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2)

先不论这穷乡僻壤找哪个当媒人,乐宁全然被这闪婚般的热恋速度震惊了。

她结巴了好半晌,才想起对大师兄道一声喜。

而后,乐宁懵懵地走出门去,还差点撞了门框。

屋内。

苏含章看向南星,向来温润的面庞上浮现几分复杂,好半晌才再次开口,语气是少见的淡漠:“南姑娘何必如此?既然千方百计逃了出来,这辈子不再回去就是了。”

南星垂着眼眸,她

', '')('<!--<center>AD4</center>-->的容貌同举手投足间的修养都在这与世隔绝的村子里显得那样突兀,仿佛身来就该是人上人。

听到苏含章的话,她难得笑了笑,眼中掠过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而后抬眸同苏含章对上:

“逃?我曾经也以为只要远离了,就能万事大吉,如今方知,如你我这般者,生来就被打上了烙印,逃是逃不掉的,唯有顺势而为,方能为自己搏一条出路。”

“再者,你我婚约自小就有,如今更是各有所需,何妨互助?”

南星的中原话说的非常好,这点苏含章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发觉了。

原以为是这个村寨里的人有与中原来往,待进来了他才发觉,或许连半夏的中原话,都是南星自己闲来无事教的,这村子的闭塞,或许连中原如今谁当皇帝都不晓得。

南星言罢,苏含章又沉默了一会儿,而后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默许了这件事。

……

乐宁在这村子里又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观察师兄到底是不是被下了蛊,待到确定他行事如常后,总算对这事儿松了一口气。

而后,她才琢磨起师兄同南星这一对来。

苏含章身上一直有一种让人觉得很舒服的气质,见之如沐春风,在苏含章之前,乐宁一直以为这感觉仅在读书人身上有。

更奇特的是,南星姑娘那处事不惊,气度淡然的模样,落落大方,配以师兄竟然也分毫不差,两人站在一块儿十分登对。

乐宁捉M-o不透旁人的情感,见他们两情投意合,便也只等着喝喜酒,在这期间内,还常常随着半夏一同出山采药,同她习得一二药草,更学了些炮制之法,亦算是颇有收获。

苏含章同南星是在一年后的夏日傍晚完婚。

落后的村子里成婚习俗格外不同,加了神灵祷告庇佑、傩舞等仪式,又恰好赶上蛊王诞世,乐宁夹杂在一干狂热的村民里,脸都被吓绿了,疯狂怀念现代的核心价值观。

恰在苏含章婚后次日,她提出了告辞。

“也好,我怕是无法再往西北走,师弟此去多加小心,我过些时日Y_u往南诏一趟,再入天竺,或要几载后,再同你于望安相见了。”苏含章以茶代酒,同她喝了一杯。

乐宁也笑着答了一句:

“望安再会。”

……

半年后。

北方。

乐宁行走在大黎的最北端,几逾贝加尔湖,约莫是后世蒙古国与俄罗斯接壤处,天高云淡,四野旷朗,因着旁有吐蕃虎视眈眈,故而这北域边城有守军驻扎。

因为皮肤幼嫩,乐宁头上就缠了些布巾权作遮阳,在城中难得开启的集市里逛了一圈儿,换了些自己行走需要的物品,近些天儿芝麻被热蔫儿了,成日藏在竹篓里不肯出来。

晌午时分,乐宁寻了个Yi-n凉处坐下,从背篓里M-o出一个陶罐打开,拿出蒸饼准备随便伴着吃,然而那罐子里的酸香味儿登时就飘了出去——

引得旁边一刚卖完货物的儿郎抻着脖子瞧了又瞧,想知道这股光闻着就引人口舌生津的玩意儿是什么。

待到乐宁从陶罐中挖出一勺酸菜牛肉拌入蒸饼之后,那打量她的儿郎撑不住了,笑着凑过来问了一句:

“阿兄这是吃的甚么?我瞧着新奇,还有股酸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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