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心归处(2 / 2)
来问一声,总好过她鲁莽行事,不告诉周潜就自行闯下祸事,害他被迫善后。
同样的事,知情与不知情,情愿与不情愿,主动还是被动。
区别很大。
周潜顶着满脸的一言难尽,摇头苦笑,“我派人送你去见他。”
没有被吓着,也没有因计划“杀人”而乱了方寸,还知道来和他通气......
看来人真不可貌相啊,周潜心底暗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潜安排昨日的校尉护送雪宝去大牢。
这校尉姓杨,豪爽热心,见雪宝要去狱中探望罪人,有心劝说。
“姑娘,监狱里阴湿腌臜,我看还是不去为好。这获了刑的人,多少都不大端正,不要被他们现在的可怜模样骗着。”
雪宝是个女孩儿家,有些话不好对她明说。
父女毁逆人伦的丑事更不能对她讲,杨校尉隐去故事,挑能说的说了两句。
“我知道了,请大人请放心。”
校尉是武职,有官衔在身,并不是普通的侍从,雪宝很懂事地以尊礼相称。
“那不管他说什么,姑娘都不要听,只当是疯话。”
狱中阴暗潮湿,气味浑浊难闻。
霉味儿裹着汗液的酸臭和尿液的骚臭迎面扑来,闷臭熏得雪宝眼睛疼。
她难受得紧了紧眉心,和杨校尉跟在狱卒后面,到关押罪人的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罪人面向墙壁,身体虚弱蜷缩在一起,由于过于消瘦,节节脊骨清晰透过单薄衣衫排作一行。
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也纹丝不动。
狱卒走过去朝他肋下狠踹几脚,“别装死,起来。”
话音未落,又去拽他蓬乱的头发,大力扯着干枯板结的发根,强迫他起来。
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雪宝看向杨校尉,希望他能制止。
谁知杨校尉一脸漠然,站在牢房门口任由狱卒折磨虐打罪人。
与昨日的态度截然相反。
杨校尉也是为人父的人,对罪人父女间的事膈应唾弃,看他的眼神有如看牲口。
奸淫亲女,岂不正是畜生所为?
雪宝心里难过,跑过去阻拦狱卒,“可以先停手吗?我有话要对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狱卒转头看向杨校尉,杨校尉朝他挥手,“搬个凳子给姑娘。”
然后一起退到外面。
罪人口含血沫趴伏在霉湿的草堆上,听到雪宝的声音猝然抬头。
温柔多情的眼眸瞬间充斥一缕光亮,盯着雪宝看了良久,痛悔羞愧取代深情,他缓缓低下头去。
他的故事周潜早上的时候详细跟雪宝说了。
正如昨日官差辱骂的那般,此人名叫温越,父女通奸并有了孕,被女婿识破奸情。
女儿怀着六甲身孕,被女婿带领族人装进猪笼沉江。
而温越当场被打个半死,之后被告上公堂。
温越是当地县令手下的幕僚,平日甚得县令爱重,虽闯下这等惊天丑事,无奈县令大人有意回护。
极力压下事情,既没有上报朝廷,也没有立即处理,拖了数日待水花平息之后,判了个流放千里。
雪宝大概知道温越因何痛悔,因何羞愧,蹲到他身边,十分轻盈地道:“她不恨你,她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句话,温越再次抬头,泪流满面看着雪宝。
随即压抑的情绪犹如山洪暴发,抱头痛哭,不断以头撞地,涕泗横流。
喑哑呜咽的声音哀怆悲痛。
他们错了吗?
错了。
很错很错。
与尘世背道而驰,毁坏姻缘,伤人至深。
他们为此经受代价,有今日的结局,是活该。
雪宝自忖,如果是她……
也甘愿接受这样的代价。
不过,一个人变成鬼也太孤单了,希望爹爹早点去陪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掏出绢帕,将里面的金子一颗颗取出。
她攥着一小把金豆递过去,温越一愣,脸上终于露出释怀和解脱的笑。
“多谢姑娘,大恩无以为报……”
他顿了顿,咬牙似做了个极为艰难的决定,“我怀里、左侧胁下,有个东西,劳烦姑娘帮我取出来。”
因贴着皮肉,温越亦知这样非常不妥,“冒犯了。”
雪宝蹙了蹙眉头,秀气的眉毛拧到一起。
很不情愿,但是温越的双手扔困在枷锁里,动弹不得。
她只好用原先包金子的手帕缠在手上,隔着帕子伸手到温越怀里,取出他说的东西。
是一枚不大不小的玉坠。
“如今我只有这个,虽比不得姑娘的金子贵重,但也勉强能抵一部分。”温越看着玉坠又红了眼眶。
雪宝拿在手上看了看,玉质剔透无杂质,哪怕隔着绢丝也能感觉到温润的触感,是上好的玉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极隐蔽的地方刻有一个很小的“璃”字。
雪宝摇摇头,将玉坠塞了回去,“这个,我不能要。”
接着起身欲走。
“姑娘。”温越在后面叫住她。
“此路艰难,及时回头。”
雪宝头也不回地慢慢走了出去。
当夜,温越在狱中自尽。
过境的罪犯死在了齐州监牢,不是小事,但周潜很轻松便处理了。
一般押送罪人的官差至少有两名,温越一开始也是由两名官差押送。
实在是温越有意寻死,一路上蓄意自戕数回,失败后干脆不饮不食,想绝食而死。
官差们没办法,怕他死在半途难以交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齐州距离原籍不远,他们多次请人送信,以求县令大人知道原委后召回他们,摆脱这倒霉差事。
却不见回音。
其中一人冒着违法的风险赶忙偷跑回去,剩下一个看守。
害怕担责而不敢继续押送罪犯,这样的事很不光彩,官差押着罪犯也不好长期住在馆驿。
于是锁着温越在城外落脚等候。
有两个官差做人证,周潜顺势将温越定为绝食饿死,又派人将关在狱中的官差遣送了回去。
事后不放心雪宝,又去看她。
“小雪宝儿呀,做下这么大的事,不害怕么?”
雪宝摇头。
周潜一乐,按捺不住好奇,一拍额头,笑道:“诶呀!我听孤言说,待他回来你们便要成婚,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我可得抓紧时间备礼了。”
边说边观察雪宝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脸儿红扑扑的,好看的梨涡出现,羞涩偷笑,“是真的。”
“那……你就不怕……?”
“怕。”雪宝低头,轻声回答,“可是,就算怕,也是要,要……成亲的。”
“好。”周潜开怀大笑,彻底放心,“我命人去准备,等孤言回来,为兄给你们做证婚人。”
转眼柳寂走了七八日。
雪宝从没离开爹爹这么久,等得焦急煎熬,想得肝肠寸断,夜夜躲在被窝偷哭。
眼看后天便是四月十六,也是雪宝十六岁的生辰,还不见柳寂归来。
却等来不速之客。
一队浩荡车马停在刺史府门前,下了拜帖,却不见周潜,而是为柳寂而来。
刺史府的下人以为是柳寂故交,不等周潜知道,就直接引人去见雪宝。
雪宝听说有故人来访,带着好奇和惊喜小跑至后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女子坐在堂中,貌美端庄,瞧着很是年轻,却作妇人打扮。
这是谁?不认识呀。
“夫人是?”
那女子打量雪宝一眼,见她衣着不俗,又做男子装扮,对她的身份有了猜测。
略微福身,“小姐是周大人的千金?妾身柳吴氏,是孤言的妻子,他久不归家,特来齐州寻觅夫君。”
!!!
???
……什么?
雪宝如遭霹雳,瞬间乱了心神,四肢冰冷,手脚不停发抖。
“小姐?妾身的夫君现在何处,可否告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声音好似根根利刃,刺得雪宝无处容身,泪如飞霰,簌簌而下。
她用尽浑身力气跑开,想逃离此处,躲避这个人,甩开这件事。
雪宝边跑边哭。
假的假的假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爹爹养她八年,她最懂他,最了解他。
他孑然一身,只有她才是他的牵挂。
他是她的,他才不会有什么妻子。
根本不会的,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寂归心似箭,昼夜惦念雪宝。
留她独自在异地,不知道晚上睡得好不好,能否安然入眠。
从小就饮食挑剔,这几日的茶饭想必尽是敷衍过去的。
唉。
单是这样想着,他便心疼无比,相思越发恼人。
处理完江氏一家,柳寂急切挥鞭,策马疯跑,直奔齐州。
只花了一个半时辰,就跑完平时近两个时辰才能走完的路。
周潜一脸着急站在刺史府门前。
看见柳寂,急冲下台阶,不待他松开缰绳,抓住柳寂执辔的手。
“孤言,你可回来了孤言,为兄……为兄对不住你……”
柳寂心中一紧,正待要问,陪周潜站在刺史府门前的柳吴氏走过来,朝柳寂行礼,“夫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寂顾不上理会,问周潜:“雪宝呢?”
“雪宝……雪宝丢了,孤言……”
“什么?!”
柳寂闻言一慌,翻身上马要去寻她,漫无目的跑出一小段路之后才折返回来。
他跳下马背反手拽着周潜衣领,双目赤红,“丢在何处?如何丢的!”
杨校尉走上前劝道:“柳先生,雪宝姑娘丢了我们大家都很着急,已经派了人在城中寻找,况且……况且此事不是周大人的错。”
说着看向柳吴氏。
周潜朝杨校尉摆摆手,脖子被勒住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话说得艰难嘶哑,“不必管我……增派人手继续寻找,扩大搜寻范围……咳咳…咳……”
柳寂捕捉到杨校尉的眼神,扔开周潜。
满面冰霜质问柳吴氏:“你是何人?”
柳吴氏被他凶戾阴沉的模样惊了一跳,吓得连退几步,“妾身……妾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潜揉着脖子不停咳嗽,适时解围,“蒲州送过来的,说是你的夫人。”
柳寂冷瞥一眼柳吴氏,问周潜:“都派了人在何处寻找?”
“四方城门,客舍旅店都巡查过了,没有。”
“杜公那里呢?”柳寂问道,宝贝在齐州相识的人不多。
“去过了,雪宝前几日去过的西林寺,也派了人前去,皆无音讯。”
柳寂心沉入谷底,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脚根发软,心痛如绞。
若是……若是……寻不回她……
不,不可能。
柳寂思绪混乱如麻,千种百种痛心自责齐涌上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该死,怎么就,怎么就能放心扔下她一个。
怎么就能将她托付给别人!
一时间胸口闷痛,腥甜翻涌。
他脸色铁青伫立在原地,周潜见了愧疚难当。
“都是为兄的错,是我有负重托,没有看顾好雪宝,该杀该剐。可是孤言,我们现在应当先寻雪宝,齐州城就这么大,我再派人去民居巡查,在好心人家里借住也说不定。”
民居?
柳寂心念一动,忽地想起一处所在。
他再度翻身上马,朝临行前带雪宝去过的新家疾驰。
果然,大门虚掩着。
柳寂推门而入,庭院中并没有她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叁步并作两步,到厅堂和书房查看,空落落的,也不见人。
却听到西边厢房传来一阵一阵轻轻浅浅的抽泣声。
柳寂听了心痛不已,快步走近,敲门。
“宝……宝宝……”声音颤抖哽咽。
里面的哭泣声顿了顿,接着又很隐秘地响起来。
确定人就在里面,柳寂想推门进去,却发现里面上了门拴。
“宝宝,先开门,听爹爹解释好不好?”他声音颤抖得更厉害,带着哭腔。
“上次宝宝不是答应爹爹,有事先同爹爹说,不会自己躲起来生闷气么?”
“宝宝……若听完解释仍旧不能原谅爹爹,那、那……宝宝就不要爹爹了,抛弃爹爹,好么?宝宝……”
此时房门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站在门口低头哭泣,头戴的幞巾不知掉在了哪里。
鬓角露出一小块青茬,剃掉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不少。
脸哭得脏兮兮的,月白色的衣袍皱在一起,衣袖上面印有泪痕。
柳寂看了心脏抽痛,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也止不住地泪如雨下,冰凉泪水划过清瘦面颊,落进雪宝发丝。
“都是爹爹不好,都怪爹爹……”他轻轻帮她擦泪,模糊的泪眼对上她的。
向来都是她哭,爹爹哄。
头一回见到爹爹也落泪,雪宝心疼得厉害,忘了伤心和哭泣。
抬起脏脏的袖子帮他也擦泪。
柳寂别开脸,待狼狈的模样平复些,才转头,发红的眼睛盯着她。
“那人不是我的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可她……”
雪宝本来就对此有些怀疑,只不过理智暂时被铺天盖地的伤心嫉妒淹没了而已。
“她什么?她能叫得出我的名字?她是从蒲州来的?”
“是……”
雪宝有些迟疑地回答,那样正大光明地上门,还一脸笃定地要见爹爹。
柳寂抱起她走进房里,放到床上,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啊……啊?
雪宝脑子有点懵懵的,虽然说她已经有一点相信爹爹了。
但是……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快、太突然了点儿。
柳寂脱掉外袍,散开中衣衣带,露出大片精壮肌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拉起雪宝的手,放到交错纵横的疤痕上面。
“爹爹这些旧伤,宝儿知道是如何来的么?”
触到那些伤疤,雪宝满眼心疼,又堪堪落泪,很委屈地摇头。
爹爹从来不跟她说过去的事。
她对他的过往,一无所知。
“当年我在大理寺为官,大理寺核查判决天下刑狱案件,多年来积压无数卷宗,我有心裁处解决。”
“发现数起悬而未决或者有头无尾的命案皆与平阳长公主有关,于是请求刑部和京兆府并案追查,他们以年限跨度过大、日久年深无法查明为由推脱拒绝,并在私下报给了平阳。”
“于此我并不知晓,也并不死心,自行查办,搜寻证据。平阳拉拢恐吓未果,先是动用私刑,后又使人弹劾诬陷我渎职,囚禁于长安万年县牢,前后两叁个月。”
雪宝才去过监牢,知道那里有多恶劣可怕。
那样的地方,爹爹竟然也被关过……那样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这一身的伤……
刚止住不久的泪水又簌簌落下,越哭越凶,抱着他赤裸的腰伤心大哭。
柳寂慌得又赶紧帮她抹泪,轻声哄慰:“莫哭莫哭,乖宝宝,不哭了,都怪爹爹惹你落泪,不说了,爹爹不说了……”
雪宝在他怀里眼含泪水泡儿,固执地说:“我要听的!”
柳寂抱紧她,在她含泪的眼睛上轻吻,“宝宝看到了,爹爹身上疤,有些就是那时留下的。”
有些?
雪宝起来,掀开他虚拢住的中衣,认真看。
手轻轻抚摸上去,伤疤各不相同,有些深,有些浅。
他牵起抚在身上的小手,紧紧扣在掌心,继续说,“当日身陷囹圄,长渊连日辛劳奔走,兼有杜公他们相助,我才得以脱困。”
“出狱后我愤懑不甘,却又无能为力,也不愿长渊他们的苦心搭救付之东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灰意冷之下辞官东去,回到故乡蒲州。谁知……呵,因我得罪了平阳公主,故乡也不能容我。”
“柳氏宗族的族长是我的嫡兄,怕我牵连族人,将我鞭笞一百后逐出宗族。”
“如此……仍旧对我欲杀之而后快,初见时宝儿救我,我身上的伤,全是柳宵的人所致。”
雪宝脑子打结。
想不通爹爹的那位兄长,为何会这样待他。
遇难不救便罢,还要屡次为难,赶尽杀绝。
“爹爹……那个人,柳宵,他为什么要这样?”
柳寂摸摸她的脑袋,“兄弟阋墙古今都有,大概是我与他脾性不合吧。”
话虽这样说,他心中十分清楚柳宵因何怨他。
仇隙怨恨非一朝一夕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子息单薄,只有两个孩子。
他虽是庶出,却未足月便丧母,又是幼子,父亲难免地偏疼了些。
柳宵从小就看不惯他,处处要与他争个高低。
奈何心高气傲,却偏生了个平庸脑袋。
读书不行,才华无几。
而柳寂年少成名、仕途通达,在柳宵眼中便格外刺眼。
性格不和就要这样?雪宝有点不太信,但是也没有追问,可能爹爹不太想说吧。
小呆瓜脑中灵光一现,“那个‘夫人’,也是和他有关?”
“嗯,真是聪明的宝宝。”他捧起雪宝的脸,在上面连连亲吻。
夸得雪宝羞涩又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只有他,总是夸奖在外人看来又笨反应又慢的小雪宝聪明。
“皇帝羽翼已成,开始亲政,去年平阳自缢身亡,曾遭她排挤贬谪的官员悉数被重新启用,爹爹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敕书发到了蒲州。”
“柳宵见状有意修好,兼之他已患重病,身体每况愈下,担忧死后留下孤儿寡母受人欺辱、宗族大权落入旁支手中,于是重新将我的名字录入宗谱。”
“还想出个荒唐昏招,以兄长、族长的名义擅自帮我娶亲,娶的也是他妻族之中的一员。”
“宝儿还记得一个月前,叁月十八,长渊来送信么?送的便是他的死讯。”
雪宝不太懂这个人。
为什么之前那样对爹爹,又自信爹爹能看顾他的妻儿?
虽说爹爹人非常非常好,可是,也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呀。
雪宝脸上挂着泪痕,帮爹爹打抱不平,气呼呼地说:“这个柳宵那样伤害过爹爹,现在怎么还敢来要求爹爹,不要脸!”
“有恃无恐罢了。”柳寂长叹,“……他的母亲还在人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宵的母亲,自然也是柳寂的嫡母。
孝字大过天。
柳宵断定柳寂再离经叛道,也不敢不遵守忠孝之义。
说来可笑,一个十足的小人,自己不念兄弟恩义,却反过来笃信兄弟能是个正人君子。
至于柳寂有没有他想的那般“正人君子”,就不太好说了。
雪宝纠结,若这样……那个柳吴氏,到底要不要算爹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呢?
柳寂坐在榻侧,将雪宝抱放在腿上,额头抵住她的,轻轻柔柔地问:“爹爹解释清楚了,宝宝还愿意要我么?”
刚才还在纠结的雪宝,抱住他斩钉截铁地坚定回答,“要,要的,我要爹爹,爹爹是我的。”
他感动欣喜,吻不断落在她脸颊、唇角,“是你的,是你的,爹爹一直是你的,是宝宝一个人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宝眼噙泪花,牢牢抱住他。
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诉说。
印有泪痕的脸颊贴在柳寂ch11u0的肩头,丝缕cHa0Sh带着凉意透入他心弦。
他用手抬起哭花的小脸,轻柔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很严肃地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自己乱跑。”
“嗯!”雪宝点头。
“更不许让爹爹找不到你。”
只是和他这样对视,相互看着彼此,雪宝就觉得很安心,很开心。
心里满满的,再也不是前几天那种空荡荡的了。
脸上不由自主绽开笑意,“好。”
甜甜的笑脸倒映在柳寂眼底,他却无法开怀。
她脸sE憔悴清减,红肿的眼睛下面泛青,不知哭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此处待了多久?”他冷下脸。
听出爹爹语气里的不悦,雪宝回答得很小声,“没多久的。”
然后双手绕到他颈后,略有g涩的嘴唇迅速贴上去吻住他。
柳寂思绪被搅乱,先是一愣,随即手放到雪宝腰后,唇迎上去。
唇瓣贴着她的,出门在外连日飘忽空虚的心仿佛才终于定了。
他小心含着那两片软nEnG红唇亲吮,吻得本有些g涩的嘴唇Sh润起来。
yu要温柔再温柔,满腔Ai意和小别后的焦渴却容不得他克制。
一手仍旧稳稳扶在雪宝腰上,另一手扣在她脑后压向自己,舌尖贪婪探入她唇间,g着小香舌Sh吻不断。
雪宝没有闪躲,反而含羞带怯也去吻他,小舌头顺从地受他g引逗弄,不觉间越过唇齿界限,到他唇间汲取津Ye。
“宝宝……宝宝……”
柳寂呼x1凌乱,吻也越来越激烈,他转身将雪宝放到床上,俯身压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唇舌胶着纠缠在一起热吻,他伸手到雪宝腰间,玲珑秀气的皮革带轻松被解开。
大手轻而易举越过衣衫阻隔,一下滑进亵K底下,m0上花x。
“爹、爹爹……”腿心sU麻,雪宝气喘吁吁唤他。
x口浅浅渗出一点Sh意,他拨开花唇,指尖轻车熟路r0u按r0U芽。
粗重的呼x1喷到雪宝脸上,他声音低哑,“宝宝……爹爹现在就想洞房怎么办?”
“不……不行……”
紧接着他自己否定,慌乱起身,将雪宝散乱的衣服整理好,腰带也重新系回去。
雪宝牵住他的手,Sh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就……就要现在……现在成亲。”
柳寂心神DaNYAn,差点忍不住又欺身亲上去,想现在就脱光她的衣裳,立刻拥有她。
寂寞多年,从没开过荤的ji8在K裆里y得乱跳。
想Cx,想g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C她想得都快疯了。
“今晚宝宝,今晚。”他喉结滚了又滚,艰难说出这句。
她跑出来将近一天,伤心过度,饮食不济,现在就抱着她欢Ai,未免太过荒唐。
而他一路风尘仆仆,身上不知多少汗渍尘垢。
脏成这样怎么进她身T?柳寂不由皱眉。
好在这宅子之前就收拾停当了,一应俱全。
柳寂打了井水到厨房,两个灶都点火烧锅,使唤宝贝添柴。
他骑马出门,就近寻到四处巡查的几个官兵,让他们通知周潜,雪宝没事。
到附近街市买了点心食材,回去时灶上的水刚好烧开。
他准备好热水让雪宝沐浴,然后到厨房做菜。
两道简单菜肴做好,雪宝还没洗好,柳寂于是锁好大门,到井水处擦洗身子,将自己也收拾g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沐浴完,用过茶饭。
柳寂亲手帮她换上早就请人JiNg心缝制好的婚服,弯腰站在后面为她梳发。
“婚事这般草率简陋,宝宝会难过遗憾么?”他望向镜中娇美可Ai的面容,轻声问。
“不简陋,也不草率,这样就很好。”雪宝摇头,对着镜中倒影m0了m0鬓角,十分介意地别开脸,不想再看第二眼。
太丑了。
柳寂见状,到书房拿来一只红檀匣,放到妆台上,“宝宝看看。”
这是?
雪宝开匣,里面放着绸布包好的一小束头发,弯弯曲曲,正是她被火燎到的那些。
柳寂蹲到她身前哄道:“这缕头发注定留不住,这是天意选中它做结发之用。”
“宝宝也剪爹爹一缕头发,绑在一起,我们结发百年,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呀。”
雪宝听到结发之说,开心笑起来,起身让爹爹坐下。
他刚洗浴过,头发略带cHa0Sh,没有束起,而是随意用发带拢住。
雪宝轻轻解开发带,拿剪刀剪下一小束,用红线束紧。
没有立刻和自己那束缠到一起,反而先放在桌上。
柳寂不解,雪宝将他的发丝散开,轻柔梳了梳,笑,“还没g,再晾会儿。”
柳寂也哑然失笑,满含Ai意看她穿婚服的样子,失神入迷,“真是聪明的宝宝,好看的宝宝……”
雪宝羞涩低头,想抱爹爹,可身上穿着繁复的衣裳,不方便,只能牵着他的手。
等发丝晾g,和爹爹将两缕头发束在一起,换了块红绸重新包好,放入檀匣。
看着他郑重而认真地说:“我和爹爹才是结发夫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显还带有一点醋意。
柳寂急忙道:“当然!不光结发的是宝宝,山盟是你,海誓也是你。”
“爹爹没成过家,以前没Ai过别人,以后更不会Ai别人,这辈子只有宝宝,只Ai宝宝,好不好?”
雪宝羞红了脸,也想对他吐露Ai语,说好多好多,可想说的太多,闷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我也,Ai……Ai爹爹的。”
说完悄悄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分明感觉最近b以前能说好多,怎么到了正该说的时候,又结结巴巴。
不高兴。
宝贝坦然Ai意,直言Ai他,柳寂已十分满意。
帮她梳好头发,戴好首饰钗环,自己束好头发,亲自去刺史府请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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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他,笑嘻嘻道:“憋坏了?”
柳寂面无表情,不接话茬,“去不去?”
“去,去,当然去。”
周潜抛下公文,换上便服,急命妾室莲袖率人去好友的新邸装饰布置。
又要派遣下人去请齐州最好的厨子做婚宴。
柳寂蹙眉阻拦,一堆人乌泱泱闯进家中吵吵嚷嚷,怕不是要惊吓到他的宝贝。
他拽起刺史大人出门,“我请的只有你。”
“孤言兄。”周潜被他拽着胳膊疾步,“婚宴多些人,多点热闹,岂不更好?”
“和非亲非故的人虚情假意客套,好在何处?”
柳寂反问一句,和周潜各自上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狗东西都要进京做官了,还这副臭脾气,半点不理人情世故。
周潜无奈摇头,骑在马上斟酌着开口,“蒲州来的吴姓nV子,你……打算如何安置?我以为你会先处理好她,再行婚事。”
“我安置?”柳寂冷笑一声,双腿轻夹马腹,向前飞驰,淡漠的声音遥遥传入周潜耳中,“与我无关。”
“你、唉,你……孤言。”周潜挥鞭追上去,与他并辔而行,劝道:
“她一个nV子,千里迢迢的来了,你总不能不管不顾吧?柳承晚生前替你娶亲的事虽荒诞,却也不g她的事,你不能……”
柳寂横眉冷视,“我几时成亲,凭什么考虑她?”
“长渊兄,多情有时b无情更伤人。”
“一个男人解救一个nV人出泥涂的方法不只有婚姻一途,你身为一州刺史,万千生民皆系于你一身,更该知道要救人出水火,应该令其有个营生手段,而非表面的同情怜悯。”
“你说得不错。”周潜若有所思,“可是孤言,你和她这段荒唐事,就是围绕婚姻而来的,不谈婚事,谈什么?再说这事不解决,你对雪宝又如何交待?”
“我的宝儿不须我交待什么,今夜同她成婚,便是最好的交待。”柳寂越过吴氏不谈,只说雪宝。
“说到小雪宝儿呀,可了不得。”周潜想起前两日的事,也不知道她可向好友说了,“她杀了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柳寂心头一跳,速速勒马止步,着急问道:“发生了何事!”
周潜三言两句说明经过,“倒是小瞧了这丫头,我看她主意大得很。”
柳寂默然不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沉痛难言。
不知她当时何等害怕……何等茫然……
连杀J都不敢看的小丫头,做出送金入狱的决定时,又是何等的勇敢……
遭受恶吏欺辱时,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哭……
雪宝可怜无助的模样浮上柳寂心头,只是想到,他便心疼得发颤,眸间闪过冷光,“欺负雪宝的那名官吏……”
“已遣人押送原籍了。”周潜cHa嘴打断,知道他心眼小、好记仇,“为兄替你教训过了,雪宝也请大夫看了,并无大碍,你不是见过她了么?”
柳寂不再开口,周潜问他:“你呢?此行可顺利?”
“嗯。”他淡淡回答。
这几日具T做了什么事,却不yu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乖巧端庄坐在书房,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膝盖上,不敢乱动,生怕弄乱衣饰。
手心汗津津的,好紧张……
天sE都开始暗下来了,爹爹怎么还不回家。
难道遇上什么意外,牵住脚步了?b如那个姓吴的“妻子”。
妻——子——
哼。
雪宝不高兴地胡思乱想,一遍遍默数书架上的书,直到眼前看不清。
心底越发着急,幻想有人要跟她抢爹爹,提起裙摆刚迈出书房,此时,大门大开。
“哎哟,这是谁家的新娘子?这般貌美动人。”
清透月光下,周潜看到一身嫁衣的雪宝,故意惊呼出声,待走近几步,又惊叹:“哦!原来是小雪宝儿呀!我说呢。”
“真是便宜孤言这老小子了,这么好的事,怎么就偏让他赶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望向爹爹,不知怎的,突然有点不敢看他,藏在宽大婚衣下的小手紧张捏到一起,红着脸结结巴巴向周潜问好,然后迅速低头。
她……她、她、她,要和爹爹成亲了!要给爹爹做妻子了!
娇美可Ai的脸儿红了大半,耳朵尖尖红得像沁出血来。
柳寂面上冰霜尽化,对狗友的打趣置若罔闻,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温柔轻笑,“宝宝久等了。”
周潜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指着他身上的衣服,“你就穿这身成亲?”
柳寂又是一笑,回房换了衣裳。
烧烛照夜,共拜天地。
“好好好,孤言,你啊,总算成亲了。”周潜亲眼见证好友拜堂,眼中隐含热泪,感触良多。
他这一生,人生坎坷,仕途坎坷,婚姻也坎坷。
好在好事不怕晚,如今娶到了倾心相Ai的nV孩儿,上天这回总算没有薄待他。
周潜高兴得堪b自己结婚,一连拍开三五坛酒上的泥封,便要拉着新郎官不醉不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满脸掩不住的喜sE,梨涡一直挂在脸颊,坐在旁边殷勤帮忙倒酒,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不如改日再饮。”已经陪好友饮过数杯,柳寂夹起一颗虾仁喂给宝贝,不愿再喝。
新婚夜,自然有新婚夜该做的事。
酒酣烂醉算个什么事?岂不是辜负良宵。
“正是喝酒的时候,现在不喝,什么时候喝?”周潜往二人杯中添满,继续劝酒。
早就看出这狗东西着急洞房了,周潜假装浑然不觉、没听懂他的暗示。
狗男人撂下筷箸,起身强行送客,“夜深了,你不是还有公务未完?切不可怠惰懒政啊长渊兄。”
“……”
周潜怎么被他拽着出的刺史府,如今又被他强拽着送出家门。
他将周潜交给门外等候的随从,“你家大人喝多了,好生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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