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终退婚(2 / 2)
而且杜令舒娴雅聪慧,才貌过人,看起来脾X不错,雪宝觉得自己哪里都b不过人家。
不开心。
下人端了茶点上来,杜令舒递给雪宝一块栗子糕。
继续说:“当时我就想拜柳先生为师,将此事告诉爹爹,爹爹严词拒绝,说柳先生公务繁忙,哪有空余时间教我?于是另外延请了先生。”
“后来表兄升任齐州刺史,我们跟着爹爹刚好路过齐州,就来探望表兄,听他说柳先生就在距离不远的平山县。”
“这才遣人去请柳先生,希望赶在我明年出嫁时,能向他请教一段时日,以了此平生夙愿。”
雪宝呆住,原来杜令舒已许配了人家,心情一松,愈加觉得她温柔亲切,人也十分好。
杜令舒专挑自己仰慕柳寂学问的事说起,又说到雪宝较为熟悉的周潜,好使她听得容易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看我表兄现在官做得不错,当年他可逊sE着呢,在从八品小吏的冷板凳上坐了快十年。”
雪宝听得认真,捧着栗子糕咬了一小口。
吃不惯。
剩下的放在随身的手帕上面,端起茶盏浅啜慢饮。
其实更想知道爹爹以前的事。
雪宝对柳寂过去的事只模糊知道一点,很想通过杜令舒知道更多。
又担心被取笑,尤其那个杜正律,太过刻薄,雪宝不喜欢听他讲话。
果然,杜正律嗤地笑出声,“刺史府门前都快被他Ga0成菜市场了,乱哄哄的,毫无威严可言,这官儿做得好在何处?”
“是是是,做得不好,你去做。”杜令舒针锋相对,“不过只靠爹爹的荫封,你也当不了多大的官吧?”
“你!”杜正律被戳中痛处脸sE剧变,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他虽称不上英才盖世,也不至于无能到要靠祖荫才能入仕为官。
“杜公子这是......要跟去看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了不过一小会儿,就听到人家姑侄吵架两次,雪宝很尴尬。
“不用管他,眼高手低、嫉贤妒能,眼红罢了。”
纵使脚步生风,“眼红罢了”四个字还是随风隐隐约约飘入杜正律耳中。
眼红?他眼红别人???
气得杜正律想折返回去质问那个人小辈分大的毛丫头。
他杜正律何许人也,用得着眼红谁?
周长渊二十岁中进士,三十七岁任刺史,能如何?
柳孤言二十六岁官至五品大理寺正,不到三十才名享誉天下,又能如何?
早就听烦了、听腻了、听厌了!
这两人沆瀣一气,臭味相投,不愧是一对绝好的狐朋狗友。
一个好sE多情,红颜知己无数,风流韵事一堆,妻子夜夜以泪洗面。
一个落魄潦倒,获罪丢官漂流江湖近十年,无家无业,年纪一大把却罔顾l常、毫无廉耻引诱霸占养nV。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他们?
以他们为榜样?
可笑!
他杜正律要做这世间最顶天立地的好男儿,才不与这等下流之辈同流合W,耻于为伍!
杜正律回身疾走几步,望见雪宝正顺着杜令舒指的方向看花。
她的眼神触碰到盛开的繁花,脸颊上好看的梨涡便渐渐浮现出来。
他心中一动,被那份恬然美好所x1引,原本要还口的讽刺话语哽在喉间。
不知怎的,竟觉得这nV孩儿和她正在看的花一样,柔软脆弱,总令他生出莫名其妙的怜惜。
......算了。
一天吵五六回,别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宝和杜令舒在花厅坐了大半个时辰,都没寻到她认为很好的契机询问爹爹过去的事。
她是爹爹养大的孩子,受他万般疼Ai,却还没有杜令舒这个只见过寥寥几次的人了解他。
雪宝满心愧疚。
杜令舒瞧出她的闷闷不乐,“这个小花园是近来才修整好的,没多少可看的。”
“我们这儿是个田庄,后面养着许多J鸭,我昨天刚看到了毛绒绒的小J仔,你要去看看吗?池塘里还有鱼,可以钓。”
杜令舒长在深闺之中,鲜少接触田园农事,兴致B0B0想和雪宝分享。
雪宝从小见惯了耕织渔樵,内心觉得稀松平常,没什么好看的。
但是感觉到杜令舒的善意,还是点头答应。
两人刚要起身,就瞧见柳寂陪同杜准走过来。
雪宝开心站起,迅速小跑至他身边,柳寂温柔轻笑,朝她鼻尖点了点。
而后转身向杜准道:“人生聚散,恰似参商,没想到阔别多年还能与公再会,也算天不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准摆手笑道:“欸!不说这些丧气离别的话,维儿这丫头喜欢齐州,老夫会陪她多淹留些时日,你我今后见面往来的时机甚多,有多少旧叙不得。”
接着目光扫过四周,问杜令舒:“正律呢?不是与你们一道出来的,怎不见他?”
杜令舒攀着父亲的手臂,一副小儿nV情态,皱着鼻子悄声告状。
“这小子,越发没有T统了。”老头一听不问青红皂白就怒得须发皆张,“待为父教训他,给我的乖维儿做主!”
杜令舒向雪宝微微一笑,眉梢间隐约闪过成功告歪状的得意。
“天sE将晚,我们该告辞了,再晚恐怕进不去城门。”柳寂振袖拱手。
“也好,路上车马劳顿,奔波疲倦,老夫就不多留你们了。”
杜准大方送客,知道周潜定然早就安排好了他们的住处,说不定此刻正坐在刺史府等柳寂回去一醉方休,故不提留宿之事。
h昏时分,落日浮在群山之间,沉沉西坠,仿佛随时会熄灭。
杜令舒和父亲站在田庄的柴扉前,看着柳寂将雪宝抱上马,目送他们身影渐被暮sE吞没,杜令舒望着凄凉夕照若有所思,久久不能回神。
杜准疑心nV儿对柳寂别有情愫,正yu开解,谁知杜令舒扭头扑进他怀中小声cH0U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爹爹,婚期再推迟几年吧,我想一直留在你身边。”
杜令舒在父亲五十多岁时才出生,受尽万千宠Ai。
自懂事起,便知父亲年长她太多,甚至她的爹爹,b别人的祖父还要老上许多。
本该无忧无虑的士族千金,却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深刻理解了何为忧虑,何为Si亡。
不止一次地噩梦缠身,梦里父亲面如Si灰,被封进幽闭的土室,葬入无垠的晦暗冰冷之中。
而她,则像一根疾风折断的蓬草。
被四面八方而来的风雨吹拂到泥淖里,被酷暑严寒磨到麻木。
忘记自己是谁,他是谁,浑浑噩噩在尘流中颠沛。
柳先生能轻而易举抱起雪宝,轻轻稳稳将她放在马背上。
爹爹也能。
......曾经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的父亲就像天边那轮苍老年迈的落日,仍不遗余力播撒夕照疼她Ai她。
却不知在何时,便会戛然落山,彻底熄灭。
担惊受怕十余年,早该习惯了、接受了,可只要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杜令舒还是遍T生凉,悲怆痛苦万分。
“傻维儿,你这个傻孩子。”
杜准g枯消瘦的手上拿着丝帕,本yu亲手为nV儿擦泪。
想到她早已及笄,如今待嫁之身,父nV间也要守礼避嫌才是。
让nV儿站好,将手帕递过去,退步拉开一段距离,长叹道:“怎么总为这事伤心难过?”
“生Si有命,都是天数,不论爹爹是什么,都会疼你念你,就算做了鬼,也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一直守着你。”
“我为你挑选的是顶顶好的儿郎,定能护你一生无虞,你安好,为父才能安心。”
杜令舒绞着手帕泪如雨下,在父亲担忧欣慰的目光下轻轻点头,含泪对他微笑。
柳寂将雪宝牢牢护在怀中,挥鞭疾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发现她手里攥着块用手帕包好的点心,问道:“留给爹爹的?”
“不是。”雪宝有些难以启齿,“这个,有点不好吃。”
人家好心给点心吃,她却嫌弃口味,雪宝觉得这样很不好。
咬掉一口的点心没有丢在原地,而是用手帕包好带走,想饿的时候慢慢把它吃完。
“这样很对,不喜欢的不必勉强。”柳寂就怕她X子软,因不好意思拒绝而吃亏。
将雪宝吃剩的点心塞进袖中,“宝儿吃不完的,爹爹吃。”
回到齐州刺史府,周潜果然早就置酒等候。
一名姿sE不俗的nV子带领两三名仆人随席侍奉,斟酒布菜,皆妥帖无b。
那nV子双十年华,美YAn动人,柳寂瞧着颇为陌生,对好友这lAn情好sE的毛病恨铁不成钢。
没有当着nV子的面发作,而是对周潜淡淡道:“你我对饮,不须这么多人在场。”
周潜向下人挥手,让他们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余人皆退去,nV子闻风不动,yu往雪宝面前的杯盏中倒酒。
柳寂伸手盖住杯口,语气生y,“她不饮酒。”然后横眉冷视周潜。
nV子一怔,也望向周潜。
周潜心烦意乱猛灌一口酒,“莲袖,你也下去。”
“是。”莲袖向座中三人微微福身行礼后退去。
雪宝不知爹爹为何会这样,刚才那名nV子身份不一般,好像是周夫人。
可也不太像,如果是周夫人,爹爹肯定认识,应该不会对人家这样失礼冷淡。
难道是......妾?
雪宝脸sE一下不好看起来,看向周潜的眼神也悄然发生变化。
“这位莲袖姑娘的事,嫂夫人知情吗?”
“......还没来及告诉她,她贤惠大度,不会计较这些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荒唐,周长渊,你荒唐,你荒唐至极!”柳寂将酒杯重重按在桌上,冷声道。
柳寂与周潜少年时便相识相知,自然也熟识他的亲眷。
尤其他的妻子,那是个柔弱可怜的nV人,为这负心薄幸之人不知淌过多少眼泪。
柳寂在长安时,偶然撞见过几次她人后落泪,人前强颜欢笑。
“京城路远,我总不能带着一大堆家眷跋山涉水来齐州,我孤身一人在外做官,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伺候。孤言,你要理解我。”
理解理解,让一个三十好几还是个老雏儿的洁身自好人士理解这个,可有些不大容易。
雪宝就在旁边,柳寂不想让她听这些乱七八糟,不咸不淡揭过话题不谈,只沉闷饮酒。
等雪宝吃饱后靠在他身上昏昏yu睡,他轻手轻脚将宝贝送去周潜备好的客房安顿。
折返回来时,周潜命人在书房重摆了一桌小宴,二人这才把酒畅谈。
“你也该收心了,好的坏的家里养了一堆,出来做官还要拈花惹草。”两人至交,没有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柳寂直言不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都知道,可这男nV情Ai之事,她有情我有意,眼神对上便情难自已,再说纳回家的那些,有哪一个我亏待了?”
“令夫人呢?你可曾亏待她否?”
周潜被问住,沉默半晌才说:“Ai侣终成怨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孤言,就如同你无法克制对雪宝的感情一样,我也不能控制感情,我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会对谁动心、会对哪个有意。”
“是,我是无力克制对她的感情。”柳寂沉声道,“可我永远不会伤害她。”
“若她对我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排斥和厌恶,我都会立刻收手止步,从此只给她做父亲,只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你不断纳妾、处处留情,嫂夫人为此伤过多少心、流过多少泪,被你养在后宅却难得一顾的那些nV子,耗尽多少青春、数落多少灯花,你伤过多少人,留意过吗?在意过吗?”
“你......呵。”周潜为二人杯中斟满酒,摇头苦笑:“你这贼厮,老子做了刺史还不免被你教训。”
“珍惜眼前人啊,长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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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寂知他说的无非是一些出仕做官之类的俗事,轻抿一口酒,淡淡道:“没有。”
“跟为兄你就别装了。”周潜与他碰杯,苦口婆心地说:“大丈夫立于世间,总要有些许作为,g一番事业。”
“你沉寂泉林多年,苦吃过了,怨也通过文章诗赋发泄得差不多了,如今这么好的时机,要白白错过么?”
“若觉政治不清明,便去澄清它;若觉世道不公正,便使它公正。孤言,这句话是你曾对我说的,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年少时的狂言将平静的心绪砸出几道涟漪,柳寂心弦被触动,怔了怔。
仰天长叹,脸上情绪晦涩难辨,不知是苦涩还是讽刺。
他说:“这世间没有公道,八年前我已经试过了。”
“如何没有?平yAn长公主自缢身亡,其党羽尽遭伏诛,这不算公道吗?”
“这是公道?这算什么公道。”柳寂眼中寒芒闪过,冷笑不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年被她欺凌到吃不果腹、衣不蔽T,最后家破人亡的百姓呢?他们的公道何在?平yAn之Si是因为百姓吗?是因为有人终于要主持公道了吗?不,她Si不是因为欺压百官、鱼r0U百姓,而是因为她阻了天子亲政的路!”
“......何必如此较真,不论为了什么,她到底是Si了,天子为民除了大恶,总是善事。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雪宝。”
提起雪宝,柳寂略显激荡的情绪霎时平息,他定定看着周潜,等待下文。
“便是两情相悦又如何?你们身份如此,平山县必定容不得你们,你要带她漂泊一生么?我看雪宝这孩子身轻T弱,未必经得起奔波折腾。”
“平山县再不济,也是雪宝从小长大的地方,周围街坊四邻都熟识,能偶尔帮你照看一两分。若你们去了外地安家,你一个没权没势的文人,孤身带着个貌美小娘子,你就一定能护她安然无恙?”
柳寂心一沉,雪宝近来不是受伤就是险些被拐,着实令他自责愧疚,担忧后怕。
见他犹豫松动,周潜继续说:“而且我听说敕书是征辟你做刑部侍郎,不是什么充门面的清贵闲职,可见圣上对你大有愧意,人要学会顺竿爬,孤言兄。你到了刑部,能做多少事,不用我多说吧?”
“你接了这道敕文,对雪宝、对你自己都有好处,或许对百姓和朝廷也大有裨益,也就你这贼厮,装什么隐士高人,要是为兄我,立刻走马上任。”
狐朋狗友舌灿莲花,劝人很有一手,柳寂被说动,点头应下,“容我再思虑一番。”
好友意志消沉多年,终于有了要振作起来的意思,周潜甚是宽慰,二人畅饮不绝,直到子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意上头,柳寂头昏脑胀间记挂着雪宝,宿在陌生之地,不知她是否睡得安稳。
于是踉跄起身,要去房中看她,喝得醉醺醺的周潜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拦住去路,“才喝这点就不行了?”
“我去看雪宝。”柳寂甩开他的手,有些混乱地整理衣袍。
“雪......雪宝。”周潜轻轻咂m0一下雪宝的名字,嘴里胡言乱语混说,“你这厮一看就是在床笫间只会逞凶恃能,一味狠劲蛮g的,雪宝那般柔弱,如何承受得住你糟蹋。”
“时而小意温柔,时而暴雨狂风,才能鱼水和谐,待nV子尤其要温柔款款,Ai上你这不解风情的臭石头,雪宝不知要吃多少苦,可怜哦。”
不Ai我,难道Ai你?
狗男人回身抬脚踹翻周潜醉趴着的桌案,周潜跌滚到地上,挪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昏睡过去。
柳寂出门唤来下人伺候他家大人回房安歇,自己迈着醉步去寻雪宝。
黑暗中雪宝抱膝靠坐在床角,听到熟悉的脚步带着沉重拖沓缓步走近,迅速掀开被子裹了进去,假装熟睡。
柳寂轻轻推门而入,然后轻手轻脚合上门,刻意放慢脚步走到床边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宝宝。”他极低声地唤她。
“嗯,爹爹。”雪宝忘了自己在装睡,乖巧答应。
他轻笑出声,低头温柔在她脸上乱亲,Sh热浓重酒气充斥雪宝鼻腔,使得她也有两分醺醺然。
“怎么还不睡?是不习惯么?还是......在等爹爹?”想到这种可能X,柳寂心底暖软,吻寻到nV儿的红唇浅浅啄了啄,不愿满嘴酒气深吻她。
“嗯,在等爹爹。”雪宝如实回答,藏在黑暗中的小脸不由自主染上薄薄一层红霞。
雪宝只睡了片刻就中途醒来,却再也无法独自安眠入睡,就坐在床角等他。
柳寂脚步略微不稳地起身,雪宝急忙要扶他,他轻拍她的脑袋安抚,“爹爹去洗漱。”
房中早有下人备好的水,雪宝不放心,生怕他因醉酒而不小心嗑碰到,于是下地趿鞋陪在旁边,小心地扶着。
待他洗漱完毕后,两人才一起倒在床上,一个醉,一个困,来不及说几句亲热话,就相拥沉沉睡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寂接连两三日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照顾雪宝的职责也丢了小半给周潜。
雪宝很不开心,疑惑问起时,他只温柔看着她笑而不语。
莫非,在置办他们自己的小家?
还是......在准备婚事?
清澈的眼睛漾起笑意,亮晶晶的直盯着他。
爹爹不说,她就不问了。
又过了几日,杜令舒让人送来请柬,约雪宝三日后一起到城外的西林寺上香。
还没到履约的时间,杜正律就先来了,刻意避开柳寂,以拜访表叔的名义上门,却绕过周潜到后衙寻雪宝。
雪宝坐在花圃边上,捧着本《退斋笔录》翻看,这是柳寂从周潜书房找来给她打发时间用的。
感觉到旁边有人,以为是来侍弄花草的下人,雪宝头也不抬就移开书往闲暇处避让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那人还是站在她面前,长长的影子遮挡住春夏之交的暖融日光。
雪宝这才抬眼,杜正律提着只白瓷瓮,里面装有半瓮江水,好似还有活物在游动。
杜正律居高临下看着雪宝,眉梢桀骜上扬,狭长的丹凤眼略微弯起,“在看什么书?”
雪宝慢吞吞合上书纸,指着书封给他看。
以为杜正律是来见周潜的,告诉他:“周大人应该在前面处理公务。”
杜正律将瓷瓮放在雪宝置书的石板上,撩袍坐下,“我是来寻你的。”
啊?
雪宝暗自蹙眉,想不起和杜正律有什么过节瓜葛,她可不想和这个人来往过多。
“你看这个。”杜正律挽袖自瓮中捞起个东西,雪宝定睛一看,是条很小的河豚。
杜正律捏着小河豚r0u了r0u,小河豚慢慢生气鼓起来,圆滚滚的像只蹴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嫌小河豚鼓得还不够圆,一把掀起袍摆,拿它在靴子上擦来擦去。
上好的皮革靴面被小河豚身上密集的短刺刮花,露出道道细小难看的痕迹。
杜正律浑不在意,受到惊吓刺激的小河豚膨胀滚圆,在他手里翻滚。
他摊开手掌送到雪宝面前,笑意盎然,“这小玩意儿是不是很有意思?”
杜正律生长在长安,海鱼、江鱼见得少,乍见了河豚便觉得十分新鲜。
雪宝却是水乡长大的,对这些水产早就见怪不怪。
不就是只河豚,能有什么意思?
她脾X好,惯会给人家捧场,很少说扫兴话,点头,“是有一点好玩。”
被杜正律折腾到不停生气的小河豚嘴巴张张合合,吐不出一个完整的泡泡,看起来很缺水。
她说:“杜公子,要不放它回瓮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觉得它可怜?”杜正律问道,掌心一翻,小河豚稳稳落入瓷瓮,“它味道鲜美,我来齐州后吃过数回。”
“与人果腹是Si,做人的掌中玩物最后也难逃一Si,都是Si,有差别么?”
说到“掌中之物”四个字的时候,杜正律咬字格外重。
是很好吃,雪宝在心里暗自点头,爹爹做的烧河豚非常美味。
可是,这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
“不一样的。杜公子是读书人,应该知道‘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Si’的道理,吃它果腹是不得已的事,玩弄折磨......好像有点不太好。”
“姑娘说得有理。”杜正律将挽起的衣袖散下,看着雪宝,“可若它自小被我豢养在池中呢?”
“从它能感知万物起,就被我养着,我投食到池中,它才有得吃,我若想观赏它,它便不能眠不能休,只能来回游动供我赏玩。”
“它从小生活的这一方天地,也不过是我圈起来的小水池而已,它所看到的所有风景,都是我想让它看到的,甚至它是肥是瘦,也全凭我掌控。”
“它分不清什么是对它好,什么是对它坏,更辩不明什么是折磨、什么是玩弄,于它而言,都是主人的恩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我养它,是为了宰它。”
雪宝听清杜正律的弦外之音,脸sE发白,握在一起的手轻轻颤抖。
杜正律看着她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目光飘向繁花盛开的花圃,“这园中的花儿,想必甚合表叔心意罢,想让它长成什么样,就修剪成什么样。”
“雪宝姑娘,以为如何呢?”
不对,不对,不对。
雪宝低头坐着,看似安静呆愣,被杜正律问得哑口无言,心中却有千言万语反驳他。
杜正律看雪宝满脸纠结难过,心里有些放心。
看样子雪宝听懂了他的提醒,这样一来,她应该能看透一些那老贼的无耻虚伪,有望脱离他的控制吧?
“公子说得不对。”雪宝认真地说。
“养得好不好,全在于人,以养玩物的随X态度养它,自然只能得到玩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若用心养育,使它游江海、近自然,不问不扰,只是施雨露、默默关心守护。让它跟随天X生长,不管长成什么样都不嗔不恼,依旧疼Ai珍惜如故。”
“这般养出来的,只是它......也只能是它......一只普通而无用的小河豚。”
你觉得老贼养你养得很好?
真养得好,岂会对你动了邪念?!
岂会恬不知耻地要娶你为妻!
杜正律暗中咬牙切齿,望见雪宝g净清澈的眼底满是眷恋Ai意,不由一阵失神。
要解救她脱离苦海的念想出现重重裂隙。
雪宝这般天然率真,养她长大的人......应当费了不少苦心呵护吧?
随即满心浓浓的嫉妒,那样深的Ai慕与眷恋......为什么,不是给他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姑娘可知,池中游鱼未必能窥见岸上之人的全貌?”
雪宝不以为然,反问杜正律:“杜公子站在岸上,所见所得就一定是真的吗?”
“再说了,公子自以为的岸,就当真是岸?”
她似乎b初次见面时多了几分伶牙俐齿,杜正律扬眉一乐,“岸不岸的不好说,但是对某些人,我可能b你了解。”
雪宝眼神一黯,杜正律可能真的b她更了解爹爹的事,失落低头,假装翻书。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
雪宝心念一动,想听。
可爹爹从没有隐瞒她的意思,好奇爹爹的过去,等他忙完这阵直接问不就好了。
何必舍近求远,问杜正律这个不相g的人?
况且这个杜正律貌似对爹爹有点负面看法,从他这里大概听不到什么好话。
雪宝稍稍抬起些许的头又低回去,“不劳烦你了,该知道的到时候总会知道。”
杜正律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有劲无处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显得他自讨没趣了。
杜正律心中翻江倒海,一直思虑的是如何周密计划,助雪宝脱离魔爪。
谁知雪宝却不认为囚笼是囚笼,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根本不愿听他说话。
一时之间束手无策,隐隐心疼雪宝。
身困迷雾久了,大抵无法轻易看穿庐山真面目吧?
听祖父说那老贼改变主意,有意接了官印登车执辔,上任刑部侍郎。
如此,他便更难行事......
可恶可恶可恶!
雪宝不再理会杜正律,也不计较身边杵着个大活人,专心看起书来,不消片刻就入了神。
杜正律思绪犹如乱麻,却被雪宝浑然忘我的样子x1引,波澜起伏的心情渐趋平静。
轻悄在不远处坐下,一直不紧不慢地打量她。
那本《退斋笔录》他也看过,无非就是些朝野异闻,无甚稀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的偏她看得如此入迷,莫非此书另有玄机,是他没看懂?
柳寂从角门步入花园,远远瞧见坐在一起的两人,快步过去将雪宝拉入怀中。
雪宝惊喜抱住他的腰,柳寂温柔m0m0她的脑袋,面带不善冷脸看向杜正律,“长渊在前面。”
然后牵起雪宝从花园后门出府。
“杜则专程来寻宝儿?”出了刺史府,柳寂问道。
在与周潜的闲谈中隐约听到过几句,好友同这个表侄不怎么对付,他断不会独自登门。
“嗯,杜公子带了河豚来。”
河豚?玩什么把戏。
柳寂心底冷哼,这小子恐怕不安好心。
“他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说了的。”
至于具T说了什么,雪宝却不想告诉爹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心令他和杜正律因这些事结怨,影响爹爹和杜公的关系就不好了。
走到一处无人巷陌时,雪宝停下来,反手紧紧扣住他的手,抬头认真看他。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也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爹爹不要担心。”
柳寂所有的患得患失和忧虑不安顷刻烟消云散,他眼中泪光闪烁,低头轻轻搂住她,“好。”
他带雪宝继续穿行数条街巷,停在一所宅院门前,推开新漆不久的大门。
这宅子格局布置同平山县的近乎一致,只是后园略小些,也没有种竹子。
雪宝恍惚间还以为回家了。
乍然迁居到陌生地,柳寂担忧雪宝不适应,刻意hUaxIN思置成她熟悉的模样。
“此处便是新家了,宝宝觉得如何?”
雪宝脸儿红扑扑的,梨涡很深,点头,“我喜欢这儿。”
他额头贴上雪宝的,轻声问:“那......我们就在这里成亲,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呀!”雪宝开心回答,早就被她猜到了爹爹在准备婚事。
“我......我喜欢这里,更......更......喜......喜欢爹爹。”
雪宝的脸像着火般红透大半边,支支吾吾表明心意,越说声音越小。
!!!
狂喜淹没柳寂,喜sE彻底驱散Y郁。
略显苍白的脸颊终于浮上一抹红晕,疏离冷漠的神sE通了三分人气。
他笑意温柔,啄吻一下雪宝的嘴唇,很不知足,“宝宝再说一遍给爹爹听,好不好?”
“......”
雪宝为难羞涩,闷在他怀中犹豫。
过了一小会儿,才从他怀里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我喜欢爹爹,很喜欢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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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人伺候起居,也没觉得多舒心,反而很不自在。
想当晚就把行李都搬到新居。
柳寂轻轻将雪宝拥入怀中,柔声哄慰:“有些东西尚未添置齐全,爹爹还要回一趟平山县,宝宝在刺史府再住几日,好么?”
自被收养以来,雪宝从未有一日与爹爹分开,搂紧他的腰,“我也要去。”
他低头抚m0雪宝额头,语气愈发温柔,“路途颠簸,何故无端受苦呢?乖。”
“可我想去,想陪着爹爹。”雪宝眼巴巴看他,乖巧中带着固执。
柳寂叹了叹,在她眼睛上落下怜惜一吻,继续哄道:“爹爹保证在你生辰前回来,然后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他岂会让雪宝同去?
一来担心雪宝劳累,二则他此去是向那对狼心狗肺的江氏夫妇算账的,怎敢带着雪宝?
雪宝生辰在四月十六,算算还有约莫旬日,足够处理此事了。
“宝宝若是同行,来去车马劳顿,回来万一累了,延误婚期可怎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延误婚期?雪宝心里一揪。
旋即红着眼点头,小声应下,“那我不跟去了......爹爹早些回来。”
柳寂心疼地收紧胳膊,与她紧紧相拥。
他恨不得今日便成亲,现在就洞房。
只是时间紧迫,此刻若不教训江氏夫妇,不知要迁延到何时去。
数日前朝廷授官的任命文书已到了蒲州,想必不久后便会到齐州。
照理手持官印,再惩处这等刁民更省心省力。
但柳寂不想以势压人,更不愿凭官身、借官威处理私怨。
既然事情没有告到公堂,那就还是私事,是私事自然要以私人身份了结。
他要以夫君和父亲的身份为宝贝做主,而非依仗权势逞威。
若没有这个官呢?难道便容她受欺辱?
当然不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者若天下事不论黑白、不分对错,悉以有无官衔、官职大小定之。
这天下的公道何在?
若他柳孤言也沦落到只在铜钱眼里看人,学会了仗势欺人。
那么,多年前的他当真可笑。
流过的血,吞咽过的苦难,又算什么?
狗男人睚眦必报却又清正孤直,清正孤直却又离经叛道。
遇上纠纷不先告官,却yu行挟私报复之事,既要挟私报复,却非要讲求个“公道”。
即使答应了爹爹不跟去,雪宝仍旧忍不住不舍难过,频频背过身cH0U泣抹泪。
柳寂看了心疼得发颤,默默抱着她,低声哄了又哄,直到夜幕低垂才哄好。
他带着雪宝返回刺史府,将她托付给周潜,求好友悉心照顾,次日便策马动身,前往平山县。
两日后,杜令舒乘车前来,接雪宝去西林寺上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知杜正律半道冒了出来,骑马跟在车旁。
“我们nV儿家相会,你来作甚?”杜令舒掀开车帘,没好气地问。
杜正律骑在马上意气风发,信手控缰,胯下骏马扬起几声轻嘶,与马车保持同速。
他透过车帘一角看向里面。
雪宝就坐在杜令舒旁边,清澈好奇的目光也在看他,杜正律这才得意洋洋道:“祖父命我随行保护,在佛前替他老人家也上炷香,请神明护佑你这个不成器的nV儿。”
“你才不成器!你更该为自己上香。”杜令舒反唇相讥,“再到神前掷个圣杯,问问你几时立业,几时成家。”
杜正律“嗤”地笑出声,“小姑姑何时如此不学无术了?打卦掷圣杯该去清虚观才是,去什么西林寺,拜错神了。”
“我没说错,就是让你去清虚观,别跟着我们,跟P虫!”
杜令舒说完甩下车帘,命人快速赶车。
杜正律恼羞成怒,耳根泛红却依旧紧随其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杜令舒聪慧好学,自小深谙佛法,颇具佛缘。
到齐州的时日虽短,却已经数次造访西林寺,算得上是常客。
主持元净大师亲自率领寺众在山门迎候。
“大师,我又来叨扰了。”杜令舒微微福身。
“阿弥陀佛,杜施主言重了。”元净大师合掌口呼佛号,笑道:“施主佛法造诣深不可测,肯来敝寺与我等切磋,实乃幸事。”
“我今日不为切磋。”杜令舒歉意微笑,牵起雪宝的手,“只是和朋友上香游玩而已。”
“哦?”元净向雪宝微微一笑,带着犹疑的口吻询问杜令舒:
“......施主携友而来,老衲原不该多嘴打扰你们相聚,只是近来敝寺来了位游僧,辩倒我寺众无数,本想引你们一见,不知......”
杜正律用腰间的玉佩戳戳雪宝的胳膊,小声咕哝,“杜令舒这个臭丫头肯定会撇下我们,去见那个秃驴,你信不信?”
他凑得太近,温热的呼x1喷到雪宝后颈,激起一层J皮疙瘩。
陌生感令雪宝很不适,忙向前几步拉开距离,不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正律尴尬地甩着玉佩玩,当他什么洪水猛兽不成?这般避之不及。
不过......
鼻尖萦绕一缕若有似无的兰花香,是她身上的味道吗?
他看到雪宝腰间悬着两只很小很JiNg致的香囊,里面装的什么?
于是很好奇地一直盯着看,打量花纹样式。
果然,杜令舒听到有佛法JiNg深的游僧在西林寺,双眼顿时一亮。
却依旧婉言谢绝,“有劳大师引见,不过我未作准备,怕贻笑大方不敢贸然请教,不如改日备了厚礼再来,大师以为如何?”
“阿弥陀佛,还是杜施主思虑周到,各位请进。”
杜令舒先和雪宝去大殿上香,杜正律不跟她们进去,抱着胳膊靠在廊柱,听台阶下的僧人为信众解签。
雪宝跪在佛前的蒲团上面胡思乱想,不知该许什么愿好。
想要爹爹平安健康,早日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想鸢儿能有好前程、好姻缘,与她心许之人恩Ai和睦,白头偕老。
刘家嬢嬢少为生计发愁,周叔叔官做得更好、百姓更加Ai戴他,林远寻到真正Ai慕他的人,江家的人不要再来找麻烦......
这么多......好像菩萨也忙不过来吧?雪宝担忧地想。
那就先许爹爹......
此时一人迈入殿中,“听闻施主大名,贫僧神觉,特来请教。”
元净大师匆忙跟在后面,急命两名小沙弥请他出去,向杜令舒赔罪,“老衲安排不周,万望施主恕罪。”
神觉轻松挣脱拉他的小沙弥,掸一掸打满补丁的百结僧衣,踩着一双草鞋闲步到大殿中央,盘腿坐下。
“贫僧遍游海内外,向人请教真法,以期了悟菩提。不想疑惑愈深,愈加驽钝,离我佛更远了......请施主救我。”
随行的四名丫鬟立在杜令舒前面,其中一人横眉怒目喝斥道:“放肆!哪里来的村野和尚,出去!”
另一人稍和软些,“便是要辩经论道,也该有礼有节才是,大师如此相b,怕是不妥。”
“正是,正是。”元净在旁边打圆场,俯身到神觉耳畔道:“师兄这般行事,敝寺如何再敢收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令舒轻挥衣袖,“小星、蒹葭,你们退下。”
她走向那面h皮皱的迷途僧人,语带无奈,“我年小痴愚,学识浅薄,大师横山跨海都解不了困惑,我又如何能解?”
神觉端坐地上岿然不动,耷拉起来的泛青眼皮掀开,灰暗双目之中突然神光湛然。
“贫僧于襁褓之时剃度,长于佛门之中,闻道招提之境。如今年近花甲,反而对我佛生出怀疑怠慢之心,此乃心魔所致,解与不解、通与不通,皆在贫僧一念之间。”
“今日小施主之言或许便是助我扫相破执、驱尽魔障,再度皈依我佛的那道神光,请施主赐教。”
一直在殿外等候的杜正律听到动静,不知何时也步入殿中。
这秃驴不依不饶非要辩什么经,想必正中臭丫头之怀。
也不驱赶神觉,反而对雪宝说:“看来小姑姑有事要忙,不如我们先出去?”
雪宝不情愿同杜正律相处,可是......如果留在这儿,杜令舒必定要顾及她。
杜令舒亲近佛法,想必她很好奇这僧人为何一心向佛,却说自己深陷迷障远离佛陀。
雪宝为难点头,悄声对杜令舒说:“殿里香火太旺,我头有点晕,出去转一下,一会儿再来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神觉的话使杜令舒深深动容,但是佛法何时谈不得?何必非在今日?
不愿因神觉冷落雪宝,挽住她,“我陪你去。”
雪宝摇头,轻轻拂开她的手,“我想听你和大师辩经,你们先开始,等我头不晕了,马上进来。”
杜令舒只好让小星和另外一名叫绿衣的丫鬟陪着雪宝,临了不忘白杜正律一眼。
“有小星和绿衣陪雪宝散心,你就别跟着了。”
杜正律故意绕到她跟前,压低声音得意道:“要、你、管!”
偏要跟着!
若不跟在雪宝后面,这西林寺岂不是白来了?
雪宝近日一直住在刺史府,整天除了看书就只能待在花园,有些闷坏了。
现在正好在西林寺多游逛一会儿。
杜正律数次想找她搭话,都被雪宝礼貌避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半个时辰后回去寻杜令舒,却见她与神觉切磋正酣,于是悄悄坐在角落旁听。
二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句句都是金玉之言。
从七处证心聊到X相抉择,又从佛教各宗分歧谈到小乘佛法与大乘佛法,最后执着于sE空、有无之辩。
中间元净大师命人递送茶果斋饭,都无法打断辩经的两人。
雪宝听了一个多时辰,云雾缭绕,肚子也饿了。
一直坐在不远处关注雪宝的杜正律见她头垂得越来越低,心中暗笑。
还以为她有多喜欢听那个人小辈分大的臭丫头显摆学问呢,原是应付的场面话,还不是腻了?
于是使唤脾气好的蒹葭撺掇雪宝到外面,他自己先出去。
“柳夫人?元净大师派遣沙弥说斋堂备了茶点,让我请您过去歇息。”
先前柳寂带雪宝到杜府拜访时,言道雪宝是他的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杜府上下,不管知不知内情,皆以柳夫人称呼雪宝。
除了杜正律,刻意撇清雪宝和柳寂的关系,偏要唤她的名字。
杜正律觉得如果雪宝知道他也在斋堂,肯定会远远避开,不去斋堂。
于是等雪宝和蒹葭进去后,他才慢慢悠悠进去,坐在她对面。
雪宝看到又是他,心里确实烦闷不少,不过转瞬之间便又想通了。
不管杜正律有何图谋,要对她说多少爹爹的坏话,她又不信,怕什么?
于是坦然向他点头示意过后,就安静饮茶吃点心。
西林寺乃佛门胜地,饮食不沾荤腥。
寺院虽属于净土宗,主持元净大师却是在律宗南山寺皈依出家的,重视清规戒律,寺众平日用的尽是粗茶淡饭。
只有贵人们来上香拜佛时,斋堂才会准备一些点心小食供应,不常做,口味自然平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才咬了几口就腻了,默默想念爹爹做的点心。
不好剩下浪费掉,那样太失礼了,又想偷偷用手帕包走。
杜正律眼眼尖,看到她包咬掉小半的点心,“不喜欢吃?放下便是,自然有人处理。”
“不是。”没想到被人发现,雪宝红着脸摇头,“很好吃,我想带回去慢慢吃。”
杜正律狐疑看她,接着恍然大悟。
差点忘了她父母双亡,听说幼时家境也不大好,想必吃过不少苦,所以才这般节约?
不由自主更加怜惜雪宝,看她的眼神添了一丝同情,更加复杂耐人寻味。
向来张扬凌人的说话语气也变成扭捏而诡异的温柔,“你喜欢的话,我让他们多做些包起来。”
???蒹葭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不用不用,这些已经够了。”雪宝无奈之下往帕中又塞了两块完整的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包好后擦g净手,从腰间解下一只小香囊,打开cH0U出卷在一起的绣袋,将点心装进去,然后挂在另一侧。
杜正律看愣了。
原以为她那小香囊中装的是香草之类的物件,不成想别有乾坤,竟装了条口袋,这下更好奇另外那只小香囊中的东西了。
自上次雪宝将没吃完的点心在手心攥了一路之后,柳寂就专门准备了绣袋给她。
平时卷作一团放在香囊里面,需要时也能拿出来装东西。
没过多久周潜就派人来接雪宝,好友不在,他不敢疏忽。
“不过未时,这般着急作甚?怕我们丢了雪宝不成?”杜正律不给周潜派来的人好脸sE。
那两人好声好气陪笑,“杜公子误会了,我家大人怕雪宝姑娘身子弱,游赏太过累着她。”
杜令舒有事要忙,雪宝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请蒹葭转告杜令舒,过两日再去杜府寻她。
然后对杜正律行礼,“我先告辞了,杜公子请留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马车徐徐行于官道,等到快进城时,已近h昏。
城门即将关闭,格外喧嚣。
雪宝轻轻掀起车帘一角,看向外面。
余晖投在巍峨城墙上,青灰砖石上的金sE浮光一点一点消融暗淡。
要进城的百姓怕赶不上落锁时间,到城里办事贩货的农人着急出城,来去皆匆忙不已。
雪宝静静看着行人,又开始想念爹爹。
正出神间,目光被城墙底下的一道身影x1引。
那人衣衫褴褛,须发凌乱、形容枯瘦,戴着沉重的枷锁,脚踝拖着很粗的铁链,背靠城墙而坐。
他也注意到雪宝,向她看过来,眼神温润清亮,令雪宝好感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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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雪宝对视几息过后,那双清亮温柔的眼逐渐模糊,泪意朦胧。
马车驶过数丈,雪宝仍回望那人。
眼看城门就在前面,雪宝请人停车,想去城门右侧的茶棚买一碗茶水与他。
周潜派来的侍从劝阻,“小的知道姑娘心善,可这人身戴枷锁,肯定背着案子,咱们还是不理会为好。”
“谢谢您的提醒。”雪宝轻轻点头,想了想,“我只送水给他,别的什么也不做。”
那人看她的眼神复杂而空洞,深情而恍惚,有几个瞬间莫名让雪宝感到很熟悉。
城门即将关闭,茶棚的茶水早已售罄。
隔壁好心的面摊店主取了一口粗瓷碗,本想舀煮到偏浓稠的面汤给她。
但见雪宝打扮不俗,不像缺这口吃的的,转身倒了一碗自己解渴用的粗茶递出去,“小姑娘,不嫌弃的话喝这个。”
雪宝连声道谢,放了两枚铜板给店主,小心捧着茶水走向城墙底。
走近才看清,粗重铁链一头拴住他脚踝,另一头缠在押送的官差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何故,天sE将晚也不见官差带罪人进城到馆驿歇息,反而头盖斗笠,翘着二郎腿躺在旁边睡觉。
雪宝蹲下将水递给那人。
他看起来十分虚弱,却直起身躯,扛着枷锁作揖行礼,非常吃力地接过水。
声音嘶哑到几乎说不出话,“多谢姑娘,多谢。”
他双手套在枷锁里,看起来很不方便饮水,雪宝只好重新捧过瓷碗,将水送到他唇边。
他合眼皱眉,略犹豫一瞬,才微微张开紧闭的嘴唇,只小抿了一两口,就向雪宝扯出一个微笑。
看起来那样渴,他怎么不喝水呢?
雪宝觉得奇怪,也不说什么,将茶碗放到地上。
想起从西林寺包回来的点心,打开绣袋取出一块完整的,问他:“你要吃一点吗?”
他轻轻摆手摇头,“不了,多谢。”
说着艰难往后挪了数尺,怕自己身上的脏臭熏到雪宝。
他不吃也不喝,雪宝找了块g净的石头,将没动过的点心全部取出放在上面,打算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身时又对上他的目光,热切却又隐晦闪躲。
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这回雪宝才明白为什么。
因为很像爹爹从前看她时那般,炙热深情总在不经意间流露。
待她细看时则匆忙收敛,只剩下晦涩难言的回避和酸涩。
以前雪宝不懂,现在每每回忆起爹爹当初克制小心的样子,都会心疼。
尤其还要一次次被她以母亲的遗愿为由,坚持要和林远成亲来刺痛他,惹得他经常发脾气。
那时雪宝常在心底抱怨爹爹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发怒。
后来才知道,他只是吃醋而已。
这个人像爹爹,又不像。
爹爹看着她时,雪宝心中温暖甜蜜。
会羞涩脸红,想躲避也想迎着他的目光偷偷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这个人的目光令雪宝心生同情。
他看的不是她,而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所以眼神缥缈恍惚,所以才会热泪盈眶。
许是她们有些相同之处吧,雪宝想。
雪宝起身走了没两步,睡觉的官差醒了。
见罪人身边放着茶水糕点,抄起斗笠拍拍衣服上的土,捡起块点心放进自己嘴里大吃大嚼。
“狗娘养的下作东西,老子以为你真要绝食。”
陈旧的官靴故意将另一块点心踢入粪土踩扁,才捡起捏着罪人的下颌强y往里塞。
“吃啊!吃!”
“taMadE狗b养的,你Si了和你那浸猪笼的小娼妇团聚,让老子怎么交差?!”
官差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强灌食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罪人青白的脸sE涨得通红,呼x1噎在喉咙痛苦声嘶。
雪宝被官差响亮的声音吓了一跳。
粗俗言语和暴力举动更让她害怕,慌得捏着衣角手足无措,手心出汗。
却仍旧勇敢上前阻止暴行,“他不想吃,你不要b他了。”
官差头也不回,野蛮肘击雪宝,“哪儿来的多事小娼妇,滚开!”
“莫非你也b痒了想让你爹的那根ji8日,才可怜这老病鬼?”
雪宝肩膀挨了重创,痛得小脸儿煞白。
兼之羞辱惊吓,浑身发抖,说不出话。
官差笑得猥琐油腻,“不知道吧?这老鬼背着nV婿和亲生nV儿偷情通J,还J出来个短命孽种。”
身戴枷锁的罪人双眼赤红,痛苦愤懑交加。
拖着虚弱的身T扛起沉重的枷锁往满嘴W言Hui语的官差身上砸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差轻松躲过,罪人扑空重重倒地,瘦枯脏W的脸一半泡在h泥中,一半被磨损严重的发臭官靴SiSi踩住。
“狗娘养的,还想逞能英雄救美?”
说起来,还没细看这小Y1nGFu的模样。
等看清雪宝娇美漂亮的脸之后,官差身TsU了大半。
再一眼看到雪宝身上穿着象牙白的团窠刺绣翻领袍,瞳孔一缩,心生惧意。
这些底层官差惯会趋炎附势、欺软怕y,平日只敢欺负良善小民,看雪宝的穿衣打扮,生怕她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可转念一想,谁家的千金小姐会傍晚独身出现在城门外?
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
于是更加肆无忌惮,丑态毕现。
肥厚白腻的舌头T1aN着嘴唇,y笑调戏,“你说,莫不是亲爹的ji8吃起来和别人的不一样,日进b里滋味更足?这老SAOhU0的ji8确实大,粗似驴d,你要不要和他试试,啊?......啊!!!”
周潜派遣的两名侍从将马车停在城门处,与守门官闲聊等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好心的面摊店主收完摊,往雪宝那儿瞟了一眼。
瞧出不对劲告诉他们,他们才急忙赶过来。
远远就听见这流氓癞子对雪宝说这等y话,先前劝雪宝的那人飞起一脚踢翻官差。
刺史大人亲自交办的事,若办不利索......
原以为自己的地盘上不会出差错,谁知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差错......
两人对视一眼,懊悔不迭,忙问雪宝:“姑娘?没事吧?”
雪宝流着眼泪摇头,请侍从救那罪人,“快看看他,救救他。”
两位侍从是周潜的人,自然也是官差。
一个扶起满脸泥W的罪人,一个揪着押送官差猛扇巴掌。
“罪犯自有王法律令处置,他既已被判流刑,你好生押解便是,私刑nVe待做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押解流放罪人的官差虐待罪犯,亦是违法。
若在平常,其他官差们见此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完全放在心上。
现在事关雪宝,怕不好向刺史周大人交待。
来接雪宝的那两名校尉向守门官借了几名兵丁,将渎职的官差连带罪人一起,押往州府监牢,等候周大人发落。
雪宝被周潜派来的人接走,杜正律游山的兴致骤减。
他不是什么尊佛重道的善士,对杜令舒和神觉的经筵兴趣缺缺。
又不太放心得下雪宝,于是打马远远跟在后面。
见她乘坐马车即将入城,才彻底放心。
正准备掉转马头重回西林寺,继续保护那个令人讨厌的黄毛丫头。
却听到喧哗声,转头一看,雪宝似乎和人起了冲突。
她那样的绵软性子竟也会与人不和?怪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杜正律还未辨明雪宝因何事与人纷争,就模糊瞧见那官差蛮横肘击雪宝。
顿时怒从心头起,急策马向她奔去。
当他急急忙忙赶了过去,欺负雪宝的人已经被制住。
雪宝也安然无恙被护送入城,高大沉重的城门在他眼前缓缓关闭。
夜幕下青黑色的城楼雄踞前方,杜正律心中陡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好像他总是来迟呢。
唉。
周潜听说了城门口的事,忙放下手头一大堆公务,去探望雪宝。
要是出些什么事,可不好向孤言交待。
他在妾室莲袖和几名下人的陪同下迈入雪宝住的厢房。
只见雪宝茫然坐在桌边,双手轻轻交迭放在膝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肩袖处蹭了很大一块污渍,衣襟沾了不少灰土,漂亮考究的象牙白衣袍看起来黑黢黢的。
周潜心一沉,这副模样他看了尚且心生怜意,若孤言见了不知会心疼成什么样。
他带着愧意快步向前,“雪宝儿,受伤不曾?”
雪宝听到声音,站起向周潜和他身后的莲袖行礼,心不在焉地摇头。
周潜见她如此,忧虑至极。
既担心她受伤或是受到惊吓,又怕她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他已经问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自然也知晓那罪人因何获罪。
有心对雪宝隐瞒罪人的事,打算模糊揭过。
好友飘零半生,情缘淡薄,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个心许爱慕的人。
若雪宝因此事而明白,她和孤言之间的感情不为世俗所容,更有甚者与朝廷律令相左。
心生惧意而退步逃避,孤言将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雪宝不是昏昧无知的孩童,她年已十六,就算较其他孩子单纯些,也总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伦常大事,能瞒骗一时,焉能瞒骗一世?
总有一天雪宝会知道他们的关系悖逆人伦,若届时对孤言心生怨怼。
觉得孤言骗她一生,误她一生,又将如何?
更何况看孤言小心翼翼爱护雪宝的样子,未必就情愿瞒她。
又或许这些事他们两个早就说开了,即便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依旧两情相悦。
那他裹在中间瞎操心,岂不是添乱?
周潜暗自摇头,打消要隐瞒雪宝的念头。
他吩咐莲袖使人请女医来为雪宝诊伤,另外多拨派了两名丫鬟照顾雪宝。
雪宝只肩膀处有一点淤伤,是遭那官差无礼肘击所致。
沐浴后涂抹了药膏,她就静静坐在灯下,不看书消遣,也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很久,烛台上的灯花绽开,室内更加昏暗。
雪宝没有唤人添灯油,随手拿起桌上的玉簪拨了拨灯芯。
比方才稍亮了点儿,她取来自己的两只小香囊。
拈起很重的那只,放到灯下看了又看,捏在手心似有不舍之意。
过了会儿,很果断地拿剪刀剪开,外面裹的锦绣应声破裂。
里面滚出一颗颗金豆,还掉出一张很小的木制护身符。
准确来说算不得护身符,仅是指甲盖大小的一片雷击木。
这是雪宝六岁的时候,母亲到悬青山上求来的辟邪之物。
至于那些金豆,则是每年除夕夜,柳寂给她的压岁钱。
一年两颗,一共十六颗。
贵重的金银,本不该随身携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婚期将近,雪宝打算请工匠做一只漆制书箱,用这些金子来錾金做花纹。
送与爹爹存放他的《濯雪堂集》的文稿和印稿。
这些年她总向爹爹索取,从未回馈过什么。
虽然这些金豆原本也是爹爹给的,她不过借花献佛而已。
现在......这些金子雪宝却想用在别处。
做书箱送爹爹,不过是左手倒右手,东西还是这些。
可若给别人用,雪宝便觉得很不舍。
倒不是稀罕金银财物。
雪宝脾气温柔,性子也淡,虽出生贫寒之家,对这些黄白之物却一向不怎么看重。
不舍的是,这些金豆于她到底意义非凡。
不过,她和爹爹是要岁岁年年,相守一生的,何须信物缅怀过去这几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暗下决心,将金豆攒到一处,用绢帕包裹好,塞放到枕下。
翌日清晨,就揣好金子,到前衙求见周潜。
周潜屏退身边一干主簿、长史,命人给雪宝上茶点。
他手持公文翻看,嘴角挂着笑意,“小雪宝儿想你爹爹啦?我听说过几日是你的生辰,孤言定会在那之前赶回来的。”
雪宝没有坐他安排的席位,继续站在堂下。
坚定郑重之中透着些愧疚,“周叔叔,我可能要做一件使你为难的事。”
“哦?”周潜闻言搁笔,抬眼看她,“说来听听。”
“我想见昨天那个罪犯。”
周潜眉头一皱,看来雪宝还是对此人上心了。
“雪宝,你和孤言的事我本不该多嘴,但是你要知道,孤言和那个人不同,他不会让你们沦落到那个地步的,他会保护好你。便是我,拼却官身性命不要,也会竭力帮助你们,你不需要为此过于忧心,明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轻轻点头,她明白。
她取出包裹金子的绢帕,放到周潜面前的案上,微微散开帕子,露出里面的金豆。
“我想把这些东西送给他。”
周潜先是流露出一缕疑惑不解,而后瞠目结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雪宝。
“你!......你是要......雪宝儿......若被人披露出来,这可是重罪......”
雪宝再次点头,“我想杀他,也想帮他。”
“那人不饮不食,看着已无求生之意。我给他这些金子,如果他死意已决,吞金自尽略略快些,免得再受苦。如果他想通了,暂时没那么想死,大可拿这些钱当作日后的盘缠。”
周潜久久不能从震惊中回神,这小丫头,真是小看她了。
以为她呆缓单纯,会被父女逆伦之事败露、不免刑罚加身的事实惊吓到。
不想她倒好,没被吓住不说,反而盘算如何送人趁早上路,解脱生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叔叔?可以吗?”雪宝见周潜沉默,小声询问。
她心里其实非常愧疚不安,知道自己在给周潜找事。
也知道她这样做,定然要周潜帮她善后。
雪宝很不愿意麻烦周潜,但是那人绝望灰暗的眼神已经深深印入她脑海。
甚至记忆不断闪回浮现时,那双眼睛会变成爹爹的。
那人的女儿大概是死了,可能是浸猪笼死的。
雪宝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她也死了,留下爹爹一个人,身扛沉重的枷锁,欲求死而不能。
只能靠绝食,一点一点渴死自己,饿死自己......
如果是她,不舍得他经受这样漫长的痛苦折磨。
只希望他松快地死,干净利落地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叔叔是齐州刺史,有流刑的罪犯到他治下的地方死了,他也难脱干系。
不如先来问过他,假如他不同意,雪宝就不做了。
毕竟此事需要劳烦周潜下令配合,还要帮她处理烂摊子。
来问一声,总好过她鲁莽行事,不告诉周潜就自行闯下祸事,害他被迫善后。
同样的事,知情与不知情,情愿与不情愿,主动还是被动。
区别很大。
周潜顶着满脸的一言难尽,摇头苦笑,“我派人送你去见他。”
没有被吓着,也没有因计划“杀人”而乱了方寸,还知道来和他通气......
看来人真不可貌相啊,周潜心底暗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周潜安排昨日的校尉护送雪宝去大牢。
这校尉姓杨,豪爽热心,见雪宝要去狱中探望罪人,有心劝说。
“姑娘,监狱里阴湿腌臜,我看还是不去为好。这获了刑的人,多少都不大端正,不要被他们现在的可怜模样骗着。”
雪宝是个女孩儿家,有些话不好对她明说。
父女毁逆人伦的丑事更不能对她讲,杨校尉隐去故事,挑能说的说了两句。
“我知道了,请大人请放心。”
校尉是武职,有官衔在身,并不是普通的侍从,雪宝很懂事地以尊礼相称。
“那不管他说什么,姑娘都不要听,只当是疯话。”
狱中阴暗潮湿,气味浑浊难闻。
霉味儿裹着汗液的酸臭和尿液的骚臭迎面扑来,闷臭熏得雪宝眼睛疼。
她难受得紧了紧眉心,和杨校尉跟在狱卒后面,到关押罪人的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罪人面向墙壁,身体虚弱蜷缩在一起,由于过于消瘦,节节脊骨清晰透过单薄衣衫排作一行。
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也纹丝不动。
狱卒走过去朝他肋下狠踹几脚,“别装死,起来。”
话音未落,又去拽他蓬乱的头发,大力扯着干枯板结的发根,强迫他起来。
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雪宝看向杨校尉,希望他能制止。
谁知杨校尉一脸漠然,站在牢房门口任由狱卒折磨虐打罪人。
与昨日的态度截然相反。
杨校尉也是为人父的人,对罪人父女间的事膈应唾弃,看他的眼神有如看牲口。
奸淫亲女,岂不正是畜生所为?
雪宝心里难过,跑过去阻拦狱卒,“可以先停手吗?我有话要对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狱卒转头看向杨校尉,杨校尉朝他挥手,“搬个凳子给姑娘。”
然后一起退到外面。
罪人口含血沫趴伏在霉湿的草堆上,听到雪宝的声音猝然抬头。
温柔多情的眼眸瞬间充斥一缕光亮,盯着雪宝看了良久,痛悔羞愧取代深情,他缓缓低下头去。
他的故事周潜早上的时候详细跟雪宝说了。
正如昨日官差辱骂的那般,此人名叫温越,父女通奸并有了孕,被女婿识破奸情。
女儿怀着六甲身孕,被女婿带领族人装进猪笼沉江。
而温越当场被打个半死,之后被告上公堂。
温越是当地县令手下的幕僚,平日甚得县令爱重,虽闯下这等惊天丑事,无奈县令大人有意回护。
极力压下事情,既没有上报朝廷,也没有立即处理,拖了数日待水花平息之后,判了个流放千里。
雪宝大概知道温越因何痛悔,因何羞愧,蹲到他身边,十分轻盈地道:“她不恨你,她爱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句话,温越再次抬头,泪流满面看着雪宝。
随即压抑的情绪犹如山洪暴发,抱头痛哭,不断以头撞地,涕泗横流。
喑哑呜咽的声音哀怆悲痛。
他们错了吗?
错了。
很错很错。
与尘世背道而驰,毁坏姻缘,伤人至深。
他们为此经受代价,有今日的结局,是活该。
雪宝自忖,如果是她……
也甘愿接受这样的代价。
不过,一个人变成鬼也太孤单了,希望爹爹早点去陪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掏出绢帕,将里面的金子一颗颗取出。
她攥着一小把金豆递过去,温越一愣,脸上终于露出释怀和解脱的笑。
“多谢姑娘,大恩无以为报……”
他顿了顿,咬牙似做了个极为艰难的决定,“我怀里、左侧胁下,有个东西,劳烦姑娘帮我取出来。”
因贴着皮肉,温越亦知这样非常不妥,“冒犯了。”
雪宝蹙了蹙眉头,秀气的眉毛拧到一起。
很不情愿,但是温越的双手扔困在枷锁里,动弹不得。
她只好用原先包金子的手帕缠在手上,隔着帕子伸手到温越怀里,取出他说的东西。
是一枚不大不小的玉坠。
“如今我只有这个,虽比不得姑娘的金子贵重,但也勉强能抵一部分。”温越看着玉坠又红了眼眶。
雪宝拿在手上看了看,玉质剔透无杂质,哪怕隔着绢丝也能感觉到温润的触感,是上好的玉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极隐蔽的地方刻有一个很小的“璃”字。
雪宝摇摇头,将玉坠塞了回去,“这个,我不能要。”
接着起身欲走。
“姑娘。”温越在后面叫住她。
“此路艰难,及时回头。”
雪宝头也不回地慢慢走了出去。
当夜,温越在狱中自尽。
过境的罪犯死在了齐州监牢,不是小事,但周潜很轻松便处理了。
一般押送罪人的官差至少有两名,温越一开始也是由两名官差押送。
实在是温越有意寻死,一路上蓄意自戕数回,失败后干脆不饮不食,想绝食而死。
官差们没办法,怕他死在半途难以交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齐州距离原籍不远,他们多次请人送信,以求县令大人知道原委后召回他们,摆脱这倒霉差事。
却不见回音。
其中一人冒着违法的风险赶忙偷跑回去,剩下一个看守。
害怕担责而不敢继续押送罪犯,这样的事很不光彩,官差押着罪犯也不好长期住在馆驿。
于是锁着温越在城外落脚等候。
有两个官差做人证,周潜顺势将温越定为绝食饿死,又派人将关在狱中的官差遣送了回去。
事后不放心雪宝,又去看她。
“小雪宝儿呀,做下这么大的事,不害怕么?”
雪宝摇头。
周潜一乐,按捺不住好奇,一拍额头,笑道:“诶呀!我听孤言说,待他回来你们便要成婚,是真是假?若是真的,我可得抓紧时间备礼了。”
边说边观察雪宝反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脸儿红扑扑的,好看的梨涡出现,羞涩偷笑,“是真的。”
“那……你就不怕……?”
“怕。”雪宝低头,轻声回答,“可是,就算怕,也是要,要……成亲的。”
“好。”周潜开怀大笑,彻底放心,“我命人去准备,等孤言回来,为兄给你们做证婚人。”
转眼柳寂走了七八日。
雪宝从没离开爹爹这么久,等得焦急煎熬,想得肝肠寸断,夜夜躲在被窝偷哭。
眼看后天便是四月十六,也是雪宝十六岁的生辰,还不见柳寂归来。
却等来不速之客。
一队浩荡车马停在刺史府门前,下了拜帖,却不见周潜,而是为柳寂而来。
刺史府的下人以为是柳寂故交,不等周潜知道,就直接引人去见雪宝。
雪宝听说有故人来访,带着好奇和惊喜小跑至后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女子坐在堂中,貌美端庄,瞧着很是年轻,却作妇人打扮。
这是谁?不认识呀。
“夫人是?”
那女子打量雪宝一眼,见她衣着不俗,又做男子装扮,对她的身份有了猜测。
略微福身,“小姐是周大人的千金?妾身柳吴氏,是孤言的妻子,他久不归家,特来齐州寻觅夫君。”
!!!
???
……什么?
雪宝如遭霹雳,瞬间乱了心神,四肢冰冷,手脚不停发抖。
“小姐?妾身的夫君现在何处,可否告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声音好似根根利刃,刺得雪宝无处容身,泪如飞霰,簌簌而下。
她用尽浑身力气跑开,想逃离此处,躲避这个人,甩开这件事。
雪宝边跑边哭。
假的假的假的。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爹爹养她八年,她最懂他,最了解他。
他孑然一身,只有她才是他的牵挂。
他是她的,他才不会有什么妻子。
根本不会的,不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柳寂归心似箭,昼夜惦念雪宝。
留她独自在异地,不知道晚上睡得好不好,能否安然入眠。
从小就饮食挑剔,这几日的茶饭想必尽是敷衍过去的。
唉。
单是这样想着,他便心疼无比,相思越发恼人。
处理完江氏一家,柳寂急切挥鞭,策马疯跑,直奔齐州。
只花了一个半时辰,就跑完平时近两个时辰才能走完的路。
周潜一脸着急站在刺史府门前。
看见柳寂,急冲下台阶,不待他松开缰绳,抓住柳寂执辔的手。
“孤言,你可回来了孤言,为兄……为兄对不住你……”
柳寂心中一紧,正待要问,陪周潜站在刺史府门前的柳吴氏走过来,朝柳寂行礼,“夫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寂顾不上理会,问周潜:“雪宝呢?”
“雪宝……雪宝丢了,孤言……”
“什么?!”
柳寂闻言一慌,翻身上马要去寻她,漫无目的跑出一小段路之后才折返回来。
他跳下马背反手拽着周潜衣领,双目赤红,“丢在何处?如何丢的!”
杨校尉走上前劝道:“柳先生,雪宝姑娘丢了我们大家都很着急,已经派了人在城中寻找,况且……况且此事不是周大人的错。”
说着看向柳吴氏。
周潜朝杨校尉摆摆手,脖子被勒住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话说得艰难嘶哑,“不必管我……增派人手继续寻找,扩大搜寻范围……咳咳…咳……”
柳寂捕捉到杨校尉的眼神,扔开周潜。
满面冰霜质问柳吴氏:“你是何人?”
柳吴氏被他凶戾阴沉的模样惊了一跳,吓得连退几步,“妾身……妾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潜揉着脖子不停咳嗽,适时解围,“蒲州送过来的,说是你的夫人。”
柳寂冷瞥一眼柳吴氏,问周潜:“都派了人在何处寻找?”
“四方城门,客舍旅店都巡查过了,没有。”
“杜公那里呢?”柳寂问道,宝贝在齐州相识的人不多。
“去过了,雪宝前几日去过的西林寺,也派了人前去,皆无音讯。”
柳寂心沉入谷底,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脚根发软,心痛如绞。
若是……若是……寻不回她……
不,不可能。
柳寂思绪混乱如麻,千种百种痛心自责齐涌上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真该死,怎么就,怎么就能放心扔下她一个。
怎么就能将她托付给别人!
一时间胸口闷痛,腥甜翻涌。
他脸色铁青伫立在原地,周潜见了愧疚难当。
“都是为兄的错,是我有负重托,没有看顾好雪宝,该杀该剐。可是孤言,我们现在应当先寻雪宝,齐州城就这么大,我再派人去民居巡查,在好心人家里借住也说不定。”
民居?
柳寂心念一动,忽地想起一处所在。
他再度翻身上马,朝临行前带雪宝去过的新家疾驰。
果然,大门虚掩着。
柳寂推门而入,庭院中并没有她的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叁步并作两步,到厅堂和书房查看,空落落的,也不见人。
却听到西边厢房传来一阵一阵轻轻浅浅的抽泣声。
柳寂听了心痛不已,快步走近,敲门。
“宝……宝宝……”声音颤抖哽咽。
里面的哭泣声顿了顿,接着又很隐秘地响起来。
确定人就在里面,柳寂想推门进去,却发现里面上了门拴。
“宝宝,先开门,听爹爹解释好不好?”他声音颤抖得更厉害,带着哭腔。
“上次宝宝不是答应爹爹,有事先同爹爹说,不会自己躲起来生闷气么?”
“宝宝……若听完解释仍旧不能原谅爹爹,那、那……宝宝就不要爹爹了,抛弃爹爹,好么?宝宝……”
此时房门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站在门口低头哭泣,头戴的幞巾不知掉在了哪里。
鬓角露出一小块青茬,剃掉的头发已经长出来不少。
脸哭得脏兮兮的,月白色的衣袍皱在一起,衣袖上面印有泪痕。
柳寂看了心脏抽痛,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也止不住地泪如雨下,冰凉泪水划过清瘦面颊,落进雪宝发丝。
“都是爹爹不好,都怪爹爹……”他轻轻帮她擦泪,模糊的泪眼对上她的。
向来都是她哭,爹爹哄。
头一回见到爹爹也落泪,雪宝心疼得厉害,忘了伤心和哭泣。
抬起脏脏的袖子帮他也擦泪。
柳寂别开脸,待狼狈的模样平复些,才转头,发红的眼睛盯着她。
“那人不是我的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可她……”
雪宝本来就对此有些怀疑,只不过理智暂时被铺天盖地的伤心嫉妒淹没了而已。
“她什么?她能叫得出我的名字?她是从蒲州来的?”
“是……”
雪宝有些迟疑地回答,那样正大光明地上门,还一脸笃定地要见爹爹。
柳寂抱起她走进房里,放到床上,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啊……啊?
雪宝脑子有点懵懵的,虽然说她已经有一点相信爹爹了。
但是……但是这样……会不会太快、太突然了点儿。
柳寂脱掉外袍,散开中衣衣带,露出大片精壮肌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拉起雪宝的手,放到交错纵横的疤痕上面。
“爹爹这些旧伤,宝儿知道是如何来的么?”
触到那些伤疤,雪宝满眼心疼,又堪堪落泪,很委屈地摇头。
爹爹从来不跟她说过去的事。
她对他的过往,一无所知。
“当年我在大理寺为官,大理寺核查判决天下刑狱案件,多年来积压无数卷宗,我有心裁处解决。”
“发现数起悬而未决或者有头无尾的命案皆与平阳长公主有关,于是请求刑部和京兆府并案追查,他们以年限跨度过大、日久年深无法查明为由推脱拒绝,并在私下报给了平阳。”
“于此我并不知晓,也并不死心,自行查办,搜寻证据。平阳拉拢恐吓未果,先是动用私刑,后又使人弹劾诬陷我渎职,囚禁于长安万年县牢,前后两叁个月。”
雪宝才去过监牢,知道那里有多恶劣可怕。
那样的地方,爹爹竟然也被关过……那样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这一身的伤……
刚止住不久的泪水又簌簌落下,越哭越凶,抱着他赤裸的腰伤心大哭。
柳寂慌得又赶紧帮她抹泪,轻声哄慰:“莫哭莫哭,乖宝宝,不哭了,都怪爹爹惹你落泪,不说了,爹爹不说了……”
雪宝在他怀里眼含泪水泡儿,固执地说:“我要听的!”
柳寂抱紧她,在她含泪的眼睛上轻吻,“宝宝看到了,爹爹身上疤,有些就是那时留下的。”
有些?
雪宝起来,掀开他虚拢住的中衣,认真看。
手轻轻抚摸上去,伤疤各不相同,有些深,有些浅。
他牵起抚在身上的小手,紧紧扣在掌心,继续说,“当日身陷囹圄,长渊连日辛劳奔走,兼有杜公他们相助,我才得以脱困。”
“出狱后我愤懑不甘,却又无能为力,也不愿长渊他们的苦心搭救付之东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灰意冷之下辞官东去,回到故乡蒲州。谁知……呵,因我得罪了平阳公主,故乡也不能容我。”
“柳氏宗族的族长是我的嫡兄,怕我牵连族人,将我鞭笞一百后逐出宗族。”
“如此……仍旧对我欲杀之而后快,初见时宝儿救我,我身上的伤,全是柳宵的人所致。”
雪宝脑子打结。
想不通爹爹的那位兄长,为何会这样待他。
遇难不救便罢,还要屡次为难,赶尽杀绝。
“爹爹……那个人,柳宵,他为什么要这样?”
柳寂摸摸她的脑袋,“兄弟阋墙古今都有,大概是我与他脾性不合吧。”
话虽这样说,他心中十分清楚柳宵因何怨他。
仇隙怨恨非一朝一夕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子息单薄,只有两个孩子。
他虽是庶出,却未足月便丧母,又是幼子,父亲难免地偏疼了些。
柳宵从小就看不惯他,处处要与他争个高低。
奈何心高气傲,却偏生了个平庸脑袋。
读书不行,才华无几。
而柳寂年少成名、仕途通达,在柳宵眼中便格外刺眼。
性格不和就要这样?雪宝有点不太信,但是也没有追问,可能爹爹不太想说吧。
小呆瓜脑中灵光一现,“那个‘夫人’,也是和他有关?”
“嗯,真是聪明的宝宝。”他捧起雪宝的脸,在上面连连亲吻。
夸得雪宝羞涩又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只有他,总是夸奖在外人看来又笨反应又慢的小雪宝聪明。
“皇帝羽翼已成,开始亲政,去年平阳自缢身亡,曾遭她排挤贬谪的官员悉数被重新启用,爹爹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敕书发到了蒲州。”
“柳宵见状有意修好,兼之他已患重病,身体每况愈下,担忧死后留下孤儿寡母受人欺辱、宗族大权落入旁支手中,于是重新将我的名字录入宗谱。”
“还想出个荒唐昏招,以兄长、族长的名义擅自帮我娶亲,娶的也是他妻族之中的一员。”
“宝儿还记得一个月前,叁月十八,长渊来送信么?送的便是他的死讯。”
雪宝不太懂这个人。
为什么之前那样对爹爹,又自信爹爹能看顾他的妻儿?
虽说爹爹人非常非常好,可是,也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呀。
雪宝脸上挂着泪痕,帮爹爹打抱不平,气呼呼地说:“这个柳宵那样伤害过爹爹,现在怎么还敢来要求爹爹,不要脸!”
“有恃无恐罢了。”柳寂长叹,“……他的母亲还在人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宵的母亲,自然也是柳寂的嫡母。
孝字大过天。
柳宵断定柳寂再离经叛道,也不敢不遵守忠孝之义。
说来可笑,一个十足的小人,自己不念兄弟恩义,却反过来笃信兄弟能是个正人君子。
至于柳寂有没有他想的那般“正人君子”,就不太好说了。
雪宝纠结,若这样……那个柳吴氏,到底要不要算爹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明媒正娶的呢?
柳寂坐在榻侧,将雪宝抱放在腿上,额头抵住她的,轻轻柔柔地问:“爹爹解释清楚了,宝宝还愿意要我么?”
刚才还在纠结的雪宝,抱住他斩钉截铁地坚定回答,“要,要的,我要爹爹,爹爹是我的。”
他感动欣喜,吻不断落在她脸颊、唇角,“是你的,是你的,爹爹一直是你的,是宝宝一个人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宝眼噙泪花,牢牢抱住他。
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诉说。
印有泪痕的脸颊贴在柳寂ch11u0的肩头,丝缕cHa0Sh带着凉意透入他心弦。
他用手抬起哭花的小脸,轻柔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很严肃地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自己乱跑。”
“嗯!”雪宝点头。
“更不许让爹爹找不到你。”
只是和他这样对视,相互看着彼此,雪宝就觉得很安心,很开心。
心里满满的,再也不是前几天那种空荡荡的了。
脸上不由自主绽开笑意,“好。”
甜甜的笑脸倒映在柳寂眼底,他却无法开怀。
她脸sE憔悴清减,红肿的眼睛下面泛青,不知哭了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此处待了多久?”他冷下脸。
听出爹爹语气里的不悦,雪宝回答得很小声,“没多久的。”
然后双手绕到他颈后,略有g涩的嘴唇迅速贴上去吻住他。
柳寂思绪被搅乱,先是一愣,随即手放到雪宝腰后,唇迎上去。
唇瓣贴着她的,出门在外连日飘忽空虚的心仿佛才终于定了。
他小心含着那两片软nEnG红唇亲吮,吻得本有些g涩的嘴唇Sh润起来。
yu要温柔再温柔,满腔Ai意和小别后的焦渴却容不得他克制。
一手仍旧稳稳扶在雪宝腰上,另一手扣在她脑后压向自己,舌尖贪婪探入她唇间,g着小香舌Sh吻不断。
雪宝没有闪躲,反而含羞带怯也去吻他,小舌头顺从地受他g引逗弄,不觉间越过唇齿界限,到他唇间汲取津Ye。
“宝宝……宝宝……”
柳寂呼x1凌乱,吻也越来越激烈,他转身将雪宝放到床上,俯身压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唇舌胶着纠缠在一起热吻,他伸手到雪宝腰间,玲珑秀气的皮革带轻松被解开。
大手轻而易举越过衣衫阻隔,一下滑进亵K底下,m0上花x。
“爹、爹爹……”腿心sU麻,雪宝气喘吁吁唤他。
x口浅浅渗出一点Sh意,他拨开花唇,指尖轻车熟路r0u按r0U芽。
粗重的呼x1喷到雪宝脸上,他声音低哑,“宝宝……爹爹现在就想洞房怎么办?”
“不……不行……”
紧接着他自己否定,慌乱起身,将雪宝散乱的衣服整理好,腰带也重新系回去。
雪宝牵住他的手,Sh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就……就要现在……现在成亲。”
柳寂心神DaNYAn,差点忍不住又欺身亲上去,想现在就脱光她的衣裳,立刻拥有她。
寂寞多年,从没开过荤的ji8在K裆里y得乱跳。
想Cx,想g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C她想得都快疯了。
“今晚宝宝,今晚。”他喉结滚了又滚,艰难说出这句。
她跑出来将近一天,伤心过度,饮食不济,现在就抱着她欢Ai,未免太过荒唐。
而他一路风尘仆仆,身上不知多少汗渍尘垢。
脏成这样怎么进她身T?柳寂不由皱眉。
好在这宅子之前就收拾停当了,一应俱全。
柳寂打了井水到厨房,两个灶都点火烧锅,使唤宝贝添柴。
他骑马出门,就近寻到四处巡查的几个官兵,让他们通知周潜,雪宝没事。
到附近街市买了点心食材,回去时灶上的水刚好烧开。
他准备好热水让雪宝沐浴,然后到厨房做菜。
两道简单菜肴做好,雪宝还没洗好,柳寂于是锁好大门,到井水处擦洗身子,将自己也收拾g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沐浴完,用过茶饭。
柳寂亲手帮她换上早就请人JiNg心缝制好的婚服,弯腰站在后面为她梳发。
“婚事这般草率简陋,宝宝会难过遗憾么?”他望向镜中娇美可Ai的面容,轻声问。
“不简陋,也不草率,这样就很好。”雪宝摇头,对着镜中倒影m0了m0鬓角,十分介意地别开脸,不想再看第二眼。
太丑了。
柳寂见状,到书房拿来一只红檀匣,放到妆台上,“宝宝看看。”
这是?
雪宝开匣,里面放着绸布包好的一小束头发,弯弯曲曲,正是她被火燎到的那些。
柳寂蹲到她身前哄道:“这缕头发注定留不住,这是天意选中它做结发之用。”
“宝宝也剪爹爹一缕头发,绑在一起,我们结发百年,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呀。”
雪宝听到结发之说,开心笑起来,起身让爹爹坐下。
他刚洗浴过,头发略带cHa0Sh,没有束起,而是随意用发带拢住。
雪宝轻轻解开发带,拿剪刀剪下一小束,用红线束紧。
没有立刻和自己那束缠到一起,反而先放在桌上。
柳寂不解,雪宝将他的发丝散开,轻柔梳了梳,笑,“还没g,再晾会儿。”
柳寂也哑然失笑,满含Ai意看她穿婚服的样子,失神入迷,“真是聪明的宝宝,好看的宝宝……”
雪宝羞涩低头,想抱爹爹,可身上穿着繁复的衣裳,不方便,只能牵着他的手。
等发丝晾g,和爹爹将两缕头发束在一起,换了块红绸重新包好,放入檀匣。
看着他郑重而认真地说:“我和爹爹才是结发夫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显还带有一点醋意。
柳寂急忙道:“当然!不光结发的是宝宝,山盟是你,海誓也是你。”
“爹爹没成过家,以前没Ai过别人,以后更不会Ai别人,这辈子只有宝宝,只Ai宝宝,好不好?”
雪宝羞红了脸,也想对他吐露Ai语,说好多好多,可想说的太多,闷了半天,只憋出一句,“我……我也,Ai……Ai爹爹的。”
说完悄悄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
分明感觉最近b以前能说好多,怎么到了正该说的时候,又结结巴巴。
不高兴。
宝贝坦然Ai意,直言Ai他,柳寂已十分满意。
帮她梳好头发,戴好首饰钗环,自己束好头发,亲自去刺史府请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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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他,笑嘻嘻道:“憋坏了?”
柳寂面无表情,不接话茬,“去不去?”
“去,去,当然去。”
周潜抛下公文,换上便服,急命妾室莲袖率人去好友的新邸装饰布置。
又要派遣下人去请齐州最好的厨子做婚宴。
柳寂蹙眉阻拦,一堆人乌泱泱闯进家中吵吵嚷嚷,怕不是要惊吓到他的宝贝。
他拽起刺史大人出门,“我请的只有你。”
“孤言兄。”周潜被他拽着胳膊疾步,“婚宴多些人,多点热闹,岂不更好?”
“和非亲非故的人虚情假意客套,好在何处?”
柳寂反问一句,和周潜各自上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狗东西都要进京做官了,还这副臭脾气,半点不理人情世故。
周潜无奈摇头,骑在马上斟酌着开口,“蒲州来的吴姓nV子,你……打算如何安置?我以为你会先处理好她,再行婚事。”
“我安置?”柳寂冷笑一声,双腿轻夹马腹,向前飞驰,淡漠的声音遥遥传入周潜耳中,“与我无关。”
“你、唉,你……孤言。”周潜挥鞭追上去,与他并辔而行,劝道:
“她一个nV子,千里迢迢的来了,你总不能不管不顾吧?柳承晚生前替你娶亲的事虽荒诞,却也不g她的事,你不能……”
柳寂横眉冷视,“我几时成亲,凭什么考虑她?”
“长渊兄,多情有时b无情更伤人。”
“一个男人解救一个nV人出泥涂的方法不只有婚姻一途,你身为一州刺史,万千生民皆系于你一身,更该知道要救人出水火,应该令其有个营生手段,而非表面的同情怜悯。”
“你说得不错。”周潜若有所思,“可是孤言,你和她这段荒唐事,就是围绕婚姻而来的,不谈婚事,谈什么?再说这事不解决,你对雪宝又如何交待?”
“我的宝儿不须我交待什么,今夜同她成婚,便是最好的交待。”柳寂越过吴氏不谈,只说雪宝。
“说到小雪宝儿呀,可了不得。”周潜想起前两日的事,也不知道她可向好友说了,“她杀了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柳寂心头一跳,速速勒马止步,着急问道:“发生了何事!”
周潜三言两句说明经过,“倒是小瞧了这丫头,我看她主意大得很。”
柳寂默然不语,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沉痛难言。
不知她当时何等害怕……何等茫然……
连杀J都不敢看的小丫头,做出送金入狱的决定时,又是何等的勇敢……
遭受恶吏欺辱时,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哭……
雪宝可怜无助的模样浮上柳寂心头,只是想到,他便心疼得发颤,眸间闪过冷光,“欺负雪宝的那名官吏……”
“已遣人押送原籍了。”周潜cHa嘴打断,知道他心眼小、好记仇,“为兄替你教训过了,雪宝也请大夫看了,并无大碍,你不是见过她了么?”
柳寂不再开口,周潜问他:“你呢?此行可顺利?”
“嗯。”他淡淡回答。
这几日具T做了什么事,却不yu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乖巧端庄坐在书房,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膝盖上,不敢乱动,生怕弄乱衣饰。
手心汗津津的,好紧张……
天sE都开始暗下来了,爹爹怎么还不回家。
难道遇上什么意外,牵住脚步了?b如那个姓吴的“妻子”。
妻——子——
哼。
雪宝不高兴地胡思乱想,一遍遍默数书架上的书,直到眼前看不清。
心底越发着急,幻想有人要跟她抢爹爹,提起裙摆刚迈出书房,此时,大门大开。
“哎哟,这是谁家的新娘子?这般貌美动人。”
清透月光下,周潜看到一身嫁衣的雪宝,故意惊呼出声,待走近几步,又惊叹:“哦!原来是小雪宝儿呀!我说呢。”
“真是便宜孤言这老小子了,这么好的事,怎么就偏让他赶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望向爹爹,不知怎的,突然有点不敢看他,藏在宽大婚衣下的小手紧张捏到一起,红着脸结结巴巴向周潜问好,然后迅速低头。
她……她、她、她,要和爹爹成亲了!要给爹爹做妻子了!
娇美可Ai的脸儿红了大半,耳朵尖尖红得像沁出血来。
柳寂面上冰霜尽化,对狗友的打趣置若罔闻,走过去牵住她的手,温柔轻笑,“宝宝久等了。”
周潜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指着他身上的衣服,“你就穿这身成亲?”
柳寂又是一笑,回房换了衣裳。
烧烛照夜,共拜天地。
“好好好,孤言,你啊,总算成亲了。”周潜亲眼见证好友拜堂,眼中隐含热泪,感触良多。
他这一生,人生坎坷,仕途坎坷,婚姻也坎坷。
好在好事不怕晚,如今娶到了倾心相Ai的nV孩儿,上天这回总算没有薄待他。
周潜高兴得堪b自己结婚,一连拍开三五坛酒上的泥封,便要拉着新郎官不醉不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满脸掩不住的喜sE,梨涡一直挂在脸颊,坐在旁边殷勤帮忙倒酒,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不如改日再饮。”已经陪好友饮过数杯,柳寂夹起一颗虾仁喂给宝贝,不愿再喝。
新婚夜,自然有新婚夜该做的事。
酒酣烂醉算个什么事?岂不是辜负良宵。
“正是喝酒的时候,现在不喝,什么时候喝?”周潜往二人杯中添满,继续劝酒。
早就看出这狗东西着急洞房了,周潜假装浑然不觉、没听懂他的暗示。
狗男人撂下筷箸,起身强行送客,“夜深了,你不是还有公务未完?切不可怠惰懒政啊长渊兄。”
“……”
周潜怎么被他拽着出的刺史府,如今又被他强拽着送出家门。
他将周潜交给门外等候的随从,“你家大人喝多了,好生伺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宝敛眉低头,脸儿红扑扑的,直蔓延到耳朵尖尖。
不知是蜡烛映照的嫁衣红,不小心擦上的胭脂红,还是被喜气浸透的羞红。
脚步声逐渐清晰起来,她紧张捏住衣角,羞涩慌乱地朝外面看了眼,又迅速低头。
直到脚步声消失,男人的婚服下摆映入眼帘,她更不敢抬眼。
柳寂在她身边坐下,手盖住捏着衣角的小手,另一手端起烛台凑近。
烛光下,身穿嫁衣的女孩儿又娇又美,像朵羞涩的海棠花。
他轻轻摩挲雪宝的脸颊,满眼深情,柔声问道:“宝宝,怎的不看为夫?”
为...为夫......雪宝更羞,心底却欢欣洋溢,极小声地说:“没、没有。”
“哦?”男人修长的手指勾起雪宝下颌,稍带强迫地逼她与自己对视。
他一身大喜的衣裳,就连冠带都是红的,俊得好比堕入红尘的谪仙人。
平日阴沉苍白的面容在喜色映衬下,竟显得格外温柔儒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雪宝心口发烫,脸也发烫,清澈的眼眸之中倒映的全是他的身影。
忘记羞涩,痴痴凝望他。
他笑,缓缓俯身,在她唇角蜻蜓点水一吻。
下一刻却好似怕自己沉溺似的,迅速退开。
他取来合卺酒,送一盏到雪宝面前,婚礼虽简单,该有的流程不能少。
雪宝上次被爹爹骗着饮过酒,不好喝,不喜欢。
但这是合卺酒,不能不喝。
她皱着脸,做好饮酒的准备,和爹爹交杯共饮。
入口却没有预想的奇怪呛人,而是甜甜的,只有一点稀薄酒味。
柳寂收起雪宝手里的酒杯,重新坐回她身边,紧紧搂住宝贝,笑问:“合卺酒好喝么?”
好喝,雪宝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呆萌可爱的样子柳寂看了爱得不行,又低头在她脸上连连亲吻,“这是米酒。”
是他专为宝贝准备的。
“爹爹不在的这几日,宝宝受欺负了?”
想到温越父女之死,雪宝依旧心有戚戚。
很委屈地扑进爹爹怀里,抱住他的腰,“很多人都很坏,打人,杀人。”
“我听长渊说那对父女......”
“他们悖逆人伦,罪有应得,可他们罪不至死。”
“那宝儿和爹爹呢?”柳寂好奇地问。
“我们也坏。”雪宝斩钉截铁地说,“可我......我们要生同衾、死同穴,就算死,我也要在爹爹身边。”
柳寂急忙吻住胡言乱语的小嘴,嗔道:“大喜的日子,胡说什么?宝宝不会死,爹爹也不会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掏出自己随身多年的匕首放在雪宝手心,“以后不管是谁,只要欺负你,就拿刀反抗,一切后果都有爹爹担着。”
新婚夜,又是死又是刀的,倒叫雪宝害怕了,吓得紧紧搂住他。
柳寂顺势抱住她,大手轻抚她的发丝,满头的钗环首饰,被他不动声色取下。
等雪宝回神,最外面的衣衫尽被他解开。
他松开自己的腰带,抛开碍事的衣服,紧紧压到雪宝身上。
略带酒香的薄唇吻住她,唇碾着她的磨蹭吮吸,大手急急探入雪宝衣襟底下,隔着肚兜儿把玩丰满的胸脯。
这一天等得太久,男人揉捏奶子的手逐渐用力,雪宝胸前酥麻舒爽,还隐隐带着一丝痛意。
“呜......爹爹......”
“叫夫君。”他纠正,推起绣有并蒂莲的红色肚兜儿,启唇含住粉粉的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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