第二百零二章 心计(2 / 2)

如同段小插曲,李承乾没有放在心上,挥手让两人继续弹奏,听到不用离开东宫,称心脸上漾溢出灿烂的笑容,欣然而去,而如意却悄悄朝韩瑞露出感谢的笑容,才转身走去,两人的表现落入韩瑞眼中,不由又多了几分心思。

举杯饮酒,韩瑞暗暗自嘲,好像自己得了多疑症似的,哪里来的那么多心思。

换了乐器,优美的曲子又响了起来,韩瑞也暂时放下了心事,与李承乾欢笑畅谈,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奇闻逸事,然而,多半是李承乾在说,韩瑞专注聆听,不时附和评价几句,从这个场面,依稀可以料到,平日李承乾会有多么的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非是找不到说话之人,而是例如称心如意,或许东宫属官,都把当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或者奉承、惟命是从,或者劝诫、恐其嬉戏无度,不像韩瑞,尽管言谈举止比较注意,但是不自觉之中,总是流露出平等的态度。

察觉出来,李承乾心情欢畅,都写在脸上,谁都可以看得出来,如意也就罢了,曾经亲眼目睹,称心虽然听他说过,但是不怎么相信,现在见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居然拨了几个乱音。

李承乾聊兴正浓,没有注意,韩瑞完全就是个音乐白痴,自然听不出来,如意却是发觉了,连忙使了个眼色,见到称心没有反应过来,干脆伸脚隐秘的碰了下他,称心才恍然大悟,抛开杂念,专心致志的弹奏下去。

酒到酣处,李承乾也有几分醉意,也不知道是因为心情激动,还是酒气上涌,俊逸的脸庞布着红润,不过人却清醒之极,无意之间,抬头望了眼天色,突然叫道:“糟了。”

“怎么了?”韩瑞愕然。

李承乾愁眉苦脸道:“下午令狐先生要过来讲学,若是让他见到我这般模样,肯定少不了一番叨念。”

令狐……德棻,揉了下额头,差点以为是令狐冲呢,韩瑞轻笑了下,顺口道:“那就不喝酒了,透下气,泡汤沐浴,酒气也就过了。”

“言之有理。”李承乾赞同,站了起来,招呼道:“走,去泡汤。”

韩瑞欣然答应,随李承乾走了几步,感觉有些不对,忍不住问道:“不是出去么,怎么往里面走啊。”

“出去?”李承乾也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去泡汤……”韩瑞拍额,叹道:“真是糊涂,这里东宫,怎么可能没有汤泉。”

李承乾轻笑,不见得有多少得意,宫里汤泉再多、再宽敞又有何用,不及外面的热闹。

走了片刻,来到幢宽敞的殿前,还未进去,韩瑞就觉得气温骤然变暖,门前隐约飘逸淡淡轻烟白雾,再掀开厚厚的布帘走入,只见里面烟雾弥漫,尽是温暖潮湿的气息。

连眨好几下眼睛,适应了这里的环境,韩瑞才发现,宽敞的宫殿内部,凿了七个,大小不一的池子,呈北斗七星排列,一条小渠连通七个池子,温热的泉水潺潺流过,不时蒸发出微薄的雾气,升腾空中,久不散去,慢慢成了如云的白烟。

这些温水,也不知道是温泉引来的,还是用柴火烧热的,如果是后者,天天这样引来,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木材。

“请韩公子更衣。”

就在韩瑞沉思之时,宫殿里走来几个身材曼妙,曲线玲珑的秀美婢女,身上披着单薄的丝质衣裳,隐隐约约,似乎一览无疑,可是细望,又什么都没有看见,朦朦胧胧,更加增添几分诱/惑。

更衣?

瞬间,韩瑞拉回思绪,发现几个婢女手中捧着围巾之类的浴袍,立即明白过来,伸手拿过,走到旁边的屏风里,宽衣解带,换上浴袍,走了出来,发现李承乾已经身在一个池子之中,招呼他过去。

没少在长安城里泡泉汤,与众人坦诚相待惯了,本来也没有什么不适,不过突然多了几个秀美婢女,韩瑞多少有些不自然,后来转念又想,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指不定谁占谁便宜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韩瑞又变得坦然起来,毕竟锻炼了大半年,身体纵然没有雄壮的肌肉,但是也有几分结实,尽管不自信,也不会自卑,闲庭散步似的,来到中间的大池子中,就在李承乾旁边涉水而下,泡在暖融融的温水中,一阵舒畅。

也过了打水仗的年纪,韩瑞拂水激面,也学着李承乾,闭上眼睛,背倚池边,一边小憩,一边与李承乾,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就在这时,几个婢女提着篮子走来,撒下片片香气扑鼻的花瓣,又取出几个小瓶子,注入少许香精香油,池子顿时芬香四溢,高级享受,理解,韩瑞瞄了眼,也不再理会了。

泡了片刻温水,也不清楚是否花瓣与香油精的作用,韩瑞就觉得身体有些酥软,脑袋多了些迷糊倦意,很想昏睡过去,又打量了眼李承乾,发现他也是如此,而且比自己更加不如,或许是美酒后劲上来了,已经打起了细微的鼾声。

想了想,泡在水里休息,对身体不怎么好,韩瑞挥手招来婢女,与她们搀扶李承乾上了池边,来到侧边的房屋,这里设备齐全,考虑周到,床榻自然不缺,把李承乾安置在这里,也不用韩瑞吩咐,自然有婢女在旁边照顾。

折腾了下,倦意消去,也不能浪费了,韩瑞继续回去泡温泉,暖洋洋的感觉,如同清晨时候的被窝,那么的舒服,韩瑞慢慢闭上眼睛,渐渐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瑞是被一阵舒服的感觉给唤醒的,意识慢慢回归身体,韩瑞才发现已经扑卧一张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肩背传来时轻时重的按摩感觉,韩瑞微惊,立即回头观看,却是如意俊美妖娆的笑靥。

“韩公子。”如意笑容可掬,似有几分歉意道:“扰醒你了?”

伸手揉搓有些昏沉的额头,韩瑞含糊问道:“我睡多久了?”

“没有多久,半个时辰而已。”如意说道,修长的手指却没有停滞,取出精美的小瓷瓶,滴了些香油,在手心抹匀,轻轻按在韩瑞的背上,渐渐发力,香油随着毛孔渗了进去,仿佛有股暖流,伴随着血液,散布四肢百骸,舒畅之极。

唔,韩瑞情不自禁舒叹,安心的扑在榻上,问道:“太子殿下呢,醒了没有,别误了讲学时辰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已经醒了。”如意笑道:“就在隔壁,称心心细,不会忘记提醒的。”

“那就好。”韩瑞说道,这种香油似乎有提神的效用,按摩了片刻,韩瑞觉得身体的疲倦渐渐散去,没有了丝毫的昏沉。

不愧是宫廷贡品,有机会的话,向李承乾讨要秘方,就算不能流传后世子孙,自己在家里享受也好,不过就是害怕配方药物太稀罕了,调制不出来。

就在韩瑞浮想联翩的时候,如意也没有闲着,按了片刻,又继续滴抹香油,从耳后脖颈,再底下脚板,一路而下,清凉而又点温热的感觉,也让韩瑞从头叹到脚,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也不好意思让如意太劳累,韩瑞就要唤停,不料,一双温润的巧手突然滑入他的大内侧,泡了温水,本来就有几分敏感,自然起了生理反应。

霎时,韩瑞蹦跳起来,仿佛给人强/暴了似的,双手护身,脸色苍白,声音颤抖道:“你……你…想要做什么?”

“抹油呀。”如意惊讶,一脸的莫明其妙。

韩瑞仔细端详,发现如意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异常,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自己神经过敏了,不由打了个哈哈,在衣架取过自己的衣服,躲到屏风里穿戴,同时尴尬解释道:“没事,没事,温汤泡久了,有些热,有些热……”

“这样呀,那我去给韩公子端碗梅子羹。”

接下来几天两更,一是休息下,二是存些稿子,争月票榜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存稿的悲剧,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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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韩瑞连忙答应,听到一阵轻细的脚步声,知道如意出去了,才彻底松了口气,随之觉得自己大惊小怪,桑拿按摩,本来就是这种程序,正常得很,自己真的多心了。

在自嘲之余,理着衣襟的手忽然停滞,韩瑞心头冒出个想法,拔脚就跑了出去,暗暗祈祷,摸来摸去,非常容易出事,李承乾千万不要酒后乱性,天雷勾地火,没分男女就上了。

风风火火闯到李承乾休息的房间,响亮的动静,让人十分惊讶,见到是韩瑞,李承乾吐了口气,含笑道:“醒了,怎么这般急切,有什么事情呀。”

“过来提醒你,别迟到了。”韩瑞说道,目光瞄掠,发现李承乾衣裳整齐,称心正拿着小梳子,给他扎髻束巾,两人神态表情从容自若,没有什么异样,韩瑞放下心来,一阵好笑,搞得自己好像来捉奸似的,也是悲剧。

“就走了。”李承乾站了起来,笑问道:“怎么,要与我同去旁听么?”

“不必了吧。”韩瑞委婉拒绝道:“令狐先生是来给太子讲学的,我在旁边聆听,怕是有些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以为他们会讲什么,无非是孝经、论经罢了。”李承乾淡然,忽然笑道:“算了,不去就不去,免得你怨我拉你去受罪。”

受罪,有这么严重么?韩瑞不由得有些怀疑,想了想,微笑道:“这样呀,那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居然不上当。”李承乾有点郁闷,嬉笑责斥两句,礼送韩瑞出宫,不是不想挽留,而是李承乾自己也清楚,宫里规矩繁多,一两个时辰也就罢了,时间长久的话,肯定惹人非议,自然不想韩瑞招惹这样的麻烦。

本来出宫,也少不了一番检查的,但是有李承乾出面,自然不用这道程序,直接出了延喜门,拜别而去,相约改日再来拜访,雇了辆马车,韩瑞坐于车厢,低头沉思,片刻,怅然叹气,事情不好办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轻快,来到城中主道,车夫回头问道:“公子,要去哪里?”

“回家。”韩瑞挥手,告诉车夫自己家里的地址,然后继续思索起来,直到回到了家门口,也没能理出个思绪来。

时已至下午,见到韩瑞迟迟没有回来,前来邀请、派发帖子的仆从,已经散去了大半,剩下寥寥几个不肯离去的,韩瑞也没有理会的心思,敷衍了几句,就把他们打发走了。

“二十一郎,三郎在国子监中过得怎样,没有吃苦吧。”

“没有吃苦,反而壮实了。”

走进家中,耐心细致的回答郑氏的提问,待郑氏心满意足而去,韩瑞回到房中,感觉精神有些疲惫,唉,都是给李承乾闹的……等等,韩瑞惊疑,为什么自己要替他考虑?

之前,不是已经打算,不参和这件事情了么,已经知道了最终结果,也清楚争储的危险,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而且韩家村近百户人家,也肯定因此受到牵连。

不过,现在的李承乾,是有点小叛逆,性格也有些孤傲,但是为人还是不错的,至少对待自己足够的真诚,如果出手帮他……没有了武周、安史、藩镇、五代,历史会不会改变?

反正再过两百多年,五胡乱华的局面即将上演,变得再不好,也差不多哪里去,如果成功的话,说不可以避免一些遗憾,问题在于,韩瑞苦笑,摸了摸不算宽厚的肩膀,事情自然是说得轻巧,但是扛不动啊。

冷静,不要胡思乱想,睡觉,一拉衾褥,韩瑞倒头躺下,迷迷糊糊,似乎睡着了,然而脑海中又冒出许多念头,恍恍惚惚,似睡非睡。

“郎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期间,好像有人在叫唤自己,声音熟悉之极,韩瑞睁开眼睛,迷离了望了眼,朦朦胧胧,好像见到了韩晦的和煦的笑脸,随之眼皮沉重,又合拢起来,真的睡了过去,十分酣甜。

傍晚,听到仆役提醒,用膳时间到了,韩瑞起榻,简单洗漱,一边舒活筋骨,一边朝厅中走去,脑袋有些昏沉,感觉非常不爽,进了厅门,见到席间几人,习惯性的叫道:“晦叔,钱叔、婶……晦叔”

韩瑞惊呼,昏沉睡意荡然无存,睁大眼睛,直盯住韩晦,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哈哈,我就说嘛,刚才二十一郎肯定没醒。”钱绪笑道:“不然见到晦兄弟到了,岂会安然若素。”

没人理会他,见到韩瑞,韩晦眼睛掠过一抹激动之意,却又强行忍耐下来,轻声道:“郎君似乎长高了些。”

快步上前,脸上充满欢喜与兴奋,深深吸了口气,韩瑞恢复几分镇静,畅快道:“晦叔,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好让我到驿道接你。”

“收到郎君的家书,我就匆忙赶来了。”韩晦说道,再次回到长安,心情自然有些复杂,然而也不是当年不知世事的少年公子,几经风雨,什么事情都看淡了,情绪没有想象中的剧烈,反而有几分堪破的坦然。

提到家书,韩瑞羞赧说道:“晦叔,没有与你商议,就决定的婚事,真是……”

“好了,你们待会再秉烛夜谈,互诉衷肠,许久没有与晦兄弟见面,怎么也得先饮几杯故乡的酒水。”钱绪大笑道,捧起特意从扬州带来的好酒,倒了几盏,分予众人。

“他乡遇故知,当浮一大白。”众人举杯遥敬,昂首饮酒,自然是点滴不剩,三杯之后,跪坐席间,韩晦微笑道:“郎君已经继承家业,凡事自己做主即可,况且与郑家联姻,那可是难得的机缘,怎能耽搁错过。”

身为虞氏子弟,韩晦岂能不知郑家的声名,收到书信的刹那,差点以为看错了,要知道韩瑞娶的可是郑氏嫡女,不是钱绪那样,拐走庶出旁支,心中迷惑不解,相隔甚远,写信也多半解释不清楚,所以考虑了片刻,决定亲自而来探个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排各项事情之后,就匆匆忙忙赶到长安城,到了地方,本来是想先到虞府,通过虞世南找到韩瑞,不过在城中走动片刻,发现许多人在找韩瑞,稍微打听,才发现韩瑞的声名,已经那么的响亮,根本不必费心,按照众人的指点,找到了这里。

“晦叔舟车劳顿,着实辛苦了。”韩瑞不好意思道:“按理,应该是我去接你的。”

“没事,却是没想,郎君在长安,已经闯下诺大的声名。”韩晦欣喜叹道:“亏我担心郎君在长安过得不如意,怕是很快就回去了,现在看来,才知道担忧是多余的。”

“谁说不是,来之前,我也在忧心三郎是不是吃苦了,到了才发现,这小子过得滋润,不仅没有消瘦,反而增重了几分。”钱绪附和,再次举杯。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直到深夜,宴席才罢去,房屋之中,却点起了油灯,就像钱绪所言,数月没有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聊。

对席而坐,韩瑞轻声问道:“村中族老是否安好。”

“无灾无病,身体硬朗,此行,还托我问郎君,什么时候回去。”韩晦笑道,或许是他心里的想法,借机问出来罢了。

韩瑞迟疑起来,不怎么确定道:“成亲之后吧,总要回去祭祀宗庙,告知列祖长辈。”

“嗯,理应如此。”韩晦表示赞同,古人的乡土观念,不同于后世那样淡薄,就是换了姓氏,韩晦每年都返回越州,悄悄祭拜父兄,可见心里依然觉得自己是虞氏子弟,以已推人,觉得韩瑞多半也是如此,不会因为舍不得长安的繁华,就舍弃了扬州的家业、宗庙、祠堂。

“对了,其他人呢,七叔、十八哥、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逐一列举,韩晦耐心回答,把韩家村的事情说尽了,韩晦才问道:“郎君,你在书信上没有详细解释,与郑家联姻,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这个,要从我与三哥初进长安的时候说起。”韩瑞回忆起来,慢慢说道:“那天,三哥到郑仁泰将军府上拜访……”

“什么,郑家女是天子相中的嫔妃?”韩晦惊骇,急虑之极。

“晦叔,别慌,且先听我说完。”韩瑞连忙安抚,继续说道:“三哥打听到这个消息,就托我代他去赴约,婉拒此事……”

韩晦撇嘴,心里不知道怎么咒骂钱丰呢,不过也没有分心,继续留意聆听,听到韩瑞在郑仁基府上拒婚事之时,心中高兴之极,连连点头,浑然忘记,若真是如此,哪里还有什么须他亲自过来的书信。

果真,锋回路转,曲江芙蓉会,韩瑞赴约而去,韩晦喃声叹道:“郎君,你好糊涂啊。”

装做没有听到,韩瑞继续述说,一直说到最近的情况,韩晦也随之时而高兴喜悦,时而摇头叹息,到了最后,眉头才舒展开来,疑声道:“骊宫会上,天子真的没有责怪之意?”

“绝对没有,还让我参加太子的婚宴呢。”韩瑞誓言旦旦,反正在世人眼中,天子与太子是一家子,谁发出的邀请都差不多,也不算是欺骗。

韩晦不了解情况,自然没有察觉出来,彻底的释然,微笑道:“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得说,还是郎君见识不凡,没有错过这场机缘。”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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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在韩晦的心中,依然存有门户之见,在什么任何麻烦的情况下,自然是希望韩瑞可以与郑氏这样的世家大族联姻,势利也好,俗媚也罢,反正都是为了韩瑞着想。

对此,韩瑞心里自然清楚,轻笑了下,忽然说道:“晦叔,虞公知道你来了,肯定非常的高兴,明日我们去拜访他吧。”

或许也有这种心理准备,韩晦也没有迟疑,微微点头答应,随之又畅谈了许久,直到夜静更深,两人才欣然睡去。

翌日清晨,用了早餐之后,韩瑞也没有耽搁,套了辆马车,与韩晦直奔长安城而去,一路上,仔细观望四周的建筑,韩晦轻轻感叹道:“二十载,不仅人非,连江山也改了。”

尽管没有什么感觉,韩瑞免得不了附和几句,与此同时,虞世南在家中,却是坐立不安的模样,不时抬头观望厅门,没有发现任何动静,旁边,却是工部侍郎虞昶,也就是虞世南的儿子,一直开口劝说道:“阿耶,放心,说好过来,肯定不会失约的。”

虞世南情绪稍安,不过表情还是有几分激动,纵然是举世闻名的大儒,养气的功夫深厚,但是面对亲情,未必会做到淡然处之,若是没有丝毫的反应,怕是让人怀疑其中的感情。

适时,虞安匆匆忙忙奔了进来,叫唤道:“虞公,来了,来了……”

虞世南连忙站了起来,在虞昶的搀扶下,颤步而出,韩晦的面容映入眼帘,一时之间,反而说不出话来。

“叔父,我回来了。”韩晦轻唤,上前跪拜,数月不见,感觉虞世南又苍老了几分,心中酸楚,眼睛渗出了微微湿润。

“回来就好……”虞世南说道,扶起韩晦,苍浑的声音中,似有几分幽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下,在虞世南的引领下,韩晦来到宅第供奉祖先牌位的屋里,烧香礼拜,祭祀祷告,半个时辰之后,才回到厅中安坐。

聊了片刻,听闻韩晦此行的目的,虞世南才恍然惊觉,好像忽略了韩瑞,目光移动,才发现他就在旁边,似有点儿歉意,虞世南轻笑道:“韩瑞才华横溢,是老夫生平少见的英才,就是有一点不好。”

“呃,请虞公赐教。”韩瑞说道,心中猜测,该不会是先抑后扬吧。

“没有少年人的朝气也就罢了,更甚的却是胸无大志。”虞世南沉吟片刻,直言不讳的说道:“口号喊得比谁都响亮,实际上却没有丝毫的行动,长期以往,必然授人予话柄。”

韩瑞窘然,再次后悔莫及,早知道不应该冲动的,什么立心、立命、继绝学、开太平,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

“办不到只是借口,是否行之,却是种态度。”虞世南淡声说道:“这些日子以来,老夫忙着修撰经义之事,无暇理会你,不过你的事情,老夫也有所耳闻,终日游走于权贵之中,觥筹交错,吟风咏月,如此下去,疏怠学业,不思进取,迟早沦为庸俗之流。”

虞世南没有生气,也没有厉声责斥,只是平静说道:“韩瑞,天才英才,繁若星斗,诗文高绝、冠绝天下又能如何,在老夫看来,还不如一个刀笔小吏,起码人家可以刑狱断案,催租纳税,为朝廷尽微薄之力,你呢,平日陪同帝王权贵,饮酒听曲,谈诗作赋,看似风雅,其实无非是个诗客罢了,于民于国有何益处?”

韩瑞羞愧无语,韩晦张口欲言,见到虞世南目光瞥来,似乎别有用意,立即闭嘴不语。

“如果你继续如此,数十载……嗯,或许不用那么长时间,十余载之后。”虞世南估算说道:“官员百姓或许将你列为弄臣之流,一身污名,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韩瑞沉默,虞世南问道:“怎么,在怀疑老夫之言?”

韩瑞搔头,不好回答,毕竟以诗词流芳百世的人不在少数,名头反而比那些帝王将相更加的响亮,不过虞世南的话也有道理,在史学家眼中,再多的文人墨客,也比不过那些能臣干吏,毕竟人家才是办实事,利国民,推动社会发展的构成因素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纯只是文豪词客,只会舞文弄墨,耍嘴皮子,不纳粮,不交租,汲取民脂民膏,整个就是社会的寄生虫,自然,人死之后,留下的字画作品,还是蛮价钱的,至少有点儿作用,不完全是废物。

搓了下鼻唇,韩瑞觉得,是不是把自己骂得太狠了些,但是思来想去,就是在韩家村把曲辕犁捣弄出来,对村民有点帮助之外,其他时候的所作所为,不要说推动社会发展,甚至做了些不利于平民百姓的事情。

例如,纵马狂奔,惊扰行人过客,在酒馆里大呼小叫,吵吵闹闹,尽管只是小节,不过以小见大,可知以后的作为。

就在韩瑞反省的时候,虞世南说道:“你先回去吧,还是与上次一样,什么时候清楚明白了,而且不再是随口敷衍了事,再前来见老夫吧。”

哦,知道虞世南是在点醒自己,并不是真的生气动怒了,所以韩瑞也没有惶恐请罪,而是应声站了起来,带着几分茫然,告辞而去。

待韩瑞出了厅门,身影消失在长廊,虞世南才解释道:“晦儿,不是我蛮横无理,主要是不想见到,一个少年才俊,浑浑噩噩,庸庸碌碌的度过一生,难道你就希望他,仅是以诗才传于后世?”

尽管以书法、诗赋闻名天下,但是,不管虞世南,还是欧阳询,都不会这么认为,反而觉得,这两样仅是休闲时候,陶冶情操的产物,真正专注的却是朝廷政治,或者儒家经学,而且,不仅是他们两人,天下的文人,多半是如此的心思,毕竟在读书识字的时候,就开始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目标,其他什么都是旁枝末节。

韩瑞是个异类,从来没有显示过这方面的志向,当日在国子监的豪情壮志,自然让虞世南大为欢喜,可是发现韩瑞有些言行不一,心中立时不满,不过考虑到,韩瑞自小卧病在榻,平时只是翻书自学,没有专门的老师教导,缺少韧性,也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借今日的机会,再次敲打了番,希望他不要辜负自己的心意。

此时,漫步于坊间巷子,韩瑞也迷茫不已,或许从穿越那刻至今,已经迷茫了大半年,一直逃避这个问题,直到现在给虞世南揭破,韩瑞开始面对现实,扪心自问,难道真的浪费了自己的超前见识,什么也不作为,甘心情愿的窝在扬州,当个一生平平安安,衣食无忧的小地主么?

想想,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闲来与妻妾**画眉,做些官*商*勾*结的生意,努力买田圈地,经营庄园,以自己的本事,就算成不了富可敌国的大贾,至少也是个在江南排得上号的大地主,说不定过了两三代,天下豪门又多了个扬州韩氏。

至于什么安史之乱,黄巢起义,藩镇割据,五代十国,的确是有些乱七八糟的,大陆怕是不好待了,干脆立下临终遗训,让子孙跑去海外称王称霸,没准遥尊自己为什么祖、什么宗之类的,至少能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潮起伏,韩瑞出了城,一路行去,站在个小山头上眺望,冬天了,树木枯黄,凋落,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冷风呼啸,刮得脸面有几分生疼,韩瑞转身,望着雄伟壮观的长安城,即使时常进进出出,却依然为之惊叹。

却见,阳关大道之上,时而奔过鲜衣怒马的公子少年,或是轻车华盖、金鞍宝马的达官权贵,或是粗布麻衣,肩挑担提的平民百姓,甚至可以见到深目高鼻的异域使节,站在小山头上,韩瑞迎着阵阵冷风,仿佛可以听到骆驼的铃声,骏马的长嘶,青牛的鸣叫,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声音,交杂汇合,鼎沸之极,却十分的鲜活,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这,就是朝气蓬勃的大唐,包容广纳,囊括四海,犹如初生的太阳,冉冉升起,仅是一抹柔和的光辉,就可以知道,艳阳高照的时候,必然是光芒万丈,灿烂夺目的景象,可惜好景不长,落日来了,是那么的黯淡,漆黑。

“韩公子”

清脆的声音,就是百灵、泉涧,也为之黯然失色,韩瑞闻声望去,却见如意挥手驱车而来,灿烂的笑脸,迎着朝阳,愈加显得清润俊秀,白净的肌肤,泛着灼灼如华的光泽,如月般的晶莹,真是令人嫉妒。

不管怎么说,见到“美人”来了,赏心悦目之余,韩瑞稍微有些压抑的心情,也慢慢的消散几分,微笑招呼道:“如意,出城所为何事呀?”

“奉太子之令,给韩公子送些物事。”如意笑道,伸手微摆,其后几辆马车停了下来,一字排开,从道路的灰尘判断,车上的物事颇有分量。

“送我的?”韩瑞惊讶问道:“是什么呀?”

如意解释道:“韩公子不是说在筹办婚礼么,这里有些东宫采购婚庆物事的节余,日后也用不上了,太子就吩咐我给你过来。”

韩瑞愕然,却见如意愁眉苦脸,哀求道:“太子殿下说了,如果你拒绝推辞的话,就扔了,不能带回去,而且唯我是问,韩公子,你就当是可怜我,将就就收下吧。”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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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得这么可怜。”韩瑞微笑道:“我又没有拒绝的意思。”

如意轻轻笑了,仿佛如释重负似的吁气,随即好奇问道:“韩公子,这是要去哪里呀?”

“准备回家。”韩瑞说道:“恰好,送我一程吧。”

也没有多问,如意欣然答应,收拾了下车厢,待韩瑞上车之后,立即扬鞭驱马,香车轻快平稳,激起阵阵轻尘。

透过车帘,望了眼在阳光下,显得雄浑壮观的长安城,韩瑞的眼睛多了几分坚定,马车悠悠,疾行数里,城墙消失在眼帘,韩瑞随之将注意力放在车厢之中,随意浏览,发现尽是精美的丝绸彩缎,还有其他零零星星的珍珠玉饰。

手指在礼物之间掠过,韩瑞久久不语,心里自然也有一些想法,不久之后,到了地方,韩瑞下车,招呼仆役出来,把车上的物事搬到厅里。

韩瑞神情平淡的说道:“如意,回去禀报太子殿下,礼物我尽数收受了,待他纳妃之日,再当面向他致谢。”

如意应声,待仆役把车上的物事搬空,与韩瑞闲聊几句,也告辞而去,挥手作别,韩瑞走回厅中,吩咐仆役清点礼物,列出单子,也好分类安排置放。

适时,钱绪闻讯出来,望着满厅的礼品,其中的华贵精美,坊市少见,观察片刻,连忙拉着韩瑞走开几步,轻声道:“二十一郎,龙纹凤绣,怕是犯了禁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父放心,这是宫里赐下的,作为纳征之用,平时妥善收藏,不示外人就是了。”韩瑞宽慰几句,就把这件事情交由钱绪处理,自己却返回房中,合上门扉,推开窗户,望着庭院几株依然青翠的松柏,心情舒畅之极。

仿佛拨开了云雾,见到了皎洁莹白的月亮,清明的月华透亮心底,韩瑞一阵安宁平静,什么迷茫、茫然,全部成了浮云,随风散去。

在箱柜之中,翻出了笔墨纸砚,韩瑞取来清水,慢条斯理的净手,拭干,随之铺开廉价的笺纸,引了几滴清水到砚台之中,又执了块墨锭,轻慢研磨起来,转了数十圈,待到砚内的墨汁显得油墨乌漆,芬芳亮泽,这才罢手。

收拾妥当,再次净手拭干,韩瑞执笔蘸墨,左手敛袖,右手悬腕,酝酿了片刻,笔尖落于纸上,挥洒自如,工整写了八个字,随波逐流,推波助澜,似乎是突破了瓶颈,字体中规中矩之余,又有些飘逸之气,多了分内敛深沉。

察觉出来自己的书法大有长进,韩瑞心情舒畅,觉得如果可以保持下去,再过二三十年,说不定自己也能成为一代书法大家,带着点儿自得的心情,韩瑞搁笔欣赏片刻,随手抽来,没有丝毫珍惜之意,如同废纸般揉卷成团,扔到蒌中。

好像没有了写字的兴致,收拾笔墨纸砚,韩瑞来到房中角落,见到几个沾了灰尘的箱子,脸上不觉得有些愧疚,轻轻吹了口气,灰尘弥漫,可见箱子好久没有动过了。

取来巾布,韩瑞仔细清理箱柜,抹净灰尘,净手之后,才郑重的打开箱盖,里面整齐的堆砌着一卷卷书册,这些都是虞世南多年以来的心血结晶,赠予韩瑞观阅,却是没有想到,他的一片好意,居然使得明珠暗投,宝物蒙尘。

自嘲了番,韩瑞拿起了孝经,来到席案之前,摊卷于案,跽坐下来,仔细观阅,颇有些温故而知新的意味。

此后几日,仿佛是洗尽了铅华,韩瑞推辞了所以宴会邀请,闭门谢客,专心读书,听闻这个消息,自然是有人相信,有人怀疑,反应不一,或觉得韩瑞年少成名,却不忘于学,难怪才华如此出众,或认为这不过是韩瑞推托的借口,持才傲物的表现。

纷纷扰扰,韩瑞充耳不闻,倒是虞世南,从韩晦那里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高兴,又送来好几箱书卷,而且托人送话过来,韩瑞想读什么书,尽管开口便是,那种语气,好像只要韩瑞开口了,就能给他弄来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倒不是夸大之词,纵然虞家没有,但是皇宫里肯定不缺,虞世南身为秘书监,本来的职责,就是管理天下的书籍,什么珍本、孤本、绝本,甚至是原本,都可以借得出来,只不过是没有必要罢了。

潜心学习,总是让人忽略了时光的流逝,一晃,就是太子纳妃,李承乾婚宴之日,若不是韩晦的提醒,韩瑞恐怕会疏忘了此事,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更衣换装之后,带着几个仆从,乘车向长安城行去。

进了城门,韩瑞发现,坊市之间,披红挂彩,好像都在举办喜事,一路行去,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寻思片刻,韩瑞也恍然明白,这也是天朝的传统了,帝王的红白之事,都与天下百姓息息相关,或普天同庆,或普天同悲,从来不会在意,他们实际的心情如何。

不过,现在看来,他们至少也是有些欢喜的,稳坐车中,韩瑞观察城中百姓的反应,忙碌着在屋檐上悬挂彩带鲜花,脸上挂着笑容,真诚而纯朴,不像是故作开心,房前屋后,一些顽童挥舞着彩带,嬉戏打闹,更增添几分喜庆的气息。

韩瑞不认为,李承乾会有这样的威望,多半是看在李世民的情面上,百姓才会有这样的表现,毕竟在位的几年,李世民励精图治,勤政爱民,使得百姓度过了起初几年的辛苦日子,近些年来可谓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特别是在天子脚下,更是安享太平。

百姓是纯朴的,却也没有想象中的愚昧,自然清楚是谁带来这些变化,也自然希望可以长期保持下去,怎么可能不衷心拥戴李世民,而今他的儿子成亲,自然积极响应官衙的号召,尽些绵薄之力,举手之劳。

就在韩瑞猜测百姓心理之时,马车来到景风门前,缓慢的停了下来,韩瑞掀开帘布,却发现这里集聚许多香车步辇,衣饰华丽的权贵,不过在这个时候,他们却没有与往常一样,高谈阔论,寒暄客套,而是沉默寡言,态度亲和的接受皇城军卫的检查。

皇城宫门侧边,有几个礼官,跪坐伏案,手中的笔不停抄写,记录庆贺的权贵名字,以及送来的贺仪,累得膝盖生疼,手腕酥麻,汗流满面,却也顾不上休息,抹拭,其中的辛苦,又有谁人清楚。

让几个仆奉礼而去,韩瑞手执漆金请柬,走到宫门之前,任由军卫搜查,一身简单宽松的儒袍,根本藏不了什么物事,确认请柬无差,军卫也乐得轻松,挥手让韩瑞通过,自然有个宫女迎了上来引领。

皇城极广极阔,上次而来,由延喜门而进,恰好可以直接通往东宫,韩瑞只是观望到了其中一角,现在由景风门进来,看到的却是朝廷各个司职的官署,青砖黛瓦,飞檐斗拱,成排成幢,清一色的建筑,与田间的菜畦地相似,整齐分明,气势不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官署之中,偶有几个小吏留守,抬眼观望宫女引领进来的权贵,眼睛里透出羡慕,其余的正官副职,已经提前到达承天门,准备参加宴会。

速度也不算慢,几经拐弯抹角,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片空旷的地方,甬道宽敞,可以容五十匹快马并排驰骋而过,光滑平整的砖石铺垫地面,高耸厚实的城门,布满了钉刺,透出闪闪寒光,凛然的气息展现无疑。

城门的旁边是围栏白柱,汉白玉石上,纹刻着各祥云瑞兽,形态逼真,栩栩如生,一群身穿朱紫章服,头戴冠冕的权臣爵贵,聚于其中,三五成群,谈笑风生,其下,却是地位稍有不如的达官贵人,尽管两者仅差几步,他们却不敢逾越,充分显示高官贵族,上下有别,等级分明之相。

另外的一边,却是身穿钿钗礼服的贵妇少女们,装束打扮讲究之极,风采迥然,各种美丽的颜色鲜艳夺目,再加上金银丝绣镶嵌,愈加显得炫人眼目,衣裳装饰的图案,鸟兽成双,花团锦簇,祥光四射,生趣盎然,真可谓一派大气飘逸、华丽绚烂。

与官员权贵相似,却有些不同,贵妇齐聚的地方,尽管也有高低之分,但却不明显,而是按照关系的亲疏远近,或者容姿的美丑,又或者心情好坏……女人比较感性,谁又能猜测得出她们的心思,反正,也是大圈子,小圈子,散于各处就是了。

举步而来,见到这个场面,韩瑞一阵眼花缭乱,找不到相识之人,颇是踌躇,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银铃般的清脆笑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韩瑞循声望去,只见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之中,郑淖约如同盛开的雪莲,秀雅的容姿,若有淡淡光华,令人瞩目。

韩瑞也没有迟疑,神态自若的走了过去,在几个闺蜜的推挤下,郑淖约神情似有几分欣喜,又有几分羞赧,纤步盈盈,迎了上来,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走近了,不约而同,仔细端详对方,轻轻笑了。

“没变,依然是那么风姿卓然。”韩瑞笑道,完全把众人投射而来的目光,当成了天边的浮云,固然存去,却没有理会的必要。

郑淖约也是如此,美眸盈润,轻声道:“你却变了。”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百二十六章赐与求

“我变了么?”韩瑞左顾右盼,故作惊讶道:“什么地方变了?”

郑淖约浅笑不语,韩瑞也没有追问的意思,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默契,避开这个问题不谈,挑了些逸闻趣事窃窃私语。

此时,他们的婚约,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对此,也是众说纷纭,不管是支持,或者淡然处之,甚至表示反对,轻易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两人的亲近态度,自然没有引人惊疑,注目了片刻,达官权贵也没有了关注的闲情逸致,因为李承乾出来了。

在古代,无论贫富贵贱,帝王将相、平民百姓,只要是成亲,不可避免要遵循三书六礼的规矩,三书即婚书、礼书和迎亲书,六礼则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其他事情,可以让别人代劳,唯有亲迎之事,一般是自己亲自出马,就是贵为皇太子之尊,也不能例外。

这种重要的时刻,李承乾自然是隆装上阵,龙纹衮冕加身,束着精致考究的金玉腰带,脚踩绸缎皮履,一脸的肃然,却难掩眉目之间的喜悦,在礼官们团团的围簇下,昂首阔步,浩浩荡荡而去。

就在众人的目光,聚焦在李承乾身上之时,韩瑞悄然无声的上前,附在郑淖约精致的耳垂旁边,轻声道:“很快,就轮到你在家中,这样等我上门了。”

一抹羞喜掠过,郑淖约白眼妩媚,煞是迷人。

“韩瑞……”

听到招呼,韩瑞望去,发现是虞世南,不等他反应,郑淖约就听轻声说道:“是虞公唤你,不可怠慢,快些过去吧。”

名分已经定下,来日方长,不在乎一时的分开,韩瑞点头,歉意笑了下,举步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缓步回到圈子之中,少不得给几个闺中好友嬉戏取笑,郑淖约却也不在意,展颜微笑,清润美眸,望着韩瑞的身影,久久没有离开。

似有察觉,韩瑞止步,回首而笑,颔首示意,随之步伐快了几分,走到虞世南身前,给一帮大儒学士见礼,也不算是陌生,打量片刻,欧阳询赞许说道:“不错,少了几分浮华之气,看来真是开窍了。”

众人观望,或许是先入为主,也觉得韩瑞与往日有所不同,不仅举手投足之间,身上的书卷气息浓郁了许多,而且言辞谈吐之时,也显得更加的成熟稳重。

坦然自若,韩瑞微笑说道:“开窍不敢,多得虞公与诸位学士,不以小子顽劣,几次三番予以指点,若是再不明悟,恐怕无颜面对诸公了。”

这等气度,又得到了几句赞扬,勉励片刻,几个大儒学士又开始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谈论更多的,自然是儒家经籍学问,韩瑞静心聆听,汲取吸收,也觉得获益良多。

一两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暮,一阵雍容的宫廷乐声响起,众人回望,宽厚的城门敞开,却是帝后辇驾出来,数十寺人宫女随行,提捧着鲜花彩带,充满了喜庆的氛围,众人行礼相迎,一番朝拜之后,自然而然,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立即成为场中的焦点,大家围着他们打转就行了,也不用有其他动作。

接着,又是一阵热闹的乐声传来,只见甬道的尽头,李承乾骑着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由一众礼官牵引而来,身后却是辆豪华的七宝香车,丝纱弥漫,几个秀美宫女分列两旁边,提着花篮,纤手挥洒花瓣,纷纷如雨。

难怪帝后出来了,原来是等待太子也太子妃的觐见,众人恍然大悟,非常识趣,让开了道路,约莫有十几丈的距离,李承乾勒马止步,轻轻跃下,回身走到七宝香车之前,这个时候,几个宫女掀开纱帘,与此同时,手执几乎与人等高的芭蕉纨扇,挡在太子妃的前后左右,遮掩着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目睹芳颜。

隐约可见,一双小巧纤秀的绣花鞋,在宫女的搀扶下,踩着一方凳子,下了七宝香车,随之宫女递来一根长长的彩虹绸缎,李承乾接过,回身走来,一牵一引,慢慢来到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前面,在礼官的示意下,双双跪下。

此时,李世民身穿大裘冕,宽衣广袖,更增添几分威严,不过脸上却透出欣慰喜悦之色,挥了下龙袖,一个太监适时站了出来,展开赤黄绸缎,宣诵道:“秘书丞苏亶长女,门袭轩冕,家传义方,柔顺表质,幽闲成性,训彰图史,誉流邦国,正位储闱,寔惟朝典,可皇太子妃,所司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圣旨读罢,芭蕉纨扇之后,传来个好听的谢恩声音,事情到此,却没有完成,自然还有套繁细的礼仪需要举行,反正见到李承乾给折腾得气喘吁吁,额头冒汗,韩瑞深深表示同情,依稀可以料到,自己也有今日。

好不容易,等到夕阳下山的刹那,繁文缛节告了段落,其他诸如合卺、解缨之类的仪式,则是在东宫之中举行,现场的这些人就没有机会就近观摩了,不过在礼官满意的宣告礼成,准备欢送李承乾与太子妃回寝宫之时,有人出来捣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挺着大腹翩翩的肚腩,一团和气的长孙无忌走了出来,张口就笑眯眯说道:“恭喜陛下、皇后,今日太子纳得新妇,明朝帝后抱得王孙。”

朝臣权贵纷纷附和,然而今朝明日,隔夜而已,当然不可能那么快就抱得孙子,真要抱上了,反正惹人惊疑,不过只是讨喜之语,不要计较太多,不然就是自寻烦恼。

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笑逐颜开,而且众人似乎也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番恭贺之后,立即退步,静观长孙无忌的表演。

“太子妃家传义方,柔顺表质,乃是元宪兄的掌上明珠……”长孙无忌说道,一通夸赞,拐弯抹角片刻,终于表露了心思,说白了就是想要瞧下太子妃是何模样。

其实,其他人也就罢了,像李世民、长孙皇后,就是长孙无忌等皇亲国戚,哪个没有见过苏亶之女,现在不过是应景凑趣,图个热闹而已。

众人自然心知肚明,这是婚仪的习俗,年纪较大的高官权贵,学足了李世民,在旁拈须微笑,而那些年轻的少年公子,少女顽童,却是得到了吩咐与暗示,纷纷鼓噪起来,叫嚷着要看新妇子。

一时之间,群情鼎沸,过了片刻,或许觉得气氛也够热烈了,李世民才慢条斯理的问道:“苏秘丞,你意下如何呀?”

纵然成为皇帝的亲家,秘书丞苏亶也没有骄纵,或许惶恐的神情,温文儒雅而笑,微微行礼说道:“自无不可,却要看诸位的诚意。”

什么诚意,自然是在索取却扇诗了。

“良辰美景,耽搁不得。”李世民微笑道:“两刻钟之内,若是打动不了太子妃开口却扇,那就不必等候了,免得误了婚仪吉时。”

一些年轻的官员、权贵公子眼睛顿时微亮,或许也料到有这种情况,在心中备妥了腹稿,李世民才说罢,立即有人站了出来,高声吟诵却扇诗,可惜须臾不见动静,在一片善意的笑声中,失望的败退而下。

如此再三,几乎是前赴后继,然而苏亶之女,性子仿佛比较害羞,又或许觉得听到的却扇诗只是平庸之作,丝毫没有理会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许下的时间就要耗费殆尽,一时之间,那些能诗善文的大儒学士,就成了众人目光聚集的焦点,突然发现一个人的身影,慢慢的目光如炬,直刺而去。

万众瞩目,韩瑞微微摇头,知道逃脱不过,直接扬声吟诵道:“宝扇持来入禁宫,本教花下动香风,姮娥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暮,夜空朦胧晦涩,不过皇城军卫早有准备,伸手点火,只是顷刻之间,宫城墙壁,围栏玉杆,悬挂数百盏灯笼,光芒闪耀,将承天门映照得犹如白昼,却不及夜空月华清辉之皎洁美丽。

在月光之下,众目睽睽,几个宫女盈唇微笑,纤手微动,芭蕉纨扇依次移开,一个身穿钿钗礼衣,服饰绚丽如霞,容姿光彩夺目,清雅秀丽的秀美女子俏立其中,轻垂螓首,神情颇有几分羞涩。

一片赞叹的目光之中,长孙皇后低声笑道:“陛下,说起来,乾儿的婚礼,那个韩瑞也帮忙出了几个主意,着实增辉不少。”

“囍字与同心结么,朕也知道,的确是意味深长。”李世民微笑,沉吟了片刻,随即低语吩咐,旁边寺人闻声,连忙捏嗓叫道:“宣韩瑞觐见。”

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韩瑞坦然上前,伏拜行礼,却听寺人声音尖利道:“韩瑞有功,陛下口喻,有功必赏,想要何物,可直言以告。”

言下之意,韩瑞想要什么,李世民就给什么,自然一阵低声的哗然,如果刚才是羡慕,那么现在就是妒嫉了,不过是作了首不错的却扇诗罢了,根本算不了什么功劳,怎么得到天子如此的恩厚。

底下众人心情复杂,抛开妒嫉诅咒的心思,有替韩瑞由衷高兴的,也有暗暗担忧的,就怕韩瑞得意忘形,不知进迟,提出非分之想,不用李世民出马,那帮御史言官的唾沫,足以将其淹没。

众目睽睽,韩瑞侧头想了下,拱手说道:“陛下,小臣想……”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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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入仕为官,还是食禄封爵,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自然,开口相求的时候,肯定不会说得那么直白,只要委婉的说句,小臣别无他想,只希望为陛下尽忠,或许其他诸如此类的漂亮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懂的。

不过,最稳妥的做法,却是推托不要,再适时表达对皇帝的忠心,效果反而更好,毕竟开口相求,怎么说也有点儿邀功请赏的意味,与皇帝自己赏赐,却是两种不同的态度,就是不知道,韩瑞是否明白这个道理。

“想要何物,尽管道来。”李世民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豪爽。

就在韩瑞开口的霎时,底下众人,已经做好幸灾乐祸、冷眼旁观、惋惜摇头的准备,自然也有人担忧的关切注视,若不是碍于皇帝当面,恐怕立即开口提醒。

韩瑞表情坦然,却有几分受宠若惊的神色,看似没有仔细思考,其实脑海中也转了几个念头,权衡利弊,最终清声道:“小臣想请陛下赐件嫁衣。”

一阵微声的哗然,李世民也有几分惊讶,御宇多年,不管是求官求钱求宅,或许性情高风亮节,委婉拒绝推托,无论韩瑞是什么反应,李世民都不会觉得奇怪,但是这个请求,的确有些出乎意料。

要嫁衣何用?众人莫明其妙之时,几个反应机灵的,忽然瞧见人群之中,亦喜亦忧,感动得美眸盈润的郑淖约,立时恍然大悟,大骂韩瑞狡猾,若是皇帝真的赐下嫁衣,那与赐婚有什么区别,多半是韩瑞心里没有把握,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对此,有人高兴,有人失望,自然也有人漠然置之。

“为了个女子,何至于此。”

更多的人却是觉得不值,摇头叹息韩瑞真是痴情种子,扪心自问,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自己肯定会……然而,也有人觉得韩瑞心思缜密,这样的请求,即不显清高,也不显贪婪,又能在皇帝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才是为官之道的最高境界,不简单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老官油子的想法不同,在场的贵妇少女,心情却与郑淖约差不多,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韩瑞为了郑淖约,放弃唾手可得的富贵,此心此情,犹如大海汪洋,深不可测,如果有这样的人如此对待自己,那么该是何等的幸福。

如是种种,心思千奇百怪,不足而一,其实,他们把人心想得太复杂了,也不考虑,就是那么几十秒时间,又要考虑猜测李世民的心思,又要权衡其中的轻重利弊,韩瑞又不是计算机之类,思绪万千,繁乱如麻,干脆不想了。

脑子有些空白,仿佛是要求助,韩瑞目光游掠,忽然瞄见盛装华服的太子妃,灵光突然闪现,才会开口提出这个要求。

将众人的反应,尽数收敛眼底,李世民微笑,轻凑问道:“皇后,你觉得如何?”

“仅求嫁衣,却是有些轻了。”长孙皇后笑道:“不过,既然是他自己的要求,陛下赐予又有何妨。”

仔细推敲,这两句话颇有意味,好像是在委婉的提醒李世民,身为帝王君主,可不能像韩瑞那样小家子气,也不知道,是否领会了这层意思,只见李世民微微点头,饶有兴趣的问道:“韩瑞,你明明是个男子,要嫁衣何用呀?”

明知故问,绝对是明知故问,众人纷纷揣测李世民这个举动的深意,要知道皇帝纵然不清楚郑淖约的事情,也应该明白,求嫁衣肯定是要成亲办喜事啊。

给,或是不给,简单的回答,却没个准信,韩瑞也有几分迷惑不解,微微抬头,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长孙皇后的一抹浅笑,是不是别有用心,韩瑞猜测不出来,反正福至心灵似的,立即说道:“多谢陛下提醒,是小臣疏忽了,除了嫁衣之外,小臣尚差辆七宝香车。”

众人微怔,随之恍然大悟,这分明就是打蛇随棍上,有人暗暗腹诽,干脆直接恳求皇帝出钱帮你筹办婚礼算了,也给他们猜对了,刚才韩瑞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觉得,似乎有点儿不切实际,只得打消念头。

未得寸,就开始进尺了,也不怕天子怪罪,众人心里嘀咕,纷纷朝李世民望去,仔细观察他的反应,然而,未等李世民有所表示,一旁,尚未携带太子妃返回东宫的李承乾,轻快走了出来,轻声说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可以把迎亲的七宝香车赠予韩瑞。”

又是出人意料的事情,有些人奇怪了,本是小小的事情,皇帝一语可以解决,怎么弄得一波三折,没完没了的,凑字数也不是这样凑法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此,李世民自然有自己的考虑,不过时下,见到众人揣测纷纷,也不再捏拿下去,和颜悦色道:“难得太子有这样的孝心,朕岂能漠然置之,那就如此决定吧,至于嫁衣也好办,依照太子妃钿钗礼衣款式,令宫里尚织局再缝制一套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立即有人跑出来反对,倒不一定是对韩瑞有什么成见,主要是这样不符规矩,要知道古代帝王将相、文武官员,士族百姓的服装,都是有定式的,明文规定,只能这样穿着,错了就是违律,要受到惩治。

但是话又说回来,规矩是人定的,皇帝就是制定规矩的人,偶尔破例,也在权贵官员的容忍范围之内,在大多数的人看来,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承担触怒的皇帝后果,纷纷保持缄默,任由几个或正直无私,或别有用心的官员出来叫嚷。

不过在这喜庆的时刻,李世民似乎没有心情听他们的劝谏,好言安抚两句,立即与长孙皇后携手并肩站了起来,大笑道:“吉时将至,送新人返宫,众卿随朕前去闹房。”

众人哄然答应,至少在表面上把韩瑞的事情置之脑后,团团簇拥,围绕李承乾与太子妃两人,浩浩荡荡由宫城而进,直奔东宫而去。

到了地方,发现了东宫的简约朴素,众人在感叹的同时,对李承乾的认识又多了分,自然少不了赞誉,不过这仅是小插曲,走了片刻,来到寝宫之前,众人十分规矩,立即停步,只有那些皇亲国戚们,没有避讳的意思,随行而进。

在外面恭候了半个时辰,帝后诸王、皇子公主、嫔妃驸马之类的,终于走了出来,李世民笑容浓郁,一挥宽大的龙袖,召集众人,设宴承天门,群情振奋,返回而去,果见承天门前,已经摆放妥当宴会席案,整齐划一,错落有致。

在礼官的安排下,文武官员,贵族命妇,井然有序的进席,成排成队的宫女,犹如穿花绕行的彩色蝴蝶,托着各式各样的珍馐美酒鱼贯而入,一时之间,承天门前尽是酒肉飘香,诱人的味道,让人不禁垂涎三尺。

宫廷御宴,自然非比寻常,什么龙肝、凤髓、豹胎、鲤尾、鹗炙、猩唇、熊掌之类的珍馐美味,美酒的品种更多了,异域的三勒浆、龙膏酒、葡萄酒,中原的富水春、若下春、竹叶春、梨花春、罗浮春等等,应有尽有。

不过,在数十个礼官的虎视眈眈之下,没人敢轻举妄动,省得在君前失仪,也算是冒犯不敬之罪,再者说了,若是连小小的自制力也没有,也活该受到惩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廷御宴,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具有吸引力,至少在韩瑞看来,的确如此,尽管御膳美酒佳肴,确实是滋味难言,一边品尝,一边欣赏美妙的宫廷声乐舞蹈,也是种享受,问题在于,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礼官的监视管束,哪里还有什么畅快可言。

尽管前台的李世民,不停的举杯礼敬,和颜悦色的开口呼吁大家不要拘束,不过皇帝之语,什么时候应该听信行之,什么时候应该从而不纳,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潜规则也是一种规则,不遵循的后果,等着礼官过来指正,让人私下尽情嘲笑吧。

一轮明月高高挂在深邃的夜空,清澈如水的光辉普照着大地,夜深人静之时,宫廷御宴也近了尾声,拜别帝后,也是在宫女的牵引下,众人散开退去,不过没人敢乱走乱闯,毕竟这里是皇城重地,一不小心走错了地方,若是军卫没空听你解释,直接挥舞刀斧枪戟,那就欲哭无泪了。

借着这个机会,韩瑞或停或避,巧妙走近郑淖约,轻声道:“要回家了么?”

美眸似水,透出醉人的柔情,郑淖约微微点头,声音低微,细语道:“你呢,今晚虽然没有宵禁,但是却出不了城,要不……你与我回去。”

咳,就在这时,郑仁基与崔氏走来,望了眼韩瑞,目光复杂,最后化成了无比的欣慰,尽管崔氏口中埋怨几句浪费了,其实心里满意之极,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毕竟能舍弃大好的机会,向皇帝提出这样的要求,可知其心意如何。

一番行礼,郑仁基摆手,笑道:“韩瑞,夜归不得,就不要去麻烦其他人了,与我们同行回去吧。”

瞧得出来,郑仁基似乎有什么话要和自己说,韩瑞自然不会拒绝,欣然答应,同行出了宫城,放眼尽是灯火通明,辉煌灿烂的情景,香车宝马,川流不息,悬挂着璀璨的琉璃灯笼,一辆辆散开,轻快朝各个方向驶去。

加快进度,第二卷收尾了,开始第三卷,转折时候,写得有些卡,好几天了,存稿的影子都没见,也是悲剧,求几张推荐票安慰。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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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尚未回来,郑府上下,自然没有休息,听闻门前的动静,立即开门出迎,在昏黄灯笼的照映下,韩瑞率先下车,小心翼翼的搀扶郑淖约下来,末了一番好意,伸手想要扶画屏一把,不想却把人家惊吓到了。

纤秀的小脸花容失色,带着点儿惨恐,低头下车,躲在郑淖约的侧边,看都不敢看韩瑞一眼,怯懦的模样,让韩瑞十分惊疑,自己应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何至于此。

思考之时,郑仁基就走了过来,微笑道:“约儿,你也该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郑淖约微微点头,依依与韩瑞作别,临走之时,回头轻盼,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化做一抹温柔浅笑,盈盈而去。

做父亲的怎么没有这个待遇,郑仁基心里不是滋昧,做了个粗暴蛮横无礼的举动,招呼也没有打,就直接伸手扯着挥手微笑的韩瑞,快步朝客厅走去,措手不及,差点没摔了,韩瑞有些无语,急步跟行,很快就来到厅中

相对而坐,挥退奉水端果的婢文,郑仁基直接进入正题,开门见山道:“韩瑞,明日纳征。请期,月底亲迎如何?”

韩瑞微怔,随之欢喜道:“全凭世叔做主,只是……”

见到韩瑞迟疑,郑仁基皱眉道:“你有什么顾忌,不妨直言。”

“不是顾忌,只是仓促之间,纳征之礼,怕是筹办不齐。”韩瑞说道,近段时间来,恶补了下三书六礼的规矩,才清楚古代婚仪的繁琐,拿到了婚书,只是开胃小羹,一天没有亲迎接人,都谈不上保险。

其实,细算起来,六礼之中的纳采。问名。纳吉,早在书写婚书的当日,已经是一步到位了,这段时间把程序补齐了,郑家却迟迟不肯下一步程序,期间也惹得韩瑞几度担心,现在听到郑仁基肯定的回复,至少放了大半的心,随之又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纳征的纳,就是聘财的意思,征就是成的寓意,纳征的含义,就是指男家需要纳聘礼后才可成婚,三书中的礼书,名字超得不错,实际上却是详细列明礼物种类及数量的清单,只有两道程序过了之后,婚约才算是正式的定立。

当然,也不是说以前的不作数,在韩瑞看来,古代的婚姻与做生意有些相同,先是口头承诺,然后写了契约合同,接着买家先付钱,与卖家定好了日期,最后过来取货,一桩生意才算完成,途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都有可能导致生意失败。

最可怕的却是婚姻不赞同于生意,货物明文标价出来,而且允许买方侃价,可是纳征聘礼却由文家说的算,基本上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现在,韩瑞就是面临着这种情况,就怕郑家来个狮子大开口,那就欲哭无泪了。

“明日,你让钱兄夫妇过来就成,其他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自有我们做长辈的解决。”郑仁基轻描淡写说道,隐约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韩瑞彻底放心了

与此同时,闰阁之中,刚刚沐浴完毕,披上小衣轻袍的郑淖约,对坐梳妆台上,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更有出水芙蓉一般的清新灵秀,一双清水般的明眸闪耀着动人的神采,微微抿超的啃唇正透着一丝灿烂的笑容,可知其舒畅欢喜的心情。

“娘子,今日怎么这般高兴?”嫩白小手拿把柄精密的小梳子,灵活的在郑淖约的青丝秀发上滑下,绾了个简单的发型,流萤黑白分明的眼眸,泛着丝缕的好奇,一直待在庭院之中准备浴涌,却是没有听到韩瑞到来的消息。

嘻嘻,一旁的画屏抿唇轻笑,秀气的眉目中却有几分羞涩,流萤闻声,眸光顾盼,好奇问道:“好屏儿,你是否知道原因?

“自然。”在好姐妹面前,画屏没有了刚才的拘谨,巧笑说道:“不过,不能告诉你,不然娘子会生气的。”

“屏儿,你也学坏了,与流萤一样,整日就知道嚼舌。”郑淖约娇斥了句,只觉脸上不由发烧,晕红已渐渐染满粉面,泛着绚烂的霞光。

“娘子,婢子什么也没有说。”画屏连忙说道,俏丽的眼眸隐约藏着几缕羞意,显然还是忘记不了刚才见到的情形。

带着几分狐疑,流萤清亮的眼眸溜溜转动了下,掠过一抹光泽,娇笑道:“屏儿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韩公子的缘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流萤真厉害,画屏无声望来,妙目透出佩服之意。

仿佛是性情率真,口无遮拦,流萤理所当然说道:“有什么难猜的,除了韩公子,谁能惹得娘子这般春心荡漾……”

“流萤……”

听到这话,郑淖约再也淡然不起来了,如同火上加油,粉面霞光浓郁堆积,若是轻掐吹弹可颇的细腻肌肤,似蘸滴出血来。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流萤,画屏心叹,俏美的眸子充满了崇拜之意,如同天上的晶莹剔透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分外可爱。

眼看,就要嬉戏打闹之时,门扉悄然敞开,崔氏走了进来,听闻动静,郑淖约暂时打消了教训流萤的念头,连忙超身相迎,关切道:“阿娘,这么晚了,你也该去休息了。”

“见你房中油灯未熄,就过来了。”崔氏解释了句,微笑道:“你也是如此,辛苦了一日,不累么?”

“就要睡了。”郑淖约说道,感觉有些口是心非,红扑扑的脸上不由又烧出了两朵红霞。

“放心,客房已经安徘妥当了,亏待不了他的。”崔氏轻笑了下,伸手抚着郑淖约柔顺如丝的头发,和声道:“我与你阿耶商议过了,这几日解决纳征。请期之仪,估计在月底为你们举行婚宴。”

郑淖约惊愕,随之是无边无际的羞喜,再也技撩不住,投扑到崔氏的怀中,全部身心都给这个消息充盈溢满,再也容纳不了其他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抚慰,崔氏却有几分伤感,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是喜事,不知为何,阿娘心里却不怎么欢喜。”

这是为什么,郑淖约迷惑不解,轻抬秀首,美眸泛出茫然,还有几分紧张。

唉,女儿真的大了,崔氏心中泛酸,旁观者清,流萤却是看出一些端倪来,连忙乖巧的说道:“夫人舍不得娘子……”

听到提醒,郑淖约恍然,欢喜的心情渐渐回落,想到父母多年的养育恩情,还有这几年以来,为了自己的事情,辛苦担忧。寝食不安,美眸不由得泛起了晶莹湿润。

心中安慰,崔氏反过来劝解道:“好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自然之理,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伤心的,最重要的是给你找到了个好归宿,这才是阿娘长久以来的夙愿。”

含泪垂首,郑淖约轻咬柔唇,微声道:“阿娘,我不嫁了…

绝对是冲动之语,过来人了,崔氏岂能不知,尽管如此,心情还是很畅快的,以她的理智,更加做不出顺水推舟的事情,好生宽慰起来。

过了片刻,劝得郑淖约‘回心转意’,崔氏侧身而视,仔细打量流萤与画屏两人,波光流盼,似乎在权衡什么事情,两人心中自然有点儿不解,以为是自己做错事情了,莫不是刚才打趣娘子,让夫人听到了,心中恼怒,想到这里,两人不禁有几分紧张,连忙出来请罪。

郑淖约开口解释道:“阿娘,她们一向乖巧,刚才我们只是在戏耍而已。”

崔氏微微摆手,谨守主仆名分即可,嬉戏耍闹之类的只是小节,反正不是真的招惹郑淖约生气,她怎么会在意,继续打量,过了片刻,伸手指着画屏,淡声道:“你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脸煞白,画屏连忙跪了下来,哀声遭“夫人,婢子知错了,求你不要赶婢子走。”

流萤目光闪过一抹决然,立即伏跪下来,轻声说道:“夫人,适才是婢子的错,不该取笑娘子,事情与屏儿无关,要罚你就罚我吧。”

“阿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郑淖约秀眉轻蹙,帮忙开脱道:“我们真的只是在……”

轻笑摇头,崔氏说道:“约儿,你误会了,我没打算赶她走。”

“那阿娘的意思是?”郑淖约问道,流萤与画屏也抬超了眼泪汪汪的俏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十分惹人疼惜。

笑容微敛,崔氏沉吟了下,也没有顾忌郑淖约就在这里,直言不讳的说道:“我是让她去侍寝。”

侍寝,与谁?迷惑瞬间即逝,答塞显而易见,古代可没有婚检的说法,大户人家的女儿成亲,为了防止文婿身体有问题,会事先送个丫环过去陪侍,检查无误之后,才放心的将女儿嫁出去,免得成亲之后,才后悔莫及。

作为郑淖约的贴身婢女,这种事情,既然崔氏已经决定了,不管两是生气也好,委屈也罢,自然不容她们有什么发表意见的机会,更加不容她们反对拒绝,明白怎么回事之后,两人对望了眼,立即低头下去。

“阿娘……”郑淖约语气幽幽,心情滋昧难言。u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百二十八章好快

皇太子纳妃,李世民诏令,暂时放开宵禁,众人也不用担心夜行被捉住,不过普通百姓没有夜生活的习惯,而且东西两市已经关闭,自然没人会出来逛街赏景,若是有人从高处俯视,就会发现,仅是皇城附近地区有灯火迹象,其余地方,皆是漆黑一团。

此时,权贵官员宴罢返家,轻车华盖,绸灯如星,却也给昏暗寂静的长安城,带来几分生气,自然也扰了百姓的清梦,不过权贵们显然没有这个意识,驻足停留片刻,相互拜别之后,才挥鞭而去。

然而,皇城之地,谁也不敢久留,韩瑞等人出来的时候,宝马香车已经去得差不多了,见到郑仁基的身影,郑家的仆役连忙驱车而来,与来时一样,共有两辆马车,迟疑了下,崔氏说道:“约儿,你……”

“约儿与韩瑞同车吧。”郑会基说道,使了个眼色,拉着崔氏上了辆马车,随之吩咐仆役驱车回家。

马车悠悠而去,崔氏微微皱眉道:“夫君,你不是有事要与韩瑞细谈么。”

“回家再谈也不迟。”郑仁基笑道:“好些天没有见面了,也让他们小聚片刻。”

崔氏略微点头,开口说道:“夫君,真的决定了?”

“不是商量过了吗。”郑仁基微笑道:“议定婚书之后,我拖到你回来,你又拖到现在,冬季了,再拖就要过年了,约儿又长一岁……”

“好了,莫要说这个。”崔氏板脸说道,好像十分忌讳提到年龄问题。

郑仁基噤声,意识到说错话了,口锋立转,轻声问道:“怎么,夫人舍不得约儿?这样的话,倒是可以斟酌延迟几月,来年开春再说。”

“没说要延迟时日。”崔氏说道:“你不是说要给他求官么,现在有什么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郑仁基顿时迟疑起来,一脸的为难,唯唯诺诺,捋须说道:“这个事情,不好办啊。”

“什么不好办,是根本没办吧。”崔氏叹气,没好气道:“我还不了解你,自诩儒家门生,礼义气节,自视清白,不敢自污,免得坏了郑家的声誉。”

“最了解我的果然非夫人莫属。”郑仁基说道,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几次三番,找到吏部尚书,鼓气的勇气却突然泄了,明明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来。

“算了,下次我亲自出马。”崔氏说道,毕竟是山东士族第一高门,博陵崔氏的招牌,或许比荥阳郑氏更加管用。

郑仁基说道:“夫人,瞧刚才的情形,或许根本不用我们出马,多此一举,陛下就有意让韩瑞出仕为官。”

“可他却错失了良机。”崔氏说道,也不知道是埋怨,还是欢喜。

“那说明他心思纯朴,而且没有辜负约儿的情意。”郑仁基笑道,表情尽是满意之色,捋着胡须,赞叹自己果然是慧眼识珠,一眼就相中了个好女婿,天知道当初是谁误会了,见面就把韩瑞骂得狗血淋头。

“算了。”崔氏再次叹气,沉吟了下,断然说道:“有陛下赐予的嫁衣与七宝香车,也能给崔郑两家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婚事的确不能再拖了,待会你暗示也好,直言也罢,让他赶快纳征、请期,月底亲迎。”

郑仁基自然不会反对,掀开后尾车帘观望,微笑说道:“理该如此。”

后面,也是辆油壁香车,车身造型美观,运转迅速,乘坐舒坦,马车的车身精心雕刻了各种图案,四角挂着金铃,不住随车发出悦耳的声音。

韩瑞坐于其中,郑淖约就在旁边,触手可及,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似嗔似喜,让人望之怦然心动,可惜,韩瑞想动,却不好意伸手,心中无奈之极。

因为郑淖约的旁边,有个秀美的少女,弯弯的细眉,雪白的肌肤,精致俏丽的容貌透露出一股文静的气息,一双秀气清灵的眸子,悄悄地打量韩瑞,不时掠过好奇的波光,这应该就是流萤经常提到的画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猜测,十分的肯定,朝她微笑了下,随之侧头面对郑淖约,和声道:“最近几日,我闭门谢客,潜心修学,没有到郑家拜访,你不会怪我吧。”

“光阴易逝,学海无涯,你心怀豪情壮志,的确应该旦夕勤读。”郑淖约轻声道:“我心中欢喜都来不及,岂有怪罪之理。”

“淖约……”韩瑞饱含深情的声音歇了,望了眼画屏,觉得满腹的柔情蜜语,却无用武之地,真是件令人悲摧的事情,不由感叹起来,如果流萤在旁边就好了,以她的机灵,肯定躲到角落里装睡。

唔,郑淖约俏面飞霞,微不可闻地轻叹,似乎也有几分无奈,察觉出两人的怪异反应,画屏懵懂的眨了下秀气的眼眸,有些莫明其妙,不过还是尽忠职守,十分文静的待在郑淖约的旁边,尽管没有其他动作,可是在韩瑞心中,却比车厢悬挂的灯笼还要碍眼。

或许是路过的神仙,听到了韩瑞的心声,悠悠而行的香车忽然震荡了下,伴随着车夫惶恐不安的声音,灯笼顿时熄灭,车厢内陷入了一片昏暗,夜里路暗,借着朦胧的灯光月色,看不清楚前方道路也正常,没有什么值得责怪的。

“没事,继续驱车吧。”郑淖约说道,柔语安抚车夫,香车悠然前行,不过吸取教训,速度稍微放缓。

天赐弗取,反受其咎,韩瑞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不敢错过这个机会,凭着感觉,轻轻拉住郑淖约的纤手,轻揉细捏,只觉得柔绵如柳絮,光滑软腻,轻颤了下,郑淖约也没有挣扎,眸中尽是盈盈水波,在昏暗的车厢中,闪耀着晶莹的光泽。

夜里,总是容易滋长情意,两人执手,韩瑞悄无声息的移近,朦朦胧胧之间,依稀可以见到郑淖约秀美俏脸的轮廓,吐气如兰的气息近在咫尺,嗅到如脂似麋的处子芬芳,韩瑞心神摇曳,低下头去,轻轻印吻,却是光洁柔润的玉颊。

就在韩瑞靠近之时,郑淖约也有察觉,莹然如玉的俏脸渐渐泛红,这时更是不胜娇羞,肌肤霞光流彩,秀美难言,可惜夜里光线不足,韩瑞没有机会欣赏,嘴唇仔细摸索,慢慢找到了两片娇嫩的嘴唇,火热的吮吸起来。

郑淖约压抑的呻吟如低低,微不可闻,刹那之间,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消失了,慢慢的伏在韩瑞的怀中,柔唇轻启,似乎在迎纳等待什么,伸手轻搂她的身子,那柔软细致的触感,是那般的熟悉,让韩瑞微微用力紧抱,身体紧贴,清楚感觉到其中的柔滑和弹性。

一阵心猿意马,韩瑞的鼻中暗香浮动,再也不满足在柔嫩光滑的嘴唇边上打转,直接深入,勾住了丁香软肉,轻轻厮磨,热烈的纠缠,过了片刻,熟悉这样的感觉,郑淖约开始羞涩的迎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浑然忘我,突然火光跳动,却是他们忘记了旁边的画屏,只见她在车厢里翻找出支火折子,秀唇微吹,火星闪烁,焰光灼燃,照亮了车厢,画屏一阵眉开眼笑,准备向郑淖约请功之时,眼前的情景,让她瞠目结舌,茫然不知所措。

郑淖约星眸紧闭,已经沉醉于与情郎的亲密接触之中,不闻身外之事,双手搂住她的不堪盈握细腰,韩瑞却有察觉,动作停了下来,轻轻抚拍了下郑淖约,算是提醒吧。

郑淖约美眸轻眨,这才明白发生何事,粉颊立即涌现惊艳绚丽的绯色,嘤咛了声,如乳燕投林,螓首埋于韩瑞的怀中,久久没有离开,旁边的画屏也是如此,眉目之间透出红晕,柔滑纤细的小脸差点要埋到胸前,充满了羞愧不安。

呼,韩瑞轻吹,火折子熄了,此时,画屏自然不敢再点燃了,松了口气,也终于知道该怎么办了,如逃窜似的,蜷曲于车厢角落,抿唇屏息,连大气也不敢出。

轻轻抚着郑淖约如丝绸一般光滑细腻的背肌,韩瑞嘴角掠过一丝笑意,悄声道:“放心,她看不见了。”

美眸半眯了条缝隙,发现车厢又归于黑暗,郑淖约也轻吁了下,恼羞成怒,立即挥舞纤手捶打韩瑞,却舍不得用力,轻轻如绵絮,反而颇为舒服。

有过亲密无间的接触之后,郑淖约放下了些许矜持,继续伏在韩瑞的怀中,闻着温润柔和的气息,慢慢平复羞涩的心情,只觉得一片温馨,伸手轻抚着她的秀发,韩瑞也非常享受这样的宁静,闭上了眼睛,凑近她娇嫩的耳边,轻轻呢喃,一遍又一遍,重复循环的述说着那些让人百听不厌的私语情话。

夜凉如水,月华清冷如霜,郑淖约却觉得非常温暖,甚至乎觉得心胸之中,有团炽烈的火焰,熊熊燃烧,顾不上画屏就在旁边,身子移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伏在韩瑞的怀中,星眸半睁半闭,眸光蕴含着缕缕情丝,似乎可以穿透黑暗,望见爱郎的模样。

清脆的蹄声在夜空中隐隐回响,渐渐的马车停了下来,掀开车帘半角,漆金的郑府二字在灯烛下闪耀灿灿的光芒,韩瑞小声提醒道:“淖约,到了。”

带着几分恋恋不舍,郑淖约支臂而起,美眸渗出情意,轻声道:“好快……”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客厅之中,闲聊了些家常,夜色渐深,明日还要忙碌纳征之事,郑仁基叫唤了声,仆役进来,听从吩咐,引了韩瑞,来到布置妥当的客房,告退了声,掩门而去

房中的灯光不是很亮,一点豆油青灯,只照明了桌塞三尺方圆,房中的其他地方,尽是昏睹嗪腿,隐约可以看到床席陈设的轮廓

在宫廷御宴之上,饮了不少美酒,也有几分醉意,现在又夜了,多了七分睡意,借着豆油灯光,认准了床榻的方向,呵气吹灭了灯火,脱去衣袍,走近榻旁,一股温馨的香气就扑面而来

大户人家,使用熏香香料之类,韩瑞已经习以为常,自然不会觉得有异,身体的疲乏与醉上涌,似乎再也支持不下去了,轻身扑进香软舒适的丝衾之中,霎时,深重的睡意袭来,瞬息之间就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毕竟是在郑府作客,不愿意给人留下懒惰的印象,几乎是种本能,东方的天空露出一抹鱼肚白之时,韩瑞就悠悠醒来,翻身榻,穿好衣服,推门而出,却发现仆役婢文已经端水执巾在门外等候了

果然不出所料,韩瑞心中睹赞自己机灵,简单洗漱,来到厅中,发现郑仁基已在其中,连忙上前行礼问安,郑仁基点头示意,轻轻招手,自有婢文奉上清雅的早餐,郑家崇道,确切的说,崔氏与郑淖约信道,所以郑府的膳食,自然偏素,口昧清淡

对此,韩瑞没有什么意见,尽管本身不是素食主义者,但是也不反对吃素,而且说句实在话,唐代时候的餐饮,与后世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纵然品尝到大厨精心烹饪的美昧膳食,韩瑞很少称赞,倒不是昧道不成,而是感觉少了些什么

一切旨是习惯,反正只是偏素,清淡,又不是不吃荦,韩瑞自然无所谓了,陪郑仁基用了早餐,聊了片刻,心里琢磨着是不是告辞回去,通知钱据过来商议纳征之事,或许是心想事成,外面就有仆役前来通报,钱绪夫妇来了

“适才,我派人邀请他们过来了”郑仁基解释,也没有怠慢,身出门迎接

韩瑞随行而出,才发现来的不仅是钱绪夫妇而已,还有十来个仆从,又挑又担,外加几辆马车,箱柜礼盒堆积,分量可不轻呀

“郑舍人”钱据行礼,笑呵呵道:“又来打扰了,莫怪莫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贵客上门,欢迎都来不及,岂麓怪怨之理”郑仁基笑遭,挥手让府中仆役上前帮忙搬卸礼品,随之满面笑容的迎了钱据夫妇来到客厅之中

寒暄了片刻,崔氏闻讯也出来了,又是一番客套,探讨了气候与温饱问题,互相表达了自己的关心,这才转入正题此时,也就没有韩瑞什么事情了,崔氏轻飘飘说道:“约儿要到景云观祈福,你若有空,不妨陪行同往”

哈,求之不得,却之不恭,韩瑞立即点头,乐滋滋的走了,出了大门,却见郑淖约已经坐于车厢之中,微微探首,空山灵雨般秀雅的玉容上,神情恬然而祥和,气质出尘,就如谪落凡间的瑶池仙子

韩瑞笑容灿烂,疾步而上,却听郑淖约说道:“车厢满了,你坐在前面”

嗯,韩瑞惊讶,透出帘缝,发现里面的确有两人,却是流萤与画屏,乖巧的蜷曲于角落,蠊首轻垂,俏脸粉红如霞,说不出的娇美可爱

目光匆匆掠过,韩瑞却没有留意,加没有多想,恨叹自己的青骢金马没有骑来,只得委屈坐于车夫的旁边,带着几分惨惨表情,车夫请示之后,小心翼翼的振鞭驱马,香车平稳而轻快,悠悠而去

饶有兴趣观望车夫驱车的技术,不过很快就失去了兴致,坐了片刻,望着向后掠移的房屋建筑与过路行人,韩瑞也颇赏无聊,侧身轻敲了下车厢木板,只听两声轻呼,过了半晌、才传来郑淖约隐隐的声音:“有什么事情么?”

总不麓说无聊,况且在车夫在旁,有些话也不好说出口,眨了下眼睛,韩瑞干脆明知故问遭:“去景云富做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会,郑淖约才说道:“……祈福”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为什么不进来陪同祈愿,韩瑞叹气,我也想来这,可惜被人赶了出来,瞄了眼郑淖约,发现浅笑依然,作为知情识趣的好男人,自然清楚女子面皮薄,拆穿了的后果,所以非常诚恳的检讨了自己的错误。

李希音置若罔闻,与郑淖约小声聊了几句,皱眉道:“是他萋祈福?”

“是呀,李观主在么,请他代为主持。”郑淖约柔声说道。

李希音明显迟疑了下,摇头说道:“这几日,观主闭关修行,暂不待客。’

郑淖约似乎有几分失望,韩瑞不解道:“不就是祈福而已,何需别人帮忙,我自己祷告几句,不就成了么。”

李希音抬眸望来,眼睛充满了鄙视之意,差点没有直接骂出白痴两宇,若是祈福就是这样简单的事情,那么直接在家里供奉就行了,还要道士道观做什么。

“韩公子,娘子是想做场醮事。”流萤轻声说道,提醒了句,又退到郑淖约身边,与画屏并徘而立,小脸红扑扑的,又多了分羞涩。

和尚法事,道士醮事,尽管韩瑞不清楚具体过程怎样,却是知道,很复杂就是,而且更是和尚道士的主要敛财手段,自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摇头说道:“好端端的,做什么醮事,烧几柱清香就可以了。”

李希音冷冷说道:“心中如此不诚,必不得三清庇佑。”。韩瑞开口,起码有几十个可以反驳的理由,却悄然无声,没有办法,谁叫郑淖约就在旁边,就算驳得李希音哑口无言又能怎样,反而让她心中不喜,男子汉大丈夫,偶尔吃点小亏,礼让女子,也不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况且,瞄了眼李希音,韩瑞决定不开口打击了,免得她信仰崩溃,万念俱灰,一时想不开,那就麻烦了,这样思虑,韩瑞立即觉得心情舒服了些,改口附和起来,表达了对三清祖师诚挚的歉意。

态度明显的转变,房中几人自然察觉得出来,郑淖约若有所思,接触到韩瑞投射而来的目光,立即恍然大悟,心中甜蜜蜜的,柔情溢满。

没骨气,出尔反尔,明媚的眼眸瞥过,见到韩瑞与郑淖约眉目传情的模样,李希音暗暗咒骂,沉吟了下,吐字如珠道:“看在你诚心悔过的份上,这场醮事,我替你护持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韩瑞惊讶之极。

什么反应,分明是瞧不起人嘛,李希音柳眉又挑了起来,一抹清冷的目光投射,又是准备翻脸的模样。

“你不要失礼。”郑淖约连忙说道:“音希道长自幼修行,兼修内外,符图。经法。诰诀。斋醮,无所不通。”

这么厉害,韩瑞惊疑不定,怎么看不出来啊。

尽管清楚郑淖约言语有点了奉承,李希音的妙目多了几分笑意,察觉韩瑞的神情,娇哼了声,淡然说道:“区区祈福醮事,有我出手即可,不用再烦劳其他师兄了,诸位稍候,我去去就回。”说罢,挥了下素雅的袍袖,飘逸而去。

待她离开,郑淖约柔声说道:“出家之人,难免有几分孤傲之气,你莫要介意。”

“明白,就如同贤达隐士,世俗礼仪,对他们来说,没有有什么意义。”韩瑞笑道:“只是觉得奇怪,她不是在朝圣宫修行的么,怎么跑到景云观来了。”

“我也不怎么清楚,好似来参加什么辩法论道会。”郑淖约想了下,浅笑遭:“前些时候陪阿娘过来进香,才发现她也在这里,不过却是没有打听原因。”

“何须什么原因,反正道士与和尚差不多,闲云野鹤似的,在庙观待不住,总是喜欢跑来跑去……”韩瑞随意说道,却见到郑淖约使来眼色,微怔了下,立即回头,李希音的窈窕身影映入眼帘,俏面粉若霞光。

韩瑞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害羞,瞬息换了张笑脸,打了个哈哈,准备发表对于天气情况的感言之时,就听李希音斥责道:“道是道,佛是佛,道为先,佛在其次,两者天差地别,可谓是泾渭分明,岂能相提并论,一概而谈。”

一句寻常之语而已,有必要这么较真吗,韩瑞微微皱眉,不过为了风度,只得忍了,可见有些时候,男人也是蛮辛苦的,不得不为了些虚无飘渺的理由,谦虚避让,保持沉默

“希音道长,他刚才也是无心之语。”郑淖约柔声劝解道:“若是有冒犯遭长之她,请莫要见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气消了些,李希音解释说道:“非是冒犯我的缘故,而是气不过他,居然拿那些无君无父的髡徒,与我道门相比,令人难以忍受。”

“不过是打个比方……”韩瑞肯定要为自己辩解。

“比方也不成。”李希音哼声道:“油嘴滑舌,巧言令色,花言巧语,与那些和尚差不多,都不是什么好人。”

非常明显,这是在训斥自己,韩瑞愣了,那些和尚,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居然连累了自己。

见到韩瑞受到责骂,郑淖约心里自然有几分不悦,蛾眉轻蹙,轻声道:“希音道长,准备妥当了么,是否可以开始祈福了。”

李希音愣了下,雪白的俏脸忽然掠过一抹羞赧,悄悄吸了口气,定神说道:“可以了,请诸位随我来吧。”

举行醮事的地方,就在静室隔壁的偏殿,二十几步的砸离,难怪李希音这么快就回来了,韩瑞等人来到之时,观中道童已经收拾妥当,青词法器,井然序列,前台墙壁供奉三清祖师画像,香烟袅袅,多了几分肃穆。

取来清水,李希音姿势优雅,敛超衣袖,伸出一双美白玉手,十指纤秀修长,微微沾水轻洗,以净巾拭干,点燃了三柱清香,拢于手中,拜了三拜,敬于塞前,神情归于淡然,无喜无怒,美目空灵清澈,气息出尘,仿佛有道全真。

至此,郑淖约才恢复点了笑容,柔声道:“一切拜托希音道长了。”

李希音点头,纤手执了根细长柳枝,沾水轻拂,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飘然落到韩瑞的身上,似乎无昧,又有点儿素雅淡香。

醮事的仪式也是极其繁琐,韩瑞就把自己当成扯线的木偶,任由李希音的摆布,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跪拜磕头也就罢了,又是给淋水,又是给撇灰,感觉就是在种树,哪里是什么祈福,不过见到李希音也是香汗淋漓的模样,韩瑞心里也平衡了,至少可以肯定,她不是存心报复,戏耍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笔轻晃,蜿蜒曲折,如同行云流水,一张娟秀飘逸的云符画成,点燃焚烧成灰,让韩瑞再拜之后,李希音睹吁了口气,声音带了分倦怠,轻声道:“行了,你随我来。”

韩瑞站了起来,见到郑淖约点头,也没有迟疑,随行而去,绕行偏殿,又来到间宽敞的房屋,一个澡盆摆放其中,氤氲雾气弥漫,乍看之下,韩瑞就觉得浑身难受,很想立即扑到盆中,揉搓泡洗。

“衣架有干净衣裳,净身之后,换上即可。”李希音说道,纤手微指,随之在外掩上了门扉,俏脸多了抹淡淡红星。

二话没说,扯开衣服,踩着凳子,全身浸泡在温暖的泡水中,韩瑞十分惬意,泡得舒服叹气的时候,外面却传下几下敲门的声音。

韩瑞愕然,扬声道:“等等,没得呢。”

静了半晌,李希音的声音传来,似有些不好意思,扭捏说道:“刚才我失态了,不该因和尚的事情怪怨你……”

“没事。”韩瑞大度回应,心里的那点儿芥蒂随风消散而去,反问道:“怎么了,那些和尚惹你生气了?”

“……我问你。”李希音避而不谈,轻声道:“道生一切,是否正确?”

“肯定……”韩瑞顿了下,高声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从这个角度来说,自然是正确无误的。”

“既然如此,道生善,也生恶吗?”李希音问道,似乎有些期待。

韩瑞没有仔细思考,随意答道:“如果什么都生,自然包括善恶,就如同阴阳,乾坤之类的,一体两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生恶,那么道就不是尽羞的,如此我们修行得道干什么?如果说道不生恶,恶又从何处而来,又如何能说明道生一切?”李希音喃声说道,语气说不出的失落。

哈,搓手的动作停滞,寻思了下,韩瑞笑道:“你是不是与那些和尚争辩了?”

听到外面没有动静,显然是默认了,韩瑞拂水,晔晔作响,好奇遭:“辩不过他们,输了,又觉得不服气?”

又是一阵沉默,韩瑞也不在意,轻笑道:“那些和尚,出了名的能说会道,你争辩不过也十分平常,不要灰心丧气,其实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

哐铛,房门开了,李希音探身进来,急切问道:“是什么?

双手护身,潜进水中,只露出脑袋,韩瑞哭笑不得,怪异说道:“喂,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妙目眨了下,李希音俏脸飞起一抹绯红,目光别过他处,轻声道:“你且说说看,应该怎么对付那些和尚?”

“不要理他们。”韩瑞得意笑遭:“视之如无物,任由他们胡扯,看他们能如何。”

“哼……”

埋下了几条线,再有几章就结束第二卷,开始第三卷。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百三十二章早点休息

砰,门又合上了,韩瑞从水里钻了出来,捋了下头发的水珠,觉得也差不多了,爬出澡盆,抹净水渍,换上了干净的衣袍,或者是心理作用,也有可能是错觉,反正觉得身体通透舒畅,一阵神清气爽。

上前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李希音就倚在旁边,螓首低垂,似乎还生着闷气,见她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韩瑞轻笑道:“怎么,觉得我的办法不行,这也是为了你好,别看那些和尚平时吃斋念佛的,好像与世无争的模样,其实深谙雄辩之术,只要给他们机会,就能滔滔不绝说上几天几夜,而且不带重复的。”

“你是佛家门徒?”李希音抬头,秀眉轻皱,非常不悦。

“自然不是。”韩瑞摇头,神态自若,从容不迫,微笑道:“说起来,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信奉的是……家。”

“家?”李希音明媚的眼眸轻眨,莫明其妙道:“天下有这个流派么?”

是笑话太冷,还是美女迟钝,韩瑞摸摸鼻子,哀叹秦汉之后,天下只有三教九流,却淡忘了诸子百家中的家,真是令人扼腕长叹。

懒得计较些旁枝末节,李希音俏脸又板了起来,轻斥道:“不是佛教徒,难道不知和尚专门剥削民财,割截国贮,不事二亲,专行十恶,可谓是罪恶昭彰,怎会帮他们说话。”

“公允而论,这个时代的和尚……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这样解释吧,一句话,和尚之中也有好人,不能一棒子都把他们打死。”韩瑞说道,僧尼广占良田,道士也不是如此,应该说天下的宗教,初始积累的阶段,都有这样的行为。

至于愚民什么的,就算没有佛道,只要统治者有需要,肯定会有其他教派冒出来,抛出这个主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才有独尊儒术的事情发生,毕竟是接受了二十多年的现代教育,对于和尚道士之流,韩瑞谈不上亲近,也说不上厌恶,反正存在了,兴盛了,肯定有它自己的道理。

道家是原生产物就不说了,佛法东进已经几百年了,说是根深蒂固一点也不为过,如果说灭就能灭,周武帝早就成功了,何必等到现在。

哼,李希音狠狠瞄了个白眼,转身就走,颇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

“诶,听不得半点逆耳之言,难怪会输。”韩瑞摇头,悠悠随行,回到偏殿,郑淖约微笑迎了上来,小声说了几句,也就要告辞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适时,李希音递来四张平安符,让韩瑞等人悬挂身上,香客要离开道观,自然不可能开口阻拦,也没有多说废话,带着几个道士,礼送他们上车,行礼作别。

与来时相同,韩瑞与车夫并坐,马车轻快,朝郑府驶去,过了片刻,身后车厢传来郑淖约的声音:“觉得怎样?”

“还行。”韩瑞说道,至少难受之后,能泡个热水澡,多了点人文关怀。

“是有些辛苦,不过……”迟疑了下,郑淖约说道:“若是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来就是。”

韩瑞连忙说道:“怎么会,祈福多好,既能趋喜避凶,又能消灾解难,以后你再去时,一定记得唤我随行。”

既然要共同生活,那就要懂得包容与放弃,郑淖约可以为了韩瑞改变一些习惯,韩瑞何尝不是如此,耐着性子在景云观中任人折腾,也说不上谁为谁付出,谁付出的多些、少些,若是这样也要斤斤计较,姻缘岂会长久。

回到郑府,客厅之中,事情好像已经敲定了下来,郑仁基与钱绪笑语晏晏,崔氏与郑氏不见踪影,应该在后宅聊女人家的体已话去了。

上前见礼,郑淖约招呼了声,与流萤、画屏盈盈而去,也不知道是否错觉,韩瑞觉得她们今日有些异常,至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时之间,却是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怪怪的,特别是流萤,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文静了,似乎有些紧张羞涩……

韩瑞带着几分疑惑,在厅中与郑仁基、钱绪闲聊起来,过了片刻,仆役来报,午餐已然准备好了,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就是在等韩瑞他们回来而已,在郑仁基的热情招呼下,韩瑞与钱绪欣然来到偏厅,这个时候,崔氏与郑氏也走了出来,一同入席。

“崔焙呢?”就坐之后,崔氏环视,皱眉道:“刚才还见他的,怎么转眼就不在了。”

“估计有事出去了吧。”郑仁基随口回答,随即举杯笑道:“好了,且不理他,今日亲家在此,少不得一醉方休。”

钱绪自然奉陪,觥筹交错,席间气氛融洽,郑仁基自然是学识渊博,但是钱绪早年也是才华出众的文人士子,十数年来,尽管有些疏怠了,不过根基仍在,而且多年以来,走南闯北,若说见识,也不比郑仁基差,两人自然聊得来,加上旁边的韩瑞,不时奉承几句,捧得两人心情舒透,开怀畅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宴和气融融,郑仁基的兴致上来了,不时吩咐仆役添酒上菜,崔氏也不过问,宴席朝廷过半,就拉着郑氏走了,留下三人在这里斟酌对饮,一晃就是华灯初上的时刻,崔氏带人出来了,见到郑仁基与钱绪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

两人自然是烂醉如泥,伏案昏睡,口中还叫嚷着斟酒,相对他们,韩瑞的情况稍好,至少能保持清醒,见到崔氏来了,知道站起来行礼,尽管有些摇摇欲坠,不过说明了韩瑞知道少饮节制。

察觉出来,崔氏心中满意,挥手吩咐仆役搀扶郑仁基与钱绪回房休息,和声对韩瑞道:“夜了,你汤浴之后,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在仆役的引领下,韩瑞来到宽敞的浴室,一只制作精良,刻有浮雕的巨大澡盆映入眼帘,几个仆役轮流提水进来,不多时便已积蓄起大半桶水,一人从旁边的囊里取出数种香草和晒干的花瓣,酌量放入少许香精油,点燃下面的炭火,随水温的提高,房间里很快弥漫开湿润的芬香,将干净的毛巾、衣物放在妆台,几个仆役识趣退去,随手关上房门。

浸泡在澡盆之中,韩瑞舒畅的叹了口气,搓了下,光滑洁净,苦笑了下,中午泡了次,现在又要再泡,想不干净也不成,也不用怎么洗了,随之闭目养神,炭火微旺,汤水升温,额头慢慢溢出汗水,脸庞愈加的红润,不过脑袋却少了几分昏沉醉意。

约莫过了两三刻钟,觉得温水有些不热了,韩瑞才从澡盆里出来,换了件宽松的衣袍,穿着木屐,在木质的走廊上滴答挪步,故意踩出韵律,颇是动听的。

夜色浓郁,韩瑞走到庭院之中,凉风习习,吹散了沐浴后的热气,望着在风中摇曳的树叶枝影,低头沉思片刻,又抬头仰望夜空,月朗星稀,深蓝的颜色,使整个世界变得宁静而充满诗意,深邃而孕含着哲理。

因此,韩瑞得出了个结论,明日应该不会下雨。

怎么突然有兴致当起气象员了,韩瑞呢喃自语,回身观望小院客房,门前两旁悬挂着两盏红灯笼,房内烛光摇曳,透窗而出,如水的月色和如火的烛光,相汇交融,形成了色彩斑斓的光影,在红色灯笼的照映下,却仿佛如血般绚丽。

算不算是种预示,韩瑞搔头苦恼,在小院中来回走动,考虑要不要进去。

滴答,答滴,步伐乱了,韩瑞犹豫不决,进去吧,好像有点儿内疚,不进去吧,心里又十分不舍,两种念头互相倾轧,最后取得压倒性胜利的,自然是……

“你在做什么,为何不进房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吓了跳,韩瑞连忙回望,却见一身素雅白衣的郑淖约,犹如凌波仙子似的,悄然无声的出现在小院门前,美眸盈光,温柔浅笑。

“汤浴之后,感觉有点儿热,我在吹风纳凉。”韩瑞笑道,快步走来。

笑意渐浓,眸光闪烁,郑淖约柔声道:“夜了,风寒,切莫待久,免得生凉。”

“嗯,你也是。”韩瑞说道,望着郑淖约,欲言又止。

“我走了。”没有给他机会,郑淖约飘然而去,途中,忽然回身,见到韩瑞仍然,美眸弯成半月,轻声道:“快些回房休息吧。”

“好。”韩瑞答应,脚步却没有挪动。

两人对视了片刻,郑淖约微微甜笑,挥手回身,轻盈而去,很快消失在角落,韩瑞依然没有转身走开,心中开始倒计时,……三、二、一,零。

白影拂掠,郑淖约探身出来,见到韩瑞的身影,心中说不出的欢喜,一阵灼热,俏脸莫名多了抹灿烂的霞光,似嗔似喜道:“好了,不要待着了,回房吧,莫要人家等急了。”

一语说罢,没有丝毫的停滞,又是飘然而去。

等了片刻,再三确认,郑淖约不会回来之时,韩瑞才转身,朝房间走去,木屐滴答作响,富有规律韵味,表情严肃之极,不过心里却突突突的直跳,说不出的紧张、刺激。

仿佛过了漫长岁月,其实就是几步的距离,走到门前,韩瑞止步,伸手微推,门扉吱呀,应声而开,烛火摇曳之中,一片飞舞的红色薄纱扑面而来……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成亲,本来是件简单的事情,可是有人却要把它复杂化了,听说这个人是周公,所以这些日子以来,韩瑞天天在画圈圈诅咒他,不过到了最后,由于累得有气无力,几乎是倒头就睡,也没有什么开口咒骂的心情。

只是筹备而已,好比开昧小羹,就那么辛苦,亲迎当日的大餐,岂不是要人性命,躺在榻上哼哼,韩瑞筋疲力尽,虽然知道会很累,却是没有想到这么累,难怪那天李承乾眉目喜气洋洋的,脸色却煞白一片。

钱丰嘿嘿说道:“我看你不是累,而是流萤回去了,晚上没人给你暖榻,心里憋得慌。”

嫉妒,纯粹是嫉妒,韩瑞置若罔闻,心里却不得不承认,在最后的几天,流萤给召回郑家汇报情况,习惯了温香软玉的日子,而今独守空房,一时之间,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本来不想理会,但是见到钱丰笑得猖狂,韩瑞轻轻瞄了眼,淡声道:“偶尔听到叔父与婶婶商议,开春之后,他们回到扬州,就给你说门亲事,不过怕你拒绝,好像不打算告诉你这件事情,反正等到明年,无论你是否及第,都要回乡的,那个时候,万事就由不得你了。”

钱丰错愕,成亲他自然不会反对,但是受到韩瑞的影响,他更加希望娶到的媳妇,是与他志趣相投的,最起码对得上眼,可是听韩瑞的意思,父母不准备征求自己意见,仅凭媒妁之言,就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那也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他们怎么能这样。”钱丰大声抱怨,跳了起来,匆匆忙忙跑去找父母说理去了。

须臾之后,钱丰垂头丧气返回,瞪着韩瑞,咬牙切齿道:“二十一郎,你在耍我,根本没有这回事。”

“是吗?”韩瑞轻笑道:“那肯定是我听错了,真是抱歉,让你白跑了趟,受累了。”

“岂止是受累而已。”钱丰眼睛睁得圆圆滚滚,恨声道:“本来没有的,现在却有了。”

韩瑞眨眼,猜测道:“嗯,该不会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错,多谢你的提醒,让他们萌生了这个念头,而且讨论了其中的可行性,已经准备马上付诸实施了。”钱丰的表情语气,绝对称不上感激,握拳捏指,一脸的狰狞,杀气腾腾的走来。

此时,韩瑞身体疲惫不堪,都不想动了,只得开口求饶,钱丰自然不为所动,本来以为难逃劫数之时,千钩一发,厅外传来仆役的声音:“郎君,贺兰公子他们来了。”

韩瑞勉力起身,钱丰也顾不上玩闹,与他快步出门迎接,却见门前聚集了二三十个朝气蓬勃的少年,为首的正是贺兰楚石,见到韩瑞出来,笑容满面,行礼之后,还未说话,后面的少年就开始叫嚷起来了。

“韩大哥成亲,我们是过来帮忙的。”

“有什么粗活琐事,尽管开口就是,千万不要客气,把我们当成了外人。”

热情的声音传来,韩瑞拱手道谢,迟疑道:“贺兰,你们这是?”

拂手让少年安静,贺兰楚石笑道:“好些日子不见你了,收到你的请柬,才知道你要成亲,想到你孤身前来长安,这等终身大事,肯定忙不过来,所以了解商讨,决定过来帮忙,拿我们当兄弟的,就不要推托,不然,我们拂袖就走,以后都不来了。”

已经说得这个份上,韩瑞自然拒绝不得,心中感激,叹了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就要招呼众人进去,适时又是十几辆马车行来,缓慢停在宅第门前,为首马车车厢之内,悄然跃下两个翩翩俊美少年,唇红齿白,眉清止秀,肌肤晶莹如玉,姿态秀雅,胜似女子,自然是称心如意两人

“韩公子,我们是奉令而来,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两个风神俊秀,柔弱如柳的少年,自然办不了什么事情,可是他们身后,却站着三十多个体格结实健壮的仆从,无论怎么使唤,也不怕人手不足。

韩瑞苦笑,心里却暖暖的,也没有矫情,一挥手,邀请众人进屋,幸好宅院也算宽敞,足够容纳来人,确切的说,人数再多两三倍,也会绰绰有余,平日宅院空旷,现在来了这么多人,才算是多了几分热闹气息,没有了之前的冷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枉我还寻思着,要不要到虞家借调仆役,看来是用不着了。”韩晦摇头说道,抚着柔密的短须,脸上笑容可掬,尽管清楚韩瑞在京城闯下了诺大的名声,却是没有直观的感受,现在总算是有些体会了。

“晦兄弟,别着急感叹,到了亲迎婚宴之日,你就明白,二十一郎,已经不是扬州韩家村的小孩子了。”钱据大笑片刻,叹声道:“才大半年而已,我怎么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谁说不是,来到京城之后,所见所闻,让我精神恍惚。”韩晦苦笑道,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肯定不会相信,韩瑞不仅与朝中几个炙手可热的权贵关系不错,居然还与当朝太子攀上了交情,令人难以置信。

“钱叔父,晦叔,且过来片刻,与你们引见一些好友……”听到韩瑞的声音,钱绪与韩晦相视而笑,快步走了过去,韩瑞的长辈,众人自然不会怠慢,纷纷招呼失礼,一番寒喧,仆役搬来了美酒,觥筹交错,更加热闹起来。

当然,酒喝了,话也聊得尽兴,却也没有落下正事,有了两拨人的帮忙,婚礼的筹办工作进展顺利,有条不紊,很快就到了亲迎之日,清晨时刻,五更鸡呜,韩瑞就给韩晦带人进来拍醒,迷迷糊糊的,以冷水拂面才算清醒过来。

温热毛巾拂面,韩瑞再度睁开眼睛,顿时给眼前的情形一了跳,惊讶道:“晦叔,她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开始的时候,韩瑞以为梳妆打扮,就是简单换件新衣袍,披红挂彩,再不济胸前多戴朵大红花,就可以粉墨登场了,可是看见几个婢女手中拿的刷子。刀子之类,塞上摆的盒子。罐子之类,身边放着十余套色彩斑斓的衣袍之时,韩瑞就知道事情绝不是自己想的这般简单,自己的估计或是有误。

这个时候,韩瑞已经没有任何的人权可言,韩晦根本没有理会他的抗议,把他撩在镜台之前,亲自动手,拿了柄锐利无比,足以吹毫断发,寒光闪耀的小刀,直接把韩瑞的俊脸当成了毛球,刷刷刷的刮剃起来。

如此再三,待韩瑞脸皮薄得几乎能透出血渍来,韩晦才满意罢手,这个时候,轮到几个婢文上台表演,手中的小刷子,沾了浓厚的咽脂水粉,根本不讲究什么浓装淡抹,直接像刷墙似的,一层又一层的往上涂。

到了最后,韩瑞麻木不仁,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不是自己的脸了,好像戴了厚厚的面具,而且不能有任由她们的摆布,其他表情,嘴角稍微动了下,白色的粉末就晔啦啦的往下掉,这也就罢了,妆成对镜观望,白茫茫的,就好像是舞台上的戏子,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

韩瑞欲哭无泪,此时天空才露出丝丝鱼肚白色,韩晦就开始催促韩瑞赶快起程,到郑府接人回来,门前也已经准备就绪,七金香车,备色彩礼,五六十个仆役跟随,这样的迎亲队伍,在京城也不算简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啧,见到韩瑞的刹那,钱丰口中就开始发出莫名的声音,眼睛充满了调侃的笑意,旁边几个比较熟悉的朋友,例如贺兰楚石他们,也是嘴角抽动,憋着忍耐。

“笑吧,迟早你们也会这样的。”韩瑞小声道,不是不想破口大骂,主要是开口就要掉粉,妆坏了,又要重新来过,韩瑞可不想再经历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哈哈,哈哈……

本来是可以忍住的,但是见到韩瑞满腹委屈无她伸的模样,实在是太惹人了,众人自然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大伙莫要笑了,三郎,赶紧出发,错过了吉时,回头收拾你。”钱绪说道,挥舞拳头以示?q威胁,转身的时候,也是满面笑容。

笑是笑,也不会耽误正经事情,牵来了青骢马,韩瑞跃身而上,拦动缰绳,轻快而去,身后众人连忙举步随行,队伍浩浩荡荡,特别是进了长安之后,一路上招摇过市,自然引得许多人注目观看。

听闻迎亲的是韩瑞,这个名字很响亮了,就是没有多少机会见过本人,而今机会在前,一些清闲无聊的好事之徒,或者素来仰慕韩瑞的女人士子,忍不住随行围观,观看热闹,成亲,图的就是热闹,韩瑞自然不会驱赶,反而骑于马背之上,直腰挺胸,勉强在厚厚浓粉之中、挤出一抹微笑,拱手示意。

反应过来,人群之中有人叫道:“恭喜韩公子新婚大喜。”

“……韩公子大喜。”

努力保持笑容,韩瑞拱手连连,还注意别得意忘形,捧下马去,众目睽睽之下,那就沦为京城百万人的笑柄了,速度缓慢,停停转转,总算到了郑府了,只见门前也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情形,一身光鲜锦衣的崔焙,与一帮酒肉朋友严阵以待,见到迎亲的队伍,不仅没有露出丝毫的欢迎笑容,反而横眉冷目,手拿棍棒,一脸的不善。u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烛光摇曳,忽明忽暗,如真似幻,与昨日相比,客房布置得更加的温馨秀雅,充满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一只精巧的香炉搁在案上,一抹淡淡的烟雾蜿蜒浮空,缭绕房中,摇曳的烛光与似有若无的香气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屋子变得朦胧迷离,雪白的纱帐高高挂起,绣着几朵粉淡颜色的梅花,更多了层惹人遐思的暧昧。

急速的心跳突然变得缓慢,沉重而有力,举步进房,唯恐动作惊扰了别人似的,韩瑞小心翼翼合上房门,悄然无声的回身,望着纱帐之内隐约浮现婀娜身形,一股炽热气息,在身体深处涌了上来。

仿佛是在做贼,心虚挪步,走到床榻边缘,韩瑞伸手,轻轻的掀开充裕着脂粉香气的纱帐,只见柔软的丝余之下,露出几缕青丝,散落于枕间,微微颤抖,韩瑞勉强定住心神,伸手轻碰丝衾,好像可以感受到,丝衾之下的香滑温润。

轻扯丝衾,纹丝不动,从颤动的情形,可以推断,里面有人紧揪丝衾不放,韩瑞也不打算用力硬扯,只是轻声低唤道:“流萤……”

“嗯。”似有若无的声音传来,韩瑞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猜测错误,其实也不算是猜测,今日陪行到景云观祈福,心里就有些奇怪了,当走到小院,见到悬挂的红灯笼之时,就有五六分迟疑,听到郑淖约临走之语,已经有八九分肯定。

现在,自然是确定无疑,大户人家的嫁娶耳俗,韩瑞也特意了解了番,对于这个陪嫁侍寝的安排,若是在后世,肯定予以讨伐谴责,不过现在,就有点儿犹豫不决。

要知道这是古代的婚前检查,让流萤侍寝,了解韩瑞的身体情况,一切无恙的话,自然放心大胆的让郑淖约嫁过来,若是不动,得到的恐怕不是忠贞不渝的评价,而是各种非议猜测,婚事十有八九要告吹了。

韩瑞发呆的时候,流萤的心情也十分复杂,紧张、期待,还有点儿委屈,五味杂陈,尽管之前也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但是今晚却是不同,一时之间,茫然不知所措,只懂得蜷曲于丝余之中,仿佛即将给大灰狼吞进腹中的小绵羊,簌簌颤悠。

见此情形,韩瑞心中怜意大牛,相对自己,不知是出于自愿,还是硬给塞进自己房中的流萤,心里恐怕更加的委屈吧。

伸手抚着她的秀发,柔声哄慰,流萤身乎微僵,慢慢的,放松下来,惯无声息的掀开了些丝衾,露出了秀美的容颜,嫩颊红云朵朵,娇艳欲滴,小半截雪腻的香肩也同时若隐若现,令人心神摇曳。

韩瑞弯腰俯首,轻轻地亲吻着她的发丝,低声道:“心里委屈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韩瑞这般温柔的对待自己,流萤心中微微荡漾,柔软的身子轻轻地扭了扭,怯怯的眸光之中,浮现晶莹湿润。

弯腰太累,顺势躺了下来,伸手隔着丝衾,轻搂住流萤,韩瑞轻声哄道:“其实,我心里有你的。”

女人是不经哄的,听了这话,流萤心花怒放,迷迷糊糊的,松开了紧揪丝衾的小手,韩瑞趁虚而入,搂住她香软嫩滑的身子,一阵轻抚,流萤她只觉身子软软柔柔,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只想要乖乖地偎在韩瑞怀中。

直到韩瑞的手缓缓滑向上去,流萤的脸儿才微泛红润,眸子有些迷蒙,芳心犹如小鹿乱撞,羞声颤道:“你……别乱摸。”

微微的月光洒入房内,只见软软的床榻之上,流萤外露的肌肤洁白如玉,泛着似诱惑又似娇羞的颤抖,伸手轻引,将流萤搂入怀中,只觉触手之处软润轻滑,真正是暖玉温香,不过她的娇躯微微有些僵滞,紧张之极,韩瑞心中怜意愈浓,低下头来,轻吻樱唇……

几乎是一夜无眠,清晨时候,迷迷糊糊小睡了半个时辰,韩瑞才懒洋洋的醒来,却发现枕边空荡荡的无人,走得还真是彻底,若非鼻间依然缭绕温软香气,丝衾暖意未消,残留着明显痕迹,韩瑞恐怕要怀疑昨晚是否一场春梦。

抓了下脑袋,韩瑞起榻,穿戴整齐,拉开房门,与往常一样,早有仆役等候,端水递巾,伺候洗漱,唯一有点差别的,却是嘴角多了抹暧昧的笑意,韩瑞将其理解为尊敬热情。

简单晨漱,洗脸抹净,来到客厅,却见郑仁基陪同钱绪夫妇用着早餐,见到韩瑞前来,城府的确要比仆役高明,脸上不见丝毫的端倪,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神态自若,吩咐仆役给韩瑞奉上膳食。

拘谨的吃过早餐之后,与郑仁基闲聊片刻,钱绪夫妇提出告辞,也没有合适的借口留下,韩瑞自然乖乖随行回去。走出乖府门前,两辆马车左右停泊,好像等候多时了,与郑中丞拜别之后,走了几步,钱绪嘴角泛起莫名笑意,轻声道:“二十一郎,昨晚舒坦吧。”

韩瑞窘然,嗫嚅了下,东张西望,暗暗腹诽某人为长不尊。

“小子,迟早的事情,有什么好害羞的。”钱绪笑容可掬,悄声道:“与叔父说下,昨晚是个什么情形。”

韩瑞败退,落荒而逃,三两步爬上了后面的车厢,突然之间却愣住了,只见流萤怯生生的恳跪在车厢角落,洁白无暇的小脸,透着一抹绚丽的红晕,媚眼瞄了下韩瑞,又低垂下去,可谓娇羞不堪,百媚横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心头微荡,忍不住开口问道:“流萤,你怎么……”

“夫人让婢子先行……过去,服侍郎君起居。”流萤蚊语细语道,粉面若霞。

原来如此,韩瑞恍然大悟,一夜风流之后,难忘销魂的感觉,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哪里还有拒绝的心思,灿烂的笑容浮现,瞬间又收敛回来,拉着流萤柔软如絮的手儿,温柔道:“昨夜……现在,身子觉得如何?”

眸光似要滴出水来,流萤蚊声道:“没……事。”

一路柔声轻语,韩瑞怜惜关切,流萤羞涩甜蜜,很快就回到了家中,韩瑞率先而下,伸手搀扶,流萤迟疑了下,伸出软绵绵的滑嫩柔荚,放在韩瑞的手心上,借力下了马车,嫩脸如烧,低头不敢观望众人。

钱绪夫妇好像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露出惊讶之色,郑氏走了出来,从韩瑞手里“夺”过流萤,慈祥笑道:“小姑娘长得真俏,以后住在一起,有什么事情,或者谁欺负你了,记得前来找我……”

那个谁,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自己,韩瑞对号入座,瞄了眼俏美羞涩的流萤,水灵白嫩的模样,心里一阵火热。

“谢谢夫人。”流萤低声道,螓首微抬,发现韩瑞投射而来的灼热目光,心中突跳,慌忙垂头,升腾两朵红云。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怎么能够隐瞒作为过来人的钱绪夫妇,对视笑了下,郑氏拉着流萤向宅中走去,跨过门槛,走到前院,却听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

“阿娘,你们总算回来了。”叫嚷的声音未消,钱丰已经疾步来到,以他的体形,重量,走动起来,的确有几分虎虎生风的气势。

“昨日我回来,你们却去郑府了,也不多等几刻,待我回来再去……”埋怨几句,却是见到了流萤,钱丰声音立止,一脸的惊讶莫名。

“也不提前知会,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郑氏回了句,引见道:“他是我家三郎,你应该听说过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曾经在郑府捉弄过钱丰,小胖子也长得颇有特点,流萤怎么会忘记,但是此时此刻,坚持不会承认此事的,衽裣为礼,娇柔说道:“婢子流萤,见过钱公子。”

“流萤,好像在哪听……对了,是郑家娘子的婢女,前来有什么事情么?”

钱丰心里奇怪,也不隐瞒,直接询问起来,不过也不是很关心答案,见到钱绪与韩瑞走了出来,连忙上前迎接,笑嘻嘻道:“阿耶,一些日子不见,听说你很担心挂念我,所以我特意请假回来探望你老人完“

见到儿子,钱绪的心情很早舒畅,但是听到这话,顿时变脸了,破口骂道:“谁担心挂念你了,什么请假回来探望,多半是受不了苦,想要偷懒,才跑回来吧。”

给钱绪识穿了,瞄了眼流萤,钱丰有点儿苦恼,轻声叹道:“阿耶自己清楚就好,有外人在,你多少给我留点面子啊。”

“这里哪有什么外人。”不像钱丰那样粗线条,钱绪心思缜密,闻声直接说道:“不过你回来也好,二十一郎准备迎亲了,你正好帮忙,亲迎之时,做不了傧相,挑担提拿的粗活,还是可以胜任的。”

有必要这必贬低自家儿子么,钱丰心里嘀咕,忽然回过神来,惊呼道:“亲迎,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日已经商定了婚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八日。”韩瑞笑道:“到时候,傧相肯定非三哥莫属。”

韩晦走来,惊喜交集道:“真定下来了?”

“自然。”钱绪笑道:“晦兄弟尽管安心,没有瞧见么,贴身的婢女都已经……咳,过来帮忙布置铺房了。”

听出言下之意,流萤轻咬柔唇,心情滋味难以描述,忽见韩瑞走来,握住她的手儿,笑容可掬道:“晦叔,她是流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百三十五章洞房花烛

秦汉乃至秦汉以前,迎亲仪式比较简单,一般就是新郞官带婚车来到岳父母家,请新娘子上车,新娘家的长辈分别对新娘子说些勉励的话,教育她要做一个孝顺的儿媳妇,然后新娘子登车到夫家,与丈夫举行共牢合卺礼。

不过经过几百年的发展,规矩就开始有些变化了,瞄见崔焙等人手里的棍棒,韩瑞一阵头痛,知道这是迎亲过程中的拦门之礼,要对新郞百般刁难,也就是所谓的下婿,以确立新娘子在家庭中的地位。

“棒杀,下马威来了,二十一郎,你自己小心点。”钱丰告诫了句,很不讲义气,与贺兰楚石等人退避三舍,幸灾乐祸的观看热闹。

“韩瑞,你率队来势汹汹,意欲何为呀?”崔焙明知故问道,一脸的狡赖笑容,不时摩挲着手里的棍棒,分明是不怀好意。

“今日郑府有事,恕不接待,你改日再来好了。”说话的却是从国子监中,请假回来参加婚礼的郑维德,小舅子看似笑容可掬,行动更绝,一挥手,十几个手执棍棒的僮仆小步跑了出来,分列两旁,如同公堂之上,以棍击地,咚咚直响。

真的改日再来,第一个不答应的,怕会是你们,韩瑞心里嘀咕,顾不上厚粉掉下,挤出灿烂的笑容,一边上前,一边说道:“维德,我是来迎你姐姐……”

“止步,再上来,就……打。”

一声令下,十几道棍影呼呼挥来,卷起阵阵风尘,自然,看起来威慑十足,真的落在韩瑞身上,却是极为讲究分寸,没有多少的力道,而且棍上缠绕得丝绸绵布,打起人来,根本没有多少痛疼,不过有些丢脸就是了,韩瑞左抵右挡,最后狼狈不堪的败退下来,引得旁边众人阵阵哄然,会心而笑。

好说歹说,闹腾了半个时辰,依然不得其门而进,抹了下额头,擦去大半脂粉,韩瑞低声抱怨道:“喂,你们几个,还不过来帮忙。”

憋笑不止,钱丰等人一拥而上,又是递喜钱瓜果,又是套交情,应诺请客,总算是把崔焙那帮纨绔公子打发走了,然而郑维德却丝毫不为所动,高声强调,与郑淖约姐弟情深,舍不得她出嫁,不将新郎打跑绝不罢休。

这小子,区区小利打动不了他,分明是想狮子大开口,韩瑞腹诽,笑容可掬,扯着郑维德走开两步,小声道:“你想怎样,不妨开个价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你识趣,郑维德心中得意,悄声道:“那个什么春风楼,我也想去。”

“你……不成,岳父大人知道了,怪罪下来,我可担待不起。”韩瑞说道,却不是戏语,郑氏以礼传家,家教严格,真让郑仁基知道,自己带郑维德去寻欢作乐,第一个翻脸的说不定就是郑淖约。

“凭什么十九舅去得,我去不得。”郑维德埋怨,哼了声,大声道:“不行就算了,来人,有恶客上门了,将他轰走……”

显然韩瑞没有买通郑维德,郎子与郎君,谁更有分量,僮仆们自然清楚,尽管一脸的和气融融,笑容满面,手里却高举棍棒,喊打喊杀,虚张声势起来。

无奈,韩瑞又把小舅子拉到旁边,指着钱丰道:“好了,待会你去找那个小胖子,他会安排妥当的。”

“这还差不多。”郑维德心满意足。

吁了口气,韩瑞微笑道:“那么,可以让他们放行了吧。”

“不成。”郑维德说道,斩钉截铁,有点儿翻脸不认人的意味。

韩瑞惊讶道:“又怎么了?”

“姐姐在梳妆,你再等候片刻吧。”郑维德说道,有意无意的,声音高了几分,旁边众人清晰可闻。

新娘出嫁自然不舍娘家,借口梳妆未完而迟迟不出门,为了赶吉时,这时便要念催妆诗,催妆诗风俗各地皆同,有新郎自作的,也有他人代作的,不过以韩瑞现在的名声,他便是要别人代作,恐怕也没什么人敢出这个手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僮仆早有准备,呈来一页制作精美的笺纸,递上毫笔,韩瑞微笑,随意涂抹,写了首催妆诗,交给钱丰等人,让他们齐声高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烟树迥垂连蒂杏,采童交捧合欢杯,**不是神仙曲,争引秦娥下凤台。”

来回唱诵,声音传进郑府之中,过了片刻,府内传来阵阵动静,大门中开,在郑仁基与崔氏的左右簇拥下,身穿钿钗礼衣,头披红丝幔纱的郑淖约纤步行来,隐约可听到阵阵微弱的泣声。

出嫁之后,别离了嫁家,成为别人的媳妇,心中自然不舍,哭泣那是必然的事情,所以韩瑞不会误会,连忙上前见礼,崔氏置之不理,只顾拉着郑淖约的纤手,千般叮咛,万般嘱咐,谆谆教导。

没奈何,韩瑞讪笑,幸好郑仁基没有忘记这个女婿,感叹了下,告诫道:“韩瑞,淖约是郑家的掌上明珠,而今交付给你了,莫要负了她。”

来回反复,韩瑞唯唯诺诺,连声答应,就差没有指天立地为誓了,又过了半个时辰,见到郑仁基与崔氏没有停下的意思,韩瑞却是不敢催促,乖乖的聆听教训。

最终,似乎也意识到时间拖得有些久了,再不走就耽搁了吉时,崔氏才消停下来,满面悲伤戚意,与郑仁基依依不舍的搀扶郑淖约上了七宝香车,这下子不仅韩瑞松了口气,钱丰等人也如释重负,打起了精神,准备打道回府。

车行几步,又给拦了下来,却见崔焙几人,设了下路障,一脸的贼笑,这是继下婿、催妆之后,迎亲时候遇到的第三个难关,障车,韩瑞苦叹,挥手示意,仆役也没有怠慢,识趣的将肩挑背担的礼品,尽数交到崔焙他们手中。

收足了过路费,崔焙等人这才同意放行,韩瑞不也再停留了,火急火燎的招呼了声,与郑仁基他们拜别,匆匆忙忙驱车策马而回。见到迎亲车队远去,郑仁基怅然若失,慢慢平复心情,悄声安抚崔氏,露出了笑颜,高声说道:“今日郑府嫁女,设宴款待四方来客,诸位若是有暇,不妨前来。”

听闻可以勉强听喝,响应的自然不少,取来红纸,封了几枚钱,充当红包,讨个彩头,随之走进郑府,享受美味佳肴。

郑府自然是宾客云集,高朋满座,但是韩家却也不差,韩瑞成亲,亲自前来道贺的权贵官员,虽然不多,但是却派了仆人送上了贺仪,而且一些关系不错的,更是亲自前来贺喜,一片热闹非凡的场面。

而且,当见到迎亲的队伍回到之时,更是掀起了高/潮,韩瑞笑容可掬,待宝香车停了下之后,轻手掀开车帘,引着郑淖约下车,众人纷纷涌了出来,争相观望新妇的风采,可惜郑淖约披着帽纱,自然观看不到容貌,不过纤美的身形,绚丽多彩,犹如霞蔚的钿钗礼衣,也让他们感叹不已。

毕竟这可是御赐之物,别说其他,仅是顶着皇家的名头,就能让人刮目相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门前烧起了爆竹,哔叽哗啦的声音,格外的悦耳动听,手里攥着彩色丝带,韩瑞满面春风,率先向院中走去。

其后,自然是郑淖约,在流萤与画屏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前行,走到门槛的时候,纤步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依照旧俗,新娘进男方家大门时脚不能着地,必须铺上毡或席,只是稍微迟疑,就有婢女手执色彩斑斓的谷袋、锦绣而来。

两人踩着谷袋、锦绣走进院中,寓意新婚夫妻传宗接代、前程似锦,韩瑞步伐故意放慢了速度,引导郑淖约来到拜堂的青庐帐中,这个时候,韩晦出场了,青须飘逸,精神焕发,红光满面,说不出的兴奋欢喜。

目光慈祥打量韩瑞,韩晦心中欣慰,高声笑道:“吉时到,新人拜堂。”

众人哄然,祝福之声,络绎不绝,韩瑞拱手拜谢,却也没有迟疑,与郑淖约跪下,行交拜之礼,一番磕头叩首,礼毕之后,自然就是送入洞房了。

在众人的簇拥下,韩瑞不留痕迹的握住郑淖约的纤手,察觉她的欢喜与娇羞,还有彷徨紧张,心中感同身受,手中多用了几分力,紧紧握住,久久没有松开。

拜堂之后,新婚夫妻入洞房,依次有撒帐、观花烛、合卺、却扇等仪式,整个过程之中,前来宾客,不分长幼,有的争拾钱果相戏,有的专给新娘子出难题,称作弄妇,不过也捏拿分寸,不会太过分就是了。

然而,韩瑞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诸礼行完,众人告辞,顺便扯住韩瑞出去,天色尚早,没到圆房的时刻,肯定是要出去陪大家饮酒,招待来客,新婚大喜,韩瑞自然成为众人争相敬饮的对象,几乎是轮番上阵,大有不把其灌醉,不肯罢休之意。

这种时候,钱丰等人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在受了韩瑞许诺的好处之下,充分发挥不怕醉不怕吐的精神,一个倒了,十几个站了出来,前赴后继,勇于挡酒,终于让韩瑞坚持到了最后,脱身而去。

逃窜似的,回到内宅院中,悄无声息的走了几步,推开房门,一抹红色轻纱飘来,如梦似幻,好像韩瑞现在的心情,仰首观望,只见夜空之中,月亮就似一弯银钩,银色的月光映着几丝羽毛般的轻云,洒下无限清辉,心中顿时宁静如水,举步而进。a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百三十六章荒唐

冬季了,天气逾冷,小院宽敞,寂静而清凉,庭中树叶猎猎作响,呼呼拂来,吹得韩瑞背后衣袍飘飞,连忙合上房门,刹那之间,就觉得温暖舒适的起来,扫视屋内,只见角落摆放着两个炭火盆,案几上摆了一个博山古铜炉,轻烟缭绕,清香馥郁。

目光继续上移,只见郑淖约姿势优雅,安静跪坐榻上,螓首低垂,双手笼在袖中,听闻动静,眸光飘来,充满了情意,俏面却娇羞不堪,肌肤霞光流彩。

旁边,却是流萤与画屏两人,同样的服饰,并蒂百花上衣,百蝶丝绣的裙子,披着四合如意的云肩,美丽的小脸尽是巧笑,纤秀的身子轻轻行礼,娇滴滴唤道:“见过郎君。”

一个大美女,两个小美女,光洁的肌肤犹如冰雪,润美如玉,仿佛散射光华的夜明珠,眼波流动,亦喜亦羞,连炽亮的烛光也为之黯然失色。

“不用多礼。”韩瑞说道,轻走几步,发现案上的菜肴醇酒未动,略有几分爱怜,责怪说道:“不是说过了么,不用等我的,你们一日没有进食,饿坏了怎么办。”

上前拉着郑淖约起来,招呼流萤与画屏,共围在案几旁边,杯盏是现成的,就是美味佳肴有些微凉,不过有炭火在旁,可以小灼温热美酒,郑淖约坐在韩瑞身边,接过他递来的美酒,与之碰杯小饮了口,一双美眸多了几分朦胧,水汪汪的,妩媚迷离,白腻如雪的俏脸红润润的,火烧起来,艳丽绝伦。

小院之外,摆了数十桌酒席,桌上坐的多是官绅权贵,或许文人士子,不不了纵酒戏谑,好不热闹,角落却是聘请而来的伎乐,**、抚琴、鼓瑟、唱诗舞舞,音韵缭绕,夹在客人的吵闹之中,若隐若现。

各种声音随风飘到卧房之中,韩瑞等人却是置若罔闻,举杯小饮,仔细咀嚼泛着珍珠光泽似的米饭,眼波欲流,听着情郎讲述奇闻逸事,郑淖约紧张的情绪,缓慢的消散。

“一人言,死后舒服,自然有人不信,那人解释,假若死后不佳,逝去之人就应该逃回来了,然而自古至今,未听闻死去的人返回之事。”

一些小笑话,流萤与画屏二人,给逗得抿嘴娇笑,郑淖约却微微皱起了秀眉,低语道:“……夫君,大喜之日,不该提此不吉之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微怔,含笑道:“刚才,你叫我什么?”

郑淖约满脸红晕,一阵羞涩,轻轻低头,细语唤道:“夫君。”

如闻天籁之声,韩瑞笑逐颜开,伸手握着郑淖约软绵绵的柔荑,悄声道:“不提不吉之言,那么我们说些吉利的,比如……生个孩子,传宗接代,继承香火。”

郑淖约只觉得俏脸火烧似的,涨得通红,绚丽如霞,一双娇羞美眸,波光粼粼,根本不敢直视韩瑞,小手抽了回来,揉搓着衣角,芳心如小鹿乱撞,突突突的,仿佛要透胸而出。

流萤巧笑嫣然,眸光流彩,自然明白怎么回事,画屏半知半解,清亮秀气的眼睛,七分茫然,三分好奇,不清楚郑淖约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模样。

咳,在两人的注视下,韩瑞故作从容道:“夜了,你们两个不回房休息么?”

画屏恍然大悟,一张吹弹得破的小脸红扑扑的,心里也开始乱了,七上八下的低头不语,流萤小脸也是粉红妩媚,不过却勉强壮胆,小声说道:“今晚,婢子与屏儿,要留下来服侍郎君与娘子安寝。”

什么,轮到韩瑞傻眼了,瞠目结舌,呆若木鸡,一边发愣,一边看着流萤与画屏,拥着郑淖约走进屏风之后,过了片刻,又走了出来,却是脱去了钿钗礼衣,仅剩下贴身的诃子与亵裤,不过丝质轻薄透明,根本掩藏不了什么,烛光照在她近乎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润滑犹如凝脂,仿佛是一块没有丝毫瑕疵的美玉。

韩瑞灼热的目光投射而来,郑淖约莹然如玉的肌肤渐渐泛红,再也不堪忍受,逃窜似的,跑到床榻之上,以丝衾遮羞,但情急之下却是难以尽掩*光,香肩粉臂裸露,曲线说不出的柔滑可人,甚至隐约可见胸前峰峦起伏之美。

随着轻微的翻身动作,一双纤巧秀美的玉足也露了出来,粉白的十趾如宝玉般光滑可爱,竟似天生天成,粉雕玉琢、精洁柔细,未染半分尘色,白嫩得犹若婴儿肌肤一般,格外有种令人心动的诱惑。

韩瑞深深为之吸引,这个时候,流萤悄无声息的走来,一双白嫩的小手,轻轻为他宽衣解带,小脸不胜羞红,低声道:“娘子还是初次承欢,你小心些,不要粗鲁弄疼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韩瑞连连点头,至于流萤说些什么,未必听是清楚,只是觉得自己热血沸腾,百脉贲张,一股冲动从脚下直窜头顶,浑身说不出的燥热,俊脸像是给点燃了似的,火辣辣的往外冒着热气。

一边,画屏也没有闲着,来到榻上,感觉自己抖得厉害,不但心脏抖得厉害,连伸出去的嫩白小手也抖得厉害,身子更是颤抖如筛,一抹白绫怎么也摆不正位置,半响,才布置妥当了,回眸观望,却见到韩瑞坦露的身体,羞得慌忙把眼睛闭上。

“郎君,可以了。”流萤蚊声道,声音发颤,可见她也没有想象中的镇定自若。

如同扯线的木偶,韩瑞动作僵硬的走到榻边,落下四面纱帐,望着蜷伏于丝衾之下的郑淖约,还有旁边两个俏美婢女,心中大受刺激之极,却有些哭笑不得,尴尬说道:“你们,真的不能回避?”

流萤含羞,微微摇头,仿佛是为了表示诚意,居然褪了自己的衣裳,随之也伸手解开画屏的衣物,画屏躯体不住发抖,双目紧闭,蛾眉微蹙,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却没有挣扎反对的意思。

片刻之后,两具曲线玲珑的少女躯体呈现在韩瑞眼前,柔若无骨,细腻的肌肤温润如玉,粉嫩的光泽惊心动魄,韩瑞心跳如鼓,口干舌躁,在床第之间,耳鬓厮磨多日,流萤也有些明白火候到了,忽然伸手抽拿丝衾,露出郑淖约美妙的娇躯,灼人眼目的粉腻肤光,一床的脂香粉气,春色浓烈。

明亮的烛光透过芙蓉纱帐,照在郑淖约线条柔美的双腿上,光滑洁白的肌肤细腻得犹如象牙,流萤手指伸到她的后背,轻手巧妙轻解,轻轻拉去,两座含苞欲放的**怒耸而出,饱满、柔嫩、丰润,巍然挺立,跌荡起伏。

胸口陡然微凉,郑淖约红霞扑面,娇羞不禁,口中惊呼嘤咛,本能地用一双玉臂抱住自己的柔美雪峰,流萤也是娇羞难抑,迷蒙的眸子仿佛一弯碧水,娇嫩鲜红的小嘴轻轻开启,腻声道:“郎君……”

一声招唤,韩瑞猛然从浑浑噩噩的状态惊醒,再也按捺不住了,扑身而上,将郑淖约压在自己的身下,低头亲吻她的香甜柔唇,伸手握住两座高耸坚实的雪峰,轻轻揉捏,触手温柔软滑,炽烈下身更是……

一阵风流,说不出的**蚀骨,道不尽的惊悸和颤栗,左右逢源,温香满怀,软玉在手,几次三番,筋疲力尽,很想昏昏睡去,不过在温柔乡中,就是钢铁也能化成绕指柔,更别说韩瑞这种血气方刚的少年,稍微撩拨,又生龙活虎起来,直到夜静更深,大家都通体舒透了,也没有了折腾的力气,精神极度疲倦之下,才双双搂抱在一起沉沉地睡去。

夜间,狂风呼啸,吹得窗棂哐哐作响,顷刻之间,天地就变了颜色,不过房中炭火温暖,几人身体缠绕拥抱,更是舒服之极,香甜酣睡,附近寺庙道观的晨钟隐约,好像清晨了,韩瑞习惯性的睁开朦胧眼睛,瞄了眼窗外,天空依然暗暮,自然没有起榻了打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闭上眼睛,脸颊厮磨了下,找了个质地嫩滑,如同丝缎的地方,贴脸轻枕,轻轻呼吸,一股甜腻的乳香缭绕,渐渐的再次进入了梦乡。

“郎君,醒醒……”

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听到有人叫唤自己,韩瑞才悠悠醒来,睁开倦怠的眼睛,流萤千娇百媚的笑靥映入眼帘,茫然了半响,思绪才慢慢回归脑海,抬头望窗,才微微泛白,不由得呢喃说道:“流萤,时辰还早,再睡会吧。”

“郎君,不早了,已经巳时二刻,再不起来。”流萤悄声道:“娘子就没脸出房了。”

“娘子,淖约。”韩瑞猛然惊醒,伸手摸榻,扑了个空,支臂坐起,扫视屋内,却见郑淖约跽坐梳妆台前,画屏小手在她梳理着青丝秀发,听到韩瑞的叫唤,回眸而笑,脸颊上残存着一抹动人的潮红,彩霞隐隐浮动,散发出娇媚无比的瑰丽光泽。

韩瑞松了口气,真怕是在做梦,定了下心神,掀开丝衾,走下榻来,奇怪道:“你们,怎么都起来了。”

突然之间,三人脸颊滚烫如火,目光羞涩,纷纷避开,流萤好心,慌忙捧着衣袍,眼眸半睁半闭,娇声道:“请郎君更衣。”

哦,韩瑞低头,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也十分窘然,连忙捉了件衣袍,胡乱套在身上,越急越是乱,反而穿不上去了,最后流萤也看不过眼,目光羞涩,伸出嫩白小手,帮韩瑞穿好了衣袍。

此时,韩瑞才自嘲说道:“唉,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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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惹得三个美女羞嗔不止,韩瑞轻笑了下,习惯性的走到窗前,伸手轻推,一团浓重的寒冷气息扑面而来,冰冷刺骨,让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啊,居然下雪了。”

退开半步,韩瑞打量,惊讶之极,只见小院之中,几株树木的枝叶之上,悬挂了一片片雪花,仿佛不堪负重,深深弯下了腰,寒风呼来,纹丝不动,已经给冻住了。

平坦的小院坪间,积满了雪,白茫茫的,将青翠的小草裹了起来,晶莹剔透,单调的白色之中,隐约可见点点绿意,分外喜人。

清冷的气息随风吹进房中,带到几分新鲜的空气,却也有几分寒冷,流萤连忙从箱柜之中取出棉衣裘袍,披在韩瑞的身上,一切整理整齐,却故意留着零乱得不成模样的床榻绵衾没有收拾。

拉开房门,几个婢女恭谨的走了进来,神情坦然,端来温水,干净丝巾,服侍韩瑞他们洗漱,其中两个前去理事床榻,有意无意,拿了块血迹斑点累累的白绫在韩瑞身前走过,发现韩瑞没有注意,再次转了圈,就差点没有直接摆呈在他面前了。

郑淖约神情扭捏,肌肤流光溢彩,韩瑞心中暗笑,只得瞄了眼,挥手让她们退下。

虽说韩瑞的双亲已经逝世,没有了拜舅姑的程序,但是钱绪夫妇住在这里,也算是长辈,新婚夫妻两人,自然要去拜见,问个晨安,才符合礼仪,所以洗漱之后,韩瑞与郑淖约便走出了房门,开始了婚后第一天的生活。

夫妻,应该是什么样子,韩瑞有些糊涂,郑淖约也不清楚,前后走出房门,望着对面的小院,开始踌躇起来。

沉吟了下,韩瑞伸手轻拉郑淖约纤美柔荑,就这样朝钱绪夫妇居住的小院走去,途中遇到不少仆役婢女,见到他们两人,自然纷纷行礼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君、夫人。”

韩瑞点头示意,郑淖约却有几分矜持,渐渐的,也慢慢放开,抬起了秀首,柔唇泛起一抹甜蜜的笑容,气度从容,初显韩家女主人的风范。

拜见了钱绪夫妇,见到了春风得意的韩瑞,还有艳光四溢,风情妩媚的郑淖约,两人对望了眼,心中有数,宽慰不已,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引着小俩口儿,来到偏院的祠堂,又是一套繁琐的礼仪,焚香烧纸,正式将郑淖约纳入宗族家谱。

“九郎,总算没有辜负了你的嘱托……”这个时候,韩晦也跑出来凑热闹,与钱绪伤感的对着韩九的牌位,小声呢喃了片刻,抹了把眼泪,谆谆教导小夫妻俩,以后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等等,最重要的自然是开枝散叶,一年一个,二年三个,三年六个……

这种事情,再是羞涩,郑淖约也不敢回避,小心翼翼应承下来,又给逝去舅姑的牌位上了几柱香,恭敬磕头顿首,表示以后一定尽到儿媳的责任,相夫教子,恪守妇道之类的,反正听得三个中年长辈心花怒放,夸赞不绝。

祭祀之后,也不见得轻松下来,继续摆酒,宴请客人,这回可没人帮韩瑞挡酒了,因为宴请的正是帮忙筹办婚礼的贺兰楚石等人,一餐下来,也是从中午到傍晚,途中没有停顿时,喝得昏天暗地的,若不是风雪稍急,夜路难行,恐怕他们也不肯轻易放过韩瑞。

第三日,一夜宿醉,日上三竿,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却听闻又要摆酒,韩瑞差点反胃呕吐,幸好今日是家宴,没有太多的讲究,确切的说,是把韩家上下仆役婢女伙夫,召集起来聚餐,一是自家人也要庆贺一番,二是几日下来,仆婢他们也辛苦了,也要给个甜枣,算是安抚人心吧。

午膳时候,在大厅开了十几桌丰盛的酒菜,听说是做给自己吃的,厨房里的厨师伙夫更是卖足了力气,很快就准备妥当,摆开了宴席,韩瑞走了出来,这些仆从婢女,有些是钱绪帮忙招来的,有些是郑淖约陪嫁而来的,加起来也有四五十人。

相对京城的权贵之家来说,这点僮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在韩瑞看来,却是人数众多,也不知是否能养得起,要是退些回去,会不会惹人笑话,心里嘀咕,表现却不动声色,露出和煦的笑容,说了几句套话,入席就坐,敬了几杯酒水,动了下筷子,意思意思,就走了。

见到韩瑞离开,仆役婢女松了口气,少了拘束,面对平时难得品尝的美味佳肴,不由食指大动,眉开眼笑的吃喝起来。

也不指望小恩小惠,赐宴一两餐,就能让所有的仆从忠心耿耿,反正这种事情,有韩晦帮忙处理,不对,现在应该是郑淖约执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好像是公认的道理,就在郑淖约祭拜祠堂的当日,确定了韩家女主人的身份,韩晦就把韩瑞撇开,捧着库房账本典册之类的东西,汇报了韩家的家底,顺便将库房钥匙交由她保管了,同时千叮万嘱,持家之道,在于节俭,就是郎君有所需求,也要斟酌再三,切不可随意应许……

对于韩晦“变节”的行径,韩瑞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摇了摇头,快步回到房中,却见郑淖约优雅坐于案边,纤手翻着册本书页,美眸浏览,口中不时低语,流萤与画屏两人,柔润的手儿,拿着片片算筹,不停的计算起来。

微怔了下,韩瑞走来,笑问道:“你们在做些什么?”

“夫君。”郑淖约叫唤,连忙站了起来,身份的骤然转变,让她欣喜之余,也颇有几分不适应,有点儿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不过矢志做个好妻子的心思,却一直没有改变,这不,新婚的蜜月期未过,就拿起了账簿翻阅起来,努力熟悉韩家的事务。

拉着郑淖约回席坐好,取来本账簿随意翻看,与之前相同,密密麻麻的繁体数字,让韩瑞看得眼花缭乱,立即丢了回去。

“郎君,人家好不容易整理好了,你不要弄乱嘛。”流萤嗔怪道,不过撒娇的意味多些。

握住郑淖约的纤手,在掌中摩挲,韩瑞轻笑说道:“这些事情十分繁琐,你们慢慢整理就是,不必着急的,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去问晦叔,不要太辛苦了。”

“晦叔已经把账目列举清楚了,也不怎么辛苦。”郑淖约说道,俏脸微红,十分享受这种温情接触。

成亲之前,韩瑞已经与她们说过韩晦的事迹,就算不是虞家的子弟,就是多年扶养、救治韩瑞的恩情,就足以让郑淖约她们心中感激涕零,自然十分敬重,不以寻常仆役视之,而是与韩瑞一般称呼。

“这么乱,还叫清楚呀,算了,教你们个简单的计算方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日,韩瑞不怎么理会这些事情的,都是听韩晦汇报,本来没想改变什么,不过现在见到郑淖约她们,拿着算筹在那里摆来摆去,抄抄写写,立即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什么方法?”

“数字计算,还有分账记录……”

拿了支毛笔,在纸上写了十个在郑淖约三人看来十分怪异的符号,韩瑞讲述起来,古代习惯,字体从上而下,由右至左排列,而这些数字恰好相反,郑淖约她们理解起来,自然有几分难度,但是对于分账记录,却是大加赞赏。

“郎君真是聪明,收入支出,左右分开而已,账数就一目了然,这么简单的方法,怎么我们之前没有想到。”流萤笑道,美丽的眼眸颇有些不解。

局限思维,可以理解,韩瑞微笑,忽见画屏伸出嫩白的纤指,在案上卷卷画画,好像是初步掌握了数字加减的方法,见到韩瑞的目光投射,缩回了纤指,小脸微红,一副娇羞怯懦的模样,更加惹人怜爱。

“屏儿,你记下这些数字了?”韩瑞柔声道,对于这个仅是见了几面,就成为枕边之人的美丽少女,他的心中,或多或少,也有那么一丝惭愧的。

画屏秀丽的小脸通红,微微点头,若不是仔细观察,还真是发现不了。

“屏儿真是聪明,这么简单的符号,我怎么记不下来。”流萤赞叹道,语气与刚才相同,就是换了称呼而已。

郑淖约笑道:“那是因为你没有屏儿用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附和,兴致勃勃道:“真记了,那我再教你们个乘除口诀吧……”

“太难了,不想学这个,郎君教屏儿就好。”

俏眸微转,流萤伸手忽扯,把画屏推了过去,一时温香扑鼻,怀中多了个娇羞颤音的美丽少女,韩瑞轻轻搂住,发现郑淖约神态自若,唇角含笑,也就放下了顾忌,握住画屏柔嫩的手儿,耐心的传授起来。

画屏羞怯学习,郑淖约倾耳聆听,加上流萤的逗趣,气氛十分融洽,有娇妻美妾陪伴,嗅着三种不同的清幽香气,韩瑞的心情自然格外的舒畅,只觉得世间最快乐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夫复何求?

适时,郑淖约的声音,打断了韩瑞的畅想,只听她柔声道:“对了,夫君,有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

“什么事情呀?”韩瑞自然问道。

郑淖约说道:“我们成亲,长孙国舅派人送来了这份礼物。”

“什么?五里山林……”

这章第二卷完结,下章第三卷开始了,期盼各位书友继续支持,谢谢。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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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纷何所似?

披着厚棉裘衣,韩瑞仰天长叹,望着漫天飞雪,主要是成亲之后,过得太惬意了,基本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以后自然是夜夜……咳,反正就是说不尽的温柔,可能是舒服过头了,所以忍不住无病呻吟下,免得物极必返。

话虽如此,但是婚后的一段日子,肯定是清闲不下来,收敛房屋,清理坪院之类的琐事,虽然有韩晦指挥负责,但是回门省亲,却要韩瑞亲自出马了,携着郑淖约返回郑家,也少不了吃喝应酬,同时也要拜访答谢虞世南他们出席参加婚宴……

特别是长孙无忌,送了这么重的厚礼,若不是亲自上门,表示感谢,推辞之意,那也未免太不懂做人,好吧,必需承认,听闻长孙无忌送来的贺礼,韩瑞当时真的给惊愣住了,五里山地,那该是多大的地方?

一里五百米……那是后世的算法,要知道古代的单位,不是那么精确的,什么亩、里,说的都是概数,想想,送人离别的时候,习惯是在十里长亮挥泪作别,那么五里之地,也应该没有多大。

然而,这里所说的五里,可是指方圆五里之地,就是韩瑞宅院附近的几个山头,有了长孙无忌送来的地契,那里就属于韩瑞私有的地盘,平民百姓要是想在那里砍柴狩猎,都要得到韩瑞的批准,不然就是犯法。

再说得直白些,那些都是韩瑞的私产,谁没经他同意动了,给打死打残,赔了点钱财,官衙也不会追究他的责任,就像影视上经常出现的那种恶毒大地主差不多,由小地主升级为大地主,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而且,根据郑淖约的说法,骊山附近的山林,大部分是属于皇家所有,也只有程咬金这样的权贵,才有资格在这里建筑庄园,然而长孙无忌更胜一筹,能从皇家林地之中,拿来了五里山地的契约,赐予韩瑞,也算是不错的厚礼了。

到底是高门大阀出身,在郑淖约眼中,方圆五里的山林,只是区区的数额,还不如几亩良田有用,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在世人的认知中,山林之地,除了可以砍伐柴火木材,狩猎,摘取草药、一些鲜果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用途了。

认真思考片刻,韩瑞也不得不承认,郑淖约说得有道理,以古代的技术,开发山林不过是个空想而已,最多能种些桑麻之类的经济作物,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的确不如几亩良田来得实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堂国公,这般小气,送田多好,要什么山……

听到流萤的嘀咕,韩瑞哭笑不得,心里居然有一丝认同,不过表面上,当然要板着脸,轻轻的斥责,虽然是小农社会,山地不值钱,但怎么说,也是难得的厚礼,怎么得把人家说得那么不堪。

吐了下可爱的舌头,流萤献宝似的,小手微抽,白嫩的掌心多了页笺纸,娇媚笑道:“小气就是小气,郎君且看,还不如娘子的嫁妆多呢。”

嫁妆,看了眼娇羞埋怨的郑淖约,韩瑞取来笺纸,低头观望,却是张田契,数额是……一、二、三千亩,字迹纸质,好生的眼熟,依稀记得,好像是郑仁基当日送给自己,又让自己拒绝了的,韩瑞眼睛不眨,打量片刻,再三确认,的确就是那张。

搔着脑袋,韩瑞有些无语,之所以拒绝,不就是害怕担了吃软饭的名声,怎么到头来还是躲避不了,压力好大啊。

沉默有些久了,郑淖约关切问道:“夫君,怎么了?”

“没事。”韩瑞含笑摇头,心里却多了几分感触,沉吟了下,也没有隐瞒,叹声道:“若是我们返回扬州,那么这里的产业,怕是照顾不及了。”

成亲之后,身上陡然多了份沉甸甸的责任,韩瑞风花雪月之余,也开始考虑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事情来,毕竟浪漫爱情只是生活的部分,只有甜言蜜语,没有面包的滋味,婚姻的花朵迟早会枯萎的。

郑淖约默然,眸光流盼,似有所语,但是没有说出来,只有流萤心直口快,娇声道:“郎君,长安不好么,为何要回扬州?”

嘘,韩瑞小心示意,左顾右盼,悄声道:“小声些,不要给晦叔听到,不然他不责斥你,却来骂我。”

“好了,流萤,莫要嚼舌,落叶归根,乡土之情,自然之理也。”郑淖约也柔声说道:“扬州是夫君的家乡,宗祀所在,岂能弃之不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娘子,人家是在帮你说话。”流萤娇嗔道:“听说长安到扬州,路途遥远,坐车行舟,起码也要一个多月,以后岂是不能时常回去看望夫人了。”

郑淖约神态自若,嗔怪道:“流萤,夫君这里才是我们的家,怎么能说是回去。”

“是人家说错话了。”流萤乖巧行礼,柔声细语道:“郎君莫要怪罪。”

好媳妇,韩瑞夸赞不止,心里也在烦恼,什么乡土之情,他也不会看得那么重要,只不过是待久了,有点家的感觉,初来长安时候,人生地不熟,所以时常想着回去,不过现在,在长安久了,安家定居,而且有娇妻美妾陪同,回去的心思自然淡了。

不过,正如同郑淖约之语,扬州是宗祀故乡,平白无故,不回扬州,却留在长安,怎么也说不过去,起码韩晦那里就交待不了。

看出韩瑞的犹豫,郑淖约连忙说道:“夫君,反正现在大雪飘飞,再过些日子,说不定封山断路,想要返回扬州,怕是要等到来年开春,此事暂且容后,过些时候再议吧。”

也对,韩瑞点头,把这烦心事抛开,继续传道授业解惑,沉醉于美妙的温柔乡中。

一晃又是几天过去,到了回门探亲之期,或许是考虑到小俩口的心情,天空难得放晴,一抹阳光飘落,照映在素裹的大地,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不过韩瑞也没有心思欣赏,伸手搀扶郑淖约,小心翼翼的下了山丘,到了平坦的官道附近,才上了准备妥当的马车。

仆役轻抖缰绳,驱车而行,由于道路积雪滑润,容易摔倒翻车,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小心控制骏马不要跑得过快,一路缓行,直到进了长安城,情况才好些,毕竟是帝国都城,自然有专门人员清扫积雪,城中大道十分洁净,而且热闹景象依然如故。

冬天,物资奇缺,才是最赚钱的时候,任何的寒风暴雪,都抵挡不住商贾逐利之心,不仅是他们而已,透出车帘,偶尔也能见到成群结队进城的文人士子,韩瑞稍微寻思,恍然醒起,参加来年科举的乡贡,也该是这个时候抵达京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让钱丰留意扬州而来的士人,不管是否相识,找个机会聚会下,免得有人造谣中伤,说自己怠慢同乡,韩瑞暗暗摇头苦笑,应酬多了,自己也开始变得圆滑起来,多了几分八面玲珑的心思,这种习性,也不知是好是坏。

反省的时候,马车也到了郑府门前,仆从上前投帖,韩瑞也下了马车,轻柔搀扶郑淖约下来,回身之时,一脸的和煦笑容。

“大家快去禀报,郎子携同娘子回门了。”郑府守门的仆役,也没有接帖,认得韩瑞,见到他的身影,就已经高声呼喊起来。

韩瑞微笑道:“走吧,莫要让岳父岳母久等。”

郑淖约微微点头,如同小鸟依人似的,与韩瑞并肩而行,纤纤细步,进了院中,却听到长廊之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估计是郑仁基与崔氏思女心切,所以才跑得这般疾快,韩瑞心中寻思,笑容更加灿烂。

步子快了几分,准备上前迎接,然而出乎意料,率先而来的,并不是郑仁基与崔氏,更不是崔焙或者郑维德,而是十几个相貌儒雅,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其中也夹杂几个面如冠玉英俊清逸的青年公子。

穿着打扮,轻裘锦缎,腰缠玉带,悬挂精美玉佩,充满富贵的气息,但是却不显庸俗,举手投足之间,与郑仁基极为相似,尽是文人雅士的气度,由此韩瑞可以大胆推测,他们应该是世家贵族出身。

只是,他们的态度,好像不怎么友善,韩瑞暗暗寻思,只见这些人走来,眼睛仿佛可以透视似的,来回打量韩瑞,充满了审视的意味。

这种熟悉的气场,似曾相识,韩瑞情不自禁止步,却见郑淖约似有几分兴奋,上前柔身行礼,逐个叫唤道:“…伯、…叔、…舅、…哥、…表哥。”

“约儿乖……”这是长辈的声音,目光带着慈祥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妹,好久不见了。”这几人应该是郑家子弟,而且多半是郑淖约的堂兄之类的,也不用特别注意,只有旁边几个,面目可憎,满脸贼笑的青年,与崔焙……不对,比崔焙还要惹人生厌。

“表妹,听说你成亲了,不是真的吧。”

“自然呀,肯定是姑姑在说笑,逗我们开心。”

“没错……”

几个小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韩瑞暗暗腹诽,自己刚才明明拉着媳妇的纤手,他们却偏偏视若无睹,眼睛肯定是瞎了。

郑淖约微笑,回身走到韩瑞身边,主动搀住他的手臂,柔声道:“是呀,我成亲了,这就是我的夫君,韩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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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时候,韩瑞的心情舒畅,得意之色就不用多说了,勉强没有表露出来,在郑淖约的提示下,态度谦和的给这些亲家长辈。平辈行礼。

郑崔两家的长辈,自持身份,尽管对于韩瑞还未了解,但是心思较为缜密,起码有几分和颜悦色,至于几个青年就不同了,只是听说郑淖约嫁了个扬州的小地主,有几分才学罢了,具体怎么回事,也没有来得及细问,脸色自然不怎么好看。

说到底,还是门第的观念作祟,韩瑞心中索然,也懒得计较,反正郑淖约不这样觉得就可以了,何必理会他们。

“韩瑞,约儿,你们回来了。”

适时,崔氏的声音传来,一抹兴奋欣喜之意,却是没有掩饰,家里没有女儿的身影,心里总是觉得空荡荡的,不至于难受,就是有几分难以适应。

“阿娘。”郑淖约迎了上去,韩瑞也没有怠慢,趁机撇下这帮来意不明的亲家,快步上前见礼,毕恭毕敬的问好。

一番寒暄,崔氏笑道:“你们见过几位长辈了吧,他们是昨晚到的,若是提前几日到来就好了,恰好能参加你们的婚宴。”

“姑姑,也不怪我们,因为表妹的婚事太过草率。

一个青年开口,冷不防旁边有人扯住他的衣袖,使了个眼色之后,那人笑道:“那么说来,的确是我等的罪过了,待会要自罚三杯才成。”

秀眉微蹙,见到韩瑞神态自若,没有异常反应,郑淖约这才微微舒展,轻问道:“阿娘,阿耶呢,还在富里?”

“也快回来了,知道你们今日回门,我让他请假了。”崔氏说着,也是巧合,门外就走来郑仁基的身影,一脸的笑容,呵呵笑道:“见到门前的马车,就知道是你们回来了。”

“岳父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耶。”

听闻韩瑞与郑淖约的叫唤,郑仁基心情畅快,注意到旁边的族兄妻弟,立即明声笑道:“人都齐了,站在这里做什么,来人啊,摆酒设宴,接风洗尘与回门省亲,可谓是双喜临门,而且只须办场酒宴,也算是节俭之道。

一阵哄然,在郑仁基的引请下,众人往大厅走去,尽管没有刻意的聆听,但是他们聊天的声音隐约传来,却让韩瑞了解他们的身份,有些是郑仁基同房的兄弟。侄子,另外的自然是崔氏的同堂兄弟、侄子。

而且他们之间,好像也联姻了,这个娶了那个的姐姐,那人又娶了这个的妹妹,称呼非常的复杂,不仔细梳理的话,根本弄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反正可以肯定,他们都是亲戚。

宴席的过程也不用费言,无非是觥筹交错,畅叙前事,其乐融融,虽然有几人的眼神,让韩瑞觉得很不舒服,不过看在郑淖约的面子上,直接视而不见,当他们不存在。

宴罢,郑淖约自然给崔氏拉回房中,说起了悄悄话,仔细盘问,让郑淖约满面红晕,娇羞嗔怨,风姿十分动人,只是韩瑞却没有机会欣赏,陪同郑仁基来到客厅之中,小口饮着婢文端上来的解酒参涌,耳中听着郑仁基与族兄妻弟谈笑风生。

慢慢的,韩瑞也察觉出来,应该是由于自己的存在,这些人言辞有所顾忌,仿佛在刻意回避什么,好像也感觉到了,郑仁基语锋即转,有意无意的把话题转移到韩瑞身上,言语之间不吝于赞美。

韩瑞自然谦虚起来,却发现他们的反应十分平常,只是看在郑仁基的情面上,不咸不淡的附和了几句,随之又聊起了经箱学问,郑仁基有些尴尬,韩瑞的心里也不是滋味,稍坐了片刻,就找了个借口出厅透气。

山东世家士族,还真是高傲,派头居然比长孙无忌等人还要足,难怪让李世民起了打压的心思,韩瑞嘀咕,招了个婢女询问了下,听到郑淖约没有出来,也没有心情继续回厅,就在郑府园子随意逛了起来。

大雪飘飞的日子,园中的奇花异草已经败落大半,余下的都经不过霜冻,枯黄的枯黄,凋谢的凋谢,唯有几株寒梅,古朴乌苍的树枝之中,冒出了几个苞子,稚嫩的芽尖,显得生机盎然,不畏寒霜冻雪,迟早会绽放出灿烂芬香的花朵。

韩瑞脚步轻移,眼睛微闭,依稀之间,仿佛已经见到了寒梅绽放的时刻,嗅到了高雅清洁的梅香,心情慢慢归于平静。

“嘿,小子,梅花没开呢,有什么好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多了多久,耳中传来声音,韩瑞睁眼,回身望去,只见崔焙倚在长廊栏杆旁边,手里拿了壶美酒,迎风自饮,颇有几分飘逸如仙的气度。

对于崔焙,韩瑞没有多少恶感,走了过去,微笑道:“十九舅、厅里……”

“嗯,那些家伙没走啊。”崔焙满面的失望,叹气道:“唉,看来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还要在外面躲几天才成。”

韩瑞惊讶,什么意思,里面的可是他的堂兄弟,怎么畏之如虎。

“怕,怎么可能。”崔焙嗤之以鼻,一脸的傲气,也没支撑多久,立即悻悻说道:“的确是有点儿,不过是怕他们的说教,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一辈子穷首皓经,张口圣人之道,闭瞒以礼传家,也不管别人是否愿意,硬要逼着人家读书。”

“唉,好不容易来到京城,潇洒了几日,他们又跟着过来了。”崔焙悲哀叹息,忽然说道:“韩瑞,能不能让我到你家里躲几天。”

呃,韩瑞愕然,迷惑的望着崔焙,有这个必要么?

“怎么没有盛要。”

好像精通读心之术,崔焙愤然说道:“不过是少读几本经书而已,就撇住你不放,滔滔不绝的教训,动辄闭屋禁足,这样的日子,是人过的么。”

夸张了吧,连国子监也没有那么严格,韩瑞表示怀疑。

“绝对没有虚言。”崔焙誓言旦旦,见到韩瑞依然不信,突然小声说道:“你应该有所体会才对,他们刚才是不是…轻怠你了?”

这种事情,韩瑞打了个哈哈,微笑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子,不用讳言。”崔焙稍微鄙视道:“他们几个,终日专研经学,所谓物以类器,郑家几人也是,与我们没有任何共同的语言,自然理解不了诗词歌嘱之美,甚至乎认为精通诗嘱之人,就是不务正业,从来不给好脸色。”

韩瑞没有应声,只是笑笑,没有透露任何心思。

轻瞄了眼,崔焙叹声道:“算了,你与约儿才成亲,小俩口儿柔情蜜意,我去了肯定碍眼之极,就算你不反对,约儿心里也会有所埋怨。”

“舅舅,我怎么埋怨你了。。郑淖约娇嗔道,盈步而来,白狐轻裘,在素裹白雪之中,显得更加的纯净洁白,就如同她的的肌肤,晶莹透明,莹白似玉,风姿绰约。

“埋怨我?约儿你听错了吧。”崔焙狡黠说道:“我是在告诫韩瑞,没事别来园子赏景,有空就应该多陪约儿,免得她心里埋怨。”

“推诿之辞。”郑淖约自然不信,走到韩瑞身边,笑容甜蜜。

韩瑞微笑,也没有揭穿的意思,而且诚恳说道:“谢谢舅舅的告诫,我必当铭记心中。”

“记住就好,我也知情识趣,不打扰你们亲近了,不过也要小心,莫要给人撞见了。”崔焙笑嘻嘻道,快步而去,片刻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口无遮拦。”郑淖约轻嗔薄怒,带着点儿娇羞,随之拥香投情,蜷伏在韩瑞的胸膛,美眸微闭,吃语道:“夫君,我们回家吧。”

搂住妻子,嗅着淡淡温香,韩瑞想通了些事情,微笑道:“还没有向长辈们告辞呢。”

“不用了……”郑淖约声音微滞,能即展颜笑道:“阿娘我们过几天再来,夫君觉得怎样?

“自然没有问题。”韩瑞笑道:“只要你不是回娘家诉苦就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中颤了下,郑淖约低声道:“若是夫君不喜,那就……”

“好了,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以后我会陪你回来的。”放开郑淖约,握住她的纤手,韩瑞轻柔说道:“多年的养育亲情,岂是轻易割舍得了的,你我夫妻同体,自然也要前来尽孝。”

嗯,郑淖约点头,笑容透出无比欢喜。

“长辈虽然不会在意,但是我们小辈却不能失礼。”韩瑞淡笑道:“先去告罪请辞,我们再回去吧。”

郑淖约自然不会反对,与韩瑞执手向厅中走去,望着他们夫喝妇随的身影,倚立楼阁富口的崔氏,满意点头,回身笑道:“十九,刚才韩瑞是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就是以前那样,通情达理,没有表现出介怀之意。”嘴角掠过一抹赞赏似的笑容,崔焙抱怨道:“阿姐,明明是他们的错,为何偏偏让我来弥补。”

崔氏瞥视道:“之前你还在抱怨,自己心地善良,不是装扮坏人的料,怎么给你当回好人了,却又埋怨起来。”

“嘿嘿,一向当恶人习惯了,现在当回好人,反而有些不适应。”崔焙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呵呵傻笑片刻,收敛情绪,皱眉道:“阿姐,不过是件小事而已,有必要这么做么?”

崔氏淡然说道:“他是约儿的夫君,我不想为了这事,使他心存芥蒂。”

“不只是如此吧。”崔焙摇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u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另外的原因,难道你猜测不出来吗。”崔氏叹气道:“本家兄弟没见,他们却来了,京城水深,又逢多事之秋,他们便要过来凑这个热闹,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读书多了,脑子自然有些顽固不化,好吃好喝招待他们就行了,其他事情,千万不要理会。”崔焙说道,露出类似讥讽。嘲笑的表情。

“我自然明白,现在就是怕你姐夫,脾性太耿直了了,给他们撺掇下,耐不住情面,妄自出头,那就麻烦了。”崔氏担忧道

“呵呵,那就要看阿姐的手段了,想瘩你说话了,姐夫不敢不听。”崔焙笑嘻嘻道,看似没个正形,心思却没有那么简单。

“多舌。”嗔斥了句,崔氏继续说道:“其实依我来看,朝廷修撰什么正义,就让他们修好了,与我们有何干象。”

“的确没有什么关系。”崔焙赞同道,他比较务实,绝对不会为了什么虚无飘渺的道统,做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寻花问柳都来不及,哪里还有闲情逸致自找麻烦。

“算了,他们自然也有他们的计较,我也懒得理会。”崔氏淡声道:“不过,我们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稳日子,可不希望别人破坏,要做什么事情,他们自己出头就行了,不要扯上我们就成。”

“天下太平多好,没事出什么头,真是自寻烦恼。”崔焙嘀咕几句,‘哨然笑道:“阿姐,你好像很看好韩瑞哦,居然真的舍得把宝贝儿女嫁出去。”

崔氏傲然说道:“卢氏能把文儿嫁给县令之子,裴氏也是如此,将女儿许给了乡间地主,我为何不敢。”

“当年的县令之子,而今已经贵为宰相,乡下地主也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知道崔氏说的是房玄龄与程咬金,崔焙微笑说道:“所以大家都十分佩服,卢。裴两位老爷子的眼力,津津乐道他们薯眼识英才的故事,相比之下,阿姐就……差多了。”

崔氏也不生气,反问道:“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韩瑞如今的名气,出人头地并不困难,况且他与太子交情非比寻常,期间若无差错,数十年之后,必为相卿,说不定本家还要他帮忙照拂,由此可以看出,阿姐谈不上慧眼识珠,只能说是当机立断而已。”崔焙笑道:“我更加佩服的是姐夫,在韩瑞尚未声名鹊起之时,就把婚事给定下来了,让别家干瞪眼,无可奈何。”

崔氏轻笑,摇头说道:“运气而已。”

“真的只是运气,那么姐夫当年是怎样……”崔焙立即止声,本来想调笑崔氏几句,但是见到她瞥来的目光,为安全着想,还是尽早闭嘴为妙。

“几十年后的事情,谁能料得准,这样猜测,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崔氏轻叹道:“说到底还是约儿自己喜欢,我有什么办法,她性子烈,真不同意了,跟人跑了怎么办。”

“与阿姐当年差不多。”崔焙微笑,终于忍耐不住,调戏了句,拔腿就跑了。

嗔怪之色渐消,崔氏低声自语道:“韩瑞不好,难道嫁进世家高门呀,终日勾心斗角,同房主脉,嫡系旁支,堂兄堂弟,甚至本家兄弟,有的时候也不能尽信,这样的日子,约儿怎么承受得住……”

这个时候,韩瑞与郑淖约走了,郑仁基送别之后,返回厅中,迎面而来的却是质问之声。

“郑氏嫡子,何以嫁予平头百姓。”

“小小布衣小子,怕是不能高攀荥阳郑氏。”

“……匆忙决定,有欠思虑啊。”

有个外人在,顾及风度,没有开口,在他们眼中,韩瑞自然是外人,现在外人走了,憋了满肚子的话,终于倾泄而出,或直接质问,或旁敲侧击,或语重心长,异口同声,就是表示对这门亲事的不满,仿佛他们才是郑淖约的父母。

果然来了,郑仁基心中睹道,神态自若,从容说道:“诸位,请听我详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什么好说的,就算约儿名誉有损,但还是我们荥阳郑氏之人,那个小子再有才华,身份还是不配啊。”

“言之有理,不过是趋炎附势之徒罢了。”

“都静下来吧,也听下仁基的解释。”

纷纷扬扬,郑仁基冷眼旁观,没有回应,过了片刻,一位年纪明显偏大几岁的人开口了,好像有点德高望重,众人也给他面子,扮妨闭口不语。

“韩瑞非是寻常百姓,不仅与朝中权贵交往密切,而且深得天子皇后器重,曾经当众予以嘉奖赞誉。”郑仁基说道,多少有点儿扯虎皮做大艟的意味,但是也要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并没有撒谎骗人,就是充了些水分罢了。

嗯,众人果然有几分动容了

别看山东五姓士族,平日自诩高门大阀,觉得皇族李氏,与关中高门陇西李氏,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血脉门第没有他们高贵,多有轻视李唐之意,不过这等高低言论,只是私底下说说罢了,要知道如今在位的是李世民,一代雄主,杀人盈野,谁敢嚼舌,多半是嫌命长了。

况且,李世民在位期间,励精图治,横扫突厥,声名显赫,可谓是四方臣服,百姓归心,天下大冶的气象已经显现了,这样雄才伟略的帝王,怎么不让人心感敬服,贵族子弟也不是清心寡欲的圣人,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一向是他们的准则,而今天下太平了,自然开始谋划出仕的事情。

听闻韩瑞得到李世民的赏识,料想以后应该会平步青云,也不算是普通的百姓,心里的成见立时少了两分,虽然有点现实,不过现实向来是世家大族的生存之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识时务的,多半败落了。

虞世南、欧阳询、李靖、程咬金、长孙无忌……与韩瑞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听到郑仁基娓娓而谈,众人沉默了片刻,一人开口说道:“好了,约儿成亲,虽然比较重要,但是事已至此,难道还要反悔不成,将就将就,也就过去了,而今最要紧的……”

“而今最要紧,却是朝廷修撰正义的事情。”旁人接口说道:“仁基,你在朝中,了解的情况应该比较全面,快些与我们细说。”

“是啊,好端端的,怎么要做这件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是郑氏家事,崔姓几人沉默不语,现在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听闻此事,我们匆匆忙忙赶来了,只是听说朝廷准备将天下经书典箱,重新注释整理成篓,颁布天下,具体怎么回事啊。”

说起来,还是韩瑞好心惹下的祸事,自家的女婿,郑仁基当然不能撒手不管,带着几分偏颇说道:“我在朝中,终日忙碌政事,了解的情况也不多,只是听闻孔颖达等人,觉得几百年来,战乱四起,儒家经典散佚,文理乖错,不利于传播儒道,所以联合朝中学士,向陛下谏言,修撰经学义疏的结果,以利天下女人

一个青年笑道:“嘿嘿,真是好算计,修好之后,他们的宗派学说得以发扬光大,恐怕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

“住口,孔司业乃是当今大儒,言行举止,必有深意,岂是你小小孺子可以揣测的。”有人斥责道,脸上却浮现赞同之意。

宗派学术之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反正春秋战国时期,就有诸子百家之争,直到汉武帝时代,实行独尊儒术的国策,也确定了儒家独大的地位,其他学派败落,几乎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不过,儒家的内部,也是流派林立情况,两汉时期是今。古文之争,魏晋时期是郑学与王学之争,南北朝时期,然是南学与北学之争,争了几百年,直到现在,谁也不服谁,宗派林立,各承师说,互诘不休。

有识之士,自然看得出来,争来争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也想要统一,但是谁统一谁,那就值得商榷了,修撰经义的时候,采取哪家的学说,这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现在主持修攘经义的是孔颖达。虞世南等人,他们是南学的代表人物,但是崔郑两族,传承的却是北学,郑学一脉,怎么安稳放心。

古人对于宗派师法的执著,不是后人可以理解的,不过有句话叫做,名不正-言不顺,读书出身的,谁不清楚文化的作用,特别是传承多年的世家贵族,自然明白经书学问,不单纯只是学问而已,更是一种无形的影晌力。

山东五姓,为何得到天下人的敬重,不是因为他们的财大气粗,而是他们能文能武,治国安邦的才俊辈出,什么轰宅。良田。金银珠金都是虚的,人才,才是核心竞争力,这个道理人家早就明白了。

然而怎样培养人才,毫无疑问,肯定是传道授业解惑,尽管世家大族之中,肯定有些歪瓜劣枣的纨绔子弟,但是人家基数大,子弟众多,谁便哪家出了个才俊,就足以支撑一房一脉不倒,鼎盛几十年,现在却有人站出来,准备动摇家族传承的根基,他们心里怎能不急。

不过,郑仁基好像有些迟钝,没有察觉众人的心思,居然点头说道:“孔司业是圣人的后裔,主持此事,再恰当不过了。”u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府发生的事情,与韩瑞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回到家中,平常自若,没有留下什么芥蒂,毕竟站在的高度不同,韩瑞对于所谓的世家大族,没有多少敬畏,更多的是漠视。

韩瑞有这个自信,如果给他机会,毫无顾忌的做任何事情,二三十年时间,未必不能建立个传承几百年的名门士族出来,也不比所谓的山东五姓,关陇贵族差多少,之前是害怕没有自保的能力,如同三岁小儿,拿着赤金在闹市行走,惹来祸事。

不过现在,应该……可以了吧。

韩瑞也不怎么确定,认真分析自己的优势,不管承不承认,反正郑家女婿的招牌,应该能称得上是立业之本,其次就是与朝中权贵的关系了,谈不上亲密无间,但是起码有所交往,至少能让一些人心存顾虑。

最后,自然是太子李承乾,韩瑞沉吟,心中有些温暖,他对待自己却是赤诚以待,有什么事情,自己开口了,他应该会出手帮忙的,不过李承乾的身份特殊,没有必要的话,肯定不好去烦劳人家。

古人常说,先成家,后立业,这是自然之理,现在优势有了,该经营什么产业,怎么发展经营,也是要仔细斟酌考虑才行。

“夫君,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么?”秀首轻挨在韩瑞的肩膀,郑淖约美丽眼眸掠过一抹气恼之色,对于叔伯兄弟的行径,心中不满之极好心前去告别,他们的反应却那么冷淡,真应该听从阿娘的建议,不辞而别。

“什么?”韩瑞恍然惊醒,迷糊道:“什么事情呀?”

郑淖约抬起头来,仔细打量韩瑞确认他没有在意此事之后,心里松了口气,甜蜜而温柔笑了,轻轻蜷伏在他的怀中,悄然闭上的美眸,再次告诉自己自己的选择没有错误。

有点儿莫明其妙,不过女人的心思,一向很难猜测,韩瑞也没有揣摩的意思,反而觉得这种给人依恋的感觉不错暂时放下了思绪,轻搂妻子,享受这种无声的温情。

过了片刻,马车回到家中,也差不多是申时末刻,宅院前的小路,已经清除了积雪古朴的青石阶梯却有几分平滑,两人携手并肩而上,进了院门,郑淖约兴致勃勃,扬言要到厨房给韩瑞亲手烹制晚膳。

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难道是崔氏的吩咐?韩瑞暗暗嘀咕好言劝了几句,夸大了油烟对于女人皮肤的伤害,郑淖约果然迟疑起来,美眸闪动了下,居然没有改变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见到郑淖约心意已决,韩瑞也没有继续劝止,只是笑道:“可以去,不过想烹制什么菜肴,你自己在旁边指点吩咐庖丁动手即可,免得伤了自己。”

郑淖约点头答应,随之兴冲冲似的,带着流萤、画屏直奔厨房而去,看她们的模样,不像是准备做菜,而是参加什么聚会。

“让厨房多留份食材,以备不时之需。”

韩瑞悄悄地吩咐下去,显然是对郑淖约没有多少信心,仆役也深以为然,为了晚上不饿肚子,连忙拔腿快跑,抢在郑淖约之前抵达厨房。

“唉,晦叔,晚膳时候,若是觉得滋味不对,就忍耐下吧。”韩瑞叹气,轻声说道:“让她玩闹片刻,夜里我再劝她。”

韩晦走来,捋须而笑道:“郎君,你也太武断了吧,焉知少夫人厨艺不行,或许精湛异常也说不定。”

“你觉得有可能吗?”韩瑞笑道,琴棋书画之类的高雅艺术,韩瑞已经领教过了,郑淖约的确出众不凡,但是厨艺,连他这样的小地主,也没有几次下厨的机会,更加不用说郑淖约这样出身娇贵的女子了,或许现在是她初次踏进厨房。

然而,尽管表面没有在意,韩瑞心里也蛮感动的,毕竟这是郑淖约的心意,决定待会不管菜肴做成什么模样,能解决就尽量解决,哪怕食物中毒也在所不惜,韩瑞一脸的悲壮,考虑着是不是请个医生在家里坐镇比较妥当。

同时,韩晦考虑了片刻,轻轻讪笑,识趣转移话题道:“郎君,回门探亲,怎么这般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在郑家过夜呢。”

“郑家来客人了。”韩瑞说道。

注意到韩瑞表情似乎有点儿不自然,韩晦皱眉道:“什么客人,居然比女儿女婿回门探亲更加重要?”

“岳父和岳母的同族兄弟、子侄。”韩瑞说道:“联袂而来,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与岳父商量,我们也不好打扰,反正两家距离这么近,什么时候拜访都行,就先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韩晦的阅历,自然可以看出,韩瑞话里有几分言不由衷,却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淡淡笑过“五姓七家,名门贵族,郎君的岳父,也算是脾性比较随和的……”

韩瑞微笑了下,也明白韩晦的意思,看来郑仁基的随和只是特例,心高气傲才是世家大族子弟的本性,不过人家也有高傲的资本,自从北魏孝文帝对天下姓氏进行排名,确立尊贱之后,山东士族就成了天下最显赫的高门。

相传,排定姓氏之时,陇西李氏得到消息,担心不在其中,连忙乘驼星夜赴洛阳,但是到达之时,排名已定,没有陇西李氏,韩瑞猜测,也许这就是山东士族轻视李唐皇室的原因吧,不是一个级别的,自然没有多少尊崇的心理。

不过现在,建唐功勋的关陇贵族的权势,才是最为显赫的,虽然李世民还没有刻意压制,但是纵观朝廷重臣,出身山东士族的没有几个,可见他们的影响力也有所下降,确切的说,朝廷强盛的时候,掌控天下全局的肯定是皇帝朝臣,不关什么贵族集团的事情。

来年就要举行科举,韩瑞心里腹诽鄙视,暗暗推测,这种时候,崔郑两姓的族人,眼巴巴的跑来长安,不是疏通求官,就是行卷备考。

不过,这些事情与自己无关,韩瑞也没有理会的打算,与韩晦聊了片刻,跑去钱绪那里,告诉他们晚膳可能有异常情况,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又走去厨房,想要亲眼目睹,郑淖约她们把厨房糟蹋起什么模样了,这也是其次,就怕她们玩闹尽兴,不小心伤了自己。

可惜,才到厨房门口,就给发现了,在郑淖约娇嗔推按下,韩瑞只得败下阵来,乖乖的返回书房,至少厨房没有乌烟痒气的迹象,也让他稍微有些放心。

好不容易,到了晚膳时刻,小厅之中,钱绪夫妇、韩晦静?q坐于席中,见到韩瑞坐立不安的模样,不由得相视而笑,纷纷劝韩起来。

“二十一郎,万事开头难,第一次嘛,经验不足,我们是可以理解的。”钱绪笑道。

郑氏赞同说道:“若是约儿有心学习,日后我可以教她……”

“如果,待会菜肴真的……不怎么样。”韩瑞脸色有点红润,尴尬说道:“你们也要帮忙掩饰,莫要责怪。”

“郎君已经说了不下数十遍,我们自己记得。”韩晦笑道,心中欣慰,郎君情深,少夫人也不差,准备效仿举案齐眉,有这份心意就行了,至于其他倒是其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坐的每个人都有这种想法,不抱什么期待,稍等片刻,郑淖约走来了,纤手托案,盈盈细步,一双秋水般的明眸浮掠动人的神采。

“淖约。”韩瑞笑容可掬,站了起来相迎,目光掠过案盘,多了抹惊讶,菜肴好像外形也不差呀,油润光泽,摆放整齐,冒着升腾热气,隐约可以闻到诱人的香气。

“夫君久等了。”郑淖约微笑道,学足了小媳妇姿态,纤手轻托,把案板举到秀眉之间,小心翼翼搁到韩瑞的身前。

其后,几个婢女鱼贯而入,依次膳食搁到钱绪等人案上,却步退出。

众人打量案前的膳食,真是出乎意料,色香形俱全,味道好像也不差,一时之间,都有几分愕然,若不是亲眼见到郑淖约把庖丁赶了出来,厨房里只有她与流萤、画屏,韩瑞真的要怀疑,这些菜肴是不是她亲手烹制的。

“夫君,请用膳。”郑淖约说道,低眉顺目,递来一双筷箸,眼眸里充满了期盼。

也没有迟疑,韩瑞举著夹了片羊肉,放到口中轻嚼,味道适中,纵然称不上珍馐,却也是家常小菜的上品,至此,韩瑞终于可以肯定,这绝对是郑淖约亲力亲为烹制的菜肴,惊讶之余,当然是赞不绝口。

旁边,钱绪他们也是如此,品尝之后,毫不吝啬称赞之词,夸得郑淖约娇羞低头,柔唇笑容灿烂,俏脸浮现动人的红晕。

夜晚,泡汤沐浴之后,换了件宽松袍衣,韩瑞回到卧房,只见案边灯烛之旁,郑淖约翘首而坐,烛光摇曳处,身形纤美修长,不堪盈握的腰肢笔挺,房中炭火正旺,似乎觉得有几分暖和热气,她的衣领微微后褪,香肩莹白细腻,如脂如玉,扣人心弦。

听闻动静,郑淖约蓦然回首,嫣然浅笑,妩媚生姿,微微起身,柔声唤道:“夫君。”

韩瑞笑了,上前拉住郑淖约纤手,奇怪道:“淖约,我才离开片刻而已,你这般模样,让我觉得好像过了好久似的。”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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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过郑淖约的羞嗔,韩瑞拉她回席坐好,轻声道:“淖约,今日怎么想到要下厨调羹,这些琐细的事情,自然庖人处理,你可不能抢了他们的饭碗。”

郑淖约迷惑,在韩瑞的解释下,才明白饭碗的意思,抿唇笑道:“为丈夫素手调羹,不是妻子应该尽到的责任么,莫不是我烹制的羹肴难以下口,夫君心中不喜。”

“怎么会,淖约的厨艺,可谓是世上少有,连宫廷御厨来了,也会自叹不如,烹制的膳食更是人间美味。”韩瑞意犹未尽说道:“尝了你烹饪的羹肴,以后再吃其他食物,多半是食之无味了。”

郑淖约轻笑,自然清楚韩瑞是在虚夸自己,心中欢喜,柔声道:“既然如此,以后我天天为夫君下厨。”

“那可不成。”韩瑞缓缓摇头,握住郑淖约的纤手爱抚摩挲,微笑道:“别人也就罢了,这双美白细嫩,浑然天成的手儿,偶尔调羹就好,若是终日如此,岂不是暴殄天物,纵然老天爷不怪罪,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夫君……”郑淖约低唤,美眸流光溢彩,透出欣喜、感动。

“我迎你进门,是想娶个秀美无双的媳妇,不是用来使唤的小丫环。”韩瑞笑道:“今日的事情,偶尔为之尚可,不可形成惯例。”

郑淖约妙目微闪,却是没有答应,韩瑞见状,微微皱眉道:“是不是岳母她老人家这般吩咐下来的?”

清明透澈的眼眸眨了下,郑淖约轻轻摇头,低声道:“是我自己的想法。”

“什么想法呀,突然之间心血来潮。”韩瑞轻笑道:“想学孟光举案齐眉,知道她最后是什么下场么?”

郑淖约迷茫摇头,不解道:“史书上没提,是什么下场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光本来就不漂亮,天天下厨,相貌更加丑陋了,后来梁鸿当了高官,就把她休了,另娶了娇妻美妾。”韩瑞笑嘻嘻道:“这可是前车之鉴,淖约,久受油烟火气熏染,美白如脂的俏脸自然变黄了,那个时候,你不怕我会嫌弃呀。”

心中微惊,郑淖约望着韩瑞,发现的目光尽是关心爱护之意,立即明白过来,轻轻嗔怪道:“夫君,怎么如能诋毁贤达。”

“好,好,是我错了,不该编排他们。”韩瑞轻拉,将郑淖约搂在怀中,温柔道:“天下夫妻,犹如天上繁星,他们相处之道,自然是尽不相同,我们过自己的就好,不必效仿他人。”

嗯,郑淖约闭了眼睛,娇腻有琼鼻轻轻应声,酸酸的,美丽眸子有些盈润的感觉。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耳鬓厮磨,嗅着郑淖约温馨沁脾的体香,嘴唇在雪腻的香肩上微微掠过,来到晶莹可爱的耳垂旁边,呵了口气,韩瑞轻声道:“自然突然有了这种想法?”

成亲多日,不再是青涩少女,充分领略了男女之事,只是轻轻的撩弄,郑淖约就有些心神摇荡起来,身子轻轻颤抖,软软地靠在韩瑞怀中,咬着娇嫩的柔唇,沉默不语。

“怎么,还要继续隐瞒,快些从实招来,不然大刑伺候。”韩瑞威胁说道,伸手轻扯,剥开她的外袍,让那大片的雪白粉肌直接暴露出来,光滑的肌肤犹如丝绸锦缎一般,闪耀灼灼莹光,似乎连旁边的灯烛都显得有些暗淡了。

郑淖约已然动情,俏脸生晕,透出霞光,柔唇微启,似有若无的轻喘,泛着似诱惑又似娇羞的颤抖,韩瑞的动作也没有停下,帮她把外袍褪去,曲线玲珑的娇美身子,只剩下几片透明似的诃子裹住,薄薄的丝绸之下,**傲然挺立。

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韩瑞不由伸手摸去,软润柔滑,如脂如绵之中,又充满了热力与弹性,触感妙不可言,使得他久久不肯松手离开。

抚揉之间,郑淖约慢慢觉得身体渐渐火热,纤手软绵无力的搭在韩瑞肩上,柔软的纤腰轻轻扭动,俏脸一层艳丽的彩霞,眸光流溢,似要滴出水来。

勉强忍耐心中的炽烈**,郑淖约闭目,呢喃呓语道:“我只是想向夫君表明,嫁予夫君之后,人家就是韩家的人了,不再是郑家娇贵的娘子,而是夫君的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韩瑞错愕,轻轻抬头,微抚她的秀美雪腮,认真说道:“淖约,我也要告诉你,我从来不在乎郑家的权势地位,娶你为妻,只是喜欢你的人而已。”

眼眸充溢感动之意,星眸微闭,高耸的**起伏,郑淖约不堪娇羞,纤手扯开韩瑞腰带的锦带,颤声道:“夫君,夜了,妾身伺候你休息。”

真是可爱,韩瑞微笑,见到郑淖约纤手颤抖,摸索半响,才解了外袍,这样的效率,什么时候才能吞到美味的小白兔,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三两下把衣服脱了,丢到旁边,拦腰抱住郑淖约肌若凝脂、香滑柔软的身子。

匆匆来到榻上,伸手轻拉,雪白的纱帐蓦然跌落,几声呻吟之后,却是一床春色。

一夜之后,夫妻两人更加恩爱了,天气愈冷,时常有雪花飘飞,不是外出观景的时机,不过待在宅院之中,陪着娇妻美妾,烤着旺盛炭火,观看雪花片处,飞舞飘扬的情景,若是看久了,觉得单调,可以听曲,小饮对酌,再调戏下几个美女,也是人间美事。

天气冷了,上门拜访,设宴邀请的事情,也渐渐稀少,没有了这些烦琐事情的打扰,韩瑞的日子自然是过得清闲自在,颇有归隐山林的感觉,然而毕竟是名声在外,没人会忽视他的存在。

逍遥的日子也没有过得几天,钱丰就兴冲冲的从国子监跑回来了。

这个时候,韩瑞待在书房,屏气凝神的练习书法,其实也想沉醉在温柔乡中,把豪情壮志消磨去了,可惜郑淖约出身书香门第,本身也是不大不小的才女,也未等韩瑞开口,或许韩晦的悄然提醒*就来2580.*最快~,就已经参照郑仁基的习惯,给韩瑞制订了个日程表,规定清楚,应该什么时候读书,什么时候习字……等等。

对于这个举动,听了消息之后,韩晦肯定高声赞同,连连赞扬郑淖约不愧是荥阳郑氏之女,知书达礼,贤惠淑德,相夫教子之类的言辞滔滔不绝,天花乱坠,郑淖约自然是欢喜之极,在她的娇声软语之中,韩瑞也不好拒绝,应该说是抹不开才华横溢、勤快好学的名声,乖乖听从安排行事。

不过心里自然不会反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道理,韩瑞还是明白透彻的,而且近段时间以来,书法学问不断长进,也让韩瑞颇有几分成就感,又或许是养成了习惯,毕竟古代娱乐消遣的活动较少,声色犬马的事情,又不合他的性子,出去应酬,觥筹交错的热闹喧嚣,怎及在家逍遥自在清闲,不读书写字,怎么打发时间?

说到底韩瑞还是保留了前世的宅男习性,不怎么喜欢走动,然而有些事情,却不会以他的意志为转移,该发生的,还是避免不了。

比如现在,钱丰闯了进来,开口说道:“二十一郎,扬州的贡生都差不多来齐了,准备办个酒宴,大家聚会畅谈,交流学问,想请你参加,托我问你,是否赏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拒绝,问题在于,这样做的后果,不是韩瑞乐意见到的,古往今来,能够视名声如浮云的人,寥寥无几,反正韩瑞不是其中之一,所以没有其他选择,自然是含笑答应。

“在何处聚会?”韩瑞问道。

“待定。”钱丰笑道:“不过只要你肯参加,就算是露天举行,冒着漫天飞雪,恐怕大家都不会缺席。”

韩瑞笑了下,没有在意,钱丰却是知道,自己并没有撒谎,在扬州的时候,韩瑞的名声就已经非常响亮了,可是与如今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云泥,根本没有可比性,上能通达天子,下可结交朝廷权贵,这样的影响力,怎能不让贡生们趋之若鹜。

按理来说,韩瑞的宅院,地方宽敞,应该适合举行聚会,然而有意无意,两人却是直接忽略了,毕竟名为同乡,但是相识之人,怕是没有多少,贡生人数众多,称之为龙蛇混杂也不为过,若非关系亲密之人,还是不要请到家里来了,免得出了麻烦,也不好解决。

想到可能会出现的情况,钱丰告诫说道:“二十一郎,虽然大家是同乡,不过你也要多长几个心眼,有些事情,帮衬不了的,宁愿给人在背后非议几句,也千万不要胡乱答应。”

“三哥,我明白的。”韩瑞叹气道:“能帮就帮,投卷行书之类的,我倒是可以帮忙传递,至于其他,那就要凭自己本事了。”

“这话是正理。”钱丰赞同。

聊了片刻,钱丰立即匆匆忙忙走了,由于提前来到京城,而且又在国子监中就读,在贡生眼中,自然也成了威望之士,自然成为筹办聚会的组织者,联络韩瑞之后,还要忙碌其他事情,一时半会,怕是难以清闲下来。

片刻,一身雪白裘衣,如同雪莲花般清润的郑淖约盈盈走来,奇怪道:“夫君,三哥怎么走了,也不留他下来用膳。”

“不必管他。”韩瑞掷笔,清水净手之后,拥着郑淖约,歉声道:“淖约,接下来几日,怕是不能在家陪你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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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殿神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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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唐朝小地主文字版第二百四十三章趋附

事情也如同韩瑞所料,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钱丰筹办聚会的进度更快了,根本不用几天,翌日就驾着马车过来,给爹娘问安之后,小坐了片刻,就拉着韩瑞出门而去。

“从出在外的,自然一切从简。”钱丰解释道:“找个清雅安静的地方,饮下小酒,听下曲儿即可,没有必要那么讲究。”

韩瑞点头,忽然问道:“对了,忘记问你,今年扬州有多少贡生的名额?”

“二十多个吧。

“钱丰说道,颇有几分感叹,想到扬州各级官学之中,有意参加科举的士子不下千人,最后仅是二十来人得到名额,竞争的激烈程序可想而知,不过更激烈的却是科举考试,数千近万人之中,每科只录取区区数十个,想要出头冒尖,自然得多做些准备。

在京城待久了,听到国子监众生时常谈论,钱丰才发现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那么的天真可笑,以为凭着自己的努力,考试答卷出彩,就能应试及第,不是没有可能,不过非常的渺茫而已,几乎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也就是说,哪怕参加考试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人都得中了,自己也未必榜上有名。

了解到科举考试的残酷、现实,钱丰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通过韩瑞的关系,行卷到虞世南那里,而且得到了赞许,只要自己在考试时候,发挥正常,考丵中的机会,肯定要比别人高上几成。

所以,对于同乡士子的期盼、急切心理,钱丰自然深有体会,在得到韩瑞的充允之后,就随意选了家清静酒楼作为聚会的地点,通知众人之后,果然得到他们的一致赞同,而且十分干脆的把时间定在了今日。

“他们怎样,都找到住的地方了吧?”韩瑞问道,二十几人而已,自家宅院宽敞,全部容纳下来也不成问题,只是也要看有没有这个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都定下来了,大多是住在城南。”钱丰说道,长安的坊市布局十分整齐,就好像是棋盘,一块一块的,平民百姓,多数是集居在城南,皇城在北,东西附近的坊间,自然是达官贵人的住宅区。

前来京城应试的贡生,有亲戚在京城的,自然最好,可以投奔他们,没有的话,家境殷实之人、可以在客栈投宿,不然借居民宅也行,再不济求到道观寺庙之中,想必这种时候,那些道士和尚也十分乐意伸出援手。

当然,考试之后,得中肯定是皆大欢喜,若是没有得中,那么赶紧收拾东西走人,不然也少不了吃他们的白眼。

一边随口闲聊,马车也到了长安城,由宽敞的街道,直接朝西市驶去,不久之后,就来到了一家酒楼之前,位置比偏僻,前来光顾的客人却也不少,下了马车,钱丰在前面引路,韩瑞随行而去,才到门口,就有人迎接,少不了一番客气。

他乡相遇,尽管不是故知,但至少也是同乡,韩瑞心里未必欢愉非常,不过笑容还是有几分真诚之意,你推我让,走进了客栈,只见里面走廊曲折,庭院树木萧疏,枯枝残叶沾着片片白雪,别有一份幽然。

位于闹市之中,却有这样清幽之处,想必也是客人众多的原因吧,人类就是这样的矛盾,既喜欢热闹,又想要享受安静,人来多了,又破坏了这份宁静,听到酒楼厅阁隐约传来的曲乐吵杂的声音,韩瑞微微摇头,未来得及感叹,就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一个花阁厢中。

“韩兄,数月不见,风采愈加卓然了。”

举步而进,立即有人迎了上来,依稀有几分印象,韩瑞连忙拱手回礼,客套了几句,在钱丰的引见下,与同乡贡生打起了招呼,互道久仰,笑语晏晏,席间气氛颇为热闹,不过却萎了分拘谨。

毕竟现在的韩瑞,已经不复当日,身在扬州之时,不过是得到几个当地大儒的赞赏,现在人家却是名动京城的大才子,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不过,事情过去了,后悔也没有用,还是把握现在比较重要。

一番寒暄,在众人的坚持下,韩瑞无奈坐于首席,传话下去,酒楼的伙计,连忙捧着膳食进来,摆放妥当之后,恭敬退下。

“能够在这里见到诸位同乡,也是人生的庆事。”举起了酒杯,韩瑞微笑道:“第一杯酒,却是要预祝各位,长安此行,如愿以偿,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众人纷纷应和,别的事情可以推让,这事却是绝对不能谦恭的,立即端起了杯盏示意,昂首饮尽,气氛更加融洽热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筹交错之间,屋外走了两个少女,眉清目秀的,也是娇俏可人,一人弹拨了琵琶,一人小手挑了红牙板,咿呀唱道:“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

众人停杯罢酒,仔细聆听,一脸的憧憬,借着这个机会,韩瑞低声道:“三哥,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钱丰含笑点头,小声说道:“是有些俗气,不过也是个好彩头。”

韩瑞所写的那么多诗赋之中,最有争议的就是这首劝学诗了,武官自然觉得这是在胡说八道,若不是看在李靖、程咬金的面子上,差点就要找韩瑞麻烦了,然而文人也觉得劝学诗俗不可耐,读书,乃是为了明理,岂是为了功名禄,韩瑞也因此得到虞世南的批评,典型的两面不讨好。

不过,年青的士子,或许依然保持几分单纯,却非常喜欢这首诗,觉得真是说到自己心侃上了,所以私下聚会的时候,却是经常传唱,视之为彩头。

对此,韩瑞只得苦笑,一曲罢了,伴着不断地赞许之声,众人又苯酒互敬,不过敬得最多的当然是韩瑞,自然不好拒绝,来回往复,好几杯下肚更新最*快韩瑞脸上浮现几分红润,冒起了细微热汗。

见到这个情况,钱丰停下了杯盏,笑着说道:“大家别太热情了,且少敬几杯,要知道二十一郎在京城数月,师从朝廷几位大儒学士,学问大有长进,今日聚会,我特意带来了几分行卷,准备让他帮忙指点一二,若是灌醉了他,那就不好办了。”

钱丰说得很自然,态度更是随意之极,真的从袖里拿出了行卷,放到韩瑞的莽上。

两人什么关系,可谓是总角之交,在场的众中心知肚明,哪里需要什么行卷,钱丰这个举动的当的,还不是为了照顾大家的颜面,确切的说,是给大家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心里感激之意,就不用多说了。

立即有人站了起来,悄然吸了口气,几步上前,捧着一份行卷,心情忐忑道:“……也请韩兄,多多指点。”

“指点却是不敢,互相学习而已。”韩瑞笑道,起身接过行卷,从怀里取出丝巾,抹净了手掌,这才拿起了行卷,仔细翻阅起来,见到这样的细节,那人心情舒畅,退步归坐,好像已经有了默契,众人安静下来,没有发生争先恐后的事情。

不是在故弄玄虚,韩瑞非常认真细致的观看,毕竟是精心准备的,行卷文章诗赋自然不会很差,不过也不会是精妙绝伦、花团锦簇,真有这样厉害,韩瑞没有理由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浩瀚几千年历史,不知淹没了多少高才贤士,毕竟出名也看机遇的,所以韩瑞也没有轻视的意思,脸上浮现笑容,举杯小饮了口,准备开口之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屋中光线忽暗,却是有人挡住了门口。

“不好意思,我们来迟了,大家莫要介意。”声音很是平常,没有道歉的诚意也就罢了,居然带着几分傲气。

“萧…兄。”

适应了房中光线,众人举止观望,也看清楚了来人模样,却是萧晔与周纬两人,一人是扬州刺史的公子,一人是扬州官学之中的风云人物,众人自然不会陌生。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钱丰皱眉道,透出不欢迎之意。

“听闻同乡好友在此聚会,我们若是不来,岂不是怠慢了,让人非议。”萧晔笑道,只是微微拱手,一副贵族公子的作派,除了韩瑞与钱丰纹丝不动之外,其他贡生却不敢得罪兰陵萧氏子弟,慌忙起身回礼。

“萧兄,好像有人不欢迎我们呀。”周韩轻笑道,耳濡目染,他已经没有了乡下土豪的气息,锦衣华服,举手投足的气度,与寻常公子哥儿近似。

“不欢迎就算了,反正我们也是来过打个招呼而已,这就走了。”潇晔满不在乎,转身与周纬出门,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似的,忽然回头说道:“对了,与诸位说声,陛下四皇子越王殿下在德贤楼设宴,邀请我们参加,大家都是同乡,你们有谁想去的话,不妨同往。”

众人面面相觑,猜测他们的举动之时,听闻此言,一阵惊愕,相互对视,迟疑不决,不过见到萧晔与周纬走远了,再也按捺不住,也不敢看韩瑞与钱丰的脸色,纷纷告辞而去。

这次聚会,无非是通过韩瑞,结交朝中权贵罢了,现在有机会直接面见越王,何必再多此一举,机会难得,稍纵即逝,不能错过啊。

霎时,众人都走了,钱丰脸色铁青,拍案大骂道:“呔,这帮趋之若鹫的小人,我真是瞎眼了,居然帮他们的忙帖子20276精华积分82873权限101在线时间0小时注册时间2006831最后登录当前时区gt8,现在时间是x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钱丰继续破口大骂道:“趋炎附势,斯文扫地,没有半点读书人的骨气。”

旁边,自然在所难免,韩瑞也有些生气了,不过却没有钱丰那么愤然,随手把行卷扔了,和声劝解道:“三哥,何必为了这些人大动肝火,不值得。”

“二十一郎,我没有生气。”钱丰苦笑道:“而且觉得对不住你啊,这帮小人好了,三哥,你注意到没有,过来聚会的多是生徒,没有几个乡贡。”韩瑞说道,生徒是官学保送的名额,乡贡却是通过州试,得到赴京的资格,能够就读官学的,多数是富家子弟,然而自学成才,参加州试成为乡贡的,多是贫寒士子。

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钱丰考虑片刻,也恍然大悟,继续苦笑道:“二十一郎,其实富家子弟之中,也有傲骨傲气的,只是他们没来而已。”

“或许吧。”韩瑞笑道,心里怀疑,若是钱丰仍然留在扬州官学,如果身存骨气,能不能得到名额还是个问题,就算学正颜师友正直无私,底下的教授也会弄虚作假,风气如此,怕也是无可奈何。

“混蛋。”钱丰也想通了,心中愤愤不平。

“再饮一杯,消下气,也该回去了。”韩瑞笑道,往好的方向寻思,起码不用应酬了,也算是意外之得吧。

在韩瑞的劝说下,钱丰勉强喝了口酒,也不愿意待在这里了,自然拂袖而去,好好的聚会,突然散了,反正酒资提前付了,伙计自然也不会多管闲事,恭送他们出了酒楼,立即回去收拾餐桌,有好几坛美酒没有开启,自然要搬回库房或许,经营酒楼的,最愿意遇上他们这样的客人吧,钱丰闷闷不乐。韩瑞却是看得开,上了吗,马车,吩咐仆从去国子监,便饶有兴趣的打量起西市的景观。

与东市一样,西市也是封闭式的建筑,集市的四周,环筑有厚墙,俨然就是整个长安城中一座小的城中城,都是临街设店,甚至一些小的曲巷中,也有开设的店铺,然而,东市,由于靠近皇宫,周围多达官显贵住宅,所以市中四方珍奇积集,上等奢侈品很多。

相对西市就平民化些,大铺小店林立,或许占了距离的便宜,丝绸之路的往来胡商,多数是积聚在西市,至少韩瑞粗略的观望,这里的胡人商客,的确要比东市多些,特别是酒肆、金银器店铺之类,多是胡商经营。

也难怪西市有金市之称,一路过去,半条街的店铺,都是经营金银器皿,在阳光的照应下,闪耀灿烂的光泽,自然,这只是原因之一,金市之名,主要是因为这里占地广阔,各行各业的商铺多达万家,每日交易的金银堆积如山,才因而得名。

什么名字之类,韩瑞也没有在意,津津有味的观看西市的热闹场面,忽然见到侧边停了辆马车,虞世南在仆从的搀扶下,踩着小凳子下车,眨了下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韩瑞连忙呼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缓缓停下,一个摇晃,钱丰惊醒,迷糊道:“二十一郎,这么快就到国子监了?”

“是虞公。”韩瑞提醒,下了马车,连忙行礼呼叫。

走了几步,好像要去哪里,听到呼唤,虞世南回身,发现是韩瑞,脸上多了抹温和笑容,奇怪问道:“你不在家里,来此地做什?”

“与扬州几个同乡小聚了片刻,准备回去了,不料却遇到虞公。”韩瑞笑道,扯了下钱丰的衣袖,让他莫要胡乱说话。

“虞公近来安好?”钱丰恭敬行礼,自然不提刚才的事情,气愤是气愤,但是太丢脸了,他都不好意思到处宣扬,免得给自己抹羞。

好,虞世南友善回答,对于韩瑞的回答,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赴京赶考的生贡,也差不多抵达了,这可以从投到他门上的行卷数量得出答案。

关系熟络,韩瑞问候了声,就直接说道:“虞公,这是准备前往何处,若是要事在身,我们也不多加打扰了。”

“也没什么要事,几个友人设宴,老夫应邀而来,估计与你此行的目的差不多吧。”虞世南说道,微微苦笑,颇有几分无奈,每年这个时候,这些人情应酬,总是避免不了的。

呵呵,韩瑞笑了,也没有多言,拉着钱丰,开口告辞。

“且慢。”虞世南叫住他们,沉吟了下,微笑道:“你们有空,就陪老夫同往吧。”

钱丰乐意非常,连忙答应,目光带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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