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想杀他,也想帮他(1 / 2)

('押解流放罪人的官差虐待罪犯,亦是违法。

若在平常,其他官差们见此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完全放在心上。

现在事关雪宝,怕不好向刺史周大人交待。

来接雪宝的那两名校尉向守门官借了几名兵丁,将渎职的官差连带罪人一起,押往州府监牢,等候周大人发落。

雪宝被周潜派来的人接走,杜正律游山的兴致骤减。

他不是什么尊佛重道的善士,对杜令舒和神觉的经筵兴趣缺缺。

又不太放心得下雪宝,于是打马远远跟在后面。

见她乘坐马车即将入城,才彻底放心。

正准备掉转马头重回西林寺,继续保护那个令人讨厌的黄毛丫头。

却听到喧哗声,转头一看,雪宝似乎和人起了冲突。

她那样的绵软性子竟也会与人不和?怪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正律还未辨明雪宝因何事与人纷争,就模糊瞧见那官差蛮横肘击雪宝。

顿时怒从心头起,急策马向她奔去。

当他急急忙忙赶了过去,欺负雪宝的人已经被制住。

雪宝也安然无恙被护送入城,高大沉重的城门在他眼前缓缓关闭。

夜幕下青黑色的城楼雄踞前方,杜正律心中陡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好像他总是来迟呢。

唉。

周潜听说了城门口的事,忙放下手头一大堆公务,去探望雪宝。

要是出些什么事,可不好向孤言交待。

他在妾室莲袖和几名下人的陪同下迈入雪宝住的厢房。

只见雪宝茫然坐在桌边,双手轻轻交迭放在膝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肩袖处蹭了很大一块污渍,衣襟沾了不少灰土,漂亮考究的象牙白衣袍看起来黑黢黢的。

周潜心一沉,这副模样他看了尚且心生怜意,若孤言见了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

他带着愧意快步向前,“雪宝儿,受伤不曾?”

雪宝听到声音,站起向周潜和他身后的莲袖行礼,心不在焉地摇头。

周潜见她如此,忧虑至极。

既担心她受伤或是受到惊吓,又怕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已经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也知晓那罪人因何获罪。

有心对雪宝隐瞒罪人的事,打算模糊揭过。

好友飘零半生,情缘淡薄,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心许爱慕的人。

若雪宝因此事而明白,她和孤言之间的感情不为世俗所容,更有甚者与朝廷律令相左。

心生惧意而退步逃避,孤言将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雪宝不是昏昧无知的孩童,她年已十六,就算较其他孩子单纯些,也总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伦常大事,能瞒骗一时,焉能瞒骗一世?

总有一天雪宝会知道他们的关系悖逆人伦,若届时对孤言心生怨怼。

觉得孤言骗她一生,误她一生,又将如何?

更何况看孤言小心翼翼爱护雪宝的样子,未必就情愿瞒她。

又或许这些事他们两个早就说开了,即便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依旧两情相悦。

那他裹在中间瞎操心,岂不是添乱?

周潜暗自摇头,打消要隐瞒雪宝的念头。

他吩咐莲袖使人请女医来为雪宝诊伤,另外多拨派了两名丫鬟照顾雪宝。

雪宝只肩膀处有一点淤伤,是遭那官差无礼肘击所致。

沐浴后涂抹了药膏,她就静静坐在灯下,不看书消遣,也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很久,烛台上的灯花绽开,室内更加昏暗。

雪宝没有唤人添灯油,随手拿起桌上的玉簪拨了拨灯芯。

比方才稍亮了点儿,她取来自己的两只小香囊。

拈起很重的那只,放到灯下看了又看,捏在手心似有不舍之意。

过了会儿,很果断地拿剪刀剪开,外面裹的锦绣应声破裂。

里面滚出一颗颗金豆,还掉出一张很小的木制护身符。

准确来说算不得护身符,仅是指甲盖大小的一片雷击木。

这是雪宝六岁的时候,母亲到悬青山上求来的辟邪之物。

至于那些金豆,则是每年除夕夜,柳寂给她的压岁钱。

一年两颗,一共十六颗。

贵重的金银,本不该随身携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婚期将近,雪宝打算请工匠做一只漆制书箱,用这些金子来錾金做花纹。

送与爹爹存放他的《濯雪堂集》的文稿和印稿。

这些年她总向爹爹索取,从未回馈过什么。

虽然这些金豆原本也是爹爹给的,她不过借花献佛而已。

现在......这些金子雪宝却想用在别处。

做书箱送爹爹,不过是左手倒右手,东西还是这些。

可若给别人用,雪宝便觉得很不舍。

倒不是稀罕金银财物。

雪宝脾气温柔,性子也淡,虽出生贫寒之家,对这些黄白之物却一向不怎么看重。

不舍的是,这些金豆于她到底意义非凡。

不过,她和爹爹是要岁岁年年,相守一生的,何须信物缅怀过去这几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暗下决心,将金豆攒到一处,用绢帕包裹好,塞放到枕下。

翌日清晨,就揣好金子,到前衙求见周潜。

周潜屏退身边一干主簿、长史,命人给雪宝上茶点。

他手持公文翻看,嘴角挂着笑意,“小雪宝儿想你爹爹啦?我听说过几日是你的生辰,孤言定会在那之前赶回来的。”

雪宝没有坐他安排的席位,继续站在堂下。

坚定郑重之中透着些愧疚,“周叔叔,我可能要做一件使你为难的事。”

“哦?”周潜闻言搁笔,抬眼看她,“说来听听。”

“我想见昨天那个罪犯。”

周潜眉头一皱,看来雪宝还是对此人上心了。

“雪宝,你和孤言的事我本不该多嘴,但是你要知道,孤言和那个人不同,他不会让你们沦落到那个地步的,他会保护好你。便是我,拼却官身性命不要,也会竭力帮助你们,你不需要为此过于忧心,明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轻轻点头,她明白。

她取出包裹金子的绢帕,放到周潜面前的案上,微微散开帕子,露出里面的金豆。

“我想把这些东西送给他。”

周潜先是流露出一缕疑惑不解,而后瞠目结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雪宝。

“你!......你是要......雪宝儿......若被人披露出来,这可是重罪......”

雪宝再次点头,“我想杀他,也想帮他。”

“那人不饮不食,看着已无求生之意。我给他这些金子,如果他死意已决,吞金自尽略略快些,免得再受苦。如果他想通了,暂时没那么想死,大可拿这些钱当作日后的盘缠。”

周潜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神,这小丫头,真是小看她了。

以为她呆缓单纯,会被父女逆伦之事败露、不免刑罚加身的事实惊吓到。

不想她倒好,没被吓住不说,反而盘算如何送人趁早上路,解脱生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叔叔?可以吗?”雪宝见周潜沉默,小声询问。

她心里其实非常愧疚不安,知道自己在给周潜找事。

也知道她这样做,定然要周潜帮她善后。

雪宝很不愿意麻烦周潜,但是那人绝望灰暗的眼神已经深深印入她脑海。

甚至记忆不断闪回浮现时,那双眼睛会变成爹爹的。

那人的女儿大概是死了,可能是浸猪笼死的。

雪宝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她也死了,留下爹爹一个人,身扛沉重的枷锁,欲求死而不能。

只能靠绝食,一点一点渴死自己,饿死自己......

如果是她,不舍得他经受这样漫长的痛苦折磨。

只希望他松快地死,干净利落地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叔叔是齐州刺史,有流刑的罪犯到他治下的地方死了,他也难脱干系。

不如先来问过他,假如他不同意,雪宝就不做了。

毕竟此事需要劳烦周潜下令配合,还要帮她处理烂摊子。

来问一声,总好过她鲁莽行事,不告诉周潜就自行闯下祸事,害他被迫善后。

同样的事,知情与不知情,情愿与不情愿,主动还是被动。

区别很大。

周潜顶着满脸的一言难尽,摇头苦笑,“我派人送你去见他。”

没有被吓着,也没有因计划“杀人”而乱了方寸,还知道来和他通气......

看来人真不可貌相啊,周潜心底暗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潜安排昨日的校尉护送雪宝去大牢。

这校尉姓杨,豪爽热心,见雪宝要去狱中探望罪人,有心劝说。

“姑娘,监狱里阴湿腌臜,我看还是不去为好。这获了刑的人,多少都不大端正,不要被他们现在的可怜模样骗着。”

雪宝是个女孩儿家,有些话不好对她明说。

父女毁逆人伦的丑事更不能对她讲,杨校尉隐去故事,挑能说的说了两句。

“我知道了,请大人请放心。”

校尉是武职,有官衔在身,并不是普通的侍从,雪宝很懂事地以尊礼相称。

“那不管他说什么,姑娘都不要听,只当是疯话。”

狱中阴暗潮湿,气味浑浊难闻。

霉味儿裹着汗液的酸臭和尿液的骚臭迎面扑来,闷臭熏得雪宝眼睛疼。

她难受得紧了紧眉心,和杨校尉跟在狱卒后面,到关押罪人的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罪人面向墙壁,身体虚弱蜷缩在一起,由于过于消瘦,节节脊骨清晰透过单薄衣衫排作一行。

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也纹丝不动。

狱卒走过去朝他肋下狠踹几脚,“别装死,起来。”

话音未落,又去拽他蓬乱的头发,大力扯着干枯板结的发根,强迫他起来。

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雪宝看向杨校尉,希望他能制止。

谁知杨校尉一脸漠然,站在牢房门口任由狱卒折磨虐打罪人。

与昨日的态度截然相反。

杨校尉也是为人父的人,对罪人父女间的事膈应唾弃,看他的眼神有如看牲口。

奸淫亲女,岂不正是畜生所为?

雪宝心里难过,跑过去阻拦狱卒,“可以先停手吗?我有话要对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狱卒转头看向杨校尉,杨校尉朝他挥手,“搬个凳子给姑娘。”

然后一起退到外面。

罪人口含血沫趴伏在霉湿的草堆上,听到雪宝的声音猝然抬头。

温柔多情的眼眸瞬间充斥一缕光亮,盯着雪宝看了良久,痛悔羞愧取代深情,他缓缓低下头去。

他的故事周潜早上的时候详细跟雪宝说了。

正如昨日官差辱骂的那般,此人名叫温越,父女通奸并有了孕,被女婿识破奸情。

女儿怀着六甲身孕,被女婿带领族人装进猪笼沉江。

而温越当场被打个半死,之后被告上公堂。

温越是当地县令手下的幕僚,平日甚得县令爱重,虽闯下这等惊天丑事,无奈县令大人有意回护。

极力压下事情,既没有上报朝廷,也没有立即处理,拖了数日待水花平息之后,判了个流放千里。

雪宝大概知道温越因何痛悔,因何羞愧,蹲到他身边,十分轻盈地道:“她不恨你,她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句话,温越再次抬头,泪流满面看着雪宝。

随即压抑的情绪犹如山洪暴发,抱头痛哭,不断以头撞地,涕泗横流。

喑哑呜咽的声音哀怆悲痛。

他们错了吗?

错了。

很错很错。

与尘世背道而驰,毁坏姻缘,伤人至深。

他们为此经受代价,有今日的结局,是活该。

雪宝自忖,如果是她……

也甘愿接受这样的代价。

不过,一个人变成鬼也太孤单了,希望爹爹早点去陪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掏出绢帕,将里面的金子一颗颗取出。

她攥着一小把金豆递过去,温越一愣,脸上终于露出释怀和解脱的笑。

“多谢姑娘,大恩无以为报……”

他顿了顿,咬牙似做了个极为艰难的决定,“我怀里、左侧胁下,有个东西,劳烦姑娘帮我取出来。”

因贴着皮肉,温越亦知这样非常不妥,“冒犯了。”

雪宝蹙了蹙眉头,秀气的眉毛拧到一起。

很不情愿,但是温越的双手扔困在枷锁里,动弹不得。

她只好用原先包金子的手帕缠在手上,隔着帕子伸手到温越怀里,取出他说的东西。

是一枚不大不小的玉坠。

“如今我只有这个,虽比不得姑娘的金子贵重,但也勉强能抵一部分。”温越看着玉坠又红了眼眶。

雪宝拿在手上看了看,玉质剔透无杂质,哪怕隔着绢丝也能感觉到温润的触感,是上好的玉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极隐蔽的地方刻有一个很小的“璃”字。

雪宝摇摇头,将玉坠塞了回去,“这个,我不能要。”

接着起身欲走。

“姑娘。”温越在后面叫住她。

“此路艰难,及时回头。”

雪宝头也不回地慢慢走了出去。

当夜,温越在狱中自尽。

过境的罪犯死在了齐州监牢,不是小事,但周潜很轻松便处理了。

一般押送罪人的官差至少有两名,温越一开始也是由两名官差押送。

实在是温越有意寻死,一路上蓄意自戕数回,失败后干脆不饮不食,想绝食而死。

官差们没办法,怕他死在半途难以交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齐州距离原籍不远,他们多次请人送信,以求县令大人知道原委后召回他们,摆脱这倒霉差事。

却不见回音。

其中一人冒着违法的风险赶忙偷跑回去,剩下一个看守。

害怕担责而不敢继续押送罪犯,这样的事很不光彩,官差押着罪犯也不好长期住在馆驿。

于是锁着温越在城外落脚等候。

有两个官差做人证,周潜顺势将温越定为绝食饿死,又派人将关在狱中的官差遣送了回去。

事后不放心雪宝,又去看她。

“小雪宝儿呀,做下这么大的事,不害怕么?”

雪宝摇头。

周潜一乐,按捺不住好奇,一拍额头,笑道:“诶呀!我听孤言说,待他回来你们便要成婚,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我可得抓紧时间备礼了。”

边说边观察雪宝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脸儿红扑扑的,好看的梨涡出现,羞涩偷笑,“是真的。”

“那……你就不怕……?”

“怕。”雪宝低头,轻声回答,“可是,就算怕,也是要,要……成亲的。”

“好。”周潜开怀大笑,彻底放心,“我命人去准备,等孤言回来,为兄给你们做证婚人。”

转眼柳寂走了七八日。

雪宝从没离开爹爹这么久,等得焦急煎熬,想得肝肠寸断,夜夜躲在被窝偷哭。

眼看后天便是四月十六,也是雪宝十六岁的生辰,还不见柳寂归来。

却等来不速之客。

一队浩荡车马停在刺史府门前,下了拜帖,却不见周潜,而是为柳寂而来。

刺史府的下人以为是柳寂故交,不等周潜知道,就直接引人去见雪宝。

雪宝听说有故人来访,带着好奇和惊喜小跑至后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女子坐在堂中,貌美端庄,瞧着很是年轻,却作妇人打扮。

这是谁?不认识呀。

“夫人是?”

那女子打量雪宝一眼,见她衣着不俗,又做男子装扮,对她的身份有了猜测。

略微福身,“小姐是周大人的千金?妾身柳吴氏,是孤言的妻子,他久不归家,特来齐州寻觅夫君。”

!!!

???

……什么?

雪宝如遭霹雳,瞬间乱了心神,四肢冰冷,手脚不停发抖。

“小姐?妾身的夫君现在何处,可否告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声音好似根根利刃,刺得雪宝无处容身,泪如飞霰,簌簌而下。

她用尽浑身力气跑开,想逃离此处,躲避这个人,甩开这件事。

雪宝边跑边哭。

假的假的假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爹爹养她八年,她最懂他,最了解他。

他孑然一身,只有她才是他的牵挂。

他是她的,他才不会有什么妻子。

根本不会的,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寂归心似箭,昼夜惦念雪宝。

留她独自在异地,不知道晚上睡得好不好,能否安然入眠。

从小就饮食挑剔,这几日的茶饭想必尽是敷衍过去的。

唉。

单是这样想着,他便心疼无比,相思越发恼人。

处理完江氏一家,柳寂急切挥鞭,策马疯跑,直奔齐州。

只花了一个半时辰,就跑完平时近两个时辰才能走完的路。

周潜一脸着急站在刺史府门前。

看见柳寂,急冲下台阶,不待他松开缰绳,抓住柳寂执辔的手。

“孤言,你可回来了孤言,为兄……为兄对不住你……”

柳寂心中一紧,正待要问,陪周潜站在刺史府门前的柳吴氏走过来,朝柳寂行礼,“夫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寂顾不上理会,问周潜:“雪宝呢?”

“雪宝……雪宝丢了,孤言……”

“什么?!”

柳寂闻言一慌,翻身上马要去寻她,漫无目的跑出一小段路之后才折返回来。

他跳下马背反手拽着周潜衣领,双目赤红,“丢在何处?如何丢的!”

杨校尉走上前劝道:“柳先生,雪宝姑娘丢了我们大家都很着急,已经派了人在城中寻找,况且……况且此事不是周大人的错。”

说着看向柳吴氏。

周潜朝杨校尉摆摆手,脖子被勒住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话说得艰难嘶哑,“不必管我……增派人手继续寻找,扩大搜寻范围……咳咳…咳……”

柳寂捕捉到杨校尉的眼神,扔开周潜。

满面冰霜质问柳吴氏:“你是何人?”

柳吴氏被他凶戾阴沉的模样惊了一跳,吓得连退几步,“妾身……妾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潜揉着脖子不停咳嗽,适时解围,“蒲州送过来的,说是你的夫人。”

柳寂冷瞥一眼柳吴氏,问周潜:“都派了人在何处寻找?”

“四方城门,客舍旅店都巡查过了,没有。”

“杜公那里呢?”柳寂问道,宝贝在齐州相识的人不多。

“去过了,雪宝前几日去过的西林寺,也派了人前去,皆无音讯。”

柳寂心沉入谷底,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脚根发软,心痛如绞。

若是……若是……寻不回她……

不,不可能。

柳寂思绪混乱如麻,千种百种痛心自责齐涌上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该死,怎么就,怎么就能放心扔下她一个。

怎么就能将她托付给别人!

一时间胸口闷痛,腥甜翻涌。

他脸色铁青伫立在原地,周潜见了愧疚难当。

“都是为兄的错,是我有负重托,没有看顾好雪宝,该杀该剐。可是孤言,我们现在应当先寻雪宝,齐州城就这么大,我再派人去民居巡查,在好心人家里借住也说不定。”

民居?

柳寂心念一动,忽地想起一处所在。

他再度翻身上马,朝临行前带雪宝去过的新家疾驰。

果然,大门虚掩着。

柳寂推门而入,庭院中并没有她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叁步并作两步,到厅堂和书房查看,空落落的,也不见人。

却听到西边厢房传来一阵一阵轻轻浅浅的抽泣声。

柳寂听了心痛不已,快步走近,敲门。

“宝……宝宝……”声音颤抖哽咽。

里面的哭泣声顿了顿,接着又很隐秘地响起来。

确定人就在里面,柳寂想推门进去,却发现里面上了门拴。

“宝宝,先开门,听爹爹解释好不好?”他声音颤抖得更厉害,带着哭腔。

“上次宝宝不是答应爹爹,有事先同爹爹说,不会自己躲起来生闷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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