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忙碌的空虚(1 / 2)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我过得忙碌而又充实。
是的,忙碌!充实!!
在埃奇威尔先生散轶的那三十六页笔记中,总共记载着十八种不同级别魔晶的制作方法,其中固然不乏像“土元素的生命之石”这种科研意义远大于实用意义的低级货色,但同样也记载了像“阿古娜的魔法石像之眼”这种高等魔晶的配方和工艺流程。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把自己关在那间狭小的实验室中,一头扎进那片广博深邃的科学天地里,与实验设备、配方原料和制作工艺纠缠不休,将我的朋友、我的任务、我的冒险和……
……和那间温馨可爱的面包房、和那张洒满夕阳余晖的明媚面容,一起关在门外。
回想起来,我已经不记得那段日子里我亲手制作出了多少块魔晶。一千块?两千块?五千块?还是更多?
我不知道!
或许在你看来,一个手工匠人在短短的十几天时间里生产出数千块魔法晶石已经足够多了,可对于我来说,这个数量还远远不够,并且永远都不够!
这些闪亮的石头、这些精美的饰物、这些在战斗中为你提供帮助的魔力之源,它们是多么美丽又神奇的存在啊?我曾经一度惊叹于它们的奇妙,为造物主那无所不在的神奇而沉醉。
可现在,我只能用它们粗笨的形体堆满我这个狭窄的房间,却永远无法填补我心灵的空虚,滋养我灵魂的干涸。我只是每天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换成原料,将所有的原料都制成魔晶。然后再将所有的魔晶都换成钱,让这个苍白而忙碌的循环一刻不停地占满我的所有时间。
我害怕停下来,我不知该如何停下来,更不敢去思考停下来之后还要去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甚至痛恨自己旺盛的精力,恨自己是如此的不知疲惫、永不倦怠。你不知我曾经多少次地嫉妒那些满面倦容的涉空者们,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每过一段时间都会觉得劳累、觉得困顿,然后抛开一切返回到他们的世界中去,去追寻一段无可抗拒的睡眠。
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但我猜想那应当是一种死一般美妙而平静的感觉。睡着后,你也许会暂时遗忘掉些什么,也许有些什么就这样被你永远地遗忘在睡眠中了,你甚至可能会在睡眠中忘记你自己——哪怕是片刻的忘记也是好的。
现在我才知道,我们的人生不仅仅是一条各不相同的旅途,它同时也是我们的行李和包裹,是我们灵魂的负担。如果我们将一切都记在心里、什么都不抛却,或许有一天,我们自己会首先支撑不住这恒久累加的负担,直到被它压倒、压垮、压死!
所以我觉得,人生或许原本就是应该忘却掉些什么、抛弃掉些什么的,无论是甜蜜的还是苦涩的、是美好的还是丑恶的、是幸福的还是痛苦的……忘掉一些,抛开一些,减轻我们心灵的负担,孱弱的灵魂才有足够的力量,支撑着我们走完这条不知终点通向何方的旅途。
是的,我想要忘记,哪怕是片刻的忘记……
尽管这是一段忙碌而麻木的时光。但它对我炼金术等级的提升却是实实在在的。不知不觉间,我的炼金术已经攀上了五十七级——倘若不是因为生活技能的级别最多只能比战斗级别高出三极的话,我想它还可以升得更高些。
如果我仅仅是一个孑然一身的落魄旅人的话,无论我多么努力,想要达到这个级别也需要再多花上百倍的时间和精力。事实上,当我在尝试制造四十八级的“湛蓝之海的星尘”时,所需的配料已经无法完全从拍卖行中获得了——这主要是因为有些材料的产地很少,而真正了解它们用途的高级炼金术士又不多,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些东西还存在拍卖的价值。
这个时候,我们的公会体现出了一个组织机构存在的有力价值:我给会长妃茵发了一条信息,简单地说明了我的炼金术进展情况和需求。我们的会长大人立刻从中嗅到了巨大的潜在利益,她很快安排好了人手,专程去采集那些在拍卖行中难觅踪迹的特殊配料供我使用,同时要求我给公会中所有伙伴提供他们所需要的魔晶,并且将剩余的高级魔晶在拍卖后交给公会部分利润。
很快,许多稀有紧俏的特殊原材料就远远不断地邮寄到了我的手中,那些级别相对较高的家伙们为了让我能够尽快掌握更高等级魔晶的制作方法,甚至将一些我暂时还用不着的原料也提前收集了不少。
在那之后,妃茵将公会伙伴们需要的魔晶种类和数量发给我,而我也将所有制作出来的魔晶统统交给妃茵去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魔晶的使用并非像我们所惯知的那样仅能当成一件饰物。随着其他各种生活类职业技能的级别提升,魔晶的用途也变得到越发广泛起来。比如说,在一位高等武器制造师手中,一件普通的武器在使用魔晶进行改造之后,往往会发生巨大的属性提升,甚至直接提升武器本身的等级。
但由于一件武器只能用一枚魔晶进行改造,并且且魔晶的级别不能超过武器本身十级以上,而且这种改造要冒着很大的失败风险,所以通常来说,很少有人会将一件低等级的武器保留很久,同时冒着浪费的危险用一枚价值远高于武器本身的高等级魔晶来进行改造。
同时,令人意外的惊喜是:我们的精灵族德鲁伊少女“仙女下凡脸着地”还是一位刚刚升入高阶的“宝石镶嵌师”,这个职业在初级阶段只能将包括魔晶在内的各种宝石镶嵌在原本带有镶嵌槽孔的护具上,用来增加装备的各项属性。但当镶嵌等级达到四十五级的时候,将会学习“钻孔”技能,在原本没有镶嵌槽的装备上制造出新的槽孔。与武器改造类似,镶嵌技能也有着相似的诸多条件限制,并且在镶嵌师熟练度不高的情况下级别越高的宝石镶嵌失败的可能性就越大,而每次失败,都意味着你将损失一枚价格高昂的宝石。
也正是因为这些苛刻条件的限制,我们的武器制造师长弓射日和宝石镶嵌师仙女下凡脸着地的生活职业技能已经许久不曾升级了。
当他们俩提出希望用这些魔晶升级技能,同时给公会伙伴们提升武器装备时,会长妃茵专程跑来征求我的意见。她坦率地告诉我,这两个技能生疏的家伙肯定会在升级过程中浪费掉大量的魔晶,这事实上和大把烧钱没什么区别,而就在他们挥霍掉的这成堆的金币里面,至少有三分之一本应是属于我的。
她告诉我,我有权反对,没有人会因此而不满。这本就该是由公会来承担的损失。不应当让我一个人做出牺牲——更何况还是那么昂贵的牺牲。
我没有反对。
我将手中积攒的所有魔晶都交给了他们,并且告诉他们,只要公会还能保证原料的供应,我制造出的每一块魔晶都可以交给他们任意使用——这大大高出了他们的预期。原本,他们俩也只是希望我可以提供一些中低级的魔晶,能让他们提高一下技能熟练度也就够了。可现在,上百块超过五十级的高级魔晶和他们单薄的愿望相比实在是太过奢侈。
就连妃茵都觉得我的损失大得有些太过分了,她再三地劝阻我这样做,甚至一度十分严肃地考虑过将会长职务让位给我,以抵偿我的损失——这个你能想象得到的最糟糕的主意理所当然地被我当场婉拒了。
他们并不了解,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从这些魔晶中得到些什么,它们仅只是工具,是我排遣寂寞、填补时间的工具。我根本不关心它们被用作什么,又被浪费了多少。倘若这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的石头能够给我的伙伴们派上什么用场的话,那只是一些额外的收获而已;恰恰相反,如果任由我把它们制造出来然后又随手卖掉,那才是真正的浪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这完全没有必要,但长弓射日和仙女下凡还是用他们自己的方式向我表达了谢意。豪迈的矮人牧师在我的长剑“响尾蛇的劈风刃”上镶嵌了一块五十五的魔晶“激触之电光石”。那柄长剑原本还是我四十多级时更换的武器,除了提高一些攻击速度和附加一些毒性伤害之外,它并没有太多值得称道的地方,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它已经很难满足我的使用需求了。倘若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我本应在五十五级的时候换掉它。改用一件级别和杀伤力更符合我现在等级需求的新武器。
然而,经过长弓射日的改造,这件原本并不算十分出众的武器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和原先相比,这柄剑的剑刃宽了几分,也长了一些,那块魔晶被嵌入到长剑握柄的前端,魔晶表面时刻不停地流动着一层淡青色的电芒,不时伴随着“兹兹啦啦”的声音爆发出一两朵闪亮的火花,原本隐隐发绿的剑刃此时透出一层青光,剑刃的周围隐约浮现出一层带着电光的力场,看上去就好像里面正蕴含着一股不稳定的危险能量。随时准备突然爆发出来似的。
经过改造,它的名字已经变成了“青雷之蛇牙刃”,攻击力陡然提升到了三百二十点,附加每秒钟十五点的毒属性伤害,同时保留了原先我最看重的攻击速度加成。除此以外,那块“激触之电光石”为这柄长剑注入了雷电威能,在攻击时,有百分之五的几率能够触发雷击效果,能够造成五十点的雷电伤害,同时使对手进入三秒钟的麻痹状态。
尽管我的情绪正处在人生的最低潮,但我仍然无法不为长弓射日的这件作品赞叹不已。要知道这柄剑兼顾了攻击力、攻击速度和控制对手行动的三重作用,即便是与任何一件六十级的近战武器相比,它都丝毫不显逊色。而作为一个五十四级的战武士,在面对敌人的时候手中能够握着这样一件武器简直是一件堪称奢侈的事情。
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这个“奢侈”简直是名至实归。要知道,长弓射日这家伙前后一共消耗了九块这种我能制造出来的——也许是目前你能够在这个世界上找得到的——级别最高的魔晶,才好不容易试验成功了一次。而被他浪费掉的每一块魔晶在市场上的售价都足够去买来一件六十级的高品质武器还绰绰有余。
而由于制造魔晶的炼金术需要,我有时不得不亲自跑到城墙边去杀几只母鸡采集一些鸡毛作为炼金药剂。
一个五十四级的战武士,手里挥舞着着一柄价值近两万枚金币的长剑,在城墙边杀鸡拔毛——这实在是太奢侈了!
同时,长弓射日还在我的重盾“凝固的叹息之壁”上加装了一枚四十四级魔晶“奥土之方”。这枚其貌不扬的土黄色魔晶如果作为魔法饰品使用的话,仅能提升六十点的物理防御,简直是一无是处,但用在改造盾牌上,它不但提升了一百点的物理防御和四十点的魔法防御,更大大提升了盾牌的坚固度,让它变得更为结实耐用。
巧手的精灵德鲁伊仙女下凡也重新改良了我的护甲:她将一块“风音晶石”镶嵌在了我的头盔上,提升了我百分之十的闪避几率,又在我的铠甲上镶了一枚“土之精岩”,把我的物理防御和魔法防御力分别提升了一百五十点和七十点。原本,她还想把我的护臂重新镶嵌一下,可我担心隐藏在护臂之下的拳击手套被暴露出来,于是拒绝了她。
并不是只有我的装备得到了改善,事实上,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我们整个公会都陷入了集体换装的喜悦气氛中。每天都有许多人从这片大陆的各个角落中给我寄来各式各样的原材料,当我把它们制成魔晶之后。它们又会长弓射日和仙女下凡的手中变成武器和护甲装备的一部分,重新回到他们的手中。即便是像我们这样只有不到三十个人的小公会,这也是一项你很难想象的浩大工程——要知道,我并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地将原材料制成魔晶的,我炼金术试验成功的几率差不多只有一半儿左右,而且越是高级的试验,失败的几率也就越大;而据我所知,我们的武器制造师和宝石镶嵌师的成功概率似乎比我还要更低些。为此,妃茵会长对我们的成功率痛心疾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如此,后来在将我们剩余的魔晶拍卖掉之后,我仍然分得了五千多枚金币。
尽管我一度希望这种忙碌的生活能够永不停歇地继续下去,让我的心灵伤痛能够在**的重复劳动中得到麻痹,但我的涉空者伙伴们毕竟不能像我这样永不疲惫地在这个世界上劳作。终于有一天,长弓射日和仙女下凡的生活技能也暂时升到了顶端,同时公会中大多数人的装备也都得到了显著改善。大家都结束了长期以来辛勤的工作,穿着全新的甲胄、拿着闪亮的武器,纷纷踏上了新的冒险旅途。
只有我,谢绝了所有伙伴的冒险邀请,孤零零地一个人,躲在我的炼金术实验室中,盲目地忙碌着,拼命地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知能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以前,我一直觉得这间房子太过狭窄,以至于一张床、一把椅子、一面桌子就把它挤得无从转身。
可现在,我觉得这间房子实在是太大了,大的让我恐慌。除了我之外,一种叫做“孤独”的挠人的东西充斥在整个房间里,让我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变得空荡荡的,找不着着落。
我试着驱赶它,却落入它更深的纠缠中。有一些我拼命想要忘却、想要逃避的东西不可遏止地攀上我的心头,让我无法不去思念。我越是想要远离这个念头,它就越靠近我,死死将我抓着不放。
我知道,我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呆着,任由这种绝望的感觉把我压垮。但我也很清楚,这件事我无法从那些涉空者伙伴那里得到任何的帮助。我需要一个能够理解这一切的人,我甚至并不需要他发表任何一件,只需要能够静静地听我把这些话说完。
我恰好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这样一个人,并且,我知道应该到哪里去寻找他,凑巧的是,我还和他有过一个重逢的约定。
算起来,现在也该到了我去履行这个约定的时候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站在碎石要塞的入口处。身后散落着一片变异生物的腐朽尸骨。空气中弥散着一股腐烂恶臭气息,那邪恶的味道仿佛正准备着随时将这整个世界贪婪地侵蚀掉。对于这种味道,我已经很熟悉了——那是末世君王的爪牙们试图研制出来抹杀法尔维大陆上一切生灵的污染毒剂的味道。
巨大而残破的要塞大门竖立在我的面前,一扇厚重的门板歪歪斜斜地倚在城壁上,另外一扇已经不知去向。一团透明的漩涡正在城门中不停地旋转着,几乎将所有的光线都搅成一圈圈莽撞的乱流,让人无法透视门后的情景。如果你仔细观察地话,还能发现一些闪烁着细小的微粒正随着这巨大的漩涡中不住盘旋闪现,发出令人目眩的魔法光辉。
踏过这道漩涡,我就将进入到要塞内部了,不知道那里面正准备迎接我的将会是什么。那个巨魔老头儿卡尔森说过,如果我来找他的话他会发现我,可谁也不知道这得花费多长时间。我可不希望等到他发现我的时候只能看见一具已经被那些半死不活的污染者们啃掉了半个脑袋的凄惨尸体。一想起上次进入这里时源源不绝涌上来的那些五十一级腐朽怪物“食腐尸骸”,还有那头差点儿要了我们命的人造怪兽“三首污染者美里尔”,我不禁心里一寒,更加用力地握了握手中的武器,将盾牌稳稳地举在胸前,硬着头皮一头扎进面前这团光影的漩涡之中。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一穿过拿到空间的乱流,我立刻高举起手中的长剑,豪迈万状地仰天长啸,毫不犹豫地使用了一个“勇气战呼”的技能。让自己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提升。
然后……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一手挺盾、一手挥剑地站在一间密不透光却又十分明亮的小屋里,肌肉僵硬地长大了嘴巴,将嘴边还没发出来的一半喊声硬生生地吞回到肚子里去,满面愕然地看着眼前那个正一脸坏笑望着我的巨魔老头。
“我还以为……”他捧起手里的一只陶土碗,“……一个有教养的年轻战武士,在探望一个长者的时候,至少知道应该先敲敲门。”
说着,他抬头将里面的热汤倒入口中,汤水顺着他巨大獠牙边缘不住地往下淌,很快将他的衣服打湿了一片——我猜这也正是为什么所有的巨魔看上去身上总是脏兮兮的主要原因。
“当然会的,假如你这里真的能找得到门的话……”我望了望四周被墙壁密封着的空间,悻悻地将手中的武器收回到腰间,“……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就在刚才,你进门的一瞬间。”卡尔森摊开手耸了耸肩膀——原本这应该是一个表示轻松的动作,但当它发生在这个罗锅老巨魔的身上时总让人感到这家伙正在努力地把自己的脑袋往肚子里塞似的。
“就在刚才?你怎么来得及……”他的话让我十分惊异。要知道,我踏过那团漩涡一共才花了不到五分之一秒的时间,他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找到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的朋友。”卡尔森轻轻挥了挥手打断了我,“要知道,在我的眼中,时间是以微秒为单位缓慢地流过的。我一瞬间能够感知到的东西可能比你一辈子能感知到的都多,这一切你早晚有一天会了解的。而在这之前,请先坐吧,我的朋友。”
我刚想问他打算让我在这个空无一物的窄小禁闭室里坐在哪里,就立刻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多出了一把精美而又结实的橡木椅子。
“看上去很眼熟……”我坐倒在椅子上,伸出手去摸了摸扶手上的花纹,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像是黑爵士常坐的那把。你复制了一个?”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事实上并非如此……”巨魔老头不无得意地点了点头。“……要知道,复制就意味着总量的增加,这是很危险的事情,很难逃脱众神监视的眼睛。这只是一个低级的小花招儿,要知道,这把椅子还在黑爵士那儿,它仅仅是同时‘出现’在这儿而已,虽然看起来它也在这儿,可实际上它并不在这儿,你可以认为它是一个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的虚无的投影,不过现在你却又可以确确实实地在这里使用它……”
“好吧好吧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问。”我呻吟着用双手按住了额头。如果他再不住口的话,我恐怕会是这世上第一个被一把椅子困扰死的可悲生命了。
“说起来,你来得倒比我想象的要早得多。原本我以为你至少还得再过两到三周才能来看我,希望守在门口的那些家伙没有给你带来太大的麻烦。”说着,卡尔森也一屁股坐在另外一把一模一样的“并不在那儿却又可以坐”的椅子上。
“他们是不好对付,但是……”我拍了拍身上的铠甲:“……如你所见,我的朋友为我换了一身好装备。”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装备,认同地点了点头,随即挥了挥手,顿时。在我和卡尔森之间突然冒出一堆温暖的篝火,火上还架着一个巨大的陶罐子,罐子里正沸腾着一些淡绿色的浆汁。卡尔森不知从那又凭空摸出一个陶土碗,从陶罐里舀了一碗热汤。
“来一碗吗?”他友善地将碗伸到我面前,“这可是巨魔族传统的待客之道。尽管你算不上一个很有礼貌的客人,但我却不想做个缺乏教养的主人。”
“谢谢!这是什么汤?”我从他手中接过碗,调侃地笑道,“按照你的说法,我猜它恐怕得叫‘虽然喝不到但却仍然可以喝就算喝过之后也仍然从来没喝过的不是汤的汤’了。”
老卡尔森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我的说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巨魔族特有的饮料里有大概是含有某种植物的爽口味道,有点儿辣,又有些甜,回味还有些苦涩,并带有一种奇特的药味,但平心而论,并不是那么难喝。
……好吧,至少在我看见碗底下被煮烂了的毒蛇头、蝙蝠翅膀和已经被啃出骨头来了的老鼠爪子之前,它喝上去味道还不错……
“呕……”
“这汤名叫‘泰迪辛诺’,是我们巨魔族喜爱的饮料,就像你们人类和矮人的酒一样常见……”老巨魔面色和蔼地看着我用背包里的大瓶药水漱口,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尽管如此,我也并不愿意经常品尝它的味道。老实说,主要是里面的蟾蜍皮让我觉得有点儿反胃。”
蟾蜍皮?原本那一堆滑滑的东西我还以为只是某种特殊的菌类或者是苔藓类的植物而已。最可悲的是,我居然还格外用力地把它在舌尖吮了两下,并且还觉得口感挺不错……
一种强烈的生理反应出现在我的内脏中,我只觉得自己的腹腔里似乎出现了一道急速旋转的飓风,让所有腥酸的胃液在我的胃囊里来回翻腾,这种感觉来得如此强烈。以至于我无法不用那唯一的一个字来倾诉我此刻无法遏制的强烈**:
“呕……”
……
“既然就连你自己都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给我喝?”过了半晌我才全身虚脱地重新瘫倒在椅子上,十分无力地问道——老实说,现在我就算是想要努力做出一副“恶狠狠瞪着他”的凶恶表情都感到很困难。
“我还以为你会比我更喜欢。”巨魔巫医卡尔森面无惭色,“你知道,我从来都没走出过要塞一步,对人类的饮食习惯了解的很有限……”
老实说,这个蓝皮老无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唯一能给我带来安慰的是:严格来说,我喝的是一碗并不存在的汤,它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仅仅是一个虚幻的投影罢了。而这也就意味着,事实上我什么东西也没有喝进去:不惯是毒蛇头还、蝙蝠翅膀、老鼠爪子、蟾蜍皮还是其他之类之类的东西——至高神在上,这个念头多少能让我觉得胃里面暖和点儿。
可那块从来没有存在过的蟾蜍皮嚼起来还真筋道啊。
“呕……”
……
在为我展现了巨魔族周到热情的传统好客礼节之后,卡尔森忽然沉默了下去。他驼着背蜷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望着我,篝火那明亮的颜色在他的瞳子中晃动,仿佛让他深邃浑浊的目光也变得温暖的起来。他就那样兴味盎然地看着我,仿佛正在欣赏着一件多么有趣的东西。
“你那么盯着我看干什么?”他看得我都有些不自在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想要对我说什么而已。”老卡尔森咧开大嘴笑了笑。真奇怪,尽管那张长着两颗獠牙的大嘴咧起来的样子很凶恶,而且他的每一颗牙齿都变成了丑陋的灰黄色,可我居然还是能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一种睿智的安详。
“什么说什么?”我有些尴尬,下意识地强辩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有话要对你……”在他胸有成竹的微笑目光注视下。我反驳的声音丝毫没有底气,一个字比一个字地低沉了下去,最终终于没了声响。
“别逞强了,我年轻的朋友。你那么大老远着急地赶来找我,总不会是为了向你面前这个又老又丑的蓝皮家伙专程来炫耀你那身漂亮的新衣服吧?”巨魔巫医的笑容变得促狭起来,“看你那副满怀心事心不在焉的模样,就差用鹅毛笔在你的额头上写上‘我有话要说’了。”
我无奈地举起双手:“好吧,你是对的,我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事情,一直想找个人聊聊。可是……你知道,有些事我很难找到合适的人去交流。于是我就来找你了。”
“几个星期以前,我遇见了一个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将玛丽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甚至连最微小的细节也没有隐藏——事实上,我从来没想过把这件事向另外一个人讲得那么详细,甚至就连我自己都惊讶自己居然能够记住那么多琐碎的细节。
当你真的找到了一个你完全信任的人,并开始向他倾诉心事的时候,就好像是一道堤坝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刚开始的时候,只有涓涓细流从这个不起眼儿的缺口中流出,但慢慢地,你的话语却会随着你的情感喷涌得更多、更强烈,直到将这个缝隙完全冲破,直到变成一道无可遏抑的激流。最终,你会在你的脑海中翻出那些最珍贵最隐秘的记忆,让它们随着你心中积蓄的每一分情感都一道宣泄出来,与你面前的那个朋友一同分享。
至高神曾经教谕过我们:与人分享幸福,变成两个幸福;与人分担痛苦,只剩半个痛苦。这绝对是我听过的最智慧的话语之一。随着我的讲述,我觉得这几个星期以来始终压在我的心头、让我消沉苦闷的情绪渐渐地消退了下去,而初见玛丽安时那种温暖甜美的感觉却又悄然地重新浮上我的心头。我忽然发现我不再惧怕面对自己的回忆,不必再刻意地回避印象中那无比可爱又无比绝望的一面侧影。心中那份无处挣扎的痛苦和压抑逐渐变成了一份掺杂着淡淡青涩与淡淡甜蜜的温柔情感,就这样静静地被搁置在了我记忆的深处,就仿佛一幅哀婉的名画、一篇伤感的文字、一尊凄美的雕塑,尽管回想起来仍不免让人心生慨叹,但已经变得能让人反复回味欣赏,成为心中一道隐秘却又美好的风景。
“……就是这样,我离开了那里。当时我是那么地想要回头看她一眼,我对自己说: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可最后我还是没有。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再也没有勇气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我害怕我就这样陷进去了,永远出不来了,我害怕我的宿命,我害怕一切,所以……我就这样走了。我知道她在那里,我知道怎样去找到她,可直到现在,我再也没去过第二次……”我静静地对卡尔森说着。语气平静地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我觉得我的眼角有些湿润,可泪水却没有滑落。回想起来,当我诉说这些的时候,我的心里更多的并不是悲伤,反而是一种幸福:
有时转身离去
需要的不仅是勇气
有时擦身而过
留下的
也不止无奈而已
只不过在一条名为“爱”的河畔巧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在这里
而你
在那里
何必要游过河去
何必非得坐在一起
在这道人生的风景中
你已装点了我
我也印记了你
将你温柔的侧影
就这样折叠成记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抱怨也无需叹息
只感谢命运
让我
曾经
遇见你
……
当我说完了这一切之后,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老卡尔森,就好像他看着我那样。
“你现在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我这样问他道。
“你现在还需要我再多说些什么吗?”他反问我道。
不约而同地,我们相视而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我真挚地说道。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不知道还能将这个沉重的负担背负多久,我孱弱的灵魂会在哪一刻摔倒崩溃。幸亏有这样一个人,他虽然不是我的同族,却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理解我的人。他是我的朋友,同时也像我的父亲,愿意而且能够与我一同分担这些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会遭遇的挫折和苦痛。他让我觉得不再孤独,因此,我深深地感激他。
“谢谢!”他也真诚地对我说道,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和失落。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个被命运囚禁的孤独老者,这一生都将被拘禁在这个破碎的要塞中,与一次次无休止的重复厮杀做伴。他并不像我那么走运,能够在那些奇异而又平凡的涉空者身边学习,学习如何生活、学习生命的意义、学习理想、学习试着去畅望未来。他只有一个天生残缺的灵魂,却又无法去完善它。
而我带给他的这个故事,对于他来说却是一种无比珍贵的生命体验,或许他会从中学到一些爱情,或许他会从中学到一些惆怅,或许他会从中感到一些甜蜜,又或者他能够与我一起哀伤……而无论是什么,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如此的宝贵。要知道,对于这个一直被封闭在命运之外的可怜老人来说,即便是能够感受到痛苦,也已经是一件那么幸福的事情。
我坦然接受了他的感激,正如他对我也应该如此一样。
“那女孩儿漂亮吗?”忽然,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致问我。
“是的,很漂亮。可能在很多人眼里,她只不过是个姿色平平的面包房姑娘,可是,对于我来说,她或许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那她的前额一定很高很饱满,脚上肉垫一定很厚,鼻尖一定很弯,而且一定有一对挺拔尖利的獠牙。”
……
好吧,我早就说过,审美观和智慧是无关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关键在于集中……”老卡尔森低沉嘶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他伸出手去,顺着我的目光用干枯的食指向前虚指着,“……不仅仅是目光,还有你的精神、你的意志、你的思维,把你自己所有的一切感官全部集中在一个点上——随便哪个点,可以是一块砖头、一棵野草、一片蓝天、一朵白云、一个活人,甚至是一片虚无——然后贯穿它、扯开它、揭破它,你就能成功了……”
听着他的指导,我将目光投向面前那堵长满了青苔的残墙。透过阴冷潮湿的墙面,我能看到岩石堆砌起来的墙面上有一道细微的裂痕,从墙壁的右上方一直蔓延到左下方的墙角。当裂痕经过其中一块岩石的表面时,似乎扩大了一些,一丝让人无法看透的黑暗一直延伸进岩石的内部。我死死地盯住这一段裂缝,想象着将自己全部的精神化为两只强壮的手臂,深深地探入这道缝隙中,然后用力地向外撕扯,想要把这道黑暗撕开,撕得大一点、再大一点,直到把这个世界一切一切的表象都撕成两片,将深藏在里面的那些这个世界上最本源的东西统统暴露出来。
我从来都不知道,全神贯注地维持一个想象竟然会是一件如此辛苦的事情。我死死地盯住了那条裂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然后就感到似乎自己所有的脑浆都开始剧烈地翻腾起来,迫不及待地涌向我的前额。我的意识开始膨胀,如同潮水般一遍遍地反复拍打着我的额头,仿佛如果不能把它撑得炸裂开来就不会罢休似的。我感到自己头疼欲裂,那不是一种普通的物理性的疼痛,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放射性痛苦——即便是在中了术士或是牧师的精神法术时,它也没有那么疼过。
即便如此,我也没有停止想象。我用双手紧紧地按住两边的额角,拼尽全力向中间挤压,试图用这种方法暂时镇压住自己脑海中喷涌的意识。同时,我试图想象自己的目光是如何的锋利,锋利到能够切割开那裂缝中的黑暗,让我能够看清隐藏在它背后的东西。我竭尽全力将自己的意识深深投入到那一线仿佛无底的黑暗之中,去探索、去搜寻,试图从中发现一些被这世界的表象所掩盖的真实。
突然间,一道锐利的痛感从我两眼之间的位置传来,我感到自己的意识猛然一下子变得狂暴而锋利,就如同一柄凿子,在我的眉心上狠狠地凿开了一个窟窿。刹那间,所有的意识、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意识甚至于我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都从这里争先恐后地向外喷去,就好像那里是一片意识的真空,要将我的灵魂抽取得涓滴不剩。开始时,我只觉得自己前额的肌肉开始微微抽搐,可很快,这种抽搐就蔓延到了全身。仿佛就连我的骨头都在无法遏制地痉挛。一种既麻又痒的感觉拼命刺激着我头顶的所有神经,让我无法集中意志与这种痛苦对抗。
“啊……”恍惚间,我仿佛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呼在我的灵魂深处回荡。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个声音应该来自于距离我的耳朵更近的地方——我的嘴里。
这种痛苦不知折磨了我多长时间——也许很长,也许只是短短的一瞬而已——当我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老卡尔森那间神秘的石屋之中。我全身瘫软地倒在地上,涔涔的汗水已经湿透了我的衣襟。一种淤塞窒息的感觉还死死地堵在我的胸口,让我十分恶心,却又不想呕吐。
“你还好吧?”老卡尔森坐在我的面前,面带忧虑,关切地问道。
“老家伙,你自己看不见吗?”我虚弱地趴在地上,无力地大口喘息着,希望频繁的呼吸能够冲淡胸口的淤塞感。
“既然还有心思斗嘴,那看来你已经没事儿了……”听到我的回答,巨魔老头儿笑了笑。
“刚才……我怎么了?”我侧过头去,看着卡尔森问道。
老卡尔森苦笑了一下:“对于这个问题,其实我和你一样好奇。我只知道你在那里静坐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然后就突然瘫倒在地上了。我从未见过有人出现过这种状况——任何人,老实说,如果你再不恢复意识的话。我可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你会被吓死我就应该晚点儿再恢复。”经过短时间的休息,我觉得自己好多了。
“去你的,你这个没教养的战武士!”说着,老卡尔森伸出他的拐杖用力敲了敲我的屁股——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古怪方法,虽然把我的屁股打得很疼,但却不会掉血,“这一下是为了教会你怎么样和一个比你更年长和更智慧的人说话。”
“噢!”我顿时捂着屁股跳了起来,咧了咧嘴,然后满腔忿恨的回敬道,“如果不是你会这些奇怪的法术让我根本打不着你的话,我真该教教你应该如何对一个拯救过世界的英雄表示你的尊敬。”
老卡尔森又威胁性地挥了挥拐杖,我连忙向后跳得更远,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外挑衅地瞪了瞪眼。
然后,我们好像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所感染了似的,同时大笑了起来。
“……我真的一点儿也没感觉到你所说的那种‘意识的能量’。那时我已经集中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去想象,我把它想象成一柄利刃,试着用它切开这个世界虚假的表象;或者把它想象成一只手,去撕开它;或者是一支利箭,试着去穿透它……我尝试了一切我能够尝试的想象,可结果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变,这世界在我眼里仍然是那个真实的无可辩驳的世界,我看不到其他的东西……”片刻之后,我对老卡尔森说起了当时的感受。我这样如实告诉他道。
听完了我的叙述,老卡尔森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然后对我说道:“你知道,尽管都是苏醒了的愿生者,但我和你毕竟还是有很多的不同。对于我来说。看破五彩的表象、揭示世界的真实,这只是我苏醒后的本能,就像说话走路一样的容易。我只能把我的一些感觉告诉你,让你自己去尝试。至于为什么你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自己也无法解释。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的这次尝试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还知道了一点……”
“什么?你知道了什么?”我迎上年迈的巨魔巫医那张布满了岁月痕迹的脸,注视着他那双仿佛看破了世间万物的睿智双眼,满怀好奇和敬意地问道。
“至少我们知道了……呃……这个方法是行不通的!”
……
尽管他刚刚出了一个差点儿要了我的命的蠢主意,可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结论比那个主意还要更蠢些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我一定是中了邪了,才能从那张满是褶子的蓝色大长脸上和那双明显患了白内障晚期的眼珠子里哪儿能看出什么狗屁智慧来!!!
……
我们都知道,年迈的巨魔巫医老卡尔森有一种特别的能力,能够看破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将它还原成一个由“1”和“0”两个字符累加构成的平面的字符世界。他将我们肉眼可见的这个世界称之为“表世界”,而将那个字符世界称之为“源世界”。他认为,“表世界”是构建于“源世界”之上的一种存在形态,是我们肉眼所能看见的真实;而“源世界”则是众神创世的真正法则,它的表现方式更直接、更基本,有着严密而又深奥的规律,那由‘0’和‘1’组成的无穷无尽的数字代码,则是属于神的语言。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源世界”应该是众神眼中的世界。是一种凌驾于真实之上的真实。在“源世界”那无可否定无可辩驳的真实之前,这世上的一切不过都是一种浮浅的表象而已。
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他灵魂相通的生命,他希望我也能学习和掌握这种能力,并通过它去观察、发现和研究这世上更多的真实,或许还有其他更为惊人的发现,甚至或许还能找到与众神相沟通的的途径。
我一度认为他这样急切地想要教会我这些,是希望能通过我在碎石要塞之外的发现,去帮助他找到能解放他被禁锢的灵魂、让他获得彻底自由方法。
然而,当我用这个问题来询问他的时候,他却笑着否定了:
“一切并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样,我年轻的朋友……”老卡尔森坦诚而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说。“……我不否认我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同时我也承认我对这个要塞之外的天地有着某种好奇的热切,但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如此期盼着走出去——不,不是这样,甚至于如果真的有一天,让我从这里走出去,我说不定反而会因为恐惧而驻足不前。对于我来说,这里面的世界已经足够广阔,仅仅是在这要塞里的一切,就足够让我耗尽心力地观察和研究一生。对于我来说,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从窗口看出去的风景虽然美丽,但窗内却才是自己的家园。我不仅仅是被禁锢在了这里——我属于这里!我希望能将这种能力教给你,是因为我觉得你也许会需要它;而且,我也希望在探索世界本源的道路上,能够多一个同行旅伴,仅此而已。”
“可是,那自由呢?”对于他的态度,我十分地困惑和不解,“完全的解放,彻底的自由,每个人都渴望着这种幸福,而像我们这样的人难道不是更加渴望吗?”
“彻底的自由?”老卡尔森咧着大嘴微笑咀嚼着这个词组,然后摇着头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你错了,我的朋友。没有人需要什么‘彻底的自由’,我们想要的仅仅是我们‘需要的自由’而已。对于我来说,这个要塞之内的自由已经十分足够了,更多的自由我反而未必敢于去承受。”
“可是……”我还要反驳,可却被卡尔森摇着手制止了:
“我并不指望你现在能够理解这些话,我的朋友。但或许有一天你也会发现,有一些自由是你不敢去触碰的,到了那个时候,你才能理解我的感受。而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更多地去享受你敢于承担的自由。我羡慕你,祝福你,但我并不想要成为你。你就只当是我这个孤独怪癖的巨魔老头儿实在是闲得无聊。想要给自己找件事儿干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老卡尔森对待自由的态度令我深感困惑,但这并不会阻止一个炼金术士对于新知识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我本以为他会让我在他自己“创造”出的那个密封空间中学习,但他却将我带到了由某些玩家开拓出来的真实的要塞副本里。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座尖塔的塔顶,从塔下登上这里的阶梯已经彻底损毁了,因而无论是那群玩家还是驻守在要塞内的帝国驻军都不可能发现我们。但即便如此,我也仍然有些担心。
“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我问卡尔森,“在你的那间小破屋里不好吗?”
“小‘破’屋?”自尊心大受打击的老卡尔森用他的手杖愤愤地敲了下我的脑袋,“你要知道,我至少为那间小‘破’屋布置了两百七十六层隐蔽设置,还有七十八种具有不同针对性的安全防范手段,即便是用神力进行外部扫描也只能看见一片虚无,即便是至高神全力进行搜索,我也能支持它至少一分半钟之内不被发现,而且它的安全防范手段还在不断升级。如果你能将我的那间小‘破’屋一眼看破,那你差不多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再重新创造出一个法尔维大陆来了。现在让你自己来选择,小‘破’屋,还是这里?”
尽管我看不出这两者之间有任何差别——而且之后几天时间里无数次的试验证明,这两者之间对于我来说确实没有任何差别——但我当时还是听从了卡尔森的建议,留在了这座塔顶。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做了大量的训练和尝试,试图达到卡尔森所说的那种境界和状态。每当一群玩家即将结束在这个副本中的征程,老卡尔森就会立刻带着我穿越到另外一群玩家所开辟的副本中的相同位置,继续我的练习。尽管我已经全力以赴、聚精会神,但令人沮丧的是,我的训练却始终不见丝毫成效。
老卡尔森或许是一个博学的智者、一个细心的学者、一个敏锐的探索家和一个思维活跃的研究员,但他距离一个好老师的水平却实在是差得很远:从一开始他就翻来覆去地念叨着:“集中精神”、“凝聚你的注意力”、“不要仅仅去看表象”、“要看到表象后面的真实”这些大而不当的废话,然而对于具体应该如何去做却始终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而当我问他:“我是不是应该将自己的注意力想象成一把刀去剥开这个世界”或是“把它想象成一柄长矛去刺穿它”的时候,他总会大大咧咧地告诉我“这不重要,只要你觉得这对你有帮助,随便什么都行!”
你可以想象,这种凝聚意识的做法显然毫无效果——事实上,如果这真的有效的话,我早就把自己的意识想象成一把钳子,把这个蹩脚老师的两颗獠牙拔下来了。
经过不知多少天多少次的尝试之后,至高神在上,在我精神彻底崩溃之前,我终于认识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对于老卡尔森来说,看破这个“表世界”是他自灵魂解放之日起便与生俱来的一项本能,看到“源世界”对于他来说,就像是用嘴说话、用耳朵听声音一样自然,而越是这种“本能”的力量,就越是难以传授、无法学习。想象一下,你怎么才能教会别人眨一下眼睛或是吸一下鼻子这样的动作呢?你根本无法去准确形容这些在你看来自然而然的动作,而无论你如何详细地去解说,别人都不可能感同身受。
我明智地决定暂时放弃这项练习,毕竟我无法将“源世界”的探索作为我生活的全部。在要塞外面的世界里,我还有一些任务需要完成,还有许多的朋友需要帮助。而且,在我看来,我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已经不大了:卡尔森将他能够教给我的都已经教给了我,而他无法教给我的,则需要我自己去尝试和探索。
卡尔森也认可了我的看法,他不无遗憾地与我告别,并要求我能够经常来看看他。我接受了他的邀请,并且依依不舍地与这位灵魂之友再三挥别——直到他按照巨魔部落的习俗,打算用一碗鲜浓的“泰迪辛诺”来为我送行,我才终于下定决心义无反顾地迈出了要塞的大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亲爱的杰夫里茨?基德:
很抱歉我用那么无礼的方式将你赶出家门,事实上我也是迫不得已。老实说,我真的不敢把你留下,万一你一时冲动闯下什么无法弥补的大祸,那我们将不得不面对最绝望的后果,这是我绝不愿意看到的。希望在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你离开得足够远,我不想在这样敏感的时刻你的行踪和这里有丝毫的联系,至高神与你同在,让他护佑你不会让天上众神的眼睛注意到。
哦,我忘记了,至高神不是我们这边儿的,他不会和我们同在——从来都不。
……好吧,我得承认,早早地把你赶出要塞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些原因,最主要的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你告别。
从第一次见面起到现在,我们认识了快要三年了吧,可我却觉得你好像从我拥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就和我在一起了一样。我还记得初次见面时你那副义正词严的傻小子的样子,有时候我会感到后悔:我是否不该将你带入到这个复杂的世界中来,而是应该让你和那些涉空者们一起,在一次次冒险中挥霍你的热血和青春——若是那样的话,或许你的生命会非常短暂,但你或许会保留下那一份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和执着。
你曾在一个简单的世界里拥有一份更为单纯的快乐,而我却未经你的许可就将它拿走了,对此,我一直很想当面对你说一句对不起,可一个巨魔老头儿那愚蠢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样做。现在,我终于有了一个很好的机会:
对不起,我的朋友,我真的很抱歉。
除了对不起,我还想对你说句谢谢。感谢你的出现,让我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孤独,你就像我的兄弟、我的分身、我的眼睛耳朵和鼻子,感谢你不嫌我的乏味,将你在外面的见闻一再地向我复述。知道吗,你带给我的不仅是一个个精彩的故事,你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个世界不像要塞里的空间这样狭小,更不像源世界那样枯燥繁琐。你的世界是鲜活的,你所认识的那些涉空者朋友们都是些真正拥有灵魂的生命,而不是我所见过的那些只知道按照规定行事的行尸走肉。
真的,你给我的一切,我无以为报。谁又能报答一个与他分享一个世界的恩人呢?
我所能做的,仅仅是对你说一声“谢谢”而已。
生命的灵魂、情感和思维真是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要对你说,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话我曾经对你说过许多遍,可我现在必须再对你说一遍——我保证这是最后一遍。我要提醒你,你从我这里学到的那些力量都是不能被众神所容忍的,如果你不小心泄露出了哪怕一丝一毫都会在顷刻间遭遇灭顶之灾。对于这种力量,你在使用时再怎么谨慎小心都不过分,我的建议是,你最好将它只用于观察和学习,除非你遇到真正的生命危险,否则绝不要动用一分一毫。
有时候我很难理解你和你们的种族,你们野心勃勃、胆大妄为,似乎从来都不愿受到任何法则的束缚,总想着自行其道。我在闲暇之余,曾经翻阅过碎石要塞中所有能够查阅的历史典籍,我发现在大陆历史上,所有曾经创造出辉煌业绩但最终自取灭亡的那些伟人们全都是人类。你们对于力量总有着太多的,对这个世界却缺乏足够的敬畏。或许你们是众神专门创造出来用于翻阅历史篇章的手,但有时候,你们翻得实在是太快了一些。
我有预感,我的朋友,你绝不会甘于听从我的劝诫,早晚有一天你会把我说的这些话抛在脑后,但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你有着惊人的际遇和天赋,我把这些能力教给你,这或许是我不知短暂还是漫长的一生中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如若不然,那就是最坏的一件事。
为了预防那一天到来时你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面对众神的伟力你还缺乏必要的保护手段,我要送你一件礼物——那就是我创造出来的容身小屋。事实上,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拥有的东西,我要把它送给你。
在最近空闲的时候,我一直在加固我的小屋,尤其是当我们观察那些涉空者的特殊存在形式之后,那条特备的通道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已经能够让这件小屋以“寄存”或是“外挂”于这个世界的方式存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只是依靠这个世界的能量存在,却已经彻底不属于这个世界,即便是至高神用它最高的神力来扫描,也不可能察觉它的所在。
这件礼物我已经借用冒险手册上的通讯簿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发送给了你,我想此刻你已经收到它了。当这封信被删除以后它就会自动启动,但它只有在你触动了众神的惩罚之后才会出现——绝不要尝试破解我的封锁,尽管你也许已经能够做到这一点。我只希望这个礼物成为你在灭亡之前最后的一道防线,却不希望成为你肆无忌惮使用力量的倚仗。
另外我要说明的是,这间小屋已经不再是你曾经见过的那一间了,如果你进入其中,空间将会被自动锁死,将你封闭在其中,直到你能够破解其中所有的奥秘才能恢复自由,而构成这间小屋的许多力量本源就连我自己也没搞明白——我只是知道它可以如此应用而已。
但我猜测,如果你真的能够凭借你的力量从中脱身而出,在众神的天罚面前或许就会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
或许你会好奇那些力量的本源是什么,这正是我想要告诉你的。或许你不知道,在把你赶出要塞之后,我也做了一件冒险的事情——嗨,年轻人,不要怪我对你太过苛刻而对我自己则十分放纵,要知道,你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些风险,而我就算被发现了,这个时间早一点或是晚一点都没有太大的差别,不是吗?
还记得那些仅属于涉空者们的那些诡异的字符吗?当时我们猜测那或许是他们传输灵魂的通道,这或许是真的。那些字符程序的排列太过缜密,我完全无法拆解,但我另外想了一个办法,将我制作的那个监视所有要塞副本的小装置偷偷挂载在了一个涉空者的通道上。
惊人的发现你猜猜我看见了什么?我让你猜一百次,你肯定连边儿也摸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道吗?我看见了“外面”
不要误会了,我看见的不是你所说的那个“外面”,不是城门外的法尔维大陆那是一个陌生的、广大的、光怪陆离的世界。我大胆地猜测:那应该是另外一个时空位面,也许是那些涉空者的来处
你无法想象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那个世界比我们所身处的世界广大无数倍,而且奇怪的是,那好像是一个完全由你们人类组成的社会,透过那个装置,至少我还没有看到其他智慧生命组成的国度。
奇怪的是,尽管统治世界的是人类,但那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以侏儒和地精文化为主导的世界,那些钢铁制造的、冒着烟的巨大古怪机械的身影随处可见,那里的人们用这些东西工作、生活、奔驰甚至飞翔——这是最有趣的,一坨形状古怪的、能够在天上飞行的钢铁如果不是害怕太过危险的话,我真该让你也亲眼看一看这景象
不过那个世界上的人类已经极大的退化了,他们像地精和侏儒一样,过多地依赖于机械,反而放弃了对自己能力的锻炼和打磨。那里的大多数人都孱弱得可笑,我猜一个挥舞着饭铲子的侏儒女孩儿在那里都很难找到对手。而且那里的人们全部都放弃了魔法的力量——或许他们只会把魔法和机械融合在一起,却没有直接使用它们的能力。
组成那间小屋的一部分特殊的奥秘正是我在这个过程不经意间获取到的,真遗憾我已经来不及将这一切都教给你了。它们似乎和构成这个世界的根本法则有所差别,但本质上却又都是一致的。如果给我足够的时间的话,我或许能够从中发现更多有趣的东西,但糟糕的是恐怕我的时间实在不多。
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独自打开一个副本,孤身一人漫步在城塞之中,不必担心被天上的眼睛发现、不必害怕有可能会降临的天罚,这感觉真的很不错,阳光很好,只可惜我只能自己独享了。
哦,来自至高神神圣警示的倒计时已经快要结束了,很抱歉我不能再继续陪伴你走完今后的旅程。人生多寂寞,请君多保重。
你最忠诚的朋友:巨魔巫医卡尔森
哦,补充一句,你以为你藏在城堡中的那封信我会没有发现吗?信我已经看过了,谢天谢地你不在我的身边,我宁愿被你捅上一刀也绝不希望你看到一个巨魔老头可怜兮兮泪流满面的模样,那实在是太丢人了至于回信,就不必了。明天我会很忙,不会有时间陪你这个混小子码字的。
再见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当东方的第一绺日光照耀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受到自己的意识的时候,我在我的通讯栏上发现了这封信,这是老卡尔森在这个世界上给我留下的最后的信息。
原来,我们都是如此脆弱的生命,同样不知该如何与朋友当面永诀,同样选择了信件来传递彼此最后的怀念。
看完这封信之后,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点击信件右上方的“回复”按钮。无论老卡尔森究竟在与不在,我都希望能将我的思念遥寄给他。
可是我做不到,巨魔老头一如既往地小心谨慎,在我的通讯栏里根本没有任何寄件人的姓名。甚至当我将这封信关闭之后,它就自动从我的通讯栏里删除了。
我望向前方,眼前的山峦已经深深地塌陷,那原本应该是废弃要塞的地方此时已经被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海所吞没,我根本无法确定原本的要塞究竟应该在现在海面上的哪个位置——我甚至连我自己身处的地方是否改变了都不确定,失去了唯一的坐标,我不知道该向哪里去找寻。
你就这样消失了么,我的朋友?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如同你从未存在。我甚至不知该如何凭吊,如何纪念。
我孤零零地游魂般站在海边,傻傻地向前望着,脑子里想了很多,又好像完全无法思考。我觉得心里很空旷,一丝意念忽悠悠地悬在哪里,找不到一处着落,可它却又好像很满,满的无法再填进更多的哀伤。
周围,许多涉空者们陆陆续续地降临了,他们欢呼着、大叫着,为了这盼望许久的一天争相庆祝。
有的人一头扎进海中,奋力游向远方,直到他无法折返,在海面上淹死,变成一具浮尸,而后又重新复活,欢畅地游了回来;有的用沙子把自己埋在海滩上,堆成一座坟样的沙丘,只留一个头在外面;有的把自己剥得精光,只留一条内裤遮羞,就这样懒洋洋地躺在沙滩上晒着太阳,仿佛一个被海盗洗劫了的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为什么高兴?他们怎么就能如此的欢畅?他们知道这场他们盼望已久的改变付出了多少人的生命吗?他们没有亲人吗?没有朋友吗?他们每天出入于城镇、穿梭于街巷,在千百个店铺中采买货品,他们就没有和其中任何一个店铺的老板闲聊上几句、产生哪怕一丝的好感吗?
是的,那些原生者们都是些僵硬的、循着固定轨迹行动的家伙,他们不会多说一个字、不会多做一个动作,一举一动程式化得如同一台机器,他们的生命构成就是这样的,死气沉沉,没有思想,不知恐惧,无视死亡。
可难道他们就不是生命了吗?他们就理所应当数以百万地被牺牲吗?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了博取这些涉空者们的喜悦和刺激?为了彰显至高神那无以伦比的伟力?还是为了什么其他更加无聊的原因?
这一切让我感到愤怒,我忽然对身边那些涉空者们产生了几许强烈的恨意,我真想一剑一剑地将他们挨个刺死,然后想办法取抹杀掉他们复活的机能,让他们亲身去感受一下那事实上不可能感受得到的死亡。
我想告诉他们,眼前这让他们欢呼雀跃的一切让这个世界失去了数以百万计的生灵,或许这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些没有思想、没有智慧的提线木偶,但其中还有一个例外。他和他们一样,有灵魂、有头脑、有智慧,有自主的意识和自由的意志,甚至远比他们中的大多数还要高尚和睿智。可是如今他消失了,永远地不见了,仅仅是因为至高神大瑞摩斯的一个突发奇想的念头。而他们,因为众神的偏爱,永远不必担心这些。他们只需要在这里寻找快乐和刺激、然后成为无数冒险故事中的主角和英雄,不必去考虑任何事情的代价。
可是,我终究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收起我的冒险笔记,一个人静静地离开了。这一切并不是他们造成的,也不是他们的过错。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世界本就应该如此,在这件事情上,他们不必承担任何责任。
他们只是一群毫不知情的、无辜的受益者。
在我的背后,碧蓝色的海水随风飘荡,将我忧伤的思念带向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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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实在是对不住各位,今天恐怕真的是没办法更新了。一来明天要开始公务员上岗培训,需要起个大早,今晚实实地熬不得夜,二来行文到了关节处,着实不好转弯,后续的内容还需要再酝酿一下。公务员培训七天时间,可能是住校全封闭,就算能上网怕是也没有码字的空间,毕竟如果住校的话还要考虑同舍的同事。
小弦子无奈之下,暂且请假七天。
拱手再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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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世界巨变之后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老卡尔森的离去。有时候回想起来,我会觉得他的存在是一件那么遥远的事情,遥远的几乎不是那么真实。
那个总是一脸和善的蓝脸老巨魔真的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吗——有时我甚至会怀疑——他会不会是一个仅仅存在于我脑海中的虚构的幻象,好让我能够陪伴自己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上行走,不致孤寂?
这种想法有时让觉得可笑,可有时却又让我觉得温暖,就仿佛他还活在我的记忆中,一刻也不曾离我远去一样。
时间真是一剂心灵的圣药,它总是能够将那些致命的伤痛轻轻拂去,只留下那些幸福温暖的回忆。
正如我们所知的那样,这个世界的改变之大令人惊恐,数十个城市、集镇、要塞被摧毁,一夜之间从大地上被抹去痕迹。但万幸的是,有两座对我来说至关重要的城市留存了下来:
一是我获得自由的小城坎普纳维亚,这座原先标准的内陆城市因为大地的撕裂而变成了一个全新的海港城市,并且是南部联盟领土上最重要的军港之一。作为抗击末世帝国海上攻势的前沿阵地,这座城市已经不再适合于刚刚踏入这个位面世界的初级涉空者了,如今城内总是挤满了四十五级上下的联盟冒
险者,他们摩拳擦掌地在这里登上远洋的战舰,准备着登上破碎之海对面的末世王国,用自己的武器去争夺属于他们的荣誉。
但对于我来说,这一切都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在这座城市里,依然保留着那条以爱情之花为名的街道,街旁面包房飘出的新鲜面包的味道依然令人垂涎,而经营着这家面包房的姑娘也依旧美丽又勤劳。每当我在落日的余晖中看到她微笑的面容,就觉得无论这个世界如何的纷乱残酷,但毕竟还是保留了一些被人们称之为“幸福”的东西。
另一座城市就是大陆联盟的“圣城”弗雷斯希特,它不但是大陆联盟中所有人类的种族之城、信仰之城,同样也成为了整个大陆联盟公认的都城。由大陆联盟各个种族代表组成的最高议会就驻扎在这里,每天召开大陆最高军事会议,商讨抗击末世帝国侵略的方略。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座城市最重要的意义在于:它保留了所有的公会总部,包括我们那座用会长大人的说法是“远在五环之外的”那所破败的公会总部。在那座三层的木制小楼中,有一个独属于我的房间,那是一个对我来说如“家”一般的地方,是一个我可以“回到”的地方。
在这一年多的冒险之中,我完成了许多艰难到令你难以想象的新任务,也一次次战胜了比以前更为
强大的敌人。有时候回想起来,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次次从死亡边缘脱身出来的,那需要强大的勇气、不屈的意志、足够的小心谨慎,但更多的却是奇迹般的好运气。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想要使用我那神秘的力量挽救自己的生命,可我最终还是克制住了,也都幸存了下来。冥冥之中,我仿佛感觉老卡尔森阴魂不散地跟着我,守护着我,让我一次次逃脱了死亡的厄运,也逃脱了因为暴露自己的能力而遭受的众神天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所有的任务中,有一个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任务并不艰难,甚至可以称得上十分简单:在破碎之海北方末世王国的边境线附近上,有一个侏儒族的小村庄遭受了敌军投石机的袭击,一个名叫“双悦”的侏儒小女孩被碎石击伤,倒在血泊之中。只要你给她一瓶轻型生命药剂,帮助她脱离生命危险,这个任务就完成了。
这是这个村庄中你能够找到的唯一一个任务,也是我从未见过的一个没有任何报酬的任务——既没有金币的酬劳,也没有经验的加值,更没有装备的奖励。
可让我想不到的是,这个“救助小双悦”的任务成了本次世界巨变之后最著名的任务,在世界恢复运转的前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汇聚在这个村庄中,仅仅是为了给这个可怜的侏儒小女孩
伸出一支援助的手。
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被众神的手操纵着,注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再次发生,即便曾经被人救起,这个可怜的小女孩也会被一次次砸倒在血泊之中——那些涉空者们把这个过程叫做“刷新”。而在做这个任务时,那群平时散漫成性的涉空者们,居然全都耐下了性子,前所未有地排起了整齐的队列,一个接一个地静静等待着小双悦的“刷新”。据我所知,在那段时间里,有不少涉空者降临到这个世界上,仅仅就为了排上四五个小时的长队,就是为了完成这样一个任务,而最令我吃惊的是,我们的会长妃茵大小姐,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不为金币而在这个世界上奔忙,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默默地等待几乎整整一天的时间。
曾经有一个末世帝国的黑暗精灵女刺客在六个大陆联盟冒险者的帮助下,穿过戒备森严的重重关卡进入到这个村庄,只是为了完成这样一个普通的任务,当她站在漫漫长队中时,头顶那鲜红的灵魂印记非常刺眼,然而,自始至终居然没有一个人向她出手攻击。一种奇妙的默契存在于这座边陲小村之中,把这里变成了一片远离纷争的和平之地。
最终当那个黑暗精灵发现末世帝国成员无法完成这个任务时,居然失声痛哭
,最终不得不黯然离去。
据说因为这个任务的存在,一度导致了大陆联盟的初级涉空者数量远远多于末世帝国,我相信如果这个势头再保持个一两年的话,末世帝国就会不攻自破。不过后来末世帝国方也出现了类似的任务,这才让双方的力量逐渐重新恢复了平衡。
这些涉空者们对这个简单至极同时又理所当然的任务表现出的崇高热情和庄重的仪式感令我深感费解,我丝毫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必要。每一个有智慧、有良知的灵魂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不可能束手坐视,这只是一个智慧生命对另一个智慧生命所身处的危难最简单最朴素的同情和关切——它从来都不需要以如此庄严的形式呈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并没有在人们蜂拥排队的时候去做这个任务,直到几个月之后,当涉空者们救助小双悦的热情逐渐褪去之后,我才回到这里,完成了这个任务。任务完成后,我的通讯记录中多出了一封来自“达瑞摩斯公司”的信件——当时这封信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引来了至高神的亲自垂询。
打开信件后,我看见的是一些没头没尾的话语:
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让这个全新的版本通过了审核。她拯救了这个世界,但在另一个世界里,却没有人拯救她。我们不去责怪那些路过的人们,因为有
时我们自己也走会得很快,以至于将道德和良知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我们只希望,今天在这个世界中的千万次伸手,能够换来明天在另一个世界的一次伸手,不需要其他任何的奖励和奖赏,因为伸出手时,我们的内心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奖赏。
多么莫名其妙的一段话,我想,但好在看起来至少我暂时还是安全的。同时我好奇地思考,不知道这个“达瑞摩斯公司”和至高神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差点儿忍不住想要施展我那奇特的能力去追查这封信件的来源,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相信,无论如何,尽可能远离那些打着至高神旗号的事情才是安身之道。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尽可能多地走遍了这个世界,尝试着用我那双能够看到世界源头的眼睛,去寻访另一个可能存在着的、与我和老卡尔森一样的、拥有自由意志的原生者——当然,我一个也没有找到。正如我曾经与老卡尔森讨论过的那样,我们的存在是众神所犯的一个意外而又巨大的错误,这样的错误不可能总是出现。但我也并没有因此而灰心,因为我相信,我只是暂时没有发现他们,或者说——他们只是暂时没有诞生。但只要这个世界还在运行,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新的同伴。
虽然没有找到新的同伴,但这一年多的冒险与游历却让我在这个世
界上看到了更多。法尔维大陆联盟最高议会一直宣称末世帝是侵略者,可随着我渐深入地探索,我对此越来越怀疑。
我曾经在执行一些任务时深入敌后,在一些商人和贵族的家中不乏关于末世帝国历史的典籍。按照他们的说法,在某个我们所没有记载的远古时代,末世帝国的各个种族原本就是法尔维大陆的主人之一,那些恶魔、血族和黑暗精灵和我们一样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智慧生命。但是,由于人类、矮人、精灵和侏儒这些种族的繁盛,让他们渐渐失去了自己的生存空间,沦为大陆上受排挤和迫害的二等民族。他们曾经挺身反抗被奴役被压迫的命运,却遭到了残酷的镇压和迫害,最终不得不通过神秘的星之魔法离开这个世界,逃往遥远的异界时空。
然而,这些离开家园的流浪者无时无刻不想着重回故土、用鲜血和生命向驱逐自己的仇敌进行残忍的报复。终于,末世君王、“诛心者”达伦第尔通过巨大的异界能量找到了重新回归的道路。但是,他们的第一次尝试失败了,在紧要关头,大魔法师、“苍穹守护者”德多坦重新找到了将他们放逐的方法,用“吞噬之门”的魔法将他们重新流放。而这一回,他们做好了更加完备的准备,又一次卷土重来。
从我能找到的各方面信息来看,这些来自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世帝国贵族书架上的信息可信度非常高。至少我知道,除了血统不同,他们和我们子啊生活习惯、制造工艺、战斗技能……等等等等许多方面都如出一辙。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场战争对于我们来说,或许称得上是一场保家卫国的反侵略战争;但对于我们的敌人来说,这也未尝不是一场正义的回归之战。
然而,在联盟和帝国之间无休止的征战和杀戮之中,谁还会去在乎这些?有谁会关心我们的敌人是否正义?又有谁会认可自己的利益受到损伤?当战争这头凶残的怪兽被放出笼子之后,又有谁能把它重新关住?
总之,没有人能看到这场战争的尽头。
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我们的未来将会怎样?我们会取得最终的胜利吗?用所有帝国人的生命和鲜血彰显我们的英伟功绩?又或者我们会输掉一切?沦为侵略军的奴隶?
有时我甚至会想,联盟与帝国之间有没有可能出现和平?不同种族、不同容貌的智慧生命能不能携起手来,在这个世界上共同生活、共同创造,结下兄弟般的情谊。我们深信,如果能够有这样一天的话,我们或许将创造出令人难以想象的辉煌文明,开创一个璀璨的未来。
我并不是公会中唯一一个不可救药的和平主义者,我们的公会首席盗贼、为了法尔维大陆和平解放事业不懈
奋斗的国际主义战士、叛逃的黑暗精灵红狼同样有这样的感慨。因为种族和阵营的巨大反差,他多次在冒险旅途中遭遇意外,被一群蜂拥而至的联盟或是帝国战士肢解致渣。每逢此时,他总会满怀幽怨地哀叹:
我有一个梦,我梦想有一天,在乌齐格山脉的红山上,血族的后嗣将能够和人类的后嗣坐在一起,共叙兄弟情谊。
我有一个梦,我梦想有一天,甚至连月溪森林这个平等匿迹,种族压迫成风,如同沙漠般的地方,也将变成自由和正义的绿洲。
我有一个梦,我梦想有一天,我们的孩子将在一个不是以他们的肤色,而是以他们的品格优劣来评价他们的国度里生活。
我今天有一个梦,我梦想有一天,联盟和帝国能够有所转变,尽管双方现在仍然陷入战争,烽烟不止,但有朝一日,这里的精灵族男孩和女孩将能与黑暗精灵男孩和女孩情同骨肉,携手并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当我听到这些饱含深情的话语时,总会感动得热泪盈眶。说真的,他有这样好的口才和天赋,实在应该去当一个优秀的吟游诗人而不是一个偷窃成癖的盗贼。
正如我所说的,虽然这个世界的版图发生了难以置信的巨变,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个世界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联盟与帝国之间的冲突不停,战争仍在继续;
一些新的涉空者们加入到了这个世界中,而有的则在离开后从此失去了踪影;级别低的家伙们在杀鸡——有的时候是被鸡杀,高级别的家伙则聚集在经验较多的地方打怪升级;一些原先城市、村庄、堡垒失去了踪影,在废墟上建起的是一个一个新的城市、村庄和堡垒。除了地图改变了之外,无论是幸存下来的原生者还是穿梭时空的涉空者,人们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副本也是一样。虽然大陆板块的移动让一些副本区域从此消失,但一些新的副本区域也因此而诞生了。要进入这些新的副本,需要比原来更高的级别和更强的战斗力。尽管为了找寻新的原生者同伴我着实跑了不少地方,可本着安全第一的原则,这些副本魔法所笼罩着的区域我也只在自己级别相当、并且有同伴同行的时候才敢涉足。
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我已经升到了六十八级。我一直都在很小心地留意着与公会的绝大部分同伴都保持着级别大体相当,不希望因为我的级别太高而引起他们的注意,可即便如此我现在也是公会中级别最高的战武士。每当他们想要探索新副本他们称之为“开荒”的时候,多半都会叫上我。通常来说我都不会拒绝这种邀请,因为新的副本往往意味着寻找同伴的新机会。
就像是这一次,我接受了长弓射日的
10/11
邀请,和他们一同探索这个名为“星辰漩涡”的六十五级副本。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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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这个世界上,有无数的东西吸引着我们、诱惑着我们,让我们为之神魂颠倒、锲而不舍地追逐与探寻,而其中最神秘最具诱惑力最让人意乱神迷的之一,有一个飘渺玄奇的名字,它叫做“未来”。的站~
对于我们绝大多数人而言,“未来”是一件只能遐想而无法亲眼得见的东西,当我们真正看见它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现在”乃至“过去”,而更新更远更让人浮想联翩的“未来”又已经站在了那遥不可及的远方,任凭你去畅望浮想,终不会让你看个仔细。
姑且不说能与不能,似乎大多数人都希望自己能看见未来,他们未必是想要掌握什么、获得什么,许多时候他们仅仅是出于一种单纯的好奇,想要知道在在自己生命终结之后那遥不可及的时间线中,埋伏着一条怎样的线索,隐藏着一个怎样的故事。智慧生命天生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驱使着他们、折磨着他们,让他们欲知而又不可得。
不过我知道还有一小部分人,他们并不希望看见未来,他们对未来缄默、警惕甚至是抵触恐惧,他们害怕那些未知而又终将发生的事情,他们认为生命的多彩正在于这些复杂的未知,而当未知变成了已知,生命也就失去了它们存在、发展、繁衍的意义。
我们的未来将会怎样?这是一个我时常会问及自己的问题。我渴望答案,但有时也畏惧答案。或者说:我渴望着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我害怕这个问题没有答案——是的,没有答案,没有未来,没有希望。我正身处的是一个太过浩大而又太过残酷的时代,它几乎已经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命力一股脑儿地全都挤了出来,似乎恨不得将所有的鲜血和灵魂填满山谷,再不给一个文明的世界留下半点机会。
这世界会毁于战争吗?这或许是身处战争之中许多人晚间都会扪心自问的一个问题。然而悲惨的是,当太阳重新升起,钢铁与钢铁相互碰撞,鸣奏出厮杀的旋律时,每个人的问题都变成了“我会毁于战争吗”,于是人们不得不重新拿起武器,以生命为赌注,投下命运的骰子,在反手间决定胜负与生死,却忽视了自己已经成为了导致这个世界正在毁灭的原因之一。
这是一个让人充满罪恶感的世界,而我们恰是一群令自己厌恶的生灵。
我们还会有未来吗?
谁能回答这个问题?
……
在大地撕裂的这场巨变之中,在遥远的破碎之海中部形成了一片特殊的区域,它的名字叫做“星辰漩涡”。虽然名叫“漩涡”,但事实上它的具体位置却是在一片名叫“暗礁堡”的群岛之间。这里原先是一个三十级左右的副本区域,这个副本同样在这一次的世界巨变中消失了。而在这个副本原先的位置上,又再次出现了一个全新的副本区域。
哦,这可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巧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陆联盟海军统帅部监测到了这一区域出现了异常的魔力波动,他们很担心这一区域是否隐藏着一支未知的末世帝**海上力量,又或者是帝**在这里进行某些邪恶而又危险的魔法试验。然而由于前线战事紧张,联盟海军无法抽调出一支舰队对这一地区进行侦查,因此,他们征召了一些像我们这样的民间冒险团体,希望我们能够在这个危难的时刻,帮助他们完成这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使命。
“任务的报酬还不错。”我们的会长大人妃茵对这个任务是这样评价的。
“有副本刷干嘛不去?”暴力的矮人牧师长弓射日红着眼睛说到。
“听说这个副本挺好玩的。”侏儒吟游诗人降b小调夜曲跃跃欲试。~
“都是……异性怪物吗?”精灵驯兽师雁阵犹豫了一下,然后答应了。
“雁阵去,我就去。”精灵神射手弦歌雅意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要不怎么说恋爱中的男人都是傻子呢,他完全不知道过会儿会为这个草率的决定后悔多久。
……
好吧,忘了“光荣而艰巨的使命”那句话吧,这群家伙是来这儿赚钱的、是来这儿杀人的、是来这儿的度假的、是来这儿谈情说爱玩暧昧的,但想让这些自由散漫的家伙由衷地生出一些为法尔维大陆自由解放事业做出贡献的自觉?算了,那是完全没有指望的。
和以前我们曾经遇到过的副本地带非常不同的是,“星辰漩涡”这个区域能够进入的冒险者数量不再局限于五个人,而是十个人。{手.打/吧首发}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直到现在才组织起这个副本的冒险任务——我们的黑暗精灵刺客红狼刚满六十五级,而他恰好是我们工会第十个达到六十五级的成员。
事实上想要到达“星辰漩涡”所在的海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联盟海军的战舰吃水量太深,很难进入这个地形复杂、气候多变的危险海域,为此,他们特别雇佣了一条名为“黄金玫瑰”号的海盗船。这是一条号称经过了特别改造的船只,能够适应各种极端恶劣的海上气候——好吧,这是海军联络官告诉我们的原话。
但当我真正亲眼看见这条船的时候,它破败的模样几乎令人昏厥。我可以用一个非常恰当的比较来描述这条船,那就是:我很难告诉你它和我们重新装修之前的公会总部那件破烂的小楼哪一个更残破一些。我认为与其说它“能够适应各种极端恶劣的海上气候”,到不如说它“已经经历过了各种极端恶劣的海上气候而恰好还没有沉”更贴切一些。坦率地说,我对于它能否载着我们漂洋过海毫不怀疑:它肯定不行。我甚至怀疑它只要一驶出海港就会沉没,如果一定要让我坐上那条船的话,那我宁愿靠船中央哪根高大的主桅杆更近一些——我相信当船沉没的时候,主桅杆上的那个瞭望刁斗位置一定非常抢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同样忧虑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人,至少我看见弦歌雅意是骑着他那只会游泳的乌龟爬上船的。
这条破帆船和一条幽灵鬼船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谢天谢地,它总算是有些活着的船员的。这些在风浪中讨生活的豪勇汉子似乎是得了一种不可救药的乐天疯病,这些居住在这堆随时都有可能分崩离析的破木板儿上,即将前往一个前所未有的危险海域,而这些家伙居然还能纵情欢歌,他们用嘶哑得近乎崩溃的嗓音鬼哭狼嚎地唱着那首“面包房的姑娘白又胖,圆圆的屁股来回晃”的歌曲总让我的心头生出一丝温柔的暖意。
出人意料的是,这艘海盗船的船长并不是一个魁梧雄壮的彪形巨汉,而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的名字叫做“凯尔茜?拉格船长”,穿着一身干练的水手服,腰间悬着一柄细刺剑,金色的头发被一块红色的头巾包裹着,犹如从海平面上喷薄而出的一团朝霞。当我们看见她时,她正站在前甲板上,呵斥着繁忙的船员们。令人感觉有些困惑的是,即便她是在用最粗野的强调大声训斥,可我听起来依然感到了亲切和温柔,就像是一个邻家的姐姐在轻声责怪着那些笨拙的孩子们。
“那么说,你们就是海军那帮家伙派去送死的傻瓜?”漂亮的船长口中叼着一根草棒,斜着眼睛瞟了我们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笑容。
妃茵会长忿忿地点了点头,然后咬牙切齿地对我们说:“我恨那个编写台词的家伙,这个问题明明只有一半儿是对的,我们是海军派来的,却不是送死的傻瓜,但我只能选择‘是’和‘不是’两个答案,太吃亏了”
船长女士并不在乎我们对她这个问题的反感,她扭了扭头,示意我们上船,然后对我们说:“老实说,我们对海军那帮白痴没什么好感,你们不要以为他们花了钱就可以在我的船上为所欲为……”老实说,我连这艘破船的栏杆都不敢碰一下,“为所欲为”什么的,就更不用提了,
“……之所以我们接受了这个任务,一方面是因为我们觉得海盗接受海军的请托是件挺好玩儿的事情,而另一个原因在于:那个该死的漩涡就在暗礁堡上,而那原本应该是属于我们海盗的一个自由海港……”
“……它在这一次的巨变中突然产生,就出现在暗礁堡的正中央。~我的许多朋友被吸入了这团漩涡,再也没有人看到他们出来。那个该死的漩涡就像是个地狱的入口,通红的一片,吞噬了靠近的一切生命。有时候,一些奇怪的光线还会从里面射出来,把碰到的一切都炸个稀烂……”
“……我知道海军希望你们调查那里有没有末世帝国的人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没有那群白痴渣滓的味道我即便是站在上风都能闻得到。那里的问题就是那个漩涡。我不在乎海军会给你们什么样的报酬,但如果你们能够成功地关闭这个漩涡,我可以私人给予你们相应的酬劳,而我保证,你们会在我这里得到在海军那里无法得到的慷慨……”
我很想从凯尔茜船长那里得到更多的关于那个漩涡的情报,但我们的会长大人根本不等她说完就接受了这个任务——事实上,如果你注意观察就会发现,这些涉空者们大多都是些缺乏教养、性情急躁的家伙,我真的很少看见他们在接受任务的时候听别人把话说完。
船长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如果她说的没错的话,我们即将探索的这个副本可能和以前我们曾经经历过的所有副本地带完全不同。要知道,之前我们所见过的所有副本入口都被一层稀薄的魔法漩涡笼罩着,尽管看上去神奇又玄妙,可那层魔法漩涡却总是稀薄透明的,从来都没有掺杂过其他的颜色;而且,那些魔法漩涡在你不曾接触到的时候都是稳定而又平静的,不可能射出什么“奇怪的光线”,更不会引发什么剧烈的爆炸。如她所说,暗礁堡上的那个“星辰漩涡”将会是一个比以往更加危险的副本区域,在那里发生的一切或许都与我们之前的冒险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一路上,我试图和我们的船长女士多聊两句,希望从她那里得到更多更细致的情报。但遗憾的是,在我们接受了她的任务之后,她似乎对谈论那个漩涡兴致缺缺,一张嘴不是大吼着“该死的钩子,如果你再窝在瞭望台上打瞌睡我就把你捆起来扔进海里喂鲨鱼”,就是冲船员们大叫“你们应该把我的加班冲干净点儿”,再不然就是威胁我们“不要靠栏杆太近了,我不保证它们每一根儿都是结实的”。
事实上,我很怀疑这些在海浪中吱吱作响的破烂木头栏杆是不是根本就“没一根儿是结实的”……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我们驶入了一片凶险的海域。这里漫天乌云密布,雨水如瓢泼般从半空中倾泻下来,比碗口还粗的闪电在空中不住地窜来窜去,将这一片昏暗的世界照得刺目耀眼。前方,一大片环状的群岛渐渐显露出了身影,无声而又森然地屹立在海中。我们的船越往前,闪电和暴雨就越密集,就仿佛那里有些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吸引着它们。
很快,我们就看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在那一圈群岛之中,最中间也是最大的那个岛屿已经显出了真容。在岛屿中央,我们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圆盘状的红色漩涡正在不住地旋转,我相信那就是“星辰漩涡”副本的入口。我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副本入口,通常来说,它们往往只是和城堡大门或是某个山洞的入口处差不多大小,但眼前这个巨大而又血腥的红色涡轮几乎就像是一座小山那么大。在它背后,我们看不见通常在副本入口处所见的副本区域,比如说一座城堡或是一座庙宇——它是凭空出现在那里的,在它的两侧只是普通的岛上风光,再无其他。
正如凯尔茜船长所说的那样,有时候,一些奇怪的光柱会从漩涡中射出。它们似乎蕴含着某种难以估量的巨大魔力,每当碰触到山岩时就会发出轰天巨响,引起一场剧烈的爆炸。我从未见过那种光柱,它并不像普通魔法师释放的法术那样呈自然散射状,而是凝聚不散的,就像是一支笔直的棍子,有时候是绿色,有时候是红色。
凯尔茜船长娴熟地将船停靠在港口,然后将我们带到这巨大的红色漩涡前。
“就是这里了,我尊敬的客人们……”她指着漩涡的入口对我们说到,“……很抱歉我无法在继续陪你们前行,但我会在这里等待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就算你们成功地逃出了这个漩涡,恐怕也只能游泳回去了。不必为我们担心,虽然这玩意儿时常会射出一些危险的光线,但只要不靠近它,倒也没有其他的危险。”
就在我踏入漩涡的第一步起,我就意识到这和我们曾经遇到过的副本区域完全的不同。在以往,我们进入副本时根本感受不到那团透明的魔力漩涡的左右,对于进入副本的人们来说,它就像不存在一样,一抬腿就迈了进来。
然而,这个副本绝非如此:当我迈入漩涡时,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全身都被拉得很长,沿着这道漩涡的外延不住地旋转。遭遇到这种境况的并非只有我一个,而是我们全体。在旋转的过程中,这道原本只是一个平面的涡流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通道,我们旋转着在这个通道中飞速前行。很快,四周已经不再是刺眼的红色,而是发出了七彩的耀眼光芒。当这团光芒突然一下子爆发开来之后,我觉得眼睛一痛,赶忙闭了起来。
当我睁开眼睛时,四周已经完全变了景象。
我们正身处一片难以想象的巨大废墟之中,这里也许曾经是一座城市,但却和我们所见过的所有城市都不相同。在我们的左手边,一栋拦腰断裂的高楼就废弃在那里,然而即便它断做两截,也是我前所未见的高大——它依旧屹立在那里的部分,至少有三十层那么高,而横亘在它脚下的另外半截残破的楼宇,至少也有那么高。令我分外惊讶的是,作为一个见识过多种材料的炼金术师,我竟然无法分辨这栋高楼是用什么物质建成的。它的表面光滑、明亮而又坚固,和我用来给弦歌雅意磨制眼镜的玻璃颇有几分相似,但却更大、更厚、更有光泽,而且是接近于黑色的深茶色。相信我,如果这东西是“玻璃”的话,那我亲手磨制出来的那两块镜片简直就是粗糙的碎石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并不是我们所见的唯一一栋高入云天的大楼,事实上,在我们视线所及的范围内,这座城市几乎每一栋楼宇都并不比它低矮。在宽敞到令人深感浪费的道路两侧,一些奇怪的金属机械停靠在那里,有的正在燃烧,有的则已经被烧成了焦黑的颜色。它们的中间普遍有一个空间,里面有几把椅子,看起来好像是让人乘坐之用,下面有的是圆形的轮子,有的看上去则更像是某种**装置。
它们也许是某种蕴含着魔力的车辆,遗憾的是,现在拉车的马匹已经全都不知所踪了。
正在我站着发呆的时候,前方传来轰然的巨响,一团团爆炸后产生的乌云在远处腾起,令人心惊胆战。我们刚要迈步前行,忽然前面的道路上传来一阵轰鸣声,继而我看见一头全身由铁甲包裹着的怪兽嘶吼着向我们冲来。我没有看见它的脑袋,它好像也没有四肢,只是在下方**出六道蓝色的光焰,将它支撑着悬浮在空中。它的顶部伸出一根粗长的圆管,尽管我不知那属于它的哪个器官,但我本能地觉得它时刻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就在我按捺不住即将冲上前去将它阻拦住的时候,这头怪兽停了下来。它下方的光焰停止了**,整个身体降到了地面。
然后,它的左右两侧张开了两片像是耳朵一样的东西——但比我们通常见过的耳朵要巨大得多。
或许它没有什么恶意——我想。
正在我胡思乱想个不停的当口,两个人影忽然从那两扇张开的“耳朵”里走了出来——这时我才明白这家伙并不是什么有生命的巨寿,而是某种通过特殊魔力驱动的交通工具。那两扇巨大的“耳朵”难道不是和驿站马车的车门很相似吗?
于是我决定称这个东西为“车”
走下车的那两个家伙的打扮看上去很古怪,他们全身都包裹在一种结构特殊的金属铠甲之中,铠甲上还闪烁着一些红蓝不等的光点儿。他们的头部被一种材质非常透明的头盔包裹着,看起来并不十分坚固——但这也未必。
他们的身材高大魁梧,看起来像是两名战士,但是他们手中的东西却不怎么像武器。那是两支带着托架、把手的东西,一粗一细两支圆柱形的长管被安装在前头。在某种程度上,这玩意儿看上去和雁阵那威力巨大的火铳很有几分相似,但它们却要小巧精致得多,完全不像是一种杀人的凶器,而更像是一个奇特的萨满图腾柱。
“刚刚穿越时空裂缝的人就是你们吗?”他们中的一个平端起手中的哪个装置,用带孔的那一段指着我们,大声问道。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友好,我之所以这样认为一方面是因为他把手里的那根棍子指着我们有点儿戒备和防范的意思,而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它的种族——毫无疑问,这个长着一颗鲜红脑袋、头顶上还带着两根螺旋短角的家伙是一个纯血的恶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所以我没有立刻扑上前去把他干掉是因为他身旁的的哪个家伙:他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脑袋两侧长着两只尖细的耳朵——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精灵。
好吧,我觉得脑子有点儿乱:一个精灵和一个恶魔两个手持武器的战士居然能够相安无事地坐在同一辆车里——这似乎并不是我所熟知的那个世界。
那个精灵显然对我更为友好一些。他伸出手来往下压了压那个恶魔士兵的武器,开口说道:“你们不用太过紧张,我的朋友们……嗯,或者说……我的祖先们?我想你们大概需要重新理解一下你们正身处的这个地方——哦,事实上你们不需要纠结于这是‘哪里’而应该重新思考一下这是‘什么时候’。你们现在正身处你们那个时代大概七千年以后时间,而你们身后就是在这次战争中因为一次意外而导致的时空裂缝。我们曾在历史书上读到过你们的经历,所以我们相信你们是这场战争至关重要的组成部分。指挥部派遣我们日夜检测这个时空裂缝的动静,以便在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你们。请你们不要太在乎我战友的态度,他并不是不友好,而仅仅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友好。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很荣幸能够请你们上车,我会把你们带往我们的指挥部,我相信已经等候在那里的历史学家能够更好地接待你们。”
说着,他重新坐上了那辆铁甲车。铁甲车凌空浮起,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将屁股对准了我们。正在我还在思考我们如何才能拆掉那层厚厚的钢甲挤进那辆车的时候,它的后屁股忽然打开了一扇门,从车内还弹出了一架金属舷梯,能够让我们稳便地走进那个十分宽敞的车厢内。
变化来得太过巨大而又太过突兀,让我不知所措。我看了看周围的伙伴们,他们却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跃跃欲试地向车上走去。
“那么说来……”妃茵一边走一边看着四周的景色,说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
“……看来我们是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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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游一百六十二:七千年以后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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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谓的“指挥部”位于这座城市西南方的一个巨大的地下室。[书签:]手打~我想,仅仅用“地下室”这个词尚不足以描述这个地方,它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堡垒。我觉得,即便是传说中不死亡灵的地下城堡,和这里相比也要远远逊色。
据我们热情的车夫——那个精灵族战士——介绍说,这个指挥部位于地下一公里的深处,里面四通八达,可以容纳数十万士兵和相应的给养,并且能够抵抗核爆炸的攻击——谢天谢地,终于有了一样我能够听得懂的东西,所谓的“核爆炸”的理论我从炼金术研究中曾经接触过,不过此前我一直认为只有那些最歇斯底里的反生命的疯子才会去研究这个。事实证明,七千年的时间,我们或许能够解决核爆炸的问题,但还没办法解决那些危险的天才们发神经的问题。
但在战争爆发之后,这个指挥部的大部分区域都废弃了,即便如此,给我们留下的空间也足够大了。当我们下车之后,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辽阔的巨大空间之中——是的,你没有听错,我说的是“辽阔”。在方圆数十里的空间内,停放着各种长着巨大翅膀的梭形物体,巧合的是,它们和七千年前坎普纳维亚城里那对名叫莱特兄弟的侏儒族少年所研究的“飞机”十分相似。我冒昧地判断这些东西都是些能够载人的飞行工具——甚至有可能是飞行武器。除此之外,各式各样的铁甲车辆也停满了这个空间,许多穿着特制制服和铠甲的士兵们大声吆喝着往复穿梭,驾驶着这些铁甲车一队一队地从这里驶出,奔赴前线。
在这里站在前列等待我们的是一个名叫“德克将军”的老头儿,他穿着一身单薄得可笑的灰绿色布铠——相信我,这件铠甲就连指甲刀的威胁都防御不了,更不用说他头上那顶扁平的歪帽子了,它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被人用棍子把脑袋打扁了一样——我真不知道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家伙是怎么混上将军的。
哦,对了,这个德克将军短小粗壮的身材和红褐色的长胡须都证明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地底矮人——我想这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这个指挥部深埋于地下而不是建在地面上。
在德克将军的身后有两个身影,一个身材高大而佝偻,身上穿着一件并不合体的白色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精致的金丝边儿眼镜——和这副眼镜相比,弦歌雅意眼睛上套着的那个玩意儿简直就是一顶厚重的头盔——他的皮肤是靛蓝色的,唇边露着两颗尖锐的獠牙。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巨魔,他的名字是“班格林教授”。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姿容俏丽的黑暗精灵,她的名字叫做“埃里奥特少校”。她同样穿着一身类似的布铠,只是肩膀上和胸口少了一些不知其意的花纹。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熠熠发光的硬板,上面不时变换着各种图像和文字。我对这玩意儿倍感亲切,因为一看见它就让我想起老卡尔森在碎石要塞里教我玩的各种显示图像的小花招。
看到我们从车里走出来,德克将军丝毫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怀疑和失望。
“你说得就是他们,教授……”他的嘴角叼着一根正在燃烧冒烟的东西,皱紧了眉头看着我们,“……你是说,这群原始的……土著人能够帮助我们打赢这场战争?这几只嫩鸡崽儿还没有我的孙子大。”
“严格地说起来……”巨魔班格林教授轻咳了一声,毫不容情地反驳道,“……这些来自七千年以前的英雄们的孙子的孙子都比你大,将军。”
教授的话让将军十分尴尬,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嘴角冒着烟雾的那个东西,下巴上的红胡子一跳一跳的,似乎整张面孔都在抽搐。这窘迫的表情把我们都逗笑了。
“……另外,将军……”班格林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圆形的仪器,然后一按,一副图像顿时浮现在空中,“……这是距今七千年时间的一幅壁画,它在一千多年以前从一个叫暗礁堡的地方被发现,和这副壁画一同被找到的,是七海之王、大海盗‘红巾’凯尔茜的宝藏。它详细记载了这些人穿越时空裂缝,来到七千年后,并且帮助我们击败那家伙,让一切恢复正常的经过。海盗们因为感谢他们将岛屿恢复原状而为他们作画留念。您看,这个女人就是这家伙,而这个战士就是他……”说着,巨魔教授指着那幅模糊不清的壁画和我们一一对比。
“弦歌雅意,他们把你画得好像奥特曼啊……”红狼兴奋地指着壁画大笑道。尽管我并不知道奥特曼是什么东西,但壁画上那用来描绘弦歌雅意那幅硕大眼镜的椭圆形看起来确实十分传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明白,教授,为什么你就认准了这些原始土著能够帮我们赢得战争。他们甚至都不会使用能量枪。如果他们手里的那些破铜烂铁也能把那家伙打败的话,那我用牙啃也能把它啃死。”德克将军的语气充满不屑。
“那是因为那家伙对我们的武器了若指掌,我们的绝大多数武器都是它研发制造的,战场实践证明,它对我们的能量武器有着超出想象的防御力量。而他们,你所说的这些‘土著’,则拥有我们在进化发展过程中已经失去了的神奇力量——魔法的力量”教授解释道。
我注意到无论是将军还是教授,他们对于敌人的描述都仅限于第三人称单数,也就是“他”而非“他们”。另外,我发现这个指挥部里几乎聚集着整个法尔维大陆所有能找得到的智慧种族,无论是人类、血族、精灵还是恶魔,他们都在这里,那边儿甚至还有两个拿着扳手的亡灵骷髅。这是我之前从未见过的景象,甚至连想象都不能。所有的种族都消除了分歧,紧密团结在了一起,亲如兄弟。
然而,奇怪的是——我想着——既然他们都在这里,已经成为了同一个战壕中的战友,同一条战线上的兄弟,那么敌人又会是谁呢?
“魔法的力量……”德克将军冷哼了一声,“……随便你吧教授,但愿你能够靠着那张幼儿简笔画赢得战争。看就到~但我持保留意见。埃里奥特少校,请为我们的客人们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吧。”说着,将军挥了挥手,狠狠地吐了一个烟圈儿,转身离开了。
黑暗精灵埃利奥特少校面无表情地摊开了手中的那块板,一些奇怪的图案立刻飘了出来。
“各位,现在你们正身处距离你们的时代七千年以后的时间上,这一点相比你们已经有所了解了。根据我们手头掌握的各类史料记载,在七千年以前,你们成功地帮助我们打败了敌人,并且回到了自己的时代之中。这对于身处困境中的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我们诚挚地恳请你们,能够又一次……”真奇怪,她为什么要说“又”呢,我们明明是第一次来啊?“……帮助我们击败敌人,这是将这个世界从末日危机中解救出来的唯一方法,也是你们回归自己所在时空的唯一机会。”
“我们的敌人,是一台名叫‘达瑞摩斯’的超级电脑。它从一百年前投入使用,是一个世纪以来法尔维世界军事、科研、教育和经济力量的依靠力量。它的程序被设定为保护法尔维世界上的所有智慧生命。但是,从五年前开始,它失去了控制,开始全方位接管这个世界的所有力量。由于它的触角已经伸到了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因此,我们缺乏与之抗争的能力。现在这个指挥部,是由一个废弃于一百年前的战略基地修建而成,我们幸运地找到了它。而‘达瑞摩斯’的主脑,就在这座城市中。我们需要你们把这个模块……”说着,她拿出了一个闪着蓝色光芒的、充满了科技感的菱形物体拿了出来,“……嵌入它的主脑之中,从而直接将它删除……”
当这个冷艳的黑暗精灵说出“达瑞摩斯”的名字时,我惊骇得几乎跳了起来。不过一想到它是最近一百年的产物,和那至高的神祗毫无关联,我才勉强放下了心。
我一直很想知道她所说的“电脑”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看起来她并没有进一步深入探讨这个问题的打算。而且,我的涉空者伙伴们都对此不以为意,我很怀疑这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些不必问询的东西,于是我也不敢再继续追问下去。
和我专心致志地听取埃里奥特少校的介绍不同,我的伙伴们似乎对此都毫不在意。用我们会长大人妃茵大小姐的话来说,那就是:“这些n啰里啰嗦介绍我们都知道的剧情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他们对于自己正身处七千年后的时空之中似乎毫不担心,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看起来对这一切都很熟悉:
“嗨,这好像是‘铁甲战魂’的场景,我玩过这个游戏,以前是单机版的。”长弓射日看着四周的钢铁机械们,兴奋地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遥远大陆’和‘铁甲战魂’本来就都是达瑞摩斯公司的游戏,现在‘铁甲战魂’要出nlin版了,所以在这里打广告做宣传呢。”牛百万解释道。
“还没说完吗?真慢,大家都把对话关掉吧,还能节省点儿时间。”妃茵不耐烦地说。
“别忙啊,会长。看看剧情也是很有乐趣的。”降b小调夜曲显然有不同意见。
……
“……现在,你们最好分成两组,一组扼守在主脑所在的卡勒防区,防止敌人的回援,而另一组则直插主脑所在的中心防区,尽快消灭达瑞摩斯。我们的运输机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们随时都能登机出发。”在一片嘈杂声中,黑暗精灵埃利奥特少校尽职尽责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随着她的指引,我看见了一架线条凌厉的黑色飞行器,它的最前面已经坐了一个侏儒族的车夫,而在后面的舱室中有十个位子留给我们。
由于有半兽人胖影贼长三角的存在,从一开始就注定这不可能是一趟愉快的旅程。事实上,我认为让长三角和我们一起乘坐这个狭窄飞行器的唯一正确方法就是把他整**化之后灌进来,但遗憾的是即便过了七千年我们的后代们也没有开发出这种显然非常实用的技术。最后,我们不得不把他安置在最中间的一个座位上——用长弓射日的话来说,唯有这样才能保证飞机不会被他的体重压得往一边儿偏。
我们乘坐的机舱是全密封的,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因为我们无法领略到从高空俯瞰大地的壮美景色,然而对于恐高症状非常严重的弦歌雅意来说,这无疑是个莫大的福音。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另外一个中间的位置,因为这样似乎能给他带来更大的安全感——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悔恨终生的决定。
当我们全都坐定之后,从我们的椅背后面伸出了三根带子,两根从我们的肩膀穿过腋下,另外一根则横穿腰部,将我们紧扣在座位上。这两根带子的质地非常特殊,坚固而又柔韧,既能确保我们在座位上的稳定,又不会让人觉得太过束缚——当然,这个“我们”指的是像我一样提醒正常而又健美的生物,至少长三角一定不会喜欢这个设计,我看这家伙的肠子都快被勒出来了。
随着一阵轰鸣声,我们可以感到这个飞行器在一阵晃动之后徐徐离开了地面。座舱中传来一阵音乐声,旋律宏大壮美、慷慨激昂,让人不由得心潮澎湃。听着这十分烘托气氛的乐曲声,我忽然明白了一点——他**的难怪这个飞行器看起来这么巨大而我们能坐的地方只有那么一点儿了,那群白痴居然还在这里面塞进了整整一支交响乐队。而且就音乐造诣来说,这支乐队的水平比起我们的吟游诗人降b小调夜曲差的太远了,要说鼓舞勇气振奋人心,再没有什么比那首壮怀激烈的一八摸更能催发我们心中那股英雄主义的壮志豪情了。
我以为我们将会这样坐在平稳的机舱里、听着昂扬的小曲儿,一路平安地达到目的地,但以往的经验告诉我,每当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倒霉的事情就不会离得太远——这次也同样不例外。就在我们飞到空中的几分钟以后,机舱外忽然传来越来越密集的爆炸声,机舱里也响起了刺耳的警报,悬挂在机舱上方的一个红色指示灯忽然闪亮起来,似乎正象征着一个不祥预兆。一个男人紧张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猜这应该是那个侏儒车夫的声音——他大叫着:我们被攻击了,切换至手动战斗模式,全体做好战斗准备,击落敌机,确保自身安全直至降落。
他的话我只听懂了“我们被攻击了”这六个字,但似乎他并没有给我留下什么琢磨的时间。很快,我感到我们身处的机舱再次轰鸣起来,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震动,听起来就像是一些很大很重的金属门正在打开或是关闭,机舱两侧的墙壁慢慢打开,露出了一些隐秘的舱室,然后我们的座位开始移动,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的座椅都被固定在一些特别的轨道上。沿着这些轨道,我们的座椅分别被移动到了不同的舱室之中。
我被移动到了这个飞行器的顶部,这是一个几乎完全透明的圆形座舱,座舱里有一个形状奇怪的把手,在把手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红色的案件,在把手的中央有一个小屏幕,中间有一个圆环。从这个把手延伸出去的,是一根银灰色的、粗且长的金属管,上面布满了一些发着蓝色光芒的花纹。我下意识地握住把手向左一晃,整个座舱立刻向左旋转起来,屏幕上的图像也随之变换。我想了一下,随手按下右手的按键,一道靛蓝色的光柱立刻从哪根金属管中激射而出,而在屏幕上,我可以看见这道光柱恰好穿过那个圆环的中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一个威力巨大的魔法武器系统,而刚刚射出的这根光柱和那些从暗礁堡副本入口处射出的光线是同样的东西。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黯然:我们的后代们穿越七千年时空向祖先们传递的唯一一个信号,居然还是战争,他们生活在一个如此美好的年代,然而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无法摆脱这个世界残暴血腥的一面。如果七千年前的人们知道了这一点之后,到底是应该欣慰,还是应该感到绝望?
我并没有太多感慨的时间,很快我就看见了我的敌人。那是一群碟型的飞行机器,下方喷着红色的光焰,前端喷出绯红色的危险光柱,正在我们身后不远处追赶。它们的体积比我们乘坐的这个飞行器要小很多,速度也要快得多,眼看就要追上我们了。
在这样一个危急时刻,我脑子里蹦出的最重要的一个问题居然是:真奇怪,那支演奏音乐的交响乐团到底被藏在哪儿了?
作为一个战武士,我正站在一个不属于我的陌生战场上,操纵着一件不属于我的陌生武器,面对着一群不属于我的陌生敌人,而这些家伙显然不会因为我长得很陌生就会饶我一命。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吗?
事实上还是有的:
“救命啊”一阵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在我的耳边响起,把我吓得双手一哆嗦,差点儿就在我们自己的飞行器上开了一个大窟窿。
真见鬼,我差点儿把这事儿给忘了
当然了,那是弦歌雅意的叫喊声,除了他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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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游一百六十三:铁甲战魂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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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妈妈,我害怕,救命啊……”弦歌雅意肝肠寸断的惨叫声简直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但遗憾的是,这个飞行器上并不缺少铁石心肠的人。
“尼玛一大老爷们儿别老是鬼叫鬼叫的”妃茵大小姐怒吼。
“你看看我在哪儿就知道了……”弦歌雅意嚎啕大哭。
趁着敌人还没有接近的时候,我侧着脑袋仅仅是瞄了一眼,心中顿时由衷地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同情。
我们可怜的精灵射手的攻击位置就在我的正下方――准确地说,他是在整个飞行器的正下方。在这个飞行器的腹部,不知什么时候探出了一个透明的射击位,两支发射光束的枪管正森然地伸向后方。这个倒霉的家伙此时正脑袋冲下倒挂在射击舱里,下方辽阔的大地一览无余,正飞快地向后掠去。老实说,像这样一个射击位置,就算是一个心理健全的正常人坐在那里也不免要吓上一大跳,心里难免会生出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的幻觉,更何况是一个恐高症重症患者。
“轰”又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我们的飞行器颤抖着晃了两晃,“啊……”弦歌雅意的惨叫声立刻带上了一种强烈的窒息感,就像是被一根绳索勒住脖子时发出的最后喘息。
“你退出吧,别死撑着了”雁阵关切地喊着。
“能退我早就退了我不敢睁眼,调不出系统菜单。”听起来弦歌雅意的状况很糟糕。
“敌人逼近,即将进入战斗状态,倒计时开始,5……”看起来那个正在驾驶飞行器的侏儒车夫也不像是个有同情心的家伙。
“摘头盔,把头盔摘了”长三角出的主意令我费解:弦歌雅意明明没戴头盔啊。
“哦,明白了,我正在摘”弦歌雅意从善如流地回答道,我瞥见他的双手凭空向头顶举去,就好像真的在摘什么头盔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三……”倒计时还在继续。
“糟糕,卡住了”弦歌雅意的嗓子都哑了。
“……一战斗开始”随着这一指令的下达,飞行器凌空翻了一圈,惊险万状地躲闪过三道直射而来的危险光束。
“呕……”一阵很让人反胃的声音从弦歌雅意的口中传了出来。
看上去,这个空中翻滚动作来得很不是时候……
“你怎么样?还好吗?”雁阵有些着慌,一个劲儿地追问着。
“现……现在没事儿了……”弦歌雅意举着双手呆坐在射击舱里,声音听起来分外虚弱,“看……看来我真得重新换个脑波感应器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他现在的位置似乎要更远一些,而且好像还有回音。
“怎么搞的?你没事儿吧?”牛百万也关心地询问道。
“万幸我还活着……”精灵射手的声音听起来比死了还惨,可几百年如此,还掩饰不住其中一丝不怀好意的恶作剧的意味,“……我刚才要不是把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又喝了回去,差点儿就被自己淹死了……”
大家:“……”
似乎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决定暂时不去搭理这个恶心的家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了诸位,我得先去清洗一下头盔。我先挂着,等这一段儿过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滚”“快滚吧”“你这恶心的家伙还不如死了好呢”“就是,早死早投胎去吧”大家又一次不约而同,恶狠狠地怒骂道,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难以遏止的笑声。
“哼,你们这群没同情心的家伙……”弦歌雅意的身体僵坐在远处,声音却渐行渐远。
我完全不知道弦歌雅意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但我非常确定的一点是:这一场战斗他是完全指望不上了。
“他们过来了”左舷的牛百万大声喊道,随即冲着逼近的敌人开火。他的座舱发射的武器与我不完全一样,那是两发短促、细小的光球,威力显然要小一些,但却可以连续不断地开火,那一串绿色的光点儿在空中汇成两道流动的曲线,在空中危险地舞动着。
遗憾的是,他的射击技巧显然并不像他的眼神儿那么值得信赖,密集的光球扫过,只有零星的几发命中。
我看见每架敌机的上方都有一根绿色的槽线,被击中的绿色槽线有少许都被红色覆盖了。我相信这和我们头上显示生命值的灵魂标记有些类似,同样是用于标记那些飞行器耐久度的。
我立刻调转座舱向左侧瞄准,很快,一架敌机驶入了我的屏幕,我两手冒汗,小心地调整着角度,当屏幕中间的光圈将它套住的时候,我激动地按下的右手的发射按钮,一道粗大的光线随即射出,恶狠狠地扑向我的目标,然后……
然后它从目标的屁股后面掠过,一直飞到了我看不见的远方。
我打偏了。
于此同时,我的伙伴们也纷纷出手。一道道光束四散激飞,交织成一张炫目的火力网。然而奇怪的是,这张看似密集的大网却并没有起到它应有的作用,被射中的敌机寥寥无几,其中只有一架在穿越了层层火线之后迎头撞上了丁丁小戈的一发弹药,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耐久,然后冒着青烟一头栽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我面前的屏幕右上角立刻显示出几行文字,其中第一行是:击落敌机最多玩家:丁丁小戈。数量:1架。下面都是我们的名字,在名字后面的“数量”一栏里,还都是光秃秃的“0”。
我不由得暗骂一声,心中暗自羡慕半兽人术士的好运气。
好在目前迫近我们的敌机还只有零星的几架,它们靠近后也并没有冲我们发起像样的攻击,只有两架敌机慌里慌张地遥遥冲着我们射出了两发红色的光柱,而万幸的是它们的准头就和不带眼镜的弦歌雅意一样不怎么靠谱。
很快,这些冲我们饱含敌意的空中杀人机器又重新掉了个头,转身再次向我们飞来。我们又一次慌里慌张地四散开火,但还是没有收到太大的成效,半兽人术士那令人惊讶的运气再一次地发挥了作用,只有他成功地击落了第二架敌机。
这实在是件再正常也没有的事情了。要知道,在我接近十年的冒险生涯中,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不停地熟悉和磨练我的剑术,历尽了重重磨难才从各地的职业战士教练那里赢得了接受进一步训练的资格。对于我来说,长剑握在我的手中就好像一截延伸了的臂膀、或者是一段更为坚固的关节一样,这是长期的学习、训练和使用乃至无数次面对生死考验的经历才能养成的对于一种武器的熟悉感。然而,让我们这群七千年前的老家伙们重新接触一种截然不同的高科技武器系统,并且不加训练就直接投入战斗,这简直就是在拿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开玩笑。
想到这里,一阵巨大的恐慌忽然掠过我的心头:是的,我们都是这种新式武器的新手,我们的拙劣表现都是可以理解、可以原谅的,但我们的敌人绝不会因此而放过我们。一旦更多的敌机追击而至,它们毫无疑问会对我们发起更为疯狂的攻击,而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我们还无法胜任这场战斗的话,就只能面临着被它们击毁灭亡的命运了。
而我的那些涉空者朋友们,在七千年之后的今天是否还能具备他们起死回生的神奇能力呢?
这一点谁也不能保证
这也就意味着,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有可能成为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刻。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会死在这里――我指得是永远地死在这里。
一道冰冷的寒意滑过我的脊背,我的手心全是汗水,不知是因为心中的恐惧还是因为握住操纵杆的双手实在是太过用力,我觉得自己的手臂正在微微颤抖。我不知这是否会影响我下一次的瞄准,更不知道我现在这种状态会不会成为导致我就此灭亡的最终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种让人心悸让人窒息的情绪猛然间将我紧紧攫住,我这才意识到,我已经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了?
敌机第三次袭来,一道光束终于准确无误地射在我们飞行器的右部。我觉得整个飞行器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面前的屏幕上一段表示着我们飞行器耐久程度的槽线缩短了少许。
这一次,又一架敌机被击中了。它并不是被一枚光弹打中,而是被一连串的光弹准确无误地击打在机身上。那光弹巨大的破坏力在这个不幸的目标身上一下子全部激发了出来,它立刻凌空爆炸,碎裂的残片四散飞溅。
奇怪的是,第三次击毁敌机的,仍然是丁丁小戈。
如果一次是运气、两次是巧合的话,那么第三次仍然如此,其中就必然隐藏着某种特殊的原因了。立刻,黑暗精灵刺客红狼就想到了一个他认为最有可能的原因:
“你大爷的……”他大骂,“……丁丁小戈你开挂了吧?”
“放屁”半兽人术士大怒,“开挂有个鸟意思我是有操守的体验派玩家”
“那你说说你怎么打得那么准……”“是啊是啊,教教我们吧……”“他**的老是打不着,憋死人了……”大家立刻七嘴八舌地嚷了起来,认定了丁丁小戈藏着什么独门秘籍。
“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这样瞄准,然后这样一打……”又一串光球从丁丁小戈的座舱中射出,连续击中了刚刚调转机头转身冲我们飞近的一架敌机,将它当即击落。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红狼所说的“开挂”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他好像真的开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自己居然获得了如此辉煌的战绩,丁丁小戈自己似乎也有点儿意外。他愣了愣神儿,瞄着另一架飞来的敌机转了两下机舱,而后忽然间一拍脑门儿,喜悦地大叫起来:
“明白了明白了,原来就这么简单”
“别废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的会长大人顿时不耐烦地大喝道。
“其实说白了很简单,就是个提前量的问题……”丁丁小戈端正了操纵杆,一边向前方射击一边向我们解释,“……我以前网络老卡,所以做什么事情都习惯性地打个提前量。今天我在网吧上网,网速不卡,可老习惯还是没改,所以在瞄准的时候,我都是瞄着敌机前面一点儿开火的。你们都试试看,应该就是这个原因了。”
丁丁小戈的话的确很有道理,难怪我几次开火光柱都贴着敌机的屁股飞了出去。但对于这种新式武器的敬畏让我过度地依赖于它自身的瞄准系统,根本就没有思考我自己能不能对它有所改进,以至于连续几次都不敢对它的使用进行调整。
其实,无论是什么地方、无论是什么时代、无论我们的魔法也好、科学也好、技术也好发展到什么程度,它们都应该是我们的工具,是帮助我们认识和改造这个世界的助手。我们的理性和智慧是我们最大的倚仗,决定了我们应该是这一切的主人,而不是被时代的进步所吓退,沦为机器的奴隶。
我试着将座舱对准一架从前方横掠的敌机,按照丁丁小戈所教授的方法将瞄准的圆环移动到它的前方,然后我轻轻按下了发射键:光柱飞射,正击中那架敌机的中部。也许是因为**控的这个座舱的火力远比他们要强,这一发光柱就将它打得粉身碎骨。一团明亮的火光在我眼前闪耀,也照亮了我的心情:
“似乎……这玩意儿也不像我想象得那么难用嘛……”
和我一样,那些一开始手足无措的伙伴们也都纷纷找到了感觉,将剩余的敌机一架又一架地击毁。在剩余的最后一架敌机向我们飞来的时候,牛百万和降b小调夜曲甚至将炮火交叉成一个巨大的“”形,将那个倒霉的家伙残忍地绞杀在半空中。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批敌机被消灭后不久,第二批、第三批也接连向我们追近。我可以明显地感受到,我们的敌人数量越来越多,火力越来越猛,也越来越难以击落。那些圆盘状的飞行器是最容易对付的,而那种翅膀前掠的大家伙则要难对付得多。
最令人担心的,是那种全身漆黑、翼展巨大、整个身体呈一种类似鬼怪的流线造型的家伙,它不但能够射出威力强大的毁灭光线,还会发射一种圆柱形的巨大炸弹。这种炸弹的飞行速度很快,体积比起其他的飞行器来又要小上许多,如果我们不能将它凌空击炸的话,它将会给我们的飞行器造成十分巨大的损害。在它刚刚出现的时候,我们只是中了两发这样的炸弹,耐久度就瞬间降到了一半以下。在那之后,我们立刻达成了无声的默契,宁愿拼着挨几下光线的攻击,也要第一时间把这种危险的家伙击落。
尽管我们每个人都在这场前所未有的大空战中迅速地成长起来,对于这些武器的操作也越来越娴熟,像丁丁小戈这样的家伙甚至可以在敌机飞得远到只能看见一枚指甲大的小黑点的时候将它击落――我真奇怪这个家伙当初为什么会选择术士而不是选择射手这个显然更适合他的职业――然而,随着战况的加剧,我们逐渐陷入了难以逆转的危机之中。
造成这个危机的,是弦歌雅意的缺席。
要知道,弦歌雅意的射击位位于舱体的腹部,那是整个飞行器除我之外视野最广的位置,不但能够给各个方向的伙伴提供有力的火力支援,而且它配备的也是和我一样威力巨大的武器。失去了这个重要的位置,就意味着我要承担更重的支援任务。
但我毕竟不能同时向两个方向开火,在我瞄准一架敌机的时候,必然会有其他敌机进入我的盲区。而当我击落了这一架之后,就很难在短时间内瞄准另外一架,这个时候,一个致命的漏洞,就产生了。
除此之外,困扰我的还有伙伴们和我配合的方式:
“杰夫,七点钟方向,两架敌机,左边的那个给我,右边的交给你”精灵德鲁伊仙女下凡脸着地大叫着。
“七点?什么七点?”我诧异地大叫。
“砰”我们中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方向来了三架”妃茵手忙脚乱。
“六点钟在哪儿?”我瞠目结舌。
“就他**在你背后”妃茵怒骂。
“砰”我们又中弹了。
“背后就说背后,别跟我说几点钟,我不认识”我抓狂大叫。
“哎,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只认识电子表。”降b小调夜曲摇头慨叹。
这个……谁能告诉我电子表是什么?
……
这场因为沟通方式问题而导致的混乱给我们增加了许多原本不必要的损失,这让我们在原本就不占优势的战斗中更为困难重重。当我们这架飞行器的耐久值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全身许多地方都残破变形,机尾附近甚至被开了一个窟窿,还正在向外冒着股股黑烟的时候,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h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玩意儿是什么”牛百万指着前方惊恐万状地大叫道。
前方,一团无比巨大的钢铁阴云将天空都遮蔽了大半,正在向我们迎头笼罩过来。或许是由于体积太过庞大的缘故,它看起来飞得很慢,就像是在天空中悠闲地漂移。只有当你看见它正前方那支粗大的炮筒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才会发现,这个庞然巨*正在以远超过我们所乘坐的这架飞行器的速度向我们逼近。
这玩意儿的名字叫做“毁灭者9―081型空中堡垒”,我得说,正如它的名字所说的那样,它的体积即便是和一座真正的堡垒相比也毫不逊色。它是一个近乎半圆形的巨大飞行器,圆弧的两侧作为它的两翼,张开足有数哩宽,而它的厚度也有两三层楼那么高。在圆弧的顶端应该是它的最前端,这里的厚度看起来还要更厚一些,被不知道多少层坚固的黑色金属装甲紧紧包裹着,护卫着它的安全。在它的腹部和机翼两侧,固定着许多向前弹出的炮口和一些看起来好像那种会爆炸的小型飞行器一样的东西,散发着凛然的杀戮气息。
令人惊恐的是,在它的机舱后腹部,打开了一扇巨大的机械舱门,一些普通尺寸的小型战斗飞行器正源源不断地从那里飞出来,如蝗虫一般向我们扑来。
“这尼玛也太变态了吧不带这么整人的”牛百万被这以千钧之势猛袭过来的庞然巨*吓得屁滚尿流
“这他**算什么?打击者1945还是超级首领蜂?”长三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骗……骗人的吧,首领蜂除了子弹还是有雷的呀,我们的雷呢?”丁丁小戈拍着操作台大骂,“我们觉得我们是在用抢滩登陆的方式玩‘是男人就撑过一百秒’啊……”
“管它娘的,老娘全当是在玩泡泡龙和祖玛青蛙了”妃茵狠狠地捋起了袖子,露出了两条白皙的胳膊,然后不无鄙夷地扫了那群没出息的男人们一眼。
“战斗机群已经飞过来了”雁阵提醒我们道。
“导弹,它们还发射导弹了”红狼瞄着那些逼近的强力爆炸飞行武器――我刚知道那玩意儿原来叫“导弹”――操纵着炮台死命地很扫过去。尽管他的反应很迅速,把绝大多数导弹都凌空打爆,可还是有一枚漏网之鱼打在了我们的飞行器外壳上。一阵剧烈的摇动随之而来,引得众人一阵狼狈的鬼叫。
“同志们,我把分辨率调低了,目标看起来大一些,好瞄准”丁丁小戈大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日哦,怎么不早说”一群人顿时手忙脚乱,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长弓,这边儿太多,我忙不过来了,快点儿帮我**啊”长三角扯着嗓子生嚎。
“我了个呸呀什么叫‘帮你**’?太他**恶心了”矮人牧师长弓射日悍勇无比地操炮横扫,将一架架靠近长三角的敌机打得青烟袅袅,嘴里却在不依不饶地大骂
“打毛飞机呀打导弹打导弹导弹的破坏力太大了,小飞机挨它两下不要紧的”红狼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杀鸡。
“扯淡啊,导弹是系统生成的武器,你下辈子也打不完呐**,**才是王道飞机打完了自然导弹就没了”会长大人大呼小叫。
“打导弹”
“**”
“打导弹安全”
“**过瘾”
“打导弹才能保证生存……”
“**有益身心健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正当这帮缺乏紧张感的家伙一边儿手忙脚乱地各自为战一边儿七嘴八舌为了**还是打导弹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那艘空中堡垒前段下部那根最为巨大的炮口逐渐发生了一些变化:
先是一些红色的光点儿凭空出现在炮口周围,然后我看见它们开始向炮口方向移动,逐渐凝聚成一个大的红色光球。那些红色的光点儿越来越多,汇聚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当这个光球的直径大小变得和炮口差不多大的时候……
“轰”伴随着一声震天的巨响,一道狰狞的血红光柱**而出,直向我们袭来。这道危险的光柱是如此的粗大,几乎比我们整个飞行器的机舱还要粗上三圈儿,我很怀疑如果我们被击中的话是否还能有幸留下一点儿残骸。
不过万幸的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们的侏儒车夫展现出了他超卓的驾驶技能,飞行器向左侧连续翻滚了三四圈,擦着那道蕴含着难以估算的毁灭力量的光柱的边缘闪了过去,毫发无伤。
“……”这件凶暴到了极点的危险武器所展现出来的壮观景象所造成的巨大冲击让我的朋友们不约而同地愣了愣神儿,一时间,机舱内鸦雀无声,我猜大家都被那道巨大的光柱吓坏了。
“那个……”我谨慎地建议道,“……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把那玩意儿毁了再说?”
……
明智的建议往往会得到大家的拥护,尤其是在具有足够大的说服力的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从尺寸上来说,这个说服力还不是一般地大――在那道危险的红光面前,每个人都立刻意识到那个大家伙下边儿那根又粗又长的玩意儿有着将我们一击致命的危险,而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它将我们轰成渣儿之前先把它干掉――越快越好。
我立刻调转炮口,瞄准了空中堡垒下方的炮管,惊惧而又焦急地将炮火射向那个方向。我的伙伴们也纷纷调转了炮口,十余道璀璨的光弹从不同的位置射去,纷纷强袭在那座巨大的空中堡垒的外壁上,将它炸出道道火光。
尽管我们的攻击看上去气势十足,但从那架空中堡垒的耐久度来看实在是效果甚微。看着那些危险的红色能量又开始在炮口附近汇聚,我的心里急得冒火,直想把手中的操纵杆撇开,冲上前去狠狠地砍上它两剑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我承认即便真的有机会让我这样做,我恐怕连它身上的螺丝帽也撬不下一颗来。
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那门威力惊人的巨大主炮连续三次都打偏了。就在它即将发射第四道光柱的时候,我们终于成功摧毁了它。随着我最后一发光柱正中目标的时候,汇聚在它炮口的那些红色光点儿忽然发生了奇怪的扭曲,继而在他的炮体上出现了许多裂缝,一道道红色的光从这些裂缝中泄露出来。这些泄露出的红光越来越粗、越来越亮,似乎正在拼命地涌出,将这些裂痕越撕越大,终于,整个炮体承受不住这强烈的撕扯,终于在一阵爆炸声中分崩离析。那根巨大的主炮终于不见了,在他原先的位置上炸开了一个巨大的破洞,一股股可怕的黑烟掺杂着电光和火花,从那个破洞中源源不绝地冒将出来。
“耶干掉它了”机舱内一阵欢腾,我们每个人都在为这个心腹大患的覆灭而兴奋不已。
尽管消除了对我们最大的威胁,然而我们的处境并没有得到根本的好转。那些如蝗虫一样飞来的敌机和见缝插针四处飞舞着的导弹不断啃食着我们的耐久度,而从空中堡垒上倾泻下来的炮火让我们的防御愈加捉襟见肘。如今,我们的飞行器外表已经伤痕累累,就连确保我们安全飞行的机翼都被撕裂了几块,滚滚的浓烟在我的座舱外翻腾缭绕,我觉得我们就像是坐在一柄烧着了的破扫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坠落下去。
最要命的是,由于缺少了弦歌雅意这样一个射击位置,我们的防御出现了一些死角。尽管身处飞行器顶端的我视野最为开阔,能够操控着座舱向各个方向开火,但瞄准却是需要时间的。我根本无法在短时间内将四面八方袭来的敌人全部击落,实际情况是我往往顾此失彼,在瞄准一侧的敌机时另一侧的敌机已经冒出头来向我们频频开火了。
很快,我们飞行器的耐久度已经降低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程度,如果再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扭转这一局面的话,我恐怕我们很难避免坠落身亡的下场了。
“我有句心里话,说出来大家不要怪我乌鸦嘴……”牛百万哭丧着脸大声说道。
“知道是乌鸦嘴就别说了”妃茵大声斥责道。
“我忍不住还是想说……”牛百万愁眉苦脸,“……说真的,这一次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就知道你这贱人又要说这一句”降b小调夜曲忿忿地说到,“每次你一说这句话就准没好事儿”
“就是因为没好事儿我才会这样说的嘛……”牛百万委屈地辩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子弹好密,眼都花了……”丁丁小戈在座舱里到处瞎摸,神经兮兮地也不知道在找什么,“……真的没法放雷吗?”
“弦歌雅意……”妃茵会长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咬牙切齿,给人感觉好像恨不得要把他一口咬死似的,“……这一次团灭了回去得好好修理他一顿,老娘要让他赔钱赔到下下个世纪去雁雁你可千万不要拦着我。”
“嗯,我拆了他的电脑让他跪内存条”雁阵显然对于弦歌雅意的临阵脱逃也同样大为不满。
“内存条有什么好跪的?”长三角对雁阵的惩罚措施明显不满,“平平整整的跪着又不疼,雁阵你就是太心软了”
“我的意思是把内存竖起来让他跪……”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但雁阵的声音听起来阴惨惨的。
长三角顿时打了个寒噤,缩着脖子不做声了。
……
尽管我的战友们并没有放弃抵抗,但看起来他们已经对这次战斗不抱任何希望了。我真希望我也能像他们一样豁达地看待生命,在这个世界上脱离死亡的恐怖束缚,获得更大的自由。
但我不能。我可怜的生命只有一次,因此我不能放弃生的**,更不愿将自己的生命就这样抛洒在这段未来的时光中。尽管我已经身处绝境,但我仍然要奋力挣扎,为自己,也为我的朋友们,做一次危险的尝试。
我长呼了一口气,驾驭着自己的精神渐渐陷入沉静。四周的一切越来越模糊,仿佛都在离我远去,却又像是在与我相融。世界渐渐褪去了色彩,继而连形状都已经失去。当我再度凝神时,那无穷无尽的绿色数字符号已如潮水般将我吞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说起来十分玄妙,但真正做起来其实只需要短短地一瞬间,我就这样进入了源世界,在这场钢铁与火焰交织的战斗中,直面世界的法则。
经过老卡尔森的培训,我发现自己在源世界中时其实远比在具象的表世界里要强大得多。在这里,我能将四周发生的一切一目了然,小到一颗灰尘的漂浮,大到整个大地的运转,我都能从这浩如烟海的字节组合中找到端倪。
就像此时,几乎不需要任何时间,我找到了代表着那些敌机和导弹的字段――并非仅仅是我视野能及的范围,我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个巨大战场上每一架敌机、每一枚导弹的运转情况。
在这里,这个世界对我没有死角,我有一双万知的眼睛,盯着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三架敌机从左、右和下方三个方向袭来,右边的那一架会先到,但它的光束炮会打偏,我可以暂时不必理会,而下方的那一架则会在左边的那一架做盘旋两点二九秒之后掠过右前翼,除非我能够在第一时间将它击落,否则我将来不及应付那枚从空中堡垒上射出的导弹。
我并没有等左侧的敌机开始盘旋就一炮将它击中。尽管它并没有被我击落,但我这一炮已经改变了它之后的飞行轨迹,它暂时不会对我们构成任何威胁了。在十五点二五秒之后,我将有机会再给它一下子,而那时候就是他的末日了。
这一炮打完,我将座舱转到右侧,对着尚且空无一物的前方发射了一道光束。不出所料,就在这道光柱射出的同时,那一架敌机恰好出现在那里。我亲眼看见象征着这道光束的数据冲进那团代表着敌机的数据之中,将它搅得一团凌乱。我甚至有足够的时间看这道数据如何分解、变形,变化成凌空炸裂的火焰和四散飞射的金属残片。
三、二、一,发射――那枚导弹也完了。在这个世界中,我完全不需要瞄准。我的意念无比精确,甚至能够操纵巨大的炮火准确无误地击中敌机上最细小的一颗铆钉。从击落这枚导弹到下一个具有威胁的目标出现之前,我甚至有足够的时间连发两炮,将那个巨大堡垒上的一支光束发射器击毁。
就这样,在连续几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已经所剩无几的飞行器耐久度没有减少一丝一毫,而我的击落数据和命中率开始突然攀升,于此同时,敌军空中堡垒的耐久度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开始降低。一支支光束发射器被击毁,一枚枚导弹被击落,而且我每一次都弹无虚发,那威力巨大、射击速度迟缓的光束炮在我手中就如同神射手手中的弓弩一样精准凌厉。
在这种情况下,决定最终胜负的已经不是我射击的精准程度了――我深信自己是不可能失手的。最重要的问题在于,我必须在最正确的时间选择最正确的目标。要知道,这个战场上每一秒钟天空中都飞舞着几十架敌机和十几枚导弹,它们从各个不同的方向向我们飞来,必然存在着一些先后的顺序。我必须从中首先剔除那些对我们没有威胁的,然后给剩下的排序,想清楚先攻击哪一个、后攻击哪一个,使它接近的时间、我射击的时间以及座舱炮火充能的缓冲时间相匹配。如果我搞错了顺序,就有可能出现在敌机发射光束炮之后才将它击毁,或者是两架敌机同时向我开火、让我来不及反应的情况,而对于我们现在残破不堪的飞行器来说,每一次被击中都是巨大的损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你可以知道,尽管天上同时飞着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目标,但只有几个――或许只有一个――是唯一正确的目标,你必须按照最正确的顺序决定你的射击目标,否则一次计算错误所产生的连锁反应或许就是你根本无法承受的损失。
这就像是个解线团儿的游戏:线团儿很大很凌乱,许多条线交织在一起,但线头儿只有一个。找到它,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而错过它,你需要付出的就会是生命的代价。
这并不容易,你知道吗?这其中所需要的计算速度和计算数量是你无法想象的。在认识老卡尔森之前,我根本不相信自己能够完成这样繁复的计算,即便是此时,我其实也胆战心惊,生怕一个小错误就将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过看起来,我干得还不错,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什么错误。
要知道,我真的应该庆幸自己被分配到了这样一个射击位置上来,这巨大的光束炮对于外面的敌机来说几乎每一发都是致命的,只有距离太远的那些敌机才能逃脱一击致命的威胁,这让我不用在射击的过程中浪费大量的时间去累加伤害,也免去了许多时间差的麻烦。
这是我第一次在我的涉空者朋友们面前展现这一能力,我不知道这样是对还是错,更不清楚这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麻烦。然而我必须如此,因为这也许是挽救我生命的唯一方法。我只能祈求这些家伙会把这件事情视作是一场巧合、一次意外或是一些其他什么不必值得大惊小怪的东西,让我们平平安安地活着度过这一关,然后大家一起把这件事情忘掉。
“我,承认吧,杰夫,你开挂了……”红狼看着我节节攀升的击落数据,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你要说这个命中率是你蒙的,我现在就从飞机上跳下去。”
好吧,想让这群好奇宝宝忽略这一切异常的变化实在是一种奢望。
“你说开就开了吧。”我觉得,想要打消一个人的好奇心,最好让他按照自己的理解去思考,让他自以为想通了这件事情,这样他就会失去兴趣;而如果你用一种拙劣方式去掩盖事实,那么他们敏锐的观察力和旺盛的好奇心将会让你试图掩盖的真相无所遁形。于是,我不置可否地支吾着,由着他的想象力自由发挥。
“杰夫,你从哪儿找的外挂?要钱不?要是不要钱也发个链接给我,让我也试试……”长弓射日兴冲冲地摩拳擦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求啊杰夫,你也太拉风了呀……”牛百万也直嚷嚷。
“你这家伙,有这好东西也不早点儿拿出来,害得老娘提心吊胆,还以为要团灭了呢”妃茵对我意见很大。
……
“你们就省省吧,能把这大家伙打下来就好了,别想太多了”我当机立断地阻止住了他们好奇的询问,一边含糊其辞地婉拒着,一边加快了射击的节奏,一边还在时刻警惕着源世界各个数据的动向。我并不知道在涉空者面前进入源世界是否会在众神面前暴露我的行踪,更不知道他们的惩罚将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到来。我只能提高警惕,随时做好逃遁的准备,同时期盼着这个该死的大家伙早一点儿被击毁。
这些家伙哪儿来那么多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问题?我心中不无怨愤地想着……
尽管我什么也没说,但这群家伙似乎认定了我肯定使用了一件名叫“外挂”的魔法装备。原本在他们口中,这件装备可以帮他们赚钱、帮他们挖矿、帮他们打怪升级、帮他们聊天泡妞,而如今他们欣喜地认为,这玩意儿还可以轻松愉快地帮他们**。
哦,我只能说,这实在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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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百六十六:兵分两路
我们终究没能击落那架庞大的空中堡垒。看就到叶子?悠~悠^
事实上这也不太可能做到――以我们这架飞行器仅有的微弱火力,想要在短时间内将那座仅是外壳就比我们整个机身还要厚实的会飞的城堡击毁,这种充满了战斗浪漫主义色彩的英雄事迹仅只存在于那些无法证实的传奇故事之中。
当时的情况是:尽管我当时悄然发动了窥探世界本源的特殊力量,大大提升了我们的战斗力,但我毕竟不是全知全能的神祗,更不可能替代我的涉空者朋友们去承担所有的攻击和防御责任,只是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我们承受攻击的次数,增加了我们的生存机会。即便如此,在这个凶险而又陌生的未来战场上,我们的飞行器仍然接连被击中,耐久度缓慢而又不可逆转减少着。
就在我们飞行器的耐久度已经很难再继续承受那种高度密集的空中打击的时候,终于,那架巨大的空中堡垒上方的耐久度现实槽也见了底。它并没有如其他耐久度被打空了的飞行器那样凌空爆炸或是托着黑烟一头栽倒下去,但却忽然间大大减缓了速度,放弃了对我们的纠缠追杀,让我们渐渐逃离了战场。
我这才知道,它上方那根长得令人绝望的槽线原来还仅仅是代表着它某一部分推进系统的耐久度,将它完全削减只能减缓这个大家伙的飞行速度,距离将它彻底摧毁还早得很。
幸而与此同时,在我们飞行器的前方又飞来了一群机身细长、机翼前掠、看起来线条十分威武的战斗飞行器。和一直追击我们的那些飞行器相比,这些家伙要更大一些、形状也与我们的座驾更为接近,而最主要的差别在于:在这些飞行器的最前端,都有一个和我们的设计舱类似的圆弧形透明窗口,通过窗口我们可以里面都乘坐着一个人类、精灵、血族或是其他一些种族的家伙,我想他们就和坐在我们飞行器最前方的那个侏儒车夫一样,是驾驭和操控这些战斗飞行器的。
事实正是如此,这些家伙是从我们此行目的地中赶来迎接我们的援军,他们万分及时地迎上了仍旧在我们身后紧追不舍的敌机,成功掩护我们逃离了战场。
看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一直跟在我们身后追杀我们的敌军飞行器并没有类似的装置,也看不到操纵这些飞行器的车夫,即便是这些飞行器被打得凌空爆炸的时候,我也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生命迹象的存在――我自己观察了身后仍在继续着的激烈空战,这让我更加确认了这一判断。这异常的情况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在操控这些杀戮的机器?而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不管怎么说,我们终于冲出了那片危险的空域,我们的座椅重新弹出射击舱,沿着轨道滑回到了原处――哦,真见鬼,我为什么要坐在长三角的边儿上?
我一边被长三角的大肚皮挤得紧贴在舱壁上,一边分外想念那个宽敞舒适同时又能鸟瞰大地饱览壮丽景色的射击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叫指挥塔,七千年号请求降落,重复,七千年号请求降落。”片刻之后,我们的侏儒车夫冲着头上巨大耳罩前伸出的一个小支架喊着――我敏锐的观察力和长期学习炼金术锻炼出来的推理能力让我猜测那是一种远距离进行语音通讯的工具。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让我做出这种判断的还有一个原因:
“同意降落,请使用9号停机坪。”一个我们从来也没有听见过的陌生男子的声音从那个耳罩里面漏了出来――好吧,我承认,这才是我做出判断的主要原因。
很快我感觉到我们的飞行器停止了向前飞行,而后缓缓地向下方落去。尽管坠落,但我觉得这没什么可怕的,它下降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非常平稳。没过多久,一阵并不太剧烈的震动传遍整个飞行器,然后我们的机舱门打开了。
将我们固定在座位上的绳索自动松开,我们陆续走出舱外。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的入口被人工雕凿成长方形,洞口的四壁被一种像岩石一样坚固的灰白色物质覆盖着。我走到洞口边儿看了一眼,然后意外地发现这个洞口开凿在一座高耸陡峭的悬崖的半山腰上,除了飞行,就算是善于攀援的猿猴也不可能爬上这座悬崖进入这个洞口――我完全无法想象他们如何能够在这无从着力的绝境中建成一个如此巨大而又隐秘的工程。
一阵“轰轰”的巨响传来,我看见这个洞口上方的岩石缓缓落下,直到将洞口完全遮掩住才停止。我很想知道此时从外面看上去这个山洞是什么样子,我猜那一定被遮蔽得与周围的山岩毫无二致,让你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山洞。
雁阵表示她“打个电话”通知弦歌雅意上线,然后就呆立在一旁。【叶*子】【悠*悠】当她重新恢复后不久,我们的精灵神射手也从飞行器的座舱中走了出来。
我们在飞行器旁站定,这时候,一个名叫“达菲上校”的牛头人军官满面焦急地向我们走来:
“很抱歉,朋友们,恐怕你们没有时间参观这个秘密基地了。我们的情报显示,那家伙通过轨道卫星跟踪你们的行迹,已经发现了这里。现在,那咋种的地面部队正在向我们这里推进,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说到这里,这个粗嗓门儿的魁梧军人将我们带到一面半透明的墙旁边,墙上是一副由长短大小不等的曲线和不规则的圈构成图像,在图像上有一红一绿两个的光点正在闪烁。牛头人上校双手一抽,将手中一根折叠起来的金属棒拉长,然后指着那张图说到:
“这是这一带地区的地形图,那家伙的主机就藏在这里的地下基地中……”说着,它身处金属棒向那个红色的光萨尔忒萨斯点指了指,然后又指着那个绿色的光点接着说道,“……而我们,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概它对我们这支就隐藏在眼皮子底下的对手感到了威胁,现在它正从外围地区调集大量的军队向这里围剿,而如果这支军队将我们这个基地摧毁,并及时地回援它主机藏身的地下基地,我们将永远失去击败它的机会。”
“现在,我们有两件重要的事情要做……”说到这里,达菲上校提高了他原本已经非常低沉浑厚的嗓门儿,“……第一件,我们当然要突入它的老窝,把这个金属罐头砸个稀巴烂;第二件事就是,我们必须集中力量扼守住它回援的必经之路,也是唯一的一条通道……”说着,他重重地在那张奇怪地形图的一个位置上画了一个圈:“……也就是这里,阿尔法峡谷”
“我将排遣一直精锐的突击小队,将你们带到它的基地。而为了以防万一,我要求你们也要留下一支队伍,帮助我们抵御即将到来的攻势。说实话,仅靠我们恐怕阻挡不了这些铁家伙多少时间,我必须借助你们那些神奇的力量。”
“在战斗开始之前,我建议你们去挑选一些备用的武器,我希望这些玩意儿能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如果你们决定出发,请尽快来找我。”
说完,这位强壮的牛头人军官就昂首挺胸笔直地站在原地,等待着我们的决定。
由于要兵分两路,我们必须将队伍中的人员进行重新调配。事实上我们的选择并不多:长弓射日和牛百万两个治疗职业者必须分开,而我和长三角这仅有的两个能够充作肉盾的角色也不可能同时加入一队;我们不知道路上会遇见什么,但至少知道防御战的地点是一个峡谷,那弦歌雅意这个不知什么时候就有可能因为恐高症而诱发癫痫的家伙最好是去进行防御,那么与他出双入对的雁阵多半也要去――而且雁阵的战宠“兔擦擦”还具备相当强力的治疗能力,能够给同时作为肉盾和治疗的牛百万带来一定的帮助;最后是降b小调夜曲,我们觉得吟游诗人的辅助战斗能力在人员较为密集的防御战场上更能发挥他的作用。
于是结果很显然,会长大人、长弓射日、红狼、丁丁小戈和我五个人将组成攻击小队去突袭那台超级电脑的藏身之处,而长三角、降b小调夜曲、弦歌雅意、雁阵和牛百万将组成另外一支队伍投入到防御战之中。
在一位血族士官长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这里的武器库。血族士官告诉我们,我们每人可以在这里选择一件射击武器和三枚投掷武器。由于这些东西大多是超级电脑达瑞摩斯设计制造的,因而他对这些武器的功效十分了解,并且有针对性地特别强化了一批几乎对这些武器完全免疫的强大战士,但如果用它们来对付一些普通的机械士兵,仍然能够发挥出相当巨大的威力。
我选择了一支“r-09轻量型脉冲突击步枪”,介绍说它是突击冲锋的一件利器,在有效射程之内每秒钟可以发射十发脉冲弹。最重要的是,这是唯一一支可以单手使用的突击枪,这意味着在射击的同时,我仍然可以使用我的长剑或是盾牌。
至于投掷武器,我挑选了三枚高爆型电磁炸弹。除此之外,我还可以选择类似“强光弹”、“烟雾弹”或是“红外干扰磁暴弹”之类的东西,可我完全不明白这些毫无杀伤力的玩意儿有什么作用。
丁丁小戈选择的是一支“磁轨双动长程狙击步枪”,这支枪有着所有枪械中最长的狙击射程,长长的枪管上还插着一支短小的筒状物体,圆筒的两侧被两片圆润光滑的玻璃镜片包裹着――以我对玻璃镜片的深刻了解,我猜测这应该是一个精细的远视瞄准系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狼选择了一对“响尾蝎型手枪”,这两支造型独特的枪械只比他的手掌稍大一些,射程也非常之短,但在射程之内却有着惊人的准确性和巨大威力。善于隐匿身形的黑暗精灵刺客显然不需要太长的射程来保障自己的安全,近距离突然发起的致命一击才是这家伙的本色。
和将力量隐藏在身处的阴险刺客红狼相比,我们的矮人牧师显然更愿意将自己狂暴武力炫耀得更为彻底。他选了一支“噬人狼双联磁能炮”,这是一支体积巨大的双管武器,它比我们的矮人牧师足足高出两头,每一支枪管――哦,应该是炮管――甚至比飞行器座舱上的光能武器还要粗上两圈。这东西有着相当长的射程,但同时几乎毫无准确性可言――事实上据我了解它也完全不需要太过精确的准确性,每一发磁能炮弹的爆破威力足以将周围数十米的区域化为焦土。不过与它的威力成反比的是,这家伙的设计速度实在是太过缓慢:每次可以射出两发炮弹,而在这之后每支炮管的充能时居然达到骇人听闻的五分钟。
不得不说,我们敬爱的会长大人、神秘的魔之冰雪女郎妃茵大小姐总能干出一些出人意料之外的事情来,她为自己选择的武器是一支“九头蛇多联管极速冲击枪”,这是一支由九支枪管组成的大型生命收割机器,每秒钟都能同时射出超过六十发弹药――我不禁想象倘若它不是使用这种高浓缩的能量供应系统、而是像精灵驯兽师雁阵所用的那种老式火铳一样发射实体的金属弹药,那使用这件武器的家伙岂不是随身都要背着一个巨大的弹药库?
事实上,即便是用高浓缩能量供应系统,也无法承受这件人间凶器的需索无度。像我们选择的这些武器,通常都不会面对能量供应不足的问题,唯有当妃茵选择这件武器的时候,投掷武器选择中特别出现了“超大型能量弹匣”的选项。妃茵毫不犹疑地抄走了三支弹匣――事实上,即便再加上三十支弹匣,也不够这件武器挥霍的。
当我们装配齐全之后,乘上了一辆大型的装甲运输车辆,和我们一起的还有另外五辆车,里面装载着的是达菲上校所说的“精锐突击小队”。
弦歌雅意他们也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他们将会和主力部队共同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承担起伏击和防御的任务,为我们去竭力争取更多的宝贵时间。
装甲车驶出基地,向着更加崎岖幽深的地方行去。日近黄昏,天色黯然,稀疏的几颗星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空中,与七千年前的世界并无不同。
我将长剑插在背后,手中紧握着那支刚刚入手的突击步枪,沉甸甸的金属质感让我觉得心下稍安。
前方,是夜。
我们还能看到被遮蔽在这阴暗天幕之后的黎明吗?h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一片茂密得无法驶入的丛林边缘,我们下了车。丁丁小戈下车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唤出了他的副本专用役使魔:魔狱战魂。幸运的是,这一次红狼被异界恶魔选为献祭的贡品,在抵御战魂出现的一瞬间到地身亡。还没等他的尸体凉透,长弓射日就成功地将他复活了。
然后,我们开始了漫长的跋涉。那群穿着奇怪铠甲的突击队员们走在前面为我们带路――其实这大可不必,虽然我们的魔法地图无法显示这片七千年后的土地,但在我们出发之前,达菲上校给了我们每人一份“电子全息地图”,那上面不但标注着我们和目标所在的位置,甚至还标名了我们现在正面对的方向。有了这个一件高级的魔法装备,我觉得就算是牛百万也不一定会在这片丛林中迷失方向。
好吧,或许对于在工会总部那栋破旧狭窄的三层小楼里都会找错门的牛百万来说,我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过于乐观了。
……
我们走在这片丛林中,这让我感觉非常陌生:我记忆中的丛林从来都不曾这样安静过,在林间觅食的巨蟒、出没于幽暗林影间的野狼、逡巡于山岗之上的虎豹、散居于丛林各处的那些落后的野蛮部落……这些危险的生物无时无刻不隐藏在丛林的阴暗处,充满敌意地凝视着那些陌生的来访者,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猛扑上去,用那些你能想象得到的最可怕也最残忍的方式结果他们的性命。无数的冒险者都在这些茂密的巨大蔓藤和乔木之下死去――而且不止一次――直到他们终于学会了强者生存的丛林法则,而后他们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捕猎者与杀戮者,将死亡的命运投诸到这些曾经强大的丛林原住民的头上。
是的,在我七千年前的记忆中,丛林总是一个喧哗热闹的地方――从某个方面来说,它甚至比那些人口聚居的城市还要热闹。杀戮和死亡构成了丛林中难以停歇的残忍旋律,一次次在猎杀者和被猎杀者之间上演。我曾经以为这种相互之间的杀戮将永无休止地进行下去,绝不停歇。
然而,七千年之后的丛林安静得令人寒冷,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很难见到任何一只动物――无论是活着的还是死去的――就连笔直挺拔的树影都如同经过精心训练过的士兵一般整齐地排成队列,无论是高矮还是粗细、无论是枝桠的方向还是树冠的形状,它们看上去都是如此的相似,与其说它们是在遵循着某种自然的规律“生长”着,还不如说它们是被套在某种特殊的模具里批量“生产”出来的。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丛林,那些千篇一律的树木不像是一种生机盎然喷吐着绿色意味的生命,倒更像是墓地里排列整齐的墓碑。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死气沉沉”这样一个词汇来形容一大片茂密的生命,但现在的此处,一切就是如此。
我真搞不到这些七千年之后的智慧生命,他们可以将自己的城市建设得如梦境般美好,可以用凝固的钢铁与砖石堆砌出令众神也为之目眩神迷的华景,却不知道如何对待那些与他们一样原本就生长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不知从生命的本质之中挖掘出那些鲜活而充满了野性的自然之美。他们用人造之物代替了那些神造之物,封闭地生活在那个毫无惊喜的自产自销的世界里。和他们相比,即便是那些在丛林中一群群屠狼灭虎杀生无数的最残暴的冒险者,也像是一个坚定不移的……怎么说呢?就好像那些涉空者们所提到的那样……“环保主义者”,他们只是习惯于用一种令人费解的野蛮方式去与自然交流,却从不从尝试着去改变这一切,让这个世界变成他们的消费品。
我喜欢这个七千年后的世界,说真的,我爱那些勤劳博学的后代们发展出的这一切令人神秘目眩的成果,探索出了一条我们不曾想象过的发展道路。但是,我得说,如果他们可以与自然更加融洽地相处,我还会比现在更千倍地热爱这里。
正当我抱怨着这个世界的刻板僵硬时,走在前面的那个盔甲护肩上涂着三颗星星的突击队长忽然停住了脚步。他左手握拳向上高举,所有为我们带路的士兵也都屏息凝神站定不动。前方,忽然有一道刺目的红光闪过,继而沉寂的空气中传来“咻”的一阵尖锐的啸声。
“快,都散开”那名队长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叫,而后如一头猎豹般跃向一旁,将脊背死死地贴在一棵大树后面。刹那间,我看见一团火光闪电般飞近,直落在我们中间,而后发出震耳欲聋的炸裂声。距它最近的一棵大树被拦腰炸成两节,混杂着木屑的金属弹片伴随着泥土四散飞射,顷刻间穿透了好几个突击队员的躯体,他们身上那些沉重的盔甲几乎如碎纸片般被瞬间撕裂,喷洒出的血肉即便是在这片黑夜之中也红得令人刺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场七千年后的血肉厮杀,就这样与我们不期而遇了。
袭击我们的是一种体形庞大的钢铁怪兽,它站在那里足有两层楼那么高,下肢是两条坚固但又并不过于粗壮的金属足――这确保了它不会被丛林中茂密的树木阻住去路――它并没有明显的脑袋、躯干和上肢,两条金属足支撑起来的是一个不规则六边体的舱体,舱体的两侧架设着两门光弹炮,此时正接连不断地向我们喷涂着炮火。在两只炮筒的旁边,分别安装着一个能够吊挂四枚导弹的发射架,其中的一个发射架已经少了一枚导弹,想来是刚才向我们发动突然袭击的时候用掉了。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四周正在逡巡着的其他机械怪兽,在四周的不远处,一些闪烁着的红光纷纷向我们所在的方向逼近过来。直到这世我才发现,我们的敌人居然在这片静谧的丛林中埋伏了这么多凶残危险的庞然巨物,而可笑的是这一路上我居然一直以为这片安静的森林非常安全。
“宰了他们”见到敌人比见到亲人还要激动的矮人牧师长弓射日豪勇地挥舞手中比他的身体还要巨大的磁能炮,咆哮着冲了出去。在距离那尊战斗机械大概三十步远的地方,两道硕大光弹从炮口呼啸而出,然后……擦着目标的边缘远远地射向远方,直到好一会儿之后我才看见前方不知有多远的山峦上迸发出两道强烈的火光,继而传来爆炸的轰鸣声。看就到叶子?悠~悠.
除了证明光比声音跑得更快些之外,这支威力巨大的磁能炮在长弓射日手里貌似没有什么更大的用处了。
“白痴,你打枪都不带瞄准的吗?”见此情景妃茵忍不住破口痛骂,继而双手抄起那杆体积同样十分惊人的九头蛇极速冲击枪,端在腰间肆无忌惮地四处横扫,嘶声高叫着向前猛冲过去――话说尊敬的会长大人,你到底有什么资格批评别人不瞄准啊……
“稳住,你们别那么打”身后,丁丁小戈的声音远远传来――咦,这家伙什么时候跑得那么远了?――他一边控制着魔狱战魂冲向敌人,一边大声提醒着我们:
“长弓,你的枪不能连发……”丁丁小戈大喊道,“……对那种不是b的目标,一发炮弹就算是灭不了它也能把它打残了,连发两发纯粹是浪费;而且如果第一发没打中,你还可以用第二发修正攻击啊……日,白喊了,这白痴已经死球了”
正如我们所看见的那样,长弓射日两发炮弹落空之后,挥舞着那把贴身法杖双截棍就冲到了那尊巨大的战斗机械跟前。经过了多次升级改良的双节棍早就已经不是当初那两根简陋的骨头拼凑出来的了,上面一端镶嵌着的那颗紫色的六十二级魔晶“雷火之心”让这件绝无仅有的近身魔法武器充满了强劲的电能,使它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一道幽蓝色的电能火花;而另一端镶嵌着的“魔岩之晶”则提高了这件武器百分之五的暴击概率――以他这柄法杖骇人听闻的近身攻击速度,这种暴击概率的提升甚至比附加的伤害属性更加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只在被长弓射日近身的五秒钟之内,那架巨大的战斗机器已经被打掉了接近五分之一的耐久度。然而不幸的是,我们的矮人牧师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冲锋陷阵的时候已经身负重伤,剩下的生命值已经不足三分之一,而这架战斗机器已经将导弹发射架对准了他……
我猜你不能想象一发导弹在不足十步的距离之内正打在一个人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景象,事实上我也完全无法想象,但非常幸运的是――或许长弓射日本人会认为非常不幸的是――我亲眼见过。我们的矮人牧师就像一个大炮仗一样瞬间被点燃了,那巨大的爆炸瞬间在地面上挖出一个大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实在难以置信在这样巨大的爆炸中,长弓射日居然还有幸能够留下一具完整的尸体,我还以为这个长满了长胡子的邋遢小个子会以一种更加稀薄的姿态占据一片他从未有幸占据过的巨大面积呢。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当他的灵魂再次复活的时候可要到哪里去找他的尸体呢?
原本我还很担心在这个七千年后的世界里,我的涉空者朋友们无法继续他们死去活来的强大生命力,但当不久之后长弓射日再次生龙活虎地从地上跃起的时候,我立刻知道我的担心纯属多余了――七千年的时间改变不了这些来自异界位面的奇怪访客的特殊之处,他们的能力显然与时间无关,我猜那大概更多的应该是和空间有关。
干掉了长弓射日之后,那架战斗机器大踏步迈向妃茵的方向。它的两门光炮频频射出致命的光线,将我们的会长大人打得连连后退。妃茵也试图做出反击,事实上,她反击的火力远比那架战斗机器要猛烈得多,“九头蛇”在她手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将数不清的光弹泼风撒雨般地射向敌人。然而奇怪的是,这又强大的火力有着不可思议的怪异命中率,无论妃茵如何瞄准,这些光弹在飞射出去一段距离之后都渐渐地散射开来,只有不到一半儿能够命中目标。
“会长,你的枪不是这样用的……”丁丁小戈再次叫道,“……那把枪是火力压制用的,打单个目标命中率太低了杰夫,我让战魂缠住他,你快点顶上去”
他话音未落,那只游荡的魔狱战魂已经贴到了那架战斗机器的身边。他的攻击造成了显著的效果,很快那只金属怪兽的耐久度就已经跌落到了一半以下。但显而易见的是,敌人的攻击力更加强大,片刻之后魔狱战魂的生命值已经不足三分之一了。
不用丁丁小戈提醒,我早就已经发现妃茵的势头不妙,立刻左手撑起盾牌,右手抄起突击步枪一边开火一边斜插过去。当我接近那架战斗机器的时候,魔狱战魂正一边恼怒地高叫着“你这个白痴,和我分享你的灵魂……”一边向后退却,丁丁小戈通过灵魂联结的方式正在缓缓地为他增加生命。我举盾挡住冲我射来的两道射线,然后瞄准那架战斗机械连连射击――你必须得承认,虽然我从来没有经受过射击武器的训练,但我在这方面的确很有天赋,枪口喷射出的绿色光弹接连打在目标的身上,无一落空。
什么?你问我当时和它的距离有多远?这么说吧,在这个距离上,我啐口吐沫都大概能吐它一脸。
嗨,这有什么好笑的?距离近就不能说明我很有练习射击的天赋了吗?
虽然我射出弹药连连击中那架战斗机械的躯干,但令人遗憾的是这并没有给它带来多大的伤害――事实上如果你的精神不够击中的话,甚至都不能确定它的耐久度是否真的减少了。
“杰夫,你选的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啊……”妃茵调转枪口,将远处正在结队逼近的另外五台战斗机械打得伤痕累累――毫无疑问这一次她算是选对了目标――然后毫不留情地训斥我道,“……手电筒吗?”
天知道她所说的“手电筒”是个什么东西,但我觉得它如果是把武器的话,恐怕不会比我手里的这把突击步枪威力更小了。我堪堪抵住了那架战斗机械的一次冲击,刚想将步枪换成我习惯的长剑,这时候,在那架战斗机器的背后蓦地闪出一个黑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声闷响,两道粗短的绿芒犹如两把利剑刺入了那玩意儿的右腿关节。它颤抖着向后趔趄了两步,而后右腿发出了金属扭曲变形时“咯嘞嘞”地刺耳声音,接着忽然“嘭”的一声倒在地上,舱体中冒出一缕青烟,而后就再也不动了。
那是隐身的刺客红狼,他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那架机器的背后,几乎是把枪口顶在它身上开了两枪,终于把它彻底报销了。
当红狼再次隐身离开之前,我看见他一只手里正拿着一根硕大的螺丝――这个积年的老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那台机器上的零件儿扒下来了一个。
我吓了一跳,忙远远地退了开去,生怕在这激战之中自己身上那件重要的护具就被他顺手牵走了――这可是要命的事儿。
几乎是在这台机器倒地的同一时刻,一道凄厉的声响破口而来,而后我看见一道凌厉的绿芒从丁丁小戈的藏身之处破空而出,正射入不远处正在接近的另外一台战斗机械的舱体前段。尽管已经被妃茵打掉了不少,可它仍然还剩下接近一半的耐久度,在正常情况下,想要干掉这台杀戮机械还得再费一番手脚。可令人惊讶的是:这台机械在中了这一枪之后耐久度瞬间清零,立刻僵住了身躯,而后缓慢而又迟钝地作于旋转了一下舱体,继而就瘫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耶,一枪爆头……”丁丁小戈兴奋得大叫起来,嚣张得手舞足蹈,但还没有忘记提醒我们,“……打它头顶上的那个红色的灯那是它的要害”
腿部的关节和头顶的红灯,当了解了这种战斗机器的要害之后,这场战斗就逐渐变得简单了起来。妃茵用她那密集而又强大的火力将试图接近我们的敌人压制在一定距离之外,尽管她很难将对手击毁,但却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机会;而无论是用剑还是用枪,我仍然高举着盾牌冲在最前列,竭力抵挡住最接近我们的敌人,而和我站在一起的还有丁丁小戈的魔狱战魂;长弓射日复活后收敛了他的冲动,老老实实地做起了战地治疗者的本职工作――不过每当他的双管磁能炮充满一次能量之后,他都会毫不吝惜地将这发炮弹轰出去,而他选择的武器威力也确实惊人,几乎每一次都能收获至少一台战斗机械的残骸。
如果说我们是在常规战斗的话,那丁丁小戈和红狼简直就是在收割。红狼将一个刺客潜伏等待而后一击致命的邪恶行径做到了极致,他每次都会选择一台耐久度低于四分之一的战斗机械下手,用他那两把体积虽小但爆发力强大的射击武器卸掉对手的一条腿。
不过红狼的战术虽然很有效,但他在大多数时间里不得不等候“匿踪”技能的冷却,相比之下丁丁小戈的攻击更加狠毒。这个狡猾的半兽人术士对于那把长程狙击步枪的偏爱不是没有道理,他对于这件武器似乎有着相当的天赋,借助那先进的瞄准系统,他枪枪瞄准那些战斗机械的致命部位,差不多每五枪就能干掉一台。
同时,我们也渐渐熟悉了这些战斗机械的警戒模式,以一个相对稳定的速度前进,并且在与敌人遭遇时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将每次吸引的敌人保持在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就这样,我们稳健地在丛林中前进,直到一个巨大的基地出现在我们面前……h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我们靠近这座巨大而隐秘的山间堡垒时,迎接我们的,是如雨般划过的璀璨弹幕。*文学网*我从不曾见过人造的光芒能够如此危险而又如此美丽地闪烁,几乎照亮了整片深沉的夜空。
爆炸声频繁地在耳边响起,四周尽是被光弹击中后产生的焦土残骸,一些树木在焚烧,火焰顺着它们的枝干直攀上丰满的树冠,如一支支照亮了死亡之路的火把,吸引着那些自投罗网扑向毁灭的可怜虫。
从目前的局面来看,我们就是那几支可怜虫。
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堡垒的防卫能够如此密集,在那扇建在一道山坳里的金属大门四周,砌满了用那些我不认识的灰白色特殊建筑材料堆砌起来的射击位,尽管没有一个人操纵使用它们,可它们**起弹药来甚至比最疯癫的疯子还要癫狂几分。另外有不少人形的金属魔偶也携带着武器向我们包抄过来,它们手中的枪支同样不停地发射着血色的红光,每被集中一次,至少要损失超过三百点的生命力。
“那群白痴是干嘛来的?”妃茵右手高举着那支破坏力巨大的“九头蛇”,半蹲着背靠在一块岩石后面,看着无数猩红的光束从自己的头顶呼啸而过,左手指着前方气急败坏的大骂道,“这你妈就算是‘精锐’?我带把指甲刀来都比他们管用”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达菲上校给我们排遣的那群突击队员们一个个都撅着大屁股藏在我们身后,几乎是闭着眼睛毫无准头儿地向前胡乱开着枪,偶尔一露头就被对面铺天盖地射来的光弹吓得缩了回去,半点儿也指望不上。
事实上,她并不是我们中唯一一个发现这群所谓的“精英”有多废柴的人,至少我就不止一次地注意到一个扛着一把大枪的牛头人自以为得计地藏在一棵树后。那棵树并不是十分粗壮,只能勉强为他的侧身而立的脑袋和躯干提供掩护,却无论如何也挡不住他饱满挺拔曲线优美的臀部,站在我的角度甚至能够看到他的那条风骚的小尾巴还在不住地晃来晃去。每次他一露头就会一场神准地射出三发弹药――之所以我说他“神准”是因为在这片树木嶙峋枝桠横斜还有不少金属魔偶四处扎堆活蹦乱跳的拥挤丛林中,他每次射击居然都能奇迹般地什么都射不中――然后又异常迅猛地缩回头去。而我猜在我们的对面也有一个跟他差不多的白痴,每到这个时候就会射来一发光弹,准确无误地打在那棵树的树干上,既不左偏一点儿,也不右偏一点儿。我不知道为什么敌人手中那种打土土崩打树树断打到人身上血肉横飞的危险弹药为什么在这棵神奇的树上就一点儿威力也看不出来,这么长的功夫就算是我用牙啃也能啃掉一块儿树皮下来了,可这棵树仍然毫发无伤。
如果敌人所有武器都能像这件玩具那样毫无威力可言的话,说不定给我把破扫帚我就能拯救世界了。
树后的牛头人士兵仍然悠哉悠哉地不停重复着伸头出来、打三枪、再缩头回去这样一个无聊的过程,丝毫看不出自己的文明世界即将毁灭的紧急和迫切。
**,让我毙了他吧让我毙了他吧让我毙了他吧……我满心愤懑地想着。
射杀友军的邪恶计划毕竟只能想想而不能真的付诸实践,我只能举着盾牌豁出去挨上几发光弹一边向前撒腿狂奔一边开枪射击,直到寻找到下一个能够提供隐蔽的藏身之处。
在漆黑一片的战场上,这种使用射击武器进行远距离攻击的战斗方式很容易让你和同伴失去联系。起初我还能看见妃茵会长跟在我的身后一同冲锋,可是当一撮敌人从我们的右侧发起攻击的时候,她立刻鲁莽地――我是说英勇地――独自一人迎了上去,没跑出几步,她窈窕的身影就完全隐没在了幽暗的丛林中。很快我就只能根据那漫天飞舞的光弹来确定她的位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打算花费太多精力在四周的散兵游勇身上,而是鼓起我全部的英勇全力向堡垒大门挺进。在这一路上,隐藏着不少敌人修建好的防御工事,也有不少全副武装的金属魔偶与我相遇,好在我的武器虽然对付那些大型战斗机械没有太大用处,但对付那些小型的金属魔偶却绰绰有余。在运动中近距离对射中,这支突击步枪简便的操作方式和极高的射速让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快速反应,最终成功洞穿那些试图阻拦我的铁皮罐头身上并不太结实的铠甲;而它轻量稳定的设计则让我始终能够保持着一个相当高的设计准确率。
就在我即将到达堡垒大门的时候,一张密集的火网忽然从前方张开,将我笼罩在其中。猝不及防之下,我的身上接连中了五、六弹,头顶鲜红的“―340”、“―420”之类的字样闪个不停,灼热的痛感在伤口处蔓延,有那么一瞬间,我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烤熟了。
幸亏在这危急之际我看见右前方有一截矮墙可以藏身,顿时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刚一坐稳,就飞快地顺手掏出一瓶生命药剂,一口气喝完了之后才发现自己身旁正坐着与我同病相怜的矮人牧师长弓射日。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空瓶子,顿时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见了鬼的,你在这儿居然居然不给我施法,让我白白浪费了一瓶药水儿”我扯着他的衣领大骂。
“废话,我刚要施法你掰开瓶子就往嘴里倒,谁能来得及啊?正好给我省蓝了”长弓射日也是一肚子怨气。
“你跑这儿窝着干什么?”我问。
“就他**两发炮弹,打完了我就是个活动靶子,还能怎么办?”他又气又恨地看了看手里那把优点和缺点都很突出的武器。
我学着那帮突击队员的架势,侧着身子向外探了探头,几道密集的火线顿时就冲我喷的过来,吓得我忙不迭又缩回到墙后。
“外边的火力太猛了,有什么计划吗?”我病急乱投医地问道。
“有,两个计划”长弓射日没好气地回答。
“什么计划?”我刚一开口就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个,冲过去,把它们全干掉”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那第二个呢?”
“冲过去,被它们全干掉”好吧,和这个相比,第一个主意听起来顿时显得不是那么蠢了。
无论是把它们干掉还是被它们干掉,看上去我好想都没有什么选择。正当我鼓足了勇气,刚想要顶着盾牌一跃而出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还有这个”我冲着长弓射日大喊,然后从背囊中取出一枚电磁炸弹。
长弓射日见状顿时眼前一亮,立刻兴奋起来:“好办法,就这么干”
得到了同伴的赞同,我也信心倍增,瞄准一处隐藏着两个魔偶的掩体,将这枚炸弹远远抛了过去。
矮人牧师看起来很奇怪,他并没有关注这枚炸弹的战果,而是背靠着矮墙紧闭着双眼,手中紧紧攥着他那奇形的法杖,口中念念有词,仿佛正在祈祷着什么。
那枚炸弹扔得并不是太准,它并没有如我期望的那样落到掩体当中,而是在掩体旁爆炸开来,发出一声轰然的巨响。掩体中的两个魔偶虽然没有立刻被摧毁,但耐久度已经降到了一个很低的程度,已经经不起两三发光弹的射击了。
正当我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冲将出去的时候,让我深感意外的是,在这群武装到了牙齿的魔偶面前堪称手无寸铁的长弓射日居然拎着那两根短棍无比彪悍地嗷嗷狂吼着冲了出去。他短小的身躯顿时成为了敌人们期待已久的射击目标,七八条猩红的光束再次交织起来,将他笼罩在中央。在他头顶,那一蓬蓬炸开的红色血字绚烂似锦层出不穷,衬得他如同一朵盛开在战场上的战地菊花。
长弓射日那出人意料的英勇举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刚冲出去没几步,他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在接连中枪之后立刻以比刚才冲出去还要快上许多的速度嗷嗷惨叫一路屁滚尿流地逃了回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也太令人以外,以至于当他逃进短墙一屁股坐在墙根下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冲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刚才扔的不是闪光弹吗?”他一边手忙脚乱地为自己祷告施法,竭力恢复着那已经所剩无几的生命力,一边满脸愤恨地质问我道。
“不是啊……”我一脸愕然,“……谁告诉你我扔的是闪光弹了?”
“日哦,大哥,你真是坑死我了……”长弓射日顿足捶胸,“……你扔个闪光弹,然后趁着他们还看不见的时候我们冲上去跟他们近身肉搏,那我还能帮得上忙。你扔个炸弹出去有什么用啊”
“我哪儿知道……”听他说得有道理,我讪讪地解释道,“……我就只拿了三个炸弹。”
“不要紧,我有两个……”他缓了一口气,然后说道,“……闪光弹爆炸后,咱们就冲出去,你顶盾牌,我开无敌,你左,我右,明白吗?”
我点头赞同。
矮人牧师掏出一枚闪光弹――除了上面涂着一小块白色的标记之外,这玩意儿看起来和我的高爆型电磁炸弹没有任何区别,也难怪长弓射日刚才会误会了,我觉得以七千年后这些家伙们的高科技生产水平,完全可以把这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设计得差别更大一些才对――然后他解除机关后远远抛了出去,然后又向刚才一样闭上眼睛背对着墙壁。
我学着他的模样背对着墙壁,但没有闭眼。片刻之后,一声爆炸声传来,而后一道刺眼的强烈光芒从矮墙背后刺了过来。尽管我背对光源,并没有直视光芒射来的方向,可即便如此眼角漏入的余光也让我眼前一阵模糊和眩晕。
“上”长弓射日大叫一声,我们同时转身,便要从矮墙的两侧跃出。
“我……”忽然间,前方一个熟悉的声音含着满腔的悲愤大声疾呼,“……这尼玛是谁扔的闪光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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