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醒 第七章 狂犬之灾(1 / 2)
('比起野兽狂暴凶残的天性,更多的是狂犬开普兰的狡诈让我们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中。
这头巨犬虽然体格强壮,但它却很少正面向我们发起袭击,而是屡屡利用林间的树木来回反弹,利用迅速的空中转向移动从我们防御薄弱的地方制造麻烦。它的战术取得了惊人的战果,除了牛百万的第一次偷袭得手,我们还不曾给他造成过真正具有威胁的伤害;而在它凌厉诡异的攻击下,很快,我们三个人就都已经伤痕累累。
“这样下去不行!”我一面用盾牌护住要害,一面趁机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在我们左边是一片比较空旷的林间空地。在空地的西南角,盘踞着几只五级左右的野狗,但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经验告诉我,只要把握好距离,任凭我们这边激战酣烈,也不会惊动他们。
“往那边跑!”拿定主意,我一个转身,把弦歌雅意推到身后,指着那块空地对着他大叫。虽然是我们中级别最高的一个,但作为一个精灵游侠,弦歌雅意的体质远比我们要单薄,而且只能穿着轻便的皮甲,在防御力上却是我们最薄弱的一环。
弦歌雅意应了一声,迅速地向那边跑去。看见有猎物要逃离,狂犬开普兰吼叫着猛窜上来想要拦截,却被我和牛百万协力抵挡住了。
看见我们的精灵战友暂时脱离了陷阱,牛百万及时地使用了战争践踏——说起逃跑,这个让种族蒙羞的大块头到是经验丰富——趁着难缠的巨兽难以全速奔跑的时机,我们也不失时机地向后撤离,一直来到这片空地的东北侧。
狂犬开普兰紧跟着我们的脚步追了上来。这头凶悍的野兽有着他的同类们无法比拟的强悍体力,只在几个呼吸间,他就几乎追上了我们。如果不是我们早有准备,它肯定一下子就把我们三个扑散了。
事实证明,我们选择了一个正确的战场。在这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并没有那么多的树木可以作为狂犬转折跳跃的依凭。尽管它依然凶狠强悍,那强大的冲击力和锋利异常的爪牙依然产生了巨大的破坏力。但对我们有利的是,它的行动不再神秘诡异,而是沿着一条有迹可循的直线强行扑击,这意味着我们可以针对它的进攻线路采取更有效的防御,并使得我们的反击成为了可能。
“咣!”我使用“格挡”技能迎住了狂犬开普兰的扑击,长剑顺势斜刺,给他造成了25点的伤害。这微弱的伤害并不能对它构成真正的威胁,甚至还比不上我因为抵挡它的冲击受到的震荡而损失的生命。但重要的是,我减缓了它猛烈冲撞的势头,为我的伙伴们赢得了反击的时机。
狂犬开普兰刚一落地,牛百万的大木桩就及时地横扫过来。仓促间隔,敏捷的野狗翻身躲过了要害,但脊背上已经被木桩重重扫过。这不算轻微的伤势让它凶性大发,狂吠着咬向牛百万的脖子。动作略显迟缓的牛头人来不及回身躲闪,眼看就要被它咬伤……
一支犀利的劲箭几乎是贴身射出,犹如剧毒的蛇信,直扑向狂犬的小腹。这阴险的一箭不但逼退了野兽,使牛头人战士免受重创,同时也降低了狂犬开普兰67点的生命。当巨大的野兽愤怒地咆哮时,精灵游侠弦歌雅意正站在我们的身后,弯弓搭箭准备着迎接下一轮的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只是刚刚相识,虽然我们三个都还是身手笨拙的新手,虽然我们共同完成的仅仅是些简单的狩猎工作,但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合作经历,仍然在我们三个人之间产生了某些微妙的默契,并且形成了一些简单的配合。比如说现在,我依靠盾牌和铠甲的防御力挡住狂犬的袭击,努力减缓它的速度;牛百万分担了较少的防守压力,但却承担起更多的攻击任务;我们的存在为弦歌雅意提供了坚强的保护,同时也使他能够最大限度地接近猎物,施展他那虽然拙劣、但却威力强劲的射术。我想他或许是有史以来距离猎物最近的游侠了,他几乎是在把弓箭当成匕首使用,像个刺客那样贴身刺杀他的猎物。
这只是我们三个人之间非常简陋的队形配合,而且总是不时地出现一些纰漏,但在面对狂犬开普兰这样的对手时却取得了很好的效果。攻击、被击退、再攻击、再被击退……这个过程经过三四次的重复,狂犬开普兰的生命就已经减少了四分之三,而我们则在牛百万强大的生命药剂支援力度下始终有惊无险。
“再加把劲儿,它快不行了!”眼看着银色皮毛的野狗首领节节败退,我忍不住兴奋地大声嚷了起来。
“小心点,别心急。国父教诲: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在三步以内的距离上,弦歌雅意的射术倒是很值得信赖的,不但射击准确度大大提升,而且产生的伤害也比与他差不多级别的同行们要高得多——不过这主要是因为他们很少有像他一样让敌人如此接近自己的机会。他一箭射中狂犬开普兰的后腿,然后对我说道。虽然他的文绉绉的话语好像是在提醒,可那得意洋洋的语气就像是已经把对手一箭射死了似的。
就在我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已经可以提前庆祝胜利的时候,狂犬开普兰忽然停止了对我们的攻击。它退开几步,恶狠狠地盯着我们,然后忽然仰天长嚎。它的声音狂野尖啸,又透露出一丝阴森的寒气,让人听起来不寒而栗。
“这是狼嚎还是狗叫,听起来怪瘆人的……”听到这声凄厉的嚎叫,牛百万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缩着脖子说道:“……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比起它的血统……”弦歌雅意皱紧了眉头,有些忧虑地说道,“……我到是忽然觉得我们一直忽略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疑惑不解地问道。
“它为什么被称作‘首领’?”说到这里,弦歌雅意的面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而且,碰巧我们刚刚知道了它的答案。
在狂犬开普兰呼嚎的召唤下,正在四周游荡的野狗们渐渐聚拢了过来。我粗略清点了一下,大概有十四、五只的样子。这些平均都在五、六级的野兽汇聚在银白色野狗首领的身边,一个个不怀好意地瞧着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所谓的“首领”,就是能够召集和指挥手下的意思。
这时候,开普兰停止了长嚎,就像是下达命令似的,对着身边的野狗群吠叫了一声。立刻,这些野狗嘶叫着就向着我们冲了过来。
我们三个人先是同时一愣,接着颇有默契地对望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声:
“逃啊!”
高矮不均、胖瘦各异的杀狗三人组同时转身奔逃起来。我想,如果这时候有人在一旁观看的话,应该能看到一幕颇为壮观的景象。三个仓皇逃命的倒霉家伙,拖着长长一串凶狠的野狗,扬起一道浓密的尘埃,所经之处,一路狗血淋头。
“它们越追越近了!”牛百万回头观察了一下,立刻害怕地大声尖叫起来。
“废话,野狗本来就跑得比我们快。”我回答道。
“真见鬼,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得被追着咬?”
“呼……胡说,第一次追着你的那群母鸡可是你自己引过来的!”
“早知道就该听我的,不要惹这个大家伙不久没事了?”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看这个大家伙好对付,还兴高采烈地喊着要抡死它呢!”弦歌雅意不屑地撇撇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那是在鼓舞士气!你们……你们等等我,我……呼……我跑不快啊!”
“那你就留下来给野狗做一桌烤全牛吧,它们吃饱了就顾不上我们了!”
“啊,你们这两个没人性的家伙……”
“我本来就是精灵,不是人,你这话留着说他吧……哎呀……”
身为一个精灵,弦歌雅意原本应该是我们中行动得最敏捷的一个,但是低下的视力限制了他的速度。树林中原本就是树木杂生、枝叶繁茂,那些横亘于道路中间的树木枝桠成了他最大的敌人。林间的树木们并没有因为他是自然女神奈彻妮娅所宠爱的种族,就给他特殊的优待,他一路跑过去,“哎呀”“呕哟”的惨呼声始终不断,一张颇为俊美的脸蛋被粗糙的树枝画出了无数道血痕,看上去反倒是我们中最狼狈的一个。
转过一个弯,紧追不舍的野狗群离我们已经只有不到四步的距离了。这时候,弦歌雅意忽然一脚绊在一条横穿路面的粗大树根上,“咕咚”一头栽进身旁的一个大树洞里。
我们听到他的叫声,想要翻身去救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群野狗立刻把树洞团团围住,这时候,一声格外狂放的尖啸声从后面传来,啸声传过的地方,原本还连声吠叫的野狗群立刻安静下来,凶恶的野狗们暂时收敛起了对食物的贪婪,安静而畏惧地伏在地上。啸声过后,银白色皮毛的狂犬开普兰从野狗群中缓步踱出,走到了树洞前。
野狗的首领瞪着血红的双眼,往树洞里看了看,接着好像忽然恼怒起来,不满地低吼了几声,绕着树洞转了几个***,又对着身旁的野狗们焦躁地叫了两声。
“它在干什么?”谢天谢地,野狗群对弦歌雅意的关注给我们留出了充裕的时间。我们跑到安全的地方,包扎好了各自的伤口。我趴在一堆灌木丛中一边观察,一边十分困惑地问道:“它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谁知道,或许它对刚刚到手的野餐不是很满意……”牛百万从一棵十分粗大的树干背后小心翼翼地露出半个脑袋,“……可能瘦肉型的精灵体格不太符合野狗们对食物的审美标准,骨头多得咯牙,全身没有四两肉,而且还容易塞牙……”说着,他朝自己壮硕的身躯看了看,然后不无自嘲地说道:“如果是我在那里的话,它的胃口可能会更好一点……”
说实话,牛百万此时的态度让我难以理解:毫无疑问,他的胆量和他的身材毫不相称,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在他一个人的身上集中了牛头人整个种族的胆怯和懦弱;可在我们刚刚经受了一场险情、险些丧命、连我都不免后怕得腿肚子发软的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仿佛刚才性命交关的危险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的,像他这样一个畏惧争斗的人,此时还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呆在这里,关注着我们的精灵战友的命运,这似乎是一种重情重义的表现;而他却偏偏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对弦歌雅意的牵挂和担心,反而悠哉悠哉地欣赏着即将发生的惨剧,这又好像证明了他的冷血和残酷。
这些完全矛盾的品质同时出现在这个长角的异族战士身上,让这个软弱的性格中又不乏热情的的大块头天生仿佛天生就对生命抱着一种极端的乐观态度——或者无如说是一种极端的漠视。他对死亡全无感触,既不避讳、也不畏惧。
你能够想像得到吗?一个人可以怕疼怕痒怕摔怕跌怕受伤怕流血怕战斗怕对手,却唯独不怕“死”——原本我还以为,那象征着永恒消弭的死神的寂土,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值得害怕的东西呢。
不止是他,弦歌雅意也是如此,事实上,我所见过的几乎每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涉空者”们都是如此。无论是热情豪放的北地蛮族,还是冷漠淡薄的高等精灵;无论是友善活泼的山地侏儒,还是冷峻孤僻的蓝皮巨魔;只要他们具有穿行于时空乱流中的能力,成为天生的位面旅行者,似乎都不会把死亡看得太严肃。他们经常挂在最边的一句话是:跟它们拼了,大不了死了重来!
死了重来?
这和我所知道的死亡似乎不尽相同。
我猜想这也是我和他们之间的最大的差异:穿行于无尽苍穹中的位面旅行,或许使得这些天赋卓著的人们能够更为深刻地理解灵魂力量的意义,这使得他们能够比我更加坦然地面对死亡——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死亡。
或许死亡对于牛百万和弦歌雅意来说,并不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但失去一位曾经并肩战斗的伙伴,仍然会让我感到悲伤和痛心。不过,让我狂喜的是,这一幕似乎不会出现了。
说来也巧,那个树洞本身就十分狭窄,在洞口还横亘着两条倾倒的树干,真正露在外面的洞口只有非常狭窄的一点。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无论是一个人还是一条野狗都很难通过这个狭窄的洞口。是猛然栽倒的强大惯性把弦歌雅意硬“塞”进了洞里,这不能不说是他的运气。
现在,狂犬开普兰和它召唤来的野兽们正是被这条狭窄的罅隙困在了洞外。银白色的巨犬在洞口前逡巡了两圈,又用爪子用力挠了挠堵住洞口的巨木,却并没有掘出一个能够让它顺利进入树洞的方法。
“弦歌雅意,你没事吧!”我远远地冲着树洞那边喊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哈……”死而复生的精灵游侠传来了让人恼火的张狂笑声,“……放心吧,我很好,非常好!哈哈哈,他们进不来……”听起来他现在的处境非常之好,而且心情也不错,和刚刚跌进树洞发出绝望惨叫时的心态大不相同。
狂犬开普兰趴在树洞口,伸出它的利爪奋力地向洞内掏抓。不过看起来他似乎总是差上这么一点点。我们听见走了狗屎运的精灵游侠在洞内不住挑衅着:“你来抓我啊,你来咬我啊,你来吃我啊,哈哈,你抓不着抓不着抓不着……”
事实证明,就算是一向以冷静和沉稳著称的精灵,也有被幸运冲昏头脑的时候。终于,过度兴奋的弦歌雅意干了件让人愕然的大蠢事。他熟练地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冲着洞口的狂犬开普兰亮出了他白皙的臀部,还格外张扬地左右扭了扭——这原本是西北高地那些野人向对手挑衅时的传统习俗。
遗憾的是,他忘了一件事:树洞里面的空间原本就不算大,当他举行翘臀仪式的时候,身体又不可避免地向洞口靠近了几分。
狂犬开普兰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它抓住了一个最好的时机,身子猛地向前一窜,用力挥了一下右爪……
“啊……”不出意外地,树洞里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喂……”见此情景,我有些担心——但更多还是好笑——地大声问道,“你还好吧!”
“哦哟……我还……还好。”过了片刻,弦歌雅意才哼哼唧唧地回答我们。他右手捂着屁股,不知是因为受伤还是因为羞怯,面颊红得要命。吃了这个苦头,看上去他是再也提不起挑逗这些树洞外的包围者的念头了。
透过树洞口,我们远远看见他抬手向上指了指。“这棵树里面是空的……”他告诉我们说,“……里面好像还有阶梯,我爬上去看看。”
说着,他手脚并用向上爬去,从树洞口消失了身形。很快,他从这棵大树顶端的一个树洞中钻了出来,头上还沾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树下等候的野狗们看见他的影子,一个个都愤怒地冲着他咆哮着。
即便是在树洞中,面对着十数只凶悍的野兽,我们的精灵伙伴也保持着旺盛的活力和不屈的斗志,甚至因为兴奋过头而让尊臀受苦。奇怪的是,他刚爬出树洞,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他攀住树干,战战兢兢地伸出头向外探了探,然后立刻缩回了脑袋,双手紧紧攀住树干,脸色变得很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弦歌雅意的表现反常。我和牛百万大呼小叫着:“弦歌雅意,站在树上射箭,射死这群野狗,射死他们!”
奇怪的是,弦歌雅意看上去比刚才被野狗追赶的时候还要恐慌。他的嘴唇哆嗦着,持弓的手紧张得几乎抽筋,左手颤颤巍巍地取出一支箭来,笨拙想要搭在弓弦上,却不料一阵轻风吹来,吓得他惨叫一声,撒手把箭扔了下去,再次紧紧抱住树干不放。
“你这个笨蛋,到底在那里干什么啊!”站在一旁的牛百万有些看不下去了,无奈又恼火地嚷道。
“我……”弦歌雅意的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我害怕,我……我有恐高症……”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这样一种症状:当一个倒霉的家伙身处高处时,会觉得头晕目眩、手足冰凉、恶心呕吐,严重的甚至会引起晕厥。
现在,这个倒霉的家伙正站在树上,全身筛糠。在树下,一群饥饿的野狗正盘踞在一起,面带贪婪地向上看着,全然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仿佛正在期待着一顿丰盛的晚餐会从天而降。
而看着弦歌雅意现在几乎要昏厥了的模样,我觉得这群野兽对于天上掉馅饼的期盼也并非完全没有指望。
这时候,我忽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
“我有个主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上面的那个家伙,听我说,闭上眼,不要往下看!”在弦歌雅意被困在树上无法动弹的尴尬时刻,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念头,冲着他大声喊道,“把弓箭对准下方,也什么都不要看,听我的指挥!”
弦歌雅意依言照做了。闭上眼睛,恐高精灵的面色果然好了许多,再也不用像个树懒那样紧抱在树干上。他熟练地将箭搭上弓弦,听着我的指示,不住左右偏移着调整动作。
“……向左一点,游侠……”透过树枝的罅隙,我看着精灵游侠的动作,把他手中的弓箭逐渐往我希望的方位调整。傍晚的阳光偶尔从树叶间穿出,刺得我眼睛有些疼痛。
“……太过了,再向右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好的,听我的口令,我喊‘放’,你就立刻放箭,越快越好。等到我喊‘停’,你就停止放箭,继续保持这个动作,明白吗?”我大声命令着。
“我……我知道了……”站在树顶的弦歌雅意侧过耳朵,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盲人在辨认声音传来的方位似的。
看见他做好了准备,我对牛百万说道:“看来,我得去冒冒险了。多给我几瓶药剂,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牛百万应该已经理解了我的用意。在听到我的安排之后,他出乎意料地涨红了脸,仿佛被羞辱了似的大声反对起来:
“不行,我得和你一起去!”
“你说什么?”我真的以为我听错了,这个性情古怪怯懦的牛头人居然打算和我一起去冒险?按照他在战斗中一贯的表现,我一直都认为如果不是我们一再坚持的话,他恐怕一辈子都会在城墙脚下杀母鸡,说不定他真的有机会成为第一个依靠杀母鸡升到九十九级的传奇人物——九十九级是这个世界上普通生物所能达到的最高限度,只有极少数站在力量巅峰的强大生物才能突破这个限制,而它们的名字也无一例外地成为了法尔维大陆上的强者传奇。
“你还是留在这里的好。”我说。
“为什么!”他不服气地抗辩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只是一个假设,不一定真的能成功。万一这些野狗被引过来又甩不掉,我一个人还有机会逃跑,要是再加上你……”我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一点也没有掩饰我对他战斗能力的怀疑。
“喂,你也太瞧不起人了,我也没那么差吧。”听到我的解释,牛百万面颊一红,声音立刻低了不少,可还是嘴硬地强辩着。
“……”回答他的是我质疑的目光。
“我还是有点贡献的,比如说刚才,不少怪可都是我引来的……”
“……”我用目光提醒着一些被他忽略的事情。
他摇了摇脑袋,撅着嘴巴心不甘情不愿地补充道:“……只是引得多了点而已,弦歌雅意当时又没死,不是还剩十五滴血嘛……”
“而且我还能顶顶怪,吸引一下攻击……”
“……”我用目光示意着他把事情叙述完整。
“……我知道我没有顶住,可那又不能全怪我,谁让我的盔甲防御那么低,而且我的痛觉指数又开得那么高……最后你不是也都顶住了吗……”
“而且我的伤害也不低啊,一次能打掉一只野狗四分之一的血……只是命中率低了点而已,十下里总能打中一两下的吧……”
“……”我无话可说,只能十分同情地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好了……”他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在我的目光下终于溃不成军,“……我承认我玩得臭,胆子又小,操作又差,命中又低,伤害又小,基本上就是在跟你们一起混经验……”
不知是谁最先提出来的,所有涉空者们都把自己获得的灵魂之力称之为“经验”,不过这种提法确实很形象,在和他们俩一同战斗的时候,我也渐渐熟悉了这些简便而奇怪的称呼。
“可是……”他有些委屈地接着说道,“……既然我们组成了一队,我也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你们的忙啊。只能做寄生虫的感觉糟透了!看着你们拼死拼活,我袖手旁观地分经验,你以为我就能那么心安理得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现在你要去引怪,不管怎么说我也比你高一级,还有‘战争践踏’可以保命,说不定就能帮上你的忙呢。大不了万一真的出了问题,我一个人吸引火力,保你一命,也算我为大家做贡献了吧……”
虽然他说话的时候始终嬉皮笑脸的,似乎并不是很认真,可他的话确实让我有些感动。当你要去冒险、尝试一件危险的事情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告诉你,他愿意豁出命去帮你、支持你的时候,我想,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的吧。
哪怕他对你毫无裨益。
哪怕他只是一个无关的陌生人……
我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一种陌生而热烈的感觉包围着我,仿佛一道光射入我的心中,把我心头一种叫做“孤独”的阴影照射得无影无踪——这是我在做城门守卫时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
“你们在干什么呢?那么久都不发信号,我都快睡着了……喂,你们不是已经开溜了吧!”树顶上,闭目引弓的弦歌雅意焦躁地大叫起来。
我和牛百万相视一笑。
“放心吧,我们马上就来!”牛百万冲着他大叫了一声,然后颇为豪迈地转脸对我说:“走,我们去救那个恐高的胆小鬼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说别人是胆小鬼的时候,自己的腿就不要哆嗦得那么明显了吧……”我一边走一边说。
“我可不是在害怕,不就是十几只野狗嘛……”
“哦?”
“我只是在放松肌肉,准备逃跑而已……”
“……”
一边说着,我们一边缓缓靠近了那群围困弦歌雅意的野狗。它们看得见我们,但并没有对我们表现出多大的兴趣。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平静。倘若一旦我们接近到一定范围、让它们感觉到威胁的时候,它们就会全力追捕我们。
果然,在我们距离他们还有差不多十步远的时候,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只野狗猛地竖起了耳朵,大叫了一声。它的声音惊起了其他的同类。一刹那间,所有的野狗都离开了树洞,全速向我们追赶过来。
我和牛百万早有准备,一看见它们有动静,立刻掉头就跑。当跑出大概二十步远的时候,我转身估量了一下距离和角度,认准了这群野狗正好已经进入到弦歌雅意的射击范围之中,立刻大喊了一声:“放!”
一支凌厉的箭光从空中落下,犹如当空刺落的一道闪电,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一条野狗,把它疼得“呜呜”惨叫。这一箭来得既准又狠,使它损失了几乎一半的生命。
树上的弦歌雅意大概并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击就正中目标。一箭射出,他马不停蹄地弯弓搭箭,持续不断地将更多箭支向下倾泻。这些箭有的与野狗擦身而过,留下了一些皮外伤;有的则根本没有射中,笔直地插在泥土中;但也有两支正中目标,取得了不逊于第一支箭的成绩,重伤了两只野狗。
根据我的观察,在这些野兽追捕猎物时,一旦受到攻击,就会立刻放弃猎物,去向杀伤它们的敌人复仇。倘若它们同时受到多方的攻击,那么给它们伤害最大的那个敌人则会成为它们首先抗击的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一遭到箭雨的侵袭,这群野狗立刻调转方向,重新奔向弦歌雅意所在的大树地下,恼恨愤慨地冲着树上大叫,恨不得立刻把这个阴险的施袭者撕成碎片。至于我们这两个“闲杂人等”,它们连多看一眼的兴致也欠奉。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这让我和牛百万不由得喜出望外。
彻底失去了视力,弦歌雅意也就能够暂时克制对高空的恐惧。在我的指挥下,他从一名自由灵活的游侠转变成了一个定向箭塔,发挥出了强大的攻击力。
对于任何其他人来说,这样做都得不偿失——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即便是一个最普通的游侠也能站在枝头将树下的野狗一一射杀,但这个战术却对——或者说只对——我们的精灵伙伴有奇效。对于这个把眼珠当摆设用的游侠来说,树下的野狗分布得太过疏散,指望他的箭术去定点清除,还不如指望这群野狗把自己活活饿死更靠谱。而我们的作用,就是吸引这群野狗,把它们聚拢到一起,引诱到弦歌雅意的射击范围内。别人都是瞄准了靶子放箭,而我们这次却是拖着一个巨大的靶子来找游侠的准星,这反而大大提升了这个蹩脚游侠的命中率。
因为无须瞄准,弦歌雅意可以心无旁骛地专注于取箭、挽弓、射击这一系列最简单的射箭动作。因为野狗群每次通过他射击范围内的时间都是有限的,所以只有在最短时间内射出尽可能多的箭支,才有机会制造更大的杀伤。
起先,我们的精灵伙伴显然对这种高频率的射击还很不习惯。无疑,他射箭的准头是差了许多,但动作却都是非常标准的。可不知为什么,每当我看见他连续取箭射击时,总觉得他的身体和手臂的动作不太协调,看上去有些僵硬。尽管他非常努力地在提高手速,可每次最多也就只能射出七、八支箭。
可是,渐渐地,他的动作产生了一些细小的变化。我无法具体地描述他现在的动作和刚才有什么不同,可我非常确信的是,在他的身上肯定产生了某种变化。每一次,他的动作都要比上一次更加柔和顺畅,他臂膀上的肌肉犹如一道道欢快的山泉,充满活力而又全无滞涩地流淌着力量。他的动作让我产生了一种莫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一阵微风在吹拂。
是的,风,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当它拂过你的面颊、让你感受到清凉和舒畅的时候,你并没有感觉到它的迅速。可当你当真想要伸手去触摸它、遮挽它的时候,却发现它已经不知何时从你身边悄然消失了。无论你捕捉的动作有多快,都注定要扑空,因为这股看似柔和的微风,总是比你要更快一些。
弦歌雅意的动作正是这样。他并不是很快,甚至就像是放慢了动作的舞蹈,让你能够看清楚每一个细节。可是无疑地,他出箭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在他指间紧扣的弓弦,发出一道道急促悦耳的细小声响,仿佛正拨动着林间的晚风。
许久之后,再想起这时的情境,我才知道弦歌雅意的动作究竟是哪里不同了。其实,我们每个人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产生偏差,做出许多多余的动作。这些动作实在太过细微了,以至于我们总是忽略它们的存在。但事实上,这些多余的动作会使我们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比自己想象得要缓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弦歌雅意正是在不停地射击中察觉到了这一点,为了追求更高的速度,他本能地剔除着这些多余的动作,让自己的动作变得更干净、更直接、更有效。这也正是为什么他的动作看上去并不是很快、而事实上却已经大大提高的原因所在。
当有一次他连续不停地射出十五箭时,我们忽然听到他“啊”地欢呼了一声。一道并不常见的浅绿色光环从他脚下升起,一闪即逝——我还记得上次看见这道光环,正是牛百万第一次施放出“强力旋风”的时候。
“你这样家伙运气真好,居然又领悟出了一个新技能!”牛百万远远站着,不无羡慕地说道,“快看看,是什么技能?”
“连射,在短时间内射连续射出十五支箭,消耗五十点斗气,需要五分钟冷却时间!”弦歌雅意大声回答着。在领悟新技能时,他高兴得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忙着睁开眼睛查询。而现在,他又摆出了一副老熊抱树的架势,小脸蛋又红又白,恐怕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了。
领悟了连射技能的弦歌雅意表现得越发神勇,在此后的几次诱杀中,他接连射死了超过半数的野狗。托他的福,我也升到了第五级。不过随着野狗数量的减少,他射中目标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从大概每次的三分之一,逐渐降到了四分之一、五分之一,一直到连命中一箭都很困难,而他瞄准的那块地方,已经被利箭插得密密麻麻的,就像是长满了一片荒草。
没有一个游侠经得起这样的消耗。当野狗首领狂犬开普兰还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生命、还有另外三只受伤不等的野狗时,弦歌雅意的箭支终于告罄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牛百万向我问道。其实,他兴奋的目光早已暴露出了心底的答案。
“那还用说?”我冲他一笑,提剑在手。然后,我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仅存的几只伤犬,异口同声地大喊一声:
“砍死这群狗娘养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直以来,我们被这一大票野狗追得寻死觅活,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是这心里一直窝着一团冤火。现在有机会一雪前耻,怎不让人精神鼓舞。这一句“狗娘养的”,既切合实际情况,又宣泄了我们心头的怨气,着实让人心头痛快了一把。
最先冲向我的是一只六级的“狂暴的野狗”,它的生命值只剩下了不到一半,屁股眼里正插着一支羽箭,白色的箭翎随着它的奔跑还得意地摇摆着,仿佛从它屁股后面长出了第二条尾巴。
面对这样一个疲弱不堪的对手,牛百万难得地显示出了他的勇力。他抡起木桩,一下子把这条野狗夯翻在地,口中还在对我们的精灵朋友的箭技大肆评议:“果然是箭如其人,这一箭射得真下流啊真下流,也不知道这只狗是公是母,中了这一箭究竟是疼是爽……”
不理睬他全无正经的胡思乱想,我已经和一只七级的“暴怒的野狗”错身而过,一记“砍杀”反切在它的后腿上。我还没来得及趁胜追击,另外一只七级野狗紧跟着扑到,在我的胳膊上留下一道爪痕。就这样,我们和四只野狗纠缠在了一起。
战斗的时候,我们有意识地避开了开普兰,把注意力集中在另外三只野狗身上——毕竟它们比开普兰好对付得多,尽快干掉它们,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在生命药剂的支持下,很快,一只野狗被牛百万一记重击几乎砸成了一张狗皮,而我面前这一只的生命槽线已经细得几乎看不见了。
正当我想给它补上一剑,彻底结果掉它的时候,忽然一阵腥风从左后方扑来。我眼睛一瞥,看见银色的野狗首领开普兰那张大嘴已经逼近到了面前,它口中刀子般锋利的牙齿清晰可见。
它的突然出现让我全无防备。下意识地,我左手猛然一挥,纯属本能地想要拨开它的脑袋。说来也巧,我左手上的盾牌正好重重击在狂犬的狗鼻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我的左手立刻失去了知觉,无力地低垂下去。正当我右手紧握长剑,准备着抵挡开普兰的下一轮攻击的时候,忽然,刚刚出现在弦歌雅意身上的、象征着领悟了新技能的浅绿色光环忽然也出现在了我的身上,一道让人鼓舞的力量也立刻传遍了我的全身。
没有人告诉我,我也来不及去翻阅我的魔法笔记,但我仍然知道,刚才的那次误打误撞让我学会了一个名叫“盾击”的技能。正面对准敌人的头脸使用盾牌撞击,可以把敌人击退,并产生少许眩晕的效果,消耗五十点的斗气。
再看刚刚中招的狂犬开普兰,它果然无力地站在一旁,强壮有力的四肢似乎支撑不住它壮硕的身体,还在虚弱地摇晃着,完全无法动弹。
这一击来得正是时候,我立刻抛下昏迷中的开普兰,先一记“直刺”将面前的野狗穿了个透心凉,又和牛百万一起三下五除二把他那边最后一只野狗变成了一缕幽魂。当我们每人强忍着恶心再次灌下一瓶冒着腐败气味的生命药剂之后,正好赶上仅存的那个对手刚刚从昏迷中醒转过来。
现在我们的心情,和初次见到狂犬开普兰时的惴惴不安相比,已经大不相同。虽然它的攻击依然疯狂而迅速,但它的生命值已经降到了两位数。拼着身上受伤,我们形迹无赖地和它交换了几次攻击,这头银白色的凶兽就失去了逞凶的依凭,成为了我们灵魂的一部分。
就在狂犬开普兰倒地身死的瞬间,我的耳边似乎听见了“叮”的一声脆响,继而从它的尸首中弹出了一块暗红色的晶体,正掉在牛百万的面前。这块晶体天然生成一种对称的多棱形,犹如被精密切割过的珍贵宝石。一道暗淡而奇异的光泽在晶体的表面如水波般流动着,让人隐隐能够感受到一股莫可名状的神秘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些被称为“魔兽”的危险动物。在它们的体内具有奇妙的魔法力量,有的甚至能够自如地使用魔法能力,远比一般的野兽要强大得多。
并非所有的魔兽都是天生如此。因为一些机缘巧合,或者是人为的原因,一些普通的野生动物也会受到魔法的侵染,变成一头魔兽。
有时候,当一只魔兽死亡,人们能从它们的身体里找到一些造型各异的晶体,这些晶体中蕴含着一些特殊的魔法元素,能够被人们所利用,这种东西就叫做“魔晶”。
对于魔晶的产生,在魔法师之中始终存在着一些争执。有些人认为,魔晶就是魔兽魔法力量产生的源泉。
我觉得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并非每一头魔兽体内都存在魔晶,事实上,据我所知,魔晶产生的几率其实很小,有可能你杀死一百头魔兽也找不到一块,而这些魔兽绝不会因为身体里没有那么块石头而变得更温顺。
我倒是更倾向于另外一种说法:所谓的“魔晶”,说穿了其实根本就是这些消化不良的家伙们产生的胃结石。只不过这些肠胃梗阻物质看上去更漂亮一些、也附加了一些魔力,虽然在许多人眼中这些东西价值连城,但这并不能减少它们原本也许应该是臭哄哄的动物粪便的可能性。
毫无疑问,这块晶体就是一坨狗屎——我是说一块魔晶——这让我觉得有些意外:在此之前,我一点也没看出来狂犬开普兰居然是一头魔兽——除了巨大强壮的体格和它那身银光雪亮的皮毛,它和其余那些普通的野狗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更谈不上具有什么魔法能力了。
牛百万把它拣了起来,大约有茶杯口大小的魔晶在高大的牛头人手中,精巧得就像是一枚纽扣。牛百万对着它仔细端详了一下,然后撅起他那张又长又宽的牛嘴吹了一声口哨,把这块魔晶的名字和功能告诉了我们:
“开普兰的迅捷之心,提升百分之十的攻击频率,并且附带一个迅捷术,能够在三十秒内提升百分之十的移动速度。”
这是一个很好的魔法道具,对于近身战斗的战士们来说尤其如此。
他用他那粗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这块魔晶,片刻之间,喜爱、贪婪、迟疑、的表情先后从他的脸上闪过。最终,他紧皱着眉头叹息了一声,仿佛刚刚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不太甘愿地走到我身边,伸出那只大手,把开普兰的迅捷之心摊在我的面前:
“喏,给你,恭喜你,打到了一个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能说他的祝贺是不真诚的,但是,从他的话语中我也不难听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一个高大魁梧的异族、面目凶悍的异族战士,脸上却又如小孩子般带着那种明明舍不得、却又故作大方的表情,这使得他看上去既有些滑稽,又格外地亲切可爱。
面对这样一个魔法饰物,如果说我不动心,那肯定是在骗人。百分之十的速度加成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宝贵的,尤其是一个依靠近身肉搏的战士来说;而当你无法战胜强敌、不得不选择逃跑的时候,这百分之十的突然加速简直不啻于给了你第二条命。我想任何人面对这样的宝物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从牛百万的手中取过魔晶,在触摸它那光滑表面的一刹那,我可以感受到一种脉动的力量正透过我的手指传递过来,仿佛那块坚硬的晶体是有生命的。
然后,我做了一件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吃惊的事情。
我把那块魔晶放回到我的牛头人朋友的手中,又扳着他的手指合上了拳头。
“不,是应该恭喜你才对,它是属于你的。”
我的举动让牛百万出乎意料,他连忙摆着手推辞道:“不不不不,这个东西怎么也不该我来得。主意是你出的,这一大群野狗都是弦歌雅意杀的,要不是你们俩,恐怕我现在连骨头都被啃干净了。就算你不要,也该给弦歌雅意吧。”
站在树顶的精灵游侠听到我们的对话,他闭着眼睛摸索着扶住树干,大方地拒绝了牛百万的好意:
“那个东西对我的用处不大,我有连射箭,速度已经足够快了。而且我的有效射程很短,就算增加百分之十的速度也没什么作用。”
在我们两个人的推让下,牛百万得到了这块狂犬的魔晶。百分之十的攻击速度加成,应该让他的命中率大为提高吧。
“比起魔晶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决定了这个珍贵的战利品的归属,相貌英俊的恐高症患者撑着一张惨绿的面皮,忽然提高了嗓门尖叫起来:
“……我更关心怎么才能爬下这棵树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洞口被堵,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弦歌雅意同样也出不来。既然唯一的出路被封死,我只有建议他从树干上直接跳下来。他所站的树杈虽然不低,但跳下来却也不会致命。
“跳下来?你还不如把这棵树砍了!我要是敢跳,也不会恐高了!”我的提议立刻被否决了。
“那你可以试试看自杀,你死了之后,灵魂就可以飘下来了!”牛百万促狭地说道。
“还用你提醒?我早就考虑过这个办法了。可是我的箭都射完了,身上又没有第二件武器,我总不能用弓弦勒死自己吧……可惜了那群野狗啊,早知道弄得像这样上不去下不来的,还不如让它们咬死了算了。”让人惊奇的是,弦歌雅意的态度居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自杀的。”牛百万一脸坏笑。
“什么办法?”
“跳下来摔死!”
这真是个拙劣的玩笑……
“扑嗵!”弦歌雅意的人影立刻应声而落,一屁股坐在地上。
“咦?居然没摔死?”一旦接触坚实的大地,精灵游侠立刻睁开了眼睛四下张望,病态全无。
我和牛百万面面相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你没有听出来,我在开玩笑吗?”愣了愣神,牛百万十分困惑地问道。
“玩笑?是吗?”弦歌雅意看上去莫名其妙。
“为什么我让你跳下来你就反对,而他一说你就跳下来了?”我抓狂地大声问。
“那不一样,你是让我从高空跳下来求生,而我恐高,做高空跳跃动作简直是在找死,这个根本矛盾无法解决,所以我要是听你的,就完全不合逻辑;而老牛是说只有自杀才能下树,而只有跳树才能自杀,我要自杀,所以我跳下来了。宾果,完美无暇的三段论逻辑!”
我只觉得自己满脑门子的青筋都快爆裂开来了。
“可是……”我强忍着一头把这棵大树撞到的念头,愤慨地问道:“……你最终跳下来这件事难道不是一样的么?”
弦歌雅意思考了一下,而后笃定地回答道,“完全不同,你是让我跳下来求生,而我在树上勉强能活下来,跳下来却有可能会吓死,那我自然有很多顾虑;而牛百万则不同,他是让我跳下来求死……”说着,逻辑思维已经混乱到无以复加的精灵游侠向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彪悍的问题:
“如果我连死都不怕了,那为什么还要怕高呢?”
……
“这个问题应该我们来问你才对吧!”我和牛百万同时精神崩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除了一块魔晶,狂犬开普兰还给我们留下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他的皮毛被弦歌雅意剥了去——除了是一个蹩脚的游侠、一个逻辑极其混乱的演说家,我们的精灵伙伴还是一个糟糕到极点的制皮师——他剥皮的过程比我们刚才的战斗还要血腥,剥皮的小刀在他手中简直比一把斧头还要沉重,他几乎是用双手把狗皮从开普兰的身上一片一片硬扯下来的,当他最终把这头狂犬剥光之后,我简直就不敢相信他手中那堆比抹布还要破烂的东西居然曾经是一张如缎子般光滑又柔韧的动物皮革。在这一刻,我几乎有些同情这条死狗了——无论它生前曾经做过什么暴虐的事情,在死后接受这样的报应也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一些。
我再也不相信那些“精灵是热爱自然、热爱动物的种族”之类的鬼话了。
而且,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就在完成这一件令人发指的丑陋工作之后,弦歌雅意——这个我所见过的最拙劣的皮匠——居然升级了?!
在为自己挑选战利品的时候,我想到了开普兰在我坚固的盾牌上留下的爪痕和齿痕——这头野兽爪牙天生的锋利和坚硬令大多数精钢打造的刀剑黯然失色。它最长的两颗利齿足足有四寸长,弯过一道凶悍的弧度,锐利的齿尖只是看上去都让我感到一阵刺人的疼痛。这是两柄天然的凶器,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它们从狂犬的口中橇了下来。
在拔牙的过程中,我意外地发现,开普兰的嘴里流出的血液并不是通常的鲜红色,而是一些散发着恶臭味的墨绿色粘稠液体。我觉得有些古怪,就向牛百万要了一支他配制药剂的空瓶子,装走了少许狗血。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们拖着筋疲力尽的身躯,向着暮色中的坎普纳维亚走去。
……
“哦,你们干掉了这些长牙的畜生,这可太好了,最近这些家伙给我惹了不少的麻烦,而且我的妻子也一直想要一张狗皮褥子……不管怎么说,感谢你们对城市治安做出的贡献,拿着吧,这是你们应得的奖赏。”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治安官杰拉德先生,虽然他应该是——或者说“曾经”是——我的上司。他显然对于他麾下的城门守卫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对我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杰拉德先生是个没有什么精神的中年男子,他的身体发福、酒糟鼻子、脑门上已经秃了很大一片。如果他脱掉身上的城防军军官制服,换上一件普通人的服装,恐怕我会以为他是个肉铺老板之类的普通小市民。他从我和牛百万的手中接过三张野狗皮,又将任务酬劳放在我们的手中。这个任务的报酬应该是五枚银币,但我比牛百万多得了二十五个铜子儿——这是我身为人类“市侩”天性的结果。同时,我们也获都得了八百点灵魂之力——这说明屠杀并非是灵魂成长的唯一方法。
完成了这一个简单的手续之后,杰拉德先生就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旁,皱着眉头继续翻阅着厚厚的一叠文件。无疑,他此刻正在为一些艰难事情而烦恼,需要一些强力的帮助,因为这时候我们无论再对他说些什么,他都会垂头丧气地回答说:“我有一些麻烦需要解决,但你显然还不够强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出治安官的办公室,牛百万伸了个懒腰:
“太晚了,我得去睡觉了,要不然明天恐怕要迟到了。”
“我也该休息了……”弦歌雅意的精神同样困顿,“……你们明天还会来吗?”
“应该会吧,差不多还是这个时间……”说着,牛百万向我问道:“……你呢,杰夫?”
“我?”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涉空者之间总会发生一些在我看来无法理解的交流,他们似乎对于时间和空间有着与我们完全不同的概念。我知道,我的两个朋友把我也当成了涉空者——也就是他们口中的“玩家”了。这不是他们的错,毕竟,像我这样拥有自由感的不安分的原生者太少见了。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甚至几乎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错觉,感觉自己也同样是个涉空者一样。
犹豫了一下,我终于没有强调我和他们的不同。我有一种古怪的预感:他们不会理解我的来历,也不会理解我的生命。如果我向他们说出我的遭遇,他们会把我当成异类,并因此嘲笑我、疏远我。我不想失去刚刚结识的两个朋友,更不愿被人当成怪物一样看待。
“我会一直在这儿的……”我强笑了一下,含糊地对他们说,“……反正我没别的地方可去。”
听了我的回答,弦歌雅意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喟叹:“看来你年纪不大哟。年轻真是好啊,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不用为生活奔波哟……”
年轻?或许把,对于精灵这个长寿的种族来说,一个成年的人类的年龄也就和一个孩子差不多。不过在我看来,精灵游侠的话显然带着一层完全不同的含义。
“加个好友吧,以后常联系。”牛百万提议道。他掏出魔法日记,对着我和弦歌雅意一照。弦歌雅意也这样做了。
我还是刚知道魔法日记有这样的用法,尝试着用了一下。牛百万和弦歌雅意的名字立刻出现在“社交”一页上,字迹闪着金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我去睡觉了,明天见。”
“明天见。”
说完,他们俩的身体忽然变得模糊起来,犹如一股轻烟,逐渐的稀薄透明,直到完全消失。这时候,我手中的魔法日记还没有合起,我恰好看见他们的名字从闪闪的金色变成灰色——这应该是意味着这两个涉空者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位面中了吧。
由此也可以看出涉空者们的生活习惯是多么的怪异:睡觉这件事完全可以随便找个便宜的旅店将就一晚——尽管在我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在我有生以来的记忆中,似乎从来都不存在“睡觉”这回事,我只是单纯地“知道”它的含义、并且从理论上了解它“应该”如何进行而已,正如同我脑海中存在的许多其他莫名其妙的知识一样——而涉空者们则必须离开这里,到另外一个时空位面中去,才能完成这个简单的生理活动。或许在宇宙苍穹中的无数个位面中,有那么一个是专供这些时空旅行者睡觉用的。
在我看来,这完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好吧,我仅有的两个朋友暂时离开了我所在的世界,到另外一个安静的所在去睡他们的大头觉了。剩下我一个人,现在应该去……呃……去……
该死的,我忽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从我刚刚摆脱城门守卫的命运、获得行动自由之初,就一直是在和伙伴们的冒险捕猎中度过的。我的行动似乎总是在以他们的目标为目标,我的选择也一直被他们的建议和愿望主导着。似乎自始至终,都并不存在真正属于我“自己”的决定。
而在这一切开始之前,在我获得了自由、而又尚未遇到牛百万的那一个短暂的孤独时刻中,我正在做的事情正是……
……是在思考自己应该做什么……
传说中,在每个人的身后,都跟随着一个伴他终老的神灵。这些神灵手持着一根名叫欲望的皮鞭,驱使着人们在自己命运的道路上行进、疲于奔命。这根看不见的皮鞭直抽在人们的灵魂上,让人焦渴、让人追求,让每个人都知道他想要得到什么、并知道应该如何去获得它们。
我回过头去,望着我的身后。那里是治安官办公室的大门,大门中阴暗昏沉,属于我的命运之神不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正是我的问题所在了。我似乎是个空洞的人,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属于自己的追求。我的来历古怪、与众不同。在我人生的道路上,无人同行。我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却又无法回到初点。我的人生尴尬而寂寞,总需要在别人的命令和建议下找到方向。
那么现在我该干什么呢?是继续那让人厌倦的捕猎和屠杀,漫无目的地增长我灵魂的级别?还是站在原地发呆,直到我的两个伙伴重新降临,跟随他们的愿望?
我寂寥地站在墙角,取下背囊百无聊赖地翻弄。忽然,我的手触到了一个细小冰冷的陌生事物,取出来一看,是一瓶绿色的液体。
我想起来了,这是在瓜分普瓦罗的尸体时,我从它身上取得的一小瓶血液。当我发现这头野兽的鲜血并非普遍所见的红色时,觉得奇怪,于是收取了一些。说起来,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觉得某些东西是“奇怪”的,并且想要探寻一个究竟。
一群突然出现并且骚扰城市的野狗,一头突然变异成了魔兽的野兽首领,一瓶绿色的血液,这一切似乎带有某种特别意义,指向着一个让人生疑的结果。我喜欢这种感觉,尽管困惑,但它让我的头脑中有东西在思考,胜似空荡荡地孤独。
我觉得应该把这东西拿给治安官看看,毕竟这瓶不同寻常的血液是从野狗首领的身上取得的,而城市正在受到野狗群的侵扰。
我重新走进治安官的办公室,来到他身边:
“长官,我有些事情向你报告……”
“我有一些麻烦需要解决,但你显然还不够强壮。”和我预想的一样,杰拉德先生仍然垂头丧气地重复着他的烦恼。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取出了盛着绿色狗血的瓶子,放到了他的面前。
我的猜测是正确,可敬的治安官大人看见这个瓶子,立刻有了些精神。他拿起瓶子看了看,又拔开瓶盖轻轻嗅了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东西是从哪儿得到的?”他面色微变,向我问道。
“这是城外野狗首领的血液,我觉得这很不同寻常,应该向您报告。”我回答道。
他皱紧了眉头:“这很像是我见过的某种东西,但我不能确定。你最好把它拿给城里的药剂师埃尔德看看,他的药店就在贸易区的后面,你应该不难找到他。”
说完,他立刻又重新埋头于整理那厚厚的一摞文件,以及思考那让他烦恼的困境去了。
我很快找到了药剂师埃尔德——事实上,我已经不止一次到他的药店来了。每次我们回城补给的时候,牛百万总要在他的药店门口拜一个摊子,以略低于他的价格出售小剂量的生命药剂。
药剂师埃尔德看上去并没有因为我们的商业竞争行为而生气。在我说明来以后,这个头发灰白的老头只是低声抱怨了一句:“哦,又是这个麻烦的治安官,他已经不止一次地麻烦我了,而且从来都不付费用。或许我应该给他开一张化验账单,免得他把治安经费都花在治疗自己的败顶上。”
他把绿色的狗血放在一个透明的水晶器皿中,把空瓶子交给我,然后对我说:“向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我需要一个血液分析仪。算你走运,前几天我刚刚定做了一个,你得去炼金术士埃奇威尔那里去帮我取回来。”
炼金术士埃奇威尔住在城南一个荒僻的角落里,我没费什么事就找到了这里。事实上,没有什么人会把这个地方弄错,因为这座房屋连成一片的城市中,似乎只有这座房子是孤零零地偏居一隅,四周空荡荡地一片,离它最近的房子也在五十步开外。这在寸土寸金、地价高昂的坎普纳维亚城中简直让人难以想象。
路上,我还顺便去拜访了一下城里的战士训练师,进一步提升了我的长剑战斗技巧,把“直刺”和“砍杀”的技能升到了二级,还学会了一个新的战斗技能“猛击”,可以通过巨大的力量压制对手,使对手防御的手臂感到麻痹,从而降低他的攻击速度。
我觉得相比之下,这些训练师所传授的都是些简单基本的战斗技巧。虽然我们时常用的着,但在战斗中却收不到我们自己领悟的技能那样明显的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进埃奇威尔的房子,我觉得这里似乎刚刚遭受了一场地震或者是一阵飓风。缺了腿的书架横卧在地上,断裂的书桌一半放在门口、一半扔在楼梯口。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每个家里都有的日用品在这里以一种不同寻常的姿态陈列着,比如说:腐烂且挂着油腻的菜叶、碎裂的瓶子、裂口的碟子以及没有锅底的平底锅。而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昂贵稀有、难得一见的珍贵物品……的派生品,比如说:被砸碎了脑袋的大理石雕像、被烧去了半边的大幅油画、镶着金丝和宝石但缺少了一只袖子和半幅下摆的礼服、或者是被水浸泡出了尿色并且被老鼠啃食过的厚重的精装书籍等等等等。
我艰难地跋涉过大厅,好不容易来到楼梯口。在楼梯口的墙上,通红的火光摇曳生辉,把一个干瘦的影子投射到了墙壁上,随之而来的还有狂热刺耳的“桀桀”大笑声。作为这间房屋中唯一一个人类,我有理由相信这个人影就是我此行的目标,也就是坎普纳维亚城的炼金术士埃奇威尔。
我刚要迈步上楼,忽然楼上传来了“砰”地一声巨响,火光猛然大作,一些器皿碎片呼啸着从楼梯口飞出,猛烈地撞在墙壁上,磕得粉碎,把我吓了一跳。
当一切平静下来,我才敢走上楼去。站在楼梯口,我看见原本十分宽敞的空间被形形色色古怪的仪器堆得满满的,让人转个身都很困难。我并不十分确定这些东西能够被称之为“仪器”,它们都破损得厉害,有些甚至根本就是用废品拼凑起来的,如果不是摆在这里,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会把它们归到“垃圾”的类别中去。
一个瘦且高的身影站在这堆垃圾中间,在他面前是一个一片狼藉的石台。石台上堆满了各种碎片,一个扭曲变形的金属架以极端痛苦的姿态扭曲着立在台上,上面还在冒着一层黑烟,让我联想起刚才那场剧烈的爆炸。而在二楼的墙壁上,两个刺目的大洞张牙舞爪地挂在上面,取代了窗户原本的作用——那明显也是一场强烈爆破的结果。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这座房子能够如此孤高地偏居于此了——我猜没有什么人有足够的勇气与这样一个随时会把自己的房子炸上天的危险邻居友好相处。
在我愣神的当口,那个人影向我转过身来。他面目焦黑、头发卷曲、衣衫褴褛,张口吐出一道浓浓的黑烟。
“别担心……”他嘿嘿一笑,被爆炸熏黑的脸上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哦,你是替埃尔德来取他的血液分析仪的。”尽管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但这个古怪的炼金术士埃奇威尔仍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目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或许这就和我头脑中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知识一样,是一种天生的本能吧。
“我没办法现在就把它交给你,那上面还有一个小零件没有完成。我需要一些特别的原料,如果你能帮我把它们搞到手,我很快就可以把东西交给你。你得去城西废弃的矿洞中找一种叫做石英岩玉的的矿物,那是一些白色闪亮的岩石,你不会把它们搞错的。你可以用这把镐头把它们挖掘出来,把这个袋子装满,别忘了带上火把。不过,你最好小心一点,那里现在似乎正被一群大蝙蝠盘踞着。”
虽然在口中征询着我的意见,但他并没有给我表示反对的机会。话音刚落,他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把镐头、一只大口袋和一支火把,放到我的手里,然后就立刻把我抛在一边,转过身去继续他那疯狂而又危险的炼金试验了。
拿着工具,我尴尬地站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按照礼节虽然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这种礼节的,我似乎应该向这间房子的主人道别后再离开的比较好。但看着他专心忙碌的样子,我又害怕自己会唐突地打扰他的研究。
局促地站了半晌,我才下定决心向他道别,这时候,我忽然嗅到空气中突然生出了一种焦苦的味道,在战斗中锻炼出来的本能让我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猛然间,一团炽热的红色在我的面前绽放出刺目的颜色,一道澎湃的热浪随之而来,瞬间灼过我的面颊。于此同时,巨大的爆破声骤然响起,犹如惊雷在我耳畔炸响亮。在这短暂的片刻间,我只来得及俯身抱头趴在地上,感受到各种碎片擦着我的头皮惊险地掠过。
当一切回复平静,我才有勇气试探着抬起头打量一下四周。房间里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因为一切原本就已经变得混乱的不能再混乱了,这次爆炸带来的混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试验台铁架子上翻腾的黑烟依旧,炼金术士埃奇威尔炸裂的衣衫和燎黑的面膛也一切如旧。
“别担心……”他再次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不过他的笑容怎么看也无法让人放心——一无论是偏执的疯子还是脑壳被炸坏了的智障,笑起来似乎都应该是这副尊容。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他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仿佛这一切理所当然。
立刻,我把所有的社交礼节统统抛到了脑后,用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埃奇威尔的家。我发誓,这时候就算是一条巨龙也别想把我重新拉回到这个房间中。向他告别?别开玩笑了,这鬼地方我一秒钟也不想呆——好吧,我承认,是不敢呆——我并不是那么地畏惧死亡,但是让我在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子引起的爆炸中被一只裂了口的破碗莫名其妙地砸破脑袋白白送命,这种不名誉的愚蠢死法是我绝对无法接受的。
按照埃奇威尔的指示,我走出卡普纳维亚城的西侧的城门。天已经全都黑了,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的人都少了很多,只有偶尔的几个涉空者在我的视野中闪过,也是目光呆滞、行色匆匆。
人少了,在城外游荡的野兽自然多了起来,不过现在,在城门口徘徊的这些一、二级的鸟兽已经无法再对我构成任何威胁了。实际上,即便我在很近的距离上从它们身边走过,它们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我穷追不舍——我想这是因为我的灵魂强度远高于它们的原因。即便如此,我在行走时还是注意和他们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尤其是城墙根附近那些成群结队的母鸡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魔法地图上的标注,我延着一条小路走到尽头,沿途轻松除掉了几只对对手的实力缺乏基本判断能力的野狗,终于发现了一个破败的矿洞口。
这明显是一个废弃的矿洞,洞口用木料搭成的房檐已经被严重地蛀食,上面还结满了大片的蜘蛛网,但还很结实。矿洞里面的甬道也用粗大的木材牢牢地支撑住,甬道的地面铺着两条长长的铁轨,一端伸出洞口,另一端则指向黑不可辨的矿洞深处——这个实用的设计是矮人族的杰作,这些天生热爱制造的种族用这种方法能够迅速快捷地把矿石运出地面。
几只巨大的蝙蝠在洞口徘徊,它们飞得并不高,就连巨大的耳朵和丑陋的利齿都清晰可辨。它们的力量与它们凶狠的长相并不相称,这种名叫“大蝙蝠”的生物只有三级,并不难对付。我不想惹来一大群蝙蝠的围殴,贴着一侧山壁向矿洞口走去。一路上只有三只蝙蝠发现了我,我没费多大力气就干掉了它们。
走进矿洞,我点亮了火把。火把并不是很亮,只能照亮我前后不到二十步的距离。晃动的火光荡漾在四周的石壁上,让我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压迫感。没走出几步,一团闪着晶莹光泽的白色固体出现在我的视野中,我知道,这就是我要找的石英岩玉了。我把火把插在一旁,取出口袋和镐头,很快把它挖了出来。这种矿石比我想像得要坚硬,几次震得我双手发麻。我把它丢到口袋中,又把口袋放进我的魔法背囊里,拾起火把,继续向前。
这个矿洞很深,越往里走遇到的蝙蝠数量就越多,也越厉害。我往里走了挺久,矿石越挖越多,遇到的对手也已经变成了两只并排出现的五级“吸血蝙蝠”。这种毛色发红的巨大蝙蝠天生带有一个吸血的技能,在撕咬时能够把我的部分生命力吸收成自己的生命力。这已经是我能够对付的极限了,如果不是牛百万临走时送给了我不少生命药剂,我恐怕根本支持不到这里。
还差最后一块矿石就能把口袋填满,我决定再往前走一点,挖足了矿石就退出去。很快,我就在甬道便发现了一块晶莹发亮的石英岩玉。我兴冲冲地走过去,掏出镐头立刻把它挖到手,完成了我此行的目的。就在这时候,我听见从矿洞内侧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砰砰”的轻响。
我循声走过去,发现就在前边不远的一个拐弯处,一个五短身材、结实强壮、把长长的红色胡须编成小辫子的家伙正挥舞着一把大铁镐,用力地在墙上刨着。那柄铁镐很大,几乎比我手中这一把大出两倍有余,而与之相对应的是,它的使用者身材十分矮小,恐怕头顶还不到我胸口的位置。矮小的身材与巨大的镐头之间构成了一种极不协调的滑稽感,让人不由得担心这个人会因为用力过猛而被自己的工具甩飞出去。
无论是身材还相貌的特征,都证明我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血统纯正的高地矮人。坎普纳维亚东北方的金石堡就是一个矮人的城市,两地之间之有不到三天的距离,所以在坎普纳维亚附近并不难找到矮人族的行踪。
人类在黑暗狭窄的空间中会更多地感受到孤独,尤其当四周还满是致命的吸血野兽的时候。所以,在这里看见一个有着相同目标的同行者让我倍感亲切。
“你好。”我高兴地向他走过去,友好地冲他打了声招呼,“我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在。”
“挖矿好才是真的好……”他目不斜视,手中的工作丝毫没有停顿,言辞间丝毫也没有掩饰对自己工作的热爱和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是吗?那你的收获怎么样啊?这应该是个废弃的矿洞,难道还有什么好东西留下来了吗?”我好奇地问道。
我话音刚落,这个矮人矿工突然用粗大的嗓门无比自豪地大声高唱起来:“咱们矿工有力量,嘿,咱们矿工有力量……”
看得出,这个家伙对自己目前的工作很满意,并且非常为之骄傲。不过他那过于热烈的表达方式实在让我有些吃不消。
“你在这里多久了?我是说,你看起来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我迟疑地问道。
“挖矿还是毁灭,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激愤而沧桑,说出的话语沉重深远、发人深省。或许只有一个词能够形容他话语中深邃的特质,那就是——答非所问!
“嗨,你还好吗?你没事吧?”对他的反应,我实在是有些担心。他看上去并不像是神智错乱的样子,可他的每一句回答都和我完全搭不上话茬。
“我扑在矿石上,就好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他对我的问题置之不理。
“你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快要被这个偏执的矿工逼疯了。原本我以为找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没想到他只是纯然地胡言乱语。
“我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挖矿中去!”他依然信誓旦旦地坚决回答道。
……
就这样,我和他进行了一场诡异而又令人费解的交流。自始至终,这个相貌粗鲁的矮人都在用像诗一般的语言和我对话,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意味深长,而又如此的词不达意。最神奇的是,无论他说什么,都在对“挖矿”这项事业和“矿工”这个职业进行着毫无保留的讴歌和赞美。在他的口中,“挖矿”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崇高最伟大的职业,挖矿的生活套满了荣誉的光环,辉煌壮美,而身为一个矿工,用他的话来说,那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此时旁边有人在观看我们的对话,他会看到这样一个有趣的场景:一个身穿铠甲的人类战士满脸困惑、一头雾水,不停地进行着无谓的追问;而在他身前,一个衣着破败的矮人矿工丝毫不为所动,一边专心致志地刨着石头,一边慢条斯理地回答着。这两个人之间似乎是存在着某种交流的,可起码我一点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这个状况是如何产生的。或许这个满脑袋矿石的家伙根本就不理解我在说些什么,又或许是因为我的头脑不够敏捷,根本无法跟上他飞快跳跃的思维。
换句话说,我觉得眼前这个奇怪的矮人矿工如果不是个白痴,那恐怕就会是个伟大的哲人——事实上,很多时候这两者之间并不存在很大的差别,他们的区别只在于你看待他们的眼光不同。
在我们对话的过程中,曾经有几只吸血蝙蝠向我们飞近。我曾戒备地看着它们,但每当它们正好飞到警戒距离边缘的时候,总会突然转身,向相反的方向逐渐远去。如此几次之后我终于确认:我们身处的地方正好是蝙蝠们游弋的一片盲点,在这里根本不会受到这些飞行野兽的侵扰。
终于,我放弃了这场徒劳无益的对话。我不再指望能从这个矮人矿工的口中得到多少有价值的言论了。他给我一种很怪异的感觉,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个追寻自由的涉空者,而更像是和我从前一样沉默讷言的原生者。只有当我对他先说一句话的时候,他才会做出答复。而和普通原生者不同的是,他和人说话时花样百出,却又完全不知所云。
临走时,我习惯性地向他告别,他对我义正词严地高呼:“挖矿,代表了先进生产力发展要求,代表先进文化前进方向,代表最广大玩家的根本利益!”
我立刻头大如斗,忙不迭地向矿洞外走去,只留下他卖力挥镐的身影。照他这样拼命的干法,就算他把整个宏伟的乌齐格山脉挖穿,与遥远的西方大路打通一条通道,我也不会觉得太过惊奇。
哦,对了,这家伙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做“挂机挖矿练小号”……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事可干的夜晚,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再次站在炼金术士埃奇威尔的门口时,已经是清晨时分了。
我在他的楼下逡巡了良久——这个醉心于炼金研究的疯子有足够的聪明才智能够频繁地制造出让人胆寒的剧烈爆炸,并且奇迹般地从这一次次惊天动地的事故中生还下来,对于这一点我已经深刻地领教过了,这让我在去见他时很难没有顾虑。
不过很快,我的顾虑就被消除了。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楼顶再次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直到爆炸的余波完全消除后,我才勇敢地登上楼梯——经验告诉我,一次爆炸刚刚发生后的时间会比较安全,毕竟想要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来总也是需要费一番手脚、消耗一些时间的。
站在楼梯口,我不出所料地看见了埃奇威尔先生满面焦黑的狼狈模样。
“哦,你把它们取来了,这可真省了我不少麻烦。要知道,那群长着翅膀的大老鼠很招人讨厌,而且它们从来不刷牙……”我把装满石英岩玉的口袋扔到埃奇威尔面前,他从里面取出一块,一边迎着灯光仔细观察,一边高兴地唠叨着:“……你稍等一下,这并不需要很长时间。”
说着,他把三、四块矿石扔到一个桶状的金属容器中,往里面加入了一些形形色色的粉末和液体,然后把容器放在一个形状特别的大炉子上加热。那个炉子显然经过了某种特别的魔法加持,它喷射出的火焰不是通常我们见到的鲜艳的红黄色,而是一种蓝白色的特殊火光。尽管这种幽蓝色的火焰并不十分茂盛,但似乎蕴含着异常强炽的能量,即便我远远地站在楼梯口,也能够感受到一股热浪迎面袭来。
正当我认为有必要为抵御一场轰轰烈烈的意外爆炸而采取一些防护措施的时候,一些赤红色的液体从容器一侧的管道中一滴滴流了出来,被灌进埃奇威尔早已准备好的一支模具中。那些液体晶莹而澄澈,仿佛传说里不死的火中灵禽凤凰初生时的泪水,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炫目之美。
很快,这些滚烫的液体渐渐冷却下来,褪去了原本火红的色彩,在模具中变成了一片片凹凸不等的透明颗粒。对,我说的是“透明”。在此之前,我还从未见过哪一种固体的物质能够如此的通透纯净,尤甚于冰雪——当然,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冰雪,只是天然就知道它们是什么样子的——就如同是凝固了的水的魂魄,又像是一个聚合成了实体的飘渺梦境,与四周的一切事物融为一体,让人不由质疑它们的存在。
丝毫不理睬我的惊叹,埃奇威尔取过一支带着卡槽的细长金属管,轻柔而敏捷地将这些透明的薄片一一镶嵌进去,再把它插进旁边一台仪器插槽中。
“把它交给埃尔德去吧,希望他没有等得太着急……”做完这一切,埃奇威尔指着完成了的仪器对我说,“……谢谢你带给我的石英岩玉,剩下的这些我可以做其他的用途。作为酬劳,你将获得我的感谢。”
说着,他把五枚银币放到我的手里,同时我的灵魂之力又增长了两百点。
“如果你还能取到更多的石英岩玉,把它们送到我这来,你会得到满意的报酬……”接着,他补充道,“……如果你想学习炼金术的种种奥秘,也可以来找我。不过,我的学费可不便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学炼金术!”我连忙接口说道。刚才那奇妙的景象给了我极大的震撼,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的形象在我眼中瞬间高大起来,他能用双手创造出的奇迹绝不只是气势宏大的定向爆破那么简单。
“两个金币,我可以教给你一些简单的入门技巧。”他向我伸出手说。
“太贵了吧,一样是把东西扔到锅里煮,教烹饪的厨娘菲特尔大婶才只收四枚银币而已。”市侩的天性发挥了作用,我立刻讨价还价道。
“一枚金币九十枚银币。”埃奇威尔严格按照百分之五的人类“市侩”天性标准降价。
尽管价格出现了可喜的跌幅,但即便如此,就算是剥光我的内裤变卖我所有财产,也凑不出这笔巨额学费的一个零头。难怪一些涉空者在私下聊天时会痛骂“教育是暴利产业”,这惨痛的教训让我更加深刻地理解了“知识就是金钱”这句话的含义:
知识不仅仅是钱,而是“好多好多钱”。
看到我迟迟未做决定,埃奇威尔大概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他轻轻挥了挥手说:“你还是等到有钱的时候再来吧,炼金术可不是属于穷鬼的玩意。”
物质基础的极端匮乏使我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对炼金术的追求。我把血液分析仪装进魔法背囊,离开了埃奇威尔的家。当我走到大门口时,楼上没有例外地再次传来了强烈的爆炸声。虽然明知道这种程度的爆炸只够给那个敛财的炸弹狂人掸掸灰尘,但听到他的惨叫声我心里仍然感受到一种邪恶的报复快感。
我把血液分析仪送到药剂师埃尔德的药店,他立刻开始工作。他把绿色的血液倒入一个透明的器皿中,用一支细小的瓶子往里滴了两滴淡紫色的液体,放进分析仪中,然后按了上面的一个按钮。分析仪立刻发出轻微的轰鸣声。当它重新恢复安静后,埃尔德把眼睛凑到埃奇威尔最后制作成功的那个镶嵌着透明晶片的小管子上,仔细地调整了一下:
“唔,原来是这样……很有趣……”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看得如此津津有味,他一边轻点着脑袋,一边饶有兴致地做着笔记。我很好奇他究竟从那台仪器里看见了什么,趁着他埋头书写的时候,我偷偷对着那台“血液分析仪”瞄了两眼。透过那层晶片,我看见一些毛茸茸的细小颗粒在紫色的药水中不安分地游动着,有时还会一分为二,变成完全相同的两个。我猜,这些看上去有些让人反胃的小家伙都是那瓶绿色血液中的东西,只因为它们的体型太过细小,所以我们不曾发现它们。而这台血液分析仪——确切地说,是这几层透明的晶体片,能够将它们成百倍地放大,让我们的眼睛可以看得到他们。
没过多久,埃尔德站起身,咂了咂嘴说:
“这种血液里含有某种特别的活性激素,会使普通的野兽产生变异,变得更加凶残。我相信这是被人为制造的,我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从它的成分和色泽上来看,这更像是枯萎之地上那群亡灵和魔鬼们的产物。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小心总是没错的,你最好提醒杰拉德早做准备。”说完,他又垂着脑袋站到了柜台后面,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客人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枯萎之地?埃尔德的回答把我吓了一跳。我一点也没有想到,一只普通的野狗,居然能够和这样一个危险而著名的名字联在一起。
据说,在大约两百年以前,法尔维大陆的版图并不像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的大陆面积要广大得多,现在有一半国境都在彗星海岸边上的蒙第卡王国,在那时还只是一个没有出海口的内陆国家而已。
或许是大陆的富庶招来了魔鬼的嫉妒,又或者是当时人们的自负引发了众神的惩罚,总之,忽然有一天,一个通往恐惧、破坏和毁灭之境的时空虫洞在法尔维大陆上空蓦然打开,多如牛毛般穷凶极恶的侵略者在他们的统治者、来自异界的末世君王“诛心者”达伦第尔的统帅下源源不断地穿过时空虫洞,踏上了法尔维大陆的土地。这群丑陋的嗜血者将战争和毁灭的种子播撒到法尔维大陆的每一个角落中,如同贪婪的蝗虫般将面前的一切化为虚无。
这是一场整个位面的生存之战,每个种族、每个生命都被推上了杀戮和抗争对垒的最前线。人类、矮人、精灵、牛头人、半兽人……法尔维大陆的各个种族从未如此亲密地团结在一起,共同抵御同一个敌人。在这场战争中,人人都是战士,没有人是旁观者。
尽管大陆种族的抗争是英勇的,但这仍然难以阻挡侵略军早有预谋的战争部署。他们的武器乌云般遮蔽了阳光,他们的军队海潮般吞没了大地,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抵挡在他们毁灭旗帜之前的对手,要么蒙受了彻底消亡的可悲命运,要么则被恐惧所击倒,成为了他们奴颜的帮凶,反身屠戮起自己曾经的盟友。很快,末世君王的军队在法尔维大陆上站稳了脚跟,他们占领了大陆将近一半的土地,而他们侵略的触角还在不断蚕食独立的领土。大地被绝望的阴云笼罩着,残存的大陆种族几乎已经放弃了生存的追求,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尊严——而非生命——做着最后的挣扎。
直到有一天,自由的生命赢来了被解救的希望,德多坦——被后世称为“苍穹守护者”的伟大魔法师,以自己的生命为祭,施展出堪比神明伟力的可怕魔法“吞噬之门”。他扭转了时空虫洞的运转,将原本贯穿两个位面的通道变成了吞噬一切物质的黑洞。末世君王达伦第尔、连同他的军队和占据的大陆领土,同时被黑洞吞没,消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们被吞噬到了何处,又将遭受怎样的命运。
从那之后,整个大陆格局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而那块被末世君王统治、而后又被黑洞吞噬的土地,就是人们所说的“枯萎之地”。
这是两百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尽管我对此十分了解,但我总以为这更多地是一个传说、而并非是历史。可是现在,有人忽然告诉我他可能发现了这段历史的踪迹,而这一切又与我的所作所为息息相关,这让我怎么能不惊讶万分?
我立刻把这个消息回报给治安官杰拉德先生。他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对我说道:
“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虚惊。如果这是真的,我们可就有大麻烦了。不过,我仍然要感谢你的帮忙,年轻的勇士。请收下这些,这是你应得的酬劳。”
他捧出一条披风放在我的手中。这是一条“城防军军官披风”,能够给我增加两点防御和两点敏捷。与此同时,我的灵魂之力再次积满,一道白光从我的脚底涌起,流遍全身上下。完成这个任务让我再次获得了五百点的灵魂之力,这让我成功升到了六级。
杰拉德并没有像原先一样伏案办公,而是有些期待地看着,仿佛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试探地问道:“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关于魔兽开普兰事件的报告……”果然,他取出一个盖着火漆印记的信封,“……我希望你能尽快把它交给瓦伦要塞的佩克拉上校手中,请他派人调查此事。”
他是什么时候把报告写好的?我才只是刚刚把药剂师埃尔德的化验结果交给他而已,而且他刚才明明什么也没有写啊?怀着满腔费解,我接过信封,接受了他的委托。
我并没有打算立刻完成这个任务,因为我既不知道瓦伦要塞在哪,也不知道此去的路上会遇到什么凶险。我可不觉得自己会有牛百万那样的运气,能够光着膀子独自穿越崇山峻岭、度过重重危机。我相信像他这样彪悍的旅行者绝对是独此一家,我一点也不想做完成这项“撞举”莽撞的举动的第二个人。
无论我要去向何处,积累力量、提高等级的做法总是不会错的;而且,尽管价格高得逼人想要上吊,但我仍然没有放弃学习炼金术的念头。出于这两点考虑,我仍然选择留在了坎普纳维亚城中,竭尽所能地接受工作,赚取酬劳。
此后的三天是忙碌而充实的,我奔走于坎普纳维亚城的各条大街小巷,帮助那些困境中的人们度过难关。正如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熟知的那样:我替酒馆的皮埃尔送过错别字满篇的情书、到荒废的野外神庙里帮专门雕刻墓碑的石匠达克拉寻找过新的石材、给波特男爵追讨过雇农的债务、为旅馆老板娘得了厌食症的小姑子寻找过开胃的糖葫芦……从我有记忆的那一刻起,这些繁琐的事情似乎每天都在发生,而且好像每个人都会遇到。
皮埃尔的文字表达能力和他的恋爱进程一样,似乎永远都不会有什么进展;那些贫穷的雇农也永远无法彻底清偿波特男爵的债务。这一切就像是时光的倒影,一遍遍永无止境地重复播放,我曾一度对此感到厌倦。但渐渐地,我似乎从中看到了生活的另外一面——那是安宁而又真实的一面:
对于这繁琐的一切,我曾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观察者。可如今,我也不得不投身到其中,品尝这里面平静的感动。或许吧,这繁复琐碎的生活小事注定将成为每个人生命中不可避免的组成部分,无论你在年轻时多么高傲疏狂,终将有一天会被衣食住行凌乱生活所包围,心甘情愿地成为生活的俘虏。
没有人的生命会被传奇写满,无论你多么伟大,你生命的绝大部分都将留给最普通的生活琐事。在追逐漏*点与荣耀的道路上,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停住脚步,仔细感受这些微小细腻的情绪——它们或许并不让人热血澎湃,但也有一种别样的温暖。
我甚至没有忘记曾经与我的搭档——“城门卫兵弗莱德·古德里安”——的赌约。我趁着夜色从拉玛老头的房中偷走了那段“铁木”,帮助那个取代了我位置的城门卫兵赢得了这个小小的赌局。
当一切结束,我看见了那个和我一般模样的城门卫兵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是一副简单而痴傻的笑容,在那其中,有我已永远失却了的、生活的真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我和弦歌雅意告别的时候,他说他第二天会再次降临这个位面。可当他的名字在我的魔法日记中重新闪亮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六天的下午了。按照我以前的经验,涉空者们所说的时间概念和我有很大的不同,他们口中的“一天”往往需要六到七天的时间,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时空位面的不同造成的差异。
在他降临之后没多久,我的魔法日记就发出了信号。我将日记翻到写着他名字的“社交”页面上,看见在他的名字下面写着一行小字:
“你可真勤快啊,那么早就上线。现在几级了?”
这是魔法日记的另外一个功能,相互交换过灵魂印记的人们可以通过它进行远程通讯。这个功能很适合喜欢四处游荡的冒险者:无论你的行踪多么飘忽不定,当你的朋友想念你的时候,总能方便地联系到你。与之相应的,它的不便之处也在于:当你希望一个人独自呆一会儿的时候,别人也总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你。
我把弦歌雅意的名字点开,在他名字的下面写上“快要九级了”,然后发送给了他。
很快我就收到了回信:
“我,那么快!你是怎么打的?该不是用外@¥%挂了吧!”
在这短短的三句话里,有两句是我无法理解的,一个是第一句里那个奇怪的字母“”,我不知道那具体意味着什么,但它似乎表达了一种惊叹的语气;而最后一句中带着混乱符号的“外@¥%挂”则透着诡谲狡猾的气息,仿佛含有某种特殊的魔法意义,让我连揣测它的含义都无法做到。我只能根据那唯一句我能够理解的话做出回答:
“做了几个任务,又杀了几条野狗,然后就升级了。”
“晕,你牛……”又是一个令人费解的符号,“……接了剑齿山强盗任务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我正要去接。”
“那正好,我找到了几个朋友一起来完成这个任务,算上你就正好凑齐一支队伍了。快点,我们在城门口等你。”
能够获得朋友的邀请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尤其是当我正好无事可做的时候。我来到城门口,看见我视力不佳的精灵朋友正等在那里,在他身边站着两男一女三个陌生的冒险者。
虽然弦歌雅意一直瞪大了眼睛努力寻找我的身影,但一直到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仍然是一脸的焦急和茫然——很显然,他可怜的视力并不足以把我从人群中辨认出来。
“我来了!”我知道,如果我不先出声和他打个招呼,就算我把脸贴到他鼻子底下他也未必能找得到我。
“啊,你终于来了!”我并不能算突然地出现仍然让他吃了一惊。他热情地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他的伙伴身边,向我介绍说:
“他叫长弓射日,是个牧师,已经六级了。”他指着身边唯一的一个女冒险者说道。
这是个人类少女,看上去温柔娴静,长长的眉毛低垂着,仿佛不敢看人的害羞模样。她穿着一身镶着金属亮丝的白色长裙,作为牧师,这倒也是非常合适的。唯一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头的是,在她头顶显示姓名的地方,明明写着“妃茵”两个字。
这个少女冲我温婉地一笑,然后轻轻伸出白皙纤细的右手,轻轻扶住弦歌雅意的右臂内侧。正当我以为这是一个带着暧昧含义的亲密举动时,她的拇指和食指猛地一紧……
“喔喔……喔……”立刻,弦歌雅意为我们展示出了他潜藏不露的男高音天赋,那尖锐的嘶叫声足以让最激昂的吟游诗人相形见绌。最让人触目惊心的是,少女的两根手指居然显示出了不亚于狂犬开普兰利爪的力量,并且制造出了要害打击的效果,一瞬间就让弦歌雅意的生命指数狂跌三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往哪指呢?看清楚姑奶奶我是谁再说话!居然会把我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淑女和这个变态杀人狂搞混了,这简直是罪无可恕、无可救药……”那个漂亮女孩一边掐住弦歌雅意的胳膊,一边用漂亮的小靴子踩住他的脚指头,口中还在忿忿地嚷着。像这样一个“温柔美丽”的“淑女”,实在是我平生仅见。过了好半天,女魔法师才松开手,然后别有用意地搓着两根手指头对着欲哭无泪的精灵游侠说道:
“为了让你记住这个教训,下次给我把翡翠之星的戒指买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看不清楚而已,你饶了我吧。那东西要三个金币呢,我就算是砸锅卖铁也……”弦歌雅意哭丧着脸孔哀求道。
“我还缺少一条能够回复法力的蓝晶项链……”对于弦歌雅意的哀求,那姑娘理也不理。她意味深长地把玩着胸前的挂饰,斜着眼睛看着弦歌雅意。
我的精灵朋友立刻做出了英明无比的决定。他挺直了胸膛,颇有几分骑士风骨地大声回答道:
“能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明天我就用翡翠之星为最美丽的妃茵大人增添风采!”
他的脸上写满了悲壮,有如一位慷慨赴死的烈士。
得到弦歌雅意肯定的回答,那个姑娘满意地笑了笑。忽然,她转过身看向我。就在这刹那间,她整个人发生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奇妙变化:刚才那副气势汹汹让人胆寒的模样,顷刻间被一种柔情似水的恬静所取代,一层羞怯的红晕笼上她的双颊,纤长的睫毛让她那双明朗的眼睛格外清纯。
我从不知道一个人的表情居然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做出那么巨大的变化,虽然她的面容没有任何改变,但整个人的气质截然不同,其中的差别就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样明显。而最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从最凶暴凌厉的债权人变成最清丽可爱的乖女孩,她只用了短短一笑的时间。
“他看错了,我是妃茵……”她仿佛怕生似的低声对我说道,声音就像七弦竖琴一样清脆而温柔,“……是个十级法师。他才是长弓射日……”说着,她指了指身旁那个健壮结实的矮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妃茵的手指向矮人牧师的时候,他似乎凛然地打了个哆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站在我们旁边的那个半兽人不等妃茵开口,就自我介绍说,“我叫长三角,八级游荡者。”
在我的印象里,游荡者似乎应该都是些身材瘦小、行动敏捷的家伙。他们喜欢出没于黑暗的阴影中,干脆利落地从背后切断别人的喉管。可长三角的出现彻底颠覆了我的认识。老实说,他的名字没有任何指代意义,我是说这家伙的身材既不“长”,也不像是“三角”。如果抹去双手和双脚,构成他的基本图形就是两个相切的球体——脖子的部分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我想你已经明白了,他是个胖子,而且不是一般地胖。他的肚子滚圆挺拔、柔韧而富有弹性,走起路来不住颤动,肚皮上的肉还会荡漾出一圈圈柔软的波浪。如果他想看看自己的脚尖——相信我,他得非常努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这样的身材,如果手持两把板斧狂热地冲向敌群狂热地砍杀或许不失威武豪迈,但是作为一名游荡者……
大概是发现了我眼中的疑惑,这个身材“宽大”的半兽人立刻从腰间抽出了一柄匕首——那是游荡者最通常的武器——在指间熟练地玩了个花活,然后拍着肚皮有些尴尬地解释道:“好久不运动了,身材有些走形。可我真的是个游荡者……”
那柄匕首看上去很锋利,刃口间流动着危险残忍的光泽。可这样一柄凶器在长三角的手中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我甚至觉得就算这个体型超标的游荡者什么也不穿,这柄匕首也未必能破坏掉他肚皮上的防御力,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剑齿山是坎普纳维亚附近地势最高也是最险要的一座山峰,山下的丛林中聚居着大量的野兽,无论是“红鬃鬣狗”还是“山地野狼”,又或者是展开翅膀足有三、四个人宽的“吸血红蝙蝠”,都普遍比它们在散落在别处的近亲们要高出一两级,分别从八级到十级不等。而且它们居住的密度非常大,通常都是成群结队地聚集在一起,这使我们前进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当然,这种影响并不完全是战斗带来的:
“弦歌雅意,把这只蝙蝠的皮剥下来……我让你剥你就剥嘛,还有碎布片、还有翅膀、还有指甲……这些都是钱啊,积少成多哟……啊,铁矿石!长三角,把那块矿石挖出来,对,全挖出来,包括石头……射日,射日!把对野狼的眼珠拿着,什么?背包已经满了?让我拿?让我一个温柔较弱的女孩子拿那么可怕的东西,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害臊吗?把你的包拿过来……哎呀哎呀,把这些东西都扔掉……我知道这是任务物品,你再去做一遍不就成了,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啊……啊,鼠尾草,这里有那么多药草,该死该死,怎么就没有一个学习药剂学的,这可都是钱啊……”
正如你所看见的,魔法少女妃茵似乎对于任何可以变卖成货币的物品都有着异乎寻常的收藏癖,每当一场战斗结束后,她都恨不能用最细密的篦子把战场反复篦上他两三遍才好,凡是能够带走的战利品,哪怕是最不值钱的动物指甲之类的东西,她都绝不会把它们留下,而是想方设法把它们装进背包里带走。凡是她打扫过的战场,就连尸体腐烂得都会特别快——因为这些尸体实在已经没有剩下多少可以腐烂的东西了。
“又是一群野狼,怎么办?”长三角指着左前方的树丛问道。这群野狼并没有阻挡在我们上山的必经之路上,如果我们绕道而行,根本就不会惊动它们。
妃茵向那群野狼盘踞的地方看了两眼,脸上露出难以决断的表情:在她眼中,这些巨大且凶残的野兽无异于一堆长着爪牙和皮毛的金币,就这样平白地放过它们,实在是于心不甘;但是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走上山坡,每个人的口袋就差不多都已经填满了三分之二,照这样下去,那些将会从强盗手中夺取的、更值钱的战利品或许就无处可放了。浪费时间还是浪费金钱?这对于魔法小财迷来说显然是个难以决断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婆婆妈妈个什么劲儿哟?先把它们杀光再说!”正在妃茵犹豫的当口,我们中的另外一个家伙已经单枪匹马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只要听到他粗鲁奔放的语言和嘶哑莽撞的声音就知道,我们的牧师又暴走了。
如果说魔法师妃茵只是沉浸于货币的兑换、对于不牵涉金钱的其他事物并不缺乏一些基本的理性判断的话,那么名叫长弓射日的矮子则完全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用妃茵的评价来说——变态杀人狂。他是个典型的暴力崇拜者,嗜血狂人,虐尸者,对于杀戮有着发自血脉深处不可遏止的狂热。他绝对具有成为优秀狂战士的巨大潜质,只要还有一个活着的对手,他就不会回复清醒。就算是最凶狠的魔兽,也会在他彪悍骁勇的身姿面前感到汗颜。至于他的牧师职业——那绝对是反讽:谁见过这样一个会抡着棍子冲锋陷阵的牧师?
长弓射日的武器绝对值得一提。当我们第一次迎接战斗的时候,我还按照常规高举盾牌站在他和妃茵的身前,没想到他一个冲锋就从我的腰带下面窜了出去,迎上了一头八级的鬣狗。他手里拿着一根短法杖,大约只有我的前臂那么长——当然,在矮人手中它看起来显得更长一些。正当我认定了他要为这愚蠢的举动接受教训的时候,他的惊人举动立刻使我大脑缺氧了……
他双手抓住法杖的两端,左右用力一扯,居然把它拉成了两段,中间用一条铁链连在一起。紧接着,他紧握一端反手一抡,嘴里以一种含糊而带着特别的节奏感的声音大声念叨着“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法杖包着铁皮的另一头重重击在鬣狗的下巴颏上,直打得它满脸春光旖旎。
得了便宜的矮人牧师不依不饶,拎着两截的法杖穷追猛打。法杖在他的手间、肘间、腰间上下翻飞,如同杂耍般让人目不暇接,只看见棍影重重,有如一道光幕把他笼罩在其中,其间还伴随着他不住口地“哼哼哈兮……”的尖嘶,让人很难不感受到一种带着极度反差的暴力之美。
一个身穿布甲的牧师,手里拿着两根短棍,仅靠近身肉搏,顷刻间就放翻了四条七八级的鬣狗,而我这个手持利剑的战士却还在和两条鬣狗纠缠不休,这巨大的差距让我简直有些心灰意冷了。后来弦歌雅意告诉我,长弓射日的副职是武器制造师,他手里那根叫做“双截棍”的法杖就是他自己的得意作品。这原本是他试制的第一根法杖,当时他毫无悬念地失败了。没想到他灵机一动,在两截折断了的法杖中间加了一根铁链,居然让他制造成功了。
这根造型奇特的法杖可是件不折不扣的凶器,法杖两端包裹着的厚重铁皮为它增加了3点的攻击力,而且这根短小法杖的攻击速度也远远优于其他武器。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这根合起来看像是一根烧火棍、分开来看像是……嗯……像是两根烧火棍的、不增加任何魔力和法术效果的短柄打击凶器,居然也被承认为是一根“法杖”。
而最让人跌碎眼球的是,长弓射日在战斗中显露出来的狂暴的乱舞技能,居然是一种魔法,而且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魔法。这种怎么看都像是格斗术的所谓“魔法”被它的创造者赋予了一个怎么看都像是格斗术的名字——“截拳道”。而他不停狂热吟唱的那个什么“哼哼哈兮”,则是发动这个魔法的咒语。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用拳脚和棍子施展的“魔法”。据说这种如假包换的“魔法”会产生一种类似魔力护盾的效果,能反弹敌人百分之五十的近身攻击,并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对周围敌人造成三倍的物理伤害。除此之外,它消耗的也是货真价实的魔力——而且消耗得非常快。
现在,长弓射日已经冲到了那群“山地野狼”的中间,施展开了他那漏*点昂扬的奇异魔法。我们别无选择,只有硬着头皮跟着他杀了进去。我得承认,尽管长弓射日对于战斗有着莫名其妙的狂热,但他毕竟没有被彻底冲昏头脑。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他也会突然想起自己身为一个“牧师”的职责,“一不小心”用他所剩无几的魔法为队友回复干涸的生命力——不过,起码对于我自己来说,他这抽风一般的善举总是发生在我灌下一瓶生命药剂之后才会迟到地发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我们的队伍中有五个人,可事实上通常在战斗中你只能看见四个,而凭空消失的那一个就是体重超标的游荡者长三角。
没错,我说的是“消失”。游荡者具有一项让人羡慕的职业技能:“匿踪”。这是一种特殊的本领,可以在敌人面前凭空藏匿,让人视而不见。这并非是一种魔法,而是一种特殊的技巧,据说这是因为他们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找到对手视力范围中的“盲点”,并且一直藏身于其中,直到找到击杀对手的机会。
我真的无法想像长三角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按照这样的原理,我总觉得如果他要隐身或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当他的左半身藏在对手的盲点中时,右半身会毫无悬念地显露出来;而当他把右半身藏匿起来的时候,左半身又会立刻无所遁形。但事实上,在我们杀向狼群的时候,他那宽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午后的树荫中了。
尽管体型看上去有些滑稽,但长三角确实具有成为游荡者的天赋。即便是在和平时期,他的行动也异常猥琐:他喜欢走在影子浓密的黑暗处,讨厌阳光,总是贴着路边、树根或是岩石的一侧行走,脚步细碎而密集,有时习惯性地往脚前三步远的地方投掷石子,仿佛是在试探有没有陷阱。
而一旦进入战斗状态,长三角可以做得比这更甚一筹。即便是不在隐身状态,他的移动步伐也十分飘忽,有如一只膨胀的鬼魅,以堪称“淫荡”的走位穿插于混战的空隙之间,不失时机地出手捡个便宜。他是我所见过的最敏捷的胖子,也是我所见过的最卑鄙的家伙。
这并不是讽刺,对于一个战斗中的游荡者来说,“卑鄙”是能够给予他的最高的赞扬。
长三角给我看过他的匕首,但他并不经常使用这件阴险的左手武器。更多的时候,他喜欢用右手的锤子解决问题。他是个保守的机会主义者,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面对面地对哪只野兽发起攻击。他总是从敌人的背后闪出他险恶的身影,搂头就是一锤,把敌人砸得头晕目眩不能动弹。只有在对手濒临死亡、生命见底的时候,他才会用匕首残酷地勒过敌人的喉管,给它致死的一击。
与长弓射日全然相反的是,长三角是个能够时刻保持冷静的家伙。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对对手进行选择,挑选出最强的敌人,摸到背后把他敲晕,这使得我们——当然,主要是我——承受的防守压力减轻了不少。而他那种目标性很强的杀敌方式,也使我们的战斗更加简单有效。
就这样,当我们在妃茵的带领下杀散最后一批野兽、剥掉最后一张兽皮、拔掉最后一颗兽牙、刮完最后一层带着油水的地皮之后,上山的道路终于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想我已经说过,剑齿山是一座地势比较险峻的山峰,在山脚下只有一条盘山路通往山顶。这是一条完全谈不上宽敞的山路,大约只能容许六、七个人并排行走。在山路的左侧是壁立高耸的峭壁,而在右侧,则是陡峭的悬崖。随着我们越走越高,山路上人工的痕迹渐渐多了起来,比如悬崖边上那些简陋的栏杆,又或者是地面上被马车碾压出来的痕迹。
自从我们踏上山路,野兽的踪迹明显变少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些千篇一律叫做“剑齿强盗”的家伙们。这是些体格强壮、面目凶狠的罪犯,通常在八到十级之间。与我们遇到的其他对手不同的是,在他们头顶写着“剑齿强盗”的灵魂印记后面,用一个括号圈注着狂暴的字样。初次见到他们时,我就觉得这应该和狂犬开普兰名字后面的首领标记有些类似,应该意味着他们的某些特性。果然,他们的攻击力远比同一级别的野兽更加凶猛有力,动作也更迅速。在同样的级别下,我想我们很难一对一战胜他们。
不过好在这些散漫的强盗看起来并不喜欢集体行动,他们三三两两地散落在山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只是当我们靠近的时候才大喊一声:“留下你的钱袋,愚蠢的家伙!”或者是“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冒失鬼!”然后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向我们杀来。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独自战斗,有时候是两个人,只有很少的时候会三个人一起攻击我们。
尽管在数量上占优,但他们粗野而豪勇的战斗方式仍然让我们感到了吃力。我相信,如果他们像山下的那群野兽一样的一拥而上,我们早就落荒而逃了。可不知为什么,他们好像根本不想这么做,即便是看见自己的同伙被我们围殴致死也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我猜这是一群充满骑士精神的疯子,认为插手别人的战斗是不道德的事情,却没有想过这将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一个“格挡”,我用剑架住了一个强盗砍向我的利刃,然后反手一个“砍杀”,砍掉了他二十七点的生命。错身而过的时候,我及时地对着他的脑袋给了他一记“猛击”,趁着他头晕脑胀动作迟缓的时候,我一个“直刺”穿入他的小腹。他哀叫了一声,立刻倒地身亡。这时候,我的斗气值也差不多见底了。
经过这一段时间来不停歇的战斗,我渐渐摸索出了一些使用战斗技巧的经验,也找到了战斗的节奏。我发现以前那种不按照招式技巧、纯粹出于本能地回剑战斗,虽然更加灵活机变,但却不如合理应用技能产生的伤害效果明显。各种技能经过组合使用,可以让我掌握战斗的主动性,更轻松地战胜对手。比如这一次,面对一个同级别的亡命之徒,我只损耗了一半的生命就当场斩杀了他。如果还按照以前那样你一刀我一剑地相互硬拼,恐怕我很难这么轻易地得手。
如果我能连续不断地使用各种技能,我的战绩肯定会比现在要显著得多。但是,这些特殊的战斗技巧并不能无休止地使用。如果你想再用一次的话,必须得重新控制身体的平衡,并学会正确地用力,这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这就是所谓的“技能冷却”时间。
除此之外,我要使用技能还必须消耗一定的斗气——事实上,这是每个人都具有的一种来自于身体内部的能力,潜伏在我们的骨骼、肌肉和血脉中。通过训练,我们可以充分利用它,让它帮助我们的身体产生普通人无法比拟的力量。强大的战士甚至能将他们凝聚成实体,只用斗气杀伤敌人。
和那些施法者体内聚集的“魔力”一样,“斗气”同样不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廉价能源。当一个战士体内的“斗气”枯竭后,他的身体将无法承受许多高难度的战斗技巧,只能像个普通的壮汉一样战斗,直到我们的身体得到休息,“斗气”才会逐渐重新凝聚。按照我的那点少得可怜的斗气,只需要连续释放五、六个普通的技能就会把它消耗得点滴不剩。
“别往外挤我!我快要掉下去啦~~~~~~”弦歌雅意在我背后发出惊惶万状的悲鸣,他的鬼叫声差点把我的鼓膜都震破了。
在山下面对众多野兽围攻的时候,弦歌雅意和他的“连射”技能创造了值得骄傲的战绩——在如此近的距离上他根本不必考虑准头的问题,而这个违反常规的游侠近距离杀伤的能力却是让人惊叹的。
但当我们走上山路之后,让人无奈的恐高症状立刻把他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能指望的人。比如现在,他和悬崖之间的距离起码可以容纳一头野牛从容地奔过,可他看起来面色青得就像一只刚喷了墨的大个乌贼鱼,手脚发软、表情绝望,就像是已经从悬崖上掉下去摔死了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烦死了,你再鬼叫个没完我就把这东西塞到你肚子里,然后一脚把你踢下去!”他身旁的魔法师妃茵立刻在左手凝出了一根粗大尖锐的冰棱,威胁地冲着精灵游侠嚷道。
弦歌雅意的嘴唇虚弱地动了动,看了看妃茵目露凶光的表情当然,他看见的可能是狰狞可怖而又十分模糊的一团不规则多面体,又回头瞧了瞧悬崖,干涩地吞了一口唾沫,终于什么也没说。
在漂亮的女魔法师和万丈深渊地较量中,女魔法师以压倒性的力量轻松胜出,成为弦歌雅意更为恐惧的对象。
弦歌雅意攻击力的萎缩,直接导致妃茵成为我们这个冒险团队中唯一一个能够起到作用的远程攻击手——虽然牧师也有一些远程攻击手段,但长弓射日显然更热衷于反串狂战士的角色。妃茵是我们中级别最高的人,但她制造的伤害并不突出。虽然已经学会了不少大范围杀伤法术,她还是更热衷于冰系初级魔法“冰箭”。这个法术和“火弹”、“电击”一样,是每一个魔法师最先学会的简单法术,虽然杀伤力不强,但却可以用寒气冻结中箭者的动作、使他们行动迟缓。
原本她完全可以用更高阶的法术杀伤敌人,但她有充足的理由不这么做:
“魔法药剂是很贵的!”
……
剑齿强盗的巢穴就建在靠近山顶的一块空地上,面向山路、背靠山峰,靠近悬崖的一侧用高大杉木拼成的木墙挡得严严实实的。在木墙之内,零散地排列着几座木房子,不少匪徒成群结队地在屋外游荡。
除了我们已经非常熟悉了的手持短刀的“剑齿强盗”之外,这里还有使用弓箭的“剑齿游侠”、身穿布袍手持法杖的“剑齿法师”以及手持匕首躲藏在黑暗中的“剑齿暗杀者”,在他们名字的后面,也无一例外地标注着狂暴的字样。这些“剑齿暗杀者”尤其不好对付,我们往往要走到近前才能发现他们鬼祟的身影,而有几次在战斗的时候,他们的突然出现也打乱了我们战斗的节奏,几次让我们身处险境。
好不容易我们才闯到了强盗巢穴内侧的那间大木屋附近,站在门外远远地向里张望,我们可以看见一个身材粗壮、比普通强盗都要高大得多的家伙端坐在屋里,头上显示着“剑齿强盗首领里达第斯首领”的字样,他就是我们此行要寻找的目标了。一些匪徒守在屋里保护着他们的首领,我们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也看不清楚。
“你们先守在这里,我进去探探路。”半兽人游荡者长三角自告奋勇地说道。他掏出匕首,缓步走向木屋。刚走出两步,他那高大肥硕的身体忽然像一股轻烟一样凭空融化。我们只有非常仔细地观察,才能隐约看见一团圆滚滚的人形薄雾正蹑手蹑脚地向屋内飘去。
尽管对于我们这个半兽人伙伴的职业技能已经十分熟悉,但这份在八双眼睛的齐齐注视下仍能成功上演一出“大变活人”的不凡本领还是让我赞叹不已。要知道,以他的身材来看,他使用这个技巧的难度可要比其他普通的游荡者足足高出一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当他成功摸进木屋的时候,我的心中的这份赞叹立刻升级成了崇拜——这个大胖子居然没有被卡在门里?他是怎么做到的?!
很快,半兽人游荡者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房门外。一显出身形,他立刻急匆匆地向我们跑来,脸上还带着后怕的表情。
“真悬啊……”他一边擦这冷汗一边对我们说,“……还没摸到首领身边他就一直盯着我瞧,我还以为被发现了呢,幸亏我溜得快……”
正如我们所知的,游荡者的“匿踪”技巧虽然巧妙,但却并非完全无迹可循。在许多时候,他们也会露出一些破绽,让敌人发现行迹。如果对手的级别比你高出很多,那你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因此,老练的游荡者在匿踪时大都不会长时间在一个位置停留,而是通过不停的移动来躲避对手的侦测。
“屋里有六个人……”长三角把他侦查到的情况详细地讲给我们听,“……进门的墙边和屋子中央各有一个强盗,左右墙角各有一个暗杀者,还一个法师站在强盗首领身边。首领是个十二级的战士,看起来很不好对付。”
长三角的话让我们面面相觑。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尽管一路杀到这里,我和弦歌雅意都升到了九级,长弓射日也已经是七级的牧师了,可相比这群强盗来说,我们的级别仍然不占优势,就连五对五的时候都挺吃力,现在以少打多,机会更小,何况对方还有一个高级别的首领战士。
女魔法师妃茵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看了看我们:“看起来问题严重了,谁有什么好建议么?”
“我有个好主意……”马上,性格彪悍的矮人牧师长弓射日就粗着嗓门大声嚷道,“……我们冲进去,然后把他们杀光!”
哦,当然是这样。在这一路上,这个偏执的战斗狂就没有提出过第二个主意。
妃茵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我似乎可以看见几道青黑色的血管隐约出现在她的额头上。
“听起来真是个好主意……”她的声音温柔婉约,居然还带着几分欣喜的情绪,听起来就好像她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个主意似的。不过对于这个情绪变化极度反常的女魔女性魔法师的简称,不过我不建议你当着她的面这样称呼来说,这种异样的温柔中总是隐含着一层暴虐的杀气。
“……告诉我们,你打算怎么实施这个计划呢?”她对长弓射日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弓射日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面临怎样的危险,他居然还认真地思考了片刻,然后十分严肃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两个步骤,第一,我们冲进去;第二,杀光他们!”
静默,危险的静默……
一道愤怒的气息仿佛正从妃茵的体内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有如有形的实质,刺得我皮肤发疼。尽管我对魔法一窍不通,但我似乎也感受到了四周空气中的魔法气息变得极度不稳定起来。
“啊……”一声尖嘶突然打破了静默,吓得我打了个寒噤。然后,情绪崩溃的女魔法师找到了她宣泄愤怒的最好方法:
“……你这个白痴,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在别人辛苦思考的时候,还在开这种劣质的玩笑,简直罪无可恕!我们都知道你心理变态,但没想到你居然变态到了这种程度!看我代替月亮惩罚你这个杀人狂魔,啊……”
妃茵的双手雨点般落在长弓射日的脸上,细长尖锐的指甲立刻彰显出女性专属武器的巨大威力。尽管长弓射日的生命值并没有因为妃茵的攻击而造成多大的损失,但四溅的血花和凄惨的哀号总让人觉得他受的实际伤害远比看起来要严重得多。
“怎么了怎么了?”弦歌雅意看不清实际的状况,只能拉住长三角好奇地询问。
“嗯……怎么说呢?禁千二百十一式·八稚女,真·北斗百裂拳,白金之星·奥拉奥拉爆裂拳……你自己领悟去吧!”长三角用右手遮住眼睛,似乎是不忍目睹地低下头去,意味深长地对弦歌雅意说道。
“哦……”这两个人之间显然存在着我无法理解的深厚默契,弦歌雅意立刻恍然大悟地长叹起来,口中啧啧连声,一脸哀怨地不住摇头。
我一脸茫然的样子落在长三角的眼里,他似乎觉得很奇怪:“怎么,杰夫,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诚实地点了点头。
“哎,年轻人,你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长三角立刻殷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将昂首向前,将目光投向远天的白云,眼里似乎有些复杂的情感在流动:
“……代沟啊代沟……”
最后一声惨叫从长弓射日的口中发出,然后他直挺挺地趴在地上,满脸血痕,惨不忍睹。尽管我们都知道这种程度的皮外伤只需要片刻时间就会消除,但他的悲惨境遇仍然让剩下的我们胆战心惊。
“小弦子,你有什么主意么?”魔法师妃茵一只脚踏在矮人牧师的头上,指着精灵游侠发问道。
“我……”长弓射日的凄惨下场让弦歌雅意不得不好好考虑自己的答案。他想了想,然后说道:
“……射日的想法犯了左倾冒进主义的错误,是要坚决打倒滴,我觉得我们应该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在正面战场不占优势的情况下选择战略转移,积蓄力量,选择时机重新再战。所以,我们……”他轻咳了一声,挺了挺胸脯,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忽然躬起身点头哈腰地窜到妃茵的身前,献媚地说道:“……要不然,就先回去,等明天再来完成这个任务?”
“嗯……”听了弦歌雅意的话,妃茵轻轻点了点头。见此情形,弦歌雅意长嘘一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正当他以为自己渡过一劫的时候……
“胡说八道!还说别人是左倾冒进,你这纯粹是右倾投降主义的复辟。我们都跑到这里来了,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弄着,这不是白来一趟吗?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贼不走空,贼不走空知道吗?”妃茵柳眉倒竖,一脚把自作聪明的精灵踢到一边。
被踢翻的精灵游侠趴在地上揉着屁股,嘴里还在轻声抱怨着;“可是,我们又不是贼……”
“我有个建议……”还没等妃茵提问,站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长三角立刻主动发言道,“……我们可以先把门口那个强盗引出来。我看过,他在里面不停走动,最靠外的时候会走到门边附近,如果用远程攻击可能不会引到屋里的其他人。干掉他屋子里就只剩下五个人了,我可以先用闷棍把强盗首领敲晕,你们先去杀其他人,最好能在这期间干掉一两个,剩下的人未必不能拼一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妃茵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主意不是很可行:“这点时间我们最多只能杀死一个人,而且是防御力最低的法师。要是强盗首领清醒过来,我们恐怕还是挡不住。他眩晕的时间太短了,你要是能让他多晕一会儿就好了。”
兽人游荡者两手一摊:“没办法,闷棍的冷却时间本来就比他眩晕的时间长,而且只能在匿踪状态下使用。除非让他把我砍死,这样还能多拖住他一会儿。”
“那就没办法了……”长三角的回答让妃茵有些无奈。女魔法师心有不甘地向屋子里望了望,忿忿地跺了跺脚。
看到作战计划受阻,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开口说道:“那个……如果只是要限制那个盗贼首领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帮忙。”
“你?”妃茵眼睛一亮,用问询的眼神望着我。被这个情绪化的拜金魔法师这样盯着,还真是让我有点心惊胆寒。
“我自己领悟了一个技能,是用盾牌敲击对手,可以让他晕大概……”我用涉空者之间流行的时间单位稍稍估算了一下,“……大概五秒钟的时间……”
“足够了足够了!”还没等我说完,长三角立刻欢呼起来,“在这之前,我可以用折射药水再次隐形,闷棍的冷却时间也该到了。”
“不过……”我有些犹豫地补充说道,“……想要盾击,我必须到强盗首领的身边才行。屋里的人很多,要冲过去可不容易……”说到这里,我看了看长三角:
“……我又不是游荡者,可不会匿踪术啊……”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没想到,妃茵居然这样说道,“……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们站在木屋门口,等待着靠近房门的那个剑齿强盗走进。当他走到门口的酒架旁边、即将转身的时候,一发冰箭从门口直射进来,刺中了他的大腿。
长三角的估算是准确的,剑齿强盗的受袭并没有惊动屋里的其他同伙。这个莽撞的匪徒不知死活地提着短刀直冲出来,却不知道即将迎接他的是怎样悲惨的命运。
“咕咚!”刚冲出房门,一支战锤就从他身后凌空闪出,正中后脑。这个不走运的家伙立刻站在原地神志不清地摇晃起来。在他面前,刚刚用冰箭射击他的女魔法师正一脸狡笑地看着他,一旁的矮人牧师则在掰着手指头一五一十地数着数。
过了一会儿,当这个倒霉的强盗刚从闷棍的眩晕中解脱出来,满脸凶恶地正要找偷袭他的人算账时,“咣当!”一面圆而结实的盾牌不失时机地拍在他的脸上。在一声悦耳的脆响之后,这个匪徒再次陷入了昏迷状态。和刚才不同的是,这次他的鼻子比刚才明显要矮了几分。
我收回举盾的左手,满意地看着自己造成的外伤性休克效果。在受害人的另一侧,一个张着两枚獠牙、身材臃肿的绿皮半兽人则一只手拎着战锤,正紧张地计算着时间。
在剑齿强盗即将再次醒来的前一刻,这个体态肥硕的胖子忽然将一瓶药水倒在自己的身上。这些药水在空气中闪着粼粼的光泽,让人一阵目眩。随着它的流淌,那个手持战锤的胖子神奇地逐渐隐没在空气中。还没等他的身体完全消失……
“咕咚!”沉重的战锤再次敲击在强盗的头顶。尽管是处于敌对的立场,可我也不得不同情这个可怜人的悲惨处境了。作为一个靶子被对手毫不重视地戏耍,始终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甚至恐怕就连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这恐怕是一个战士最屈辱的经历了吧。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站得靠门近了一些而已。
“哦耶!实验成功!”妃茵拍着手欢呼着跳了起来。她一边用手指轻点着昏迷的匪徒的额头,一边对我们说道:“有这么长的时间,砍死两个强盗都绰绰有余。”
“咣当!”看到剑齿强盗又要清醒过来,我举起盾牌顺手又在他的脸上补了一下,然后看来看自己的斗气值说:“最多只有两次盾击,我的斗气已经见底了。”
“这就够了……”长弓射日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然后用不怀好意的目光跃跃欲试地望着那个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倒霉鬼,“……现在我们可以杀他了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首先发起袭击的,仍然是我们的半兽人游荡者长三角。
这一回,他轻车熟路地再次隐匿行踪,脚步轻缓地摸向剑齿强盗首领里达第斯的身边。我们站在门口,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他的身影——第一击的成功与否,是我们整个战斗计划的关键。倘若他在靠近强盗首领之前就被发现,不要说我们的任务无法完成,只怕我们五个人都得丧命于此了。
直到目前为止,他的潜入还是非常成功的。这个行动猥琐的半兽人此时就像是一只经过发酵的鬼魅,在房间内灵异地飘动着。他转过书桌,绕过房柱,从仅存的那个剑齿强盗的身边一闪而过,兜过一个大***向里达第斯的背后绕去。
当他站定位置,刚刚举起战锤的时候,强盗首领好像觉察到了一丝不妙,突然转过身来,直看着长三角的方向。两个人站得如此之近,几乎是鼻子碰着鼻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长三角忽然一愣,把我们也惊出一身冷汗。妃茵下意识地轻“啊”了一声,抓着我胳膊的手也猛地一紧。
就在这行踪即将暴露的一刹那,长三角果断地向右迈出半步,跨到强盗首领身畔的一侧,右手战锤直击而下,正中他的后脑勺。
“快!”偷袭一旦得手,长三角立刻冲着门口大叫了一声。这时候他已经无所遁形,房间内的强盗们发现了这个对他们首领施袭的入侵者,立刻叫嚷着冲了上去。除了那个面貌凶狠的剑齿强盗,两个身裹紧身黑衣、手拿匕首的“剑齿暗杀者”也从角落中现出身形,身手敏捷地围上前去。
“我们上了!”几乎是同一时刻,女魔法师妃茵厉叱一声,以让人叹服的英勇姿态一马当先冲进了房门。按照事先的安排,我紧随其后,而弦歌雅意则被长弓射日紧紧拽着游侠跟在后面——如果不这样的话,恐怕近视的精灵游侠还没等发挥作用就得被房间里乱七八糟的摆设撞死。
我们一冲进房间,长三角立刻使用他的折射药水,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踪影。失去了目标的强盗们立刻调转方向,转身想要阻挡住我们的去路。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倘若我被他们纠缠住,无法及时冲到强盗首领的身边,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的噩梦就要到来了。
妃茵说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我不知道她凭什么这么有信心。可是不管她有什么奇招妙计,最好现在就拿出来,否则恐怕就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妃茵忽然伏下身去,双手平拍向地面。一道幽蓝色的光焰忽然绽放在她的手中,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呈扇面向前扩散开去。光环所到之处,地面立刻凝出一层凛冽的寒气,粘软厚实的山泥顷刻间挂上了一层晶莹的颜色,变成一片霜白的冻土。
这层寒气直铺到迎面而来的匪徒脚下,这几个人的双腿立刻被一层冰晶牢牢冻住。这个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上半身还在做着向前奔行的动作,脚下却已经寸步难行。
这个法术来得正是时候,无论是时机还是距离都把握得如此之好,反而让我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我惊叹地看着妃茵,愣愣地说了一声:“你……”
“你什么你?你该不会真以为我只会冰箭吧?还不快上!?姑奶奶我的魔法药剂可是要花钱买的!”我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所表现出的强大气势像眼前的这个悍妞一样让人无法抗拒,汹涌澎湃的领袖气质从她纤细娇弱的身体里源源不绝地涌现出来,极大地震慑了我的心灵。在她压倒性的强势之下,我几乎没有做任何思考,只是听凭本能地立即接受了她的命令。
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一个十分悲惨的下场一定在我生命前方的不远处等着我——弦歌雅意和长弓射日的经验告诉我,和我们的人类女法师安排的惩罚相比,被强盗首领一斧头砍死或许不是一件太可怕的事情。
同样是限制对手行动的技能,妃茵的“冰封术”持续的时间更短。当我来到里达第斯身边的时候,匪徒们已经脱离了冰冻的控制,向我们追了过来。
“长弓射日,你来顶住他们,注意给自己加血。弦歌雅意,先把法师干掉!”妃茵清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混乱中安排好了每个人的任务。
妃茵的指挥无疑是理智的,在我这个身穿铠甲的战士无法立刻参战的情况下,我们彪悍的矮人朋友是唯一一个可以充当肉盾的人了。他奇异的独创法术“截拳道”能够为他提供相当程度的防护力和攻击力,况且不管怎么说,这个选错了人生目标的矮人狂战士玩票性质的牧师职业还是会一些给他自己增加生命力的法术的。
选择剑齿法师作为第一个清除目标也很正确。在四名匪徒帮凶之中,这个强盗施法者是防御力最弱的一个;而一旦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施展出强力魔法,他的杀伤力也是最强的一个。而且自始至终,这个以远程魔法作为攻击手段的高智商犯罪人才就没有离开强盗首领的身边,这让我在打晕里达第斯之后,能够在第一时间参加战斗。
一靠近剑齿法师身边,弦歌雅意毫不犹豫地使出了他的“连射”技能。没有人觉得在面对一个敌人时使用这样强大的技能是一种浪费,尽管一切都在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可实际上我们的实力并不占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高频率的弓箭攻击之下,剑齿法师的强力法术根本无法施展——我们都知道,魔法师在释放法术时大都要吟诵咒语,而且越是强大的法术咒语就越长。这个问题从没有想现在这样表现得如此明显,剑齿法师刚刚吐出一个音符,就被两三支利箭射得上气不接下气。这种毫无标准音节和节奏可言的咒语显然无法获得魔法之神的垂爱,所以,负隅顽抗的剑齿法师只能用最初级的、不需要咒语吟诵时间的“火弹术”挣扎反抗,造成的伤害十分有限。而在另一侧,除了弓箭,魔法师妃茵的强力单体法术“冰锥术”、“冰刺术”则连续不断地泼在他的身上。
没过多久,强盗首领里达第斯逐渐从眩晕的状态中回复了过来。我看时机差不多了,左臂抡圆了盾牌照着他的面颊狠狠地来了一下。他如我们所料的那样再次陷入了昏迷,而我在完成了这项工作之后马上加入了战团。
我来的时机正好,剑齿魔法师的生命值此时已经空不可见。我冲上去反手补上一剑,他立刻应声倒地。
不等妃茵招呼,我已经扑向了正在围攻长弓射日的三个敌人。我们的矮人朋友表现得异常坚忍,直到现在,他的生命值也还剩下了一半左右——不过魔法值已经基本告罄了。我举着金属圆盾迎了上去,把正在“哼哼哈兮”怪叫连声的战斗狂挡在了身后。
风声骤起,一支战锤从我身后挥出,把一个剑齿游荡者打得血花四溅。是长三角,我们的兽人游荡者也完成了对强盗首领的第二次闷棍,加入了我们的战斗中。剩下的就是时间的争夺了,在他清醒之前尽可能多地制造杀伤,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
站在最前排,我尽可能用盾牌护住自己的头脸要害。敌人的短刀和匕首不时从我身上划过,那锋利的刺痛感或许太过频繁,让我似乎麻木。我挥舞着长剑,一次次把受到的伤害反击回去,为身后的伙伴制造机会。原本我可以做得更好——如果我恣意地使用技能的话,但是我没有。我把剩下一半的斗气值积攒了下来——我觉得那或许会有用。
在那个剑齿强盗倒下的时候,强盗首领里达第斯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他提起脚边的巨大战斧,一边大叫着“珍惜最后一口呼吸吧,我要杀光你们!”一边冲着我们冲杀过来。
“长弓射日,见鬼了,你们俩的台词怎么是一样的?”弦歌雅意贴着脊梁骨一箭放倒了一个剑齿暗杀者,大声笑骂起来。
“不会是你们家亲戚吧?是你表哥还是表弟?”长三角左手阴险地一勒,最后一个暗杀者的喉颈间飙出浓浓的一道血泉,灵魂顿时也化做一团白光。在干完这件事情之后,他的嘴里还没忘了随口调侃。
“***,抢我台词!”长弓射日甚感不平,忿忿地说道,“我表哥?我是他二大爷!靠,杀光他们!哎呀,糟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为什么,清醒过来的强盗首领谁也不理,挥着大斧向着正在说大话的矮人牧师直扑而去。这时候,长弓射日的魔法仍然没有回复,生命也只剩下一半。而且,他现在只有七级,是我们中级别最低的一个,没有魔法的保护,他根本无法抵挡一个十二级战士的全力攻击。
“别怕,我来拦住他!”我手持盾牌,拦在了里达第斯面前。现在,我的生命才削减了不到三分之一,我的铠甲也还很坚固。我并没有那么狂妄,认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一对一地战胜这个狂暴的强盗首领;但如果说把他拖延住,为我们的矮人牧师争取回复的时间,我应该是最好的人选。
更何况,我的斗气还剩下一多半,我还有一次绝好的机会——一个足以彻底扭转局面的技能。
里达第斯冲近了,这还是我第一次仔细地观察这个人。光头、疤面,阴枭的眼底透露出凶残的气息,让人感受到这个强盗首领的强大。只是这样看着他,我就禁不住手心冒汗。
在他的眼里,没有我的影子,长弓射日才是他首选的杀戮目标。不过,我保证,他的凶名已经走到尽头了。只要我还站在这里,他就什么也干不了。
我紧了紧左手的指节,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当他靠近我,迈出那合适的一步时,我抡起左臂,迎上了他的面颊。
盾击,盾,击!
“啊呵啊呵啊呵!!”在我的盾牌即将击中他的脸的一刹那,他忽然大声怒吼起来!这巨大的吼叫声粗暴而狂野,带着巨大的力量,甚至直接冲击着我的灵魂。在这一瞬间,我忽然感受到了一种恐慌。我觉得自己的心空荡荡地,一些酸涩而刺人的东西正淤积在的胸口,让我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
那是一种巨大的、压迫性的力量,要面对这一切很困难;但是对于我来说,更为困难的是去承认这一切。
是的,我害怕了,在他大声嘶吼的那个片刻。他宏大嘹亮的声音、他残忍的目光、他斧头上斑驳的锈迹和血迹……这一切让我害怕了。我的头脑空荡荡地,像只躲避野猫的仓鼠一样蜷缩成一团,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那是我有生以来——不管我是从何时出生的——最耻辱的时刻,我被我的敌人吓破了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达第斯从我的头上迈过,三两步就冲到了长弓射日的身边。没有魔法、没有掩护,矮人牧师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豪迈的意志和两根滑稽的木头。对于手持大斧的强盗,这一切实在太过单薄。
于是,他死了。
自从杀上剑齿山,我已经见过了无数的死人,其中有不少还是死在我手上的。即便是在坎普纳维亚城中,我也见过不少的死人——死于野兽之口的、死于自相争斗的、死于从城墙上失足一头栽下来的……
可是这还是第一次,我看见自己冒险的伙伴,死在我的面前。
他的头歪向一边,眼里没有一丝活气,一道可怕的伤口几乎切断了他的脖子。他矮小而结实的身体变得冰冷,总是豪迈大笑嚷着要杀光对手的嘴唇也变得青紫。
……本来,我是可以救他的……
妃茵、长三角和弦歌雅意拼尽全力,也没有把里达第斯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以三对一,尽管对手是一个十二级的战士,但我的三个伙伴们还是显示出了他们强劲的杀伤爆发力,很快就把里达第斯的生命削减到四分之一左右。但他们的战绩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在我无法动弹的时刻,长三角一边大口灌着生命药剂一边艰难地顶在前面。可强盗首领的杀伤力实在是太过强大,甚至连生命药剂发挥效力的速度都追赶不上。
“这下玩完了,血瓶没有了!”终于,半兽人游荡者的努力到了尽头。他的生命值已经到了无法再支撑的地步,而生命药剂也已经告罄。他只能无奈地惨叫一声,抛下强盗首领转身就跑。希望刚才灌下的药水能够尽快发挥效力,保存自己残喘的性命。
这很困难,或许是因为他滚圆的身材实在目标太大,强盗首领就认准了他,跟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和刚才一样,无论我们的魔法师如何努力地攻击,也无法让里达第斯改变目标——一旦开始追逃,弦歌雅意的弓箭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尽管他也很努力,但这份努力似乎可以忽略不计。
眼看着长三角命在旦夕,我忽然发现自己又可以自由行动了。一种强烈的意念充盈在我的心头:我不愿意再看见我的伙伴再我面前死于非命,尤其是当他们的伤亡和我有关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达第斯最后一次举起了战斧,长三角的生命值绝对无法再经受这样的损失。
而我距离他们,还有至少五步之遥。
“我来了!”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我。我头脑一热,似乎将全身的力量都倾注在我的右臂,想着正在行凶的强盗首领全力掷出了我的长剑。
长剑打着旋飞向高举战斧的匪徒,在凶器即将落下的一刹那掠过他的脖颈。
红色苍茫,莽撞悍勇的身躯无奈地倒下,灵魂化作白光,滋养着活下来的人们。
绿光闪烁,新的力量流淌在我的筋骨中,这种感觉,就和当初我第一次使用盾击的时候一样。
长剑飞坠,直撞在墙上,断做两截。
长三角还活着,一脸惊愕。
“……倾力一掷,将手中的武器投向对手,给目标造成4倍最高伤害值+100的伤害,百分之二十几率造成重伤效果,永久损失投掷武器。消耗斗气70。”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有人说得清“死亡”是什么。
乍看起来,这似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一个生物,一旦失去了生命,不再生长、不再行动、不再思考、不再受到至高神达瑞摩斯的看顾和祝福,这个时候,它就得到了“死亡”。
可是如果你仔细思考,就会发现一切都不像看上去那般理所当然。一个人死,可他的躯体明明还在那里。他的毛发、他的皮肤、他的血液、他的骨骼……这一切没有丝毫的减少,他还是他,从最根本的物质组成上来说,和活着的他没有任何不同。
可是为什么呢?他如此的安然静默,仿佛他生存时所遭遇的一切忧烦与快乐,此时都与他无关了。
关于死亡,每个人都可以提出无数的问题,它们听起来似乎是幼稚可笑的,可是一旦你愿意思考,就会发现它们深邃如海底的沟壑,会将你的思考吸往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洞:
死亡是什么?死是什么感觉?死亡有颜色么?死亡有形状么?如果我死了,会变成什么?死去的我还是“我”么?如果死了我就不再是“我”,那活着的我又是什么呢?在我活着的时候,我是存在的么?死后我还会继续存在么?如果我的生命确定无疑,而死亡又意味着我的不复存在,那为什么仅仅是一种生命状态的改变,就会彻底推翻我哲学意义上绝对的“存在”呢……
死亡,这似乎不是肉体的事,而是灵魂的事。
每个生物都是有灵魂的,我们都知道,因为当它们死亡时所散发出来的灵魂我们都看得到。可是死亡,到底意味着灵魂的消散,又或是意味着灵魂转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呢?
长弓射日的尸体就在我的脚前,这让我无法克制地自责。我禁不住胡思乱想:如果说杀死对手可以获取对方的灵魂,那么强盗首领里达第斯是不是也将我们这个矮人伙伴的灵魂夺到了手中?可是我们又杀死了他,那又是否意味着他的灵魂此时正在我们的体内?
想到他会与我们同在,我的心绪略略好了一些。
但又为什么?在我的灵魂深处,一点也感受不到这个粗犷矮人狂放的特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我多愁善感的时刻,长三角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多谢你啦。要不是你,我肯定也得玩完。”
我知道,他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可这话在我听起来却总觉得有些刺耳。其实我们都知道,事情原本不用变成这样的,如果我可以……
“我……其实应该能挡住他的……”我有些讷讷地回答道。
“别傻了……”弦歌雅意也凑过来劝我,“……谁知道这家伙会恐惧咆哮?而且长弓那家伙也是昏了头了,手里那么多药水也不知道多灌两瓶,操作实在是太烂了……”
“就是就是,弦歌雅意说得对……”长三角随声附和道,然后扳着精灵游侠的肩膀转了个圈,“……另外,这些话你别冲着我说,我是长三角,战士在你背后。”
尽管我早就知道涉空者们对于死亡的态度非常淡薄,但我还是无法适应他们用如此轻松的态度面对一个冒险伙伴的离去。
“长弓……你怎么说死就死了啊长弓……为什么偏偏死的是你这个牧师啊……这让我怎么舍得啊……”让我没想到的是,对于矮人牧师的死,女魔法师妃茵居然是最为痛惜的人。她伏在长弓射日的尸体上,用力摇晃着他的衣领,看上去无比悲痛,欲哭无泪,仿佛完全无法接受他死亡的音信似的。
这让我对这个女孩的看法有了不小的改观。或许在她看似冷酷强硬、贪婪势利的外表之下,仍然埋藏着一颗温柔善良的心吧。
“……我的蝙蝠翅膀和鬣狗皮还在你的背包里啊……这能卖不少钱哟……你就不能先把东西给我再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关于妃茵“本性温柔”的种种言论,看来我应该再重新思考一下。
正当我因为为长弓射日的死亡沉浸在极度伤怀的情绪中不能自拔的时候,一声熟悉的呻吟忽然传进了我耳鼓中……
“哎哟……妃茵大小姐,你再这样摇晃我的骨头可都要碎了……就算你想谋杀,也等我把包里的东西还给你之后再说吧……”
怎么可能?!
我诧异地转过身来,发现正被妃茵捏在手中像个玩偶娃娃一样被用力摇晃着的矮人牧师的尸体幽幽睁开了眼睛。他脖子上的那道致命伤痕已经消失了,不止如此,他身上的其他伤痕也都全部消失了。他现在看起来面色红润,脸上洋溢着生命的光泽,和刚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完全不同。
“怎么回事?”没等我发问,长三角已经奇怪地叫了起来。不过看上去,他所关心的问题似乎和我并不怎么一致。
“你怎么这么快就复活了?”对于长弓射日的复生,半兽人游荡者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欣喜和惊诧。他似乎对死而复生这种事情并不陌生,只是奇怪于他复活的速度而已。
“是啊……”弦歌雅意也只是觉得稍有一些诧异而已,“……复活点不是在城里吗?凭你那两条小短腿,要蹦达过来怎么也得十来分钟吧?我们都打算先溜了,万一这里的怪再刷出来我们可对付不了了。”
长弓射日有些得意地昂起了脑袋,似乎带着几分轻蔑地看着发问的两个同伴:“没经验了吧,一看就知道是没死过几次的菜鸟。告诉你们,半山腰就有一个墓地,我直接就在那里变成灵魂状态了……”他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神智也还算清醒,这让我暂时缓解了长弓射日“诈尸”的判断。
“呸,死得多有什么好得意的?”长三角与弦歌雅意不约而同地伸出双手,拇指和食指叉开,冲着长弓射日比划了一下。这个动作或许隐含着十分深刻的寓意,这就是我所不清楚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弓射日并没有理会他们俩的态度,他形象颇为不雅地吞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我发现墓地里的死神妹妹还是很靓的,要不是我多看了两眼,复活得说不定还能更快些。”
“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老是主动找死的吧,真变态!”长三角一脸的藐视。
“恋尸癖!”弦歌雅意的定义更加言简意赅。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多少了解了一些关于“死亡”的事情。似乎当一个人死亡之后,他的灵魂就会出现在附近的墓地中。而当他的灵魂再次找到自己的尸体,这个人就可以再次复活。这或许就是这些涉空者们漠视死亡、甚至嘲笑死者的原因吧,因为死亡只是暂时的,而生命将会永恒。
这和我意识中的死亡好像完全不一样,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死亡是唯一的、绝对的、无法逆转的。不知是谁在我的头脑中灌输了这样的认识,我暂时还无法亲身验证它的正确与否,因为直到目前为止,我还从来没有死过——而且也没有这样的打算。不过从我目睹长弓射日的复活的情况来看,这种认识或许是错误的。
另外一个新消息是:死神居然是个女性,而且年轻漂亮。对于那些畏惧死亡的人们来说,这或许是个让人欢欣鼓舞的好消息……
“别啰唆了,快点把尸体身上的东西都翻出来!”对于男人之间的对话,魔法师妃茵一点也不感兴趣。收集战利品的的狂热不可遏止地重新控制住了我们美丽的施法者,在她的驱使下,我们恪尽职守地翻遍了剑齿强盗们身上的每一个衣兜。即便如此女魔法师仍然不是非常满意,她有些惋惜地说道:
“要是人皮也能剥下来卖就好了……”
就像我很早以前就曾经诧异过的那样,我们每个人都从剑齿强盗首领里达第斯的尸体上捡到了一颗他的人头。我不知道这个残暴的匪徒为什么要成天揣着一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脑袋,但这个古怪的习惯却帮了我们的大忙,让我们都能完成讨伐强盗的任务——不久之后我才知道,有这种类似的好习惯的人还真不少。
最后,我们都站到了墙角的一口大箱子的边上。这是一口做工精细的樟木箱,就放在房间西南方向的角落中。原本强盗首领里达第斯一直站在它的前面,让人很难发现。不过现在,它显然是这个房间里最惹眼的东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三角仔细地敲了敲箱子的四壁,在确定箱子上没有任何机关陷阱之后,他轻轻打开了木箱。
箱子里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几枚金币、两三瓶药水、一小叠布匹和几块干面包之外,还有一柄剑。
这是一柄造型奇特的武器,比起我刚刚失去的那把长剑,它的剑刃更窄更利,刃口处闪烁着让人畏惧的寒光,剑刃中间的血槽里镌刻着一些朴素但细腻的花纹。它最大的特点在于:在它剑刃锋利的两端,并不是普通长剑那样锋利而平滑的刃口,而是带着两排细小的、向剑柄一侧倾斜的锯齿。这个险恶的设计让它在刺进对手身体的时候不会受到任何妨碍,但在向外反抽的时候却会残忍地咬噬和撕扯伤口,制造出更大的伤害。
这柄剑有一个凶狠的名字:剑齿撕裂者,攻击+15,敏捷+3,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造成撕裂效果,每秒造成10—15点生命的伤害,持续九秒。
“啊,好漂亮的剑!”妃茵一看见这把剑,立刻两眼放光,把它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她先看了看这柄剑的属性,“属性不错……”又看了看剑刃和剑柄上的花纹,“……看上去也挺漂亮……”然后用她那双白皙瘦弱的手笨拙地挽了一个剑花,“……拿在手里一定很帅……”
最后,她以十分笃定地口吻对这柄剑做出了简单精辟的评价:“……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弦歌雅意他们的脸上都显得有些尴尬,其中脸红得尤其厉害的是身体胖大的半兽人游荡者长三角。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看我,轻咳了一声:“咳……那个……妃茵……”
“怎么了啊?”女魔法师仍然在把玩着手中的长剑,眼睛里放射出金子般的光芒。
“这把剑应该给杰夫吧,他是我们中唯一的一个战士,本来就是用剑的,而且……”说到这里,长三角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而且为了救我,他把自己的剑也毁了。我觉得应该赔给他一件武器才对吧。”
妃茵冲他翻了翻白眼,好像被小瞧了似的有些羞恼:“我本来就是要给他的呀,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贪财吗?太瞧不起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太好了。”长三角放心地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来想要接过长剑:
“……你……你不是说要送给杰夫的吗?干嘛要……抓得那么紧啊……”
“我哪里有……抓得紧,我只是想……再好好看看它而已……”
“好啦,你也看够了,就松手吧……”
“让我再看一眼,就一眼……啊……”
随着妃茵的一声惊呼,这场争夺长剑控制权的拉锯战最终以长三角的胜出而告终。他不理身后妃茵赌气地敲打,把剑硬塞到我的手中:
“拿着,正好你差不多也该换武器了……”他说道,然后警惕地向后看了一眼,连忙叮嘱我说,“……要是这个丫头向你借来看看,你可千万别借给她……”
“讨厌,你这个胖子,我哪有这么没出息!”眼看宝剑夺还无望,女魔法师羞恼地抗议道。不过,在貌似慷慨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还是忍不住眼巴巴地看着我手里的长剑,那惋惜的表情异常可爱,和她气势汹汹地骂人的时候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把剑可是我送给你的,不是那个胖子哦……”她坚持地强调到。听了她的话,长三角苦笑一声,并没有反驳。
“……还有,你要珍惜地用、爱护地用,要经常修理,不能把它弄坏了,更不许像刚才一样把它扔出去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她的嘱咐有些多余,但我还是点头应允了。对于一个战士来说,一把好的武器对他的帮助是难以估量的。我可不是那种把昂贵的武器满地乱扔的败家子。
“……还有还有……要是等到你级别高了,要换武器的时候,能不能把这把剑卖了,然后再把钱寄给我……”
“妃茵!”一旁的长三角发出精神崩溃的叫声:
“……就算你掉到钱眼里也要适可而止啊!”
我们把强盗首领的脑袋送到治安官杰拉德先生的面前,每个人都从他手中换取了三十枚银币和一枚能够加快生命力恢复速度的“活力戒指”。拿到奖赏,妃茵直嚷嚷他太小气,甚至想要冲上去把杰拉德脖子上的挂坠扯下来——当然,长三角和弦歌雅意及时地拉住了她。
在附近的杂货店里,妃茵卖掉了我们这一路上收集到的大部分战利品,只留下了一些药剂和我们练习职业技能所需的物品。虽然像蝙蝠翅膀、野狗眼珠之类的东西不怎么值钱,但积攒得多了居然也成了一笔不小的财富。这些东西我们一共卖了三枚金币还多,连同在强盗身上搜刮来的和最后在强盗首领的箱子里发现的,居然一共凑到了差不多十枚。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妃茵居然把这些钱十分公允地分还给了我们,就连一个铜子也没有多拿。弦歌雅意嫌麻烦,提议把零头都留给妃茵,结果被她坚决拒绝了,还狠狠地被教训了一顿,又被在无限期的未来里敲诈了一根法杖——我不知道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兑现。
当长三角告诉我弦歌雅意已经向妃茵背负了上百笔债务,其中不乏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器装备时,回过头再看这个精灵游侠毫不迟疑满口答应的样子,我有些明白“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是什么意思了。
尽管在一路上妃茵都表现出了对金钱狂热的追求,但是我觉得,她其实并不是一个贪财的女孩。有些时候,在一些细节上,她的表现和决定与这种性格几乎完全相反,而且这个时候的她显得更真实、更自然。只不过,她似乎更热衷于扮演一个这样的角色,用这种方式和朋友们相处。这样会让她觉得轻松,也让别人在和她相处的时候感到快乐。
这种古怪的感觉也适用于其他的人:长弓射日未必就是一个嗜好杀戮的家伙,弦歌雅意也不一定像他看上去那么软弱,长三角更不是一个喜欢在别人背后出现的凶手。他们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他们乐意。他们喜欢用这种方式与人交流,在相互抨击和揭短中消除隔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说,每个人在生活中都带着虚伪的面具。但是我觉得,带着一面像他们这样友善而又风趣的面具,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交还了任务、结束了分赃,他们相约去城外捕猎升级。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们。就在前几天,我还在为凑不齐炼金术的学费而苦恼,可是就在半天的时间里,我就成了一个怀揣两个金币三十七个银币的“有钱人”。趁着这个机会,我想先开始这项生活技能的学习再说。
我再次来到炼金术士埃奇威尔的家中,向他提出学习炼金术的要求。
“一枚金币九十枚银币。”他刻板地保守着学费的底价。
我把钱交到他的手里,钱币易手时发出清脆的“哗啦”声,我觉得这听起来就像是我心碎的声音一样。
这可是一大笔钱!
交完了学费,一个摸遍全身只剩下四十七枚银币的穷光蛋开始接受了他的第一节炼金术课程……
按理说,以这部的知名度,给别人打广告——尤其还是一部大热书的广告——实在是个笑话,但还是推荐一下吧:叶忘神的《神之手》。这是一部关于“帝国时代”游戏竞技的,据可靠内部小道消息透露,叶忘神此人是此道高手,甚至有可能曾经是帝国时代的职业电竞选手。这种人对于像小弦子这样大鼠一挥、往人堆里一扔为主流操作的超级外行来说,的确不啻于火星来客般稀有。负责地告诉大家,此书有门槛,起码像我这样的超级大菜鸟有很多地方是看不大明白滴,但这并不会使受阻凡是不明白的地方你只需要知道这是“很牛叉很牛叉的战术”就可以了,更可以看出此人对帝国时代游戏的深刻理解和深厚造诣。
我是淫荡的传送门::///b/189664.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世界,是由元素构成的!”埃奇威尔轻咳了一声,开始了他的授课,“世间万物的本源,是各种不同的元素。我们知道的元素,一共有109种。”
“元素不只是一个概念,而是一些微小的颗粒,非常微小,你是看不见的。我们又把这些颗粒称为‘原子’。原子是由质子和电子组成的,质子是……”我知道炼金术是一们高深而奇妙的学问,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它居然会高深到这种程度。随着时间的推移,埃奇威尔老头的讲授非但没有终止的迹象,反而向着一个让人惊叹的玄妙的境地延续开去。
我之所以说它“玄妙”,是因为他所说的都是最简单的通用语,里面的每一个字我都知道,可当它们以这样的排列组合串联在一起的时候,我却一点也听不懂:
“……两种原子形成电荷守恒,产生化合反应……正价负价需要配平……催化剂的发现是……就形成了同位素……质谱行为……衰变……放射性转变……聚变和裂变……临界质量……链式反应……举例说明……同位素铀235……爆炸后的质子和中子……物质不灭……能量守恒……”
我猜我是第一个愿意听他讲那么多话的人了。并非是我不愿打断他,而是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这样做——一说到炼金术的伟大的精妙之处,这个学术狂人就手舞足蹈、唾沫四溅,完全无法自控地亢奋起来。当我因为自己用大把的金钱和时间去换取他滔滔不绝的疯言疯语而深感懊悔的时候,他终于用一个让人欲哭无泪的问题结束了自己的宣讲:
“……这些,你都明白了吗?”
我想从他的话里我只能明白两件事:第一,他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会把这些像天书一样博大精深的胡言乱语当成*人尽皆知的真理,而且认为别人和他一样疯癫,只要听一遍就能完全理解;第二,我是个白痴,居然花了那么一大笔钱自投罗网来接受这种挫折教育……
“我……能不能……”原本我想说的是,“我能不能退学”。我忽然觉得去学习烹饪或者钓鱼,也未尝不是一个好主意,而且说不定在那些方面我还有未被发掘的潜力——起码可以确定的是,在炼金术方面,我还没有发现自己有这个潜力。
“明白就好,真理与科学之门永远为你敞开……”至高神证,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埃奇威尔就无端且武断地默认了我对于“真理与科学”的热爱。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的周身腾起一道紫色的光环。再看我的个人属性,在我的名字后面已经多出了“炼金术士,一级”的字样。
此时我百感交集,欲哭无泪。无数个念头在我的心中盘旋不去,而其中最清晰也是最强烈的一个是:
“恐怕他不会把学费退还给我了……”
在极尽诱拐、勒索、欺诈等邪恶手段把我拉进炼金术士的行列中后,埃奇威尔总算没有把我扔在一边不管。他从身上摸出几张破旧的废纸扔在我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里有一些配方,你可以尝试着去完成。当你的技能有所提高的时候,可以再来找我,我会再交给你一些有用的东西。配方上的部分原料,你可以在我这里购买,也可以使用我的设备进行试验……”
我战战兢兢地询问他各种实验原料的价格,得到的却是令我昏厥的答案。那些木炭、矿石、蜘蛛网和蝙蝠眼珠之类的东西曾经被我们以几十个铜板的价格成捆地卖给杂货店,而在这里却需要几枚甚至十几枚银币的价格才能买到一个,甚至就连“老鼠粪便”这种东西都标出了三枚银币的价格——据称这是进行一些炼金术所必须的“催化剂”。
原本我以为,接近两枚金币的天价学费已经足够满足眼前这个炼金术老师对金钱的贪婪了。现在看来,我还只是刚刚迈出烧钱的第一步。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恐怕我就算守着一座金山也填不满这项生活技能的追加投入。
那些涉空者们说得一点都没错:教育,那绝对是一项暴利行业!
我一张张搜寻着手中的配方,看着它们的配料表对比着自己仅存的余款。这个时候你会发现,钱这种东西,是永远都不够用的。我翻遍了所有的配方,发现自己只买得起其中一个的所有配料。
一份硫磺、两份硝石、三份木炭,买齐这几样东西足足花了我三十枚银币,这顿时让我落入了近乎赤贫的处境中。按照配方上的指导,我把这几样东西碾碎成粉末混掺在一起,筛除了中间的杂质,然后把它们放在一只大个的容器中,放在埃奇威尔那只奇特的魔法烤炉上加热。
我万分期待地盼望着自己的第一件炼金成果——希望这笔高昂的学费花得物有所值。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来:刚才只顾着考虑配料的价格与钱袋的厚薄,好像反而一直忽略了自己正在炼制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重新翻出那张配方,发现在配方的最上方,用漂亮的手写体写着这样一行文字:
“火药,在高温作用下迅速而有规律地燃烧,产生剧烈的爆炸,是枪械弹药的必要组成部分……”
嗯?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高温?爆炸!?
炉子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火药!!??
“轰!”一声惊天的巨响从我面前的容器中爆发出来,耀眼的红光和炽热的火焰在我眼前蒸腾而起,瞬间就把我淹没在一片嘈杂的光芒之中。我只觉得自己突然被什么东西裹住了一样,既看不见也听不见,甚至呼吸都觉得窒塞起来。
在我狼狈不堪无暇逃避的时候,我的魔法日记不失时机地向我传递了一条消息:
“火药炼制成功,技能熟练度+10。”
与此同时,另外一道熟悉的热流由内而外地流遍了我的全身。因为这次炼金术的“意外成功”,我又获得了两百点经验,这让我立刻升上了十级。
这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意外收获。
硝烟散去,我发现自己居然毫发无伤——不,这样说不够准确——和我那个总喜欢制造爆炸的炼金术老师一样,现在的我同样面目焦黑、头发蓬松竖起,一副劫难过后的狼狈模样。
这时候,埃奇威尔老头正好回过头来,以他那种满不在乎的口吻仿佛嘲笑似的对我说出了他经常说的那句话:
“别担心,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一个“小”意外!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冒着巨大的生命危险,我迈出了成为炼金术士的第一步——不过也仅只是第一步而已,我手中的钱根本无法支撑我完成第二次炼金实验。
好在我知道不少炼金原料可以在野外收集获取,这意味着我不必一直受到无良炼金术教师的盘剥。许多时候我甚至可以在野兽的身上找到一些炼金术的消耗品——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头山羊会随身藏着一坨油膏、又或者是一只野兔走到哪都带着一把炭灰。自从详细浏览了我手中的炼金术配方我才明白,这些热爱清洁的食草动物大概是想试着自己制造两块肥皂……
我想起城西那个住满了大型蝙蝠的废弃矿洞。那些蝙蝠似乎都有收藏矿石的癖好,其中就有不少炼金术用的着的东西。而且我记得上次我独自去采集石英岩玉的时候,并没有把那个洞穴探索完,我想现在我大概可以走得更深入一些了吧。
一个人独自深入危险的地下洞穴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我觉得很有必要寻找一个同行的旅伴。打开我的魔法冒险日记本,我发现我的牛头人朋友,名字长得骇人听闻的牛百万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他的名字占了我差不多整整一页纸。我想了想,给他发送了一条魔法信息:
“有时间么?我知道有个地下矿洞,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很快,我就收到了他的回信:
“在城门口等我,马上就到!”
站在城门口,我远远的就看见了我的牛头人朋友,格外高大的体格使他即便是站在坎普纳维亚城外拥挤的人群中也非常显眼。原本我还以为他是独自一人赴约的,直到他走到距离我已经不到十步远的时候,我才发现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同行的伙伴。
那是一个小个子。或许我仅仅这么说你还无法对他的身高有一个确切的概念,那么我做一个简单的比较你就会有一个感性的认识:如果我们把牛百万的身高比做一把长剑,那么那个人的高度就大约只相当于是一把小号的匕首。他甚至还没有牛百万的膝盖高,如果不是他头上漂浮着鲜艳的草绿色灵魂印记的名字,恐怕直到他们走到跟前我才能发现他。和严重缺乏平衡感的牛百万走在一起,让人很难不担心他被身旁魁梧的牛头人不小心一脚踩在头上。
我想你应该已经理解了,这个身材矮小、长着一张可爱娃娃脸的小家伙是一个侏儒。和他们的远亲矮人族相比,侏儒族人的身材还要再矮小一些。他们大部分也都聚居在高地山岭的地底洞穴中,一般来说,他们大多是一些温和善良的人,有着一双令人惊叹的灵巧双手,可以制造出常人难以想象的精妙机械。可如果你因此轻视他们,认为他们软弱可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聪慧的侏儒们对于魔法有着天然的亲和力,可以迅速掌握常人通常需要苦学许多年的深奥魔法。而且他们矮小的身材和灵巧的运动能力能够使他们轻易地闪避掉你倾尽全力的攻击,一个拿着匕首、擅于匿踪、喜欢偷袭的侏儒游荡者,绝对是你所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个侏儒既不是一个魔法师也不是一个游荡者。他穿着一身并不是很合身的土黄色紧身衣裤,背后裹着一条明显过长的灰色披风,头上戴着一顶几乎比他全身还要高的尖顶软帽,腰上挂着一把比匕首大不了多少的短剑。
他身上最明显的特征,是背后反背着的那把小巧精致的三弦琴。这件乐器向我透露了他的身份:他是一名吟游诗人。
即便不看他的装束打扮,只看他的名字你可以清楚地了解到这是一个热爱音乐与艺术的流浪旅人。他有个富有浪漫主义色彩和艺术气息的名字——“降b小调夜曲”。
“嗨,哥们,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呢。”一见到我,牛百万就咧开大嘴大叫起来。他指着身旁的侏儒朋友对我说,“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刚才我们俩一直在山上练级。你一喊我,我就把他也带来了。”
“你好。”吟游诗人热情地和我打了声招呼。他似乎对我的名字很感兴趣,多看了两眼之后,忍不住对我说道:
“杰弗里茨·基德。你的名字很奇怪,没想到会有人取这样的名字。”
“我的名字?怎么了?”他的话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事实上,虽然他是第一个给我的名字这样评价的人,但我觉得和他有同样感觉的人并不少。我认识的人们,包括我们身边的牛百万,似乎都不大习惯直呼我的名字,而更多选择用“哥们”、“伙计”、“老兄”这样的称呼,就好像我的名字很拗口似的。
对于这一点,其实我很有点想不通。在这几天时间里,我见过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名字。那些涉空者的名字与我所熟知的姓名格式完全不同,可似乎没有人觉得奇怪。甚至就连牛百万这样长得鬼哭狼嚎的名字也最多不过会引来一时的侧目而已,而我的头上顶着这样的名字行走在这群热爱冒险和游荡的时空旅者之间,反而显得无比扎眼。为什么会这样?
“没什么,大概是因为它太像一个人的名字了,所以反而让人觉得很不正常。”侏儒吟游诗人俏皮地回答道,一边说,他还一边冲着牛百万挤了挤眼,引来一阵会心的微笑。尽管相貌差别很大,可他们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相似,隐隐地带着一些我所不能领会的默契。这让我觉得有些窘迫。
“只是开个玩笑,别介意……”似乎是发现了我的尴尬,吟游诗人友好地拍了拍我的屁股——我猜他原本是想拍我肩膀的,只是这样做的难度有点大——他看了看四周拥挤的人群,向我建议道:“……那个矿洞在哪?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比起上次来矿洞挖掘石英岩玉的时候,这次矿洞里可变得热闹多了。从刚进矿洞口开始,洞穴的两侧就站满了奋力挖矿的矿工们。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人类还是矮人、无论是战士还是法师,每一块矿石前都站着一个挥舞铁镐的勤劳身影。镐头敲打矿石发出的“叮咣”声音此起彼伏,组成了一段劳动者骄傲的旋律,矿洞里呈现出一片全民生产、大炼钢铁的火热场景。
以前一直在洞口骚扰我的大蝙蝠和野狗基本上都绝了迹,偶尔有一两只饿疯了的蝙蝠从洞穴里面飞出来,还不等他们发起袭击,就被两边暂时无矿可挖、四处搜索寻找矿石的矿工们不耐烦地敲了下来。
“你不是说这里的人不多么?”牛百万看了看四周,有些丧气地问我。
“我……我也不知道啊……上次我来的时候,这儿真的一个人也没有……”这番热闹的景象让我也觉得很意外。
“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说不定里面的人会少一些呢……”名叫降b小调夜曲的侏儒吟游诗人虽然看上去也有点失望,但并没有露出太多不快的表情,反而豁达地劝告牛百万,“……这个时候,哪都是这么多人。”
正如降b小调夜曲所料想的那样,随着我们的渐渐深入,洞穴两旁的矿石逐渐变了模样。那些颜色暗淡的普通岩石越来越少,随之增多的是一些焕发着奇异光泽、看上去灼灼生辉的贵重矿产。不但矿石的品质越来越高,洞穴中潜藏着的吸血蝙蝠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凶悍,有本事在洞穴深处挖掘矿石的人,也越来越少。
当我们在洞穴深处拐过第九个弯时,能在这里采矿的人已经基本绝迹,而阻拦在我们面前的,也都是些八、九级左右的“吸血鬼蝠”了。
这些长着翅膀的吸血鬼可不好对付。他们的体型更为巨大,皮毛因为吸取了不知多少野兽的血浆而变得隐隐发红。和洞口的那些蝙蝠相比,吸血鬼蝠的力量更强、速度更快,它们不但具有吸取对方生命力的“吸血”能力,还能从口中发出一种尖锐刺耳的混响声,让人头昏脑胀,四肢无力,很难发挥出最强的杀伤力。
“啊,救命啊……我又被围住了……”牛百万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地糟糕,看起来吸血鬼蝠丑陋可怖的样子把他吓坏了,以至于每当这些巨大的邪恶野兽突然出现的时候,牛头人战士总是像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似的尖叫连连。不过,虽然嘴里所说的话让人很难去称赞他的勇敢,但是他手所做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粗大的树桩在他手中悍勇地舞动着,就好像平地卷起了一道无坚不摧的狂飙。被击中的吸血鬼蝠凄惨嘶叫着被远远打飞开去,头顶飞溅起大片大片的血花。大树桩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碾子,把阻挡在前方的对手一一碾成碎肉。对于这些嗜血的狂兽来说,同伴的惨状并不会让它们胆怯畏缩。它们仍旧尖啸着飞扑上来,用尖锐的牙齿撕咬、用巨大的肉翅扑打,用最野蛮最凶残的方式阻止牛头人前进的步伐,可是这都没有用。此时的牛百万与我以前认识的那个笨手笨脚的大块头简直判若两人,他所展现出的巨大破坏力让我目瞪口呆。
救命?开玩笑。像这样一位骁勇强横的战士,我几乎怀疑他一个人就可以荡平整个洞穴,把所有的吸血蝙蝠杀绝了种。要求救的应该是他的对手才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百万,你怎么会变得那么厉害的?”在目睹了他凶暴地把一只蝙蝠抡飞的举动之后,我惊诧不已地问道。
“这都得多谢你啊……”用力将一只迎面扑来的蝙蝠捶在地上,牛百万扭头地我说道,“……自从戴上了那颗魔晶,我的攻击速度可真是提高了不少,命中率也大大提升了。要不是你把这东西送给我,我恐怕到现在还在五、六级的小怪堆里挣扎呢,哎哟我的妈呀……”正说着,一只鬼蝠从一旁斜刺里窜出来。牛百万一边惊恐地大叫大嚷,一边却又轻而易举地把它掀翻在地。
有人说,没有最强的装备,只有合适的装备,这句话在牛百万的身上得到了绝佳的体现。同样是一个提升敏捷的魔晶,如果装配在我的身上,对我的帮助绝不会如此明显;而如果装配在精灵游侠弦歌雅意的身上,就凭他出手如电的射速和差劲无比的准头,恐怕连一星半点的效果也看不出来。
但是,牛百万带着它却产生了近乎脱胎换骨的巨大变化。原本,迟缓的速度极大限制了他的战斗力,使他一身恐怖的蛮力根本没有机会向对手倾泻;而现在,他的力量找到宣泄的目标,他的动作也不再像从前那么笨拙。
在战斗中,许多时候强大与弱小之间只存在细微的变化。
就好像现在,百分之十的攻击速度加成,把牛百万从一个四处逃窜的二流战士,立刻变成了一个能够力抗一群凶猛野兽的强者。
“早知道这东西的作用那么大,我真不该把它送给你的。”我挥剑刺中一只蝙蝠的肉翅,然后用酸酸的语气半真半假地对牛百万说道。
“现在你可别想我把它还给你!”牛百万立刻缩到旁边,用左手紧按住胸口的魔晶,装出一副很没出息的可怜表情对着我。
“别用你那张长脸摆出一副怨妇的样子来,也不看看你那身长虱子的长毛,我可对在上面蹭过的东西不感兴趣。”趁这战斗的间隙,我忿忿不平地冲着牛百万的屁股踢了一脚。
“毛长?毛长又怎么了?这才性感……”听到我对他体貌特征的评价,牛百万不服气地瞪圆了双眼,理直气壮地反驳道,“你没有听说过吗?好男一身毛,好女一身膘……”
我无言以对,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体态肥硕、丰乳肥臀、腰肢如酒桶般粗壮、长满黑白斑纹的标准奶牛“美女”牛头人的形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大概是牛头人特有的审美标准吧……
虽然吸血鬼蝠的来势猛烈,但事实上它们并不能给我们造成太大的伤害,战斗一直进行得有惊无险。牛百万的惊人表现固然让我们的战斗轻松了许多,但与此同时,我从剑齿强盗们那里获得的新武器,也饱蘸了杀戮的鲜血。
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剑齿撕裂者”进行战斗,比起以前的那把制式长剑,它更轻、更锋利、也更坚韧。它能轻易地撕开吸血鬼蝠粗糙的皮肉,深深刺进它们柔软的体内,在骨骼和肌肉间游走,制造着巨大的伤害。但我更喜欢的,是将它从敌人身体里抽出来的感觉:剑刃两端锋利的锯齿和血肉相互摩擦着,一阵令人鼓舞的细腻触觉沿着剑柄导入我的掌心,犹如漫步在夏日海边,用双手抚摸沙滩般让人心醉。
这简直是一种危险的诱惑,会让你因此而爱上杀戮的感觉。
“剑齿撕裂者”的存在让我的战斗变得更加容易。随着锯齿和血肉绵软地撕扯,原本并不是很严重的伤口顿时变得狰狞起来。殷红的血浆顺着难以愈合的伤口汩汩地流出,在这个时候,即便我不再攻击,中剑的鬼蝠也在不断地损失着它的生命。伤口撕裂造成的持续伤害甚至比我的一记直刺还要高,许多次,甚至不等我再次进攻,这些看似野蛮实则脆弱的肮脏生物就在持续不断的流血中坠地而亡了。
……
不知从哪段隧道开始,我们似乎越过了一道看不见的门槛,来到了矿洞更深入的地段。从四周围攻上来的虽然仍然是吸血鬼蝠,但它们的等级大都已经提升到了十级以上,并且聚集的数量也变得更多,无论是它们的撕咬还是尖啸的力量都强大了许多。
对手的改变让我们的战斗也变得艰难起来。我更多地使用起自己的盾牌,而不是像刚才一样张狂地砍杀。吸血鬼蝠们疯狂的扑打开始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牛百万也开始频频饮用起他收藏颇丰的生命药剂了。
“小曲儿,别闲着,也来给我们帮帮忙啊!”手忙脚乱中,一只鬼蝠迅速地从左侧扑向牛百万,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他痛叫连声,好不容易才甩脱了这只狡猾的野兽,回头冲着侏儒吟游诗人降b小调夜曲大嚷着。
“不要叫我小曲儿!”吟游诗人似乎对牛百万轻佻的称呼非常在意,立刻尖声反对道。
“谁让你起了个那么拗口的名字?”牛百万不服气地忿忿反驳,“那你让我怎么叫?要不我就喊你小b?”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你还是叫我小曲儿吧……”一阵语塞之后,降b小调夜曲无奈地接受了自己名字的简称。
吟游诗人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他们是一群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伴随着音乐战斗的优雅斗士、用歌声感染心灵的战场乐手。虽然他们大都精通使用短剑和匕首的技巧,但是比起这些,他们最强大的能力在于用自己的战歌和战舞来打动他人的灵魂,让伙伴变得更强,或者让对手变得更弱。
正如同战士使用斗气、魔法师消耗魔力,吟游诗人也有他独有的力量源泉,那就是他的“乐感”。乐感源自他内心深处对艺术的理解和感知能力,决定着他战歌战舞的效果和持续时间。
斗嘴归斗嘴,降b小调夜曲也发现了情形不对,只靠短剑能给我们提供的帮助实在有限。于是他一面仍旧挥剑迎敌,同时张口唱出了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歌。
在他的战歌鼓舞下,我的身体里翻卷起一道蕴含着澎湃热情的浪潮。我能明显地感受到一种力量充盈着我的臂膀和身躯,驱散了我的疲倦,催生出我勇武的气概。随着心脏的不住跳动,我觉得从我的心房中不断喷涌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纯净的力量和勇气,是打倒对手的强烈渴望。
这是一件奇异的事情,一首好歌能够直接影响一个人的灵魂,催生力量,焕发斗志。这大约就是艺术的力量了吧,它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一首歌曲本身,而是植入人内心深处的精神之种。
至今我还记得这首催人奋进的歌曲,它的旋律庄严肃穆,内中充满了让人无法言说的华丽壮美:
“……小白菜啊……叶叶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噗……”听到这首战歌,牛百万立刻把刚倒进口中的半瓶生命药水全喷了出来,差点呛得背过气去。他一边抚着胸口猛烈咳嗽一边极度气急败坏地冲着吟游诗人比划着他的手指:
“……用这支曲子施放强击战歌,你真是个极度恶趣的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迎接他的是一张坏笑连连的鬼脸。
在夜曲牛百万说得对,他的名字实在是太拗口了,但是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名字是多么的波澜壮阔大气磅礴奇诡悠扬的战歌声中,吸血鬼蝠的尖啸在我们身上造成的负面影响顿时被减轻到了几乎无法觉察的地步。它们的啸声就像是一阵普通噪音,虽然刺耳,却没有太大影响。
“杀!”我平平地一剑挥出,一只蝙蝠的头顶居然飘出了一道写着“—55”的浓艳血光。在平时,即便是当我使用技能的时候,也不曾一剑制造出如此强劲的杀伤。那只倒霉的蝙蝠连叫也没来得及叫一声,就化为一团白光飞入了我的体内。
不但是杀伤的效果,我发现我的攻击速度也得到了相应的提高。长剑在我的手中挥舞出一道飞溅着血色的灿烂光幕,剑刃撕裂空气发出的锐利风声有如死神的召唤,将我面前的吸血鬼蝠一只接一只地送入地狱之中。
牛百万也是如此。大木桩敲击地面发出连续不断的“砰砰”巨响,就像是一面战鼓在不住地擂动。在像他这样迅捷而豪壮的打击之下,没有一只鬼蝠能在他面前支撑超过五秒钟。
即便是吟游诗人自己,在用歌声鼓舞我们的同时,他也在用自己的短剑制造着杀伤。因为身材矮小,他总是在蝙蝠飞扑下来时找下三路下狠手,而因为有我和牛百万挡在身前,几乎没有一只鬼蝠能够低飞到对他造成威胁的高度。
一路向前,很快,我们就穿过了这个矿洞的整条隧道,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空旷的大厅。这大厅足有三十步见方,我无法想像在如此深入的地底挖掘一个那么巨大的厅堂需要耗费多么好大的工程。而更惊人的是,在大厅的中央几乎占到直径一半的部分,是一个垂直向下的大型地洞。地洞的四壁用木头搭建起了一条螺旋向下的悬空栈道,以供人行走。
从地洞口向下张望,我只看见黑蒙蒙的一片。一团黑气仿佛正从地洞中向外喷出,我不知道那究竟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因为地洞中那太过深邃的黑色让我产生了幻觉。
这个地洞会通往那里?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入口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哪儿?”看到我站在地洞边缘发呆,降b小调夜曲走过来问道。他往下看了一眼:
“嚯,可真黑啊……”
“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要不要下去看看?”夜曲询问地望着我,火把的光焰映射在他的眼中,泛起一层充满好奇心的光芒。
“嗯……”我低头思考着他的建议。直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遇到十分强大的对手。隧道里的那群蝙蝠虽然难缠,但只凭我们三个人完全可以安然无恙地通行。那么按照常理推断,就算地洞中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也不会比那群蝙蝠强得太多吧。我们三个人继续向前推进的可能性还是……
“啊……”
正在我犹豫的当口,我们身后忽然传来了牛百万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他那蕴含着巨大能量的高分贝噪音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把我和夜曲同时吓了一个趔趄,差点脚下一软一头栽进这无底深渊里去。
“啊……”
另外一个更尖锐、更刺耳的尖叫声同时响起,论起这个声音的冲击力和穿透力,只怕比牛百万还要高出几分,有如晴天霹雳、振聋发聩。
“敌袭!”这是出现在我脑海中的第一反应。我立刻抄剑在手,转过身去,准备应付即将到来的一场二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映入我眼帘的是一个异常古怪的景象:
牛百万把他的大木桩扔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直往洞穴墙角的夹缝里塞,全不顾头上两只硕大的犄角横在石头缝隙外,一边塞一边还在撕心裂肺地不停鬼叫着。
而在他另外一端,一只体型巨大、一眼看去就充满威慑力的的大黑熊则双手抱胸、紧闭双眼、柔弱无助地蹲在地上,那声足以把瓷器振碎的可怕尖叫正是从“它”的口中发出来的。
见鬼了,狗熊什么时候也学会吸血鬼蝠的那招“超声震荡”了?而且那只狗熊头顶还顶着一个具有鲜明涉空者特征的名字:仙女下凡脸着地。
这是怎么回事?这诡异场面让我费解得要命。
“啊……”我诧异了半天,这两个明显是互相受了惊吓的家伙居然还在没完没了地尖叫着……
“停……停停停停……”我忍不住大叫一声,这间大厅里顿时四面回响起我的声音。一牛一熊两个家伙吃了一惊,立刻停止了尖叫。牛百万的动作仍然定格在努力往夹缝里钻的一刻,他的屁股丑陋地往外撅着,尾巴还在一抽一抽地乱动着;而那只狗熊则保持着自己下蹲抱胸的动作,伸长了脖子看着我。两个家伙有如两尊颇有后现代魔幻写实主义美感的动物雕塑。
“这是怎么回事?”我轻咳了一声,走上前去,踢了踢牛百万的屁股,示意他回过头来,向他发问道。
“我……我刚才在这里……”他指了指进入大厅的隧道口,“……你们俩都过去了。我刚想往你们那边走,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一回头,没想到就看见……就看见这个家伙了……吓死我了……心肌梗塞都被吓出来了……”
“我……我不是‘家伙’……”听了牛百万的话,那只黑熊忽然站起来柔声反驳道。“它”的声音清脆悦耳,就像是映射在阳光下的天然水晶,澄澈明亮,又带着一丝温润可亲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刚落,一道青色的光环忽然从黑熊脚下盘旋而上,转瞬间绕遍了“它”的全身。随着光环散去,一个身穿皮袍、头戴插着几根羽毛的头箍、手持一根短木杖的精灵族少女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刚才在那边听见这里有声音,就想过来看看,结果看见你们在这里……我原来想打声招呼,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结果他……就一下子大叫起来。他叫得那么大声,长得又那么吓人,所以我也……我也忍不住吓得叫出声来了……”
名叫“仙女下凡脸着地”的精灵少女低着头哼哼唧唧地说道,脸上因为刚才的惊恐而泛起的红潮还没有完全褪去,看上去既可怜又可爱。
“有你那么打招呼的吗?悄无声息地摸过来,还变成这个鬼样子,就算是神仙也被你吓死了啊……”话锋一转,牛百万又开始恬不知耻地自吹自擂起来,“……也就幸亏是我胆大,要是换了别人,被你吓出个好歹来算怎么回事儿啊?”
说着,牛百万喃喃自语到:“还嫌别人长得吓人,你长得挺美么?”虽然这样强辩着,但说完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用眼角冲着精灵女孩偷偷多瞟了几眼。
“对不起,对不起……”那姑娘连声道歉,“……这里太吓人了,有时候还会出现不少可怕的大蝙蝠,所以我一直都保持黑熊形态的。刚才看到你们太激动了,所以就忘了变回来……”
“你怎么到这来的?”降b小调夜曲奇怪地问道,“该不会是你一个人来的吧?”
“我……我是被人带到这里来的,我的朋友在那边出了一些问题。所以我看见有人来了,就想找你们帮忙……”说到这里,那精灵少女又羞答答地低下了头去,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期盼地望着我们,仿佛生怕我们拒绝似的。
“你的朋友怎么了?”看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我猜她的朋友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在有能力时中救助受难的人,这是一个合格冒险者的良好品质,于是我对她说道:
“……他在哪儿?你带我们去看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个地下大厅的周围,并非是平滑的石壁。大厅的边缘是由一些曲折而粗糙的线条组成的,在有些地方,这些曲折的石壁就围成了一个角落,足够容纳两三个人容身其中。
仙女下凡脸着地刚才就和她的伙伴一起,藏在这样的一个角落中。
这个性格柔弱、容易脸红的精灵少女是一个德鲁伊教徒。德鲁伊是自然和中立的拥护者,自然女神奈彻妮娅的宠儿。他们把山地、密林和原野看作自己灵魂的家园,是一群将自己随风自由放逐的隐士。
德鲁伊是大自然的受益者和保护者,他们受到自然女神的钟爱,获得了能够让世界保持平衡的特殊力量。他们很少使用传统意义上的元素魔法,而是用自己的方式来与自然融合,以获取独特的魔法能力,这种魔法让他们可以控制自然界的神奇力量,甚至将自己变形为狼、豹或者熊之类的动物,以更为野性的姿态将自己与自然融为一体。
德鲁伊教徒的神奇之处不仅在于特殊的魔法力量,还在于他们大多拥有着不凡的治疗手段。和受到至高神眷顾的牧师们不同,这些大自然的宠儿虽然无法使用神赐的力量直接救治别人的灵魂,但却可以利用自然女神的力量医治他人的躯体,驱散伤痛与病患,让伤口更快愈合。每一个德鲁伊都是受人欢迎的旅伴,他们友善而乐助,无论在哪里都能给同伴提供需要的助力——只要你能容忍他们在某些信仰方面的小小偏执。
德鲁伊的教义与精灵族一直以来所秉承的传统非常相似,但德鲁伊并不全都是精灵,精灵族人也不都信奉德鲁伊教义。在不少高傲的精灵们看来,德鲁伊的信仰只是他们最普通的生活,他们仅仅是“靠近了真理”而还没有得到它;而在许多德鲁伊的眼中,精灵族人只是一些“自然进化的产物”,他们并不真的比其他生命得到了自然女神更多的恩宠。
我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精灵德鲁伊对于她的血统和信仰持有着什么样的态度,我觉得在一个异族信徒面前,对有关种族和信仰的问题闭口不谈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德鲁伊少女的伙伴,居然是一个半兽人术士。
在这个世界上诸多魔法门类的修行者中,“术士”总是以不受欢迎的面目出现的。
他们是一群玄学家、不可知论者、神秘主义的信仰者和悲观主义者。他们相信在万千宇宙的无数位面中,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有的事情都植根于某个偶然,而我们的存在、法尔维大陆的存在乃至于神的存在,也仅仅是这无数偶然中的一部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提出了一个论调:既然神的存在是一种被证实了的可能,那么或许在万千位面之中也会存在着和神类似的强大生命。神可以赐予忠实信徒的力量,他们也可以通过另外一种渠道获得——比如说,找到外位面的强大生命,以奉献灵魂为代价,换取他们的力量。
他们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与其他信仰各种宗教的信徒并没有什么两样:奉献,并换取力量。只不过这些崇信神明的信徒所奉献的是自己的信仰,而这个过程被饰以了虚伪的神圣光环,充满了假模假样的崇高感。而他们奉献的则是其他生命的灵魂,整个过程被商品化成了简单干脆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有最大胆、最疯狂的疯子才敢于做出这样疯狂的假设,而疯狂到了极点的是,这个假设居然在某种程度上被证实了。许多天才而偏激的施法者真的与外位面的强大生物取得了联系,并且与他们达成了协议。那些来自未知位面的强者派出自己的分身来帮助自己的交易伙伴,这些分身通常被称为“役使魔”。役使魔帮助术士与敌人战斗,并同术士分享猎获的灵魂。
这种合作关系是危险的,当一个役使魔认为术士十分弱小,自己无法完成交易的时候,他就会反过头来收取这名术士的灵魂。因此,大多数术士都是些嗜好杀戮、不敬重生命的家伙,同时他们也不敬重这世上存在的一切,甚至不敬重神明。而他们的许多行为,也都是德鲁伊教义所无法容忍的。
且不说这个名叫“丁丁小戈”的半兽人术士怎么会和一个温柔的女德鲁伊教徒走到一起的,只看他现在的处境,也不像是遇到了麻烦的样子。他一个人安然地坐在角落中,正百无聊赖地挠着痒痒。
“你好。”一见到丁丁小戈,降b小调夜曲就走过去友好地冲着他打了声招呼。可没想到半兽人术士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依然故我地坐在那里,就仿佛没有看见我们一样。
“他这是怎么回事?”遭到了冷遇的夜曲觉得有点愤懑,微微皱了皱眉头,对精灵德鲁伊少女问道。
“他……他卡了……”仙女下凡脸着地不好意思地回答道,然后又说了一句我不懂的话,“……他用是网通的……”
“哦……”夜曲和牛百万顿时恍然大悟,而我却仍然一头雾水。
“你……好……”直到这个时候,丁丁小戈才用梦游般缓慢而空灵的声音说出了他的第一句话。这显然是对夜曲第一声问候的回答,可当他把脸转向刚才夜曲所身处的位置时,侏儒吟游诗人早已经不在那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弟,同情你。网通到电信,这可是真不近啊……”牛百万一脸诚挚地拍着半兽人术士的肩膀说道。
“……按照时差来计算……比地球到火星还远……”过了半晌,丁丁小戈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网通?电信?那是什么?在这个四处都是蝙蝠的洞穴里,我只能猜测它们是两个全新品种的、恶毒凶猛的大型吸血蝙蝠的名字……
“就你们两个人吗?他居然还能跑到这儿来?这得付出多大勇气、拖多少回尸体才进得来啊!?”
“那个……不止是我们两个,其实……其实刚才还有三个人和我们一起进来的,都是他找来帮他做任务的人,可是现在……他们都走了……”
于是,在丁丁小戈频繁不断地、并且总是迟来一步的回答和插话中,我们从仙女下凡脸着地的嘴里断断续续地了解到了他们一路来到这里的经历。
除了是一名术士之外,丁丁小戈还是一个志存高远的矿工。他对于冶金事业的喜爱尤甚于对魔法的兴趣。他之所以能够升到现在的九级,有一大半的经验是属于矿工技能提升的收获。
因为采矿技能的高超,他接受了一项矿工的职业任务:来到废弃矿洞的地底洞穴,寻找这个矿洞最初的开掘者、矮人族冶金大师“淬火者”罗伯特·威兰斯特遗失的铁锤。
包括仙女下凡对于那些长而拗口的名字,我还是喜欢使用它们的简称在内,一共有四个人接受了他的请求,一起杀到这里来帮助他完成任务。他们不但来到了地下大厅,而且沿着巨大地洞的栈道走到了地底。在那里,他们遇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骷髅战士。这四名勇敢的冒险者因为反应迟钝,这一路上的战斗都没有丁丁小戈什么事,抵挡住了亡灵,并且在地洞底部找到了罗伯特·威兰斯特的大铁锤。
正当他们因为成功地完成了一项任务而高兴的时候,一件事情发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铁锤前,丁丁小戈弯下腰,手指都快要触及到锤柄的时候,他……
……他“掉线”了……
这是精灵德鲁伊少女的原话,我不知道在这个看似简短明晰的词汇背后,隐含着怎样奥妙难言的深刻含义,听起来似乎是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停留在这个世界中的意思——“掉线”?难道说涉空者们都是踩着钢丝穿越各个位面的时空乱流的么?
在骷髅战士如潮的攻势下,他们四个人好不容易才拖着丁丁小戈僵硬的身体逃回了大厅,而任务当然也以失败而告终。另外三个人似乎对这个任务失去了信心,在丁丁小戈重新降临之后,他们就都离开了矿洞……
虽然仙女下凡所说的话我不是非常理解,但也知道了个大概,并且对涉空者的位面穿越能力有了一些更深的了解:涉空者们并不能无限制地在这个世界上行动,他们似乎始终受着某个“网”的制约。有时候,他们的灵魂就会受到“网”的阻碍,无法及时地与自己的身体相融合,就会出现像丁丁小戈那样反应迟钝的情形……
“你可真是好心啊,居然能一直留在这里保护他……”听完仙女下凡脸着地的讲述,牛百万由衷地赞叹道,我的心里也有同样的感觉。
在一个伙伴明显成为拖累、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的情况下,这个精灵少女居然还愿意守候在他的身边,面对一群吸血猛兽护卫他的生命,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
精灵德鲁伊面色绯红,羞怯地低下头去,似乎是因为受到牛百万如此直白地夸赞而不好意思了。她羞红的模样娇艳欲滴,就像是生长在地底的一颗蓝焰幽草,能够催生出一个人灵魂中的魔力之火。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们反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一些赞美的话淤塞在我的口中,我却无法把它们叙述出来,只有和我的伙伴们一起,傻傻地看着漂亮的精灵女孩发呆。
“……她才不是好心才留下来的呢……”正当我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失态的时候,无论干什么都会姗姗来迟的丁丁小戈终于开口说出了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当时快升级了,想在这里升了级再走,可升级后才想起来她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带我一起走出去……”
“……我当时也很感动,让她自己走,不要管我了……”
“……可其实……她是不敢一个人走……”
“……因为……她怕黑……”
“……她自己不敢出去,还不许我下线,非逼着我留在线上陪她说话,免得她害怕……”
“……她已经缠了我两个多小时了,连个瞌睡也不让我打,要不是你们来,我都已经要休克了……”
“……这是非法拘禁啊……重庆中美合作社严刑逼供也不过如此呀……”
“……三位大侠,行行好,救命啊……快点把她带走吧……”半兽人术士哭丧着脸大声哀求道。
精灵少女的头,垂得更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知道我们愿意帮他再次完成寻找铁锤的任务之后,丁丁小戈立刻精神抖擞,再也不提自己“困得要死”之类的话了。
根据精灵德鲁伊女孩“仙女下凡脸着地”的介绍,我们大概需要绕着这个巨大地洞的栈道走上它十几圈才能到达最底端。在这一路上,我们会遭遇不少骷髅战士的袭击。在地洞的最底层,除了大量的普通骷髅战士之外,还有一个首领级的骷髅怪坐镇。
人们最大的恐惧并不是来自那些可怕的东西,而是来自于神秘的未知。刚才面对这深不见底的巨大地洞时,我们的心里还充满着极大的惶惑和不安;而现在我们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出发了——哪怕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群我们见所未见的亡灵杀手。
栈道虽然不算宽敞,但也足够两个人非常宽裕地并行。我和牛百万两个人走在最前面,无论发生了什么意外,我们厚重的铠甲和强健的体魄都尽可以抵挡一阵。侏儒吟游诗人降b小调夜曲和德鲁伊女孩仙女下凡脸着地紧跟在我们身后,随时准备为我们提供支援。而至于兽人术士丁丁小戈,则远远地缀在后面,以免我们在战斗的时候还要分心救护他。
在栈道上转过第二圈,终于,从黑暗中走出三个枯槁的身影。他们身上披着破败的布条,手中拿着粗大的镐头和锤子,每走一步全身上下就发出一阵“哗啦啦”的碎响。尽管仍然保持着直立行走的姿势,但是他们的动作异常僵硬,仿佛是一台依靠杠杆和轴承运转的机械,丝毫没有一个生物本应具备的柔韧感和弹性。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直到他们距离我们大约十步的距离时,火把才微微照亮了他们的身躯:
正如德鲁伊少女告诉我们的那样,那是一堆由森森的白骨拼凑起来的人型。两个巨大的黑窟窿凹陷在骷髅头部原本应该是眼眶的部位,里面只有一团空荡荡的漆黑。而当你被这团无神的黑色扫过时,却总会生出一种悚然的感觉,仿佛你正被什么邪恶的东西在遥远的地方盯住了一样。
“啊!”看见他们,德鲁伊少女一声轻呼,死命地抓住牛百万的胳膊,紧闭着双眼,整个身体几乎要全部拱到牛头人战士的怀里去了。
“又看见这些东西了,好可怕啊……”
女性的脆弱永远都是男性勇气的源泉,尽管早就被这些拒绝死亡召唤的腐朽生灵吓得嘴唇发白,可牛百万还是轻拍着仙女下凡的肩膀,用颤抖的声音安慰她道:
“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几只十二级的骷髅么?放心,放心……哎呀呀,痛痛痛痛,别抓得那么紧,你都把我抓掉血了……”
受到了牛百万的劝慰,精灵德鲁伊看上去不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我不知道如果她睁开眼睛,看见牛头人战士筛糠一般颤抖的双腿,会不会仍然觉得心里那么踏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没有眼球,但这三具骷髅仍然发现了我们。他们提着笨重的武器摇摇晃晃地冲上前来,上下颌骨激烈地碰撞着,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仿佛正在叫嚷着什么似的。随着他们的逼近,你可以看见他们身上的骨渣都因为剧烈的奔行而飞溅开去。其中一个胳膊上的皮肉还没有腐烂完全,残留的皮肤上布满了黄褐色滴着脓水的尸斑。
“咣当!”我用盾牌迎住了敲向我脑袋的一记重锤,反手迅捷流畅地一剑刺向他的胸口。
这一剑去势凶猛,是我在经受那么多次战斗后逐渐摸索出来的战斗技巧。虽然它不能像使用技能那样造成巨大的杀伤,但却胜在攻守兼备、实用有效,直刺心脏要害。无论是在面对暴躁的野兽还是凶恶的强盗,这左挡右刺的简单招数都获得了不错的战果。
可是这一回,我却失算了。
我的手上猛然一轻,剑刃刺破皮肉的畅快触觉并没有如我想像般地发生。“剑齿撕裂者”从这具骷髅胸口的肋骨间直接穿了过去,彻底刺了一个空。
“不要用刺的……”降b小调夜曲在身后提醒我道,“……这是骷髅怪物,刺击命中降低百分之三十,伤害减少百分之七十。砍他们,用剑砍他们!”
夜曲的话立刻点醒了我。我根本就没有收回长剑,而是就势横扫,锋利的剑刃立刻切断了他的一根肋骨,在他头顶飘起一行“—18”的清晰字样。
一旦掌握了窍门,这群看起来狰狞可怖的不死者就不像他们看上去那么难对付了。在这些用骨头拼凑成的人形怪物身上,双刃长满锯齿的“剑齿撕裂者”凶残地咬噬着看似坚硬的骨头,发出摩擦声就像是在使用大锯伐木,在细腻畅快的触感中把坚硬的骨头磨成骨渣。
尽管是十二级的怪物,但这些骷髅实在不能用“强大”来形容。与那些漫天飞舞的大蝙蝠相比,他们行动迟缓、动作笨拙,虽然攻击力和抗击打的能力要强上不少,但要打倒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比起我的长剑,牛百万的巨大木桩对付起这些骷髅怪物显然更加有效。在他强力的粉碎式攻击面前,血肉之躯和一堆枯骨的差别并不明显——对付骷髅类的怪物,棍、锤类的武器伤害原本就会提高百分之二十。随着他一次次势大力沉的挥击,站在他面前的骷髅总会蒙受新的损失。最起码现在,我看见那只提着镐头的骷髅已经失去了他的左臂,右脚的趾骨也被砸成了碎末。没过多久,牛百万将最后一只骷髅从栈道上抡下了地洞中,然后扶着墙壁喘着粗气。
“呼……长得真他妈瘆人,可吓死我了……”他长出了一口气,轻轻拍打着胸口以示庆幸。
不过,他眼珠忽然一转,瞥见了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精灵女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德鲁伊少女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略带崇拜的目光凝视着他。
转眼间,牛头人战士立刻改变了自己的造型。他右手撑墙,左手的拇指懒洋洋地钩住要带腰,左蹄撑地,右蹄交叉到左蹄前,用蹄尖轻扣着地面,摆出一副轻松惬意、潇洒浪荡的模样来:
“……不过……”他略微顿了一顿,就连声音都变得圆润浑厚了不少,用诗一般的语言和咏叹调般充满磁性的音色说道:“……无论他们的级别有多高,无论他们的相貌多恐怖,在我无情的重击之下,都将一样的灰飞烟灭……”
说着,他扭过头来犹如长者般关切地俯视着精灵少女:“……吓着了吧?你受伤了么?”
精灵女孩痴痴地看着他,仿佛无意识般地摇了摇头。
豪壮的牛头人战士微微一笑,左手单手将身边的大木桩轻松地提起,将它放在自己厚实的肩膀上——这个动作将他整条臂膀遒劲刚烈的肌肉线条表露无余——右手颇为粗犷地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尖角。一阵混浊的气流从地底洞穴中喷涌而出,轻轻抚动着他的鬓角和鬃毛,顿时给这条充满阳刚之美的异族汉子增添了一份狂放不羁的倜傥气质:
“……后面的战斗会更危险的,记得要躲在我身后,你什么都不用害怕!”
他对精灵少女这样说着,然后高举右手,做了一个全无意义而偏偏又英姿飒爽得要命的动作,犹如一个领袖般充满热情地对我们说道:“我们,继续前进!”
说完,他也不等我们,一个人大踏步迈向盘旋黑暗的栈道前方,留给我们一个雄壮英伟的高大背影。精灵少女连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这样傻傻地跟在他身后。
“无情的重击?灰飞烟灭?我真不知道这家伙居然还是个诗人……”我扭头对着身旁的夜曲调侃道。
“好老土的泡妞方法,早在上世纪中叶就过时了,这年头肌肉男早就没有市场了!”夜曲鄙夷地望着牛百万的背影,满含鄙薄地——在我看来更像是满含酸意地——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你……是……没有……肌肉……才会……这么……说的……吧?”过了半晌,丁丁小戈对夜曲一针见血的评价才从我们身后慢悠悠地飘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这话说得真是客观死了。
正当我们一边缓缓地散步一边说话的时候……
“喂,你们就看着我一个人送死啊?快来救命啊,我顶不住啦……”
前方,再次传来了牛百万哭爹喊娘的求救声……
……
不知绕着栈道转了多少圈,在一路杀死了三十几只骷髅战士之后,栈道距离地面只有两层的距离,我们终于能够看到地洞底部的情景了。
那是一片人工开凿出来的平地,四周墙壁上还被凿出了几个洞穴。不少丑陋的骷髅在里面漫无目的地逡巡游荡,粗略一查,起码有三十只左右。一只个子很矮但很粗壮的骷髅站在地洞一侧的一个洞穴门口,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长柄战斧,身上穿着一件虽然破旧、但与其他骷髅大不相同的金属铠甲,头上顶着一个鲜亮的名字:“亡灵罗伯特·威兰斯特”。
“锤子就在那里了……”精灵德鲁伊女孩仙女下凡脸着地指着地洞一侧一个骷髅比较稀少的区域对我们说道。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把巨大的铁锤斜躺在地上,半个锤头已经被深埋在了泥土中。这把铁锤的个头很大,几乎和一个普通的铁砧差不多大小,锤头上还铭刻着一层繁复漂亮的花纹。灼热的红色光泽从花纹的缝隙间隐隐透露出来,折射出一种奇异的魔法力量,彰显着这把铁锤的不平凡。
“啊,下边那么多骷髅,咱们能过得去吗?还是趁早回去的比较安全。”牛百万把头伸出去往下望了望。看到敌人的数量,他一贯的悲观主义作风表露无余,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那可不一定……”降b小调夜曲仔细观察了一下骷髅们的位置,然后说道,“……虽然数量比较多,但他们的站位不是很紧密,只要我们引过来慢慢打,就有机会逐个击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牛百万不以为然地缩了缩脖子,哼哼唧唧地小声说道:“我的预感告诉我,这样做很冒险,可别被人灭团了才好……”
对于牛百万的建议,仙女下凡脸着地立刻表示支持:“下面的人太多,太危险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先退出去吧……”
没想到,德鲁伊少女的话仿佛给了牛百万极大地刺激似的。他那副颓丧怯懦的样子立刻一扫而空,仿佛信心十足地说道:“其实也用不着,只要我们稳扎稳打、步步推进,就算把这群骷髅全杀光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切,这不就和我说的一样嘛!”对于牛头人战士虚伪的勇敢,侏儒吟游诗人颇为不忿,小声和我们嘀咕着。
“可是……上次我们来的时候,那些人的级别可都比你高啊。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太危险了?”仙女下凡看着牛百万迟疑地说道。
无疑,仙女下凡的劝告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不过这个效果与她的原意截然相反……
“不就是比我高几级嘛?那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级别可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标准,好的操作完全能够弥补级别上的差别。我就不相信,这个小小的地洞里还有什么能够拦得住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牛百万的态度立刻变得比刚才更加勇毅坚定,看上去仿佛现在就恨不得抡起他的大树桩,豪勇地杀入敌群似的。不过他笑声干涩发虚,还在微微颤抖,就像是故意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似的,和他的豪言壮语可完全不是一回事。
“操作?我就看不出来这家伙的操作到底好在哪儿了……”目睹牛百万在精灵少女面前厚着脸皮硬撑着自吹自擂的情景,降b小调夜曲站在我们身旁,忍不住用他尖酸的话语小声地冷嘲热讽。
过了一会儿,半兽人术士丁丁小戈的经典回答又出现在我们耳边:
“他……喝血瓶的操作技术……很流畅,我们……没人能……比得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与之达成协议的异界强大生命的种类不同,术士们能够召唤的役使魔也不尽相同。每一种役使魔天生都有着不一样的特点和能力,有的擅长肉搏拼杀,有的则可以帮助术士们使用魔法。
半兽人术士丁丁小戈的役使魔是一个冰魔女。这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役使魔,应该来自于某个终日被冰雪覆盖的寒冷位面。这个魔鬼通体幽蓝、面带青痕、长着一双羊蹄和一堆短小的肉翅,凸凹火辣的身躯大部分裸露在外面,只在一些重要的部位上覆盖着一些单薄的晶片,看上去有一种格外邪恶的诱人美感。
一看见冰魔女,降b小调夜曲立刻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我说,你也太不仗义了吧。我们帮你完成任务,你有这样的好货,怎么不早拿出来?”
“……人越多……我越卡……能少一个……是一个……”过了一阵,丁丁小戈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道。
冰魔女天生就会使用冰系的一些魔法,通常她都会使用“冰锥术”远距离攻击敌人,这种初级单体攻击魔法“冰箭术”的进阶技能不但能给敌人带来更大的杀伤,还能在敌人受伤的部位冻结成一层坚硬的寒冰薄膜,使敌人行动变得迟缓。而这,正是我们召唤她的原因。
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只有丁丁小戈的役使魔有远程攻击的能力。我们的计划是:用冰魔女的“冰锥术”在远距离上攻击目标,将它和它附近的几只骷髅战士吸引过来,再被我们围而歼之。
如果真正投入战斗,以半兽人术士的反应速度,只怕有一半的可能会在两个回合之内就被敌人乱刃分尸——另外一半是在他还没有做出反应的时候就已经被砍成肉泥了。但是这个战术的实施,让他终于得到了与敌人交手的机会。他兴高采烈地接受了任务,立刻将自己的役使魔召唤了出来。
丁丁小戈是一个迟钝而深沉的人,时间对于他来说似乎有着与我们完全不同的意义。在那条无形之网的制约下,他仿佛是一片意外掉落在时间波流中的树叶,总是跟随在时间流水之后缓慢地涉波而行,不徐不急地悠然徜徉。
像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时空旅者,他的役使魔也沾染上了一丝颇具哲学意味的时空理念,这从它施放法术的过程就能体现出来。
冒着寒气的蓝色光芒正在冰魔女的手中汇聚,我们可以感觉到许多冷峻而透彻的魔法元素正在她的手中聚集;忽然,前方的一个骷髅战士全身发蓝,明显是受到了攻击,一层坚韧的蓝色晶体覆盖在他的身上,他的行动顿时变得迟缓起来;紧接着,一道包裹着浓浓寒意的蓝色冰锥从冰魔女的双手中激射而出,对准那个已经受到了攻击的骷髅战士疾飞而去;而最疯狂的是,正当那束冰锥即将击中目标的时候,它突然凌空遁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一定认为我疯了,但事实就是如此。丁丁小戈的冰魔女先击中了目标,然后才发出了魔法,这神经错乱的攻击让我目瞪口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我看来,能够将魔法使用到这种“后发先至”、高深莫测的程度的人,应当是已经洞悉了时间的奥秘、并有力量改变时间运行的规则,那应当是神一般强大的存在。而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丁丁小戈宁愿花费那么巨大的力量去扭曲时间的运转,却吝于增强冰锥术的威力,不愿去提高它的杀伤力。
或许,对于那些真正的智者来说,这世间一切杀戮的技巧都是丑陋鄙俗的细微末节,远不如对这世界时空本源的思考更有意义吧……
我立刻对这个看似愚笨的半兽人术士肃然起敬。
不过,我心中的这份敬佩很快就烟消云散,被另外一种恼怒的情绪所取代了:
“笨蛋,你打错地方了!”
在我们前方,五、六只骷髅正聚集在一起,另外一群骷髅则在它们左侧不远处游荡。
原本,我们是打算攻击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只骷髅,这样最多一次最多只会引来六名敌人。以我们现在的战斗力,击败这些行动迟缓的不死亡灵,并没有太大的困难。
可是没想到,丁丁小戈攻击的是另外一只正在来回走动的骷髅,他现在恰好走到两群骷髅之间的位置。
这下麻烦大了!
他刚一受到攻击,身边的两群骷髅战士同时发现了我们的行踪。他们仿佛格外兴奋般摩擦着裸露着牙床的牙齿,发出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声,立刻挥动着简陋而沉重的武器向我们冲了过来。
“糟了!引得太多了!”见此情景,降b小调夜曲一声惊呼,一边抽出短剑一边大声指挥着,“后退!退到栈桥上。术士把役使魔留下,开自动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是在精灵德鲁伊面前硬着头皮争强好胜的牛百万,此时也在女士面前放下了尊严,尖叫着转身撒腿就跑——事实上,我很怀疑他此时已经吓得根本就忘了在女孩面前保持风度的念头。
在这个时候,我匆匆一瞥,看见了我们的半兽人术士丁丁小戈。他此时的表现很奇怪,正站在地洞的墙边,顶着一头狂野的小辫子拼命往墙上撞。我不知道他是吓慌了还是怎么的,虽然他的脚下做着飞奔的动作,但却始终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移动。最可笑的是,他好像也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尴尬处境,仍然一如既往地拼命往墙里拱着。
“丁丁小戈,你在干什么?快点过来!”尽管我们现在所遭遇的陷阱和他不无关系,但我还是不希望眼睁睁看着他被从后面赶来的骷髅们撕成碎片。正当我咬紧牙关横下心来想去把他拉回来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墙边的半兽人术士忽然“倏”地一下子凭空消失了,就好像是一个虚影蓦然消散,再不见踪迹了似的。
我见过涉空者们进行时空穿行时的景象,他们虽然也是在原地消失,但却是像一团薄雾散开,渐渐地消失在空气中。像这样突然一下子不见踪影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打的……那个骷髅……就是最近……的一只啊,谁知道……我延时……会那么久……”正当我吓得左顾右盼的时候,丁丁小戈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我的身旁,哭丧着脸对我缓缓说道。他似乎对他那种原地奔跑停滞不前的“太空步降b小调夜曲的说法”有着特殊的偏爱,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又停住不动了,紧接着在我一个错神间,又瞬间移动到了我的身畔,如是再三。
看起来,这个行动飘忽、走位诡异的家伙似乎是用不着我担心了。
丁丁小戈的役使魔为我们争取了一点宝贵的时间。当那群骷髅战士一拥而上,毫不怜香惜玉地把身材热辣前凸后翘的冰魔女撕成碎片的时候,我们终于全都撤回到了栈桥的入口处。临死前,冰魔女还连发了两道冰锥,把那个骷髅战士打得还剩下一半的生命。
“战士堵住路口!术士靠后站,继续召唤!德鲁伊准备加血!牛百万,有魔法药水都给仙女下凡!”降b小调夜曲继续大声指挥道。不用他多说,我们一一照做了。
这道木质的空中走廊最多只能容许三个人并排走在上面,这意味着我和牛百万每次只用面对三只骷髅怪物。占据了地利的优势,敌人无法凭借他们的数量围攻我们,我的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
这绝不是一场让人愉快的战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骷髅怪物们的行动虽然笨拙迟缓,攻击的模式也非常简单,只是一味地挥舞着重锤铁镐胡敲猛砸,如果是在开阔的平地上,即使让我一个人同时对付这样两个高我一级的怪物,我也有把握轻松地击败他们。
可这仅仅是一个假设,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两个这样的对手,而是一大群;我们也并非身处开阔的平地,而是在一条并不宽绰的过道上。环境的狭窄虽然让我们不必同时面对那么多敌人的攻击,但也让我们失去了闪避的空间,不得不用血肉之躯去承受强劲的攻势,只能竭尽所能在很小的范围内避开要害。
虽然他们的命中率不是很高,但他们无情的挥击中却蕴含着让人畏惧的强悍力量,一旦击中在我们身上,就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这还不是全部,除了沉重的武器,我们还不得不忍受这堆枯骨烂肉散发出的腐臭气息。这团让人窒息的气息中似乎带着某种腐蚀性的毒素,让我们身上的铠甲破损得异常迅速。
在这个时候,任何思考都变成了多余的。除了勇敢地挺身战斗,用你的无畏与狂热去压倒这群无所知觉的怪物,把它们已经死过一次的邪恶身体再杀死一次,你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我正是这样做的。
我站稳了身体,全身的肌肉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酸痛。积攒斗气以备危机的念头一丝也没有留存在我的脑海中,因为现在就是最危急的时刻。我几乎是在肆意挥霍着体内的斗气,不计代价地使用着“砍杀”技能。当斗气耗尽之后,我只能凭借肉体的蛮力去砍杀,等待着这股战士的力量缓缓复苏,直到我可以再次使用它为止。
我身旁的牛头人战士也是这样做的。尽管他看起来惊惧不定,目光中没有任何“勇武”可言,但他手中的大木桩已经沾满了骷髅怪物的碎骨。
我们和面前的骷髅怪物相互交换着杀伤,各种武器在我们之间挥舞。骷髅怪物们的武器重重地击打在我们的肩头、胸口,有时那剧烈的疼痛甚至让我觉得自己的胳膊已经断了,但我们已无暇去品味疼痛和恐惧,只有红着双眼将自己的收获更多地返还给对方。生命削减的符号在我们头上不停地盘旋,就像是一群等待啄食尸体的兀鹰。一旦它不再出现在一方的头顶,就意味着又一个强壮的躯体失去了他的灵魂。
尽管我们陷入了癫狂般地奋力砍杀,给我们的对手制造了很大的麻烦——刚接战没过一会儿,已经有两只骷髅被砍成了骨片,第三只也在牛百万的重击下摇摇欲坠——可这样的战斗对于我们来说是得不偿失的。在我们好不容易将一个敌人击垮之后,立刻又有一个丑陋的家伙挤进来,填补上空缺的位置,用同样粗野的方式向我们攻来。而我们只有两个人挡在前面,没有退路可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只是依赖牛百万储备的生命药剂,我们根本支撑不到现在——并不是他的储备不够丰厚,而是我们吞服药剂的速度根本跟不上生命减少的速度。之所以我们还站在这里,是因为身后那个名叫仙女下凡脸着地的精灵少女,始终不停地在用她的魔法为我们恢复生命。
在和长弓射日一同战斗的时候,我曾经接受过这个至高神的信徒的魔法治疗。这种直接为灵魂灌输生命力量的魔法见效很快,能够一次性为一个人增加数百点生命力。
精灵德鲁伊的治疗法术来自于自然女神奈彻妮娅的祝福,它虽然无法直接救助灵魂,但却可以加速肉体的成长,让伤处更快地愈合。这个过程虽然不像牧师的神圣医疗魔法那样能够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但却能持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让我们因为受到重击而损失的生命更快地恢复。
我们应该庆幸的是,在这群形容恐怖的已死者中,没有一个是擅长远程攻击的家伙,只能依靠近身肉搏和我们正面交锋。我相信,如果他们中有一个射手、或者是一个施法者,在我们面前的三个人之外再提供一份战斗力,那我们早就被杀得抱头鼠窜了。
即便如此,我们在战斗中也屡次遭遇险情。有那么几次,我的生命已经跌落到百分之五的危险境地,完全是凭借着人类“坚韧”的种族特性,才挺过了濒死的危机状态,等到了药水治疗发挥效果的时候。
“我的预感告诉我,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全完啦!”牛百万惊恐万状地大叫着,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将一具骷髅砸成了骨渣。
“我不想再听你的什么狗屁预感了,每次你一说起你的预感我们就要倒大霉!”我气急败坏地大骂道,顺手将一瓶像鼻涕一样的药水灌进嘴里,“……那玩意只有娘们才信!”
“我们是女生,不是‘娘们’!”听到我说的话,德鲁伊女孩在我身后嗔怒地跺着脚,手上却一刻不停地又将一道绿色的治疗波扔到牛百万的身上!
正当我们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一阵震撼人心的嘹亮歌声忽然从降b小调夜曲的口中传出,穿透了我们的耳鼓:
“……一呀摸,二呀摸,摸到妹妹的头发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的歌声,仙女下凡一阵错愕,差点就把一个治疗法术施放到了我面前的骷髅怪物身上。
很快,我们发现了这首战歌的功用。当我们在侏儒吟游诗人的战歌范围内时,身上的肌肉似乎变得更为坚硬,而且身外似乎也被包裹上了一层隐隐的薄膜,保护着我们的身躯。当骷髅怪物的武器敲打在我身上的时候,疼痛的感觉不再像刚才一样刺人,我甚至能感觉到,皮肤像是整块的岩石一样凝聚在一起,给我提供了不逊于铠甲的防护能力。
“你有铁壁战歌,早点用我们不就不用那么危险了吗!”牛百万好像被耍了一样,恼怒地冲着夜曲大吼大叫。
“我刚才……嘻嘻……在修改战歌的源文件,切出去调整了一下。系统默认的战歌实在是太俗套了。”听到牛百万的吼声,夜曲暂时停住了歌声,嬉皮笑脸地回答道,继而使用颇为猥琐的声音继续高唱道:
“……三呀摸,四呀摸,摸到妹妹的脸蛋边……”
听了夜曲的歌声,仙女下凡羞得满面绯红。她跺着脚冲着夜曲嗔怒道:“你……你从哪儿搞到这种……这种曲子的?”
侏儒吟游诗人面有得色,几乎是在炫耀地说道:“找到这首曲子可不容易了,下载都下载不到,我好不容易才从老唱片市场里面淘换来的,绝版名曲啊……七呀摸,八呀摸……”
“不许……不许唱了……”精灵德鲁伊少女羞恼地扑过去,想要捂住吟游诗人的嘴巴阻止他的歌声。
“别,一定要让他唱完……”牛百万忙不迭地大叫起来,“……没有他的战歌,我们这边实在抵挡不住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降b小调夜曲的铁壁战歌帮助我们度过了最大的危机,他在我们护甲受到腐蚀的时候及时地增加了我们的防护能力。在战歌的作用下,我们的生命恢复的速度以微弱的优势超过了生命削减的速度,达到了一个对我们有利的平衡点,这让我们原本异常艰苦的战斗变得有惊无险。
而在另一侧,半兽人术士丁丁小戈却始终处于一种可有可无的尴尬状态。
正如我们所知道的那样,术士的役使魔并非是一个有生命的物体,那只是一些强大的异界生命在我们这个位面中的魔法投影。它可以被暂时地消灭,却无法真正被杀死。当丁丁小戈的召唤法术冷却完毕之后,他立刻再次召出了冰魔女,在我们身后使用“冰锥术”支援我们,远程射杀那些骷髅怪物。
“冰锥术”的杀伤力虽然强大,但发射的频率却很缓慢,事实上,冰魔女并不能为我们提供太大的帮助。
除了役使魔自有的攻击法术,术士本身作为一个施法者,也具有一些独有的魔法攻击手段。这些与强大的异界统治者交易的冒险家们似乎对黑暗有着特殊的偏爱,他们最拿手的把戏就是射出自己的阴影给敌人造成巨大的伤害,这种名为“暗影箭”的法术强大而又隐蔽,让人防不胜防。
自始至终,丁丁小戈一直在不断地吟诵着法术,努力将阴影中的魔法力量汇聚在自己的手中,然后……
……把它们捏碎在自己的手心里。
是的,他一直在努力地施放“暗影箭”的法术,却从来都没有放出来过。
“别傻乎乎地站在那儿不动!你到是进攻啊!”看着他那副茫然无辜地痴呆模样,牛百万气不打一处来,撅着他的大鼻头冲着半兽人术士大喊着,“你的小女鬼可比你管用多了!”
在继续捏碎了两个暗影魔法光球之后,丁丁小戈梦游般悠长的声音才传回我们的耳边:
“……我也不想啊……我这里……延时得厉害……我瞄准的骷髅……都已经被你们……砍死了……我没有……目标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换个别的技能用用,别老在那边瞎忙活!你总得干点什么吧!”牛百万红着眼睛大吼大叫,看起来就好像恨不得把丁丁小戈一口吞进去再吐出来、再吞进去再吐出来、再吞进去再吐出来一样。我之所以这样猜测是因为牛头人有四个胃囊,并且和他们没有智慧的远亲一样,有反刍的习惯。
牛百万的怒叫提醒了丁丁小戈。他习惯性地迟疑了一阵,然后停止了释放暗影箭的徒劳努力,转而低声默念起另外一个陌生的咒语。因为“延时”这个古怪魔法的结果,他的声音被拖得很长,带着滑稽的变调。这显然是个更长更复杂的咒语,虽然我听不懂那些召唤异界力量的魔法语言,但这些声音在我听来阴森邪恶,绝不像是一个良善的法术。
当他用一声类似绵羊叫声的“咩咩”声结束了这个法术之后,一团正在缓慢翻腾着的淡绿色的薄雾忽然从天而降,包围在我们身旁,然后他右手往我们头顶一指——这一指显然才是这次施法的结束动作,但这种“后发先至”的法术对于他来说,已经不算是件新鲜事了。
如果过吟游诗人的战歌是这场战斗的转折点,那么丁丁小戈的这个法术,却给这场战斗带来了决定性的影响。
这个法术名叫“衰减之云”,受到这种法术影响的敌人将会在法术作用时间内降低他们的生命力和防御力。尽管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初级法术,对于这群骷髅怪物的衰减作用并不是那么明显,但当我们这场战斗呈现出势均力敌的状态时,它就变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长剑切割骨骼的触觉立刻变得酥软起来,这群怪物坚硬的骨质躯壳仿佛在短时间内流失了大量的钙质,患上了可怕的“软骨病”。当我手中的“剑齿撕裂者”与那些变得有些松脆了的骨头相互咬噬的时候,我甚至能从那快意的摩擦中听到长剑不满足的尖嘶声:在这些不堪一击的对手面前,这件锋利的凶器已经失去了它逞威的意义,只是在被当作那些粗陋的杀戮工具一般使用而已。
最妙的是,这个“衰减之云”是一个范围性的魔法,它的负面影响能够波及到每一个进入魔法范围之内的敌人,而不仅仅是对某一个对手起效,这就使丁丁小戈因为“延时”问题受到的影响,变得不再那么明显了。
这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一个最简单、最低阶的法术,却将我们原本十分微弱的优势扩大到了一个难以衡量的地步,让我们五个人在直面数倍于我们的对手时还能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在我们的武器和魔法面前,那些粗野可怕的骷髅怪物越发支持不住,犹如残破的土墙般在我们面前不断地崩溃。被砍断的枯骨不断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凌乱的杂响,继而又被我们无情地踏成碎片。
战斗,那是冒险者的天性,是他们血管中流淌着的发自生命源头的澎湃热情。无论他们是否足够强大,我觉得,在这些勇敢而聪慧的人们面前,任何凶险,都有被克服的可能。只要这些人还在战斗,总会有一些神奇的事情会发生,而没有所谓“必然”的失败。
如果说这场战斗证明了那些可以被称之为“必然”的事情的话,那也只有一样,那就是:五个人总是比四个人更有力量!
有了这一次成功的经验,后面的事情就开始变得简单了。在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我们将剩余的几群骷髅怪物分批引诱过来,用同样的方法将他们一一消灭在狭窄的过道上。一时间,侏儒吟游诗人降b小调夜曲那首名为《十八摸》的的战歌在地洞上空庄严而神圣地高高飘扬,不时伴随着精灵德鲁伊少女由衷的赞叹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不能换首曲子吗?”
……
没过多久,我们就摧毁了地洞中所有粗暴好战的骷髅怪物,将罗伯特&m;#8226;威兰斯特遗失的铁锤周围的敌人全部消灭,为我们的半兽人术士辟清了拾取任务物品的道路。
丁丁小戈终于安全地站在了那把泛着红光的铁锤面前,当他弯腰拾取的时候,忽然毫无征兆地定格在了那里,就仿佛时光突然停止了流转似的。我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指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以确认这并不是某种类似“时间停止”之类强大魔法的效果。
“不会吧,又在这儿卡掉了?”牛百万近乎绝望地拖着长腔哀嚎了一声。他三两步冲到丁丁小戈的面前,伸出手去焦急地捏了捏他的面庞,“老兄,我们冒着生命危险、绕了那么一大***路、砍死了那么多骷髅、把这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可都是为了帮你完成任务啊。眼看着任务就要完成了,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说掉线就掉线了……那我们的辛苦可就白费了……你给我醒醒……醒醒……醒……醒过来……”
见他没什么反应,牛百万一边急切地叫着,一边又伸出他宽大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搧了半兽人术士几记耳光,似乎是在试图将他从昏迷中叫醒。
牛头人的方法显然是有效的,正在他打得手爽的时候,我们眼中忽然红光一闪,地上的铁锤立刻失去了踪影,继而,丁丁小戈的右手姗姗来迟地在那片一无所有的空地上摸了一把。
“别……别打了……我……没有掉线……可是脸……快被你……打肿了……”丁丁小戈的声音忽然传来。
牛百万微微一愣,而后红着脸皮连连道歉说:“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已经掉了呢……一时冲动、一时冲动……”
“下次……我再延时……的……时候……谁再打我的……脸……我就……跟他死磕了……”丁丁小戈的面颊气得——也许是被打得此时——通红,语气透着一种怪异的腔调,似乎是想要表达着他内心的愤怒,可慢吞吞的节奏却让他的语气变得无奈而轻柔。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丁丁小戈成功地取得了他的任务物品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地洞中仅存的一只骷髅——正安静地站在一个洞穴门口的“亡灵罗伯特&m;#8226;威兰斯特”。
如果说这些已经失去了灵魂而又拒绝死亡的腐朽者也具有某种个性的话,那么这个骨质粗壮、身材矮小的骷髅或许是一个高傲而又矜持的家伙。自始至终,他一直都没有加入到我们的战斗中来,甚至对近在咫尺的战斗视而不见,只是眼睁睁地瞧着——如果他还有眼睛的话——我们将他的同伴们拆散、击碎。
在搏斗中,有一次我在和一只骷髅交手时不小心靠近了他的身边。我当时已经做好承受他攻击的准备,可是他对我根本理也不理。他看上去和其他的骷髅有些不一样——我指的不是他矮小粗壮的身材,而是他的双眼。
和其他那些嗜杀而暴虐的怪物一样,他的眼眶中一无所有,除了一片黑暗的空洞。可是同样是一片漆黑,他眼眶中的黑暗似乎格外地深邃悠长,仿佛其中蕴含着一些神奇而又不可言喻的东西。那似乎是某种……
……某种情感?!
你能够想像吗?那只是一具骷髅。哦,是的,出于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因,或许他能动,或许他不像看上去那么……那么像一具骷髅,可他就是的。而我居然能从他一无所有的眼眶中看到本应仅属于活人的情感。
那是一种复杂的情感,怜悯、哀伤、自责、悔恨……诸多种让人痛苦的感受就汇聚在他眼眶里那一团空空如也的漆黑中。我想那很荒谬,可我相信我确实看到了这一切。
“看上去这里还有个任务。”降b小调夜曲指着那个亡灵大大咧咧地说道,“谁去和他对话?”
“我不去,怪吓人的……”仙女下凡脸着地一脸厌恶地缩在牛百万的背后,既害怕又有些好奇地露出半个脑袋,还是忍不住往“亡灵罗伯特&m;#8226;威兰斯特”的方向看去。
“不用害怕,我会站在这里保护你!”牛百万慷慨激昂地挺身站在前面,大声对德鲁伊少女说道。不过,看起来他除了要保护仙女下凡之外,这句话里更重要的意思是他下定决心要“站在这里”了。至于他为什么不站到那只骷髅身边去——从他有些空洞颤抖的语调中,我们已经能得到一些显而易见的答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还是我去吧。”我对他们说道。作为一个穿着厚重铠甲的战士,倘若真的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我也能比防护能力低下的侏儒吟游诗人支撑的时间更长些。
走到那个矮小的骷髅面前,我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地尴尬——毕竟就在片刻之前,我还正在和这种丑陋可怕的东西拼杀个你死我活,现在你让我和他这样面对面地交谈,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嗯……那个……先生,您……已经死了吗?”我知道问一具四体通透的空心骷髅“你吃了没有”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可当我把话说出口之后,我觉得这个问题更蠢。
原本,那四个家伙正手握武器在我身后严阵以待,可听到我的问题之后,他们忍不住“嗤嗤”地窃笑起来。
真该死,如果你们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什么还把我推到这儿来。
正在我心理失衡地犯嘀咕的时候,那具骷髅忽然“咔咔”几声轻响,把脖子转向我:
“你们终于来了,来自地面的勇士。我一直在等着你们,谢天谢地,至高神听见了我的祈祷……”
他说话了?他真的说话了?
他的声音阴森而平淡,每一个音节都发出同样的节奏,完全没有平时我们交谈的抑扬顿挫。这种冷冰冰的、机械般的声音让我觉得背后发凉。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发出声音的,这声音显然并非源于他早已腐烂朽灭的发音器官,而好像是来自他的体内——不过以他现在这个样子,似乎也早就没有什么“体内”可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一片幽暗的地下洞穴中,一队年轻的冒险者,正聚精会神地听着一个骷髅怪物侃侃而谈,这情景看上去实在是有些怪异。
“……我叫罗伯特·威兰斯特,曾经是一个矮人,我的朋友们都叫我‘淬火者’……”那具骷髅幽幽地说道。他所说的这些内容我们隐约都能够猜到一点,尤其是因为他的名字、他的身材和那个传说中的矮人“淬火者”都十分地吻合。
“……一年前,我发现了这条矿脉,并且在这里开掘矿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底下埋藏着怎样可怕的东西,也想不到我正在给自己和所有的人亲手挖掘埋葬自己的坟墓……”
“……一切都很顺利,大量贵重的金属被开采出来,带给我们源源不断的巨大财富。我们以为自己找到了宝藏,更加努力地工作,也加快了释放恶魔的脚步……”
“……在挖掘中,我们打破了一扇石壁,发现了这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愚蠢、贪婪和好奇心让我做出了一个永远懊悔的决定,我决定修筑一条通向这里的通道,在这地洞中继续挖掘……”
“……我们挖掘出了这些洞穴……”说着,“亡灵罗伯特·威兰斯特”指了指地洞底层的这几处洞穴,接着说道“……发现了一些贴着封印的箱子。和一切理应为贪婪遭到报应的蠢货一样,我们撕掉了封印,放出了一个巨大的魔鬼。不,即便是魔鬼也不会比他更可怕,那是抗拒死亡的邪灵之主、腐朽者的主人、末世君王最忠实和最残酷的走狗、灵魂大巫妖——麦肯斯卡尔……”
“……他抽干了所有人的生命,没有一个人幸免。他榨干了我们的灵魂,将死者制作成游离于生和死之间的腐朽怪物,作为自己最卑微的奴隶。他破坏了整个矿洞,将所有的秘密埋藏在这里……”
“……所幸的是,我的身上配有至高神守护的护符,它不能让我免于死亡,但却保护了我的灵魂,让我免受大巫妖的折磨。可是,护符无法永远保护我,我能感觉得到,我的灵魂正在消散。我向至高神祈祷,求他赐下勇士,让我有机会将这个可怕的秘密公之于众。我的灵魂已经很虚弱了,我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不过,还好,你们来了……”
“……去瓦伦要塞,将麦肯斯卡尔逃脱的消报告梅内瓦尔侯爵。时间紧迫,大巫妖似乎有办法引导枯萎之地回到法尔维大陆,末世君王的军队将会洒满整个大陆,战争即将开始,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除此之外,我还要请你们帮我一点小忙……”正当我以为这个矮人腐朽者已经把话说完了的时候,他又向我们提出了一个要求:
“……如果我的灵魂消散,我的身体也将会变成一只怪物,就像我的同伴们那样。矮人不畏惧死亡,但要有尊严的死亡,我不能让我的身体变成自己灵魂的敌人。”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尽管作为一个腐朽者,他已经无法再改变任何表情和声音,但我似乎能够感到他正在做一个重要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消灭我,在我变成怪物之后!”他这样说道。
“我将放弃灵魂,不再继续坚守生命。我只请求你们制止我,将我已死的躯体再杀死一次,让我像个矮人那样安静地死去。”
“……我已经……活的……太久了……”
“你愿意……帮助我吗……”
矮人腐朽者抬起他粗壮结实的头颅,用他那双空无一物却充满恳切的黑色眼眶望向我。
我无法回答。
我不应该这样做吗?制止一个怪物的诞生,让一个好人的灵魂得到安息。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接受他的请求,用我的剑将他从长久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任何人都不应该拒绝这个要求,因为这事关一个好人灵魂的归宿。
可是,这很难。
这个腐朽者有一个完整的灵魂,他能够感受得到痛苦和懊恼,我无法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倘若一个人的身体残缺、而灵魂完整,我们能说他死了吗?那些断手断脚、只有一只眼睛的人们,我们能说他们都死了吗?而和他们相比,我眼前的这个亡灵只不过失去了更多的肉体而已,他依然是个“人”,一个有生命、有智慧,并且不乏高尚的“人”。
你能够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人在你眼前自杀,而后毫不犹豫地毁掉他的尸体吗?
“接任务啊!”牛百万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回头看了一眼,他似乎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吧,你一接受任务就往后撤,十五级的怪,我们打得过的!”降b小调夜曲也跃跃欲试地说着。
“……你……该不会……也……卡了吧……”就连反应迟钝的丁丁小戈也忍不住催促我了。看着他们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模样,我实在是有些难以理解:杀掉一个曾经是人类的怪物,这种事情就那么值得兴奋吗?
或许吧,我的涉空者伙伴们对于“死亡”的理解是让人乐观的。按照他们所描述的,人死了之后,并不会就此消失,而是有机会复活的。或许吧,这个名叫罗伯特·威兰斯特的矮人冶金大师也会如此。
可我仍然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好,我愿意帮你!”我咬了咬牙,点头应允了他的请求。
“我无法表达对你的谢意,勇敢的冒险者。愿至高神达瑞摩斯永远赐福予你……”亡灵罗伯特·威兰斯特感激地对我说道,他苍白的下颌向后轻轻咧了咧,露出了一副古怪而欣慰的笑容。他轻轻地伸出双手,捧住挂在胸口的那枚挂饰,低吟着跪倒在地,虔敬地垂下头去。随着他空洞机械的声音逐渐降低,我似乎能够看见一丝微茫的光泽正从他身上逐渐地飘散,在半空中轻柔地隐没,直至完全找不到踪迹。这些光与我之前所见的任何光芒都不相同——我的意思,那很显然不是所谓的“鬼火”——那是些真正神奇的东西,支撑它不住闪烁着的,是生命最本源的力量。
当所有的光芒散去,从我身前这具矮人骷髅的身上,我嗅到了危险的气味。
那是一股冰冷杀戮的味道,我知道,跪在我面前的骷髅已经变成了一台制造死亡的无情机器,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
这是一场我不愿回忆起的战斗。
与其说我竭力想要忘却当时的感觉,倒不如说我从来都没有对那场战斗有过什么印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彻底化身为怪物的矮人冶金大师——“淬火者”罗伯特·威兰斯特毫不迟疑地挥舞着战斧向我砍来,他那原本充满着矿物学和冶金学知识的头脑此时已经被杀戮的狂热所完全取代。战斧砍在盾牌上,发出“哐哐”的响声,震得我手臂发麻。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还击,只是下意识地用盾牌挡住头脸。我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做并非是因为畏惧他的战斧,而是因为我不敢直面他的脸——那张有着漆黑深邃的眼眶的骨质面孔。
一度,我也曾想过抛弃一切让人脆弱的念头,像个真正的战士一样面对着腐朽的怪物,毫不留情地挥剑砍杀。可每当看见他麻木僵硬的脸孔,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恳求我毁掉他时的恳切期盼。他盼望赎罪,而他已经为他做过的事情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他恳求我毁灭他的尸体,我答应了,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个权利——他并没有什么需要别人来拯救的地方。
所以,我只能软弱地躲藏在盾牌背后,背弃了他的愿望和我的承诺,听任那股邪恶的力量支配着他的身体,去做那些他本性中绝不愿做的暴行。
好在还有我的伙伴们,他们并不像我这么多愁善感、犹豫不决。毁掉一只十五级的腐朽者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没过多久,壮实的矮人骨架被丁丁小戈的冰魔女冻成了冰坨,而后被敲成了碎片。碎裂的骨茬和冰渣迸得满地都是,和原先那些骷髅怪物的残肢混在一处。
战斗结束了。
完成了罗伯特·威兰斯特的嘱托,我的涉空者伙伴们看起来很高兴——我没有立场来指责他们,他们拯救了一个灵魂,满足了一个矮人最后的要求,带给了他一个体面荣誉的死亡。他们完全有理由为之高兴。
可是,对于这件事,我真的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到底是被“杀死”了,还是被“拯救”了?
这个问题,我始终不愿去思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罗伯特·威兰斯特身后的洞穴中,我们找到了一本《高级采矿师手册》和一把能够增加三十点采矿技能的铁镐“金属拾取者”,这两件物品让我们中唯一的采矿师丁丁小戈眼馋不已。
“……这两件……东西……能不能……都给我……”他内心的兴奋完全被他迟缓的声音所掩盖,让人听不出一丝喜悦的情绪。
虽然这两件是这次冒险中最贵重的物品,但它们对其他人来说毫无意义,没有人反对把这两件物品交给丁丁小戈。就这样,我们的半兽人术士不但完成了任务,而且采矿能力得到了明显的提高,成了这次冒险中收获最丰厚的幸运儿。
高兴之余,丁丁小戈大方地表示如果我们有需要的话,他可以送给我们一些金属和矿石,这正是我学习炼金术用的着的。除了我之外,降b小调夜曲也是半兽人术士这一慷慨决定的受益者——他所学习的生活技能是制作铠甲。
精灵德鲁伊少女仙女下凡脸着地得到了罗伯特·威兰斯特脖子上的“信仰护符”,这种护符原本应该是至高神达瑞摩斯最虔诚的信徒佩戴的,那上面凝聚着信仰的力量,能够给佩戴者增加三十点的法力,并且提高佩戴者抵御灵魂魔法的能力。
让我觉得有些想不通的是,德鲁伊少女明明是自然女神奈彻妮娅的忠实信徒,可她却毫不介意佩戴一枚属于至高神信徒的护符。
不过,看着精灵女孩兴奋的样子,我觉得她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护符意味着什么,只是单纯地出于好看,想在脖子上挂一个装饰物而已——我们都知道,无论什么种族的女性,对于装饰品的需求都是永无止境的。我敢和任何人打赌,如果说只有一种选择的话,即使是一个信奉秩序与光明的、极度虔诚的至高神的女牧师,也宁愿挂上一枚象征着绝望与死亡的骷髅挂坠而不让自己的脖子空着。
除了一些草药或是食物之类的东西之外,矿洞里的骷髅怪物们还随身掉落了一些钱币——这应该是他们生前就带在身上的,当灵魂大巫妖麦肯斯卡尔把他们变成腐朽者的时候,这些倒霉的矿工显然来不及换衣服。现在,他们估计再也用不着这些东西了。
除了杂物和钱币这些每个人都有的战利品之外,牛百万没有得到任何其他的东西。不过在我看来,他一点都不为此感到失望。恰恰相反,他现在或许正感觉自己是收获最丰厚的人了:
“……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刚一级的时候就一个人从坚蹄谷跑到这边来了,路上见的高级怪多的是,这些骷髅根本就不算什么……”我想他不会告诉德鲁伊少女他是因为迷路才跑到坎普纳维亚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还见过龙,一条绿龙。等你级别升高了之后我带你去杀它……”牛百万仍在不失时机地夸夸其谈。虽说在姑娘身边的男人总是非常彪悍的,可当一个十二级的牛头人战士大肆吹嘘着要去“屠龙”的时候,这就不再是彪悍,而是恬不知耻地吹牛了。
牛百万带着仙女下凡走在前面,他好像是有意地加快了脚步,拉开了与我们之间的距离。而精灵女德鲁伊也似乎忘记了我们的存在,紧紧跟在他的身旁,不时被他逗得笑出声来。很快,他们的身躯就隐没在黑暗中,只影影绰绰地能看见头顶的名字。牛百万把他冗长的名字密密匝匝地顶在头上,活像是一个能够直立行走的告示牌,看上去有些滑稽。再过一阵,我们就连他们的名字也看不见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看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身影,降b小调夜曲咬着牙根忿忿不平地说道。
“……这话……都是那些想……献殷勤……又献不出去的人……才会说的……”我已经渐渐习惯了丁丁小戈在这样的时候不失时机地发表他绝妙的意见。
“……”被抢白的侏儒吟游诗人翻着白眼,埋脸怨气地瞪了半兽人术士一眼:
“丁丁小戈,直到遇到你我才发现有两件事情我从小到大都搞错了。”
“……什么事?”
“第一,有时候,说真话的人很让人讨厌;第二……”说到这里,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然后凑近到丁丁小戈的面前。
“……第二是……什么?”过了有一会儿,丁丁小戈才满吞吐地反问道。
“……第二点是,当你靠近别人说话时,很容易踩到对方的脚!”说到这里,降b小调夜曲狠狠地一脚踩在半兽人术士的脚面上,然后气咻咻地大踏步向前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丁丁小戈异常迟钝的反应速度,当时并没有对这一脚做出什么反应。直到吟游诗人走出了足足有十几步远的时候……
“啊……”半兽人以他特有的迟缓而绵长的声音,表达着他此时脚趾尖上的痛苦:
“……你这绝对是……小心眼的……蓄意报复……”
“啊……”正当侏儒吟游诗人和半兽人术士走在后面不住地拌嘴混闹的时候,前面再一次猛地响起仙女下凡锐利的尖叫和牛百万惊慌失措的求救声:“救命啊……”
我们立刻猜到,牛头人战士和精灵女德鲁伊怕是又一次遇上了敌人的伏击。
尽管始终在为自己没能吸引精灵少女的眼球而抱怨,可一听到求救声降b小调夜曲立刻和我同时窜出,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直奔过去。丁丁小戈也再一次地施展起了他那不规律的瞬间移动脚步,时而出现在我们前头,时而又落到了我们的身后,有如鬼影子一样行动飘忽。
“你这个笨蛋傻大个,早就告诉你不要跑得太快,要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像你现在这样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怎么来救……”夜曲一边蹦蹦跳跳地拼命跑这,一边大声冲着牛百万发牢骚。可是,当牛百万和仙女着地脸朝下两个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牢骚声立刻戛然而止。
一些出人意料的景象彻底堵住了吟游诗人的嘴巴,立刻让这个能言善辩的家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吃惊的并不仅仅是他,我也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正在发生的事情。
独自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确切地说,我们的牛头人战士其实毫发未伤,他此时也正想我们一样,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浑然不知自己的大舌头已经下意识地伸出了嘴巴,都快能舔到自己的脖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一个人是在战斗的,那就是我们的精灵德鲁伊少女仙女下凡脸着地。我很难形容她此时的表现:她惊骇地闭上了双眼,两手不住地在身前用力耙动拨拉,虽然已经变成了了粗壮巨熊的模样,可从头到脚仍然是一副小女生惊恐畏缩时无力挣扎的模样。
一个小女生柔弱笨拙的挣扎或许让人发噱,但一头巨熊受到惊吓后的本能反应就要可怕得多了。现在,还有两只拿着镐头和铁锹的骷髅怪物站在精灵德鲁伊的身前,与其说它们是让人惊恐的不死亡灵,到不如说它们是一对正在饱受摧残的可怜虫。巨熊的利爪每挥过一次,它们的身上就会掉下一些碎裂的骨片,而它们手中的钝器对于变化成巨熊形态的德鲁伊来说,能够造成的伤害少得可怜。直到现在,德鲁伊巨熊的生命才刚刚损失了不足三分之一,而地上已经堆满了碎裂的骨渣和骷髅了。
“出什么事了?”我向着惊魂甫定的牛百万问道。
“刚才……我们正走着,这一队骷髅怪,大概是五个吧,突然从角落里拐出来,我们没防备,其中一个骷髅怪和她脸对脸贴在了一起。然后……她就尖叫了起来,差点没把我吓死。再然后……根本就没有轮到我动手,就变成这样了……”牛百万双手向前一摊,示意我看看现在的景象。
“啊……救命啊……好可怕好可怕啊……”德鲁伊少女一边用他尖锐的女高音喊着救命,一边一巴掌把最后一只骷髅怪拍成了一堆骨屑。看起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直到干掉了最后一个敌人,她的双手……嗯,双爪……仍然在胸前不停地挥舞着,看起来如果没有人阻止的话,她会一直这样挥舞下去的。
曾经有人说过,恐惧有时候同样会刺激起人体内的巨大潜能,让人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强大力量。之前我一直觉得这种说法很荒谬——胆小鬼无论怎么变都无法成为一个勇士——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恐惧的力量可能比人们想像得还要巨大。
看见这个景象,我们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牛百万面色微红,在我们的注视下凑上前去,从身后拍了拍德鲁伊少女的肩膀:
“没事了没事了,那些骷髅都死了……”
精灵女德鲁伊看来是听到了牛百万的话,她的双爪将信将疑地停止了挥舞,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细缝,确定一切安全无误之后,才终于睁开了眼睛。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它们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胆子很小,既怕黑又怕鬼,一定让你们看笑话了吧。”她重新变成了精灵少女的模样,小脸羞得通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的脸似乎比她更红。
“它们……它们是怎么死的?”精灵少女环视了一下四周,略显惊诧地问道。她看了看我们,最终把目光停在了牛百万的身上:
“该不会都是你打死的吧……”
“嗯……呃……”此时的牛百万大约正震惊于仙女下凡的惊人战绩,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迟疑地哼哼了几声。
让人遗憾的是,精灵少女似乎是把他的迟疑当成了默认:
“我就知道是你,你可真厉害!”精灵女孩无限崇敬的目光让牛百万手足无措、牛皮一片通红滚热。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一厢情愿地认为牛百万是我们中最强悍的人——这与事实之间存在着相当巨大的出入。我猜,或许对于那些性情柔弱的女孩来说,粗犷豪放的外表真的能引起她们心中的安全感吧。
我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没过多久,我们就回到了地下大厅,即将从矿洞回到地表。
牛百万和精灵女孩两个人仍然肩并肩地走在前面,矿洞里的蝙蝠已经无法再对他们构成威胁了。我们三个人在后面远远地缀着,让他们俩的身影始终保持在视野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沉默了许久的半兽人术士丁丁小戈终于开了腔:
“我觉得……就算是那个德鲁伊女孩一个人……也能把地下洞穴清干净……”
必须承认,他说的是一件让我们这些男人们既尴尬又惭愧可怕事实。
推荐一本超强的吧。之所以说它“超强”,文字倒在其次主要是他的作者,实在是…………啊!
恒源祥、脑白金式的的广告狂人——孔子祭——的新书,《三年二班的世界》。我被这个家伙锲而不舍的广告精神深深地震撼了。曾听人说,广告的最高境界,不是让人眼前一亮,就是让人眼前一黑。他非常成功地做到了让人“眼前一黑”的程度。
其实写得还不错,就是进入主题有点太慢了,甚至于……比我还要慢。我不知道当你看到一部一直到十五章的时候,发现它的题目赫然是惊人的“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我的感觉是:历史,又翻过了一页。
有耐心的朋友还是去看看吧,有点悬念,文笔也还干净我得说,他对空战的描写显然不是什么内行,故事的情节…………啊,别管什么情节了,完全还没有展开呢。
好吧,我承认,我只是被他狗血的广告感动了而已,我个人贡献了收藏一个,全当是对艰难同道的一点小小支持了。
时空传送热线::///breder/188218.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谁也不知道瓦伦要塞始建于何时,这座古老城堡的年纪似乎与它所护卫的乌齐格山一样久远。巨大的山石垒建而成的城墙粗糙而厚重,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岁月磨砺。
从名字上来看,瓦伦要塞应该曾经是一座完全用于驻扎军队的纯军事堡垒,但那显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的瓦伦要塞已经和一座普通的小城没有什么两样了,兜售各色商品的店铺排列在两旁,无所事事的行人走在城中的道路上,由厚实的山毛榉制成的大门洞开着,从不关闭,任由来往的人们进出。
我来到瓦伦要塞已经有两、三天时间了,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坎普纳维亚城的统辖范围。对于缺乏旅行经验的我来说,这绝称不上是一次让人愉快的长途旅程。
瓦伦要塞位于乌齐格山东南部的山区地带,因为从未来过这里,我的魔法地图上没有标注,我只能像只没头的苍蝇的一样朝着大概的方向前行。山地崎岖狭窄的道路让我吃足了苦头,这里的羊肠小道总是一不留神就隐没在了茂密的杂草和灌木丛中,让我直走到无路可行处才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
最糟糕透顶的是,无论你在什么地方迷路,总能碰到一大群胃口很好的恶狼、毒蜘蛛、野猪或是其他什么凶恶的野兽,它们永远对你鲜嫩多汁的皮肉和内脏充满让人感动的热情,倾尽全力地希望能够邀请你留下来与它们共进晚餐——当然,如果你的运气不好的话,你就会变成“被进”的那顿晚餐了。
在瓦伦要塞,我首先完成了杰拉德先生的嘱托,将狂犬开普兰血液的分析报告交给了要塞驻军指挥官佩克拉上校的手中。佩克拉上校大约五十多岁,除了满头灰白的头发,没有任何吸引人的地方,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名军人,反而像是一个迂腐的教师或是别的什么人。
这封报告似乎并没有引起他足够的重视,“啊,枯萎之地,从我十岁之后就再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我都快把它忘记了。杰拉德总是有点神经过敏,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给我带来了这个消息。不管怎么样,我会派人去查查这件事的……如果我还有人可派的话。”佩克拉上校慢条斯理地对我说道,说着又扔给我一小袋银币。
我觉得我很有必要把在废弃矿洞底端发生的事情告诉他,灵魂大巫妖麦肯斯卡尔逃脱了两百年的封印,直觉告诉我这或许和狂犬开普兰的变异有关系。但是无论我说什么,佩克拉上校都总是不耐烦地摇着脑袋说:“我得去看看我的日程表才成。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其实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忘不了的……咦,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只有无奈地辞别了这位健忘的军官。当我经过他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一个和我一样风尘仆仆的涉空者正好在往门里走。无意间,我看见了他手上拿着的东西,那是一封信笺,暗黄色的信封接口押着一枚鲜红的火漆印记,看上去很眼熟——我是说,很像我刚刚交给上校的那份报告。
怎么回事?难道说杰拉德先生怕我无法将这份报告带到瓦伦要塞,又派遣了一个送信的使者吗?
“你也是坎普纳维亚城来的?”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发问,愣了愣神,然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是送血液报告来的?”
“没错,怎么,你也是?”
“是啊。你不用再把报告交给他了,我交过了,这没用的。”我对他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已经把报告交给上校了,而且上校对这件事情本身也不怎么关心。他没有必要再来碰这个钉子。
“啊,不会吧?”他又一阵错愕,“我问了不少人,都说交给他就行了。”
“哼,你看他……”我有些沮丧地回头看了上校一眼,他仍然坐在宽大舒适的办公椅上悠哉悠哉地打着瞌睡,“……明白了吧,就算是交给他也不会有用的。”我不无烦闷地说道。
看起来这个涉空者似乎是明白了一点,不过又好像是变得更迷糊了,他“啊、啊”地应了两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上校,然后傻乎乎地点头冲我说了声“谢谢啊……”转身走了出去。
后来我在街上又见过这个人几次,或许是因为我换了铠甲,他没有认出我来。每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都在街上拉住人就问什么“报告……交任务……找谁……在哪里……”这样的问题,看起来挺着急。我也没有仔细听。
再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了。不过我听说瓦伦要塞里有个坏心眼的家伙,故意阻拦别人交任务,还成心给人指错方向,让一个上了当的可怜人在城里跑了好几圈才完成任务。
要是让我遇到这种既无聊又无耻的人,我非狠狠教训他一顿不可。
好在并非每个人都像佩克拉上校那般昏聩懒散,作为瓦伦要塞的执政官员,梅内瓦尔侯爵敞开大门迎接了我的到来。他是“淬火者”罗伯特·威兰斯特的赞助人和支持者,对于矮人冶金大师的不幸遭遇,侯爵表现出了他的痛心与哀悼:
“哦,我可怜的朋友,他总喜欢挖掘深埋于地下的秘密,可总有些秘密是不应当被发掘的。愿达瑞摩斯怜悯他,希望他的过失不会给我们带来无法补偿的损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侯爵是个面色苍白的老人,他的颧骨因消瘦而高高隆起,使他的眼眶深陷,目光阴沉而冷静。或许是威兰斯特先生的死讯使他震惊,他看上去有些激动,白色的皮肤下泛出一层不正常的强烈红晕,让人很难不为他的健康而担忧。
侯爵答应我,他将尽快把灵魂大巫妖麦肯斯卡尔逃脱的消息禀告给国王陛下,集合法尔维大陆全部的力量去抵御这场即将到来的灾难。作为对我辛勤的报答,侯爵送给了我一件“精致的链甲”。这种铠甲是由许多金属圆环编制而成的,分量并不是很重,对于刀斧的劈砍有更强的抵御能力。而且,这件铠甲显然是附加着某种特殊的魔法效果,除了提高10点的防御力,还能够给我增加100点的生命值。
离开侯爵府,我的感觉很好,一种无法控制的骄傲感从我的心中油然而生。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挺了不起的事情,或许正是因为我及时地将这个消息传递到了这位忠于职守的贵族手中,整个大陆的未来都将发生改变。所有生活在这蔚蓝天空下的智慧种族都将因此而获得一个机会,他们可以携手并肩、挺身反抗即将到来的邪恶侵袭,生命和自由将得以留存、杀戮和暴虐将被遏止,而这,都是因为我及时地将一个消息传递到了正确的人的手中。
不久之后我才知道,在真正的事实呈现之前,所有的所谓“正确”都不过是一种暂时的美好错觉而已。许多时候,残酷的现实总会把这种错觉亲手在你的面前撕碎,用痛苦的针将你从错觉中刺醒,而所谓的“面对现实”,也似乎总是承担痛苦、承受悔恨的代名词。
而到了很久之后我才发觉,在这个世界上,许多事情,其实是早已注定了的。你无法阻止它们的发生、无法改变它们的进程、无法决定它们的终止,无论你如何拼命地去努力。
如果说还有什么是你能够改变的,那也仅止是你自己而已。你的生命犹如怒涛中的一叶小舟,注定将在这淹没时光的浪潮中飘摇,你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只是加固自己的船板、操纵自己的风帆,然后向你所信奉的一切神祗去祈祷你的运气,让你不要被这无可抵御的巨浪吞没。
如此而已!
而那时,我还对未来一无所知。无知的人是幸福的,可惜,对于许多人来说,这种幸福总是不能持久。
就在我刚刚离开侯爵府的时候,我的魔法冒险日记本忽然提醒我收到了一条消息,消息告诉我,有人给我寄送了一些货物。
我不知道究竟是谁创造了“邮递系统”这一了不起的想法并最初把它付诸实施,我坚信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之一。无论你是什么人、无论你身在何处,只要将货物和收货人的名字告诉任意一座城市或村庄的邮递员,你就可以将任何东西送到任何你所认得的人的手中。他可以在任意时间向去邮递员那里收取货物。
这简直是一个疯狂的主意,而最疯狂的是,这个主意居然真的被付诸实施了。无论是人类、精灵、矮人、侏儒、半兽人还是牛头人,行走于法尔维大陆上的所有智慧种族都积极地投入到这个伟大的壮举之中。每一座村落——即便是只有十几个人的小部落——也会有人专门从事这种邮递职业。除了这一点,法尔维大陆上的智慧生命们还从未在任何其他事情上达成这样一致的共识,破除了彼此之间的隔阂。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邮递系统”或许远比任何的宗教信仰和文化传播更有力量,因为它第一次成功地将这个世界的各个种族结合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进行这种邮递的费用同样不便宜,你不得不拿出你所邮递物品价值的百分之五作为酬劳。如果有人愿意仔细计算一下每天整个大陆有多少人收到来自朋友和亲人的馈赠,就会发现这是多么惊人的一大笔钱。
大概这才是能够让蛮横的牛头人和骄傲的精灵在一起共事的真正力量吧。
我满心狐疑地找到了瓦伦要塞的邮递员,才知道给我寄东西的是丁丁小戈。这个反应迟缓但性情慷慨的半兽人矿工忠诚地实践了自己的诺言,给我寄来了不少的金属和各种矿产。他的馈赠丰厚得远远超出了我的想像,我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才好了。这是一份我根本无法拒绝的好意——因为我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将这些东西邮递回去的邮资。所以,我只能无奈而又勉强地——同时不乏心中窃喜地——将这些既沉重又贵重的礼物装进我的魔法背囊之中。
在瓦伦要塞的经历可以说是我在坎普纳维亚生活的延续,我每天都将差不多一半的时间用于帮助城里的人们完成工作,从他们手中领取酬劳。有时候我会遇到一些让我面临危险的工作,这时我宁愿暂时把它们放在一边,去干些别的事情,直到我找到合适的同伴、或是等我的级别升高到有把握完成它们的时候。
在没有合适的任务时,我会选择到要塞外面的山林中去猎取一些凶兽或是魔物。在要塞的西北方向有一片粘稠的泥沼,里面经常会产生一些变异的巨大毒蚊和蟒蛇之类的东西,这是我打猎的主要场所。
这里还有一种叫做“黏土怪”的生物。这些蠢笨的家伙仿佛全身都是由黏土和稀泥组成的,移动的时候就像是一包水囊在地面上滚动,让人很难分得清头脸。你最好不要被它的外表所欺骗,这种看似柔弱的古怪生物会主动袭击靠近他们的一切生物,把他们包裹在自己的体内,直到消化殆尽。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几乎每一只黏土怪的体内都包裹着或大或小的几枚骨头,那就是被它吞噬了的不幸生物的遗骸了。
杀死这些怪物,你会从它们的尸体中寻找到一些名叫“溶蚀之水”的粘液,这是进行一些炼金实验的重要药品。这也是我的捕猎以这种生物为主要目标的原因。
在剩下的时间里,我总是在瓦伦要塞和坎普纳维亚城之间往复奔波——瓦伦要塞并不是一个应有尽有的富足城市,起码这里对于我来说,就缺少了一个能够给我指导、同时又擅长制造爆炸的炼金术老师。在这两座城市之间穿梭并不是一件费力的事情——事实上,在这些城市的驿站中会提供交通服务,你只需要缴纳一笔费用,就可以租赁马车到达另一座城市,而且这样在路上所要花费的时间并不长——老实说,它快得让人惊讶,我几乎每次都是刚上车没多久就到站了,以至于我总是怀疑它是不是根本就不曾出发过。
因为有丁丁小戈提供原料,为我节省了购买原料的大笔费用,这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四五趟旅程过后,我已经学会了不少种合金的制作方法,还学会了诸如从矿石中提取玻璃等物品的技巧。最让人欣慰的是,我花费在炼金术上面的时间和金钱终于开始有了回报,不少人都愿意出钱购买我合成的金属和一些提纯的物质,这些钱不仅可以弥补我采买炼金原料的一切花费,而且居然还小有盈余——再没有比这更能刺激我学习炼金术的动力了。
很快,我的炼金术就已经升到了五级,简单的物质合成已经不能给我带来任何经验,埃奇威尔也不能给我提供更多的炼金术配方了,我的炼金术学习遇到了一个瓶颈,很难再继续提高了——除非我能弄到新的配方和图纸,制作出一些新颖的东西来才成。
完成任务、清除怪物、学习战斗技能,学习炼金术、贩卖炼金成品,这就是我每天生活的全部。老实说,有的时候我也会思考,我为什么要过一种这样的生活。提升等级对于我的生命是否有着必然的意义?学习技能对于我的灵魂是否是一种必须的锻炼?我费劲心思地赚取金钱,这究竟是因为需要还是贪婪?因为我经常会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即便我不做这一切,维系我的生命、让我过一种平静普通的生活,也绝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我渐渐发现,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必须如此,而是因为除我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如此——所有的那些涉空者们,那些充满了冒险热情和奇思妙想的让人惊讶和愉快的人们。比起死板沉闷的原生者,我更喜欢与他们为伍,和他们交谈。我选择了我的朋友,而他们都是如此生活的,所以,我觉得我也应该去过和他们一样的生活。
这其实是一种滑稽的现象,许多时候,我们去做某些事情,并不真的是因为我们想要如此,而是因为别人都是如此。我们害怕孤单,害怕自己有别于旁人,害怕自己的不同会招致猜疑的白眼,所以我们不得不跟随大多数,做一个无可奈何而又心安理得的庸人。
其实,有些事情,真的是我们不必去做的;而有些事情,却又是只有我们可以去做的。
如果可以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我或许会做出与那时完全不同的决定吧。
有时我还会想起不死的腐朽者、逃脱的灵魂巫妖和末世君王达伦第尔即将侵略法尔维大陆的事情,梅内瓦尔侯爵答应过我要尽快做好抵御侵略的安排。可是,我一点也没有看出来瓦伦要塞已经准备好了迎接一场战争——或许,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在私下里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呢——我这样告诉我自己。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已经渐渐地失去了警惕心,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佩克拉上校说得对,我们已经太久没有听说过枯萎之地的消息了,任何风吹草都都有可能造成我们的神经紧张,而这种过敏式的惊恐往往是没有必要的。对于我们来说,许多事情都已经被遗忘了。而对于枯萎之地的生命们来说,许多过往的事情也未必会被记起。战争未必会发生,而我们恐惧的一切或许都是无意义地自己吓自己。
就这样,在交织着充实与空虚的生活状态中,不知不觉,我的等级已经突破了三十级……
推荐一本新书吧,《星际魔族》,作者魔界。窃以为,这部前言里的文章是非常值得一看的,当我看完了《科幻武皇史》这篇短文之后,就觉得点开这部是值得的了。
去看看吧,哪怕只是看看前言里的文章呢,真的很有趣的。
我是不务正业的传送门::///b/1000587.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在每个人生命中,都会出现这样一些窘迫的阶段。在这些时候,你会忽然发现你已经做完了那些你能够去做的事情;而你计划将要去做的事情却又过于艰难,凭你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无从下手。身处这样的处境之中,你会觉得疲惫、厌倦,无所适从。你失去了近期的目标,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干什么,又应该去干些什么,只能听凭习惯的摆布,去过一种懒散无聊的生活。
三十级正是这样一个阶段。
在瓦伦要塞,我已经完成了所有自己能够完成的任务,包括帮助商人从城外散居的一小撮狗头人那里夺还被抢劫的货物,杀死一头屡次伤人、血债累累的狂暴黑熊,帮助染坊的大婶从野猪人聚集的营地中收集一些少见的鸢尾花……等等等等。
我甚至还帮一位家庭主妇把她酗酒的丈夫从酒馆里揪回了家。当然,你不能指望一个酒鬼懂得什么叫做“礼貌”和“服从”,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很有分寸让他吃了一点小苦头——嗯,好吧,我承认我并不是那么有分寸,但他也仅仅是左肩脱臼、右腿骨折而已,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我发誓我原本并不想这么做的,可是当你一个醉汉挥舞着铁棍向你扑来的时候,你不大可能有第二种选择。我相信无论是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
最让我郁闷的是,那个可怜的主妇看见她的配偶被我“说服教育”之后的景象,居然立刻改变了立场,转而心疼起她的酒鬼丈夫起来,完全忘记了原先她满脸怨恨地哀求我帮助她的丈夫戒除酒瘾的事情。这个出尔反尔的女人凶悍地拎着大笤帚,将我赶出了家门,还好她没有忘记把我的报酬——一枚可以增加二十点生命的白银戒指——扔到我的面前。
在做完了这些事情之后,我的任务栏中还剩下这样几条记录:
“士兵的发现”:佩克拉上校的一名亲兵在一次外出侦查时失踪了,他最后一次发回的消息表明他正打算潜入乌齐格山脚下的一处废弃的林间陵寝中,上校猜测他或许发现了什么秘密,希望有人能找到他;
“失踪的独子”:瓦伦要塞检察官法赛利先生的独子小菲利在前往乌齐格山的一次郊游中失踪了,这也是最近几个月来这一地区发生的第九起游人失踪案件,伤心欲绝的父亲希望我能帮助他寻回已经失踪了两天的孩子;
“血族之牙”:一些血族在乌齐格山脚下的林间陵寝中建立起了一个秘密的据点,这些堕落的生物原本应该随着枯萎之地的消亡而一同离去,它们在这片大陆上已经失踪了近两百年,谁也不知道这些堕落者是如何出现的,找到他们,把二十颗血族的牙齿交给城防巡逻官蒙太拉爵士;
“失落的圣典章节”:在两百年前对抗末世君王的战斗中,瓦伦要塞神庙中记录神谕的圣典曾被破坏,失落于乌齐格山的战场上,这两百年来,圣庙中的僧侣们一直不曾停止过寻找,希望能够将失落的圣典章节补充完整,他们相信在林间陵寝的墓穴中会有所发现;
除此之外,在两百年前的那场惨烈的战斗中,无数抗击末世君王的勇敢战士们英勇地战死在乌齐格山中,他们的尸体虽然被埋葬于林间陵寝之中,但灵魂却受到了“诛心者”达伦第尔和他的爪牙们的诅咒,无法得到死亡的拯救,只能以恶灵的形象在山林中游荡,我必须击败起码九个这样的“受诅咒的战魂”,证明自己具有一颗真正的英勇之心,我的战士训练师才愿意传授我更精深的战斗技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显然,这些任务都指向了同一个目标,那就是乌齐格山脚下的那处林间陵寝,而这就是我的问题所在了。
我曾经试图一个人溜进林间陵寝,但事实证明这种行为是一种愚蠢的勇敢。血族在这里建立据点的传闻是可靠的,因为就在陵寝之外,徘徊着许多面色苍白、瞳孔发灰的“血族后裔”,这些三十级左右的狂暴级别的人形怪物有着普通人无法比拟的巨力和速度,虽然他们赤手空拳,可强悍的身体、锋利的指甲与嗜好鲜血的牙齿却足以让他们成为难以应付的对手。而且和所有缺乏骑士精神的无耻凶徒一样,这些完全丧失了人性的人形怪物在战斗时总喜欢一拥而上,让人根本无法对付。
虽说真正的勇士,绝不会因为敌人数量的增加而丧失勇气,但如果你明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条还要不知死活地逞凶斗狠,那恐怕要失去的就不仅仅是勇气那么简单了。
所以,一场紧张激烈的追逐战在葱茏寂静的山林中上演了:一个衣冠不整的三十级人类战士,狼狈不堪地在山林间逃窜着,他腰带上拴着剑鞘的带子已经被撕裂了,剑鞘长长地拖在地上,磕着树根与山石,发出仓皇的“突突”声响。在他身后,足足有二、三十个黑衣男子正马不停蹄地向前追袭,这些黑衣人面色阴沉、队列整齐,所经之处尘土飞扬,犹如平地卷起一道烟波,看上去倒也蔚为壮观。
事实上,这种让人毫无尊严感可言的逃亡在我身上并不止发生了一次,我尝试了许多种办法,从各个方向试着潜入陵寝,可没有一次成功过。那群死缠烂打的活死人机警得像一群嗅觉灵敏的猎狗,除了一身的伤疤和快被扯成破烂了的护具,他们什么也没让我得到。幸亏这些被血族控制着的变异人类对于阳光有着特别的惧怕,无法迈出丛林的密影之中,否则这场你死我活的马拉松长跑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可想而知我这时候有多么的懊恼和沮丧。为了完成这些任务,我光花在修理装备上的钱都差不多有一枚金币了,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进展,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开始。这是我第一次在完成任务时经受这样的挫折,深深的挫败感把我的心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我直觉得心里愤懑难当,胸口淤积的烦躁令人窒息。我真想把这些难为人的差事抛到脑后,再也不去想它们算了;可如果就这样认输,又觉得好像是被什么人用卑劣的手段击败了似的,让我感到非常的屈辱不服。
更何况,完成这些任务的报酬还十分丰厚,一些小小的贪欲又让我多了一条坚持到底的理由。
我又重新翻开了任务笔记,盯着“报酬”这一栏看了许久,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直面惨淡人生的勇气……
“你这个疯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像个正常人一样思考啊?你要想死就去死好了,不用临死还要把我拉着垫背吧!”就在我正酝酿情绪、准备再一次挑战林间陵寝这一挫折教育的现实课程时,一个似曾相识的粗犷声音忽然从我的身后不远处传来。
“好啦好啦,不要那么激动。杀人杀累了,看看靓丽的死神妹妹也不错啊,劳逸结合嘛!”紧接着,另外一个声音从同样的方向飘来,听起来也让我觉得亲切熟悉。
“结你个大头合啦!我们已经死了第五次了,光跑尸体就跑了两个多小时,哪里还用的着怪来杀,我们自己累都要累死了!让你***死神妹妹见鬼去吧——呃,那个,她本来也就是个鬼啦——她那张脸再漂亮也不能当信用卡来刷啊,现在我们可是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你说我们怎么才能去修理这些装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这么说我们变成现在这个处境是怪我了?用不用让我提醒你一下是谁把我们的钱弄没的?如果不是你这个拙劣的笨贼,我们至于连修装备的钱都凑不出来吗?”
我转过身,看见那两个正吵得不可开交的身影。一个长着獠牙、大腹便便的绿皮半兽人胖子,正冲着自己身前的小个子红须矮人大发雷霆。他异常费力地弯着腰,把自己的肚皮挤成一个滚圆的球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硕大的歪嘴葫芦。
“长三角?”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经与我一同消灭剑齿山强盗的半兽人游荡者——无论走到哪里,这个身材超标得异乎寻常的游荡者都是让人很难忘记的异类。而与他吵闹不休的,则是同样曾与我并肩战斗过的、勇猛无畏的矮人“狂暴牧师”长弓射日。
“杰弗里茨·基德!”听见我的喊声,他欣喜地发现了我的存在,立刻停止了争吵,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真巧啊,你也在这里。昨天妃茵还说起过你呢。”
“是啊,好几天都没看见你了。刚才我还说,要是能找到一个像你这样尽职的战士就好了,我也不用打得那么费力。”长弓射日见到我也异常高兴。
“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像他这样尽职’?像你这样搞不清状况地死缠烂打,魔法用完了就直接躺在地上挺尸,你又尽了什么职了?”
“那也比某些近战职业的废物强,一遇到危险就只知道逃跑,把我这个布甲的法系职业扔在前面顶怪,简直是劣迹斑斑!”
“我那是战术,战术你懂吗?我们是文明人,不是茹毛饮血的原始人!”虽然我并没有强烈的种族意识,但是我必须承认,看着一个粗野狂放的绿皮半兽人掐着一个矮人的脖子大声宣称他是“文明人”,这确实让我觉得有些古怪。
“你文明个屁啊,懦夫,就连地下道里一级的老鼠也比你勇敢。”
“啊,你说什么?你这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狂!”
“你才是行动猥亵的胆小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发长在下巴上的笨蛋!”
“一身带状疱疹的呆瓜!”
“无胆匪类!”
“恋尸癖!”
“莽夫!”
“逃兵!”
“矬子!”
“痴肥!”
……
这两个人越说越激动,咬牙切齿地相互盯着。忽然,他们仿佛同时想起了我的存在,长三角把脸转向我:
“嗨,杰夫,我们有些私人问题要处理,你稍等一下,等我把这个笨蛋活埋了再和你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没什么大不了,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了,在我们俩聊天之前,让我先把喜欢饶舌的闲杂人等清除掉再说。”长弓射日也十分友善地对我笑了笑。这一刻,他们两个人的表情春光明媚,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和煦笑容。
下一刻,两个互不相让的家伙已经捋起了袖子,杀气腾腾地滚在了一起。
这纯粹是一场毫无艺术含量可言的烂架,肥硕的半兽人死命揪住矮人的胡子用力撕扯,把长弓射日那张古板严肃的脸孔一会儿拉成一张长条,一会儿又搓成一团肉球。而矮人牧师也彻底放弃了自己身为一个施法者的自觉,将矮人族彪悍骁勇的性格展现得淋漓尽致,一拳一脚都往长三角的下三路用力招呼,其中的卑劣手段就请恕我无法一一尽述了。
哦,原来空手肉搏还可以这样阴险的,长三角捂着下身直跳脚,我想他一定很疼。我心有余悸地瞄了一眼自己的裤子,直觉得裤裆里凉飕飕的——幸亏和长弓射日打架的不是我。
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他们俩的装束是多么的狼狈:长三角身上的一件硬皮甲被扯得支离破碎,腰间的束带从中间断裂开来,颓然无力地搭在两边,已经无法再履行捆扎衣物的职责——好在他的大肚皮饱满圆润、弹性惊人,足以支撑他的裤子不会脱落。一把断了柄的单手战锤鼓鼓囊囊挂在他的腰间,旁边是一把怎么看都像是废铁片的匕首——我曾经见过这把凶器是如何在别人的要害处逞威的,可现在只怕拿它切面包都力有未逮。
长弓射日的情况就更糟糕了,他左脚的鞋子完好无损,但右脚的鞋子前端却裂开了一个好大的缺口,鞋底垂头丧气地耷拉在地上,他那支名为“双截棍”的奇异法杖已经断成了两截,分别攥在他的两只手中,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至高神达瑞摩斯信仰的传播者,倒像是一个风格狂野的鼓手。
难怪他们选择用这样没有格调的方式来解决纷争,失去了趁手的武器,你根本不能指望他们能像往常一样用华丽的招式来击倒对方。我无奈地看着两位杰出的冒险家行迹无赖地向对方挥舞着拳头,每一击只能强行扣除对方一两点生命,而他们生命减少的速度甚至还比不上自然恢复的速度。
我觉得如果放任他们这样丑陋地殴斗下去,恐怕直到众神降世的时候也决不出一个胜负来了,而旁边还有不少好事者发出阵阵惊呼:
“啊,拳贼和拳牧,这是全新练法吗?”
“都给我停手!”就在他们再一次想要扑到一起的时候,我及时地冲到了两个人的中间,一手一个地把他们分开——我身上的装备增加的属性足以支持我徒手制止两个近乎裸奔的肉搏者。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冲着他们俩大叫着:“你们俩看起来活像是刚从坟堆里面爬出来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你说对了……”长三角沮丧地摆放了摆手,“……我们俩确实刚刚复活……”
“而就在复活前……”长弓射日补充说道,“……我们也是在坟堆附近转悠的……”
“……我们去了一趟林间陵寝……”
我想我明白了。
一个坏消息:周末哥们结婚,我得去帮忙,的时间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
一个好消息:下周三江推荐,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一天会两次,具体时间尚未决定。
一个憧憬:三江推完了之后我的收藏会不会超过一万捏?
一个广告:《强汉》,果然很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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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祝福:大家周末要愉快地和亲人相处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没想到,在完成林间陵寝系列任务的过程中,居然有人比我更狼狈,而且他们还是两个人一起。
算起来,长弓射日和长三角差不多是和我同时来到瓦伦要塞的。和我一样,他们完成了几乎所有能够完成的任务,最后决定结伴闯一闯林间陵寝。
两个人的力量果然要比一个人要强,他们成功地突破了外围,进入到了陵寝内部。不过,他们的冒险旅程也就到此为止了。一走进陵寝大门,他们俩就被一群吸血鬼群起而攻之,瞬间就灵魂出窍了。成为了灵魂的两个人不愿就这样放弃,长途跋涉找到了自己的尸首,再次复活。可就在他们还没有完全消化掉成为活人的第一口气息的时候,死亡的命运再次降临到了他们的头上。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向这两个朋友坚韧不拔的性格而致敬了,这样死去活来的经历,他们遭受了不是一次,也不是两次,而是整整五次,这已经充分说明他们在面对人世间无涯的苦难时比我更坚定、也更有勇气。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从白光一闪的复活暖潮和眼前一黑的死亡阴影间找到了某种生命的真谛,才选择了这种不同寻常的方式去体验行走于生与死边缘间的乐趣。
在这五次死亡中,最值得一提的是最后一次。这一回,半兽人游荡者长三角摸索出了一点经验,在复活的刹那间不失时机地使用了“匿踪”的技能,在一群吸血鬼中间消失了踪影。眼看他马上就能成功地逃出升天,却没想到在这个当口,矮人牧师长弓射日莫名其妙地在他身上释放了一个回复生命的“至高神的召唤”法术。法术引发的光辉立刻将他的行踪当场暴露无余。在一众吸血鬼肆无忌惮的撕咬和啃食之间,长三角立时用他的全部身心最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名副其实的“至高神的召唤”。
当然,和他一起被召唤的,还有他最“亲密”的战友长弓射日——他们可真是够亲密的,可以算得上是“生死与共”了。
“当我身上笼罩着光环,生命蹭蹭地往上涨的时候,我就连想死的心都有了!”说到这里,长三角恶狠狠地瞪了长弓射日一眼。他的暴怒情绪我非常理解,不过他说得不完全正确——就算什么都不想,他那个时候也死定了。
“我当时是想给自己加血的,结果……目标选错了。”对于这个让人惋惜的错误,矮人牧师是这样解释的。
连番的复活、死亡、再复活、再死亡使得他们身上的装备破损殆尽,再继续这样的复活已经毫无意义了。最终,他们明智地选择了在城市的“复活点”我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据说只有死了之后化为鬼魂才看得见,而且那里有一位长相十分可人的死神少女,听说有不少人闲着没事就想办法自杀,只为了到美女死神身边参观游览当场复活——这也是为什么我会看见他们穿着一身乞丐服出现在城市里的原因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修理修理装备?”我疑惑地问道,“当然,如果你们觉得这身打扮很符合流行的颓废主义服饰风格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这个……”听到我的问题,长弓射日终于理直气壮地挺直了摇杆,十分凶狠地瞪了半兽人游荡者一眼,“……你就得问问他了!”
“……咦,杰夫,这把剑还好用吗?杀伤力怎么样?我在这里的武器店里也看见了一把长剑,属性还不错,挺适合你的,你有没有想过换一把剑用?”长三角似乎突然对我的武器感起兴趣来,勾着我的肩膀向道路的另一侧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他如此热心,我有些感动地说道:“不用换了,我觉得这把剑就挺好的。”
“嗨,不要岔开话题,杰夫想要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去修理装备!”长弓射日拉住长三角气急败坏地大嚷着。
“嗯……那个……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小问题……”长三角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肥硕的肚子,面带尴尬地摇了摇脑袋。
原来,在前往林间陵寝之前,长三角刚从游荡者训练师那里学到了一个新技能——“盗窃”。使用这个技能,他有机会偷到别人身上的物品——技能的级别越高,偷到东西的几率就越大,偷到的物品也就越贵重。
学会了这个技能,长三角兴冲冲地拉着长弓射日练习盗窃,每次偷到一件东西,半兽人游荡者就会把它还给矮人牧师,然后继续练习。终于有一次,长三角成功地偷到了长弓射日的钱袋……
这时候,忽然在城中巡逻的卫兵一拥而上,宣称长三角在要塞中偷盗,违反了法律,一拥而上把他胖揍了一顿,然后把他身上所有的钱作为“罚金”,一并没收掉了。
当然,这笔“罚金”中也包括矮人牧师长弓射日的钱袋。
也就是说,现在正站在我面前的,是两个一文不名的流氓无产者。除了满腔直面死亡的悍然勇气和一身破绽百出的褴褛衣衫,他们已经是完全彻底地一无所有了。
路对面的墙壁上,用白色的油漆刷着这样一句话,对于长三角来说,这简直是一句发人深省的至理名言:
“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瓦伦要塞治安联防队宣。”
“没有人来帮忙的吗?”我问道,“弦歌雅意和妃茵呢?你们就不能让他们寄两个钱来应急吗?”
“他们俩领了另外一个任务,一起到宝石花平原去了。和妃茵在一起,你觉得弦歌雅意身上会有钱吗?”长三角冲着我翻了翻白眼,“而且就指望他自己杀怪的本事,挣的钱还不一定够买弓箭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要是让妃茵知道我们把钱弄没了……”长弓射日满脸后怕地缩了缩脖子,“……我还是宁愿像这样裸奔着就好。”
仔细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他们的顾虑是非常有道理的。
“好吧,我出钱帮你们修好装备,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林间陵寝。我的任务也正好做到这里完成不下去了。”
听了我的话,这两个刚才还拳脚相向的莽汉立刻一脸幸福地击掌相庆:
“万岁,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们不管的。你可真是大慈大悲千手千眼救苦救难的观音姐姐啊……”
观音姐姐?那是什么?听起来像个女人的名字,难道说和我长得很像吗?
刚给他们修理完装备我就后悔了:刚走出修理装备的铁匠铺,一个扎着一根冲天小辫、嘴里咧着两根足有二指长的粗大獠牙、满脸疤痕和痤疮、一对鼻孔几乎是朝上生长的、奇丑无比的半兽人女战士刚好从我们身前走过,一边走还一边格外粗鲁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发绿的浓痰。在她的头上赫然顶着这样一个翠绿色的名字:
“我是观音姐姐”!
***,这这丑八怪长得和我哪里有一点相像了?
早知道我就应该让这两个忘恩负义的混球一路要饭走到北方大草原的烈鬃城去!
……
很快,我们一行三人就再次踏上了前往林间陵寝的冒险旅途。先前数次的失败为我们积累的足够多的经验,把这一段原本艰难凶险的路程变成了一次惬意的游览。那些生性残暴的野兽曾经给我制造了不少的麻烦,但现在在我们三个人的合力攻击之下变得乖巧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三角和长弓射日这两个潦倒不堪的穷汉已经杀红了眼,恨不得把山林中的泥土都刮走一袋,等回到商店里换钱使。可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他们就开始抱怨自己的魔法行囊不够大,开始大把大把地往外扔东西了。看他们哭丧的面孔,就好像并不是在从背包里往外扔东西,而是在从心口上往外剜肉一样的心疼。
等来到林间陵寝外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并不是唯一一批想要进入陵寝的人。
一群结伴而行的冒险者正站在林间陵寝的门外,有些期待地望着来路。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血族后裔的尸体,我想这应该是属于这群人的光荣战绩了。
我们的出现似乎引起了这些人的骚动,他们远远地就开始热情地向我们大声打招呼,打着手势邀请我们尽快过去。其中一个名叫“一生执着于梦”的家伙甚至迫不及待地冲着我们跑了过来。
“嗨,朋友,你们也是打算进入林间陵寝的吗?”刚跑到我们身前,一生执着于梦就忙不迭地向我们问道,脸上带着殷殷的期盼表情。他是个三十二级的人类战士,右手拿着一柄“重击之槌”,左手上套着一个名叫“铁之庇护”的盾牌,身上的其他装备也都附带不错的属性加成,看上去颇为威武气派。同样身为战士,相比之下,我身上的这套装束恐怕就只能用“寒酸”来形容了。
“是啊。”我停住了脚步,肯定地回答了一声,然后把手中的“剑齿撕裂者”拄在身前——这恐怕是我身上唯一一件能够拿得出手的装备了,希望这家伙能注意到我的剑。
“那……你们的队伍中还有空位吗?还有没有别的同伴要来?”让我觉得有些遗憾的是,他对我的剑似乎一点也不感兴趣。
“没有了,就只有我们三个人。”长三角接口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这里,一生执着于梦似乎松了一口气,陪在我们身边一边走一边说道:“能不能帮个忙,让我的两个朋友加入你们的队伍。这是个五人副本,我们的人……多了两个,没办法一起进去。”
对于我来说,“副本”是个全新的概念,它似乎指的是一片特定的区域,这一区域受到了某种魔法的禁锢,每次只容许特定数量之内的冒险者进入。
正像一生执着于梦所说的那样,林间陵寝就是一个五人副本,当一支冒险队伍中超过了五个人的时候,他们就无法进入陵寝之中。看来这支冒险队伍遇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难题。原本这个问题一点也不难解决,只要将两个人剔出队伍,其余的人就可以顺利地进入副本了,可看起来这些人并不打算就这样抛弃自己的冒险伙伴。一生执着于梦告诉我们,他们在这里等了好一阵子,就是希望能找到一支人数不足的冒险队伍,让所有的同伴都能顺利地完成任务。
我们当然没有理由拒绝这两个从天而降的额外战力,而且后来的战况也表明,在这件事情上,很难说究竟是谁帮了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生执着于梦看起来是这次冒险的组织者,在征得了我们的同意之后,他兴冲冲地跑回了自己的伙伴们身边,很快就安排好了加入我们的两个人选:其中的一个名叫黑极光,是一个主攻火焰系法术的精灵魔法师;另外一个名叫克拉多,是德兰麦亚王国里比较少见的牛头人萨满法师。
同样作为一个施法者,萨满法师获取魔法力量的渠道和魔法师、牧师和术士又都截然不同。魔法师的力量来源于对这个世界一切魔法元素的感受和控制,他们是最直接、也是最纯粹的魔法操纵者,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来使用魔法;牧师和术士则有些相似,都是通过与隐藏于无数异界时空中的强大生命建立心灵的联系,在一定程度上“借用”他们的力量施展超凡的法术,不同的是,牧师所依靠的,是我们所信仰的众多神明,而术士们的力量源泉则更像是我们平时所说的“魔鬼”们。
而萨满法师获得力量的方法又完全不同,他们相信真正的力量并不是来源于外界,而是发自生命的灵魂之中。他们或许是群真正能够理解“灵魂之力”的人,因为他们能够通过对自己祖先灵魂的祭奠而获取法力。他们用各种形形色色的图腾柱来象征不同生命的灵魂力量,并依靠这种奇异的力量来战斗。
和那些醉心于祷告和冥想、大都身材孱弱的施法同行们不同,萨满法师多半是一些身强力壮的家伙。即便不依靠那些奇怪的图腾仪式,他们本身强劲的战斗力也不容任何人小视。因为牵扯到特别的信仰,萨满法师这一职业大多集中在以部落形式散居的牛头人和半兽人之中,听说在北地荒原上的一些荒蛮的人类部落中也有一些萨满法师,不过很少有人见过他们。
这两个新加入的伙伴似乎都是沉默内向的人,在我们向他们打招呼的时候,他们只是微笑着冲我们点了点头。
“多谢你们照顾我的这两位朋友,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找我,能帮的忙我一定帮!”看到牛头人萨满和魔法师和我们组成了一队,一生执着于梦还没有忘记向我们表示感谢,他那股子爽朗热情的劲头让人觉得很亲切。
“祝你们玩得顺利!”说着,他冲着我们招了招手,转身推开林间陵寝的大门,一闪身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墓穴之中。
友人婚礼,暴饮一两,大醉,上吐下泻,全身红疹,狼狈不堪,果不负“酒精过敏”之名。如今头疼欲死,拼死挣扎前来,望各位读者大人多多体谅。
然后是一则广告:《貌似善良的卓尔》,作者父亲唱歌……那个……是抚琴长歌,人品貌似闪亮,于是推荐一阅。书号:1001474
还有一个很丢人的小问题:在评论区许多朋友都称是在某“大门”君的推荐下来看的本书,可至今我对这位赞我良多的大门君尚无一面之缘。有认识此人的读者请在评论区留言相告,我当登门道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林间陵寝是一座巨大的地下陵墓,埋葬在这里的,都是在两百年前曾经与末世君王达伦第尔和他强大的军团战斗过的勇士遗骸。坚硬的花岗岩雕刻成两个持剑武士的巨大雕像,它们相对而立将手中的宝剑在空中交错,组成了一座气势恢宏的墓穴大门。大门之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无尽黑暗,那黯淡到了极点的颜色仿佛是在告诉意图进入陵寝人们:一旦越过这扇大门,你就来到了属于死神苔芙丽米兰斯所掌控的永夜寂土。
或许是因为陵寝中的黑暗太过深沉,让我的目光一时无法适应。在走进大门的一刹那,我似乎感到自己正在穿过一道能够凝聚光线的巨幕,门外的景物和门内的黑暗在一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仿佛空间在这里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撕得粉碎,然后又被重新拼凑起来。
虽然只是迈过了一扇大门,可我却感觉自己好像刚刚穿越了一条漫长的隧道,来到了一个和刚才全不相干的陌生所在。
我们是紧跟着一生执着于梦他们五个人进入的陵寝,就在穿越大门的时候他还就走在我身前两步远的地方,我一伸手就能抓住他的斗篷。可一进入陵寝中,就只剩下了我们五个人,根本就看不见另外一支冒险队伍的踪影。
“咦,他们五个人呢?”我惊讶地问道。
“他们在另外一个副本里。”长弓射日对我说道。
“另外一个?”我更惊讶了。你能想像的到吗?两批人,几乎是同时走进了一扇大门,只是因为他们比我们快了一步,就跑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你该不会不知道什么叫做‘副本’吧?”看见我无知的表情,长三角用观赏稀有动物一样的表情看着我。
我谦逊又诚实地摇了摇头。
“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就跑到这里来玩,有时候我都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个地球人。”
地球?在我的地图上似乎并没有标有这样的一个地区。如果按照国家来划分,我毫无疑问地是一个德兰麦亚人,而并非是长三角所说的什么“地球人”。所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坚定不移地再次摇了摇头。
奇怪的是,我的这一完全正常的反应似乎让长三角彻底无奈了,他双手一举,做了一个表示放弃的夸张姿势:“好吧,我被你打败了,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最后还是长弓射日告诉我,每个冒险队伍都会进入到许多个完全相同的副本中,队伍与队伍之间并不会相互接触,直到走出副本为止。
矮人牧师解释得很清楚,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所谓的“副本”,只是一个高阶的大范围空间系魔法而已。
陵寝中并不像从外面看上去那么黑暗,四面的墙壁挂着不少长明的魔法***,灯光虽然昏暗,但也足够看清陵寝内部的景象了:一面绘着两百年前那场战争景象的巨大影壁正对着大门,因为时间的缘故,影壁上的油彩已经脱落了不少,许多地方好像还涂抹过大片的血浆,渗出一层干涸的暗红色,使整幅画作变得斑驳阴沉,透露出一种说不出口的阴森感觉。影壁两侧是两扇偏门,通往陵寝的更深处。
在影壁和大门之间的这座大厅两旁,整齐地排开两列石棺,石棺上似乎被什么人移动过,上面的青苔和灰土被胡乱抹成一片,上面的蜘蛛网也被扯破,飘飘荡荡地挂在棺材四沿。
“小心点,这些棺材里都是吸血鬼,只要我们一靠近就会爬出来。”在这里有了多次死去活来的经历,长三角心有余悸地提醒我们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他们慢慢引过来。杰夫,准备上来顶怪;克拉多,先把图腾插上。”说到这里,他还特意问询地看了牛头人萨满一眼,示意他做好准备。
牛头人迟疑地看了看横在一旁的石棺,又看了看正在指手画脚的长三角,仿佛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带着少许犹豫表情地点了点头。
对于他的反应,长三角理所当然地将之默认为“了解了”的意思——之后发生的事情证明,这只是一个让人遗憾的误会。
正当长三角隐起身形,准备悄悄摸上前去的时候……
“啊……”那个名叫克拉多的牛头人萨满忽然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狂暴起来,从背后取下自己的双手战斧,哦啊狂吼着就直冲到一堆石棺中间,抡起战斧一下子把一口石棺打了个四分五裂。一个身着黑甲、肤色苍白、手持一把长剑的吸血鬼立刻从破碎的石棺中站起身来,挺剑和他战在一起。在克拉多的四周,更多的吸血鬼也纷纷爬出石棺,把莽撞的牛头人萨满围在中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克拉多用他骁勇彪悍的表现证明了他是一个血统纯正的正宗牛头人,同时也证明了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愣头青。他的豪迈壮举来得实在太过具有戏剧性,以至于我们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个人犯浑,心里就连制止他的念头都来不及出现。我甚至不能相信这件事真的正在发生——牛头人萨满实在没有任何这样逞威的理由,如果不是每个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愕表情,我说不定会以为这是一种狂热的幻觉。
直到牛头人萨满的生命只剩下一半的时候,长三角才勉强合起他张得快要脱臼了的下巴。
“这个疯子到底想要干什么?”半兽人游荡者懊恼地举起了他的战锤和匕首,一边抱怨着一边迅速地加入了战团。
“天啊,我今天终于见到一个比我还猛的人了!”克拉多狂野的战斗姿态就连我们一向鲁莽好战的矮人牧师长弓射日也深感自愧不如,他忍不住惊叹了一声,及时地为牛头人释放了一道治疗波。
尽管数量众多、来势汹涌,但这群吸血鬼并没有给我们造成太大的威胁。这群行走于黑暗之中的生物天生就具有一种名叫“血液抽取”的邪恶技能,这个技能和吸血蝙蝠的“吸血”有些类似,可以将对手的生命力转化成自己的,不过威力明显要大了许多,倘若一群吸血鬼同时对一个对手使用这一招,确实能在很短的时间里造成致命的威胁。不过除了这一项技能之外,这些怪物在近身肉搏时所表现出的攻击力还是防御力都十分普通,与他们三十级左右“狂暴”战士的名头并不相符。
而且,这些家伙对于火焰似乎有着天生的畏惧,即便是最低阶的火系魔法“火弹术”也会给他们带来不小的伤害。一道道喷发着灼热气息的火系法术从黑极光的手中不停地射出,为这群黑暗之民照亮了通向毁灭的道路。
不过,尽管我们的战斗有条不紊,但这并不意味着正身处大群吸血鬼包围之中的克拉多也可以从容应对。牛头人萨满刚开始时的狂野表现将绝大多数的吸血鬼都吸引在了自己的周围,我猜这头体格健壮、鲜美多汁的肥牛非常符合吸血鬼们的饮食标准,这群肤色苍白的贫血症患者不约而同地将克拉多作为“血液抽取”的首选目标。一条又一条汲取生命力量的红色魔法光束贪婪地照射在克拉多的身上,在最壮观的时刻,克拉多身上的光束甚至达到了八条之多,他头顶的生命槽就像是退潮时的海岸线,以让人惊叹的速度迅速地干涸下去。之所以他还没有被抽成牛肉干,除了我们总能及时打断这群吸血鬼的施法之外,他果断的自救行为也为自己的苟延残喘争取了一些宝贵的时间。
众所周知的是,萨满法师最为倚重的魔法道具就是它们亲手制作的图腾柱。这些被雕刻成许多不同形象的木柱在萨满法师们的手中具有异乎寻常的力量,能够在战斗中为他们提供各种宝贵的助力。
克拉多或许不是一个理智冒险者,但他毫无疑问是一个称职的萨满法师。看他大斧一劈,把一只孱弱的吸血鬼远远地砍飞开去,继而双蹄狂踩,施展出了“战争践踏”的保命绝招,把四周的敌人都震得东倒西歪,他趁机大手一挥,重重地将一根图腾柱插在地上。陵寝中的地面都是由巨大的青石板拼接而成,十分坚固,他居然单手就把图腾柱插得四平八稳。如果他不作萨满法师,转而去从事建筑行业,我想他一定会成为一把夯砸地基的好手。
他插下的图腾柱名叫“生命图腾”,它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恢复使用者及其同伴的生命力,被困的牛头人萨满就是靠着这根东西撑过了不少次的险情。我猜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或许会像种庄稼一样把这种图腾柱插得满地都是,不过图腾技能的冷却时间让他每次只能景况凄凉地守着一根生命图腾过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图腾柱的造型显然是源于萨满教义中某些关于生殖崇拜的典故,那昂然耸立的粗壮一根仿佛正象征着生命传承的延绵不绝,以之作为回复生命力的图腾象征,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愧是以体格壮硕著称的牛头人,恐怕只有他们才有资格把图腾象征都做得如此巨大夸张。在战斗中,我心里居然兴起了这种略显自卑的念头。
不过,就算是借助了生命图腾的恢复力量,克拉多的处境仍然不容乐观,在众多吸血鬼的围攻下始终险象环生。不过,牛头人鲁莽好战的狂野天性却让这个萨满法师越战越勇,他甚至遏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昂起他断了一支角的头颅大声狂呼起来,宣泄着自己心头粗豪的战斗热情:
“快黎教我呀,我就黎顶唔顺啦……”快点来救我啊,我就要顶不住了……
我猜这种呼号声是牛头人这一种族特有的民族传统习俗,它与之前我所听过的任何大陆通用语都截然不同,发音时带着独具特色的平舌音和鼻腔共振,让我充分感受到了牛头人萨满慷慨昂扬的悍勇斗志。
对于克拉多的这声豪迈的战呼,长三角和长弓射日的反应却是出乎意料地强烈。他们顿时一齐愣了愣神,满脸迷茫地面面相觑。
“你听懂他在说什么了吗?”长弓射日问道。
“我听出来了……”长三角有些迟疑地思考了一下,“……他说的……好像是粤语,也就是广东话。”
“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是粤语,我想知道的是他到底想干什么?”
长三角一脸白痴相地耸了耸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无语的两人……
片刻之后,他们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不约而同地把头转向正在身后施放法术的黑极光,连忙问道:
“嗨,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我们的魔法师同伴顺手扔出去一只威力巨大的火焰之矛,然后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对伐起,吾阿伐晓得伊了刚撒么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黑极光的回答简短而明快,和克拉多一样,他使用的似乎也是精灵族人特有的土著方言。尽管这两种语言有着迥异的发音方式和语法习惯,但对于我们来说,它们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相同点,那就是:我们一句也没听懂!
“我倒!”长三角看上去快要昏厥了。
“噗,上海人!”长弓射日似乎在这个不恰当的时间里产生了用自己的脑袋测试一下陵墓墙壁坚固程度的念头。
“你地搞乜鬼呀?仲唔快过黎救我?!我就黎冇血啦!”你们搞什么啊,还不快点来救我!我要没血啦!在这个当口,克拉多再次发出了他的呼声。这时候,我隐约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克拉多的呼声凄厉慌张,听起来不太像是在抒发他狂热豪勇的情绪,倒更像是在向我们表达某种更为急切的愿望。
“我觉得……”一脚踢开一只扑向我的吸血鬼,我喘着粗气提出了我的看法,“……他好像是想让我们快点救他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杰夫里茨,你懂粤语吗?”长三角欣喜地看着我问道。
我这还是头一次知道牛头人的种族土语名叫“粤语”,就更不用说“懂”了。
“我不懂什么‘粤语’……”我摇了摇头,否定了长三角的猜测,然后指着克拉多的方向对他们道:“……不过……我看得出……他的处境好像非常不妙。”
在我的手指着的方向,克拉多头顶那根生命槽几乎已经处于完全真空的状态了。我觉得不需要这群吸血鬼用什么“血液抽取”的鬼把戏了,就算是一只蚊子轻轻叮他一口,也足够要了他的命。
“我顶!俾你地累死啦!”我,你们害死我了……正当我指着克拉多的时候,一只吸血鬼异常配合地一剑扎在克拉多的屁股上,我们只听见一声不明所以的惨叫声,然后就看见牛头人萨满那具威武雄壮的身躯,终于软绵绵地扑到在了地上。
太对不起诸位了,挑了一天的家具,刚刚回家,强忍着大便的急促感忙着来。虽然还是晚了,但小弦子的厚道大家一定要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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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顶你个肺!你地几个仆街头先发咩神经呀?净系识擘大隻眼睇住我俾人斩,伸咁得闲系度倾计,唔识唔早d帮手啊仆街?……”真***,你们几个小混蛋发什么神经啊,睁大了两只眼睛看着我被人砍,那个……下面这一句是什么意思来着?啊,最后一句是快***来帮忙啊!
尽管暂时失去了克拉多的有力支持,但我们仍然比较轻松地把剩下的吸血鬼全部消灭干净了。值得庆幸的是,虽然长弓射日很难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牧师,但他总算没有完全荒废掉他的职业技能,居然适时地学会了“生命恩赐”这一高级法术。当战斗结束之后,他立刻就把战死的牛头人萨满复活了。
复活的牛头人看起来情绪非常激动,他刚一爬起身就扯着嗓门冲着我们大声叫嚷起来。他说话的声音又快又急,就好像正含着满嘴的豆子,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它们一粒一粒地全都吐出来似的。他发音时浓重的鼻音和很少使用卷舌音的发音方法确定不疑地证明了这是牛头人特有的种族语言——众所周知的是,牛头人的鼻腔比其他所有的智慧种族都要大,而他们的大舌头估计也不是很灵活。
不过公允地说,尽管我对他所说的话一点也听不懂,但这种语言听起来节奏感很强,就像是一支充满漏*点的打击乐,让人能够从中感受到牛头人那充满拼搏活力的民族文化,听起来很悦耳。
“谁知道这哥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鬼东西?”长弓射日十分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长三角接口答道。但是,在经过短暂地思考之后,他给出了一个非常让人信服的答案:
“……你刚刚把他救活了,他大概是在向你表示感谢吧……”
我们都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哦,是这样啊……”长弓射日恍然大悟,连忙向克拉多摆了摆手:“……不用谢了,那都是我应该做的!”
克拉多实在是个情深义重的牛头人,他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所表现出的感激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尽管长弓射日一再礼貌拒绝他的谢意,但他仍然在那边捶胸顿足,声泪俱下,可能正在为找不到一个足以表达自己心中谢意的方法而懊恼不已:
“……真是黑仔,掛住睇副本,結果同班唔識講廣東話嘅人搞埋一起,早知就唔反水啦……”真倒霉,只忙着下副本,结果和一帮不会讲广东话的人搞到一起,早知道就不退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克拉多和长弓射日两个人纠缠不休的时候,一直站在一旁的精灵魔法师黑极光终于忍不住凑过来拍了拍克拉多的肩膀:
“侬刚光了伐?辰光伐早了,阿拉早乜出发伐!”不要再啰嗦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早点出发吧他指着前面陵寝深处说道。
对于黑极光的谈话,克拉多似乎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先是愣了愣神,然后用一种询问的语气说道:
“你地系度讲乜鬼野呀?顶,讲慢得唔得呀?我系广东人,唔系好识听你地普通话!”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说慢点啊,我是广东人,听不懂你讲的普通话啦。
“侬伐要再刚了!侬刚额吾一句阿听伐懂。明白伐?简直斯瞎七八搭……”我说你不要再讲了,你讲的我一句也听不懂,你明白吗?简直是乱七八糟……精灵魔法师接口说道。
“你地究竟想点解?有咩就一早讲明啦,咪再叫我去送死啦好冇?”你究竟想怎么样啊?有什么事就说清楚啦,别再让我去送死了,行吗?牛头人萨满平摊双手,似乎是在表达着某种意图。
“伐会刚普通艾吾阿就算了,连听阿听伐懂,哪能有侬各能白相额……”你不会说普通话就算了,连听我们说话都听不懂,哪有你这么出来混的啊……说着,黑极光摇了摇他的那双长耳朵。
“唔该!你d普通话好屎,讲得仲衰过佢地,加阵我仲听唔明啦……”对不起,你的普通话说得真烂,讲得比他们还不清楚克拉多伸出右手支在额头上,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
这场面真是让人惊讶,两个不同种族的生命,使用着两种完全不同的语言进行交流,而这种交流居然取得了一些成效。他们之间的争论热烈而积极,而且始终遵循着某种交流的……嗯……秩序。我不知道他们彼此之间能够相互理解多少,但我觉得,最起码,他们这种“一问一答”式的交谈比我们完全哑口无言的处境要强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对他们俩这种奇特的对话感兴趣,在我看来,长三角就被这种完全不知所云的交谈方式折磨得快要精神崩溃了。看着身旁的这两个鬼家伙喋喋不休、没完没了,终于,半兽人游荡者再也无法忍受。终于用一声颇具半兽人民族风情的粗鲁大吼声,打断了这场诡异的对话:
“i,efuingreyuying,guy?”
让我惊讶的是,长三角这句古怪透顶的吼叫声居然取得显著的效果,正在交谈不休的两个人立刻停止了争执,同时把目光集中在了半兽人游荡者的身上。
克拉多此时的表情就像是濒死的人忽然得救了一样,说不出的喜悦和兴奋。他立刻抛下了正在交谈中的黑极光,连蹦带跳地冲到了长三角的面前,激动不已地和他拥抱在一起,一场流畅地使用着半兽人的土语大叫着:
“gre,yuneengli,ngdne!”
接下来的交谈就集中在了克拉多和长三角两个人身上。他们用那种有点像鸟叫声的语言叽里咕噜地小声嘀咕着,时而频频点头,时而放声大笑,把我们剩下的三个人抛在一边,百无聊赖地面面相觑。
矮人牧师长弓射日一如既往地沉不住气,看着那两个人交谈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冲着黑极光问道:
“上海的那小子,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茫然地摇头……
“那你会说一点英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迟疑了一下,然后怯怯地伸出一根手指头……
“你都会说些什么?”
“……idn`n.”
黑极光的这句话回答得异常流畅且简洁明快,我不知道为什么长弓射日听了之后直往墙上撞。
“那你会说几句普通话吗?”
……又迟疑了片刻,继而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头:
“多少钱?便宜点!”黑极光用不太标准的发音说道。
我很担心墙壁是不是会被长弓射日一头撞裂。
“那你总得会说点别的什么吧!你来这里从来都不说话的吗?”
黑极光迟疑地看了看长弓射日,犹豫了片刻,然后用一种更古怪的发音试探地说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ここに誰か日本語できますか?”这里有人会说日语吗?
“私は少しできます。”我会说一点长弓射日微微一愣,用同样拗口的声音回了一句,脸上带着一种哭笑不得的难看表情:
“***,都是中国人,要沟通居然还得借助外语……”矮人牧师低声骂道。
在接下来的探索中,我们不得不同时与两个敌人奋力搏斗:一个是深藏于陵墓之中的大批吸血鬼,另一个则是我们之间语言不通的窘境。在我看来,后者所造成的麻烦似乎比前者还要更大一些:
“cverme!”长三角格外豪迈地大叫了一声,立刻隐起身形向着一个为首的“吸血男爵”摸了过去。正当我们还在琢磨他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肥壮的半兽人游荡者已经顶着已经削去大半的生命槽屁滚尿流地逃了回来,那个刚刚被他偷袭的吸血男爵极度缺乏美感地挥舞着一把大砍刀尾随在他身后追杀过来,身边还簇拥着一群穷凶极恶的吸血鬼。
“都愣着干什么呢?掩护我啊!”长三角大声叫骂着。
“早说明白啊,谁知道你鬼叫个什么玩意!”长弓射日连忙对他释放出了一道恢复生命的法术。
……
经人指点,小弦子要榜上留名的话,就必须把公众版字数压缩在二十万以内,因此一天两章一万字的恐怕坚持不到周末了。所以就请让小弦子公然地不厚道一回吧,拆分章节,一日三更,一天一章半,这样才能勉强坚持到周末。小弦子在这里叩头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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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1.winb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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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这些够了吧?”长三角兴冲冲地把一捧骨头堆在长弓射日的面前,迫不及待地问道。
长弓射日满意地点了点头,开始挑选合适的骨头。他掂掂这个、敲敲那个,最终从众多的骨头中选定了几根长短、粗细都差不多的长骨——主要是大腿骨和臂骨。
在我看来,长弓射日是一个技艺十分精湛的武器制造师。他随身携带着许多各式各样的工具和原料,双手熟练地运动着,胸有成竹地打磨、抛光、切割、截取,改变着这几根骨头的外形,然后把它们接在一起,变成了一根细长的骨棒。
“他想做个什么东西出来?”看着他娴熟地操作,我禁不住心生钦佩,悄声对长三角问道。
“不知道,看起来好像是像做一根长柄法杖……”
“咔嚓……”,长三角话音未落,一根骨头从当间断成两截,使得刚刚组合起来的造型发生了极大的改变。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却看见长弓射日不慌不忙,抓起断裂的骨头,对着断开的茬口又磨又敲——这应该是他有意为之吧。
“……嗯,大概还是在做双截棍吧……”
“咔嚓……”长三角的话刚说到一半,另外一根骨头忽然又在长弓射日手中断裂开来。矮人牧师仍然不忙不乱,再把这两根断裂的骨头仔细收拢,继续加工。
“……或许是在做三节棍,法系职业比较擅长使用各种各样的棍子……”长三角满脸的期待。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我不得不说,半兽人游荡者的话说得实在有些早。他的话刚一说出口,这些骨头在长弓射日手中齐齐断裂开来,变成一截一截长短大体相当的骨段,十分整齐地排列在地上……
“……难道是在做九节鞭……”长三角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不确定地猜测道。尽管我不知道九节鞭是什么东西,但我敢指着太阳打赌他又猜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断成小截的骨头忽然从剖面的中间劈裂开来,从一段段中空的圆管变成参差不齐的碎片。看着长三角拿起碎片继续不停地打磨,长三角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我知道了,他应该在做飞镖之类的暗器。”
“可是……飞镖不用磨得像牙签那么细吧……”我质疑道。
“咔嚓……”最后一声清响,连长弓射日手中的骨质牙签也断成了两截。
面面相觑……
鸦雀无声……
“不好意思……这个……看起来……我的试验失败了……”在我们哑口无言的警察中,长弓射日搔着脑袋站起身来,略带羞怯地对我们说道。
“你是没长脑子呢,还是脑子长了霉啊?你知道你这一下子浪费了多少根骨头吗?七根!整整七根!!要是卖出去的话能值不少钱呢!你难道不知道要以勤俭节约为荣、以骄奢淫逸为耻的吗?天啊,让我惩罚这个制造大肆浪费的罪犯吧……”期待破灭的半兽人游荡者忽地猛扑上前去,一把掐住矮人牧师的脖子,用力地摇晃着,看起来恨不得一把把他掐死。从克拉多和黑极光的表情来看,他们对此似乎也没有表示出任何反对的意思。
“……等等……别……别掐了……我还有……还有一个方案,让我再试试看……”几乎窒息的长弓射日无助地摇晃着他那双粗短的手臂,无力地挣扎着。
过了好半天,宣泄了怒气、过足了手瘾的长三角才松开手,把只剩下半条命的矮人牧师扔在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吧去吧,反正已经没剩下多少了,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半兽人游荡者愤恨难当地说道。
现在,摆在长弓射日面前的就只剩下了两根长骨。这是从刚才那次试验中挑剩下来的残次品,之所以刚才没有选择它们,是因为它们的造型有些古怪:这两根骨头长得粗且短小,而骨节却又异乎寻常地大——这大概是由它们的主人生前患上了骨质增生之类的疾病而造成的吧。
这一回我们的武器制造师估计是丧失了对这两根骨头进行精加工的愿望,他只是在这两根骨头的一端骨节处打穿了一个窟窿,然后用一根短小的铁链随意地把它们连在了一起,然后拿在手中绕了几个圈……
忽然,一道精光在长弓射日的手中绽放开来,那两根连接在一起的骨头似乎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们看起来更加圆润完整,与铁链紧密连成了一根全新的双截棍法杖;一层幽蓝色的光彩隐隐地覆盖在它的表面,让人感到这件与众不同的法杖上附带着的神奇力量。
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当你倾注全部的力量去精雕细刻的时候,经常会遭遇到惨痛的失败,而当你心不在焉地时候,有时候却能取得预料之外的成功。
很显然,这根邪气凛凛的骨质双截棍比长弓射日正在用的这根货色要强上不知多少倍。它能够提高9点的物理攻击强度和18点的魔法效果,增加150点魔力和70点斗气战士也是可以使用棍棒类武器的,并且每二十分钟可以激发一次魔法效果,使生命和魔法回复速度提高50%
这件新近出品的利器简直就是杀人越货的良伴、冲锋陷阵的佳侣——对于长弓射日来说尤其如此。要知道,狂热的矮人牧师自创的招牌法术“截拳道”所制造的杀伤值,是把物理攻击力和法术攻击力相加得到的。这件新武器一次性给他增加了27点的攻击力,这简直把他的杀伤力一下子提升了差不多三分之二——我已经无法想像这种程度的攻击加成会把我们的狂暴牧师变成一个多么彪悍的人间凶器了。
看清楚了这件武器新贵的属性,我们半兽人游荡者同样惊叹不已,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半晌他才回过神来,毫无形象地把拖在嘴唇外长长的一串口水吸回了嘴里,扑倒在长弓射日的身前——即便他扑倒在地,那圆润的腰腹也没使他的高度变矮多少。看着跪在地上的半兽人高高撅起的屁股比站在那里的矮人还要高出一些,或许每个人都会像我一样产生滑稽的感觉吧。
“大哥……大叔……大侠……你也帮我做一件武器吧……我到现在还在用二十级时买的普通匕首,可怜可怜我吧……”看他那副卑躬奴颜的样子,我简直不能相信这和刚才掐着长弓射日的脖子破口大骂的家伙是同一个人。
“这个……”长弓射日一脸奸笑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十分矜持地叹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近我们可是一直一起行动的,我的攻击力提高了,对大家都有好处。为了党国的前途,长弓特派员,你就拉兄弟一把吧……”看到简单的哀求无效,长三角立刻换了一副面孔,笔直地肃立,大义凛然地说道。
“那个……”矮人牧师不为所动,还在装腔作势。
“这些是我刚才战斗时的‘劳动所得’……”长三角的变脸之快,不由得你不由衷钦佩。转眼之间,他已经满脸谄笑着把掏出一把金币塞进了长弓射日的手中。
我们的武器制造师把钱放进钱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满脸遗憾地说道:“不是我不帮你啊,可是你看看,剩下的都是些碎骨头渣子了,既做不成战锤、也磨不成刀剑。难不成你真的要我帮你做两根牙签么?”
的确,刚才的两次试验已经把所有堪用的骨材消耗得一干二净了,剩下的这些骨头要么细碎不堪、要么奇形怪状,确实不太可能制作成趁手的兵器。
长三角看了看这堆骨头,颓然地摇了摇头。忽然,他把脸再次转向长弓射日:
“那就把我的钱交还回来!”
“咦,这可是你自己强塞给我的啊。”
“那是制作武器的费用,既然你做不出来,当然要还给我了!”
“啊,我的钱可都是被你弄丢的,你赔偿我的损失是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废话少说,交钱不杀!”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骗子!”
“强盗!”
……
正在他们为了这笔小钱又要大打出手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乍现,想起了一件事情……
“先等等,别吵!我有件东西,说不定能用的上……”
补充一则广告: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还没有看过《史上第一混乱》,没看过的快去看看吧。和它相比,《独游》是渣。
忿忿而又无奈地强调是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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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oks1.winbqg.
', '')('此后,我们的地下陵墓探索之旅一路有惊无险。语言不通的问题仍然存在,伙伴们时不时蹦出的一两句“***”、“册那”、“ばか”、“香蕉芭乐”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战斗呼号总会给别人带来不小的困惑。但随着配合时间的增长,我们间渐渐也产生了些一许微妙的默契。因为沟通不畅而导致队友枉死的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
在陵寝深处的一个角落中,我们幸运地发现了佩克拉上校派出打探消息的亲兵。这是个只有二十七级的普通战士,我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如何躲过守在陵寝中的吸血鬼、孤身一人潜入到这里来的,要知道,倘若没有伙伴们的帮忙,我自己一个人可连陵寝的大门都摸不着。对比之下,他的所作所为顿时让我感到自己的无用,这实在是令人沮丧。
不过现在,这个英勇的士兵显然已经不可能继续完成他的任务了。在探索陵墓的过程中,他被几个吸血鬼发现了行踪,虽然他最终逃脱了追击,但还是受了很重的伤,只能躲在这里等待救援。
他告诉我们,在他出发的时候随身带着一袋魔法药粉,可以在很短时间内将他传送回瓦伦要塞。可是在搏斗中,这袋药粉被吸血鬼抢走了,现在或许已经被送到了一个名叫巴克夏的吸血伯爵手中。他请求我们夺回魔法药粉,送他回城。他告诉我们,巴克夏喜欢在陵墓中巡视,前方的墓穴大厅就是他的必经之路。
按照这个士兵的指引,我们来到了这个大厅。没过多久,“吸血伯爵巴克夏”的身影出现在了通往大厅的甬道中。
在我们的印象中,“吸血鬼”这个名字往往意味着一个身形瘦高、面色惨白、手指尖细、瞳孔通红的形象,事实上,我们这一路走来的遭遇也印证了这一点。可这个正向我们走来的巴克夏伯爵算是彻底颠覆了“吸血鬼”的大众形象,让我们跌碎了眼球。
光秃秃的脑袋、圆滚滚的肚子、几乎完全缩进胸腔里的脖子、比正常人大腿还要粗的胳膊、以及比正常人腰围还要粗的大腿……一件大得足以给瓦伦要塞的城门做门帘的晚礼服把这一切的一切紧紧地包裹起来,此时它看起来瘦小的就像是件贵族女性们常用的束胸。
“咦,长三角,那不是你吗?你什么时候变成吸血鬼了?”矮人牧师抬高了手臂,拍着半兽人游荡者的大腿肚子调侃道。他的玩笑并非是全然的无稽之谈,事实上,我觉得这种比较实在是太贴切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吸血鬼伯爵简直就是我们半兽人伙伴的巨大版。
“胡说八道,我的身材比他强多了!”长三角忿忿不平地反驳道。
“身材?”我故做惊诧地瞪大了眼睛,戏谑地说道:“我实在看不出这个词和你有什么关系。”
长三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指着吸血伯爵的腹部大声地向我们提醒道:“你们都给我看清楚了,他的肚子上只有一块腹肌,而我有两块……”
说着,他用力紧了紧身上那条已经勒到了尽头、几乎快要被绷断了的腰带,然后在我们惊愕的目光中理直气壮地补充说明:
“……上面一块,下面一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首次与伯爵级的吸血鬼交手,是在一阵爆笑中开始的。当巴克夏高喊着“把入侵者吸成肉渣”向我们冲来的时候,我正因为长三角关于腹肌的恶质俏皮话而笑得直不起腰来,几乎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一巴掌掀翻在地,满满的生命槽顿时就只剩下了不到五分之四。我的战友们这才重视起这个大胖子强劲的攻击力,开始了我们的反击。
克拉多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帮了我一把。看到我受伤倒地,他立刻在我对面的地面上插上了一根“愤怒图腾”。这种图腾既不能给对手造成任何损伤,也无法给自己增添任何魔法效果。它唯一的效果就是从内心深处激发起敌人的怒火,成为敌人的首选攻击目标,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正因为如此,这种图腾很少会成为萨满法师的战斗选择。
不过这一次,这根图腾帮了我的大忙。就在吸血伯爵打算冲上来继续再给我补上一下一下又一下的时候,他忽然受到了愤怒图腾的吸引,咆哮着掉头向它冲去。脆弱的图腾柱根本经不起他的狂暴攻击,三两下就裂成了碎片,但它为我争取到的这一小段时间却已经足够我调整战斗状态,做好迎击的准备了。
当愤怒图腾被击碎之后,克拉多的身前又多出了三根图腾柱,包括可以回复生命的“生命图腾”,增强我们防御能力的“守护图腾”,以及降低敌人行动速度的“禁锢图腾”。
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萨满法师,对于我来说,这个带有一些邪教色彩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称颂的地方,恰恰相反,它总是很容易就让人联想起“传统”、“原始”、“蒙昧”之类的词汇,这让我的心中很难没有偏见。
直到这时我才感觉到,在战斗时,能有一个萨满法师站在你的身边,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在他的图腾魔力覆盖下,我们每个人都感到自己的肌肉变得坚强有力,灌溉生命的鲜血之流在我们的身体里欢快穿梭,让我们感受到了发自内心深处的勃勃生机。同样是提高同伴的战斗能力,魔法师和牧师往往只能对一个战友施法,无法在第一时间给所有人提供有力的支援,而吟游诗人每次则只能增加一种能力,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为战友同时提供多种帮助。更何况,在图腾柱发挥强大助力的同时,我们的萨满法师还在挥舞着战斧奋力砍杀,一刻不停地给我们庞大的对手制造伤害——这是其他任何一个职业都不可能做到的。
成为一个魔法师的首要条件,就是必须能控制自己周围的魔法元素,让它们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
一个魔法师只能专精基于某种元素的法术,当他与这一种魔法元素的接触频繁、产生更强烈的吸引力的时候,对于其他魔法元素的感受能力就必然会降低。
黑极光是个火焰系的魔法师,这意味着他与一切水系魔法彻底绝缘,同时也只能使用火系魔法之外的一些低阶法术。
比如说入门级的风系魔法:疾风术。
疾风术是一种控制周围的风元素凝聚成一个气旋攻击敌人的法术,它本身的伤害很低,对于像吸血伯爵这样身体厚实、防御力强大的对手来说几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黑极光有一项自己独创的魔法技巧,他能将自己擅长的火系魔法与疾风术相融合,组成一种全新的法术,制造出更为强劲的破坏效果。
现在,他左手平托着一小团魔法气流,同时大声吟唱着一句拗口的咒语,一道明亮的火光在他的右手中逐渐成型,最终凝结成了一柄散发着惊人热力的焰光长矛。
顷刻间,他将两手一合,疾风气旋包裹着焰光长矛,在空中旋转着直刺向吸血伯爵那肥大的肚皮。高速螺旋大大增强了魔法长矛的穿透力,一蓬巨大的血光在巴克夏的头顶上炸裂,带走了它将近两百点生命。
长三角和长弓射日两把新武器的威力此时也得到了印证,在他们的前后夹击下,巴克夏伯爵头顶上飘散的血光源源不绝,有时长三角的攻击造成了爆击效果,也能产生不少于两百点的伤害——要知道,以他的攻击频率,这种程度的杀伤力绝不是一般的惊人。
尽管是伯爵级的吸血鬼,但在我们面前,大胖子巴克夏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和我们遇到的其他吸血鬼相比,他也仅止是防御力更高一些、攻击力更强一些、生命更长一些、体型更巨大一些——事实上,臃肿的体型简直是他最大的弱点,巨大的目标让我们每个人都得到了充裕的战斗空间,而他不得不同时应对我们所有人的攻击。
没多久,这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就结束了。我们从巴克夏的尸体上翻出了魔法药粉,还找到了一枚增加生命力和物理伤害力的戒指。作为在战斗中援助我的答谢,我爽快地把它让给了牛头人萨满克拉多。
这枚戒指很小,看上去就连我的小拇指都很难套进去,神奇的是,牛头人轻易地就把它套在了自己粗大的手指上,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勒得难受。
把魔法药粉交给受伤的士兵,我们成功完成了一个任务,获得了一小笔钱、两瓶强效的生命药剂和一些灵魂之力。临走时,那个士兵告诉我们,在前方第三个墓室中的楼梯向下去,可以到达陵寝二层的死神祭坛,那里是吸血鬼的总部,这群吸血鬼的首领就藏在那里。
看着黑洞洞的楼梯,我的心头飘过一丝紧张,又有些期待:
谁知道在这趟冒险的尽头,正在等着我们的,究竟是些什么呢?
看来有必要给自己发一个广告出来了。酒精过敏原名弦歌雅意,写过一部小玩意叫做《星空倒影》,各位有空去看看吧:》但是有票还是要过来投的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简直不敢相信,以至高神达瑞摩斯无所不在的威严,居然会允许这样一个如此邪恶的地方存在。
在林间陵寝的地下二层,是供奉着冥者路途的统治者和指引者、威严冷峻的永寂世界的保护人、死亡女神苔芙丽米兰斯的殿堂。人们希望这位用死亡彰显仁慈、以沉默守护灵魂的女神能够善待那些被她接引去的战士忠魂,因此在这座地下墓穴的最底层修筑了这座殿堂以示敬畏。
可是现在,这间原本应当庄严肃穆的神圣殿堂里飘散着浓重的腐败味道,在墙边的角落里、在神殿立柱下、甚至在死亡女神的雕塑旁,无法计数的尸体以一种令人发指的残暴方式堆积在一起。这些尸体都已干枯发硬,全身上下挤不出一丝水分,松弛的皮肤松松垮垮地包裹在骨头上,让人无法辨认他们的性别和身份。可即便如此,你仍然能从那一张张枯涸的脸上寻找到无限恐惧和绝望的表情,在他们生命最后一刻所遭受的痛苦深深镌刻在他们的枯骨上,变成了一具具触目惊心的雕塑。
这些尸体一丝不挂,很显然,他们的死亡毫无尊严可言。一条条锈迹斑驳的铁链穿过他们的肩胛骨,把他们连成丑陋的一串。昏黄混浊的液体散发着逼人的臭气,在地面上肆意横流着,有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霉变,而有的则干脆蚀成了灰土。
一些吸血鬼零散地站在这座殿堂的四周,他们都是些子爵和男爵级的怪物,身上穿着带流苏花边的贵族礼服;除了他们之外,这里还有不少打扮妖娆、目光放荡的“吸血郡主”。这些食人血肉的邪恶男女聚集在一起,旁入无人地相互抚摸、亲吻,甚至将尖锐的牙齿咬进对方的脖颈中吮吸鲜血。鲜红的液体顺着唇齿缓缓留下,划过一道道妖媚邪异的血线。这些恶心的家伙似乎非常享受这种残忍的亲昵,他们不时“桀桀”怪笑着,露出陶醉的表情。此时此刻,血腥与淫靡、死亡与暴虐交织在一起,诞生出一种畸形扭曲的阴森气息,令人几欲作呕。
“嘘……”长三角轻佻地吹了一声口哨,“……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未成年人不许注册帐号了……”
我无法像我的半兽人朋友那样保持镇静和乐观,我的心在剧烈地膨胀着,一把名为“愤怒”的火在我的胸口炙烤,把我的呼吸灼得滚烫。我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武器,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苍白、麻痹。是的,我无法容忍,无法容忍这种暴虐和邪恶的存在,无法容忍这些恶毒的生物继续存在于人间。
第一次,我的心里兴起了不可遏止的杀戮渴望:我要除掉这些人形的恶兽,一个也不留下;我要亲手索还被他们吸食的血肉,为那些死于他们之手的人们复仇。如果说在来到这里的路上我所制造的死亡仅仅是因为命令、因为任务、因为立场不同而必须造成的敌对的话,那么现在,我完全是在凭着自己的意志去追求屠戮。
这时候,一个吸血郡主从尸体堆里翻出了一具瑟瑟发抖的鲜活身躯。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可从他白净的面容上我看不见一丝阳光的痕迹。他惊声尖叫着,却根本无力阻止那个吸血郡主将两根利齿插进自己的喉管。吸血鬼大口吮吸着,将那一捧捧带着生命的温热液体吞咽进自己的口中。起先,那个男孩还在挣扎着,他的双腿不住地踢踏仿佛是在以此宣泄自己的痛楚。可是很快,踢踏变成了抽搐、渐渐变慢、最终停了下来。当吸血鬼心满意足地起身之后,原本俊俏苍白的男孩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被抽空的枯骨人干。那刚刚吸完了人血的女鬼浪声大笑,看起来得意而满足。
这景象让我心中不断沉积着的怒火彻底爆发了。
我不知道我是何时冲入敌阵的,我只知道当我恢复理智的时候,自己已经一路杀到了那个吸血女鬼的面前。我不知道这一路莽撞地冲锋吸引了多少吸血鬼的注意,他们都在我身后,暴躁地呼啸着向我围过来。我根本无暇思考,亲眼目睹那男孩凄惨的死状让我难以沉默。除了将这个吸血郡主碎尸万段,我的心里没有更多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吸血郡主穿着一身紫罗兰色的缎质晚礼服,两根细小的带子搭在双肩上,一个“v”字形的斜领似的她挺拔的胸脯呼之欲出。蓝色的眼睛,卷曲的金色长发,姣好的身材——任何人都无法否认这是一个妖娆性感的美丽女性。
可此时在我眼中,看见的却是这世间最丑陋的魔鬼。她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贪婪、艳美的红唇吸食着欲望、尖细的十指撕扯着死亡,人们从她身上所看见的一切美好在我眼中都变得狰狞丑恶。
“天呐,这家伙疯了,引那么多怪过来怎么打?”身陷重围,我一面奋力砍杀面前的吸血女鬼,一面想法抵挡来自身后的袭击,在战斗中,我听见了长三角苦恼的抱怨声。
“哈哈,管他呢,我喜欢这样,先把他们杀干净再说!”长弓射日欢呼雀跃地冲着我的方向杀了过来,人还未到,那“哼哼哈兮”的古怪咒语就已经响彻墓室。牛头人萨满和精灵法师受了他的鼓动,也跃跃欲试地杀入了人群。
“一群不要命的疯子,等着瞧吧,这样下去非灭团不可……”半兽人游荡者气急败坏地跺着脚大骂起来,然后自暴自弃地大声嚷着:“好,杀吧杀吧,死完了拉倒,反正有牧师、有萨满,待会要跑尸体复活的人也不会是我!”说着,身形一晃,人影渐渐融化在了陵墓石壁的阴影中。再次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手里拿着染血的匕首站在一具吸血鬼的尸体旁了。
与依靠武器和肉体搏斗的男性吸血鬼贵族相比,这些女性的吸血鬼更擅长用魔法来战斗。除了威力加强了的“血液抽取”法术,我所追杀的这个女吸血鬼还会将血液凝聚成尖锐的刺状,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射来。这种攻击魔法有些类似冰系魔法中的冰箭术,但攻击力稍小,也不会造成冰冻效果。不过,我周围的女吸血鬼并不只有她一个。当十几发魔法血刺劈头盖脸地射向你的时候,那威力也绝不容你等闲视之。
除了攻击性法术,她还施放了一个名叫“血魔甲”的防御法术。一层血液均匀地环绕在她周围,形成了一层薄薄的球状血膜,上面流动着一圈圈妖艳的红光。这层薄膜吸收了我大部分的攻击力,让我很难在短时间内给她造成致命的打击。
不过,虽然直接攻击的效果不明显,但好在我的“锯齿撕裂者”造成的撕裂伤害却不会因为魔法护盾的存在而削弱。在我的强攻之下,这个吸血郡主的生命很快就减少了一半。而且在我“穿甲剑”技能的一再削弱下,“血魔甲”的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淡,看来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终于,在我的一次大力挥砍之后,“血魔甲”的防御力终于达到了极限,分崩离析,顷刻间散成一蓬血雾。
没有了魔法护甲的保护,在战士的近身攻击面前,这个吸血鬼女魔法师简直和剥了壳的乌龟没有什么区别。我三两下就把她捅了个透心凉,还不忘在她残留着那人类少年鲜血的牙齿上狠狠地踢上一脚。
我杀死了这个残暴的女性,消除了让我暴怒冲动的根源。而当我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战况时,我的心里立刻感到了一阵深深的悔意。我发现,我不理智的冲动把我的伙伴们一起拖入了险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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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居然会对与我并肩作战的伙伴产生像现在这样的深深恐惧。
一座咆哮的熔火之山在我们瞠目结舌的注视下拔地而起,冒着火红泡沫的沸腾岩浆翻卷出层层的灼热浪花,犹如一头巨兽不住舔舐的贪婪的舌头,将一寸寸的土地熔化在岩浆的溪流中。这道溪流虽然流淌得十分缓慢,但每当它覆上一片土地,那不可遏止的毁灭之力就使这世上又多出了一片熔火地狱。沾上这道岩浆溪流的吸血鬼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他们最多只能发出一声“吱呀”的刺耳尖叫,而后就化成了一把灰烬。这种让人恐怖的燃烧来得气势汹汹,让人根本无从反抗,吸血鬼的肉体变得根本不堪一击,当他们全身燃尽之后,甚至连轻微的烟尘也不会升起,只在空气中留下微弱的焦灼气味。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些距离火山口较远的吸血鬼还有机会抢在被岩浆吞没之前逃脱这场覆没的灾难。可是黑极光最后补充的那个小小的“疾风术”彻底断绝了他们的生路。激转的旋风在火山口不安地转动,从这火焰地狱的最核心直接汲取出大捧的岩浆,而后肆无忌惮地将它们卷上半空、四散泼洒开去,变成了一阵几乎覆盖了整个大厅的火雨。这蓬美艳的闪亮雨水绝不像它看上去那样袅娜轻柔,恰恰相反,这才是这场魔法制造的恐怖天象中最恐怖的一部分:那正在燃烧着的沸腾雨滴从天而降,彻底浇灭了吸血鬼们挣扎求生的最后一丝希望。宽敞的大厅此刻显得无比狭窄,甚至容不下一处苟且求存的立锥之地,这些依赖人血为生的丑陋生物彻底暴露在这场不住焚烧着的细雨之中,只能徒劳无益地挣扎着,发出垂死的尖嘶,而后被雨水点燃,成为一朵朵蠕动着的火苗。
在这间祭奠死神的神圣殿堂中,或许只有一个地方与死亡绝缘,那就是我们的火焰魔法师黑极光的身边。无论是遍地流淌着的熔岩之流,还是漫天挥洒的烈焰之雨,都没有侵入到这片狭小的空间之内,而我们正目瞪口呆地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这惊天一幕在眼前发生。
直到最后一个吸血鬼的惨叫声已经隐没了许久,我们也没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声响。或许是因为刚才的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又太过惊人,一种巨大的震撼和恐惧将我牢牢抓在手中,让我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目睹了这场巨变的伙伴们同样难以置信地直盯着黑极光看,我猜他们的心思和我一样,都在不安地揣度着这个三十级出头的普通中阶魔法师为什么会使用这样一个威力如此巨大的大规模杀伤性法术。
让人意外的是,黑极光此时惊诧得张大了嘴,下巴几乎被撑得脱了臼。一道痴呆的口水线顺着他的嘴角直滴到地上,可他浑然不觉。他看上去只有比我们更糟糕,似乎也被自己的法术吓了一大跳,而且要命的是,我觉得他自己一个人受到的惊吓似乎比我们四个人加起来还要更多些。
“咯个……”他指着满地已经化作焦炭的吸血鬼的尸体,又傻傻地指了指自己,睁得像滚圆的金币一样大的眼球里充满了怀疑,看上去一点也不确定这一切是他干的。我们同样表情惊愕地点了点头,他像个傻瓜一样愣了好半天,最后似乎是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算是认可了这一切是他自己的作为。
为了向我们解释清楚刚刚发生的事情,我们的精灵魔法师可费了不小的力气。他先后使用了所谓的“上海话”、“日语”这些种族方言,中间还穿插了不少“洋泾浜英语”这是长三角十分无奈说法,虽然我并不了解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我确实听出来他们两个人所使用的这种名为“英语”的半兽人方言存在很大的差别,更多地夹杂了许多格斗术般花样繁多的手势。我们把自己能够理解的部分七拼八凑起来,好不容易才整理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即便如此,我们得到的这些认识仍然以猜测为主。
事情的由来大概是这样的:黑极光曾经在机缘巧合下帮助一个不知姓名的传奇法师完成了一个十分艰难的任务:这个魔法师用自己豢养的一只鹦鹉进行了一次魔法实验,他把自己的灵魂和这只宠物鸟的灵魂进行了互换。这项伟大的灵魂魔法实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失误——在灵魂互换之前,这个伟大而睿智的魔法师忘了把关鹦鹉的笼子门打开,因此在他变成鹦鹉之后就无法得到配置好的魔法药水变回原状,这样一来他就等于花了毕生的精力想出了一个把自己关进笼子里的绝妙法子,其绝妙的程度不亚于一个自由幸福的单身汉忽然头脑发热选择去结婚。
而黑极光恰好在一次冒险的迷途中找到了这个魔法师人迹罕至的小屋,并且最重要的是:帮他打开了笼子门。注意,我说过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它最艰难的地方就在于你必须耐心地听完一只大嗓门鹦鹉的聒噪,进而居然真的信以为真——那得要多么天真的人才会听信这样的鬼话啊。
甭管这整件事有多么愚蠢,最终的结果是,黑极光完成了魔法师的任务,也得到了他的奖赏。他得到的奖赏就是:可以在级别不足时使用一个一百级魔法,也就是我们所看见的“地火焚城”。
对于我们的精灵魔法师伙伴来说,在正常情况下施展这个超魔技巧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满足长长一串不可能满足的条件,比如说:花费这个法术原本需要的二十倍的时间——这么长的施法时间足够一个孱弱的魔法师死去活来再死去超过十次;施法期间受到任何攻击、做出任何动作,法术都会被打断——也就是说,他必须在超视距的距离上对着一个莫须有的目标释放这个法术才算是真正的安全;而最令人发指的限制条件是,在级别不足的情况下施展这个禁咒魔法,需要消耗自身最大魔力值120%的魔法值——除非这个魔法师魔力充盈得尿血,否则他无论如何也变不出那多出来的20%的魔法值;而倘若他在施法过程中服用魔法药剂,整个施法过程又会被打断。
以上种种苛刻的限制条件决定了我们的魔法师伙伴从来也没见识过这个自己所掌握的威力最大的魔法,可以想像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沮丧。我猜这大概就和患上了便秘症有些类似:肚子里明明有、但却又挤出不来的感觉是很糟糕的。
可是这一次机缘巧合,我们恰好有克拉多这样一个萨满法师,而他又恰好使用了可以回复魔力的“灵魂图腾”,在不打断黑极光施法的情况下成功补足了他所缺少的魔法值。黑极光这团积蓄了良久的魔力之火一旦找到了宣泄的渠道,立刻喷薄而出、一泄如注,在我们濒临崩溃的时刻扭转了局势,完成了这样一次惊天动地的大逆转。
不管我们的猜测和真实情况之间存在的误差有多大,我们都还活着、而且还都升级了,这个毋庸置疑的奇妙现实已经足够我们唏嘘一番的了。我们一边慨叹着世事无常、命运难料,一边忙不迭地恢复着自己的战斗状态,准备迎接此后的战斗——既然这儿是这群吸血鬼首领的藏身之所,我们会遇到的应该绝不止一群男爵和子爵那么简单。
我手中握着利剑,双目炯炯有神,警惕地望着空荡荡的死神大殿,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可一直把眼睛瞪到看出了重影,也没有等来预料中的袭击。长弓射日倒是玩得挺开心——他一直在寻找从堆满尸体的各个角落中窜出来的老鼠和臭虫,一边自己的法杖把它们一个个敲翻在地,一边还在嚷着“消灭四害,一个不留”,把自己内心过于奔放的嗜杀热情向这些弱小的虫豸无情地倾泻着。
最终还是长三角结束了这场浪费感情的盲目等待。半兽人游荡者在一具死神使者雕像的口中发现了一个机关拉手,他灵机一动,抓住这个机关用力一拉,立刻从那具雕像的口中拉出一根铁链来。随着他的不断拉动,一堵石墙在巨大的死神雕塑下方缓缓向上移开,发出滞涩沉重的摩擦声响。当他最终把拉手别在墙角的一个铁环上时,这扇石质的闸门终于完全展开,露出了一间隐藏着的圆形密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间密室的地面画满了各种扭曲古怪的文字,这些文字沿着密室的边缘组成了一个圆圈,圆圈中央也用同样的文字组成了一个倒立的五角星形状,一个大约七、八岁大的男孩全身赤裸,被一根粗大的铁链牢牢栓在五角星的中央,看起来面色惨白,已经昏迷不醒。他头上的名字告诉我们,这个孩子正是检察官法赛利先生的独子小菲利,把他带回瓦伦要塞也是我们此行的众多任务之一。
这个由圆圈和五角星组成的魔法阵一刻不停地渗透出一层惨红色的光芒,充满了一种让人说不清道不名的邪恶气息。这层红光正在有规律地一明一暗地闪烁着,不知为什么,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让我觉得它的闪烁和那个孩子有关,它闪烁的频率就像是一个人的心跳。直觉告诉我,这个邪恶的魔法阵正在汲取那孩子的鲜血,希图用它来完成某种不欲人知的阴谋。
在孩子的周围,我们看见五张写满了我们所不认识的古怪文字、包裹着淡淡神圣光辉的书页按照魔法阵的形状分五个方向排列开来,这些附带着神圣力量的书页同样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它们就是瓦伦要塞神殿中失落的圣典章节。这些书页和孩子一起,构成了整个魔法阵最中心的部分。
在我看来,这个魔法阵似乎充满着一种奇异的能力,能够将圣殿中神圣的魔法光辉与这孩子纯洁的生命力混合在一起,改变它们的魔法性质,从而转化成一种令人悚然的邪恶力量。
在发现了这间密室之后,长三角并没有急于抢救那孩子,而是首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密室中的构造。我刚要抢进去救出那孩子,长三角忽然一把把我拉住,指了指密室门口的几块石板。
这几块石板粗看之下没有任何特别,但倘若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们比周围的地板要稍高一些,表面也更光滑,并没有那么多的浮尘,也没有青苔的痕迹。
“这里有陷阱。”长三角指着地面对我说道。在他的提醒下,我才发现密室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沿露出了一排黑洞洞的钢管,钢管的前端是一枚枚尖锐的弩箭箭头。不用多做说明我也能够想像得到,倘若我就这样冒冒失失地直闯进去,肯定就被这排箭头直接射成了筛子。
长三角此时体现出了一个游荡者在冒险队伍中的巨大价值,他从背囊里掏出一大串造型古怪的工具,蹲在地上对着那排石板又挖又掏,忙个不停。过了一小会儿,他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收拾好那套游荡者破解机关的工具,颇为自得地冲着我们点了点头:
“都搞定了,这下安全了!”
说着,他用力踏了踏那片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地板,向我们证实着他的成果。
没想到,他刚踏上石板,一声轻微的“咔嚓”声从他的脚底传了出来。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片微微凸起的石板忽地往下一沉,紧接着对面墙角的那排弩箭激射而出,破空穿行,发出凌厉的尖啸声。幸亏——虽然这样说有些不仗义,但我还是得说“幸亏”——幸亏长三角的体态足够臃肿,一个人就把整个密室的入口挡了个严严实实,以至于那排弩箭无一例外地尽数扎进了他的大肚皮里,而站在他身后的我则毫发无伤。
事实上,在那一排强劲弩箭中只有前四支真正起到了杀伤的作用,成功地将我们的半兽人游荡者伙伴置于死地,其余的纯属浪费。在这凌厉无匹的暗器面前,长三角就像是被死神踩着了尾巴的猫,只来得及惨叫了半声就一命呜呼了。
这悲壮的一幕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他自信满满的容颜还未从我们的眼前消退就变成了一具死尸。我们就连惊愕的表情都没有来得及做出,就瞬间凝固成了四具痴呆的化石。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静寂,带着强烈的反讽味道。
“我觉得……他应该……把破除陷阱的技能练得更熟练一些……”长弓射日看着长三角僵硬的身躯,那表情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怎么说……”我用力踏着那些已经没有任何危险的石板,“……他确实成功地破除了这个陷阱。”
“……我没看清楚提示……”在牛头人萨满克拉多的爱心救助下,长三角很快就悠悠醒转过来。他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沮丧而又尴尬地这样说道:“……提示上说,陷阱未被解除……”
迎接他的是四双鄙薄的白眼球——尽管克拉多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以牛头人萨满敏锐的观察力和理解力,已经足以明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了。
复活的长三角在生命补满之后,立刻趴在密室的大门口上上下下检查了个仔细,恨不得把每一块砖头就扒下来看看,我感觉他并非是在检查陷阱,简直是恨不得制作一个陷阱放在那里,再亲手把它拆除,以消除自己的窘迫。不过事实总是让人遗憾的,除了门口的那一道致命的陷阱之外,这里再没有第二处暗箭伤人的阴险装置了。长三角只有无限憾恨地承认一切安全,放弃了自己的努力。
得到长三角的安全报告,我立刻冲进密室的魔法阵中,挥剑砍断了捆着小菲利的锁链,连忙将他抱出了密室。尽管逃脱了魔法阵的控制,但是这孩子仍然十分虚弱,依旧昏迷不醒。我不是很确定长弓射日的恢复魔法对他是否有效。
正当我想办法对着昏迷的孩子进行救助的时候,魔法阵中忽然腾起一阵黑色的烟雾,一个尖枭的声音在空气中嘎嘎大叫着:“是谁擅自破坏了我的召唤法术?冒失的人啊,我发誓,你们将受到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惩罚!”
看来,这个魔法阵还具有这样一个作用:当它被破坏的时候,就会立刻让施法者受到感应,并且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传送回来。
这个声音阴森恐怖,只是这样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心里发毛。我想我们都知道即将到来的会是谁了,他就是抢占了这间陵寝、将之当作自己聚集的据点、并在这里做出种种恶行的妖魔,也正是这群吸血鬼的统治者。
让我觉得有些怪异的是,他的声音虽然嘶哑刺耳,但却让我觉得有些耳熟,我总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一样。我的心底升出一种古怪的直觉:即将到来的这个吸血怪物我曾经见过,甚至还颇为熟悉。
魔法阵中央的烟雾越聚越浓,很快就凝聚成一团模糊的人影。这团人影身材消瘦高挑,把整个身体都隐没在一件宽大高领斗篷后面。随着烟雾的逐渐消散,这个人影越来越清晰,他的名字也呼之欲出。
“食物与蝼蚁,胆敢破坏迎接末世君王回归的盛大仪式,颤抖吧,你们已无暇后悔!”吸血鬼的领袖转过身来,用他怨毒而愤怒的鲜红目光直刺向我们。
那张惨白狰狞的脸正属于瓦伦要塞的执政官员,矮人冶炼大师“淬火者”罗伯特·威兰斯特所信赖的赞助人,也是曾经让我心怀感激的年长贵族,梅内瓦尔侯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总喜欢挖掘深埋于地下的秘密,可总有些秘密是不应当被发掘的……”这是梅内瓦尔侯爵在获悉“淬火者”罗伯特·威兰斯特的死讯之后所说的话。当时他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而我却丝毫没有察觉。
现在,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什么是他所谓的“不应当被发掘的秘密”了。
他的身份一旦揭晓,这一系列的事件就犹如天空散开乌云、水面吹开浮萍,全都清晰明了地呈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我非常确定,梅内瓦尔侯爵赞助罗伯特·威兰斯特绝不是一个巧合,或许他早就知道了灵魂大巫妖麦肯斯卡尔被封印的所在,因此特别赞助矮人冶金师的矿场。他了解这个忠于自己专长的冶金大师,知道以他强烈的好奇心根本无法抵御在地下发现的任何新奇事物,他必将找到大巫妖的封印之地——就算矮人冶金师找不到,梅内瓦尔侯爵也有办法让他找到。
他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大巫妖从无止境的封印中解救了出来,谁也不会把这件事和他扯上任何关联。倘若不是罗伯特·威兰斯特有一个守护灵魂的魔法挂饰,这件事甚至根本无人知晓。即便之间事情暴露了,他也依旧安全地隐藏在自己的侯爵宅邸之中,进行着他迎接末世君王“诛心者”达伦第尔的巨大阴谋。
“当心,这个老白脸杀过来了!”长三角一声惊呼,把我的思维拉回到了这场搏杀中,然后他熟练地往阴影处一猫腰,顷刻间就失去了踪影。
不等我们招呼,克拉多已经“哐哐哐哐”在身边的四角连续栽下了四根图腾柱,然后手持大斧威风凛凛地站在中央,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迈气势。
不过他的这番准备并没有对吸血鬼侯爵起到作用。梅内瓦尔侯爵一走出密室,就完成了一个魔法咒语,往自己的身前一指,两只足有两人高的巨大骷髅战士立刻拔地而起。这两个骷髅战士的骨头既粗大又坚硬,看起来和普通的骷髅大不相同。他们挥舞着两把硕大的砍刀向我们步步逼近,一边走,仅剩两排牙齿的嘴巴还一边不住地扣动,发出“嗒嗒”的诡异声响,径直冲入克拉多栽下的一圈图腾柱中。
看到这两具骷髅洁白如玉的优质骨材,武器制造师长弓射日立刻见色起意、浮想联翩。他一边奋力顶住面前这只“巨型骷髅守卫”的攻势,一面冲着长三角模糊的人影急切地大叫道:“胖贼,快点,掏掏他们兜里有什么东西……”
虚空里传来长三角跃跃欲试的答应,看来,那把“尸毒匕首”还没有让半兽人贪婪的欲望得到满足。隐约中,一个透明的粗壮人影靠近了一名骷髅守卫的身边,然后我们听到了长三角的一声怪叫——仅从叫声来判断,我实在听不出他究竟是在兴奋还是在懊恼。
“摸着什么东西了?”长弓射日连声问着。
“一本医学科普手册……”长三角既好气又好笑地回答,“……扉页上写着‘如何区别动脉血与静脉血’,搞笑的是,它的注释上写着‘吸血鬼的食谱’。”
“再去看看另一个……”长弓射日看起来乌云满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他就收到了长三角的回音:“这边更绝,是一本说明伤口出血处理方法的医疗手册,手册的标题是‘吸血鬼如何保存食物’。”
我们的矮人牧师立刻产生了一种感情被残酷玩弄了的悲愤感觉,他愤恨地怒吼一声,由屈辱地被动防御立刻转向全面进攻,手中白骨双截棍舞得虎虎生风,骨头与骨头相互击打,发出木琴般急促而悦耳的声响。
既然偷窃行为无功而返,长三角也即刻进入了战斗状态。他绕到一具骷髅守卫的身后,用匕首朝着他的脖子狠狠一刺……
预想之中血光四射的景象并没有出现,而且这把强悍的兵器所造成的伤害出乎意料的低。我脑子一动,忽然想起侏儒吟游诗人降b小调夜曲在地下矿洞中告诉过我的知识:“这是骷髅怪物,刺杀伤害效果很低,用你的锤子砸!”
和我们曾经干掉过的吸血鬼伯爵巴克夏有些类似,这两个骷髅守卫尽管攻击力和防御力都很强,但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攻击手段,在长三角他们三个人的联手抵御之下很快就呈现出了安全而又乏味的消耗战局面。
自从进入到林间陵寝之后,我的运气一直都不怎么好。就好像现在,吸血鬼首领梅内瓦尔侯爵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打定了主意和我过不去,一直钉在我的身后追杀个没完。
和那两个脑壳空空的笨蛋骷髅不一样,梅内瓦尔侯爵很擅于选择合适的技巧进行战斗,让人防不胜防。同样是“血液抽取”和“血刺”两种攻击性法术,从他手中施展出来的威力和那些吸血鬼的低阶贵族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倘若不是黑极光一直在给我提供有力的支援,我又始终坚守在克拉多的“生命图腾”旁边寸步不离,再加上长弓射日他们时不时地伸出援手来帮我的忙,恐怕我现在早就一命呜呼了。
除了吸血鬼特有的血系魔法之外,梅内瓦尔侯爵出人意料地还是一个剑术大师。看似纤细柔弱的刺剑在他的手中变得凌厉无匹,每一击都挟着劲风呼啸袭来。他的身手敏捷迅速,简直就像是个鬼影子缠着我不放,一点也不像是个满头白发的老迈贵族。
岂止是他的身手不像,他此时脸上的皮肤细腻润滑,再也看不见一丝皱纹,除了头发的白发,哪里还能看得出一丝老相?剥去那层骗人的伪装,他完全就是一只双目通红、面色煞白、牙齿犀利、体态轻盈的纯种壮年吸血鬼。
我身上穿着的是正是梅内瓦尔侯爵送给我的那件“精致的链甲”,这是我向他报告矮人冶金大师罗伯特·威兰斯特的死讯时他给我的奖赏。我们都知道,链甲对于斧劈刀砍这样的强力伤害有着不凡的抵御能力,它也一度帮助我度过了不少难关。但是,在吸血鬼侯爵无孔不入的尖锐刺剑面前,这件用金属圆环编织成的铠甲能够起到的保护效果实在微弱得可怜。每当他的剑光闪过,我的身上都会感到一阵针扎般的刺痛——不,这感觉比针扎可要痛得多了——这让我越发痛恨起眼前这个白毛老鬼。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一早就猜到我们会以敌对的立场正面交锋,所以特地给了我一件中看不中用的摆设做护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梅内瓦尔侯爵对于黑极光的火系魔法也有着远远超过普通吸血鬼的抵抗力,这使得黑极光的远程攻击效果并不像预期的那么好。再加上他行动迅速,来去如风,使得精灵魔法师的法术屡屡落空,平白消耗了许多魔力,气得黑极光两只尖细的耳朵发红,直挺挺地向上翘起,嘴里“册那”、“确逼”个没完。
虽然我们这边收效缓慢,但在战场的另一侧,克拉多他们的处境却不像我们这么艰难。牛头人萨满手中的长柄战斧既沉重又锋利,原本就是对付骷髅怪物的一件利器。在他的奋力砍杀下,骨渣犹如刨花般从骷髅守卫的身上片片剥落。
长弓射日出人意料地没有像往常一样狂热地冲在前面,他极为罕见地频频使用圣光系法术,将至高神神圣的制裁之光射向面前的两只骷髅守卫。虽然我们的矮人牧师总是头脑发热,经常干出一些糊涂事来,但这一次他的选择可是难得的明智。对于这些应死而未死的邪恶存在,牧师的圣光法术似乎有着额外的攻击加成,一个普通的“制裁之剑”就可以造成超过一百点的伤害。他或许很久都没有体验过这种脱离第一线、远远站在一旁丢魔法的惬意战斗了,一直兴奋得大呼小叫。看得出,偶尔选择一种安全的战斗方式的感觉还是不错的,可惜的是,我的职业决定了我这一生恐怕都难以体验这种感受了。
比起克拉多和长弓射日,长三角的心情显然有些郁闷。面对两个骷髅怪物,他最强悍的杀伤性武器“尸毒匕首”基本派不上用场,只能依赖右手的短柄战锤制造伤害。这把十五级的战锤不出意外地只起到了十五级武器应该起到的作用。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总能适时地吸引住两具巨大骷髅的注意,分担克拉多所要承担的伤害,给长弓射日制造更好的杀伤机会。
对比起不久前手持“尸毒匕首”爽朗杀伐的淋漓畅快,再看着现在骷髅守卫头顶不时飘起的“—15”“—20”的可怜数字,我们事实上已经沦落成了人肉盾牌的半兽人朋友心里很难不生出人世无常、沉沦反复的深切感慨。
很快,一只巨型骷髅守卫就在长弓射日制裁之光的照射下轰然倒地,剩下的一只尽管怒吼连连,手中巨刃狂舞,频频给克拉多和长三角制造着麻烦,但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后继无力了。没多久,克拉多大吼一声,巨斧抡过,将第二只巨型骷髅守卫也扫成了一地骨渣,梅内瓦尔侯爵的两个帮手就这样全部了结了。
两个骷髅守卫的消灭让吸血鬼侯爵感到有些意外。“你们让我感到惊奇了,爬虫们……”他终于舍弃了对我的追赶,站在原地阴恻恻地说道,“……不过,你们的运气也已经到了尽头。”说罢,他仰首向天,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尖锐嘶鸣,那声音让我觉得好像有一千只蝙蝠在我的脑子里撕扯一样。转瞬间,一道暗淡而邪异的红色光球将梅内瓦尔侯爵包裹在了里面,这个光球越变越大,透过它,我可以看见侯爵的身躯也变得随之粗壮高大起来。他的肋下生出一对粗壮的翅膀,一对獠牙越来越长,身上的礼服和斗篷也被逐渐膨胀的身体撑得片片撕裂,手中原本如毒蛇信一般的纤细刺剑随着他的变化也逐渐变得宽大,直到变成了一人多高、厚重如大斧一般的巨大兵刃。他的面孔因为肌肉的紧绷而变得扭曲骇人,却又仿佛陶醉般露出某种欣悦的表情,这使他看上去更为狰狞可怖。
当这个变形的魔法终于结束,梅内瓦尔侯爵睁开了他一直闭合的眼睛,这时他的眼睛已经不再只是瞳仁鲜红的一点,而是整个眼眶中都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你们要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代价!”巨大化了的吸血鬼侯爵大叫了一声,拎起那把比斧头还要粗壮的巨剑,继续向我迎面砍来。
这也太他娘的不公平了吧!两个骷髅守卫都是站在那边的三个家伙砍碎的,就算这是自大,也应该他们付出代价才对吧?我是何其的无辜,凭什么这个老妖怪一定要揪着我不放?
在短短的一瞬间,我就在肚子里把这个蛮不讲理的吸血老鬼诅咒了数十遍,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举盾迎击。这一记重击可真让我吃了不小的苦头,当我将它勉力挡开之后,那巨大的痛觉让我几乎以为自己的左半身都被他一剑劈开来了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无耻的一击也激起了我的蛮性。趁着他收势不及的片刻,我连着反手数剑接连砍在他的大腿上,与此同时,黑极光的一个火球术也在梅内瓦尔侯爵的胸口瞬间爆炸。趁着这一会儿的工夫,长三角他们也杀到了近前,将巨大的吸血鬼侯爵围在中央。
在我的冒险历程中——不只是现在,直到很久以后也是如此——一直有一个巨大的疑惑隐藏在我的心中,让我想不通:为什么那些拥有超乎寻常的巨大力量的、令人生畏的强大敌人们,那些具有翻天覆地的超凡魔力、率领着自己的部属制造侵略和杀戮的邪恶强者们,他们总喜欢把自己的身躯搞得无比巨大,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将要被消灭的冤大头似的。
在我看来,巨大和强大从来都是个没有必然联系的两码事。倘若这些体型和力量都处于世界顶点的强大存在们愿意纡尊降贵,把身形变成普通人的大小,那么即便他们的力量被削弱一半都会变得更具威胁。巨大化,往往意味着目标显著、行动迟缓,虽然力量的绝对值得到了增强,但事实上却变得更好对付了。比如说,倘若这个梅内瓦尔侯爵始终保持着普通人的形态,我们就会很难捕捉他敏捷的身形,而如果失去了目标,那么即便有再大的破坏力也无法给敌人造成伤害,刚才黑极光的法术屡屡落空就是明证。
而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人再会为目标的飘忽而苦恼了。这头吸血怪兽就像一根栓马的桩子一样狂妄而愚蠢地杵在那里,完全就是一只血肉的标靶,倘若这样还会错失目标,那……那除非是弦歌雅意那个睁眼瞎子。不过让我高兴的是,他现在并不在这里。
有时候我们很难不暗自庆幸,倘若末世君王和他那些既阴险而又愚蠢的帮凶能够想得通这个道理,恐怕早在两百年前法尔维大陆就已经完全沦陷了。
这是一场考验耐心的较量,变了身的梅内瓦尔侯爵头顶的生命槽长得令人发指,几乎和他此时的身高相差无几。而且他还经常会使用吸血鬼特有的防御性魔法“血魔甲”,直让人砍到手软也看不见他的生命有多少损耗。
不过好在他的身体变大了之后,智商似乎也相应地变低了不少。他很少使用魔法进行攻击,只是偶尔使用一下经过了强化的“血液抽取”魔法。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使用这样一个很难致人死命的法术,这是一种逐渐削弱对手生命力的法术,而且在施法期间很容易被打断,运气不好的时候就连一百点生命都吸收不到就无功而返了,完全不像魔法血刺那样频率既高、见效也快。
更多的时候,他会选择用那柄笨重的长剑来砍杀对手,而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个让他看不顺眼的首选砍杀对象往往是我。和魔法攻击相比,他的重剑倒是具有更大的威胁。每次硬接下他一剑,我的生命总会蒙受不小的损失。而且在他的多次重击之下,我的盾牌上已经布满了裂痕,即将到达崩溃的边缘。不过好在他攻击的速度很慢,往往要被我们砍上很久才会奋力反击,我猜这是因为那柄剑的原因——即便是对于他现在这具魁梧的身躯来说,每当挥动一次这把堪比一扇门墙的巨剑,也总得喘息一阵才行吧。
这个笨蛋恐怕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是他换一把更轻便趁手的长剑,我们早就变成他串在剑刃上的烤肉串了。
这场艰难的战斗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梅内瓦尔侯爵的生命降到了四分之一以下。这时候,我仿佛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只觉得胜利在望,却没有想到,直到现在为止,艰难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评论区广告保留一天,每晚八点删除,希望做广告的各位兄弟明天早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又一次,我奋力抵挡住了梅内瓦尔侯爵的一次重击,已经习惯了他战斗节奏的冒险者们立刻松了一口气,围在他身边放心地砍杀了起来——其中也包括受伤的我。他这一击虽然把我的生命削减了超过三分之一,但我此时正身处牛头人萨满生命图腾的覆盖范围之中,按照惯例,在他开始下一次攻击之前,我的生命差不多就能完全恢复了。
我接连几剑结结实实砍在梅内瓦尔侯爵大腿根部,正砍得手爽,忽然,梅内瓦尔侯爵大剑一挥,再一次向我迎面劈来。
这一剑比我预料的早了许多,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我的生命力顿时减少到不足一半,而此时生命图腾恰好到了魔法冷却时间,无法再给我恢复生命力。这意外的情况让我有些着慌,我刚想招呼长弓射日帮我治疗,这时候,梅内瓦尔侯爵出人意料地扇动起了他那肋下的那对翅膀。
这双巨大的肉翅是在他变身之后生长出来的,虽然我也知道,没有谁会单纯为了美观而在自己背上平白地插上一对翅膀,但在之前的战斗中他从来也没有使用过这双新颖的肢体,我们也就渐渐地忽略了它的存在。
而此时这对翅膀忽然大力鼓动,在平地掀起了一道狂烈的风沙。这团污浊的狂风顷刻间把我们团团裹住,粗糙的沙尘彻底封闭了我们的视线,让我们目不能视物。在混沌中,我只能听见零星几声火球爆炸的声音——自始至终黑极光一直站在远离梅内瓦尔侯爵的外围,这道风沙并没有给他的视线带来不利的影响。
在一片昏沉中,我忽然感到迎面扑来一股无可抵挡的狂风。这阵狂风将我从平地卷起,飞快地向身后飘去。我身在半空之中,感到了一阵无可着力的空虚感,只能用力将身体蜷起,试图减少落地时的伤害。
不知道被风吹出去有多远,我感到脊背撞到了地面,于是就地打了滚站起身来。这时候,我已经脱出了风沙包裹的范围之外,眼睛已经能看见东西了。
我发现自己正立在这间大厅一侧的墙边,距离那团混沌的风沙足足有二十步远。从我这里看过去,长三角、长弓射日和克拉多三个人的人影在风沙中时隐时现,一个个都紧闭着双眼,屏气凝神,站在原地胡乱地摸索着。
梅内瓦尔侯爵已经振翅飞上了穹顶,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的敌手们,脸上带着不知是嘲讽还是愤恨的表情。看到身下的风沙已经渐渐散去,吸血鬼侯爵忽然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向自己身下发出一声尖啸。
这声尖啸和我此前听过的任何声音都不相同,它不是一种刺耳的强烈噪音,但也绝不柔和动听。这是一种如针般尖细的微茫之声,既像是飒飒的***,又像是虚弱的耳鸣,飘荡在闻与未闻之间,让人捉摸不定。
我猜这必定是某种直接攻击精神、进行催眠的新奇魔法,在这种声音覆盖之下,长三角他们忽然面色恍惚、目光暗淡,站在原地动也不动。黑极光所处的位置比我要近一些,也受到了这个声音的影响。他原本正在酝酿一个攻击性的法术,在听到这声尖啸之后忽然终止了施法,昏昏然闭上的眼睛,站在原地打起盹来。
看到自己的法术得手,梅内瓦尔侯爵仰首狂笑,紧接着又振翅向我飞来。
“谁也不能阻挡末世君王降临的脚步!”他的声音傲慢而嚣张,随着翅膀的振动嗡嗡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我已经无路可退,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了。此时我所有能够仰仗的,只有一面随时可能报废的破旧盾牌,和一把曾经多次和我一同战斗的长剑。我刚刚喝完身上最后一瓶生命药剂,在这个吸血恶魔强悍的攻击面前,我是否能挨到药效完全发挥还是个未知数。而且,就算这瓶药水的效力完全发挥,我也最多只能多受一击而已。
这是属于我的必死之局。此时此地,“好运”、“奇迹”这些带给人无限希望的词汇变得苍白无力——或许此前我曾多次依靠它们脱离险境,但这一次,我不会再有这样的运气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确定自己死期将至,或许当一个人要死的时候,他自己是会心有感应的吧;又或许,当人面对着无可逆转的绝境时,他自己也会绝望、也会放弃,这并非是懦弱,只是一种生命的自觉而已。
我不记得梅内瓦尔侯爵那时对我做了些什么,在我的记忆中,对那一刻的全部印象就是挥剑、挥剑、不停地挥剑。我发疯一样倾尽全力地砍杀着,不知防御,不惜性命。
我很想告诉你我是为了某些有意义事情才这样搏命地厮杀,比如说:我的伙伴们。我甚至自己一度也是这样以为的:我是想在这只怪物杀死我之前尽可能地消耗他的生命,只要我所用的力量大一分,伙伴们的机会就会多一分。
可是事实完全不是这样,在我这样做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到,也什么都想不出。我曾经目睹过不少的死亡,也见识过死后复生的景象。以我所有的知识来说,死亡大约就像是一场昏睡,当你死而复生、大梦初醒时,一切依然如旧。
可是当你真正面对死亡时,你依然会恐惧、依然会害怕。你甚至可以感受到死神冰冷的手指已经扼住了你的咽喉,这时候你会知道,死亡毕竟和一场酣眠是完全不同的。
生命的凶悍和野蛮因为死亡的威胁而被释放到极致,我那并非是在战斗,而是在挣扎,用最疯狂的举动去挣脱一种未知的恐惧。
我生命的最后一幕,吸血鬼侯爵的巨剑重重砍在我的左臂上,那只曾伴我良久的圆盾和我的生命一起,顷刻间被击得粉碎。
终于可以看看长弓射日口中的死神妹妹是什么样子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所说的那么漂亮——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我居然还有心思去想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在一切终结的那一刹那,所有的光芒从我的眼中逐渐消退,消隐成让人窒息的沉重阴影,瞳孔中最后的那一抹光明刺入了我的眼中,那原本微末已极的亮色此时却如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我的眼球。我觉得眼前忽然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恍惚,终于,黑暗降临了。
我是好久不见的广告时间:红虎,《异界大行销》,书号1007837,特别建议:养书如养猪,不肥不放血……貌似已经到了有资格放血的时候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一场似曾相识的神奇而恐怖的黑暗,它让我觉得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堆积在一起,纠缠成一个无底的空洞,直塞进了我的眼皮,又好像这世界忽然变得无比空旷、无边无际、一无所有。在这个浓重而纯粹的单色世界中,我不能说我是有神智的,但又似乎也不是全然的一无所知。朦胧中,我仿佛可以感觉到自己在一点点地消散,而这种消散又和肉体的死亡全然不同——肉体死了,还会留下一具尸身,等待这虫蚁的啃食、一点点地腐烂;而我现在的感觉却是自己正完全地消失。
那个叫做的“杰弗里茨·基德”的人类的灵魂似乎已经不存在了,它完全没入了黑暗,成为这无边虚无的一部分。
没有漂亮的死神小姐,没有在灵魂状态中看到的黑白世界,没有身轻如燕的死亡状态,没有,我的涉空者朋友们曾经经历过、曾经谈论过的一切都不存在,我的死亡是一场真正而又完全的终结,什么都留存不下,更不会再有机会重新来过。
我的记忆告诉我,死亡只是降临了一瞬间,我几乎是刚刚闭上了眼睛就又重新睁开了它,映入眼帘的依旧是阴暗潮湿污秽满地的地底墓葬,牛头人萨满克拉多正站在我的面前,刚刚完成了“灵魂印记”的魔法,让我死而复生。
可我的“感觉”告诉我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那场让人无力抵御的死亡黑潮来得太过剧烈,那种绝望之感根本不可能用一两个简单的时间单位来计数。我好像是刚从一段通往“永恒”的隧道中脱身而出,虽然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中或许只是片刻的工夫,可对于我来说却好像已经过了永远那么远。
直到此时我才有机会感到恐惧。这时的恐惧与方才面对强敌极力拼死的感觉完全不同,那是一种绝对的、压倒性的、彻底吞噬勇气冻结灵魂的恐惧,它甚至超越了恐惧本身,让人心灰意冷、百无聊赖。我的头脑一片混乱,似乎自己的神智还没有从那团无边的黑暗中挣脱出来似的。四肢冰凉而僵硬,一丝一毫也无法移动——并非是有什么东西困住了我,而是我根本就不想去控制它们,一头叫做绝望的巨兽盘踞在我的脑海中,将我的意识一把攥住,让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件事情变得无比清晰:我和我的涉空者朋友们不一样,倘若我死了,我真的会永远消失,而不是像他们一样能够无数次地死而复生。
克拉多粗壮的身形在我的眼前焦急地手舞足蹈着,他那张宽阔的大嘴冲着我不住开阖着,带来一些乱糟糟的杂音,然后拍着我的肩膀指着激斗正酣的战团。他似乎是在说些什么吧,不过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以前我同样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是这次完全不同,他的声音就像是一阵困惑不已的轻风,直接绕过我的耳畔,根本没有进入到我的耳鼓之中。
复活的法术惊动了梅内瓦尔侯爵,他昂首嗷嗷大叫着,阔步向前猛烈地冲撞,朝着我们进逼过来。恍惚中,我看着这个凶残的庞然大物向我步步逼近。我根本无法动弹。梅内瓦尔侯爵此时看起来比刚才战斗时可怕一万倍,可怕的并非是他本身,而是他所能带给我的东西。我害怕了,是的,我怕死,我害怕那种连灵魂中最后一丝痕迹都消散在黑暗中的结局。这种恐怖困住的何止是我的手脚,简直连我的心都一起凝结了。
站在那里,我可以感觉得到自己的双腿在颤抖,一颗颗冰凉的汗水沿着我的脖子流进我的脊背,划出条条惊悸的曲线,让我无力支撑。我只想着逃掉,逃出这个会带给我死亡的所在,随便到什么地方去。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不敢再呆在这里,一瞬间都不愿意,可偏偏又哪儿都去不了。这就像是个骇人的噩梦,让你想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杰夫、基德、战士……”长弓射日乱七八糟地换了好几个称呼大声招呼着我,“……快点过来顶怪啊……”
没有我参与战斗,我们的矮人牧师又一次冲在了最前面,不过这一次他的决定多少有些无奈。他的魔法护盾“截拳道”虽然有很强的攻击力,对于近身肉搏物理伤害的防御力也不低,但对魔法的抗性却很寻常。每当梅内瓦尔侯爵使用他的吸血魔法时,长弓射日总是免不了手忙脚乱一阵子。
“我……”我想说,我马上就过,可只是微微张了张嘴唇,发出了一个连我自己都听不到的细微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干什么,快点过来啊……”又一个魔法击中了至高神的信徒,他焦急万分,冲着我大声呐喊。
我一定让他们失望了,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甚至还不如一只胆怯的蜗牛,起码它还有能力用自己的硬壳来躲避危险,而我却全身发软,不听使唤,只能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
“……长弓射日,你先退下来,和萨满一起给战士加血,他可能卡住了,保护好他,别让他再死了。这边我先顶着!”这时候,长三角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我的耳中。我的心头蓦地一热,一些温暖的东西似乎刚刚注入我被恐惧冰冻住的心。
即便是在这样危急的时刻,我的朋友也没有嘲笑我的胆怯。他们是如此的信任我,甚至完全不相信我的无能,反而以一种友善的猜测来面对我的逃避。
一道又一道治疗的魔法光波照射到我僵硬的身上,我的生命力在不断恢复着,很快就超过了一半。这时候,巨大的吸血鬼侯爵也已经冲到了我的跟前。身穿皮甲的游荡者和护具更单薄的魔法师拼尽全力也只拖延了他很短的时间,却都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
半兽人游荡者跌跌撞撞地退到我的身边。他似乎受到了某种诅咒,正缓慢但却不间断地丧失着生命。这种程度的伤害原本并不能对他构成威胁,但真正致命的是,不间断地流血让他无法再施展出隐身潜行的战斗技巧,只能硬碰硬地和梅内瓦尔侯爵战斗,这注定是要吃大亏的。经过连番的激战,他的生命已经减少到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地步,很难再承受巨大的吸血鬼的一次重击了。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梅内瓦尔侯爵巨剑一抡,又一次地向他劈头砍来。
这一剑裹挟着凄厉的风声,让我想起了刚刚经受的那场死亡。
看着这一剑逼进长三角的头颅,我觉得我的头皮都要炸开了。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有两个声音在不住盘旋着,一个对我着: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长三角就算死了也有长弓射日和克拉多帮他复活,就算这些人都死了,他们也可以自己复活,而倘若我死了,那也许一切就全完了。现在,通往上一层次陵墓的出口已经从大型吸血鬼的身后露了出来,如果现在逃跑,应该还来得及……
他说得对,他说得很对,我知道,一切都像他所说的那样,对于我来说,这应该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另一个声音只是悄悄地问了我一句:你觉得,什么是死亡?
死亡,那大概是一种对生命的毁灭吧。无论对于谁来说,死亡都是站在他生命的对立面的,即便那个生命有着非凡的本领,可以从死亡中自己挣脱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死亡就是死亡,没有人会喜欢那种东西,就算我们的生命形态有所不同,但对于每个人来说,死亡的意义却都是一样的。
站在我旁边的这个身宽体胖的半兽人,他为了掩护我而把自己逼入了现在这样的绝境,这难道不是一件勇行、一项义举吗?
于是,我的心里有了这样一个问题:
难道说就因为他可以死而复生,就改变了这项义举的意义了吗?
难道说就因为我只能死一次,就意味着我的命比他更值钱吗?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无论他自己感受如何,对于我来说,这都是一样的。死亡从来也不应该是怯懦的借口,恐惧也仅仅是因为软弱和无能。这个男人在用他的命换我的命,这才是整件事情的全部意义所在!
他为我做到了,现在轮到我去做了。
我觉得我的心里好像有某种东西忽然打开了一样,变得开阔、敞亮起来。尽管那种急遽的恐慌感依旧捆缚着我,但它却随着我心意的坚决而变得松动。我的心胆仍在怯懦地颤抖,我的肌肉依旧因为害怕而僵硬,但当我有了清晰的意识时,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手持利剑勇敢地站在了长三角的身前,拼尽全力替他挡下了这要命的一击。
电光火石,金铁相交!
又一次,从梅内瓦尔侯爵贪婪残暴的猩红双眸里,我看见了自己奋战的身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时候,我会偶尔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我们应该如何去衡量一个人的力量?所谓“力量”的比较,是否就真的只是单纯级别高下的对比、装备的差别,又或者是职业技能使用程度的分别呢?
我觉得不完全如此,因为我曾不止一次地目睹过这样的景象:在许多次的比武较量中,一些级别较低、装备较差的冒险者,也未必总是输给他的对手——无论他们是战士、法师还是其他的什么职业。
我觉得,有时候,一些其他的因素也能决定一个人力量的强弱,比如说他正确选择战术的智慧、比如说他对时机的判断力,又比如说……
他的勇气。
刚才,在我还在死亡的惊惧中战栗徘徊、不敢投身战斗的时候,在我的眼中,巨大的吸血鬼侯爵梅内瓦尔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能与死神比肩,轻易地毁灭我的生命。那时,我根本就不敢正眼去看他,更不用说与他正面搏斗了,这样的事情甚至让我连想都不敢去想。
那个时候,我无比虚弱。我相信无论是谁,哪怕只是一个手拿小木棍的蹒跚孩童,也可以轻易地击败我,因为我的心中,已无半点勇气。
而现在,当我重新振作,再一次勇敢地站到他面前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强大、凶残、不可战胜的吸血鬼侯爵只是一个存在于我脑海中的幻象而已。他固然很有力量,让人难以抵挡,但在他面前,我并非全无还手之力,只有闭目授首的份儿。
失去了盾牌这件有效的防护装备,梅内瓦尔侯爵的猛烈攻势更加难以抵挡。我只能全力防守,尽可能地节省斗气,多使用“招架”的战斗技能,减轻我受到的伤害,努力把他拖住,为我的伙伴制造更多的杀伤机会。
以我现在的能力,想要孤身一人硬扛大吸血鬼的攻击,那和找死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好在有牛头人萨满克拉多在一旁帮忙。作为一个施法者,尽管他很强壮,但职业的天赋决定了他的防护能力远不如我,但牛头人远比人类充沛的生命力让他有能力暂时分担一下我的压力,而且,他有时候他还可以使用“愤怒图腾”吸引梅内瓦尔侯爵的注意力,为我们赢得短暂而宝贵的恢复生命力的时间。
我们的努力得到了相应的回报,梅内瓦尔侯爵的生命力在我们的围攻之下不住地削弱下去,一直缩短到接近刚开始时的十分之一。但是相应地,随着他生命力的不住削弱,他的反击也愈加疯狂:巨剑的砍杀不再遵循一定的节奏,而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人意料地冲我们当头挥落;他的魔法使用频率也越来越高,闪亮而危险的魔法光辉时常在我们眼前闪现,以一种华丽的方式剥夺着我们的活力。
上一次我因为过于托大、没有及时恢复自己的生命力,以至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吸取了惨痛的教训,这一次我再也不敢稍有大意,没有给吸血鬼留下任何突然袭击的机会。因为我身上所有的生命药剂都已经消耗得一干二净,所以每当我的生命快要减少到一半的时候,我就会立刻退出战团,接受生命图腾和长弓射日神圣法术的双重治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证明,我的顾虑明智而颇有远见的。
就在梅内瓦尔侯爵的生命只残留一线,随时都有可能毙命伏诛的最后关头,这头丑陋的吸血巨兽忽然再次扇动翅膀,卷起一阵狂风,把我们吹散开去,而后弃剑在地,双手掌心相对,大声念诵起某种怪异的魔法咒语。一道闪烁着浓重煞气的红光出现在两手之间的地方,最初只是一个微小的光点,而后这个光点越来越大,一直到最后变成了一只拳头大小的血色光球。
吸血鬼侯爵双手托起光球,一直捧到自己的面前,而后张开满是獠牙的大嘴,一口将这个魔法光球吞了下去。
做完这件事之后,梅内瓦尔忽然狂躁而兴奋地仰天长啸,原本就狰狞丑陋的面孔此时更加扭曲,脸上的皮肤拧成了大块的横肉。一层黑中带紫的色彩从他的皮肤下面渗透出来,他的指甲也如根根毒刺般变得更为纤长锋利。他眼眶中的红光越发地闪亮起来,简直就像是有一团邪火在里面熊熊燃烧着。
萨满法师克拉多秉承了牛头人一贯的骁勇性格,他哦哦大叫着第一个冲到梅内瓦尔的身边,连图腾柱都没有插上,挥起大斧迎面就朝这个经过了变异的吸血怪物扑了上去。
“托!”战斧砍在梅内瓦尔的身上,并没有像我们料想的那样血花四溅,而是发出了一声闷响,就像是砍在了一块坚硬的木头上。只见梅内瓦尔被砍中的手臂上只留下了一道浅白色的伤痕,没有流出一滴血来。
这一斧只损耗了吸血鬼侯爵五十点生命,远远低于萨满法师正常的伤害值。
梅内瓦尔低声吼叫着,一挥手就将克拉多远远击飞出去。这一记赤手空拳的蛮横打击居然比刚才他巨剑砍杀的威力还要大,中招的克拉多立刻就由一个壮硕的斗士变成了急需抢救的高危伤员。
作为另一个与吸血鬼侯爵肉搏缠斗的近身战斗者,我很快也遭遇到了和克拉多同样的惨状,被发了狂的梅内瓦尔重重地击倒在地。他的攻击既猛烈又透露出几分难以言明的凶险,我感觉他的利爪上似乎附着这某种险恶的魔法,在接触到我的刹那间释放出一种阴冷的力量,让我全身的筋骨立刻变得松弛无力、极度脆弱,以至于这看似普通的一击居然造成了令我垂危的巨大伤害。
倘若不是我一直小心地把自己的生命力保持在相对充盈的状态,这一击恐怕已经又一次把我送回到那无尽的死寂之中了。
“小心,他的攻击有古怪,千万不要硬顶!”我一爬起身就连声大喊,想要提醒其他人注意,这个时候,梅内瓦尔侯爵刚好冲到了黑极光的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我们的精灵魔法师有足够的时间逃脱这次攻击,但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在巨大的吸血怪物逼近他的时候,他正在召唤一个火球术,而且即将完成这个魔法。我猜他大概是不想浪费已经消耗掉的魔力,又错误地判断了梅内瓦尔侯爵现在的攻击力,因此决定拼着承受这一次的攻击也要完成这个攻击魔法。
火球准确地命中,在梅内瓦尔侯爵的胸口炸出一大团火光。这一击的收效远比我和克拉多造成的伤害巨大,一百五十三点生命随着火球术溅起的浓烟一同散去。
与此同时,梅内瓦尔侯爵巨大的利爪也狠狠地刺过黑极光的身体。在他附加着虚弱魔法的阴险攻击面前,就连我的金属链甲都起不到什么保护作用,身穿单薄布袍的精灵法师就是一个更脆弱的肉靶了。毫无悬念地,他就像一张柔软的手纸一样被轻易地刺穿,无助地尖叫了一声就面无生气地瘫倒在地。
矮人牧师长弓射日一向都是我们中最悍不畏死的勇猛斗士,不过他虽然鲁莽,但似乎还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笨。原本,他正一边高喊着:“把这大家伙给我留下来,看我杀他个人仰马翻!”一边转动着他的骨质双节法杖就猛冲上来,不过在近距离目睹了黑极光如此轻易地被一击毙命、又看见梅内瓦尔侯爵调转脑袋一步步冲着他靠拢的时候,他先是微微错愕一下,而后怪叫着以差不多双倍于冲锋的速度向后逃遁,一边逃一边还不计工本地冲着自己猛施恢复法术,恨不得把自己补得血气过盛、七窍流血。
谁说矮人不是一个行动敏捷的种族,长弓射日逃命时的精妙步法足以让猎豹汗然俯首。他的两条小短腿就像两根弹簧一样以极高的频率来回轮转,让人意外的是他居然没有踩到自己的胡子。
一定是因为长弓射日的目标太小,而梅内瓦尔侯爵经过了两次变身、每次又都被火焰烧灼双眼,以至于视力大大降低,他居然放弃了追赶矮人牧师,转过脸又气势汹汹地冲着我和克拉多扑了过来。
***为什么又来找我?!
广告啊广告:《大明首辅》,银月令著,中规中矩的穿越文,感觉比较有文化气息。
既然没有直通传送门了,那就给个书号吧:170685
另:感谢各位朋友们提供的粤语、英语和日语翻译,这是个困难的活,尤其是粤语翻译,太准确别人未必看得出感觉,太国语话了又没有效果,中间的程度很难拿捏。目前使用的是千种深晴的香港版,小弦子在这里特别致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我们并不缺少与对手放手一搏的勇气,但对着这样一个能分分钟“秒杀”长三角语你的怪物去送死,那就不能算是勇气、而是真正的愚蠢了。我和克拉多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做出了唯一正确的决定:撒开两腿行云流水般地奔逃而去。
听着身后梅内瓦尔侯爵贴着我们的脊梁骨发出的低沉嘶吼声,我十分友善地期盼着我的牛头人伙伴此时能够脚下打滑跌一个跟头。
尽管语言不通,但克拉多那双晶莹硕大的牛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让我感觉他此时似乎也抱着和我同样不祥的念头。
如果黑极光还活着的话,那我们就有足够的把握能够摆脱当前的困境。他的远程魔法攻击可以使自己免于承受梅内瓦尔侯爵可怕的近身攻击力,只要我们能够吸引住吸血鬼侯爵的脚步,用魔法轰杀他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让人恼火的是,精灵魔法师很不明智的一次逞能断送了自己的小性命,也让我们陷于困顿之中。
许多人只有在离开之后才能体现出他的巨大价值,人们因此而深深缅怀他,我们此时对黑极光又念又恨的的复杂情感正是基于此。我不知道长期接触火系魔法元素会不会让人变得头脑发热,不过从黑极光拙劣的表现来看,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虽然长弓射日也会使用一些远程攻击的神圣法术,但和他的近身搏斗魔法相比较,他的远程攻击法术简直就是在隔靴搔痒:花了十五秒时间施放一个法术,居然只打掉了十三滴血,而且还是暴击效果。现在我知道黑极光生前屡屡提及的“十三点”是什么意思了——如果这件丢人的事情是我干的,我此时一定已经羞愤欲死了,而他居然面无惭色,还操持着这拙劣的法术连连施袭、细水长流。
要是等他把这巨大的吸血怪兽一点点磨死,恐怕我坟头前的杂草都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
“长弓,别打了,留着魔力给我加血!”直到听到长三角的声音,我才发现自己数漏了一个人。循声望去,我看见微弱的灯光在前方的一个角落里发生了轻微的扭曲,隐隐约约组成了一个胖大人形的透明阴影。这团阴影正以一种十分猥琐的姿态缓慢地前行着,拦在了我们奔逃的前方。
就在梅内瓦尔侯爵刚才变身的时候,半兽人游荡者一贯的龌龊做派让他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提前一步藏匿起身形,成功地躲过了梅内瓦尔侯爵的追捕。
“贼胖子,你抽风了!他的攻击力太强,我根本就来不及给你加血!”长三角的提议把矮人牧师吓了一跳,大声反对起来。
“别拿你那个实心脑袋来衡量我的智商,我可没说要和他硬拼!你把你的治疗术准备好就行了!”说到这里,我和克拉多已经分别从长三角身体的两侧奔过。肥壮的半兽人游荡者此时隐匿身形,正独自面对着飞奔而来的巨型吸血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梅内瓦尔侯爵即将撞到长三角身上的时候,长三角忽地一侧身,把这只庞然大物让了过去,然后掏出战锤对着他的后脊梁跳起来猛敲了一下。
这卑劣的偷袭在兽血沸腾的梅内瓦尔侯爵身上取得了成功,和所有受到过半兽人游荡者偷袭的对手一样,梅内瓦尔侯爵立刻神志不清地停住了脚步,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钝器重击陷入了暂时的物理性昏迷。
这一锤只敲掉了梅内瓦尔侯爵七点生命,即便他此时的生命槽已经十分微薄,这一点小小的伤害对他也没有任何威胁。
但是,这一锤仅仅是长三角这次偷袭的前奏而已。
就在吸血鬼侯爵止步昏迷的一瞬间,长三角立刻亮出了他的“尸毒匕首”,手起刀落,深深地钉入了吸血怪物的后背上。
“刷”,一道价值一百五十二点的血箭从梅内瓦尔侯爵的创口处飙射开来,这阵巨痛让他立刻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调转过头来想要好好清算这个卑鄙的偷袭者。
长三角一击得手,此时立刻抱头鼠窜,一边跑一边抖搂着他那只松软的大肚皮,哭丧着脸朝着长三角喊着:“快点,现在就给我加血啊!”
我不知道长三角为什么这么急着让长弓射日给自己补充生命力,因为他此时的生命槽还没有任何的削减。正当我在为他的仓惶感到不可理解的时候,一个惨绿色的“—22”从梅内瓦尔侯爵的头顶诡异的飘起,同时,另一个“—44”的惨烈数字也在长三角的头上闪现出来。
我们立刻就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尸毒”,“尸毒匕首”自带的一个阴损的杀伤技能,在给敌人造成持续伤害的同时,也给自己带来双倍的杀伤。在我们形容某次战斗的惨烈时,往往会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来形容,而“尸毒”的惨烈尤甚于此,根本就是“伤敌一百二,自杀二百五”。在我们刚刚看到这个更像是自杀术的技能时,还曾嘲笑过它的无厘头效果,没想到,那么快我们就目睹了它付诸实施的力量:
虽然每次只能造成二十多点的伤害,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这种持续性的毒伤却带来了惊人的效果。仅仅是短短的十秒钟,梅内瓦尔侯爵的生命值就已经真正减少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头顶不断闪现着代表他生命减少值的数字,那幽绿色的字符仅仅是看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剧烈的毒性。
而长三角此时只有比他更狼狈:借助着长弓射日的手,至高神达瑞摩斯播撒下的治愈之光此时像廉价的油灯一样一道接一道地迎头泼在他身上;他双手各抓着一大把大小不一的生命药剂,一边反胃地打着饱嗝一边痛苦地大口喝着——看起来已经快要喝吐了——同时还迤逦斜歪地拖着梅内瓦尔侯爵绕着克拉多插下的生命图腾柱一圈接一圈地兜***,接受着牛头人祖先生殖崇拜信仰的眷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尸毒匕首的毒性在梅内瓦尔侯爵的体内达到了最大的效果,在最后一个“—20”的字迹飘过后,巨大的吸血鬼侯爵停止了挣扎,他罪恶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
“……怎么……怎么可能,这些卑微的蛆虫……”他面带不甘,双眼惊惧而又难以置信直视着前方,仿佛已经从这间死神的殿堂中看见了他生命的终途似的。不过,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又露出了一个狂热虚弱笑容:“……不过……已经太晚了……没有人能够阻止……达伦第尔陛下的降临……”
说完这些话之后,他轰然趴倒在地上,巨大的身躯渐渐萎缩下去,直变成普通人大小的模样。他缩小后的尸体变得好像一具木乃伊的模样,皮肤褶皱,身体干枯而坚硬,全身的毛发都变成了白色,让人简直认不出他原本的模样。
看到他的尸体,我终于长嘘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终于干掉他了!”
“是啊,一切都结束了……”长弓射日也点点头。
“放屁!放屁!结束个屁啊!事情还没完呢!你们都把我给忘了!”长三角忽然激烈地大叫起来,“长弓,你***怎么停下来了,快点给我加血啊!”
梅内瓦尔侯爵虽然已经死了,可“尸毒”的作用仍然存在于半兽人游荡者的体内。他的头上仍然在不时地飘出“—48”、“—44”的字样,生命减少的速度反而好像比大吸血鬼活着的时候还更快些了。
“这个,有一个小问题……”长弓射日沉吟了一下,然后面带羞愧地指了指头上象征着他魔力值的、已经变空了的蓝色长槽,“……我的魔力没了……”
“魔法药剂呢?”长三角声嘶力竭。
“刚才喝的是最后一瓶……”
这时候,克拉多插下的生命图腾也达到了使用时限,“扑嗵”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原本笼罩着地面的一个蓝色光罩立刻无影无踪,而长三角生命削减的速度愈加地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i!你们该不会是合伙玩我的吧……”长三角看了看手里刚刚喝完的最后一份生命药剂留下的空瓶子,欲哭无泪。
“你还有五秒钟的时间留下遗言,你现在有什么,跟我们说说吧!”长弓射日半真半假地说道。他似乎竭力想要装出一副悲痛的样子来,可那不断微微向上抽*动的嘴角出卖了他。他似乎正强撑着一口气想要憋住自己幸灾乐祸的笑意,那副表情十分精彩。
“我觉得……”长三角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话音刚落,他就立仆了。
在这里特别提到一个读者——纯黑的夜。原本是很搞笑的一个乌龙:他不知道这就是小弦子的马甲开的,所以愤愤不平地在评论区留言指责,说我剽窃了《星空倒影》的人名。原本,这只是个小小的误会,哈哈一笑大家就都过去了。
可是,让我觉得有些感动的是:当他发现自己误会的之后,居然回来了,在评论区留言道歉。
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有人在网络上这样郑重其事地道歉了,这里似乎已经成了一个不必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不必为自己的错误道歉的空间——其实即便是在生活中,如今又有多少人能够耿直诚恳地向别人道歉呢?
所以我觉得很高兴,也很感激。能够拥有这样热忱的坦荡的读者,作为写手,我感到这是一种荣耀。
以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一个在战斗结束后被自己的技能毒死了的倒霉蛋,以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刚刚复活的长三角是一个让人困惑的问题。我很想对他表示我由衷的同情,可看着他满脸沮丧而又十分无奈的窝囊表情,仅仅是忍住发自心底的嘲讽笑容就已经是一件颇为艰难的事情了。
“我可是为了拯救世界献出生命的,你们是不是最起码应该表示一下钦佩?”看着我们拼命绷着僵硬得快要石化了的表情,长三角悻悻地说道。
“嗯嗯……”我们连连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同时用这种方式隐藏自己满脸情不自禁的笑容。
“就算是不钦佩,是不是也应该为我个人的不幸遭遇表示一下慰问?”看着我们的古怪表情,长三角咬着牙又说道。
“咳咳……”我们好像不约而同地患上了肺病,一个个地大声咳嗽起来。在凌乱的咳嗽声中,仍然可以听得出辛苦强忍着的、变了调的“嗤嗤”笑声。
“好吧好吧!别忍着了,你们这帮兔崽子,想笑就笑出来吧!”终于,长三角忍受不住我们怪异的目光,恼怒万分地大叫起来。
他的话真是救了我们的命,倘若真的这样一直强忍着笑,我只怕我的肚子都要抽筋了。在我们前仰后合的大笑之中,一脸倒霉相的长三角忿然嘀咕着:“怎么不憋死你们呢……”
在用最恰当的方式向我们英勇无畏而又运气不佳的伙伴表示了我们的热烈情感之后,我们兴致勃勃地聚到了一处,开始清点这最后一战的战利品。
我们先纷纷拾取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失落的圣典章节”,而后兴致勃勃地一起将目光投向了梅内瓦尔侯爵的枯尸。作为这群吸血鬼的首领,梅内瓦尔侯爵可以说寒酸得令人发指。从他的兜里,我们除了翻出了七枚金币和一些普通的药剂之外,唯一有使用价值的也只是一件可以增加生命力、魔力和魔法抗性的“食腐者护肩”——这件布甲护肩显然是专门为施法者准备的,对像我这样的战士没有什么用处。最终,长弓射日把这个护肩让给了黑极光。
除了增加的属性还不错之外,这件护具在款式上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地方。吸血鬼们颠覆性的审美观把这件护肩设计得左高右低、前凸后翘,乱糟糟地堆积在黑极光肩膀上,还有几根穗子凌乱地搭下来,就像是在一个乞丐的破棉袄上捆着一只破烂的拖把头。
即便是对于像我这样一个粗鲁的人类战士来说,穿着这样一个丑怪的玩意在大街上溜达也要付出巨大的勇气才成,更何况黑极光还是一个俊朗优雅的精灵魔法师。他几乎是在自我催眠地盯着这个护肩诱人的属性看了半天,然后狠着心肠万分痛苦地咬了咬牙,这才把它穿在了自己的身上,我心里忽然觉得或许我们应该送给他一根破木棍和一只缺了口的破碗——我个人感觉这样的造型会与他非常相配。
比起潦倒不堪的吸血鬼首领,他召唤出来的两个巨型骷髅守卫反倒给我们带来了意外的惊喜。从一个骷髅守卫残余的碎骨中,我们翻出了一只名叫“意志颅骨”的头盔。除了能够提供不错的防御力和生命力之外,这件造型有些阴森的头盔还可以增强佩戴者的意志力和专注力,提高战斗时的命中率,同时对一些精神系的魔法和技能有一定的抵抗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这是一顶很适合我的头盔,而且同样能够佩戴这顶头盔的长三角和克拉多都同意把它让给我,但最终我并没有拿走这件让人心动的护具,因为从另外一个骷髅守卫的骨堆里搜出来的战利品引起了我更大的兴趣。
“望远镜的设计图纸……”刚找到件物品的时候,长弓射日兴奋得大叫大嚷,还以为自己找到了新的武器设计图,可片刻之后,他的声音就变得有气无力起来了,“……见鬼,只有五级以上的炼金术或者是机械制造才能使用。”
失望的矮人武器制造师把设计图递了过来,说道:“有没有人用的着?没有的话就卖了分钱!”
我的炼金术正好到达了一个瓶颈,在五级的位置上徘徊了很久。简单的原料改造和合成工作已经不能为我的炼金术技能提升带来任何经验了,对于我来说,这张图就好像是夏季赤日下的一缕凉风,来得正是时候。
“把图纸给我吧,头盔我就不要了……”我接过了长弓射日手里图纸,“……我学的就是炼金术。”
“咦?”听到我的话,长弓射日瞪大了眼睛瞧着我,嘴巴张得下巴都快要垂到地面上去了,“很少有人学这种变态的技能的,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见不着这种猛男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活人了。”
长三角在得知我学习了炼金术之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用震惊的目光再三上下打量着我。
“怎么了?”他们的反应让我莫名其妙,“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活技能而已,不用那么惊讶吧?你们不是都有生活技能吗?”
“这个技能是不是普通,我可说不准……”沉吟了片刻,长三角犹豫地说道,“……我只知道我的一个朋友兴致勃勃地选了这项生活技能,然后发现它第一课就是教人怎么制造原子弹,然后他就万念俱灰地删号重玩了。”
原子弹?这个陌生的名字让我想起了埃奇威尔老师在第一讲时告诉我的关于放射性转变、裂变聚变和链式反应的一些内容,以我现在仅有的微薄的炼金术知识来看,以这些理论为基础,或许真的能制造出某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它的威力恐怕不会亚于传说中足以毁天灭地的禁咒魔法。
“杰夫,要是你真能造出原子弹的话,到时候我们组队找个副本往里面一扔,爽它个一干二净,直接升到一百级,啊哈哈哈……”一提到杀人放火的利器,长弓射日顿时两眼放光,浮想联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弓,我越来越相信,你做牧师实在是入错行了……”长三角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是投身到恐怖组织颠覆世界的伟大事业中去,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要是当年的恐怖组织大亨本·拉登有你一半疯狂……”
“白宫和五角大楼早就被炸成一摊废墟了!”长弓射日洋洋得意地吹嘘道。
“不,他早就被人搜出来枪毙一百多回了——如果他的智商也像你一样低的话!”长三角面无表情地当头一盆冷水浇下。
我不知道本·拉登是哪个时代的邪恶禁咒魔法师,也不关心白宫和五角大楼是哪一位君王的府邸,我只知道,这张望远镜的设计图纸终究毫无异议地落到了我的手中,有了它,我的这一趟地下陵墓的冒险之旅就可以说是收获颇丰了。
我们把法赛利先生的独子一路送出了林间陵寝,三下五除二清除掉了那些在陵寝门外逡巡的吸血鬼后裔。走出丛林,这个饱受磨难的小家伙终于接触到了阳光,这让他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
我们一路往瓦伦要塞走去,终于,在已经可以看见要塞大门的一侧山坡上,小菲利以超出他年龄之上的礼仪风度十分正式地向我们道了谢,并且诚挚地邀请我们有空去他的家中小坐,然后独自一人蹦蹦跳跳地朝着要塞跑去。
就算他不邀请,我也一定会去的,因为检察官法赛利先生还欠我十枚金币的佣金。老实说,如果早知道接受这个任务要面对像梅内瓦尔侯爵这样强大而危险的对手,我肯定会要求他提高赏金。不过看到这孩子消瘦惨白的面孔,我觉得不妨体谅一下那个差点失去了孩子的不幸的父亲。
在瓦伦要塞的城门外,我们解散了这支临时组成的冒险小队。除了我以外,我的伙伴们各有各的事情不得不离开:黑极光说他要去“困觉”,克拉多似乎是要去“奋觉”,长三角好像是在表示他不得不“velee”,而长弓射日操着他那古里古怪的矮人土语对黑极光说着什么“眠る”。很快,这些忙碌的人们就一一向我道别,然后凭空隐没在我的面前,离开了这个位面世界。
今天是周末,晚上小弦子可能会晚一些回家,可能会拖延一下。
另:下周就木有封推了,所以调整一下,中午半张,晚上半张,加起来也是一天一章怎么有点朝三暮四的意思???,亲爱的同志们,讨生活不容易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送别了并肩战斗的伙伴们,我第一时间找到了瓦伦要塞的驻军指挥官佩克拉上校,向他报告在林间陵寝的种种遭遇,以及揭露梅内瓦尔侯爵的真实身份。邪恶的吸血鬼首领在临终前所说的那几句话让我的心里十分不安,我始终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怕预感,就好像这世界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降临。而这一切,都与我们今天的遭遇有关。
佩克拉上校依然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细声慢语地对我说着,可他所说的内容却与他所表现出来的老迈昏聩截然不同:
“……我一直觉得梅内瓦尔的身份很可疑,最初我觉得他和他历代祖先的画像全部都惊人地相似,这引起了我的怀疑,而且,从来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童年时的模样,也没有人听说过有关他家族女眷的传闻,这太不正常了……”
“……感谢你们拯救了我的助手,在此之前,我已经失去了十三个最好的密探,现在我已经可以断定,是狡猾的吸血鬼残害了他们。你带来了至关重要的消息,先生,我已经给国王陛下写了一封信,说明了这里的危机,他们会很快派遣援军来到这里。达瑞摩斯庇佑,希望一切还都来得及挽救……”
说到这里,上校站起了身,面对着墙壁,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佩剑。他轻轻抚摸着剑鞘,犹如一个父亲抚摸他熟睡的孩子。
“……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战争,是法尔维大陆曾经遭遇过的最大危机。对于一个已经老去的战士来说,它来得,有些晚了……”
说着,仔细地将佩剑别在自己的腰带上,静默地站立在窗口,望向远山墨色的阴影。他的神态依旧疲惫、身材依旧佝偻,文弱的面容与他齐整的军装格格不入,可他的目光里有一种热烈的东西在涌动,令我的心随着他的远眺而沸腾。他微微紧皱的双眉间隐含着一种举重若轻的大度风采,让人感觉即便是再沉重的职责落在这个中年军官的身上,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勇敢承担。
这一切都与我印象中的佩克拉上校截然不同。我本以为他是一个老朽迟钝的堕落官僚,却没有看到在他斑白的两鬓间隐藏着一双睿智清醒的眼睛,在他柔弱的身体中燃烧着一颗军人勇敢无畏的灵魂。
危难就像是一块灵魂的试金石,或许只有在面对它的时候,我们才能看得清一个人的勇气和正直。
而我却又是那么的愚蠢,仅凭表象就深深误解了一位令人敬重的长者,反而轻信了心怀叵测的阴谋家,还一度险些命丧他手。
作为这次任务的回报,佩克拉上校送给了我一只名叫“观察者掩体”的轻型钢盾。这正是我现在最需要的防御器械,比起在林间陵寝彻底损毁的那一只普通的小盾牌来说,这只钢盾不但能够为我提供强韧得多的防御力,而且它“观察者”的属性也提高了我在战斗中的观察和分辨能力,这让我大大提高了格挡的几率,使我有更多的机会完全防御住敌人的攻击,而不受到任何伤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第一次感觉到领受奖赏是一件如此让人羞愧的事情,尤其还是如此珍贵的奖赏。我觉得我非但不配接受佩克拉上校的奖励,而且应该为我的所作所为受到惩罚。在从上校手中接过盾牌的刹那,我的脸在发烧,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当我离开上校的办公室时,他已经坐回到自己的桌子前,陷入了静静的思考。夕阳的西照从窗口泼洒进来,将上校的身影笼在一团含蓄而深沉的光辉中,给我留下了一个军人睿智而坚定的剪影。
辞别了上校,我陆陆续续地向委托我工作的雇主们收回了我应得的报酬。检察官法赛利先生和城防巡逻官蒙太拉爵士如数支付了“失踪的独子”和“血族之牙”任务的酬金,当我去法赛利先生家的时候,被我们营救出来的小菲利正在用功地练习剑术,他还说长大了要做一个“像杰弗里茨·基德一样勇敢”的战士。后来我才知道,当长三角再去拜访的时候,这个小鬼头说的是长大后想要做一个“像长三角一样优雅的游荡者”,而他对长弓射日说的是要成为一个“像长弓射日一样圣洁的牧师”,我觉得这孩子长大以后很有成为一名出色政治家的潜力。
不过这时候对于我来说,这孩子所表现出的如水晶般单纯的爱戴比他父亲交给我的、装着一打金币的钱袋还要宝贵。
我把那五页失落的圣典章节交还到要塞的神殿之中,遗憾的是,受到了黑暗魔法的影响,这几页圣典上原本附着的神圣魔力已经完全消退,彻底变成了普通的书页纸,而损毁的圣典也不可能再重新恢复它完好时的巨大神力。不过对于神殿的僧侣们来说,他们显然更看重这几页纸背后的宗教意义。除了五枚金币,他们还送给了我一条受过神力加持的腰带,可以增加我18点的力量,并且提高我的闪避几率。
我向要塞里的战士训练师汇报了我战胜“受诅咒的战魂”的事迹,他以感伤的口吻赞扬了我几句,又教授给了我一个名叫“剑刃风暴”的技能。这个技能可以让我在十五秒的时间内同时给身边最多三个敌人造成强烈的伤害,在我被围殴的时候非常有用。
事实上,我觉得这个粗犷的战士训练师是一个头脑简单、过于轻信的人,他甚至没有向我索取战胜“受诅咒的战魂”的信物,只是听我讲述就无条件地相信了我。我猜测,就算我什么都没做,在要塞外溜达一圈,回来告诉他我已经完成了任务,这个傻乎乎的训练师说不定同样会传授我战斗的技能。
在完成了这一切之后,我再次回到了坎普纳维亚城,重新回到我的炼金术老师埃奇威尔先生的实验室里,心情急切地取出了藏在包裹中的“望远镜的图纸”……
在市场上整整泡了一天,小弦子要累垮了。晚了实在很对不住大家,不过遗憾的是,明天这种情况可能还会继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望远镜”是一种饰品类的装备,把它带在身上,可以使佩戴者的视力范围得到一定程度的提高。
望远镜的制作工艺,是由一系列规模空前的繁杂工序组合而成的。想要成功地制造出一只望远镜,首先需要从大量的石英岩玉中炼制出“粗糙的玻璃”,而后反复提纯,逐步取得“透明的玻璃”、“晶莹的玻璃”以及最后的完成品“纯净的玻璃”,而后用一种特殊的模具把它们打磨成大小不一、凸凹不等的各种薄片;我还得从铜矿石中提炼出一些黄铜,再把这些黄铜加工成可以卷曲的薄片;最后,我得按照一定的次序将这些大大小小的“纯净的玻璃凸透镜凹透镜”按照一定的次序排列起来,固定在黄铜片上,再用黄铜把这些玻璃透镜卷在一起,固定起来,做成一只稀奇的长筒形物品,这才算是制造成功。
在此之前,我只尝试过将某种物质从自然事物中提取出来,最多试着将这些物质提纯,还从来没有经受过如此复杂的加工工序。而这些加工工序的要求非常严格,尤其是打磨镜片的过程,一不留神就会产生废品、前功尽弃——这也是最让我头疼的环节。图纸上说,炼金师和机械制造师都可以学习制造望远镜的技术,我猜测,这些工序应该是机械制造师比较擅长的部分。
试制望远镜的过程是异常痛苦的。我花了大价钱从矿石贩子的手中买了堆积成山的石英岩玉矿石,然后用一种特制的魔法熔炉把它们熔成液体,去掉各种杂质,当这个过程完成后,矿石的重量就已经只剩下了五分之一,而这种过程需要反复进行三次之多。按照这个比例来计算,就算我的魔法背囊装满了矿石,最后也只能炼制出差不多只有拳头大小的成品“纯净的玻璃”。这种灭绝人性的残忍比例很难不让我生出一斧子把乌齐格山砍下来直接扔到炉子里炼丹的冲动。
而这仅仅是开了一头,当我着手磨制这些玻璃镜片的时候,才算开始了我真正惨淡的人生。我不得不把一整块凝固的玻璃分割成一只只薄片,再把它们打磨成纤薄的各种形状,一不留神就会使它们碎成几瓣。当我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把一仓库的石英岩玉矿石变成一手可握的一小块玻璃,再变成不足一指厚的薄片,最后只是因为一个稍稍不留神,亲手把它掰成了一地碎渣,你完全可以想像那个时候我万念俱灰只求速死的绝望心理。
当需要的镜片全部完成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已经亲手报销了多少这种闪着白色光泽的矿石。我个人的感觉是:我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差不多把一座雄伟的山峰熔化成了这几片当调料碟子都嫌小的透明镜片,这份移山填海的坚强毅力连我自己都禁不住被感动得潸然泪下。
当第一只望远镜在我的手中成功诞生的时候,我之前付出的艰辛努力终于有了回报:不但我的炼金术等级直接升到六级,就连我本人的等级也升到了三十三级。我兴冲冲地把这只望远镜揣在身上,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它的功效。
透过埃奇威尔老师家的窗户往外看去,我发现自己的视野果然扩展了许多。以前站在这里,我只能看到三个街区之内的景象,超过正对城门的路口,我的视线就变得模糊起来,只能看见朦胧的人影,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了。
而现在,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前方第四条街道路口行人的身形。借助望远镜神奇的功效,我甚至可以看见正从那里走来的一个精灵男子的样貌:他的身材颀长,面颊白皙,鼻梁英挺,一头亚麻色的长发柔软地披散在肩头,当风飘动,说不出的英俊洒脱。
这个男性纯血精灵两只碧绿色的眸子里透露出感性而神秘的魅惑色彩,既安静又朦胧,仿佛其中正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背着一把雕着花的精美蓝色复合弓,脚步轻缓地在街上走着。在他的前方,两个衣着精致的人类女性,一边聊着天一边迎面向他走来。她们聊得如此的投机,以至于并没有发现对面正有一个精灵走过来。而那个精灵男子的脸上虽然带着令人心头温暖的友善笑容,却没有表现出任何避让的意思。
终于,相对而行的三个人凑到了一起,差不多只有半步之遥了。直到此时,聊天的两位女士才发现了对面行人的存在。两个人齐齐地惊呼了一生,立刻停住了脚步。
而这个时候,身背弓箭的精灵游侠也似乎刚刚发现面前的两位女士。此时他已经收势不及,眼看就要和两位女士正面相撞。正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敏捷地向左前方横迈出半步,以左脚为轴,借着前行的势头向右后方轻盈地转了一圈,擦着右手边那位女士的肩膀绕到了她的右侧。这个不经意的躲闪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轻快,既显示出了他过人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的平衡性,又偏偏如舞蹈般优美灵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他这个灵活的转身动作闪开了面前的两位女士,即将成功地躲开这次意外的冲撞,但让人遗憾的是,他并没有发现在她们的右后方竖着一面高大的铁质旅馆招牌,以无比优雅的姿态奋不顾身、义无反顾地迎面抢上,然后整个身体就像一只刚被剪了尾巴的壁虎被直挺挺地“拍”在了上面,发出“砰”地一声脆响。我想他这一下撞得可不轻,那声音就连远在数十步之外的我都能隐约听到。
这场意料之外的突发事故顿时让两位刚刚受了一点惊吓的女士立刻变得心情开朗,她们手拉手向前跑了开去,一边走一边好奇地向后张望,不时冲着还趴在旅馆招牌上的精灵游侠指指戳戳,撒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我想你们都已经猜到了,这个走路不长眼睛的笨拙精灵就是我曾经一同冒险的伙伴、并肩战斗的战友、以令人绝望的视力和绝无仅有的拙劣射术令人印象深刻的超级近视眼精灵游侠——弦歌雅意。
从那条街走到城门大道,短短数十步的距离,可怜弱视的精灵游侠先后五次撞在了行人身上,两次直挺挺地撞在了墙上,三次被地上的碎石块绊了个仰八叉,还有一次被一根柱子撞得头破血流之后低下头面色惭愧地小声嘀咕着什么,分明是没有看清楚自己撞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正在冲着柱子道歉的样子。照着他这样意外频发的前进方式,很难让我不担心他会不会在走到城门之前就被自己不小心一头撞死过去了。
看见弦歌雅意走起路来七零八落的样子,想起我刚刚试制完成的工具,我忽然灵机一动,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来:如果让弦歌雅意佩戴上这只“望远镜”,他的视力有没有可能会因此而得到提升呢?想到这里,我连忙窜下楼,冲着城门的方向飞奔过去。
现在的城门区正是拥挤的时候,形形色色的人群堆积在这里,有等人的、有接受任务的,不过绝大多数还是摆小摊卖货物的。众所周知的是,那些经营着各种店铺的原生者们,都是些刻薄小气敲骨吸髓的家伙。他们永远只愿意用极端低廉的价格去收购你售卖的战利品,对于他们来说,一件属性相当不错的长剑或是饰品,最多也只能卖不到五十个银币的价格,而那些采集到的矿产、草药之类的东西则更便宜得让人呕血。而同样的东西,经他们的手出售,价格则会翻上三倍也不止。
于是,越来越多不甘受到这种残酷盘剥的涉空者们找到了其他交易的途径。他们在城市中最热闹的地方摆开地摊,将自己想要出售的货品放在摊子上,标明价格,等待着有意者的询问。这样一来,就使卖家能够得到更高的收益,而买家也能以更低廉的价格买到自己想要的物品。其实,我也是这里的常客,我在这里买过不少学习炼金术的原材料,而炼制出来的成品也都通过这个渠道找到了合适的买主。
摆摊的卖家出售的货品不但价格更便宜,而且品种远比原生者们的商店要齐全得多,其中不乏颇为抢手的精品装备。在这些出售的商品中,有两种东西是最经常被提起的,一种叫做“点卡”,而另一种叫做“人民币”。
行走在这些商贩中间,你肯定会时不时听到类似“洒泪割肉出售点卡,五百金一张不还价”或者是“专业打金团,每千金五十元人民币,开业初期八折优惠”这样嘈杂的叫嚷声。
不过奇怪的是,无论是在坎普纳维亚还是在瓦伦要塞,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两种当下最流行畅销品的实物。我只看见不少人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争抢着把大笔的金币扔出去,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就兴高采烈地走了,就好像这么多钱装在包里会爆炸一样。只是偶尔有人会站在城市中央气急败坏地大声叫骂,说某某人骗了他的钱,没有把点卡给他,全家男盗女娼不得好死云云。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实物,但“点卡”和“人民币”这两种东西给我的感觉是,它们似乎是些和金币差不多的东西,大概是其他国度的货币单位吧,都算得上是法尔维大陆上的硬通货,构成了德兰麦亚王国的金融体系,其中又以“人民币”的价值最为稳定,无论这三者之间的兑率如何变化,它的价格始终坚挺,并且缓慢走高,堪称是整个大陆首屈一指的硬通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虽然这些地摊小贩的存在极大地促进了城市商业的繁荣,不过他们的负面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就比如说现在,他们就像是一地杂草一样胡乱地堆在城市里,把原本宽阔通畅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人们只能相互拥挤着缓慢蹒跚前行。
我左前方的一个粗鲁的半兽人因为前进缓慢,极不耐烦地对身边的伙伴大声咆哮道:“***,要是平时让我遇到这些家伙,肯定把这些地摊货全部没收,每人交五百块钱占道费、两百块钱管理费,看他们还敢不敢占道经营。”
他的伙伴顿时露出讶异的目光,问他道:“你是干什么呢?”
答:“城管!”
“哦……”四周的人群恍然大悟,纷纷向他投来让人感觉意味深长的目光。
想在这拥塞的人流中寻找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在望远镜帮了我的忙,让我远远地就锁定了弦歌雅意的位置。视力不佳的精灵游侠在这条堵塞的道路上走得格外艰辛,他盲目地跟随着人流飘来荡去,原本就谈不上强壮的身材在拥挤的人流中更显瘦弱,甚至给人感觉仿佛被压缩得凭空高出了一截似的。
“嗨,弦歌雅意!”好不容易挤到精灵游侠身边不远处,我挥了挥手冲他打了声招呼。
“你……”
“我是杰夫,杰弗里茨·基德……”看他双目无神满脸茫然的样子,我一点也不指望他能看清楚我是谁,“……站那别动,我带你出去!”
说着,我奋力挤到他的身边,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城外拽。好不容易,我们才从拥堵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血路,冲出了城门,顿时豁然开朗。
“呼……”我长吁了一口气,整了整被挤歪了的铠甲和头盔,“……没想到,现在这儿的人变得那么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弦歌雅意点了点头说道:“……开始免费公测了嘛!”
免费公厕?我到是记得城里有一个叫做公共厕所的小型建筑,在里面可以领到一个打扫卫生抓老鼠的任务,奖励少得可怜,可它好像从来也没有收过费啊?
“嗯……嗯嗯,是这样……”我含糊地胡乱应承着,然后问道“……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啊?”
“我想去一趟铁匠铺,修理一下我的装备。”
“铁匠铺?”我几乎昏厥,“我记得它好像是在城市东门附近吧?”
“是啊?我们现在到了哪儿了?”
“我们在西门,而且刚刚挤出城门……”看着人潮汹涌的城门口,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满怀犹豫地问道,“……这个……你想原路返回吗……”
最终,我们总算没有从城市西门再挤进城去,而是沿着坎普纳维亚城的城墙兜了一个大***,远远地绕到了东门口。虽然我们走了将近两倍的路程,但按照我的估计,如果是从东门返回城中,恐怕我们现在还卡在城门口动弹不得呢。
陪着弦歌雅意修好了装备,我带着他走出了城去,走到了城外树林中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取出做好的望远镜塞到他的手里:
“带上这个看看。”我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他奇怪地看着手里的东西向我问道。
“这是望远镜,是我做的……”我把这东西的由来和功用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精灵游侠,然后又说出了我大胆的推测,“……如果你带上它的话,说不定能提高一点视力。”
“这样做……能行么?”弦歌雅意半信半疑地犹豫道。
“说不准,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这个新奇的念头挑起了我的好奇心,让我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感。我跃跃欲试地回答道,简直等不及地想要亲手把这个望远镜套到弦歌雅意的脖子上去。
弦歌雅意接过望远镜,满脸困惑地看了它一眼,然后迟疑地把它戴在了脖子上,对着不远处的灌木丛看了了看,又把望远镜摘下来再看了两眼,如此反复了几次,仔细地进行着对比。
“怎么样?有效果吗?”我忙不迭地问道。
弦歌雅意摘下望远镜,指着正在灌木丛中爬行的一只野兔对我说:“不带这个望远镜,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小黑点。”
说着他把望远镜戴了起来,再指着野兔说道,“戴上它之后,感觉确实明显不一样了……”
“怎么样?怎么样?真的能看清了吗?”我迫不及待。
弦歌雅意摇了摇了头,然后伸出右手,将拇指和食指环扣起来,又张开了大约三分之一的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上它,我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大黑点!”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一副自嘲的苦笑表情。
“啊,不成么?”尽管这件事情只和弦歌雅意有着切身关系,可是眼看着我的料想没能实现,我比他感觉还要沮丧。我垂头丧气地取回望远镜,随手把它扔进背囊里。
弦歌雅意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低落,他感激地宽慰说:“杰夫,你费了那么大力气完成的这件装备,能第一个想到我,真的非常感谢你。”
“这可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只是凑巧看见了你,然后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而已,没什么好谢的……”我摆着手解释道,“……还有,不要对着一棵树鞠躬致谢,我站在你后面呢。”
忽然,弦歌雅意眼珠一转,好像像起了什么:“对了,杰夫,你是说这些镜片都是你手动打磨出来的?”
“是啊,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怎么了?”
精灵游侠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要是这样的话,杰夫,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
本来算定八点钟之前能回家的,结果在家门口被朋友截住拉出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早知道弦歌雅意所谓的的“好主意”就是让我再一次带着堆积如山的石英岩玉去磨镜片,我绝对从一开始就不会生出用望远镜帮他提高视力的念头。
近视的精灵游侠似乎对自己的推测很有信心。他差不多把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个子儿都掏了出来,搜购了大量提炼玻璃的炼金原料和配料。我始终认为他没有必要为了验证一个假设花费那么大的价钱,有这样三分之一的材料就足够了,可弦歌雅意一脸颓丧地无奈回答说:
“能花光就花光吧,反正留下来早晚也会被妃茵剥削一空的。”
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足够的论点来反驳他。
在买齐了所有需要的物品之后,我们来到了埃奇威尔的实验室,又开始了这项让人崩溃的枯燥工作。
所谓的“让人崩溃”和“枯燥”,仅只是对于我一个人而言的。要知道,为了制造出“望远镜”,我曾经在这间狭小破旧的实验室里反复研究,几乎一个人磨平了整座山峰,其间的艰辛和乏味只有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至高神达瑞摩斯能够了解。现在让我重新面对着这只活像一个大号棺材的魔法熔炉,很难让我不生出强烈的心理阴影,只觉得前路一片无际的黑暗,让我绝望欲死,只想把自己连同那些炼制玻璃的原料一起填进去熔掉算了。
可那个没心没肺的精灵游侠丝毫也没有体谅到我此时苦恼的心情,初次来到炼金术士的家中,使他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他兴冲冲地跑到埃奇威尔先生的跟前,几乎把整张脸都贴到了我老师的鼻子上,这才模模糊糊看清了他的长相,然后立刻惊愕地喷了他一脸唾沫:
“噗……爱因斯坦?教炼金术的居然是他?!”
弦歌雅意显然是把我的老师错认成了另外一个面目清癯、头发蓬乱、双目有神而又神经兮兮的古怪老头了,不得不承认的是,倘若一个老头同时具备了以上这些特征,那他们看上去的差别确实不是很大。
弦歌雅意趴在桌子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埃奇威尔做着他的爆炸实验,浑然不觉得危险已经降临,还在冲着他不知死活地提着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
“嗨,杰夫,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他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装满了黑色小颗粒状物体的小瓶子,一边捏了一颗出来把玩着,一边向我提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鼠粪便。”我一回头,看见这个好奇心过盛的精灵游侠正捏着我老师的这种生物催化剂放在舌头上舔。
“啊,呸呸呸呸呸……”弦歌雅意忙不迭地把手里的老鼠粪便扔回到桌子上,然后又指着脚底下的一个脸盆大小的工具问我,“那……这个是干什么用的?”
“那是小号回旋式转子固体粉碎仪,可以把大块的坚硬物体磨成粉末,通常来说,我们都把它叫做磨盘。”我手中的工作一刻不停,只回头看了一眼。
“那这又是什么?”弦歌雅意又抓起放在桌上的一个小玩意说。
我被他频繁而又无聊的问题搅得烦不胜烦,可还是耐着性子为他解释说:“埃奇威尔先生管这种东西叫做碳酸钙和二氧化硅的分子聚合物,不过一般来说,我们通常管它叫‘石头’……”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好气地对他说,“……虽然你的视力不太好,但这种东西你总该认得吧?”我真是想不通他那旺盛的好奇心都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听到了我不耐烦的话语,弦歌雅意总算安静了下来。他在实验室里东摸摸、西逛逛,不时对着一件工具饶有兴致地端详半天,就仿佛能从中找到某些我看不出来的特殊趣味似的。不过,他的沉默并没有保持太久,过了一会,他终于又忍不住开口问道:
“杰夫,我保证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我实在是怎么也想不通,你老师的脸怎么看上去那么黑?”
“这是因为……啊,小心!”
“轰隆!”还没等我说完,埃奇威尔先生的试验桌上突然不出意外地发生了一场习惯性爆炸。一团冲天的火光夹杂着滚滚浓烟爆发开来,把正凑上去仔细观察着的弦歌雅意也裹在其中。
烟雾散去,埃奇威尔先生乐呵呵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带着他那千篇一律的招牌式憨厚笑容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我的精灵游侠朋友说道:“别担心,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
“……现在你知道他的脸为什么总是这么黑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弦歌雅意满脸油污,深吐了一口气,狼狈地喷出一道黑色的浓烟,面色木然地点了点头。
这场小小的意外并没有降低我的工作效率。对于曾经为了制造望远镜而在魔法熔炉前泡得精神崩溃、炼金术即将达到七级的我来说,玻璃的生产和提纯几乎称得上一项虽然繁琐但很简单的体力劳动,并不存在太大的技术难度。没过多久,弦歌雅意买来的矿石和其他的材料就都变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纯净的玻璃”。
真正让人头疼的是镜片的磨制。弦歌雅意所需要的是两只中间单薄、四周比较厚实的凹透镜片。和看着图纸制造望远镜不同的是,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把镜片打磨成什么样子才算是成功的,一切的评判标准都仅系于我的精灵朋友非常主观的个人判断。每当我打磨出一个镜片的成品,他就会把它拿到一只眼睛之前,眯起另外一只眼睛,透过镜片向外观望。他茫然的眼眸就像是一潭死水,聚不起半点灵动的光彩。然后他就会失望地摇摇头,让我再把镜片磨薄一点——直到这只镜片在我的不断加工中破碎报废。
不知是炼金术等级的提升让我对物质的掌握能力得到了成长,还是长时间磨制镜片的操作使我对这项工作变得更加得心应手,总之让人庆幸的是,我发现自己磨制镜片的成功率有了明显的提高,不再会笨手笨脚地将整块的玻璃硬磕在打磨机上直接刨成一地碎渣,而是能够做到手法轻盈地调整打磨角度,在轻微的碰触中寻找细腻的手感,让手中的玻璃片一丝一毫地产生着微妙的变化。
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虽然事实上那玻璃片并没有改变多少,只是在细微处稍稍变薄了那么一点儿而已,就算把它拿到眼前也不会有人看出它的变化,但我手指的感觉却越来越精确,这些镜片哪怕是最精细的变化也瞒不过它愈加敏锐的触觉。
在弦歌雅意的一再调整下,我试制的镜片越来越厚,甚至比我的盾牌还要厚上几分,而看起来弦歌雅意似乎觉得它们还是稍嫌薄了一点。我不知道他究竟需要一个多厚的凹透镜,但我觉得如果他把这个东西仅仅当作是提升视力的工具,未免就有些暴殄天物了——他要是可以把这个镜片做得大一些,把自己的小脸蛋完全遮蔽起来,我觉得这个玻璃面罩的防护性或许会比一只坚固的钢盔更好。
在此前磨制望远镜镜片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些奇妙的现象:透过凸透镜看物体,会使物体看起来更大,而透过凹透镜则会把物体变小。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小原理对于我手中这些加厚镜片似乎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透过这些厚得堪比一堵墙壁的镜片,我只能看见一个令人眩晕的混沌世界,大片模糊的色块随着光影的变动而流转,搅拌成一团扭曲混浊的可怕天地,直叫人头疼欲裂。我觉得它简直就是一件自虐的绝佳工具,倘若把它戴在眼睛上,即便你什么都不做,都有可能被自己弄得晕厥而死,而现在却有人告诉我依靠它能够“改善视力”?!我只能说:这个世界真是如此之大,以至于遇到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人都是有可能的。
经过上百次失败的试制,老实说,我对我们的尝试已经彻底丧失了信心,之所以还在继续,一来是因为我的游侠朋友似乎对这件事情非常着迷、兴致勃勃,我不想扫了他的兴;二来我发现在我不断磨制镜片的过程中,我的炼金术技能也随之缓慢地增长着——反正不是我花钱,全当是免费练技能了——我一边因为占了弦歌雅意的便宜而感到抱歉,一边又实在忍不住地为摊上这种不花钱的好事而心中暗爽。
郁闷了,为什么每个人都猜到我要做眼镜了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喏,给你……”漫不经心地,我随手又把一片刚刚制好的镜片递到弦歌雅意的手里,心里还在暗暗感叹着:这枚镜片厚得就像是瓦片一样,就连光都快要透不过来了。
弦歌雅意合上左眼,接过镜片往右眼前一放:
“咦!”他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的轻呼。
“怎么?还薄吗?”我尚且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习惯性地想要拿回镜片继续打磨。
“等等……”他轻轻冲我摆了摆手,缓缓站起身来,准确无误地躲闪过堆积满地的书籍、桌椅、残破的试验器具等等,走到了敞开的窗前,望向外面的广阔天地。
我的心里猛地激起一道波澜,有些激动地问道:“怎么了?”
弦歌雅意又合上右眼,把镜片摆到左眼之前,伸出另一只手,张开五指摊在身前,反复地看了看。
“杰夫……”望着自己的手指,他轻声呼唤起了我的名字,声音因为巨大的喜悦而变得有些发抖,“……我看清楚了,我真的看清楚了,我们……”
“我们成功了……”他忘情地大叫起来,兴奋地张开双臂向我扑来,想要给我一个激烈而热情的拥抱……
“咣当!”“扑嗵!”“哎哟!”没有了镜片的帮忙,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精灵游侠一眼没有看见,绊在桌子腿上,立刻张牙舞爪地重重扑倒在地,笨拙地摔成了个滚地葫芦……
既然有了第一枚镜片作为参照,那么重新再磨制一枚对于我来说就算不上是什么艰难的事情了。只经过了三次失败的尝试,第二枚一模一样的玻璃镜片就被放在了弦歌雅意的手中。
意外的发现激起了弦歌雅意的创造欲望。为了更好地利用这两枚镜片,弦歌雅意居然从埃奇威尔先生的笔记本中随手扯下来一片纸,蘸着鹅毛笔画起图纸来。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他的创造力和设计水平很不幸地呈现出反比例增长态势。一开始,他好像很努力地试图在纸张上画两个标准的圆圈,但无论他怎么努力,这两个所谓的“圆圈”看起来仍然是两个难以用我们所知的形状来形容的不规则多边形。而后,他用一条直线把这两个圈连在了一起,又在圆圈的外侧画上了两条弯曲成莫名其妙形状的线条。
“好了,就是它了!”画完了这张令人充满丰富联想的设计图,弦歌雅意快活地长出了一口气,看起来似乎挺得意的样子,“怎么样,画得不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胸罩这种东西在许多杂货店里都有卖的,而且价格也不是很高。就算你真的非找人亲手做一个不可,是不是也不应该找一个炼金术士?我倒是认识几个人,都是学裁缝的,他们的手艺非常好,而且收费也不是很高。”我好心地提醒他。
“谁说我要做胸罩了?”听了我的话,精灵游侠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刚才的些许得意情绪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
“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是个眼镜吧!”他恼羞成怒地冲着我嚷道。
眼镜?这个新鲜的名词让我有些不解,但这并不妨碍我就眼前发生的事情据理力争:“可惜,并不是每个傻子的视力都像你那么差啊。”我拿过那张纸,仔细地看了两眼,然后忽然灵机一动,找到了一个令人——尤其是男人——兴奋的发现:
“嗯?透明的胸罩?大胆的设计,我喜欢……”
“我再说一遍……”弦歌雅意劈手夺回了我手里那张粗糙到了简陋的“设计图”,看起来恨不得用他的弓弦把我给勒死才好,“……这不是胸罩,是眼镜,眼镜你知道吗?!”
弦歌雅意花了很大的工夫才让我搞清楚他的设计思路。根据他的解释,那个诡异的不规则多边形就是我磨制出来的两枚镜片,而上面的那些扭曲的线条则是用来固定它们的金属丝。他希望我用一些金属片把这两只镜片固定在一起,然后做成能够架在他鼻梁上的形状,以便随身携带。他管这个东西叫做“眼镜”。
经过他的解说,我顿时对弦歌雅意的智慧和想象力充满了难于言表的钦佩之情。他的构想如此精彩,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绝妙的设计——当然,如果不算那张蹩脚到了极点的设计图的话。
我的炼金术还不足以依靠想像凭空制造出不存在的东西,但如果是有了图纸——尽管是张很糟糕的图纸——那就不同了,只要有一个可供参照模仿的标准,我就可以尝试着把它做出来。
有着不错的模仿和学习力,但却缺少一些简单的创造力,这或许也是我和我的涉空者朋友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之一吧。
按照弦歌雅意的设想,我把几片金属片镶嵌在了两枚玻璃镜片上,把它们牢牢固定在一起,而后又把两根比较粗的合金细棍焊在了镜片边缘,这样,总算是完成了弦歌雅意口中的“眼镜”。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在太厚了的缘故,与“望远镜”不同,“眼镜”并不是一件饰物,而应当被算作是一顶头盔。除了能增加两点防御之外,“眼镜”并不能提供其他任何的属性加成,作为一个护具,这个花了我差不多整整一天功夫的玩意就连顶最破烂的烂布帽都不如,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奇耻大辱。
不过,它对弦歌雅意的意义却是超凡的。凭借着它的效果,我们的精灵游侠朋友摆脱了目不能视物的尴尬,他的弓箭将会获得更大的用武之地,这是任何顶级的头盔都无法给他带来的彻底改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是不是因为按照自制的设计图制造的缘故,成功制造“眼镜”给我带来的经验比之前制造“望远镜”的还要多。我的炼金术等级一举冲破了七级,一直逼近八级的水平线,这对于炼金术学习始终进展缓慢的我而言,简直是难以想象的飞速进步。
“你……真的能看清楚了吗?”戴着两个厚厚的镜片,弦歌雅意看起来就像是一不小心把眼珠子瞪出眼眶来了似的,再加上他那一身草绿色的游侠装扮,看起来活似一只直立行走的大青蛙。我实在很难想像,带着这个东西会让他觉得舒服。
“我从来没有看得像现在这样清楚过!”戴上眼睛,弦歌雅意兴奋得东张西望,仿佛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看进眼睛里藏起来一样。
“那好,你能看见那边那个人的名字吗?”我还是很怀疑,从窗口指着不远处一个名叫“一往情深”的牛头人问他。
即便是戴上了眼镜,这样的距离对于弦歌雅意来说也还是稍稍嫌远了一点。他从窗口伸长了脖子,眯着眼睛仔细盯了半天,然后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一……柱……擎……天?”
“噗……你说什么?”无论弦歌雅意戴上眼镜后彻底的瞎了眼、什么也看不见,还是他能够观察入微,能把那些连我的看不见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都不会比这个答案让我更加错愕了。他错的是如此的离谱,以至于就连我的思维想要从这个词汇跳跃到另一个词汇上的反应速度,都完全跟不上他的语言。
“没错啊,就是这四个字。”弦歌雅意回过头来,一脸无辜地看着我,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被厚重的镜片折射成一圈一圈的,仿佛水波荡漾。他再次拿起鹅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他所看见的那个名字:
“一,住,情,添……”
事实证明,“眼镜”对弦歌雅意视力的提升还是有一些作用的,只不过……
“白痴!文盲!四个字读错了一半,你还不如去当你的睁眼瞎子呢……”我扯着他的长耳朵破口大骂!
同志们,请为小弦子终于带上眼镜、摆脱了近视的困扰,鼓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至高神达瑞摩斯对世人是公正而严格的,每当他对你关闭一扇门的时候,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户;同样的,当他送你一副眼镜的时候,也会给你寄来一封信。
什么?你问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据我所知道,这两者间唯一的联系就是:弦歌雅意刚刚得到了一副眼镜,所以他又得到了一封信。
所以,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这封信当然不是我们居于天堂之所的众神之父写给他的,而是出自我们贪婪而美丽的寒冰女魔法师妃茵之手。精灵游侠打开他的冒险笔记,翻到通讯页,很快看完了妃茵的魔法信息。谢天谢地,有了“眼镜”的帮助,他已经用不着再把鼻子按扁在本子上才能看清上面的字迹了,不过,这对于他来说倒未必是个好消息。
我从面如土色、一脸苦笑的精灵游侠手中接过了他的笔记本,看到了妃茵写给他的这封信:
“小弦子,我的姐妹有个转职任务完不成,快点滚过来帮忙,我可以考虑把你欠我的六百三十七万四千二百一十六枚金币债务的零头抹掉,以示我的慷慨注,是十位以后的零头。另外,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枚‘鹰首之眼’的挂坠、四瓶‘溶雪之尘’药水、一把‘晨曦预言者’法杖、一件‘华丽的簇拥’法袍、两只‘荣誉礼赞’戒指、三十张‘完整的兽皮’、十五瓶‘充盈的魔法药剂’……这些债务我都没有忘记,一一记录在案,希望你能尽快偿还。”
除了第一行字之外,这封长达数百字的魔法信笺林林总总一共罗列出了上百种各类物品,其中从传说中末世君王“诛心者”达伦第尔用来毁天灭地的旷世神器,到类似“母鸡的毛”、“狗尾巴草”之类的烂在大街上也没多少人愿意去捡的低劣货色,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我觉得,以我们在天上的众神之父——至高神达瑞摩斯——的伟岸神力,让他重新创造出一个世界或许未必是件难事,但让他在自己创造的世界里找齐这张单上列举的所有物品,可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与其说这篇文字是封求助的信笺,我觉得到不如说它是张讨账单才对——当然,也唯有如此,才符合我们的魔法师朋友无与伦比的独特气质和人格魅力。
当朋友需要帮助的时候能够想起你,并且如此热切地寻求你的帮助,这应当是一件荣幸的事情吧。获得了这份荣幸的弦歌雅意高兴得脸都白了,并且额头上因为友谊的彰显而冷汗涟涟——我还很少见到有人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现自己激动和喜悦的心情呢。
在弦歌雅意的强烈要求下,我不得不陪着他一起去找妃茵。之所以带上我,是因为他必须向自己的债权人解释清楚自己钱袋里的钱是如何变成了许多矿石、然后又被不停地精炼和打磨、最后变成他脸上那两枚硕大的镜片的,而我则是他最可靠的证人。
很快,我们就下了马车,双脚踏上了月溪城的街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溪城位于宝石花平原的东侧,这是一座属于精灵的城镇。在这里,你看不到一间由砖石堆砌的房舍,所有的建筑都是由各种乔木、灌木和蔓藤自然生长而成的,自然女神奈彻妮娅精致的审美观和细腻的创造力在这座城镇中得到了极大的彰显:那些看似粗大笨重的枝干在这里以一种独特的方式生长着,勾勒出一道道柔美城市线条;枝桠和藤条细细地编织着,遮挽起阻挡风雨的檐顶和墙壁;葱翠的藤叶点缀在墙壁上,随风轻曳,趣意宛然。
我们到达这里的时候正是午夜时分。银亮的月色从一棵棵参天巨树的顶端渗露下来,映射在摇荡的叶片上,荡漾起千万条流波,仿佛整座城镇正在无声起舞,如梦似幻。
即便是用最精美的人类建筑与这里最简陋的一间小屋相比,都粗糙得像是一坨污浊的泥土;无论那些浮雕和塑像再怎么雅致婀娜,在随便哪一片撒满银月的小树叶面前都变得死板呆滞、俗不可耐。大自然似乎正在用这种方式嗤笑着它拙劣的模仿者,以自己浑然天成的灵巧映衬出人力雕琢的笨拙。那些为所谓的“智慧种族”所津津乐道的“艺术”在这生意盎然的奇迹面前一败涂地、不值一哂。
能够受到自然女神的恩宠,居住在这样得天独厚的环境中,也难怪精灵族人敢于理直气壮地声言自己是法尔维大陆上最高贵典雅的种族了。
“小弦子,在这边!”在月溪城中央的生命树下,俊俏的冰系女魔法师妃茵一边大声招呼着弦歌雅意一边频频挥手。她身穿一件蓝紫色的法袍,上面用闪亮的银线编织出精致的花纹,手里的短柄法杖上镶嵌着一枚月蓝色的水晶,隐隐透射出沁人的寒气。与初次见她时相比,我们的魔法师朋友衣着更为华丽、气质也更为典雅了许多。
听到她的声音,弦歌雅意忍不住打了寒噤。他缩了缩脖子,脸上很勉强地挤出一丝僵硬的谄媚笑容,扯了扯我的衣袖,步履艰难地凑了过去。
“哦,我最最美丽、最最仁慈、最最善良、最最慷慨的妃茵大小姐,得知能够为您效劳,尽我的绵薄之力,我真是荣幸之至,一刻也不敢耽搁,搭乘马车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您的面前。”
“马车?”这个普通的名词触动了妃茵敏感的神经,她轻轻皱了皱眉头,“你居然是坐马车来的,可耻了,太可耻了。从坎普纳维亚坐马车到月溪城,要花费二十七枚银币,这些钱足够买上两瓶高效生命药剂、或者是四瓶普通的魔法药剂、九张完整的狼皮、三十捆草果、七十二块野猪肉,要是把这二十七枚银币用高利贷借出去,只需要二十年时间就能变成十八枚金币。十八枚金币啊!换成生命药剂够喝多少年的?你那两半屁股哪一半值九枚金币?居然敢欠着我的债坐马车,奢侈!糜烂!浪费!作为惩罚,这笔帐就记在你的头上,记住了,你又多欠我十八枚金币。”
刚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就又背上了十八枚金币的债务,原先我还很惊讶弦歌雅意怎么会背上那么大一屁股烂债,而现在让我怎么也想不通的是:和妃茵认识了那么长时间,他欠的债怎么会只有“那么一点儿”?
看起来这样的事情弦歌雅意已经习惯了。他十分明智地不做任何辩驳,擦了擦后脑勺上的冷汗,转身绕到了我的身后,把我推到了妃茵的面前:“请容许我未经允许就带来了您的老朋友,我们勇武刚强的战士,杰弗里茨·基德先生。”
感谢那么多关心小弦子我的读者朋友们为我的眼镜提出了种种很棒的意见和建议,但是……嗯,毕竟还是自己正在用着的这幅眼镜更亲切一些啊…………
另:中午领导请客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完,所以提前半小时放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后,精灵游侠立刻低着头站到了一旁,生怕一个不慎又被妃茵抓住了把柄狠敲一记竹杠。
“嗨,杰夫,你也来了。好久不见,你还好吗?”看见我的到来,妃茵看上去很高兴。她走到我的身边,亲切地从头打量到脚跟,再从脚跟打量回脑袋。不等我回答,她又后退了一步,馋涎欲滴地舔了舔嘴唇,眼里透出金子般的光芒,意味深长地轻轻点了点头:
“不错啊,你的装备……”
在女魔法师热切的注视下,我感到感到心头没来由地忽然一寒,仿佛我身上的衣服——包括内裤——全都被她的目光剥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换成了金子似的。我很怀疑,在她的眼中,我大概就是一个穿着一身货币的移动钱袋,随时都可以变成一堆现金。至于我这个人本身,也就和两块油脂、几枚铁钉、一撮炭灰、半桶清水和几粒磷粉没什么区别。
“啊,这把剑你还在用着呢?”妃茵指着我腰间的“剑齿撕裂者”说道。
“是啊,一直没找到更合适的替换它。”我十分怀疑在妃茵纤弱人类女性的外表下隐藏着一支龙族的血统。她的身上似乎一直在散发着一种类似“龙威”的森然气息,让人很难在她面前不觉得心虚,而她收藏物品和财富的癖好简直比巨龙更甚——起码巨龙只收藏财宝,而她就连最不值钱的干草和树枝也不放过。
“别忘了哦,等你换下这把剑的时候要把卖剑的钱给我哦,你答应过我的……”妃茵看着我的剑,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呃……我会的……”我觉得自己的屁股上正贴着“待宰羔羊”的标签。
“咦,小弦子,我刚发现,你的脸上带着什么东西?”正当弦歌雅意以为我吸引住了妃茵全部的注意力,并为此暗暗庆幸的时候,妃茵忽然发现了他的巨大改变。
“这是杰夫给我做的一个……嗯……新装备……”弦歌雅意懊恼得恨不得把脑袋塞到自己的裤裆里,以躲避妃茵询问的目光。他垂头丧气地解释道:“……你知道,我的视神经聚焦仪出了问题,没有办法自动调节,让我一直看不清东西。现在有了这个东西,我的视力总算回复正常了……”
“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事?太不可思议了。”妃茵诧异得睁大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是啊……”妃茵的惊诧让弦歌雅意有些得意忘形了,他放松了警惕,乐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长耳朵,“……大概是游戏的仿真系统做得很完美,能够借助软件手段进行数码变焦,达到类似光学折射的效果吧……”
“能不能拿过来让我看看?”妃茵嘴上询问着,手上却已经麻利地将眼镜从精灵游侠的脸上摘了下来,放到自己的面前。
“啊,这也叫眼镜?戴上它连鬼也看不见一只!你到底近视多少度啊,镜片比城砖还厚!”戴上这副眼镜,妃茵摇摇晃晃地迈了两步,然后头晕目眩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嗔怪地抱怨起来。
“一千二百度吧……”弦歌雅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有点散光……”
我不知道这个“一千二百度”对于一个人眼睛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妃茵看上去显然比她刚才第一次见到“眼镜”这种奇妙的工具还要惊诧。她连忙把眼镜送回到弦歌雅意的手中,用十分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那你在这里岂不是玩的很辛苦?哎呀真是对不起,早知道你近视那么严重,我肯定不会这么狠心地剥削你了。”
这句话顿时说的弦歌雅意热泪盈眶:“妃茵大小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是这么体贴温柔的女孩呢……”
“不过……”这时候,女魔法师的眼珠忽然狡黠地一转,接着说道,“……既然你几乎是瞎着眼都把这么沉重的剥削承担下来了,说明你还有很大的潜力可挖嘛。小同志,继续努力吧,我看好你哟,啊哈哈哈哈……”
在拜金女法师的狞笑声中,我们的精灵游侠立时变得面如土灰,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两片厚重的镜片上……
“对了,妃茵,你不是说有人要转职,需要我们帮忙的吗?她人现在在哪里呢?”想起此行的目的,我开口向女魔法师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已经给她发过消息了,她马上就过来……”抛开受到了沉重打击、已经陷入石化状态了的弦歌雅意不去理睬,妃茵一边对我说一边向外张望着。忽然,她伸手指了指我背后的方向:“你看,她这不是来了么?”
我转过身,正好看见一个精灵女性冲着妃茵挥了挥手,径直向我们走来。
我曾经说过,妃茵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事实上,在我所见过的诸多女性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可以被称之为“美女”的,就连身材矮小的侏儒女性也以其可爱的烂漫童颜而讨人爱怜,活像是些长不大的洋娃娃。在法尔维大陆上的诸多种族中,或许只有牛头人和半兽人的女性因为过于健硕的身材和粗鲁的相貌难以让人产生亲近的想法,而她们的数量并不是很多——事实上,她们的数量是如此至少,以至于稀罕到了长得再丑陋也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的地步,而那些容貌艳丽的女性则四下泛滥,让人提不起兴趣来。
但是,眼前正在走近的这个精灵女子是不同的。
无疑,她长得很漂亮,纤长的眉毛、低垂的眼眸,娇艳的红唇如樱花绽放,白皙的脖颈像是玉石雕砌,但这一切都很普通。是的,这都是些寻常的美貌,行走于月溪城中的每一个精灵女子或多或少皆是如此,或许不会比她更出众,但也丝毫不会更逊色。
不同的是,在这个精灵女子的背后,披散着一头浓黑的长发。长发丝丝如织,低垂过膝,在晚风中缓缓飘摇,与夜色联成一体。月光抚过发端,留下一抹如波的色彩,在她的背后盈盈地流动,就仿佛她正把月亮的影子披在身上,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带来一片曼妙的辉痕。
她穿着一套紧身的皮甲,脚下踩着一双棕色的小皮靴,脖子上挂着受到过自然女神奈彻妮娅祝福的魔力挂坠,这意味着她和弦歌雅意一样,也是一位游侠。不过,她手中的武器表明了她所选择的,是一条与弦歌雅意截然不同的游侠之路。
她的手里握着一支火枪,原本矮人族更为精通这种威力巨大而射速缓慢的武器。即便是对于最强壮的矮人来说,这支火枪也未免太过豪迈了些。它从枪托到枪口足足超过两臂长,比之一只长柄战锤也未遑多让,枪口足有一只拳头粗,这样一支火枪拿在一个文雅纤细的精灵女子的手中,却被反衬出了一种格外不协的野性之美,让人印象极其深刻。
一个清新的名字悬浮在这个精灵女游侠的头顶,与这月晕下静谧的夜色极为相称:雁阵,这就是她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命在他刚刚诞生的那一刻,其实和其他的生命没有太大的区别。牛头人的孩子和精灵的婴儿一样娇柔弱小,半兽人的幼童也和初生的矮人同样懵懂单纯,无论是种族、性别、地域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都不会改变一个婴童的天生神赐的本性,让他与别人迥然相异。
可是,当这些生命随着时光的流淌而逐渐成长,获得了心智,他们之间就会不可避免地出现差别。这种差别是如此的巨大强烈,以至于就连在相貌相似、一同长大的孪生兄弟之间也会出现明显的不同,让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他们之间的区别。
那么,是什么造成了这种差别,让我们每个人都成为了自己,而不是与他人雷同的另外一个人呢?
我觉得,除了天生种性里被众神赋予的根本性的不同,更多的区别应该是来自于我们每个人不同的选择吧。
我们每个人每时每刻都要面对众多的选择,细小的、琐碎的:往左走还是往右走,乘马车还是步行,快速奔跑还是轻缓地走动,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最初,这些选择都是经过思考做出的决定,渐渐地,他们变成了完全出于本能的习惯,完全不假思索的下意识行为。当这些细微的选择日月累积起来,就变成了一种规范,形成了属于我们每个人自己独有的性格。而这种性格又反过来更强烈地影响着我们的判断,让我们在更重大的事情上做出更富有个性的选择和决断……于是,我们就不同了,而且是愈加不同。
我们的生命,就是由无数个选择连接起来的。许多时候你甚至会觉得,你的选择将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并不是个很重要的问题,最重要的反而是选择本身、是选择的过程、是在进行选择时你真实而自我的反应。你选择了什么样的道路,这并不重要,因为有无数的人和你做出了同样的选择;真正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这样选择,这才是你真正与众不同的地方,是你的灵魂所在,是你有别于这世上其他所有生命的关键。
对于法尔维大陆上的人们来说,转职,就是一次命运的选择。
当一个人达到三十五级的时候,就可以在自己原有的职业基础上更进一步,进阶成一种全新的职业,这个过程就是“转职”。转职后的职业,或许能使原有的职业技能进一步精进,或许会加强原有职业某一方面的特征,或许会干脆使你改头换面、从此踏上与此前截然不同的成长道路,变成另外一个人。
每个职业在转职时都面临着三种不同的选择,以我的职业——战士——为例,当我三十五级以后,如果我崇信神明、信仰坚定,就可以成为一名圣骑士,那时,我将受到我所笃信的神祗的护佑,能够借用他的神威施展力量,捍卫荣誉、救助他人。我将会习得一些加强防护和回复生命的魔法,学习全新的魔法战斗技巧,彻底放弃现在依靠斗气战斗的技能。
而倘若我足够强健,狂暴嗜血,热衷于与对手拼杀战斗,总能从你死我活的较量中找到暴虐的乐趣,我就可以选择转职成一名狂战士,以强大的破坏力震慑我的对手——当然,在这之前,我必须保证对手不会利用我脆弱的防护力将我先行击倒。
可惜,我既不是一个足够虔诚的信徒,也不是一个暴虐的战斗狂,所以我宁愿选择成为一名战武士。从某种意义上讲,战武士才是战士职业的真正进阶,他可以更均衡地发展我的能力,让我掌握更多的战斗技巧,依靠灵活的身手和敏锐的头脑——而不是狂信和蛮力——使自己获得成长。
当然,我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继续当一名普通的战士,不去转职。不过,那样一来,我就无法再获得更高阶的技能学习了。在同样的级别下,一个战士和一个战武士之间战斗力的差别是非常明显的,前者必须付出更大的努力才有可能击败后者,而且级别越高,这种差别就越明显。
游侠的转职同样有三种选择:神射手、巡林者和驯兽师。顾名思义,神射手就是以高超精妙的射术进行远程打击的职业;巡林者作为守护森林的卫士,受到了自然女神的佑护,除了普通的远程攻击手段之外,还可以使用一些自然属性的魔法,和圣骑士一样,他的力量来源也将由斗气变成魔力;而驯兽师,则将习得一门神奇的技艺,能够与生长在野外的动物友好地沟通,使它们自愿成为自己的战宠,协助自己作战。
当我第一眼看到雁阵时,下意识地感觉像这样一个优雅美丽的精灵少女,理所当然地应该更亲近博爱慷慨的自然母神奈彻妮娅,成为一名神秘而友善的巡林者。就算并非如此,就凭她那支形象出众、威力巨大的大号火枪,也很有转职成一名神射手的潜力。可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接受了转职驯兽师的职业任务。
一想到像这样一个天使般的美丽女性将会与恶狼、猛虎、巨熊这些凶残的大型动物日夜相伴,这种美女与野兽相互搭配的强烈反差就让我心里感到一阵阵地别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麻烦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多谢你们能来帮我的忙……”妃茵为我们相互介绍之后,这个名叫雁阵的精灵少女以精灵族特有的优雅礼节向我们点头致谢。大概是因为羞怯,她在和我们说话时都不敢抬头看我们的脸,双颊红的像是染上了晨光中的朝霞。
“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而且我也快要转职了,正好来观摩学习,免得到时候自己没有准备……”习惯了妃茵毫无距离感的热情和尖刻,精灵少女的拘谨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尴尬——老实说,我从来也没想到拜金女魔法师也会有这样单纯娴静的朋友。
“嗨,小雁雁,你不用跟他们那么客气。这都是我的老熟人了,尤其是这个四眼,这家伙还欠着我的债呐。你想怎么支使他就怎么支使他……”妃茵笑呵呵地对自己的朋友说道,一边说还一边扯着弦歌雅意的脸皮拉到雁阵的身边,然后一转头,冲着弦歌雅意阴惨惨微笑说道:“……是不是啊……”
按照弦歌雅意一贯表现出来的温和驯顺又不乏滑稽的性格,他现在正应该苦笑着连连告饶,然后油嘴滑舌地奉上一摞催人肉麻的马屁高帽,以表示对“妃茵女王”的恭顺才对——自从我们刚结识起,这出守财奴与马屁精的闹剧戏码就一再地上演,让人百看不厌。可是这一次,弦歌雅意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头。
他此时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木然,不自觉地微张着嘴巴,面颊有些隐隐发红——这并不完全是妃茵用力拉扯他面颊的结果。尽管宽大的眼镜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我们仍然能看出来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局促。透过厚重的镜片我们似乎看得到他的眼神暧昧而怯懦,在这个名叫“雁阵”的同族少女身上不住地飘动,仿佛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妃茵……”雁阵大概是还不习惯魔法师朋友这样粗鲁的举动,连忙嗔怪地把她拉回到身边,然后抱歉地看着弦歌雅意。大概是弦歌雅意现在呆呆的痴傻模样配上脸上被扭出的一道鲜明的红印显得格外像一只白净的呆头鹅,以至于精灵女游侠不禁抬起右手轻轻掩住了自己的面颊,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这声魔咒般悦耳的笑声将发呆的射手从恍惚中唤回了现实,但他的魂魄又似乎还没有完全回归到躯体内,致使甚至于他的口齿也变得笨拙起来,只是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
“……嗯……你……你好,我是弦歌雅意……”
然后,他就神色迟疑地站在了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妃茵好不容易搞轻松的气氛让这个四眼呆瓜笨拙的表现弄得再度尴尬起来。
“嗯……这个……”在往城外走去的路上,我实在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没事找事地问道,“雁阵小姐,你为什么想当一个驯兽师呢?”
“因为我喜欢小动物。”她微笑着回答说。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想起来,正是“喜欢小动物”这五个字让我上了这个长发女精灵的当,把自己搞得异常狼狈。如果我早知道雁阵口中所说的“喜欢小动物”是什么意思的话,一定会重新考虑要不要陪着弦歌雅意一起来蹚这趟浑水。
准确地说,雁阵所说的她“喜欢小动物”根本就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谎言,她对动物所表现出的亲近之情根本不能用“喜欢”这个表达普通情感的词汇来描述,那简直是一种溺爱、是一种不可救药的偏执感情。而且最要命的是,她所喜欢的动物一点都不“小”。
“不要打这只小熊熊嘛,你看它长得多可爱……”一见到动物,有着一头如织秀发的精灵美女就彻底抛却了原本优雅娴静的高贵气质,像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似的两眼放光地大叫着。
山岭灰熊,三十级的野兽,魁梧的身板足有两个我那么宽,后爪直立起来和一个成年牛头人差不多高,贪婪的大嘴里长满了最短也有我手指那么长的尖锐牙齿,上面还挂着没有嚼食干净的碎肉,发出振聋发聩的粗暴怒吼,从头到尾,我就没有看出这个残暴巨大的野生动物究竟哪里长得“可爱”,更没办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还会用让人牙酸的亲昵腔调称它为“小熊熊”——尤其是在他像现在这样嗷嗷大叫着追在我们身后,显然是对我们鲜嫩多汁的臀肉不怀好意的时候。
以我现在的战斗经验和级别,如果让我放手搏杀,即便同时与三只这个级别的野兽较量也稳操胜券,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它们剥皮拆骨。可是雁阵根本就不允许我们这样做,不要说刀剑相向,就连用手指头稍稍用力戳打它们都不被允许。这个美丽的精灵女游侠显然有着与旁人完全不同的审美观,在她眼中,这些牙尖爪利、贪婪嗜血的大畜生就像是至高神座下无暇的天使那么可爱,根本就是些人畜无害的绒布娃娃。但遗憾的是,这些大家伙对我们的态度并不会因此就改变少许:它们的大爪子拍在我们身上仍然会损失生命,他们的利齿咬在屁股蛋子上也依旧很疼。
“你的朋友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喜好?她的脑筋没事吧?”被这头原本可以轻易摆平的傻狗熊追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的心里忍不住生出了“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无力感慨,忍不住对身旁的妃茵小声问道。
“我也没办法啊,她好几次都是这样,陪她走到半路上后面追着的野兽就够开一个动物园的了,根本就跑不到任务地点。”妃茵无奈地摇着头,顺手给自己加了一个加速魔法。
“给我加一个加速术吧,我都快跑抽筋了……”
“魔法药剂可是要花钱买的。”我凄凉的恳求只收获了妃茵一个事不关己的白眼。
我早就该知道,这是一个寻找垫背的替死鬼的阴谋。虽然对于一个三十五级的游侠来说,转职的任务并不容易完成,但倘若再加上一个三十二级的冰系魔法师也该足够了,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找弦歌雅意和我来帮忙。大概在给弦歌雅意发求助信的时候,我们的妃茵魔女就已经打定了到时候把这个不走运的近视眼一脚踢进野兽群里拖延时间的念头了吧。
越想我越觉得自己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在别人避之不及的大麻烦面前自投罗网,实在是冤枉得要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我们不断地推进,一路上又引来了不少山岭灰熊、月夜奔狼、黑腹毒蛇之类的野兽,总共有十好几只,回头望去黑压压一片,看起来倒也蔚为壮观。
“不行啊,又引了好多,快要追上来了!”弦歌雅意扭头看了一眼,立刻吓得仓惶地大叫起来,舍生忘死地箭步疾奔,顷刻间就冲到了我们前头去。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和弦歌雅意一起奔逃,以前虽然我们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无论身后的追兵是多么的危险,精灵弓箭手在亡命逃跑时也从不曾如此惊惶失措,还总能气定神闲地调侃我们两句,嘲笑我们逃命时狼狈的姿态。
“弦歌雅意,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以前你可不是这么胆小的!”我困惑地大声斥责他。
“以前我是近视眼,什么都看不清!”精灵弓箭手愤然回应道,接着往身后一指,“现在我才知道,这些家伙长得那么吓人!”
在转身的过程中,他的速度不知不觉降了下来。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头奔狼抢上几步,猛地窜到弦歌雅意的身后,张开贪婪的大嘴冲着他嘶声怒吼起来。弦歌雅意惊恐万状地叫了一声:“哎哟我的妈呀!”立刻脸也不敢回地抱头鼠窜起来。
“得想个办法摆脱它们!”妃茵不知是在对谁大声说道,“照这个样子逃下去迟早会被它们追上的。”
听着野兽们逐渐逼近的脚步声,我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有些冒险的主意来。我一边跑一边抽出悬挂在腰间的长剑,用力握紧了左手的盾牌,做好了迎接一场奋战的准备:
“我有个办法,能够暂时阻止这些家伙!”我对着我的伙伴们喊着。
雁阵看到了我手中的利剑,又不忍心地回过头去望了望正在追进的野兽们,然后神态异常坚决地阻止我道:“不行,不许伤害这些小动物!”
她这天真的话语说得实在很不是时候,差点把我噎得背过气去:你可以不让我去伤害这些小动物,可谁又能劝阻这十几只饥肠辘辘张着大嘴淌着口水随时准备享用一餐人肉夜宵的“小动物”不来伤害我这个倒霉的可怜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心吧,我有更好的办法!”幸亏我胸有成竹,毫不迟疑地满口答应了下来。
“永别了,杰夫,我会为你祈祷的……等你被狗熊拍扁了之后。”该死的弦歌雅意,他在前边逃得远远的,还在说着不吉利的风凉话。尤其可恶的是: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了一条白色的手帕迎风挥舞,就好像算准了我一定会没命似的。
我渐渐降低了奔跑的速度,把我的伙伴们都让到前面去,一点点拖远了和他们的距离。当我离开他们差不多有三步远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转向身后汹涌扑来的兽群。
一只灰熊一头拱在我的盾牌上,我觉得自己仿佛被一辆四轮马车狠狠地撞了一下似的。紧跟着扑上来的野兽们立刻把我淹没了,凶残的奔狼拼命地撕咬我的铠甲,毒蛇盘绕在我的身上,仿佛要把我拦腰勒断似的。幸亏它们的级别都不算很高,给我造成的伤害在短时间里不足以致命,我还尽可以承受得住。
只是片刻工夫,这群野兽已经把我团团围在了中间。混乱中我大体估量了一下,距离我最远的一只灰熊也差不多距离我五步之内。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澎湃的斗气沿着血脉从我的小腹涌上胸口,又凝聚在我的喉头。这种来自我生命本源的强大力量让我不可遏制地想要纵声高呼,将自己心头沸腾的斗志和疯狂的杀气宣泄出来。
“啊……”我听见自己狂乱粗犷而又桀骜刺耳的呐喊,这呼吼的声音令人如此悚然,以至于野兽的嗥叫声都似乎被它吞没了似的。围在我身边的这群野兽在这声音的刺激下不安地骚动起来,巨蟒无力地垂在了地上,奔狼也夹着尾巴逃窜了开去。
这是我三十二级时从战士训练师那里学会的一项技能,叫做“恐惧咆哮”。在我使用斗气催动的战呼声中,距离我五步之内的对手都会受到“恐惧”状态的影响,不会再进行攻击。最早在完成讨伐剑齿盗贼的任务中,剑齿强盗的首领里达第斯曾对我施用过这个技能,让我肝胆俱破、无法战斗。
“嗷……”这时候,一头灰熊忽然怒吼着猛扑上来,张开大嘴冲着我的脑袋就要一口咬下。在我使用技能的时候,这头灰熊离我并不远,或许是因为它的胆子比较大的缘故,很意外地没有受到“恐惧咆哮”的影响——难怪有人说胆气不足的人应该吃熊胆补益呢,大概就是因为熊的胆子比较大的缘故吧。
它的来势又猛又快,让我根本无暇思索,下意识地伸出左膀抡起盾牌用力地向它脸上挥去。只听见“嗵”的一声闷响,狗熊坚挺的鼻子和我的盾牌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亲密接触,然后它就站在了原地,双眼朦胧地傻傻摇晃起来——这是因为我的“盾击”技能使它暂时昏迷了——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了这头“小熊熊”少许的可爱之处。
该死的,虽然雁阵保护动物的特殊癖好来的非常莫名其妙,但我答应过她不会伤害这些动物的。一个注重名誉的冒险者应该是言出必践的——即便是出了意外也应当坚持做到如此。我抱歉地看了看这只山岭灰熊被撞歪了的鼻子和减少了少许的生命槽,忍不住暗暗咒骂了自己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这些动物恐惧的恐惧、昏迷的昏迷的当口,我又踏上了追赶伙伴的路程。没过多久,我赶到了前方红山的脚下——这里就是雁阵完成转职任务的地方——我的三位伙伴正在山下的岩石上等着我。
“咦,你居然回来了……”弦歌雅意故意装出一副意外而失望的样子,却掩盖不住他看到我平安归来后惊讶而喜悦的语气,“……还亏得我为你祈祷了这么久,浪费感情!”
“杰夫,你……你没有把那些小动物怎么样吧?”一看见我回来,雁阵立刻担心起她的那些“可爱的小动物”来。看起来,在我为她卖命独自押后的这一段时间里,她一秒钟都没把我的生死挂在心上,这还真是让人伤感呢。
一个人毫发无伤地砍死十几只级别相近的野兽,而且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现实一点!她以为我是谁?战神降临吗?
“没有。我只是用战呼把它们恐惧了而已。”还揍扁了一只狗熊的鼻子,我心里暗暗想着,可是没说出口——虽然注重荣誉的冒险者是不应该撒谎的,但我们得允许某些人在某些问题上患有少许选择性遗忘的症状吧。
听到我的答复,雁阵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了我……”
我一扭头,看见妃茵正在恨恨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用阴森的声音悄声嘀咕着,双眼不甘愿地望着我们来时的路:
“要是把那些兽皮全都扒下来,能卖多少钱啊……”
老觉得忘了什么事情,先占个地方吧,想起来再补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有历史记载的时候开始,宝石花平原就是精灵族人聚居的领地。在这里,这些优雅而高贵的生命尽情拥抱着优美的风光和茂密的植被,沐浴着自然女神奈彻妮娅慷慨而慈爱的恩泽。
与人类不同,精灵族人并不是以中央集权式的王权国家形式集中在一起的,他们以城邦为基本单位,组织起了一个松散而民主的邦联式国家联盟,每个城邦的领导人被称为“咏者”,而这个联盟组织的最高领导人被称为“大咏者”,是从各个城邦为数众多咏者中投票选举出来的。
“大咏者”的头衔不能够世袭罔替,也不是终生制的任命,而是在每一个任期结束之后进行换届选举。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这种选举制度通常不会带来任何影响:要知道,每届精灵大咏者的任期是两百年,对于那些长寿的种族来说,这不过只是眨眼而过的短暂时光而已,可在我们人类看起来,两百年的时光足够让一个国家经历从建立到覆没再建立再覆没地走过好几次循环了。
这一任的精灵族大咏者正好也是月溪城的咏者,他的名字叫做佐布尔·易辛卜拉维尼亚·红焰。他是一个颇富传奇色彩的独眼精灵战士,以一双犀利的战刀为武器。据说他年轻时曾经娶了一个人类的女海盗为妻,并且自己也当过一段时间的海盗。和当时精灵族封闭自大的陋习不同,红焰咏者喜欢混迹于人类社会之中,和各式各样的人类交往,学习在精灵们看来属于“低等种族”的经验和优点。可以说,他的出现改变了精灵社会的传统,使精灵们逐渐抛弃了自己过分的傲慢自大,融入了法尔维大陆所有智慧种族的大家庭中。
在两百多年前与末世军团对抗的那场战争中,红焰咏者号召大多数精灵与其他种族联手抗敌,为对抗“诛心者”达伦第尔和他的臭名昭著的手下们做出了不可磨灭的伟大贡献,他自己也成为了法尔维大陆上的传奇英雄,并因此当选为宝石花平原上所有精灵城邦的大咏者。如今,他就站在月溪城西南方的咏者大厅中,接受来自大陆各处的崇拜者的谒见。
不过,即便是在像精灵这样高尚而骄傲的种族中,仍然存在不少贪生怕死、畏惧强权的堕落者。在末世军团势力最为强大的时候,有不少精灵族的城邦屈服于对侵略者的恐惧,出卖了自己的同胞和故土,毫无气节地倒向了敌人,成为了“诛心者”达伦第尔的帮凶。
受到末世君王的魔力侵染,这些叛变的卖国者失却了原本的样貌,变成了皮肤黝黑的黑暗精灵。虽然他们英俊的容颜、敏捷的身手和天生的魔法感受力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但是因为邪恶魔力的影响,他们的各项能力在黑暗中会得到一定的提高、而在阳光下却会被削弱不少。
这些堕落的精灵散落在宝石花平原的各处,并没有全部随着“吞噬之门”的力量而彻底扫清。如今,他们建立在平原上建起了不少的据点,期待着他们邪恶的君主有朝一日会重新降临,给他们以强大庇佑、带给他们渴望已久的权势和力量。
在红山上的某个山洞中,就有一处黑暗精灵的巢穴,那也是我们此行的目标:这群黑暗的堕落者不知道用什么手段驯服了守护银星河的魔兽——涡流巨鳄阿·斯坦,而它原本是月溪城的精灵们所豢养的一头灵兽,用于守护银星河通往月溪城的水路。月溪城的猎人训练师要求雁阵想办法重新驯服这头巨大且强悍的魔兽,将它带回城中——这也是她转职成为驯兽师的必要条件。
从红山脚下的路口往上看,沿途有一些木质的箭塔,每个塔上站着一个“红山狙击者”,他们是黑暗精灵中的弓箭手。除了这些箭塔,山路上还聚集着一些黑暗精灵的守卫,其中以战士职业的“红山贯穿者”最多,还有一些信奉邪神的黑暗牧师“红山援救者”和带着役使魔的术士“红山召唤者”。
这些黑暗精灵都身材纤细、长着又长又尖的耳朵,男的英俊高挑、女的年轻美貌,除了黑色的皮肤和面颊上不时显露出的、象征着效忠末世君王的魔法纹徽之外,与他们白净的近亲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一踏上山路,就被路口箭塔上的红山狙击者发现了。一支弩箭凌空袭来,正中妃茵的小腹。这一箭来得猝不及防,妃茵还没来得及张开她的冰霜护盾,被它射了个正着,损失了接近五十点的生命。
随着红山狙击者的袭击,箭塔下的一个“红山贯穿者”和一个“红山召唤者”同时发现了我们,立刻向我们发起了袭击。那个贯穿者的武器是一柄长矛,他双手平举,在距离我们十五步远的地方就开始加速冲锋,朝着雁阵当胸刺来,那猛烈的势头仿佛恨不能要把我一举刺穿似的。
那个红山召唤者立刻双手一扬,一道暗淡而犀利的黑影立刻袭向妃茵,紧接着他做了个手势,指挥着自己的役使魔也向雁阵之扑过来。他的役使魔是一个高大魁梧、相貌丑陋、淡黄色眼球、额间长着一只独角的哈克图恶魔,这是一种身高力大的异界恶魔,我猜被他手里巨大的链锤抡在脑袋上绝不会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这时候,妃茵已经施展魔法在身体的四周制造了一层冰霜护盾,一层冷峻的冰蓝色魔法防护膜覆盖在了她的身上,那发暗影箭射在上面,威力立刻被大大吸收了,只减少了她二十三点的生命。与此同时,冰系魔法师迅速地进行还击,一发最小号的冰箭从她的指端射出,打在红山召唤者的身上,不疼不痒地打掉了他十点生命,然后妃茵伸手往前一指:“杰夫,帮我干掉他!”
拜托,就算是魔法药水再怎么需要花钱,也用不着在战斗的时候吝惜自己的魔力到这种程度吧!才刚一交上手,我就觉得我的身份立刻降低到了和役使魔同样的地位上。我心里没好气地想着,忍不住白了妃茵一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唰”的一下,红山召唤者释放了一个可以提升役使魔攻击强度的法术。
看着自己身上空空如也的魔法效果和妃茵仿佛事不关己的无辜表情,我立刻觉得自己比役使魔的地位还要再低些——不管怎么说,你也应该给我加上一个冰霜护盾吧!
我并没有听从妃茵的指示,舍近求远地去攻击红山召唤者,而是习惯性地站在了雁阵和弦歌雅意的身前,举起盾牌,做好了抵御红山贯穿者和哈克图恶魔的准备。
“嗖!”一支羽箭轻啸着从我的左首弹跃而出,直奔向哈克图恶魔狰狞的面孔。它的去势实在太快,使我的目光根本无法捕捉它在空中留下的残影,仿佛这支纤长恶毒的武器在空中倏然失去了踪迹似的。当利刃撕裂空气产生的“嗡嗡”轻响振得我的鼓膜还在微微发疼的时候,它已经深深扎透了哈克图恶魔的眼眶。
“干得漂亮!”我不由得为这精彩的一箭大声喝彩,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左后方,然后……
“呃……”我忍不住稍稍愕然了一下。在我的身旁,头带眼睛的精灵射手弦歌雅意正站在那里,他左手持弓背,右手轻抚着弓弦,双手自然低垂在身前。刚才那无比精准的一箭,显然正是从他的手中射出去的。
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伤感情,但不得不承认,亲眼目睹弦歌雅意在超过三步距离之外射中目标,这实在是让我感到很不习惯——尽管我知道“眼镜”的配备大大提升了他的视力——要知道,在这之前,他的弓箭有效攻击距离可比我手中的长剑还要近。
就连弦歌雅意自己,也同样被这预料之外的准确射击惊呆了——事实上,他看上去比我还要吃惊。他的双手软绵绵地垂在身前,下巴冒着脱臼的风险张大到了极限,如果不是有两枚厚重的镜片挡在前面,恐怕他的两只眼球就已经瞪出眼眶了——即便就像现在这样,他的眼镜没有被圆睁着的眼球击碎,也已经很让人感到意外了。
“看到了没有!”忽然,他双手指着中箭的役使魔,失态地大叫起来,“我射中了!我居然射中了!那是我干的!那真的是我干的!啊哈哈哈……哎呀……”正当为自己的远程射击“处*女命中”很没有出息地欢呼雀跃的时候,箭塔上的红山狙击者又是一箭射来,正中弦歌雅意的眉心,他立刻捧着自己的脑门蹲在地上,既因为箭创痛得呻吟不止,又因为自己的意外命中而得意得直哼哼,嘬着嘴巴发出很奇怪的“吸溜”声。
“咦?他这是怎么了?”雁阵诧异地看着表现极为失态的弦歌雅意,好奇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没什么,你不用管他……”妃茵一边手里不停歇地又向着红山召唤者射出一支冰矛,一边讪讪地回答者雁阵的问题,“……他这只是庆祝命中的一种仪式而已。”
“不会吧?”妃茵的回答反而让雁阵更加好奇了,“他每次命中都要这样庆祝吗?”
“是不是以后每次都要这样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在弓箭的正常射击距离上,他这还是第一次命中。”妃茵手中毫不停歇,又扔了一枚冰箭出去。这完全是一场不对称的魔法战,即便没有别人的帮助,妃茵在这场与红山召唤者的魔法对轰中也占据了完全的上风——毕竟她身上那些增加魔法攻击力的装备不是白拿着的,更何况她的级别比对手还要高上三级。
我觉得长发女精灵雁阵在这个时候与其对弦歌雅意的命中率产生好奇心,到不如关注一下眼前的战斗更实际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对她在这场战斗中能够提供多少帮助实在不抱什么希望——你能指望一个连狗熊蟒蛇都觉得可爱无比、不忍心下手伤害的女人在战斗中能起到什么作用吗?更何况与我们交战的对手都是些容貌俊俏、英挺不凡的黑暗精灵美男子——以往的经验告诉我们,这些单纯可爱的美少女们对容貌俊俏的陌生男性总是缺乏最基本的抵抗力,即便是在与他们处在敌对立场的……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把我的思绪——连同我对精灵女游侠的些微成见——毫不留情地一举炸得支离破碎。
与弓弩相比,火枪的射程更近、射速更缓,但威力更加巨大,而且散射的弹药可以笼罩一整片空间,同时杀伤处在这个范围内的多个敌人。
并肩冲上来的红山贯穿者和哈克图恶魔全无防备,被这一大片铁沙子满脸喷得万紫千红,而且不约而同地翻倒在地。红山贯穿者蓄势已久的冲锋攻击受这一滞,立时前功尽弃,只能重新站起身缓慢的靠近。从他迟钝笨拙的步伐来看,他名字中所谓的“贯穿者”云云,已经彻底地名不副实了。
在带着浓重硫磺味的硝烟中,我看见雁阵双手稳稳平举着手中那支硕大的火枪,枪托紧抵在下颚上,左眼紧闭,右眼正视着前方,目光凌厉的就像是一把尖刀。乌亮的长发随风狂野地飘散在背后,为她俊俏的身影更平添了几分煞气。
嗯……好吧,我承认,我对雁阵的一些看法完全是错误的、没有根据的偏见,并且收回有关质疑她战斗力低下的一切言论。而且我多少也看出了一点端倪:她泛滥的同情心和扭曲的审美观似乎只会在各种动物身上发生作用,在面对智慧种族和人形生物的时候,她的骁勇彪悍绝对会让大多数善战的男性感到汗颜。
“那个……雁阵……”精灵少女表现出的巨大反差同样震撼了她的男性同胞,弦歌雅意抹着冷汗看着她还在冒烟的枪管战战兢兢地问道,似乎是在担心她一个不爽抬手给自己一枪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呼……”雁阵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动作娴熟地往枪管里填上弹药,轻轻压实,然后瞄准了再次逼近的红山贯穿者和巨大的役使魔。
“我是个兽医……”她脸上挂着微笑,手中却毫不在乎地扣动了扳机。一声巨响之后,我们很不走运的两名对手再次被这强劲的火器轰翻了一溜跟头,生命岌岌可危。
“哦……”弦歌雅意的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可我更加地一头雾水了:兽医?这种奇怪的生活职业我可从来也没听说过。
“你的火枪挺不错的,威力很大呀。”从初次命中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弦歌雅意再次取出了弓箭,配合雁阵的火枪开始射击。“眼镜”的使用确实给他的射术带来了脱胎换骨的改变,哈克图恶魔身上倒插着的一簇簇羽箭证明了精灵射手的初次命中并非是一个偶然发生的小概率事件。
“是一个隐藏任务的奖励……”雁阵解释道,而后她轻轻皱了皱眉头,表达着对自己这件不凡武器的不满之情,“……太大了,拿着不好看。”
她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由得让我仔细看了看这支威力强劲的罕见火器:
“火枪‘塞拉·炯’,据说是一位著名马头人游侠的武器,威力强劲。攻击+25,命中+9,生命+50,散射攻击,有百分之六十的几率触发击倒效果……”
《独游》本月上架啊,有月票的朋友们把票留一下吧,我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实在是很让我惭愧的一场战斗。
在与红山贯穿者与役使魔哈克图恶魔的交手中,雁阵和弦歌雅意配合默契、轮流出手,连近身战斗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三两下就把这两个不走运的家伙撂倒在地,害得我平白全神贯注地摆了半天防御姿态,纯属浪费感情。
在另一侧,妃茵以绝对压倒性的优势赢得了与红山召唤者的魔法交流战——她还一直埋怨我没有出手帮她的忙,以至于让她浪费了那么多魔力——为此,我不得不补偿她一枚增加冰系魔法效果的“蓝钻之星”戒指。
最后,他们三个人站在箭塔下两轮齐射,轻松解决了站在箭塔上的红山狙击者。
从头到尾,在整个交战的过程中就根本没我什么事。我勉强算得上一个热心而多余的场内观众,一直想帮上什么忙,但终究什么忙也没帮上——既没有攻击到敌人,也没轮到被敌人攻击,异常尴尬地混过了这场战斗。
如果一定要说我帮上什么忙了的话:在他们三个人射死了箭塔上的狙击者之后,倒是我爬上了塔顶翻了翻他的尸体,找到了三十六枚银币和一支草蘑菇,然后把它们交给了妃茵——这就是我在这场战斗中所做的一切了。
此后的战斗同样轻松而无聊,我们的对手都是些比我们低上四、五级的黑暗精灵,而且他们总是三三两两地出现,在数量上也比我们要少。其实这原本就应该是由雁阵一个人独立完成的任务,而且在我看来,她也完全有这个能力把它完成,
这样无聊的战斗实在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趣来,很快,我们就一路杀进了黑暗精灵盘踞着的红山洞穴,在洞穴深处的一条地下暗河中找到了我们此行的目标:涡流巨鳄阿·斯坦。
在看到这头巨大的水中魔兽时,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此之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一头野兽。它扁平的嘴巴几乎和我的腰一样宽,从头到尾足有三条木船接起来那么长,我想,如果它的胃口足够好的话,完全可以一口把我囫囵吞下去,完全不必担心我的肩膀会卡在它嗓子眼里。
事实上,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到涡流巨鳄的全貌。这只感觉有点像是亚龙种的怪兽始终在水面下逡巡着,在粼粼的波光中投下自己巨大的阴影,只在换气时才把大脑袋探出水面,又或者偶尔扬起粗壮的尾巴顽皮地敲击水面,发出吓人的“砰砰”声,搅得水花四溅。
“啊,好可爱的一只小鳄鳄!”雁阵在第一眼看见巨鳄阿·斯坦的时候,惊喜地大叫起来,如果我们没有及时地拉住她,恐怕她早就一头扎进地下暗河里,自投罗网地成为了巨鳄的夜宵点心了。在无原则的动物保护主义精灵女游侠眼中,这世上的动物似乎可以分成这样两种——可爱的小动物,以及更可爱更小的动物。
“这头‘小鳄鳄’的块头可比一辆四轮马车还大呢。”我强忍着牙酸学着雁阵发嗲的口吻揶揄道。
“那它也是只小鳄鳄!”长发的精灵少女面无惭色地冲着我一昂头,强词夺理地说道。
我顿时无言以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雁阵,你要怎么才能驯服它?”总算弦歌雅意还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开口对雁阵问道。
“驯兽师训练师给了我一个哨子,只要能在五步距离内对着它连续吹上二十秒,就能重新驯服它。”雁阵掏出一枚翠绿色的石质哨笛给我们看了看。
二十秒?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这只三十八级的“狂暴”怪兽把你配着鱼虾一起做成一份美味的河鲜拼盘,细嚼慢咽地吞下肚子里去,还有时间用你的骨头把牙缝里的碎肉渣剔干净——我实事求是地这样寻思着,但非常明智地没有当着雁阵的面把我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可是,它现在水底下,要靠近它可不容易。而且,它的级别那么高,我们在水下又不像在陆地上那么灵活,我们很难制服它。”妃茵轻皱着眉头,担心地说道。
雁阵显然也没想出什么好主意。她眨了眨眼,一脸单纯地说道:“其实我自己一个人下水去就好了嘛,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的。”她的这条意见被我们自动忽略不计了。
看见雁阵跃跃欲试的样子,弦歌雅意盯着面前的流水呆呆地望了许久。猛地,他转过身来,满怀热情地看着与自己同族的异*,毅然决然地说道:“不行的话,我下水去,试试看能不能把它引上来。”
“你疯了,那可是三十八级的狂暴魔兽!”天知道是什么鬼东西遮住精灵射手理智的目光,居然让他提出这么冒险的主意来。我忍不住惊叫起,大声劝阻道。
“那还能怎么样?总不能让一个小女生一个人去冒险吧。”弦歌雅意竭力想把这句话说得豪迈些,却掩盖不住自己声音发颤的事实。
“小弦子……”这时候,妃茵走上前来,拍着弦歌雅意的肩膀对他说,“……在我的印象里,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你表现得最有男子汉气概的一次……”
妃茵的话让弦歌雅意不禁更为英挺地昂起了头,“你不用劝我了……”他说道,“……既然是给雁阵帮忙,那总得帮到底才行。”说着,他斜着眼睛偷偷瞥了一眼雁阵的方向,长发的精灵少女此时正在看着他,与他目光一触,立刻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
“我不是要劝你。”妃茵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只是要告诉你,下水之前把自己的装备都脱下来,你被鳄鱼咬死了不要紧,咬坏了装备可是要花钱修理的……”
“呃……”
这真是我所见过的最伤感情的告别景象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按照妃茵的要求,弦歌雅意除下了身上的所有装备,把它们丢到自己的魔法背囊中——除了头上戴着的那副眼镜:涡流巨鳄阿·斯坦的体型虽然巨大,但倘若弦歌雅意不戴着眼镜的话,恐怕就算一头撞到它牙床上也未必看得到它在哪里。赤膊的精灵男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孱弱,但总算还结实,在嶙峋乍现的肋骨之间,非常勉强地总算还能找到几块类似肌肉的身体组织。
“扑嗵”一声,消瘦的精灵射手一个漂亮的鱼跃,一头扎入水中,开始了他英勇的冒险路程。看着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水面上,我不由得有些替他担心,不知他此行的前途如何。在水中赤手空拳,面对着比他要高出好几级的强悍魔兽,即便是再机敏的逃遁大师,也很难做到全身而退。
没过多久,弦歌雅意沉下去的地方“突突”地冒上来几个水泡,我心中一紧,用力握住了长剑和盾牌,随时准备着抵挡跃出水面的巨兽。可是没想到,在冒了几个细小的水泡之后,水中就重新回复了平静,再没有下文了。
“杰夫,你看见什么没有?”妃茵伸长了脖子左右观望,试图从水中找到弦歌雅意的踪迹,但是和我一样,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片刻之后,在原先冒水泡的地方,又重新“突突”地冒了一堆水泡上来。这次的水泡显然比刚才喷得更多,也更急,仿佛一个危险的征兆,预示着某些事情即将发生。可是……
可是……对于一个如此巨大的怪兽的反应而言,这点水泡似乎又有些太微不足道了。
又过了一会儿,水面上终于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只见在刚才冒水泡的地方,传来“咕嘟”一声轻响,然后……
……我们看见弦歌雅意四肢向下、肚皮朝天,慢慢悠悠地浮出了水面。他两眼泛白,嘴唇青紫,肚皮高涨,似乎……已经死了有些时候了。
我和妃茵连忙七手八脚地把弦歌雅意的尸体从水里捞上来。虽然见多了朋友的死亡,但我仍然很不习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倒是妃茵看起来要镇定许多,她把弦歌雅意的尸体扔在一边,自己随手支起了篝火,在几块野牛肉上撒了一些香料放在火上烤,很快就做成了三份“炙烤牛排”——妃茵的生活职业是厨师,经常趁着片刻的闲暇时间小试身手,以提高自己的厨师等级。比起她对金钱的执着偏好,她的厨艺倒是一直为我们所称道。就像这份“炙烤牛排”,外焦里嫩、鲜香扑鼻,吃了之后能在短时间里提升十五点防御力。
当我们刚刚把三份“炙烤牛排”吃完后,复活的弦歌雅意终于喷出了口中的最后一口积水,幽幽地醒转了过来。他的嘴唇看上去还是有些发青,但面色已经红润了许多。
“出什么事了?”我拉着精灵游侠的手臂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死得那么快?那条鳄鱼使用的是什么技能?难道连逃都逃不掉吗?”
听到我的问话,弦歌雅意看上去一脸的羞赧:“那条鳄鱼?我不知道,我根本没看见它。”
“一下到水里我就沉到了水底,拼命扑腾也浮不起来,想要向前走也走不出去,喊你们救命又听不见,结果……”
他揪起一撮被浸湿的头发,下意识地把玩了片刻,才扭捏地继续说道:“其实……我是被淹死的啦,那个……”
“……我不会游泳!”最后这一句话,他居然能说得理直气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愕然,寂然,肃然……
弦歌雅意的话让我们哑口无言,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时候,一只乌鸦从天空掠过,发出“啊,啊……”的沙哑叫声,那声音里仿佛蕴含着某种很深的玄机,让人哭笑不得。
“你这个大白痴!”短暂的沉默之后,女魔法师终于不可遏制地歇斯底里大发作起来。她披头散发,双眼发红,额上布满青筋,口中发出刺耳的尖叫,犹如邪恶女妖令人惊惧的呼号。强烈的魔法波动凝聚在他的手中,有如实体,散发着狂烈的能量,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控制:
“你什么时候能变得正常一点?不会游泳你往水里瞎窜什么,害得我们在这里白白等了你半天……”
“我当时只是一时冲动,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而已……而且在水里又没有窒息的感觉,我也是在死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淹死了的……嗨,你听我解释……不要打我啊,对,把法杖放下,平心静气地听我说完……嗯,你在干什么……不要摆出施放魔法的姿势……哎哟,好了,够了,不要再用冰箭射我了……哦,我的意思不是让你用冰矛……魔法药剂可是很贵的……你再打我就要还手了……不要再打了,你快要又把我打死了……复活点离这里很远的……”
“我就是要打死你,为民除害,为国争光!”妃茵恨声大叫着,手中毫不停歇地发着魔法。
“等等,为民除害我可以理解,可打死我和为国争光有什么关系?”
“只要有借口痛扁你,管他有什么关系呢,乖乖受死吧!”
“哎哟妈呀……救命啊……谁能来帮我制止这个疯女人……犯规,不许打击腰部以下部位……啊,我的屁股……”
在我和雁阵不知所措的目光中,无数绚烂多彩的魔法光辉把弦歌雅意团团围住,其间不时传来他凄凉无助的哀号声。看起来,妃茵确实已经被气得冲昏了头脑,一向嗜财如命的魔法师此时居然舍得痛灌一瓶魔法药剂,然后用“寒冰风暴”这样消耗魔力甚多的高级别魔法来痛殴刚刚死去活来的精灵射手——这足以证明我们的魔法师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在妃茵狂怒的神智中,总算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的成分,弦歌雅意因此而幸运地残留了一口活气,免除了再次从复活点跑尸体回来的悲惨命运。
注:当年玩魔兽世界的时候,小弦子曾经一度打算从卡利姆多游泳前往东部王国,结果………………
自然是溺死无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修理完干了蠢事的精灵射手,妃茵轻轻拍了拍巴掌,面带笑容若无其事地向我们走了过来。
“既然这家伙没办法下水,那么就只能让我们俩去把那头巨鳄引出来了。”她站在我身前,带着征求意见的表情看着我说道。
“嗯……好的,你说了算。”我得承认,当她微笑的目光从我的身上扫过的时候,我的心“咯噔”猛地往下沉了一下。弦歌雅意血淋淋的教训就摆在面前,只要我还没有罹患痴呆症,就会知道服从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可千万别伤害这只小鳄鳄啊……”看到我们准备潜入水底,长发的精灵少女故态复萌,怜悯而忧虑地望了水中的巨鳄阿·斯坦一眼。她哀怨的眼神几乎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就好像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只温驯的羊羔,而我们反而成了暴虐的屠夫似的。
看着水中那个光是脑袋就比我整个身体还大的巨兽的阴影,我实在不知道她的无端忧虑究竟是从何而来的——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我们的处境更值得担心才对吧。
稍事准备,我和妃茵一前一后潜入了水中。水里的光线比在岸上时要暗淡许多,初下水时我还有些不太适应,只觉得眼前一阵冰凉昏沉。不过没过多久,我就适应了水下的环境,眼睛也能看到东西了。
水面下的涡流巨鳄阿·斯坦看上去似乎比它的真实大小还要更大一些,它的双目半睁半闭着,颇为闲适地在水中逡巡。他的身体宽大而肥壮,四肢就像是四根粗大的树桩,长长的大嘴微微张开着,露出两排锋锐坚固的牙齿。最惊人的是它的尾巴。它的尾巴足有一个人那么长,上面生满了粗糙的鳞片和倒刺,看上去粗壮而有力。虽然看上去很粗笨,但在他游动的时候,那条尾巴却在一刻不停地柔顺摆动着,看上去比人的两条腿还要更为灵活。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被这条大尾巴当头拍上一记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我和妃茵缓缓地游近,在安全距离的边缘时一起游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的时候,妃茵冲我做了个手势,而后冲着体型巨大的水底魔兽发出了一枚冰箭。
还没等冰箭命中目标,妃茵拉着我就开始拼命地往回游,生怕一个迟疑就成了巨鳄口中的饭后甜点。面对体积如此巨大的目标,妃茵完全不用担心她的攻击法术会打偏,冰箭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巨鳄的后背,虽然对于巨鳄厚实坚固的表皮来说,这发冰箭的威力实在不值一提,可它毕竟成功地吸引了巨鳄的注意力。阿·斯坦立刻调转头来,怒气冲冲地直冲着我们扑过来。他的四肢和尾巴不时地拍打着水波,泛起阵阵水花,平静的地下暗河顷刻间变得狂暴起来,水花四溅、波浪滚滚。水下的游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本能地四散逃窜起来,把原本就已经沸扬不止的地底暗流搅得更加混乱。
巨鳄的速度比我们想像的要快得多,大尾巴重重地甩上两三下,就已经疾冲到了我们的身后。好在这时候我们距离岸边已经不远了,我双臂用力,猛划了两下水冲到岸边,然后双手使劲一撑,滚到了岸上,然后回过身来攥住妃茵的手,用力向后一拉,把她拖出了水面。
“准备好,它要过来啦!”我声嘶力竭地大叫着,直到此时,我仿佛还能感觉到巨鳄喷出的水流直顶着我的脊梁。
雁阵早就已经掏出了哨子,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望着水面,弦歌雅意手挽弓箭,严阵以待地守在她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巨鳄阿·斯坦露在水面上的脊背迅速地靠近岸边,正当我们以为它会不依不饶地窜上水面找我们麻烦的时候,没想到它在即将撞上岸边的瞬间忽地一个猛子向水中扎了进去,两只粗壮短小的后腿和长长的尾巴颇为滑稽地直树向天空,而后气势万钧地拍向水面,“啪”地一声溅起无数雪白的水沫。
然后,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水下那个巨大的阴影重新摆了摆尾巴,摇摇晃晃地游回到水中心去了。
妃茵和弦歌雅意的脸顿时拉得很长,从他们看我的目光来推测,我当时的表情也一定很难看。
我们冒着巨大的危险把它引到水边,本想趁它上岸的时候把它驯服,没想到这头狡猾的巨兽那么谨慎小心,居然连岸都不上。
“这可怎么办?”我愁眉苦脸地问道。
“要不,你们俩再下水去试试?”弦歌雅意恬不知耻地说道。
“你怎么不再去试试?”妃茵大怒。
“我……”弦歌雅意神色尴尬,“……我不是不会游泳嘛……”
“我倒是有个主意,我们可以把你栓在线上扔到水里去,把那头鳄鱼钓上来,作为鱼饵,你是死是活都无所谓,用不着会游泳。”我漫不经心地反讽道。
昨天没能及时,实在是抱歉得很。白天我确实没有办法,因为给一个朋友的婚礼拍照去了。至于晚上………………小弦子想知道各位读者大人有没有遭遇过特别尴尬的情况,比如说像我昨晚一样,在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停电了…………
忽然发现,忘记写章节题目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没想到我的这句话给了弦歌雅意很大的启发:“钓上来,这倒说不定是个好主意。你们谁会钓鱼吗?”
“我会。”妃茵应了一声,从魔法背囊中取出了她的钓竿。作为一个称职的厨师,钓鱼是她获取食材的一个重要技能。
“可是……”妃茵看着手里的钓竿迟疑地说道,“钓鳄鱼应该用什么做鱼饵呢?”
魔法师的鱼饵盒子里有十几条蚯蚓、还有几条红虫和酒香虫。这些东西拿来钓普通的鱼类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如果用它们来钓涡流巨鳄……
恐怕就算它真的想换换口感尝尝新鲜鱼虫的滋味,也很难从昏暗的河水中发现它们的存在。
“这到是个问题……”弦歌雅意愣了愣神,不知该如何作答。
“啊,果然还是把你串在线上做鱼饵更合适!”我想我发现了真理。
“为什么你不去当鱼饵!”弦歌雅意抗拒地反问道。
“因为你看上去白白嫩嫩的比较好吃。”我的理由十分充分。
“你怎么知道鳄鱼不喜欢吃黑黑壮壮的家伙,而且你的肉比我还要更多些。”弦歌雅意执意不从。
……
就在我们沸沸扬扬吵闹不休的时候,妃茵忽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咦,雁阵呢?她跑到哪儿去了?”
听到妃茵的提醒我们才发现,水边不知什么时候起少了一个人。
我们在四周搜索了一下,四周的石壁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该不会绕到对岸去了吧……”弦歌雅意满脸的焦急,话音刚落,就贴着山洞的墙边向水面对岸飞奔过去。
“我们也分头找找看,她应该就在这附近的。”妃茵冲着我的右侧指了指,自己转身向左走去。
“雁阵……”“小雁雁……”“你在哪儿啊……”我们喊着雁阵的名字,在把洞穴附近可以藏身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仍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找了一圈,我和妃茵在分别的水边上重新相遇了。
“我没找到,你呢?”妃茵冲我问道。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只有一个地方没有找过了,我和妃茵同时把目光转向了水中。
“她该不会是……”我吞吞吐吐。
“有这个可能。”妃茵面色凝重。从一开始,长发的精灵女游侠就对亲近水中的巨鳄表现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她趁着我们不注意一个人溜进水中的可能性很大。
妃茵紧皱着眉头看着水面,过了一会,她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我下去找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你一起去。”我义不容辞了。
正当我们鼓足了勇气,打算再次潜入水中去面对那只凶暴的庞然大物的时候,水面忽然再次沸腾起来。一道道巨大的波澜从河水中心层层翻卷开去,预示着一件庞大的物体即将浮出水面。
“它要出来了!”妃茵指着河心大叫。
“看见雁阵了没有?”我伸长了脖子焦急地问道。
“没看见她,你那边呢?”妃茵大声问我。
“我这边也……嗯?!”我刚要回答,一个出人意料的景象堵住了我的嘴。
雁阵,那个长发的精灵少女,此时身背着那把马头人英雄遗留下来的巨大火枪,正趴在涡流巨鳄阿·斯坦的鼻子上,和它一起缓缓地露出水面。她看起来很好,不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反倒是一直咯咯巧笑着,爱抚地摩挲着巨鳄粗糙的表皮。
“嗨,我把小鳄鳄带上来了!”雁阵一边俯下身去挠着巨鳄的下巴,一边对着我们大呼小叫着。阿·斯塔似乎被她挠得很舒服,不时发出“喔喔”的惬意轻吼声,就像是个受到长辈抚爱的乖娃娃。这诡异的景象看得我们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要瞪碎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几乎要对这个神通广大的精灵女孩五体投地、顶礼膜拜了。
“很简单啊,我下了水,游到它身边,吹了吹哨子,它就听我的话了。”驯服这头巨兽的过程在雁阵的口中就像是采一根草药那么轻松——甚至比那还轻松:采药的时候你还得劳神去寻找草药生长的位置呢。
“就那么简单?”妃茵讶异得都快要把自己的舌头吃下去了。
“本来就这么简单啊,要不你还想怎么样?”雁阵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只让我们心惊胆颤无从下手的凶暴魔兽,就这样在这个奇异的精灵少女手中轻松摆平了。让我心理严重不平衡的是,它甚至看起来很喜欢这样被摆平,而就在片刻之前,它简直差点就把我给活吞了。
简直太欺负人了,就算我长得没有雁阵漂亮,待遇的差别也不应该那么大吧!
“说起来……”妃茵向四周瞧了瞧,有些好奇地问道,“弦歌雅意呢?他跑到哪儿去了?”
“扑通!”她的话音刚落,对岸传来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听起来,那应该是某个旱鸭子一头扎到水里的声音……
真没有想到,曾经意图横渡魔兽海峡的仁人志士居然会有那么多,我道不孤啊我道不孤………………
另外忘了一件事,本以为是强推的时候上架的,编辑特别提示:强推完了再上!
强推……完了……再……上?
听起来乖乖的。
思想纯洁啊思想纯洁,和谐社会啊和谐社会,阿弥陀佛啊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啊无量天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如我们所知的那样,弦歌雅意在对岸久寻雁阵不获,和我们同样地,他也想到了长发的精灵少女会孤身人潜入水底以身犯险。
崇高而热切的游侠精神让他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了水中,遗憾的是,在他勇敢扑进水中的时候,雁阵恰好刚刚跃出水面。我相信弦歌雅意这番英雄救美的义举完全是发自精灵射手的内心,但显然没有经过他“进了水”的大脑。
于是,他的大脑就真的再一次灌满了水,平静的水面上就此又多了一具瘦弱的浮尸。
“如果是这样的话……”弦歌雅意看起来受到了颇为严重的打击。他垂头丧气地说道:“……那我刚才这两次岂不是死的冤枉得要命?”
对于他的问题,我和妃茵只能用同情的眼光望着他。
不过弦歌雅意笨拙而木讷的举动,似乎极大地赢得了雁阵的友谊和善意。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凝视着精灵游侠的脸,感激地说道:
“谢谢你啊,那么紧张地找我,还害得你白白死了一回,真是对不起啦。”
“没什么的没什么的……”弦歌雅意连忙摆手说道,脸上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幸福,红得就像是被晚霞染透了的云彩。他显得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皮,嘿嘿直笑,有些傻乎乎地直说着:“你看,也没能帮上你什么忙……呵呵……没帮上什么忙……”
一种甜蜜到诡异的气氛笼罩在我们中间,妃茵看了看他们俩,神秘地冲着我笑了笑。我忽然觉得,某些不为我们所知的微妙变化,正在这两个人之间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把降伏了的涡流巨鳄阿&m;#8226;斯坦带回月溪城边的银星河畔——它在陆地上的行动可比在水中时要笨拙得多,与其指望它依靠那四支粗壮的短腿一步步缓慢地爬回家去,到不如我们找上百十个帮手把它一起抬回去更加可行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好在红山中的地下暗河正是银星河的一条支流,沿着它涡流巨鳄就可以一直游回到自己的栖息地去,这就省却了我们许多的麻烦。
临走的时候,雁阵顽皮地挠着这头巨大魔兽的鼻孔,指着暗河的出口与它依依不舍地告别。这头水中的巨兽似乎也很享受长发女精灵白皙的小手抚摸在身上的感觉,眯着眼睛“呜呜”地轻叫了两声,摆了摆尾巴,潜入到地下暗流的深处,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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